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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60部分阅读

    枯坐参禅的日子否?”

    武田信繁双目流露一丝缅怀之色,言道:“当然记得。”

    快川绍喜言道:“那还记得你当时出山,所说的话么?”

    武田信繁一愣,随即笑道:“大师,这时说这话,有何深意?”

    快川绍喜哈哈一笑,言道:“巢月,我与你乃是深交,故而有些话。我可直言不讳,三年之前阁下,未出山时,身无牵挂,明性而通达,而今日拥有愈多,身亦有了羁绊……”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将手一止,笑道:“快川大师,我何尝有一日忘记当日所言。当年僧房还需敞罢了,我终有重归佛门的一日。”

    “你当真放得下?”快川绍喜皱眉问道。

    武田信繁点了点头,言道:“放得下。”

    快川绍喜听武田信繁如此说,当下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双手合十。

    武田信繁正在喝茶时,一名侧近入内禀报言道:“禀报巢月公,公方殿的车驾已经到了前方不远之处,御使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武田信繁闻言后。微微一哂,心道:足利义昭明明是想亲自见自己,但怕失了身份,故而特意在前路迎候,摆出一副反而是自己去见他的礀态。

    武田信繁当下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似火一般的骄阳,对侧近言道:“不必忙≯下天气正热,不适合出行,让公方殿下,再侯上一阵。”

    “喔!”

    侧近领命后退下。

    在惠林寺前,一所亭子之中。

    毒辣的日光↓焦烤着天地间的一切。

    足利义昭将手里的折扇一合,闭目坐在亭子的中央,而这时额头上斗大的汗水,一颗颗顺着脸颊,鼻尖划下。

    “武田巢月这乡巴佬,太目无君上了!”

    足利义昭一旁的近臣京极高吉∶开衣襟,不由低声怒喝。

    “高吉,注意武家法度,”足利义昭睁开眼睛,沉声言道,事实上足利义昭身上所穿着之衣裳,要比京极高吉多上几重,但却依旧正坐。保持着幕府大将军的威仪。

    京极高吉亦明白是君前失仪,当下言道:“请公方殿恕罪。”

    足利义昭点点头,言道:“明国有句话,乃是心静自然凉,为了兴复幕府,我十几年也等待过来了,难道还差这一时三刻。”

    “这苦日炎炎,正可以当作是一种修行。”

    京极高吉听了点点头,喔地一声,表示受教。

    又等上许久,待太阳开始西沉,渐渐凉爽时,这时才远远看见武田信繁的座驾。

    足利义昭热得已是头晕眼花,但表情上却是镇定如恒,让侧近给自己擦汗后,双目一眯直直朝武田信繁看去。

    只见在一片插着武田菱旗指物侧近的护卫下,武田信繁慢悠悠地下了牛车,缓缓地走到亭子前,向自己行礼,言道:“下臣武田巢月参见公方殿。”

    足利义昭脸上绽出一丝笑意,对着身旁一指,言道:“巢月,不必多礼,请坐。”

    当下武田信繁步上亭子,足利义昭的侍从舀了一个垫子,让他坐下。

    足利义昭当先开口,言道:“敢问巢月,何时率军上洛?”

    武田信繁想了下,言道:“回禀公方殿,若筹备妥当,数月之内可就绪。”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顿了顿,言道:“还请公方殿,耐心等待,数月之后,本家可铲除逆贼织田,在京都重竖幕府,到时公方殿就可以重返京都了。”

    足利义昭闻言面部微微抽动了下,当即将这股狂喜之意压制下,不令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表情,之后淡淡地言道:“巢月辛苦了,武田家的匡扶之功,我会铭记在心,待重夺京都之后,我将近畿五国之中的和泉,摄津两国,作为武田家之封国……”

    足利义昭话音未落,武田信繁却是仰起头,哈哈笑起,将足利义昭的话打断。

    足利义昭左右侧近,以及近臣皆是色变。

    京极高吉起身向前一步,喝道:“武田巢月,你敢在御前放肆!”

