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保科正光早听闻父亲说过无数遍了,除了知晓对方是主家头号能征惯战之大将外。
他的枪术亦是不凡,可以力战天下第一剑豪上泉信纲,而父亲的枪术亦是他一手所传。
所以对于李晓,保科正光是一片仰慕之心,路上心想路上若有什么意外,即便就是性命不要了,也要保护李晓周全。
保科正光暂时放下心思,重新上路,同时精神更加振作。
保科正光看向眼前,一路上跪伏的木曾家足轻,警惕地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看看有无异动。
不过这些人都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保科正光安排了麾下几名经验丰富的武士警戒这一侧,看待亦无什么异况,登时放下心来。
但就在这时,李晓的队伍经过一处山壁时。
只听陡然轰隆的一声,保科正光只感觉是天摇地动了一般,而胯下的战马亦是受惊,居然哀鸣一声,四蹄子发软之间,直接跪地下来。
这令保科正光十分意外,当下重心不稳,从马背上直接滚落下马鞍,而当他扬起头时,双目登时挣得浑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保科正光当下用手朝身后护卫武士,以及抬着肩舆的肩夫,用力猛挥,大声吼道:“快退,给我快退!”
话音刚落之间,只听一连串的巨响,只见数颗巨大的山石从山壁上向下滚落,直朝肩舆而来。
那几名肩夫本看得双腿发软,但听了保科正光的命令,亦是为了薄自己的小命,当下撒开腿了抬着肩舆往前跑时。
突然保科正光听到山崖上又传来咻咻地几声串响。
为首抬着肩舆前端的几名肩夫,登时胸口之上挂着白羽毛的箭尾,当下胸口中箭,仰着头噗通第一声跪倒在地上。
而肩舆少了这一边的支撑,当即就倾斜下来,就要砸落在地上。
正当这时。身旁几名武士当下奋不顾死的冲上去,托住了肩舆¤止了下落的势头。
而待剩下的肩夫。要重新扛起肩舆时,山崖的方向上又传来砰砰几声,这是铁炮射击的声音。
只听噗地一声,肩舆两旁的木板被铁炮的弹丸击穿。随即又是噗地一响,又一颗弹丸射穿了肩舆木板。
肩夫听着肩舆之内。隐隐传来一声闷哼,一抹鲜血喷洒在竹帘之上。
“屋形公!”
肩舆旁的肩夫以及武士,皆生出了一丝毛骨悚然的味道。
而这时众人只感觉头顶一黑。就这么一打岔之间。巨石已经直接从山顶砸下,迫在了眼前。
众人齐心合力带着肩舆虽避过了几颗最大的巨石,但最终还是被一颗半人高的碎石砸中了肩舆。
两名扛着肩舆的肩夫当场,硬生生地为碎石砸中,一个人的颅骨直接碎裂,当即血染当场。
肩舆不仅染满了鲜血。而且已经被砸歪,整个变形。
保科正光看此情景。登时双目欲裂,大喝道:“混账!”
“做得好!”
而同时,山崖上的另一端,一名山伏打扮的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并发出了一丝冷笑。
而这名山伏打扮的,面色土灰,并且其貌不扬,乍看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这样的人物在哪里都是一抓一大半。
可是在这名山伏旁十数名,各种僧侣,农人,行商人的男子,却是十分敬畏位于此人的下首。
这时一人问道:“服部大人,李晓死了吗?”
这名山伏打扮的男子,哼地一声,言道:“即便李晓在十兵卫那一枪铁炮狙击下,活下命来,亦不可能逃过山石的碾压。”
这人还是有所不放心,重复地问道:“是否派人复查一下?”
“不必,”这人伸手一止,言道,“必须要撤退,否则武田军反应过来,我们这里一个人也走不掉。”
这时此人回过头来,言道:“诸位,我们的辛苦是有价值的,李晓死了,我们完成了信长公,谦信公亦办不到的事,长筱合战三万八千将士亦完不成的使命。三河殿一定会重赏我们的,现在我们要留下命来,领取这笔赏钱。”
“通知三郎立即派人来接应,发信号让十兵卫亦立即逃走,若是有任何人被擒,就是撕烂了嘴,也不能将德川家秘密泄露出去,懂了吗?”
