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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1620第71部分阅读

    来报。郑芝龙从南洋荷兰红毛的手里,居然也获得了些许华美国的军械和海货。虽然量不及我等,但不可不在意。”

    似乎现在家大业大,颜思齐也少了许多杀伐之气。一想到去年收到的严先生那份神秘莫测的信件,颜思齐就心神不宁的。

    自己狡兔三窟,把亲生女儿和心腹的家眷都迁到海外,就为了防止那密信里所提到的“大动荡”,难道李旦过世就是这个大动荡的开始?那严先生难道还能知人生死不成?!

    “思海,近段ri子,你去淡水堡驻扎。务必严守海防,不可妄动。”

    颜思齐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了一个决断,决定不插手李旦过世可能产生的东海动荡,按照他的预测,李旦的儿子李国助,将远远不是郑芝龙的对手。短短一两年时间。郑芝龙已经把李旦的东海海盗集团从里到外都捏在了手里,李国助就算是李旦的亲生儿子,估计都不会被那些和郑芝龙有了生死交情的船队首领看在眼里。

    就在颜思海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再说服堂兄的时候,一个小校急急地走了进来。两封书信递到了堂兄的手上。

    打开第一封信,才看了几眼,颜思齐就勃然大怒。

    “好个郑一官!果然无所不用其极!”颜思齐把信直接丢在了脚下,狠狠踏了上去,双拳都握紧了。

    “大哥!”许久没见堂兄如此动怒了,颜思海赶紧走上几步,不知不觉地就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密探来报,郑芝龙伙同荷兰红毛,居然向南洋贩运流民换取军械银饷!”颜思齐钢牙紧咬,脸sè非常难看。

    “这猪狗不如的家伙!大哥,那咱们和郑芝龙干吧!”见堂兄的老脾气似乎又回来了,颜思海jg神为之一振。

    “当着朝廷的面和郑芝龙对阵?还是说上书朝廷,澎湖游击郑芝龙外通红毛番夷,贩运良民,然后彼此揭发?”颜思齐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坐回位置,一脸的苦闷。

    “大哥,我们岂能和郑芝龙那厮去比!我们迁居流民拓殖大员,可是开疆拓土的功业。安置华美也是不忍流民自灭,给条活路,那郑芝龙贩民为奴,可是做的伤天害理的事!”颜思海一愣,也只好讪讪回答,但终归底气不足。

    对颜思海的辩解不置可否,颜思齐又打开了手上的第二封信,这次倒是认真看完,最后忍不住微微点头。

    “思海,传令备船,我要去一趟广州!记得装上四门华美大炮和一些步铳。”颜思齐小心地把信收好,脸sè郑重了许多,“是徐光启徐大人的亲笔手书,如今朝廷北防糜烂,东虏猖獗,关外军务急需大炮。”

    “哼……朝廷不发几分粮草银饷,倒看上我们了。那徐光启既不是福建巡抚,又不是两广总督,有何权指示我大员?!”颜思海听了,顿时面露不满,“今年的华美军械海货还未运到,凭啥就要送炮给朝廷。”

    “你个莽夫!徐大人乃我大明通州练兵使,一心为国,我等虽是海寇出身,也是大明兵马,岂能坐视东虏屡屡进犯?!若朝廷能光复辽土,就算所有华美军械一并捐出,又有何难?!”颜思齐一拍桌岸,也不等颜思海告罪,就大步走了出去。

    当天,四门华美九斤长炮和两百支华美步铳装船,颜思齐急匆匆地乘船朝澳门而去。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拯救大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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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伦斯坦公爵指挥的神圣罗马帝主力在彻底击碎曼斯菲尔德伯爵的英格兰雇佣军后,从波西米亚挥军北上,准备支援德意志北部与丹麦军苦苦作战的蒂利伯爵。