    武田信繁双目一瞪,直直看向京极高吉。

    京极高吉为武田信繁之色所迫,不由脸色一变,缓缓地坐下身子。

    迫退了京极高吉之后,武田信繁将僧袍一拂,将手中念珠啪地一声,掷于地前,言道:“公方殿,上洛之事未成,现在就将近畿五国舀出来犒赏,未免太早吧。剿灭织田,除逆匡正,兴复幕府,我关东武士血洒疆场,亦乃报效朝廷,死得其所,但论及战后封赏,当有功者居之,事先瓜分已定,则恐怕将士不肯用命尔。”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一收方才的狂傲之色,又成为那谦逊有礼的僧人,向足利义昭重新行礼,言道:“一时御前失仪,还请公方殿恕罪。下臣还有要事在身告退。”

    说完,武田信繁僧袍一拂,亦不顾足利义昭的脸色,大步离去。

    足利义昭面沉如铁,突然之间他将手中折扇一捏,指着武田信繁远去的背影,言道:“此人乃是第二个信长!”

    事实上,足利义昭这一次找武田信繁,就是商讨上洛之后,近畿五国的归属。

    这先一步提出,免得武田家如历史上织田家一般,不顾足利义昭的意思,舀起他的御印,啪啪啪地盖章。

    最后五国归属,全在于织田信长一个人的令出。

    没想到,足利义昭刚找武田信繁,就为他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

    京极高吉亦在一旁,言道:“这甲斐的山猴子,皆是一群狼心野心,公方殿,武田信繁现在都不将你放在眼底,以后就不用说了,需早作打算才是。”

    足利义昭点点头,重新端坐,又恢复了原先城府深沉的作派。

    京极高吉想了下言道:“武田家之中,武田信繁以后见之名,擅越家督武田大膳,独揽大权。近卫少将,真田安房皆重臣皆有不平之心。公方殿,正可乘此机会利用。”

    足利义昭闻言,微微颔首言道:“你说的正是,近卫少将有亲近朝廷之心,又努力奉公,乃是忠臣↓可以以他为助力。”

    京极高吉继续言道:“是的,除了武田家之外,德川,伊达,北条,毛利皆是当世豪强,何不给与他们这效忠朝廷的机会。”

    “这一次上洛,公方殿正可以写书,召集这些大名一统上洛,一来显示幕府的权威,二来让他们彼此牵制,不让武田一家独大。”

    足利义昭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言道:“正是如此。”

    说到这里,足利义昭看向京极高吉,言道:“阁下真乃朝廷之忠臣,当年我落魄被信长赶出京都,迫于栖身于毛利家,眼下又辗转来到武田家寄人篱下♀颠沛流离之日,阁下一直对朝廷不离不弃,我深为感动。”

    听足利义昭这么说,京极高吉顿时呜呜地几声,干皱的眼角边挤出几点眼泪,言道:“公方殿恩重,臣下一定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足利义昭说到这里,亦有几分动情,言道:“如此吧,北近江乃是当年京极家的被官之地,若是大势可成,我必然一力而断,将此地重新归给京极家,让你恢复祖业。”

    说到这里,足利义昭话音一转,言道:“何况北近江靠近若狭,越前,如此你亦可以得到近卫少将的支持。”

    比起刚才,这回京极高吉是真正震撼到了,当年京极家最盛之时,拥有北近江,飞驒,出云,若狭,上总,摄津六国。

    后来京极没落,领地渐渐失去,最后北近江国人浅井家抬头,完成了下克上之举,将主家赶跑,最后京极家落得今日田地。

    而足利义昭居然说,要将北近江,这块祖地归还给京极家,亦难怪京极高吉感激涕零了。

    京极高吉亦明白足利义昭这么做,亦是在拉拢李晓的助力,要知道他的女儿京极龙子,已嫁给了李正作为侧室。

    现在京极高吉可是名副其实,坐拥七国的近卫少将,李晓的亲家,腰杆子硬得很。

    若他要上位成为北近江守护,必然得到李晓的支持,而京极家在北近江的竖立,对李晓亦大有帮助。(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六十八章 征夷大将军

    播磨国,姬路城。

    噗!噗!噗!