“喔!”这十数人皆是轰然答应。
“去吧!”此人干净利索地一挥手臂。
只见噗噗噗地几声,这十数名忍者皆是各展身法,飞奔离去。
山崖上只留下对方一人,这时此人脸上看向山崖下冲上来,红着眼睛来抓拿他们的保科家武士,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不错,此人就是德川家忍者头目,德川家康下头号忍者,出身甲贺忍的服部正成,而他另一个名字正是大名鼎鼎的服部半藏。
服部半藏轻蔑地看着保科正光他们,冷笑一声,言道:“算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饶过你们性命吧。”
说到这里,服部半藏的身影已消失在山崖之上,而半响之后,保科家武士才扑到了这里,并一无所获。
而山崖之下,保科正光看着肩舆早已是目瞪口呆,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叮嘱,以及肩舆目前惨不忍睹之状况,几乎真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
同时上松定乃看着,保科正光手忙脚乱地扒着肩舆上的山石的一幕,亦是瞠目结舌。
他可心知肩舆之中坐着的人物,他心底不自主地想到,完蛋,出大事了。
纵是心慌,但是上松定乃想着现在必须将此大事,第一个报之给家主木曾义昌知道才行。
不仅仅是保科正光,上松定乃,还有主持这一次暗杀行动的服部半藏。
各大名在信浓的耳目,登时都明白李晓遇刺,并且可能已经身亡的这一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一时之间,所有在武田潜藏的忍者,当下将此重要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发送给各自的家主,将消息扩散了出去。
李晓遇刺!
一时织田,德川,上杉,武田各方皆是震动。
局势在这一刻,暗流涌动。
天已渐渐日暮,就在距离木曾谷不足十里山路的一处河谷之中。
湍急的河流,冲刷着峡谷之中。
木曾谷是中山道的要道,翻越了此地的神坂山后,即到到达美浓。
在一片森森景象的崇山密林,不时传来山间伐木者下山时,那清亮的吆喝声。
因为靠近飞驒高地地势不平,加之河流湍急,故而难以耕种,但是靠山吃山,木曾谷百姓不少就以伐木为生,所以在山间的密林之中,那伐木人所住的山间小屋是随处可见。
而这时,櫣刃仪逡桓焙谏?恳碌娜陶叽虬纾?谀荷?纳搅种?淇焖俚卮┧笞拧Ⅻbr>
他的脚步飞快,踏着林叶一路沙沙地声音响过,但是人影已消失在林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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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敷前,四五名一副行商人打扮的人,正或坐或立,在屋子前歇脚。
之前他们待听到密林中的脚步声后,皆是将耳朵竖起,同时暗暗伸手把向了腰间鼓起之处。
不过看清了来人之后,这几人却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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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櫣刃仪逯?裕?饷?凶游105阃罚?苑秸?窃诘麓?铱担??堪氩厝衔?校?靖靡言谙?髦校??粗厣耍??瓷硗龅睦钕?Ⅻbr>
而现在他安然无事地站在了这里。
ps:五百章一个新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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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一章 大目付头领
一副普通行商人打扮的李晓,虽是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仔细打量却可以看出其上位者之气势。
长期身为一派藩主,并战场杀伐多年,令李晓身上不怒自威的感觉,欲来欲重。
而这一次,他打扮成普通行商人,与宇佐美奈美,师冈一羽,次子李用,以及真田幸村四人一起暗走小路,而让影武者举着自己的旗帜,自己的肩舆大张旗鼓而去,就是担心有敌对势力,对自己进行暗算。
最后果然自己的肩舆在路上,遭到忍者的攻击,因此导致自己的影武者被刺重伤,护卫之武士伤亡多人,就连肩夫亦死了一半。
李晓面色凝重,当即喝问言道:“你兄长追查出是什么势力的忍者袭击我吗?是小山田家,还是上杉家?亦或者是德川家?”