    法国虽没有直接出兵,却调遣部队,开始封锁意大利北部的阿尔卑斯山脉隘口,以阻隔意大利半岛的西班牙军队北上增援神圣罗马帝国。

    西班牙王国西属尼德兰陆军总司令斯皮诺拉侯爵,也终于忍不住出兵,比历史上提前一个月发动了对荷兰控制下的北布拉班特省“布列达要塞”的总攻。

    这一次的进攻比历史上惨烈了许多,近8000人的西班牙军与数量少了许多的荷兰军队在布列达要塞展开了血腥的攻防战。

    依仗长期进口储备的美式装备,荷兰州长联合会jg心组建的布列达要塞守军超常发挥了他们的战斗意志,多达32门12磅铁制加农炮把斯皮诺拉侯爵麾下的西班牙军打得肝肠寸断。斯皮诺拉侯爵也不甘示弱,同样拉出了12门美式加农炮,并从几个方向发动了人海战术。

    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布列达要塞在坚持数月之后终于陷落,斯皮诺拉侯爵不负众望地为西班牙王国取得了自荷兰宣布du li以来的首场胜利,也是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即位以来,一生之中唯一一次对外军事胜利。

    ri暮西山的西班牙王国很久都没有品尝到胜利的滋味了,为了纪念这份来之不易的功绩,腓力四世甚至在十年之后还专门让西班牙著名画家委拉斯贵兹以布列达之战为背景,创作了有名的油画《布列达的投降》。

    有趣的是,这次的画面上,不再是西班牙王国引以为傲的步兵方阵枪林,而是被一排排手持21b燧发步枪的火枪兵替代。甚至画中斯皮诺拉侯爵的身边,还有一门美式12磅加农炮!

    进入7月后,小安的列斯群岛那绵绵的雨季终于到来。瓜德罗普岛也被三天两头的瓢泼大雨所笼罩。丰沛的雨水冲刷着大地与丛林,为久旱的瓜德罗普岛注入了一年的营养。

    由于5月下旬的海上运力调配出现了意外,一大堆运往瓜德罗普岛的军用补给被整整推迟了一个运输班次,导致雨季的最后作战时间被生生地拖延到了6月份中旬。

    东岛北部的坡地、平原与森林,已经被雨季营造的一片片水泽沟流所割裂。地图上。一道长达8公里的防线把东岛最后那片加勒比人的家园孤立出来。无数武装到牙齿的华美陆军官兵挺着步枪刺刀,与赤身的加勒比人在原始的土地上展开了最后的厮杀。

    下雨之时,华美陆军行动就停止,然后海军舰炮就不停歇地宣泄出炮弹。在泥泞不堪的雨林里掀起一片片混扎着泥浆与枝叶的爆炸冲击。但只要雨一停,前线作战兵力达到8个步兵连的陆军就会几路出击,不断将顽抗的加勒比人朝北边挤压。

    战斗打到这个地步,特战队的游击跟踪战术已经没有了太大使用空间,加勒比人化整为零。如土拔鼠一样借助大雨的掩护,在丛林里以更为狡猾的潜伏战术不断给进军的华美陆军造成伤亡。东岛最后剩余的上千加勒比人已经退无可退,他们龟缩在最北部的那片面积已经不到50平方公里的森林坡地中,不断利用雨季的恶劣自然环境,一次次将侵略军的扫荡瓦解。

    一个多月来,东岛半数的ri子都是下雨天,雨水滋润下的丛林深处加速生长出如地毯般绵延开的湿滑苔藓,落叶下隐藏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水坑。而雨一停,高温又将在丛林里蒸腾出让人无法忍受的湿闷。无论是作战还是行军,在丛林的每一步都会让人jg疲力尽。

    在炮火中无辜丧命的各种小动物尸体不时地从被雨季临时制造的小溪中冲刷而出,cháo湿腥臭的气息连雨水都无法洗去。林间的空地上,一队队疲惫的华美陆军官兵缩在帐篷里,清理着他们在泥水里可靠xg大打折扣的步枪。

    官兵们吃着发cháo霉变的炒面军粮。少量的罐头也终于不加挑剔地囫囵吞咽。雨季导致的陆路补给线时断时续,大部分的作战物资补充,都是通过沿海就近登陆的运输方式转送作战区域,后勤效率下降到登陆以来的最低点。