    一连串飞快的马蹄声,战马踏破沙滩,留下一连串的蹄印。

    波涛冲刷着沙滩,一大片的白鹭受惊而起,尖嘶地直窜上天空。

    呵!

    穿着一身宽大狩衣的羽柴秀吉一勒缰绳,战马绕着原地,扑扑地打圈。

    在羽柴秀吉身后,一群武士连忙跟上一同勒定缰绳,停下战马。

    在不久前,羽柴秀吉的西国军团,刚刚攻下三木城,平定了整个东播磨,一时势力大增。

    故而难怪羽柴秀吉现在心情大好。

    “哈哈!”羽柴秀吉大声笑起,将马鞭一挥,言道,“诸位这里的景色最好。”

    说完羽柴秀吉干脆利索的从战马上跳下。

    紧接着一名名为石田三成的小姓,将马扎搬来,给羽柴秀吉坐下。

    而一旁福岛正则,加藤清正,加藤嘉明,脇坂安治,平野长泰,糟屋武则等侧近武士,还有军师黑田孝高等人皆是站在羽柴秀吉身后。

    这里随意几人,皆是历史上赫赫有名之人,可见羽柴秀吉之下阵容班底之庞大。

    羽柴秀吉挥了挥手,示意侧近,小姓们退开,身边只留下黑田孝高一人。

    海风扑面刮来,羽柴秀吉言道:“生野银山,产量如何?”

    黑田孝高低下头,言道:“回禀主公,上个月产出一百五十贯。”

    羽柴秀吉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大声言道:“哦,如此说来,这一年可是有近两千贯啊!”

    羽柴秀吉素有商业之才,听闻生野银山的产量后,双目烁烁发光,当下把握了其重要所在。

    黑田孝高低下头,言道:“是,我们还可以用南蛮炼法淬炼,如此得银率更高。而增加人手之后,银山的产量还会进一步加增。”

    羽柴秀吉一挥手,言道:“一切依照你的意思,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黑田孝高点点头,正要退下。

    这时羽柴秀吉突然言道:“官兵卫,还有一事。”

    黑田孝高转过身来,看着羽柴秀吉。突然笑道:“主公,可是为前田大人之事,而烦扰。”

    羽柴秀吉难得的面色沉重,点点头,言道:“不错,又左是我的好朋友。当年出仕织田家时,多亏他各处照顾我,否则绝没有我的今日。他的请求,我实在难办啊。”

    黑田孝高双眼一眯,笑道言道:“主公。难道真是为前田大人之请,而感到犹豫么?”

    羽柴秀吉见黑田孝高如此说,哈哈一笑,之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周之人,距离足够远后。

    当下羽柴秀吉压低声音。言道:“果真一点也瞒不过你,不错,我对安土殿实心怀不满,特别泷川大人一死之后。”

    黑田孝高闻言点点头,将袖袍一拢,言道:“主公,能够直言,足见对臣下的信任。那么主公现在决定如何处置呢?”

    羽柴秀吉闻言后,苦笑言道:“若是懂了,还用问你么?”

    黑田孝高摇了摇头,言道:“那臣下于此事,不敢多言。”

    见黑田孝高如此说,羽柴秀吉望向了海天一色的远方,将双手枕在脑后,自言自语地言道:“若是主公仍在世就好了,如此我就不用想太多了。”

    说完这句,羽柴秀吉悄然以手拭泪。

    近江国,西教寺。

    本堂之上,无数僧侣嗡嗡地诵念着。

    檀香氤氲,化作青烟笼盖着寺庙之中。

    明智光秀走到妻子的灵牌前,双手击掌三下,之后闭目。

    良久后,明智光秀这才睁开了眼睛,默默地言道:“煕子,你知道么?你走之后,这两年来,每日入睡,一合眼我都见着你的样子。”

    “与武田家的大战,马上在即了,可能会许久不来见你了,还请见谅,亦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武运昌隆。”

    明智光秀与妻子妻木熙子感情和睦,当年明智城城破,明智光秀沦落为浪人,四处往别家出仕,颠沛流离时。

    妻木熙子一直陪伴在明智光秀身边,不离不弃。

    甚至两人到了最窘迫时,身无盘缠,妻木熙子毅然将长发割下卖钱,以资助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走出寺庙之后,面色平静如水,又恢复了他平日古井不波的样子。

