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贫道错了,然而也太像了……”说着又放出神识又向冉一夜扫来。
“放肆!”冉一夜双眼当即放出火来,一拍玉几站了起来,然后唤出忘川笛指着燃灯道,“吾乃天庭堂堂自在蝠王,你一介散修居然敢如此猖獗,肆意探查本王的隐秘,你道本王好相与吗?”
“这!”燃灯大窘,当下一时说不出话来,然而这厮不亏是传说中与准提有得一拼的厚黑大师,只见他当下眼珠一转,脸上又堆起了笑。
“误会啊误会,其实燃灯也是思友心切,一时认错了,还望蝠王责罚。”燃灯一边说,一边连边稽首。
镇元子见状,也一旁忙不迭地打帮道:“兄弟息怒,燃灯道友也是无心之失,切莫放在心上。”
“也罢。”在这个情况下,冉一夜也不好过分相逼,于是接过话头道,“看在镇元大哥的份上,权且就这样揭过吧,但白蝠也有点诧异,这世界上难道真有与本王一般无二的大妖不成,这倒也奇了。”
“燃灯所言句句是实,如有妄语,蝠王任意责罚,燃灯都认了,事实上我那至友与蝠王一样,本体也是一只蝙蝠……”
于是乎,燃灯便开口吟出了一道歌诀来:
“混沌初分盘古先,一夜道君还在前。鸿蒙紫气成道体,玄黄功德若蔽履。亿年黄粱一梦枕,云华意断入红尘。若问本君前后事,天外孤舟一神蝠。”
并以之为开头,充满深情地讲起了一个故事。
在故事里,那只诞生于混沌之中的神蝠为躲避开天大劫,误入了洪荒第一具灵柩中,并在灵柩气息的遮掩下避过了一劫,于是接下来一具棺材,一只蝙蝠,在昏暗的灯光下度过了无数个元会,并结下了最深厚的革命同志般深厚的情谊……云云。
之后则是棺材和蝙蝠相继化形了,一为燃灯,一为一夜道君,于是乎,他们约为兄弟,指天盟誓,发下了无量量劫中永为兄弟不离不弃的誓言,并从此携手在险相环生的洪荒世界中开始修行,个中辛酸实非一语可以道尽的。
然而,就在万年之前,燃灯在与一次意外的战斗中伤及了本源,一夜道君因此远去极西之地,入庚金界去求灵药,谁知却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燃灯那厮居然潸然泪下,直惹得镇元子也差点陪上一把老泪。
冉一夜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看着两个老狐狸,一阵恶寒直从脚心生出,沿着脊骨直冲脑门。他不明白这世界怎就出了这样两个变态的东东。
于是一气之下,一拍玉几又站了起来,指着燃灯骂了起来:“兀那杂毛,你且给我住嘴,我告诉你,你所说的那个一夜道君就是本王,你若再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叽叽歪歪,喋喋不休,本王绝对会立地将你打得满脸桃花遍开,你信不?”