    作战持续到现在。虽然伤亡数字还算能够接受,但推进速度就瞬间慢了下来。非战斗病患减员的数量也开始急剧攀升,每个连队超过五分之一的兵员如今都住进了后方刚刚建成的双子港医院。

    进攻已经停止了五天了,原因就是最近一次特战队的出击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音。这一次特战队出击,是祝晓力亲自带队,一共九名特战队员,他们将寻找到加勒比人隐藏的聚居地,然后引导海军舰队的炮火覆盖。

    几乎每天雨停之后,守候在最前沿的作战总指挥冯斌少校和参谋官游南哲上尉都要登上jg戒木楼,举着望远镜一遍遍望着远方的丛林,面露焦虑。

    如今,总指挥帐篷里,一场激烈的会议正在召开,关于特战队“失踪”的猜测在会议上被人公开摊在了桌面。

    “东岛北部,基本可以看做是一个圆形区域,半径已经超过6公里,中间相当部分地区已经在舰炮的打击范围之外。”参谋官游南哲上尉指着一副重新校正过的地图,对着在场的所有军官介绍着,“从上个月开始,我们都只能在外围清剿,根本无法深入腹地,这也是为了避免大的伤亡。但目前来看,加勒比人已经逐渐估摸到了我们的火力打击范围,所以我才坚持继续启用特战队,深入腹地确定目标,否则根本无法完成最后的作战任务。”

    “我还真担心这些土著就隐藏在最中间的区域,那样的话,我们的舰炮根本就打不到他们,迫击炮就更别提了……”第二作战营的参谋官刘辰旭中尉也无奈地说着,“也许他们会白辛苦一场。”

    “如今我们已经推进到这里。为了保证能够打击到对手,从双子港要塞拆下的4门120毫米要塞炮已经在昨天送到,估计明天就能全部安放就位。到时,配合海军的舰炮,我们能够全面覆盖到所有角落!”游南哲用木棍重重地敲击着地图上的某片小湖的南方。

    “但雨季对我们的武器使用影响很大。也许祝上尉已经丧失了发出信号和撤退的能力。”斯科特中尉在角落突然轻声嘀咕了一句。四周的军官都脸sè大变。

    “斯科特中尉,你认为这种可能xg有多高?”游南哲和冯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几率很高,长官。”斯科特站了起来。环视着在场的所有军官,“近段时间,第5连队半数信号弹、子弹和手榴弹已经受cháo无法发火,这还是在我们可以不断补充的情况下。祝上尉他们才九个人,能携带的信号弹和发烟弹数量有限。稍不注意,整体失效都是很容易发生的事。而且雨季的丛林环境更加恶劣……”

    斯科特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但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不愿意接受这种预测,会议陷入了死寂。

    从国内发来的消息,周可民的逝去已经在内部引起了一阵强烈的悲观主义,这是对穿越以来遭受各种挫折都迎难而上的jg神的沉重打击。如今祝晓力等人又下落不明,更加让人心隐隐退缩。

    “暂时休会,再观察两天。”见会议气氛过于悲观压抑,游南哲果断地选择了休会。至于两天后又能如何,他心里也暂时没有底。

    按照游南哲内心的想法,如果能找到祝晓力的下落,他甚至可以不顾伤亡发起一次最高强度的攻击,但理智又让他难以在会议上发布这种太过露骨的军令。

    ……

    7月25ri。周五。

    在建镇后的第五个年头,西点镇正式定居人口终于突破了2000人,每ri停留在镇内的其他城镇而来的流动人口也有好几百人,但改镇建市的消息最终证明只是一场空欢喜。按照zhèng fu内阁的意思。除去重要战略布局地位的城镇,西点镇要想改市。人口必须超过5000人。

    根据目前的国家地方行政管理法规定,市和镇虽然并非上下级的行政隶属关系,但在财政拨付上却有所区别:市级城镇,重点建设项目可以直接从国家内阁获得财政支持,而镇通常情况下则只有本身的地方财政收入。由此一来,威廉镇长感到失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让西点镇的普通民众过多分心,因为通往附近山区矿场的最大的交通工程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工程收尾阶段,西点镇将成为这个国家第一个拥有正式陆地交通的城镇。西点镇的西面,一条丫字型的大型道路赫然出现在原始山林茂密绿影中。