    明智秀满,斋藤利三,沟尾茂朝等直属家臣,皆是骑马在旁等候。

    见明智光秀走出寺庙后,明智秀满向明智光秀,一脸喜色地言道:“主公,刚刚接到消息,丹波龟山城已为细川,池田两位大人攻下了。”

    听明智秀满如此说,明智光秀点点头,言道:“一切皆按照计划进行。”

    斋藤利三言道:“主公,本愿寺显如已经降伏,丹波国境内,除了内藤家外,已全面降伏。现在已无其他势力,肘制我近畿军团,正可以以绝对势力,与武田决战了。”

    明智光秀摇摇头,言道:“还不够。”

    “还请主公示下。”明智秀满,斋藤利三,沟尾茂朝皆是躬立在旁。

    明智光秀言道:“以当今之势力而论,武田与本家并驾齐驱,双方势均力敌。但是从名分大义上,却逊之一筹。”

    “主公,是说公方殿下。”

    “不错,”明智光秀沉声言道,“公方殿乃是武家领袖,右府公当年欲布武天下,废革征夷大将军之位,自己为何不居之,乃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已。”

    明智光秀此言一出,三人皆是默然点头。

    织田家家格原先不过是神官之后裔,又为了攀附而自称平氏后人。

    后信长亦知道这一点,索性就抛开征夷大将军之位,不去接受。

    信长的志向一贯远大,连众家臣亦一时不知,织田信长到底要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如信长嘴上说得那般,效仿周公建功而不自居。

    明智光秀看向这三人,缓缓言道:“众位,我土岐一族,出自源氏名流,论及家格,哪里是尾张神官家可以比拟的,眼下替朝廷扫平四方,功业盖世,即便登上征夷大将军之位,开设幕府,亦不为过。”

    听了明智光秀之言,这三人脸色顿时皆是一变。

    而明智光秀目光烁烁,却正是直直地盯着他们。未完待续。。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六十九章 秀吉的坚决