橫谷幸清当下埋下头,言道:“回禀主公,兄长发现了德川家第一忍者,服部半藏的行踪,应该是德川家之所为。”
“是德川家康么!这个混账,居然敢刺杀主公。”
李晓尚未发言,师冈一羽在一旁恨声言道。
李晓伸手一止,言道:“德川家康,既已是仇敌,就必须要致一切手段,杀死敌手。若换位处之,我亦会做与他一样的决定,不要想不通,一羽。”
随即李晓问道:“那么肩舆被砸之后,保科正光是如何处置的?”
橫谷幸清言道:“回禀主公,保科正光当场请了医师救治。之后派人继续护往木曾家救治。因为保科正光不知,肩舆之中乃是主公影武者,所以一切都没有露出破绽。”
听此李晓微微点头,言道:“做得好。”
要知道服部半藏虽不是战国时代。最强之忍者,但是绝对是最有名气的忍者。
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历史上本能寺之变后,护送德川家康返回三河。
他的忍者众,一路上警戒护卫,在当时称为伊贺穿越。
现在在他本人亲自主持的暗杀之下,李晓亦不知自己有几分把握逃脱,不过既然此人踪迹已现。那么绝不能让对方生离信浓,返回德川家。
李晓双目一眯,言道:“若让此人返回德川家,我亦颜面失尽。传令下去,让横谷幸重调集一切力量,全力围杀这股三河忍者,一个不留!”
橫谷幸清喔地一声,言道:“兄长已亲自出马。指挥本家忍者追杀服部半藏。”
李晓沉声言道:“让你兄长,通知户隐众上忍出浦盛清,以及本家波透众上忍高坂甚内联手,三大忍者众一起出马。必可围杀服部半藏。”
哪知橫谷幸清却言道:“请主公放心,兄长声言凭本家一己之力。杀服部半藏足矣,否则他会切腹以谢主公。”
李晓听橫谷幸清之言。微微一笑,言道:“你兄长真如此有把握?”
“喔!”橫谷幸清大声言道。
李晓听橫谷幸清的回答,点了点头,确实服部半藏要逃脱橫谷幸清的伏杀谈何容易。
这两年来,李晓虽在隐居,但是却将所有精力,放之在忍军的建设上。
李晓将李家忍军,是效仿克格勃,中情局那般建立,作为他监控本家,敌对势力的重要情报组织,以及暗杀内卫部门。
李晓将忍军团分成三个部分。
首先是情报部门,也是最大部分,名为音部,专司刺探。
音部又分三个部分。
第一为专司上杉,织田,北条这样大势力的情报收集。
他们以修验道,山伏,虚无僧,行商人的身份,行走于各国之间,专门负责情报传递,情报收集,潜伏在敌军内部,分化拉拢收买敌对家臣。
第二是针对武田家,以及李晓麾下家臣内部渠道的监控。
如上一次|岤山信君纠集武士要杀李晓一门,结果被情报部分提前刺探出,反而给李晓反过手,杀了|岤山家一门。
而对于李晓麾下家臣,如岛胜猛,木下秀长,藤堂高虎,马场昌房,竹中重治等人亦派人暗中监控,查看他们是否与他势力勾结,或者有贪污等行为。
第三则是专门对中立势力的情报收集。
如明国海商,佛朗机人,以及毛利家,长宗我部家,九州大友,岛津这样势力。
对于这部分,李晓自不会投入太多,与前两者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必要军势动向,以及家臣任命,主君喜好这些都列入情报收集范围。
音部是专司刺探,而剩下两部,暗部(好吧,我很无耻地借鉴了),专司暗杀;影部,专司内卫安全。
当初暗部初露锋芒,是李晓初平城生城时,执行刺杀本愿寺坊官一事,做得丝毫不露痕迹,而最大的功绩,就是在长筱合战时,成功刺杀了德川家四天王之首,酒井忠次。
导致德川家奇袭鸢巢山失败。
暗部之忍者都是精挑细选而出,皆是精通吹箭,钩绳,手里剑,苦无,手里剑,忍鎌,铁炮等武器。
虽上阵能力不足,但论刺杀之术,这些忍者之能力可谓是极度可怖。