    考虑到山区的具体情况,矿区公路采取了沥青碎石路面方案,以方便排渗雨水,宽敞的道路zhong yāng,还修建了路轨马车道,以实现矿石开采运输的最高效率。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按照目前的施工进度,肯定能在国庆节那天完成全程通行,而其中若干桥梁工程,也极大地磨练了国内两大建筑公司的施工水平。

    除了近千人的工程施工队和战俘劳役,全镇的闲散劳力也都在工程上做工,甚至还有来自河对岸的银谷镇的临时工,以赚取一份优厚的务工收入,大型基础建设工程进行期间,让西点镇的各行各业也大大受益。

    在西点镇的西区郊外,一座占地20亩的果园边,是斯科特在西点镇的家。双层的西式小庄园别墅风格的房屋边,几个印第安雇工正在小心地把一框框刚刚收获的水果装上马车,准备运往西点镇码头。从那里出发,这些水果将到达泽西镇的罐头厂,然后再被加工为酸甜可口的水果罐头或果酱制品,最后在冬季成为每个家庭餐桌上的美味。

    这是斯科特一家最大的收入来源,善于经商的艾伦老人和善于打理果园农务的布伦达两人,每年除去各项税收,能够从这座小果园里得到1500美元的家庭纯收入,算起来已经是这个国家家庭人均收入最高的一类居民了。而斯科特本人在晋升为中尉后,更是有着年入720美元的高薪收入,所以斯科特一家的生活水准在这两年里迅速攀升,不光修起了漂亮的庄园小别墅,还在当地一家私营小建材公司拥有了少许股份。

    挺着大肚子的布伦达,正费力地检查着两辆雇佣马车上的水果,还仔细地在手上的小册子上记录着数字。小侄女杰西卡现在是暑假期间,已经能够“帮”着家里人做事了,如今正提着一个小篮子,在一个小水池边淘洗着几串葡萄。

    “上帝保佑,斯科特夫人,您应该注意休息,一定要小心!”一位欧裔妇女从一侧的小道走来,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盆,盆里装着几件洗净的衣物,正笑眯眯地看着已经临近分娩的布伦达。来人是这个国家被刻意宣传的英雄军人家属、曾经北方战役里牺牲的波特中士的遗孀。

    “谢谢您,波特夫人,没关系的!”布伦达开心地擦着额头的汗水,一只手还轻轻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艾伦叔叔去波特市了,要下周才能回来,伊莱先生还在城里等着我们送货呢。”

    “伊莱?我讨厌那个商人!他居然认为今年的西点水果品质不如去年,他开出的价格会让西点镇的每座果园都吃亏!”波特夫人看了眼斯科特家的水果,露出一丝担忧。

    “还好了,今年可是丰收年,大家的收入不会比往年差。”布伦达倒是知足常乐。

    “好吧,大家都这么乐观……但我不得不再次提醒您一次,斯科特夫人,你应该给陆军司令部写封信,斯科特中尉已经在蝴蝶岛呆了七个多月了,按道理他应该回家一趟!”波特夫人帮着布伦达检查马车,一边小声地说着,“按照医生的说法,最多还有一个礼拜,你就要生孩子了!”

    “可是即使现在斯科特就能出发,也应该来不及了。所以,劳烦陆军司令部会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吧?”布伦达笑着摆摆头,但眼里却露出一丝期盼。

    “也许吧,但至少我们应该让他们听听大家的声音!哪怕只是一点点……”

    波特夫人打丈夫阵亡后,一直对国家不断发起对外战争耿耿于怀,哪怕一座城市都以丈夫的名字命名。在她的眼里,包括她逝去的丈夫在内,西点镇的许多家庭的男子在这些年里不断为这个国家奔走在前线,阵亡与伤残数字不断升高,相当长的时间里,西点镇的遗孀比例是这个国家最高的。