    木曾谷,木曾福岛城。

    现在的木曾谷中,四面皆是一片烟熏火烧之势。

    在刚刚入秋的干燥之下,无数砍伐下的林木,被堆积在木曾福岛城的外郭之下,被武田军点起焚烧。

    堆积如山的木材之上,点燃出数米之高的火焰,其火焰高温的熏热,似乎将空气都灼烤的炙热。

    黑烟滚滚,浓烟直冲上天,一瞬之间遮蔽了半个天空。

    在福岛城周近的山坡上,保科正直正坐在马扎上,手持军配看着木曾福岛城下的火势。

    现在的保科正直暂代武田家南信浓军团总大将,这一次奉命出征木曾谷,乃是攻打叛变武田家的木曾义昌。

    武田信繁眼下还未向天下公布正式上洛,但众人皆知此乃是前哨之战,其目的正是为打通东山道而作之准备。

    所以此战关乎上洛大军,能否一口作气进入东山道,攻入美浓腹地,因而至关重要。

    炙热的热气,已刮到本阵之上。

    那天空之中的黑烟所夹带的粉末,簌簌从天而降。

    武田军本阵的旗指物上,皆是染上了一层黑色。

    连总大将保科正直本人,亦未能幸免,脸上亦是一团漆黑。

    不过尽管遭遇烟熏之苦,但是保科正直心知木曾福岛城中,木曾义昌的心情,是更恶劣于他十倍。

    木曾谷一贯是盛产林木的。而眼下却被保科正直利用,改用焚城之计来火烧木曾福岛城。

    现在木曾家的将士,恐怕已身在蒸笼之中。

    保科正直一面盯着木曾福岛城的大火时,一面却看向山坡不远处。

    东山道方向,织田军派向木曾福岛城的援军,已经赶到。

    援军是东美浓豪族中,苗木城城主远山友忠的三百军势。

    这三百军势,面对围城的武田军南信浓军团的两千大军,颇有形单影孤之感。

    远山友忠远远望着木曾福岛城下的大火,却也只是无能为力的在一旁。坐而观望起来。

    木曾福岛城的大火整整燃烧了一日一夜。

    保科正直看了黑烟寥寥的城池,只见外郭已全数被烧毁。

    虽然木曾军,在外郭和本丸之间,挖了一道隔火带,但是城中屋舍皆已是被火烧去了一半。

    木曾福岛城并非是大城,只有区区两重结构,这样的大火,对于城池而言。已是致命。

    保科正直见此,当下将军配一按,于是与力的豪族军势一起出动。

    信浓室俊城城主屋代满正,信浓相木城城主相木常林,以及配下坂西织部亮、小幡因幡守等大将,各自率领军势向木曾福岛城攻去。

    激烈的厮杀声。在木曾福岛城城头响起。

    保科正直从马扎上,立身而起,看向木曾福岛城中,信心十足。

    而尽管在一旁,织田军的援军已陆续赶到。

    远山友忠那一方。得到了河尻秀隆麾下大将团忠正军势的支援,一时有了底气。

    两军合流之后,以密集的阵形向木曾福岛城方向缓缓增援而来。

    保科正直见到只是微微一笑。

    眼见就当城下武田军军势要陷入腹背受敌之境时,在织田军援军的侧后方方向,一路军势将织田军的后路切断。

    织田军将士,见到此军势大将的旗印。无不闻风丧胆。

    对方正是在长筱合战之中,讨取织田信长的马场昌房。

    木曾福岛城之中,木曾义昌站在天守阁上,看着四周木曾军的将士,渐渐为攻上来的武田军淹没,而寄托于厚望的援军,更是在马场昌房的军势出现后,被杀的四处奔逃。

    陡然之间。木曾义昌彻底绝望,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断绝了。

    木曾义昌将太刀举起,蹒跚地向里屋走去,喃喃自语地言道:“我虽败了,但先祖义仲公的家业,不能因我而绝。来人将夫人,还有岩松丸一起送出城去,他们身上有武田家的血脉,必然会无事。”

    说到这里,木曾义昌扯破喉咙般,对两名家臣,喊道:“你们听了吗?赶快,否则就迟了。”

    两名家臣听后,相互看了一眼,立即奔跑而去。

    一场大雨降临了,尾山城。

    这正是夏末的台风,所携来的降雨,席卷而来,竟抵达了日本北陆道的方向。

    本丸御殿之上的天空,天象已是风雨大作。

    乌云滚滚,大雨不断线般的倾盆直下,令李晓两耳之中,皆是哗哗地巨响。

    风云作色,李晓将手捏着下巴,却是略有所思。

    正待李晓沉思之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晓侧目看去,一名插着小旗的武士,穿过雨幕,进入了御殿中。

    在李晓侧近一番搜查之下,辨识身份后,这名武士穿过走廊,来到李晓面前的台阶下,轰然向李晓跪拜言道。

    “禀报主公,南信浓军团的保科大人,在马场大人的配合之下,已攻下木曾福岛城,叛逆木曾义昌于天守阁中自刃。”

    漫天的雨粉打在这名武士的铠甲上,发出细密的声音。对方的声音,清澈地响在御殿之中。

    李晓闻言之后,轻轻哼了一声,言道:“木曾义昌死了么?”

    对于此人,李晓一贯不抱有好感,一贯将他当作武田家之中的j逆看待。

    顿了顿,李晓言道:“木曾义昌死不足惜,可是他的妻子,却是本家的公主,哦,我记得她刚刚为木曾家生产了一个男孩吧,他们可遭遇破城之祸?”

    这名武士当下埋下头,支吾地言道:“这个……这个。”

    李晓当下嗯地一声。

    这名武士立即惶恐地言道:“回禀主公,是这样木曾义昌在破城前,命两名家臣将妻子而刚足岁嫡子抱出无事,但是二人在押送往踯躅崎馆的路途之上,那名婴孩,却突然暴卒!”

    李晓双目一眯,喝道:“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内情?”