而这一次暗部受命,在橫谷幸重率领下,必然执行是追杀服部半藏,及其三河忍,这一艰巨任务,而音部负责刺探消息,将一切三河忍之蛛丝马迹汇报给横谷幸重,让服部半藏他们无所遁形。
而最后的影部,而影部的作用,如其名字,存在对方的身边,却不为他人察觉。
影部的任务,正是秘密负责重要目标的保卫工作。
比如大名李晓本人,身边纵然有师冈一羽。以及侧近的一寸不离的护卫,但是暗中仍有影部在暗中护卫,影部的忍者,以各种身份掩护。并秘密监控,看看他人是否有不轨企图。
除了李晓之外,还有他的家眷小幡由美,小幡由贞姐妹,以及李正,李用,明川李晓子女身边,还有一门众神保长宪亦在内。身边皆有影部的人,在暗中护卫。
而这一次李晓穿越美浓,返回飞驒之行,一路之上正是由影部负责他的安全。
别看现在在李晓身边只有师冈一羽。宇佐美奈美等人,而实际上,在这个伐木屋附近,还有二十多名影部忍者,化妆作路人。农夫,行商人,僧侣,伐木人等各种身份。分散在四周,为其暗中侦查护卫。
而在预定前行的路线上。一路还有其他的影部忍者,为其铺路侦查接应。
横谷幸重之下这音部。暗部,影部三大部皆有专门的上忍负责。
三位上忍的身份是对外保密的,甚至内部的忍者,亦不明白他们的真正身份。
其中上忍的任命,必须通过李晓的本人。
上忍之下,是任务具体负责人的中忍,最后才是每个细节的实现者下忍。
如此一级一级传递下去,保证其森严的等级,以及情报的保密。
而李晓这散布在四方的庞大忍军,合计超过了两千人,比之当初李晓令横谷幸重,初建立忍者组织时规模,超过了十倍。
并且这两千多人,还不包括,忍者组织另外招收的下线,耳目。
这忍军团简直又是一个旗本备的规模,并且投入资金还不下于旗本备。
完成此举之后,李晓证明了一件事,就是尽管有佐渡这富可敌国的金山。
即便金山再大,可是努力花钱的话,仍是可以如将其倒在海里一般,用个干净。
建立完成忍者军团之后,最后李晓还不放心,设立了大付目一职,自行招募人员,并自成系统。
其职能是负责监察系统的监察,专门对忍者三大部的监察,看看是否有监守自盗,欺瞒主上的行为。
而这担任大目付的人选,正如德川家康,选择柳生宗严一样,李晓亦选择了一名,历史上名气甚于柳生宗矩的剑豪来担当。
此人乃是上泉信纲游历天下,到达丰前国时,才遇到的年轻剑豪。
二人切磋之下,上泉信纲对其的剑术称赞不已,正好这名年轻剑豪亦有出人头地的志向。
于是上泉信纲当下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便将此人荐给李晓。
上泉信纲推荐完此人后,不久之后返回大和柳生谷,在弟子柳生宗严面前病逝。
这一代剑圣以七十之龄,命归黄泉,李晓闻之此事,想起当年与上泉信纲两度交手之事,不由唏嘘不已。
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了,并彼此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李晓命人送钱一千贯给柳生宗严,并希望他能够来越中富山城开设剑道馆,将上泉信纲新阴流的剑术,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柳生宗严感慨李晓对上泉信纲的敬重,答允在安顿好家人之后,前往越中。
之后柳生宗严果真,允诺来到富山城,传之剑道,并开创了柳生新阴流,成为新阴流的嫡传。
柳生宗严与其子柳生宗矩,将上泉信纲的剑道在北陆继承,并发扬光大。
而柳生宗严,柳生宗矩,以及柳生十兵卫祖孙三人,被人称作柳生三天狗。