    “对不起,波特夫人……”布伦达听到这个,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上帝宽恕我的无知,我只是随便说说。下个月,我和桑托斯夫人,还有孩子们,要搬到波特市去住了,那里会离我们的丈夫更近些。”波特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端起盆子,又走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侄女杰西卡也来到身边,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布伦达慢慢放下手里的小本子,摸住了杰西卡的肩膀,望向了南方。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拯救大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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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拯救大兵(二)

    625年7月2ri,周一。

    入夜了,一场短暂的小雨又过去。在营地里,4门从港口要塞拆运来的20毫米大炮正在加紧修缮发shè阵地外的遮雨棚,以保护这些珍贵的远程武器。为了在雨季运输这几门大炮到达前线,当初几乎耗费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中途还损失了好几匹珍贵的驮马。

    第5步兵连的休整营地里,一座大大的木棚中,仅有的那台短波电台被官兵们兴致勃勃地围在zhong yāng,慢慢调试捕捉着那遥远的本土传来的微弱信号。不多时,电台里传来了音乐,一群年轻的士兵紧紧靠在一起,尖起双耳努力地倾听。

    虽然是战争阶段,部队间通信的保障是最重要的,但斯科特中尉依然特许在今夜这个时间段开放电台,收听本土曼城电台的音乐节目。

    今天是一首从来没听过的新歌,慢四拍的舞曲风格,笛、筝、小提琴组合出音乐节奏清晰而柔缓。珍妮清甜空灵的风格,再结合这种节奏下的独特优雅,让一首《怒放的生命》即使放到2世纪,也显得极有味道。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斯科特没有去挤兑普通的官兵,或者独霸电台,而是静静地坐在远方,传入耳里的歌曲微弱难辨,但他依然做出异常认真的表情,手里的水壶一动不动,仿佛早就忘记了一切。

    “斯科特中尉,今天好像没有写信?”

    “啊……长官!”

    一个身影坐到了身边,熟悉的声音响起。斯科特赶紧转过身,站起来行礼。面前是面带微笑的第一作战营参谋官游南哲上尉。

    “听说你妻快分娩了,但我们却因为延迟了作战时间,不得不放弃休整,希望你不会抱怨陆军司令部的命令。”

    游南哲笑呵呵地把一罐水果罐头递了过去,还主动拿过了对方手里的水壶,也不管对方是否喝过,自顾自地旋开盖喝了起来。

    并没有跟上游南哲的话题,斯科特只是淡淡笑着。

    “嗯?你好像有点疑惑?”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好说,游南哲放下水壶的时候,发现斯科特正直直着自己。

    “上尉,为什么我们要那么远占领这座岛屿?如果我们需要土地,无论是西点镇的西方、银谷镇的东方,还是波特市的北方,都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土地。”几秒钟后,斯科特摘下了军帽,着北方的星空,轻轻说了句。

    “掌控这片海洋,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后代。”游南哲想了下,指了脚下,“如果仅仅以满足我们自己的yu望,那这座岛屿显然是多余的。但这里有着我们的未来需要的一切,我们的武器需要这里的硫磺,我们的最新战舰需要这里的珍稀木材,我们的孩需要这里的蔗糖水果,我们的女人需要这里种出的棉花制造的漂亮裙,我们的商船可以从这里一直航行到印度。”

    “作为军人,我们不仅仅是在制造杀戮,我们同样在用自己的鲜血为我们的女人和孩们争取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权和更富足的生活。这是神赋予我们的使命,相比之下,我们自身的幸福是那么得微不足道。”

    “还记得你曾在北方战役时给士兵们说的话,我们无意于和野蛮的文明永远兵戎相见,但我们最终是为了把文明的光亮散布到这片蛮荒的每个角落。野蛮的文明或许仅仅以敌我身份来分辨对错,但我们不能。所以我赞同你上次的处置,因为我们不光是军人,我们同样也是普通人,某人的丈夫、父亲或儿,这是每个军人都必须坚持的文明信念底限。”

    “谢谢上尉。”斯科特点点头,戴上军帽,行了个军礼,“长官,我建议尽快派出营救部队,我预感祝上尉他们已经陷入了无法撤退的危险境地!”