    这名武士埋下头,言道:“听闻在婴孩暴卒之前,巢月公曾派使者前来,主公,这只是臣下的一己揣测罢了。”

    李晓闻言之后,当下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自己却在御殿之中踱步。

    若此事的背后,真有武田信繁的授意,那么到底是何原因。

    就在李晓揣测的同时,咚咚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走廊之前,自己的家臣前田利家,羽柴秀长二人,正大步行来。

    他们二人身后各跟随着两三名侍从,替他们撑伞,不过这场大雨下得很急,却早已将他们身上狩衣打湿。

    这时候来拜见,李晓心知这二人肯定是有急事。

    前田利家,羽柴秀长将随身携带的太刀,肋差交给李晓侧近之后,将自身侍从留在了长廊之外。

    二人一起进入面见李晓。

    李晓当下命人御殿之上,摆上火盆,以为二人驱除身上的湿气。

    会见的地方,转至了御殿之内,李晓坐在主位的叠席上,身后则摆放着他的旗印李字,以及平日出阵所穿戴的铠甲。

    前田利家,羽柴秀长则在李晓右手下侧,向李晓行以臣下参见之礼仪。

    随即前田利家言道:“主公,羽柴秀吉他已经明确拒绝了,向本家归附之事。”

    前田利家下首的羽柴秀长,亦是言道:“很抱歉,主公,我兄长虽平日甚是圆滑,但也是有其人顽固的一面,他回信对我言道,信长公当年对他有知遇之恩,故而必当以死相报,所以无论本家出之任何条件,他都不会归附的。”

    李晓听了点点头,言道:“我知道了,二位辛苦了。”

    寝反一个军团大将之事,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报之试一试的态度,若是不成,也没什么可惜。

    只是眼下天下的局势,已暗暗偏向武田一边,但是羽柴秀吉如此不识时务,倒是令李晓对其的认识,出现了少许的偏差。

    想到这里,李晓看向羽柴秀长,微微一笑,言道:“当初你兄长带你,来见我时,那一幕至今犹然清晰可见。阁下的兄长,是一位当世之才,在不少方面,我李晓与他相较,也有自承不如的地方。”

    “转告你的兄长,天下大势,并非以个人之力可以扭转,所以英雄必须顺势而为,才能有一番功业。任何时候只要他想通了,皆可降伏我武田家,我对他之承诺永远有效,希望他也能好自为之。”

    羽柴秀长当下喔地一声,颇有几分感动地,言道:“多谢主公对臣下兄长的厚情,兄长在信中亦言道,当世之中除了信长公之外,他最佩服的就是近卫少将大人。”

    “希望我能够好生侍奉主公,将来我们兄弟二人,兵戎相见,无论何人胜负,羽柴家的家名皆能够永远光耀传世。”

    说到这里,羽柴秀长忍不住有几分情绪激动,不能克制,竟眼眶微红了起来。

    而前田利家却亦是在一旁感慨不已。

    李晓默然点头,言道:“很好,既然贵兄长如此看重我李晓,我就以最大的力量击败他,令其无憾。”

    “立即写书联络毛利家,希望他们能从但马,备中,两个方向,攻击羽柴秀吉军团,我会命狩野秀治,内藤如安,武藤友益,率一万军势从背后插入,牵制织田家近畿方面的援兵。”

    喔!

    前田利家,羽柴秀长二人皆是轰然答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书海阁(wen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七十章 竹中之憾

    就在李晓与前田利家,羽柴秀长二人,商议军情之时。【13800100文字首发138百~万\小!说网】

    这时御殿之中,又见有人前来。

    李晓看去乃是李正,以及虎贲备的大将竹中重矩二人,行色匆匆而来。

    正当李晓以他们二人有紧急军情向自己禀报时。

    只见竹中重矩脸上露出哀寂之色,李晓一瞬之间随即明白了什么。

    大雨轰隆隆地降落,金沢平原之上,犀川与浅野川两河河水暴涨。

    尾山城附近几乎已成一片泽国。

    尾山城的东市之中,一驾四轮马车破开雨幕,在大雨之中疾行。

    包着眼罩的驮马,四蹄飞蹬,甩打着雨水撒足狂奔。

    三匹驮马那包铁马蹄踢踏在新铺就的青石小道之上,发出一连串哒哒的急响。

    御者焦急地驾驭着驮马,不断发出‘驾’的催促声。

    不久之后,马车就疾行到东市中,武士之町中,一间破大的宅府前。

    随着马车策马的竹中重矩,下马替马车开门,言道:“主公,已到了。”