其中柳生宗矩后来还出仕成为李正的兵法指南,柳生一门荣耀无比,不过这一切皆是后话了。
而现在在木曾谷的山间,李晓正准备重新出发,他的这位新任大目付,亦带领目付组的人马,在信浓与飞驒交界之地,准备接应李晓。
若狭国,多濑山城。
经过三天两夜,激烈谈判之后,毛利家的外交僧安国寺惠琼,已坐着毛利家的关船,返回向出云国与毛利辉元,吉川元春复命。
在码头,本多正信目送着安国寺惠琼的座船,消失在天边,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事实上,这次本多正信主持的与毛利家的谈判,进展十分不错。
在古时候没有电话交流之下,很多情况都只能由外交人员自己临机专断,若是事事要向主君请教,请求指示,那么一来一返,耽误了时间军机,也就不要谈判了。
而出任李家外交担当的本多正信,当然出色地完成了这一次与毛利家交涉的使命。
初步地达成了两家联手攻略丹后国的协定,并商议了瓜分的具体界限,当然作为毛利家的外交僧,安国寺惠琼亦给毛利家争取到了足够的利益,总体上来说,本多,安国寺二人这回合算是战得不分胜负。
接着本多正信又返回天守阁之中,这时内藤家的使者亦来了。
这次内藤家的使者来,是向李家献上内藤家的人质。
人质中包括家督内藤如安的弟弟内藤贞成,以及他的嫡子内藤休甫,完成了这两位人质的献纳,也就意味内藤家正式从属李家的决心。
本多正信自是十分满意,当下夸奖了内藤家使者,让他回去转达自己对内藤如安的敬意。
完成此事之后,内藤家的使者,自然是问本多正信,请武田家立即派出,加强若狭的势力,以便随时支援内藤家,毕竟现在波多野家在明智光秀的攻势之下,已是岌岌可危了。
本多正信听此之后,脸色凝重,当下找来武藤友益商议。
武藤友益这几日一直干的事情,就是打着武田元明,以及李家的双重号召,拼命地寝反西若狭的国人,并且已取得十分好的成效。
除了降伏了数家国人之外,还出兵讨平了一家负隅顽抗的豪族,现在半个若狭国已落在了李家的手中。
听闻内藤家的求援,武藤友益勉为其难的表示,若是在在柴田军团,未从前线返回,并不削弱多濑山城守卫的情况之下,他可以向从属的豪族里,抽出两千军势支援内藤家。
听到这里,本多正信不免面色有几分难看。
若狭国虽说石高只有八万五千石,但是却商业流通,渔业丰富,因此收入丰厚,百姓殷实。
所以武藤友益,口中所说的半个若狭国的动员力,绝对不止如此。
否则当年若狭武田不可能凭这点国力,成为细川胜元的主力大将,在应仁之乱中有东军副将之称。
因此武藤友益要么给自己打马虎眼,要么他对国人的控制力不足。
但是目前见来原因明显是前者,本多正信虽是大怒,却没有轻易发作,转而好言宽慰了武藤友益一番。
声言出兵丹波国内藤家,只是协助其防守,并非是作战,之后武藤友益方才答应出兵三千,看看是否可支援内藤家。
本多正信听到这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而偏偏就在这时,一名使番却进来,在本多正信耳边禀报了李晓在信浓遇刺之事。
这消息对本多正信而言,犹如晴空霹雳,但是看向面前的武藤友益,本多正信还是按捺下情况,不让其看出自己情绪波动。
而心底,本多正信却是七上八下的。。。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二章 倾国一战
第五百零二章 倾国一战
加贺,高尾城。
高尾城,当年是加贺守护富坚政亲,因受加贺一向一揆在此自害的城池。
时过境迁,此城本早已无人居住。
夕阳斜落,暮光沉沉。
远处风沙卷地。
在高尾城的残垣断壁前,轰轰地脚步声响起。
咚!咚!咚!