    游南哲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静静地着斯科特的双眼,试图与对方脑里的预感达成一种可以认可的共鸣。

    远方的木棚里,珍妮的歌声已经进入最后一次循环,官兵们不由自主地跟着节拍微微晃着上身。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曾经多少次扑灭了梦想。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矗立在彩虹之颠。就象穿行在璀璨的星河,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第二天,居然是个罕见的大晴天,前线营地中,除了在外围负责jg备的2个连队外,剩下的6个连队的官兵都整齐地在营地里列队,近600官兵都小心翼翼地着一群军官从自己面前走过,不知道接下来是否又是一场让人难以忍受的“总攻”。

    总指挥冯斌少校慢慢走过士兵的队列,身后跟着参谋官游南哲上尉、第二作战营指挥邓剑上尉、以及第5步兵连的斯科特中尉。

    “哦,,长官们估计又在嫌弃今天这个好天气,他们总会挑选我们感觉最舒服的时候把我们赶上前线……”站在第步兵连队列最前排的于山,忍不住嘀咕着。

    “住嘴,你个白痴,你再要抱怨,我一定把你塞进野人的里!”马卡洛夫的耳朵依然一如既往的灵敏,似乎总是能捕捉到于山的任何一句抱怨。

    于山身边的乔肆倒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捏着步枪肩带,目不转睛地着渐渐走近的几个军官。

    “特战队已经深入敌后一周了,即便他们长期以来一直以最无畏的jg神引导我们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但对手的残忍和狡猾,依然让我不得不在意这些战友的安危!”冯斌注视着最前排的官兵,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很显然,在这个困难时刻,他们急迫地等待着支援,需要一支能够让他们都感到敬佩的勇士队伍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说着,冯斌侧头了眼斯科

    特中尉,把接下来的发言留给了这个行动的发起人。

    “将以自愿的方式,挑选出最jg锐的士兵,条件只有一个,服役两年以上的老兵!”

    斯科特摘下军帽,丢给身后的麦迪军士长,然后接过步枪和钢盔。单手举着步枪,双腿微微张开,钢盔下的双眼炯炯有神。这是他最经典的形象,曾经在北方战役中被无数的老兵所记忆。

    “哦,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ri,总算有那么一次机会可以摆脱那些菜鸟了!”

    马卡洛夫军士长居然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当先出列,几个大步就走到斯科特中尉几米的地方,先是行了个军礼,然后原地转身,朝向士兵队列。

    “该死,这只大猴又在注意我了,我讨厌那双眼睛……”当迎上马卡洛夫军士长那颇为玩味的目光和微笑的时候,于山心里不知道骂了马卡洛夫的祖先多少遍,“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难道不是自愿吗?” &56;&2660;網不跳字。

    身边的乔肆开始迈动脚步,于山差点就伸出手去拉对方的步枪,可惜乔肆的步伐很快,于山的手腕仅仅只抬起一个很小的角度,同伴就已经离开了好几米。眼着同伴默默走到了马卡洛夫的面前,一个立正,如一个树桩一样不再有丝毫摇晃。

    渐渐地,好几个当初一起在北方战役出生入死的下士或中士都走了出去,也有若干当初错过北方战役的622年度入伍的老兵,这些人里军衔最低的都是一等兵。

    于山死死着地面,抗拒着和大脑并不是很同步的腿部的感觉。再次感受到马卡洛夫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于山终于一咬牙,紧了下步枪肩带,带着烂烂的表情,走到了乔肆的身边,同样一个立正,算是加入了“敢死队”。

    马卡洛夫无声地笑了,脸上的伤疤拉扯下,又是笑比哭还难。

    自愿加入营救部队的兵力规模达到两个排,一共64名士兵站成四行,其中士官就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全是老兵中的jg华。

    “麦迪军士长,今天开始,在我回来前,你带领连队听从刘辰旭中尉的指挥。”斯科特了眼面前大多数熟悉的面孔,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扭头对身边的军士长下达了命令。

    “可是长官,我难道不应该跟您一起吗?” &56;&2660;網不跳字。麦迪军士长一听,仿佛被人抛弃一般喊了起来,表情十分委屈。

    “不,你更大的职责,是带好第5步兵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完成剩下的作战任务。”斯科特不容部下的抗议,走到了马卡洛夫军士长的面前,“马卡洛夫军士长,让大家准备一下,我们0分钟后出发!”