“什么?你就是一夜道君?那刚才……”燃灯吃了一吓,脸色都黑了,然后眼珠子转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问。
“本王何时说过自己是一夜道君了呢?我只是说那一夜道君是我,你猪啊?或者猪都要比你的资质好上几分,否则的话你怎么会到现在才晋入准圣呢?”冉一夜不客气的将燃灯又是一阵猛抨。
“呵呵,二位也莫争了。”镇元老头又在一旁打开始了圆场,“都坐下来吧,喝口茶,泄泄火,问题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嘛,瞪鼻子上眼可不太好啊。”
镇元子的话又让冉一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这镇元子如果不是一个穿越人士,那就是我冉一夜在梦中。”然而此时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得想办法将冉一夜和白蝠这两个身份统一起来,否则说不准日后还会发生怎样的问题。
“哼,再说过来,遇着你这个比猪还笨的家伙,本王真的有点无语啊。”冉一夜气鼓鼓地坐下后,接着对燃灯进行狂喷口水,燃灯的脸都要绿了。
“我就告诉你吧,那一夜道君就是本王影子,在混沌之时,便脱离了本王,自行生出了灵智,这一次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我真不明白。”两只老狐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四只眼睛又盯在了冉一夜的身上。
“丫挺的,好像哥说的是毛里求斯语啊。”冉一夜咕嘟了一句,然后在玉几上用茶水划下了“e=c2”这个蕴含着无限道与理的公式。
“好了,你们两个认真地看看这个,如果再不懂就真真连猪都不如了。”言毕,闭上眼睛再没说话,不一刻便仿佛进入了入定状态。
但此时他的心中又如何能静得下来。于是他偷偷探出一缕神识,悄声无息地开始观察两个正盯着玉几猛瞅的家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从镇元子的表情和眼神中没有发现一丝异样,至少他可以肯定那个公式镇元子之前是从没有见过的。
“难道说是我神经过敏了?天哪,这样下去,可是连蟑螂都会精神分裂的啊。”冉一夜的头都大了。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五十二章 影子的传说
更新时间:2011-12-17
e=c2
这一蕴含着时空转换和宇宙起源大奥秘的公式,就这样出现在了洪荒世界。
镇元子与燃灯当场被忽悠懵了。
他们紧盯着玉几上那几个流转着至极道韵的字母当场进入了石化状态,唯四只震惊的眼睛间或一轮,表示他们还是个活物。
良久,镇元子抬起头来,狂热地看着冉一夜问道:“兄弟,你画的是什么符文呢?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也不很清楚。”冉一夜继续忽悠道,“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那符文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无缘由地出现的,那时,我只是隐约具有一丝灵智,远远搞不明白身边发生的事情。所以只是大概记得,那符文是与一块残缺的玉石碎片有关。”
“哦,那是怎么一块玉片呢?”燃灯也抬起头说话了,眼中放着和镇元子一样狂热的目光。
“这不太好说。”冉一夜道,“因为那时本王似醒非醒,意识尚处于黑白未分之间,我只记得那玉片划过天空时,一道辉煌的光刺痛了我,之后这个符篆便印入了我的识海。再以后本王则迷迷登登地睡着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影子,也就是那个自称为一夜道君的家伙也就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而那个时刻,我只认为那是一个梦,也就任由他在梦中成长,日见壮大。直到有一天我醒来时,居然发现在自己的对面坐着另一个我,方才意识到发生了蹊跷之事,但那时那家伙已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甚至修为也不在我之下,我也只能权且当他是我的弟弟,索性由他自由发展了。至于那块玉片则如同惊鸿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一夜道君虽然修为不弱,但天生胆小,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当我醒着的时候,他一般是老老实实地睡去了,和平常一样,仿佛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影子。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家伙的胆子也开始大了,尤其是这数万年以来,他甚至在我醒着的时候也敢自个儿去耍,甚至一溜就是数日不见踪影,最长的一次我记得有年余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逍遥去了。
“也许这一切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这也是我说那一夜道君是我,而我并非一夜道君的原因。但燃灯道友却将本王的影子说成了自己相处了不知多少个元会的至友,白蝠实在有点不太明白,不知道友能否做出解释?否则白蝠敢说,你今日决计无法全身走出这五庄观的。”
冉一夜一边说,一边向燃灯投去了两道利剑般的目光。
这令燃灯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他看了看玉几上那道深奥的符文,又看了看冉一夜,一时间不知该回答点什么。从心底,他十万个不愿意相信冉一夜所说鬼话,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在某个地方有一双戏谑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令他的头皮无由地一阵发紧。
“难道说这厮所说的都是真的?”他郁闷地想。
适时,太阳已经西斜,并不很强的阳光透过大殿的格子窗,很温暖地打在殿内的三人身上,三道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于是燃灯将目光移到了影子身上,但他怎么看也没有看出这蝠王的影子与别人的有什么两样。于是他不禁笑了,直笑得差点弯下了腰。
“呵呵,蝠王真是个妙人啊,你说的一夜道君可就是它啊?妙啊,妙啊,简直是妙不可言。呵呵……”
“我是妙人?而且妙不可言?”冉一夜心道,“丫挺的,你才妙人呢,而且你母妙人,你姐妙人,你们全家都妙不可言!”