    一直坐于马车之中闭目的李晓,轻轻嗯地一声,随即跨出了马车。

    一旁立即有侧近上前李晓打伞。

    竹中重矩当下上前,向门前持枪守卫的足轻,言道:“主公已至,还不快开门。”

    当下两名足轻不敢怠慢,推开大门之后,即跪立在一边。

    李晓脚步不停,当先行进大门之中,李正随后,而李晓的数十名的侧近,以及师冈一羽,羽柴秀吉。前田利家等家臣皆是跟随其院之中。大雨浇溉个不停。

    雨水随着屋檐,哗哗地溅落在前庭之中,庭院之中的人。看见疾步而行的李晓,皆是退避在一旁。

    李晓穿过庭院,直接来到了主屋的里室前。

    推开纸拉门后。李晓看见竹中重治脸色苍白的,横躺在里室正中,上面包裹着一层的厚被。

    在竹中重治一旁,一名年轻的妇人,还有一名七八岁大的孩子,皆跪坐在一旁啼哭。

    她们二人待见到房间之中,突然有人闯入皆是一惊。

    而这时,竹中重矩走了进来,向二人一点头。言道:“这位是屋形殿。”

    听闻之后,二人一同跪下参见李晓。

    而听到竹中重矩的声音,正在卧病的竹中重治亦是清醒过来。看向李晓之后。声音虚弱地言道:“啊,是屋形公来了。”

    李晓示意不必多礼之后。当下双膝盘下坐在竹中重治的一旁,言道:“竹中大人,不知你重病至此,失了探望,实在是李晓之过。”

    竹中重治缓缓摇了摇头,言道:“我这是积病,十多年了一直不曾断根,而今日一并发作,才知道恐怕难以挨过这一关了。”

    李晓听竹中重治这么说,不唏嘘不已,历史上竹中重治亦是天正七年病逝的。

    事实上,在前度出征越前时,李晓就已发现竹中重治情况不对,所以那一次他将竹中重治留在尾山城修养。

    但没想到,还是难以扭转。

    李晓言道:“竹中大人,切莫这么说,我给你请最好的医师,若是地医师医治不好你,我们尾山城还有南蛮医师,明国医师,总之一定有办法的。”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言道:“多谢屋形公关心,人力之事,尚可人,但命数之事,在于天,自身却不可争取,我已知自己情况,已非医石之力可以扭转了。”

    听竹中重治这么说,他妻儿顿时忍不住再度痛哭流泪,而竹中重矩在一旁,亦是眼眶红了一片。

    竹中重治爱怜地看了他们妻儿一眼,言道:“屋形公,我身故之后,还恳请拜托阁下照顾好,我的弟弟,以及妻儿。”

    李晓点点头,言道:“这是当然,你我虽非君臣,但竹中大人对家乃有大功,只要我李家在的一日,我以及我的子孙,都不会亏待竹中家。”

    听李晓这么说,竹中重治脸上露出欣然的笑意,言道:“得到屋形公之允诺,我亦放下心了。实际之上,我虽是家派至飞驒越中军团的军奉行,但是实际之上,也是一直将屋形公当作主公来侍奉啊。”

    李晓听竹中重治如此说,亦是不胜感慨。

    说到这里,竹中重治抽出一封信来,对李晓言道:“屋形公,这是我最后能帮助阁下的一点了。”

    李晓接过信来,只听竹中重治一旁言道:“此信是写给我岳父大人安藤伊贺守的。”

    安藤守就,美浓三人众之一,李晓顿时讶然,问道:“你要替家寝反安藤伊贺大人么?”

    竹中重治点点头言道:“是的,眼下天下局势已渐明朗,巢月公不日将率大军上洛与织田家决战。”

    “我不希望岳父大人,在此时不明形势,终而家业断绝而亡,故而亦希望能帮助家的同时,亦帮他认清形势,莫与织田家一同覆灭。”

    “主公放心,我已劝说他多次了,这一次想必他可以答允。”

    李晓听竹中重治此言,点点头。

    最后竹中重治挣扎床榻上起身,向李晓,李正言道:“我筹谋半生,到了最后一步,却可惜不能看见屋形公成就大业,家夺取天下一日,着实真是人生之憾啊!”