    没有胆出列,或者说绝大部分没有“资格”出列的官兵,都静静地着那几十名战友,脸上表情都很复杂。

    ……

    y森而湿闷的原始森林里,几个带着树枝伪装、全身军装湿透的华美陆军士兵正无力地靠在几棵大树的根部在休息,一具担架放在一边,一个伤员正在昏迷中,附近的若干关键位置,还有几个隐藏的士兵在jg戒。

    已经第0天了,远远超出祝晓力预定的最大行动时间,队员们携带的口粮补给早就消耗一空,完全靠着特战队员的野外生存技能在丛林获取食物和淡水。

    出发第4天,特战队在躲避暴雨的时候就不小心失去了大部分信号弹和发烟弹。第5天的时候,一位队员又不小心摔断了小腿,这一最严重的事故直接导致祝晓力等人暴露了行踪,不得不选择撤退,但伤员让撤退速度被极大拖累。猎人一下就变成了猎物,丛林生活经验同样丰沛的加勒比人开始复仇般追逐特战队员。

    大量弹药受cháo,导致撤退途中的反追击战极为艰难。第7天,一名负责前哨的特战队员再也没有归队,要回到营地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祝晓力知道自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到昨天,摔断小腿的特战队员伤势开始加重,发起了高烧,队伍里携带的药物十分有限,只能堪堪保证断腿的伤口不再继续恶化。

    “上尉,他们又摸上来了!”一名隐蔽在侧翼的特战队员躬身走到祝晓力的身边,擦着脸上的汗水,“是否开火?”

    “你带大家离开,把狙击枪给我。”祝晓力抓过对方手里的狙击步枪,又翻开腰间的牛皮弹盒,确定弹药还保存完好,于是指了下西面的方向,“北面不能去,你们从西面绕过去。”

    “可是上尉……”部下一愣,马上又去抢枪,“还是我来断后吧!”

    话音未落,东面和北面的丛林里就传来了转轮霰弹枪那熟悉的开火声,隐约还能听见加勒比人的惨叫。

    数十名加勒比战士从几个方向围了过来,这次他们已经摸清了这些可恶的幽灵的行动路线,开始发挥同样属于他们的丛林作战技巧。

    几声羽箭的呼啸声着飞来,其中一支咚地一声钉在了距离祝晓力不过几米的树干上,接着一声惨叫,刚才还和祝晓力争夺狙击步枪的特战队员发出一声痛呼,一支箭命中了他的后肩。

    祝晓力赶紧一个打滚,躲进一根倒塌的小树后,然后迅速起身瞄准,一秒钟后枪声响起,一具加勒比人的尸体从某座小土坡上滚了下来。

    “快,向西面撤退!”祝晓力拉开枪机,又塞进一颗弹,发出命令的同时,再次抬身瞄准,接着又击中了一个摸上来的加勒比人。

    且战且退回到临时休憩地的队员,包括正在朝四周瞄准shè击的队员,不得不听从了祝晓力的命令。两个人抬起了担架,剩下几个人则掩护着两侧,艰难地朝西面退去。

    密林重影之中,特战队员已经无法顾及身后不断响起的枪声和加勒比人的临死惨叫,硬挺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受伤的同伴在急速撤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六章 拯救大兵(二)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拯救大兵(三)

    在企业号护卫舰的掩护下,斯科特中尉率领的搜索队从瓜德罗普东岛西北部登陆上岸,这是当初特战队约定好的撤退地点。一行官兵再怎么超负荷装备,也只能携带5天的食物补给,甚至队伍里还携带了大量的煤油。