激荡人心的太鼓声,在远处响起。
一面,十面,几十面的太鼓声,齐声擂动,汇成惊天动地的巨响!
夕阳从加贺的海面上斜射而至,柴田胜家的马印金之御币,冉冉升起,紧随着金之御币之后,是一望无际的人潮。
双雁金旗指物随风鼓荡,柴田军团主力阵容在平野上出现。
四处远处烟尘滚滚,骑马军团,足轻军团,混编在一起,齐头并肩,声势骇人。
高尾城下。
十数名足轻上前将地上横着的一向宗信徒尸体清干净。
之后,金之御币的马印就竖立在此处。
随即柴田胜家,佐佐成政,德山则秀,毛胜受照等骑马来到本阵之处。
从高尾城处望去,尾山御坊的城垣高高耸立,武田飞驒越中军团的城垒遍地而立。
柴田胜家言道:“传令下去,命令前田利家队,不破光治队,立即向武田军前沿,发动进攻!”
听柴田胜家如此,已是坡了一腿的佐佐成政,当即言道:“修理大人,我们刚刚抵达,疲惫不堪,而武田家立阵已久,以逸待劳,现在攻击,是否太仓促了。”
柴田胜家微微一笑,反问言道:“仓促?仓促的应该是武田军。”
说到这里,柴田胜家将手中朱砂兽毛的采配高高举起,兽毛直直垂落。
倏然之间,柴田胜家将采配向下一压。
前军阵前。
柴田胜家麾下之大将,有着枪之又左的猛将前田利家骑乘在战马之上,一身黑底的具足,将大枪横于马前。
得到柴田胜家的命令之后,前田利家目光凛然,将手中的大枪重重放落,向前一指,大喝言道:“出阵!”
“喔!”
前田队的足轻方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前排枪足轻们将高高竖立的长枪一齐放平,之后开始排成队列推进。
而弓足轻,铁炮足轻亦在前方站成一排,缓缓前行。
前田利家,不破光治队接到命令,当即向武田军攻去。
顿时战场之上喧嚣声阵起,烟尘滚起。
一旁不破光治队,配合前田利家队,向武田军前阵神保长宪队发动攻势。
前田利家在织田家中一向有勇武之名,亦是柴田胜家麾下最勇猛善战之将领,所以他的出阵引起山上柴田军一众大将的关注。
从高尾城下看去,战场之上两道铁流,一左一右分而向武田军阵势攻去。
而相反武田军阵势却纹丝不动,任凭柴田军接近,亦不增援,亦不退后。
而当这时,轰隆,轰隆。
犹如冬日时云层之中阵雷擂响。
武田军的阵势之中,突然火光闪烁,然后数道长长的黑烟的冒出。
见武田军大筒发威,柴田胜家身旁的大将见此都是脸色一变。
反而柴田胜家脸上却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武田军大筒的轰击,打乱柴田军密集的防线,令足轻阵势露出几分狼狈之相。
然后随后双方铁炮足轻,举枪对轰。
“好了,收兵!”
柴田胜家将采配丢给小姓,回身走到马扎前。
众将不明所以,家臣拜乡家嘉当下向柴田胜家问道:“主公,是为何攻又不攻?”
听着收兵的法螺号吹响之后。
柴田胜家将头兜解下,然后满是胡渣的嘴唇边,裂出一丝笑意,言道:“因为李晓之死,故而武田军军心已乱尔。”
听闻柴田胜家之言,众将皆互视了一番。
“修理大人,何以见得?”府中三人众之中在场唯一一位的佐佐成政出声问道。
佐佐成政此人文武兼备,亦是织田军中第一流的人才,唯一的缺陷就是被李晓打瘸了一条腿,所以每逢上战场不得不骑马上阵。
“方才我军未进入炮击之最佳位置,武田军即仓促进行炮击,显得武田军大将已沉不住气了。”
佐佐成政犹豫了一下,言道:“修理大人,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实在难以信服。”
柴田胜家用右拳猛地一锤自己的左胸,这一动作显得自己成竹在胸。
之后他一双虎目扫过众人,言道:“各位信服我柴田即可,我意已决,三日之后即与武田军决战!”