    次日,竹中重治于尾山城中病故,时年三十五岁。

    远江国,滨松城。

    三十六岁的德川家康正坐在叠席上用餐。

    作三河,远江大名的德川家康的午餐,一如既往是大米饭,配着一点腌萝卜,只是每五日才加一条腌鱼或者茄子作加餐。

    德川家康的俭朴,亦是三河武士所之尊敬的。

    “主公,武田家来使。”

    德川家康听后,不慌不忙地将饭碗之中。最后一颗米粒扒进嘴里之后。缓缓地点点头,言道:“有请。”

    随即侧近将德川家康面前的小饭桌撤走。

    德川家康将腿一收,成了盘膝而坐的姿态。

    这时武田家使者到了。他向德川家康言道:“参见三河殿下,这是巢月公给的书信。”

    德川家康将信仔细看完后,言道:“辛苦了。我会召集家臣,商议此事,一会还请你连夜回报巢月公。”

    “喔!”

    随即这名武士,被带下。

    稍待了一会,德川家数名重要家臣,如多忠胜,榊原康政,鸟居忠元等人皆是垂首坐在下首。

    德川家康言道:“武田巢月致书于我,言及九月十日。他将率军上洛,要我德川家从东海道出兵配合,各位有何看法?”

    鸟居忠元言道:“主公。这次武田家这次上洛之把握。较之信玄当年更大,若是一旦成功。就可以执掌天下了。”

    “说实在话,家与武田家征战近十年,酒井大人等大将皆亡于武田家之手,士卒们对武田家皆有敌忾之心,眼下虽分属同盟,夺回了三河,远江的失地,但武田巢月却以此收入了整个越后,难道主公真的易见得武田巢月夺取天下么?”

    德川家康见之,不少大将皆附和鸟居忠元的意见。

    德川家康摇了摇头,言道:“诸位,不甘心之言,到今日已不必再说,世上没有后悔之事。你们该想的若是家不配合,武田巢月夺取天下后,会如何对待家。”

    这时多忠胜在一旁言道:“身武士之道,既然选择了方向,即便是错的,亦要将之执行,如此就全力以赴吧。”

    德川家康看向众家臣,言道:“各位还有何异议?”

    上野国,箕轮城。

    真田昌幸一面与长子真田信幸下棋,一面平静地言道:“巢月公,已决定九月十日正式上洛。”

    真田信幸听了之后,背心一挺,言道:“父亲大人,真已定下了吗?”

    真田昌幸点点头,言道:“正是,到时我会留下你坐镇箕轮城,监视关东的局势,我会与内藤,小幡,和田,良等大将,率军与巢月公会合,出东山道。”

    真田信幸听后,缓缓点头,言道:“父亲大人,我知道,我一定镇守住箕轮城,让你后顾无忧。”

    正待二人说话时,真田信幸的妻子明川,用盘子端着两杯热茶上前。

    真田信幸一见妻子亲自前来,连忙起身接过,怜惜地言道:“明川你有孕在身,这事情还是让下人来办吧。”

    明川看了真田信幸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言道:“无事。”

    在一旁真田昌幸见二人如此亲密,不缓缓摇了摇头,只是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待明川离开后,真田信幸早看见父亲的神色,不问道:“父亲大人,怎么明川不好么?”

    真田昌幸摇了摇头,言道:“明川是位很贤惠的妻子,不失温柔,却又有个性和主见,你娶到她是修来的福分。”

    真田信幸听真田昌幸这么说,不喜道:“那父亲大人,何还是皱眉。”

    真田昌幸言道:“只是她毕竟还是近卫少将的女儿啊。”

    真田信幸闻言言道:“父亲大人,还是对近卫少将心怀成见么?”

    真田昌幸笑了笑,推开棋坪,将手中棋子放入棋盒。

    过了一会真田昌幸,言道:“实话言之,我对李晓与其说是?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