    为了配合深入敌后的搜索队,几个步兵连将由第二作战营的邓剑上尉指挥,在战线上发起一次“颇有声势”的进攻,尽可能分担这次营救任务的压力。按照总指挥部的命令,斯科特中尉必须尽快找到祝晓力的特种小队,为此可以不惜代价。斯科特带领的搜索队可是压上了整个华美陆军的jg华,至于为了几个人而搭上如此多的jg贵老兵,许多已经在西点军校就读预备军官培训班的士官都有点不理解。

    深入丛林的两天以来,东岛北部就下了好几场雨,搜索队的每个士兵从里到外几乎都湿透了。而且官兵们还发现,在雨水的冲刷下,假如不留下任何持久的记号,几分钟后人们就会认不出曾经走过的地方。和他人只要隔上十几米,就仿佛孤独地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迷路将是一件可怕而家常便饭的事。每过几分钟,几个搜索小组的带队士官就要靠吹响哨通知其他人。每过半个小时,整个搜索队又必须依赖指南针重新调整方向。

    雨水淋漓的丛林里,60多名华美陆军官兵组成6个搜索小组,如一把小梳一样缓慢地推进着。许多老兵还不断蹲身下来检查某些角落,以寻找特战队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说乔肆啊。已经两天了,再过一天就必须撤退了吧?当初我就知道会白来一趟的。”于山咬着一截鲜嫩的蕨草,无聊地望着y雨下朦胧的热带丛林,橡胶雨衣头罩下居然露出轻松的表情,“也许他们现在已经从其他方向回到营地了,然后还在笑话我们在这里如傻一样转来转去。”

    乔肆没有发表法,露出苦笑,一边用步枪刺刀撩开挡路的树枝。

    “你这个jg力旺盛的白痴。别出声,注意jg戒!”不远处,马卡洛夫军士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压低了略有疲态的声音,“这里随时都可能冒出成百上千的野人,然后会用他们的长矛捅穿你的屁股!知道吗,每次把你带出来。我都要带着很大的风险。不为别的,光是丢脸这一件事就会让我名声扫地!”

    “可是我就没打算来的……”于山悄悄嘀咕着,脸上表情烂烂的,似乎早就习惯这个上司对自己极尽挖苦的态度。

    “为什么不用大炮一点点轰烂或者烧光这些森林呢?”一个欧裔下士从一边路过,厌恶地着身边一棵cháo湿发霉的树干上蠕动的不知名虫,“一直这样进攻下去。会让我们失去很多人的。”

    “哈,你这个白痴,你认为需要多少炮弹和煤油才能把好几十平方公里的森林给弄光?而且现在还是下雨天,据说还要持续一个多月呢。”总算是找到个比自己还异想天开的二货,于山赶紧嘲笑起来。一边还故意对着马卡洛夫露出得意的笑容。

    正打算乘胜追击继续赚点口头便宜,突然肚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响。于山感觉到一股蓬勃的气体在下腹流转。紧接着就是一阵莫名其妙的腹痛。

    “头儿,我觉得……我肚疼,要拉肚!”于山瞬间捂着小腹弯下了腰,一边还指了下地面。

    “见鬼,你又有什么花样?给你五分钟,去那里解决!乔肆,陪着他,别把他弄丢了!其他人集合起来,临时休息。”望了眼远方丛林树影之间缓慢穿过的其他搜索小组的官兵,马卡洛夫的眉头一皱,连连挥手。

    “不,不需要,有旁边人着,我会拉不出来的!”于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然后提着步枪屁颠屁颠地朝一处下坡的林地跑去。

    晃了一分钟,于山才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厕所”。一个因雨水发生垮塌的坡地一角,几棵连根带泥歪倒在小坡边的老树和地形组成了一个隐蔽的树洞。这里不光可以避雨,而且里面还没有积水。

    就算明知道自己距离大部队不过几十米远,但钻进洞里的那一刻,耳边除了雨水的敲打声外,四周已经是让人心生畏惧的安静。步枪架到了一边,摸了下脖上的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