听着对方这么说,众将皆将目光看向柴田胜家。
只见柴田双目之中火光熊熊,只听他大声言道:“诸位皆是追随我多年了,我柴田之决心,各位皆是知晓了,一统北陆道,成为我织田家第一大藩,在本家之中掌握足够的话语权,就是我柴田权六郎的野心。”
“而我柴田的野心实现,就是各位野心实现。李晓已死,这天下之中,我柴田再也无人可以所惧,所以务必要乘着武田军这军心动荡之时,给与飞驒越中军团狠狠一击,奠基本家一统北陆道之基业,决战就在三日之后!”
“愿为主公(修理大人)效死!”
柴田军团麾下众将铠甲一阵响动,皆然都是跪伏在地。
柴田胜家将身后大氅一撩,双手插胸,目光看向尾山御坊方向看去,言道:“三日之后,我要尾山御坊血流成河!”
尾山御坊。
在日月双纹的旗印之下,围绕着武田军本阵之处,守卫森严。
这时一间僧房之中,陡然响起一声怒喝:“滚回去,告诉柴田胜家,我飞驒越中军团,绝不会降伏,柴田要战,我就战,三日之后见分晓。”
在一声断喝之下,一名织田军武士狼狈地被赶出僧房之外。
此人倒也是一名勇武之士,在双臂被武田军两名武士左右反绑之下仍不屈服。
对方大喊言道:“但马守殿下,不必牵强了,令尊之事,敝主公已经知晓。他言道,近卫少将乃是当世名将,作为一名将领,他以不能与对方一决战场之上为憾。可是但马守殿下,虽年轻振作,但论之军略战阵比之令尊却逊之远矣,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主公认真奉劝但马守殿下,还是快快降伏,将来我织田家夺取天下,阁下亦不失为一国之主,若是执迷不悟,则……哼,哼,哼,在下良言已尽。”
回应此人的,是从房间戳出一柄太刀,直接削去了对方的发髻。
房中传来了李正怒喝声,言道:“别以为什么两国交锋不斩来使,就可以放肆,给我乱棒打出去。”
“回去告诉柴田,让他三日之后败了,就准备兜档布为自己裹尸吧!”
柴田家的使者,亦未想到李正堂堂一国大名,居然也会出此下流之言,当下是瞠目结舌。
在领会了明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之后,这名柴田家使者哼哼了两声,嘴角边浮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之后被李正的侧近硬生生拖了下去,之后就是一顿棍棒招呼。
这名使者也是硬气,在此情况下仍是哈哈大笑之声不止。
此刻,僧房之中。
竹中重治手持折扇,从里间缓缓步出,站在了李正身后,笑着言道:“少主,这番戏演得真是出色啊。”
李正听了竹中重治之言,当下转过头来,气息未定地言道:“竹中大人,我亦未必是在演戏,柴田胜家欺负我年少,这点却是真的。”
“否则亦不会听到父亲的消息,便急不可待地找我军决战了。”
李正说完将五指一握。
竹中重治点了点头,将折扇一合,言道:“少主之雄才伟略,并非柴田一己可以定论的。”
李正听了哈哈一笑,言道:“我明白了,柴田这次故意遣使来讥讽于我,其实是担心我临阵退兵。用激将之法,逼我出阵,好与他用兵决战,而他的如意算盘自然是一战而下北陆。”
竹中重治嗯地一声,言道:“不错,所以少主英明睿智,明辨分毫,让臣下之前白担心一场了。”
李正挥了挥头,问道:“决战之事,稍后再说,父亲大人,现在是否安然无恙,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竹中重治点了点头,笑着言道:“少主真是一片慈孝之心,正要禀报少主,刚刚接到忍者飞报,主公虽之前路上出了一些小麻烦,但已平安抵达加治田城,得到了岛胜猛的接应了。”
李正听了这才如释重负般,舒缓了一口气。
竹中重治笑道:“少主,其实不必如此担心,主公身上自有天命所在,不可能轻易为人算计的。”
李正听竹中重治之言,目光一闪,笑道:“多谢竹中大人之言。”
说到这里,两人皆是相视一笑。
飞驒国,神冈城。
李晓等三十多骑骑着快马,抵达了这座城池之下。
神冈城是李晓第一座居城,亦是生平第一座所筑之城,眼下看着巍然的城垣,高耸的天守阁,此刻心底不禁感慨几多。
这时李晓身旁师冈一羽从旁而上,对着李晓言道:“主公,若是一路平坦,我们骑着快马两日可以抵达松仓城,到时就可以联络木下大人,侧袭上杉军军团的背后。”
听了师冈一羽之言,李晓笑了笑,将马鞭一扬,言道:“谁说我要侧袭上杉谦信背后了?”
师冈一羽听了愕然问道:“主公,在本家家臣团评定上,不是这么说的吗?否则为何要冒险返回越中,其目的不正是率军侧袭上杉谦信身后,以缓解信浓的危局,迫使上杉家退兵,然后接触本家三路围攻之危。”
李晓听了看了师冈一羽一眼,然后淡然言道:“我是骗人的。”
“骗人?”
师冈一羽为之讶然。
李晓笑了笑,拍着师冈一羽的肩膀言道:“不必如此惊讶,一羽,我若不如此说,信廉公,信繁公如何会这么好说话,放我回越中来。”
说到这里,李晓策马前行。
这时神冈城城中守备,已看到李晓一行。
随即神冈城城代,带着城下町奉行,藏前众,浪人头,以及近百人守备足轻皆远远迎接出城来,站在路边迎接李晓。
“拜见主公!”
待李晓的坐骑走到近处,他们皆是在路旁一起跪伏迎接。
李晓在马上微微点头,对城代言道:“不必行礼,立即清点人数,岛胜猛大人已经大队人马赶在后方,之后立即与他们会合,我就先走一步。”
这名城代听了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向李晓问道:“主公,这城不守了?”
李晓笑道:“不必守了,并且一兵一卒皆是不留,听从我的号令了。”
听李晓如此,城代毫不犹豫地喔地一声,表示服从。
李晓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行马而过,然后神冈町的民众他们亦是听闻消息,皆是迎了出来,然后看见李晓本人,皆是在路旁看见。
“拜见屋形公!”
“拜见屋形公!”
李晓见此情景转过头,对师冈一羽言道:“离家万里才知家好,这两年虽身在甲斐,但我总觉得心底不踏实,就如同借住在别人家中。所以我要大摆阔气,奢侈浪费,让信繁公,信廉公等人以为我心无异志。”
“但实际之上,”李晓突然马鞭一斩,意气飞扬的言道,“这里才是我李晓的根本,我经营十数年之地。这一回飞驒越中,犹如龙归大海,虎奔高山,这世上再也无人可阻挡我了。”
师冈一羽听李晓如此踌躇满志,亦由衷为他感到高兴,言道:“恭喜主公,只是主公调集了飞驒,美浓大军,既不准备迎战上杉家,意欲何为?”
李晓断然道:“当然是去加贺,柴田权六这匹夫,这两年居然乘我不在,六度来进犯本家,这笔帐不可能不算,这回我要教教如何做人。”
“去加贺?”
“不错,去加贺!”
“这恐怕来不及了,柴田军恐怕就要与我主力军团决战了。”师冈一羽急忙言道。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所以我正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我早已命木下秀长率领以及五大常备赶赴加贺增援,现在我要再加快这一步,亲自在战场上指挥击败柴田!”
师冈一羽愕然言道:“连木下大人都调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