然而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死看着燃灯,眼中也泛起了一团笑意,全然一副马戏团中看着小丑的眼神。
镇元子见状也插话了:“兄弟,你刚才所说的一切也太玄妙了一点,就连为兄也不相信你那影子真的会成为实体,并拥有自主意识的。再说耳闻为虚,眼见……”
没待镇元子将话说完,只见冉一夜一指玉几上那道符文,将它凌空摄起,径直印在了自己的影子之上……于是乎只听得地面上传来一声冷笑:
“嘿嘿……”
冉一夜的影子发声了。之后,便在燃灯和镇元子的注视下,那影子当下便如同打气般地开始鼓胀了起来,由平面变成立体,继而长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大妖来。
只见那大妖白衣白发,唇红肤白,活脱脱地和冉一夜没什么两样。而且最奇特的是,此时印在地上和墙上的影子果真少了一个。
冉一夜的影子真的活了。
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蝠王,燃灯和镇元子却反倒有了一种更不真实的感觉,于是两人当即便定在了场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嘿嘿……”那影子又冷笑了两声,眼角含着戏谑的笑意,只见他看了看场中的三人,然后径直走向燃灯,拱手施了一礼道:“燃灯道友好啊,一夜这厢有礼了。”
“呃……好,道君好……”燃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礼道。
“嘿嘿……”看着燃灯那副张皇失措的样子,那影子放肆地笑了起来,然而突然间,他猛地打住了笑,两眼盯着燃灯的脸,嘴里无来由地冒出了一句:
“好你个头啊!”
之后便劈头盖脸地向燃灯打将了过去。
燃灯虽然早就防着那影子的这一招,但此刻已被他欺近身来,当下全身上下不知吃了多少胖揍,一张脸当即发酵似的肿了起来。
“一夜小儿,欺吾太甚了!”燃灯面皮全落,气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然而那一夜道君的手段燃灯又何尝不知,加之此时那影子全身气势外放,拳脚之中道韵流转,隐隐有一种类似天道的威压蕴含其中,更令燃灯心惊不已。他更加相信眼前的这家伙当年在灵鹫山前是在扮猪吃虎。
于是他当下退意立生,卖了个破绽拼着狠挨了数下拳脚,跳出了圈子道:“住手,此处空间太小,待贫道寻个宽敞处再与你了断此事,一夜小儿可敢应否?”
“本君又有何不敢呢?燃灯小儿,莫非你已忘了当年你在灵鹫山前的囧相了,呵呵,没想到本君没有去寻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今日价,本君若不将你揍个满脸桃花开,你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那影子又狂笑几声,指着燃灯又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今日若是再乘机跑了,那我就索性上你的灵鹫山去,毁了你的山门,拆了你的道场,让你从此成为孤魂野鬼,再慢慢地消遣你!”
“你……你!”燃灯气打不在一处,当下说不出话来。只见他指了指那影子,“哇”地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逆血,然后用恶毒的眼神看了那影子一眼,化了道金光遁出殿外。
“哈哈……”那影子又狂笑两声,随后便欲追燃灯去了。这时站在一边微笑着看戏的冉一夜开口道:“一夜,适可而止吧,燃灯那厮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再说,观外那几个家伙可是你招惹不起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哥可就寂寞了。”
那影子闻言,眼珠儿转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旋即便化回了影子本体,投到了冉一夜身后的地面上,复又进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切显然远远超出了镇元子的想象范围,于是可怜的老头两眼都直了。他看着冉一夜,半晌才冒出了一句话:“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上天下地的神啊。”这次轮到冉一夜变木鸡了,他全然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能听到如此经典而亲切的国骂,于是他两眼盯住镇元子仿佛看着一只从未见过的怪物。
“当然你不是人,你怎么会是人呢?”镇元子见冉一夜那样看他,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咕嘟了一句,然后又道,“你只是一只蝙蝠,也只能是一只蝙蝠,你说是吗?兄弟。”
听到这里,冉一夜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一把抓住镇元子的手道:“原来你真的是从那儿来的,快告诉我,你是哪儿人?北京、南京、香港、台湾……还是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
“你是在说什么呀?”听到冉一夜口中冒出的一连串地名,镇元子一脸错愕地问道。
“上天下地的神啊!”冉一夜几乎要发疯了。因为他明显地感到镇元子是真的没有作伪,也就是说,那些地名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如果镇元子真是在演戏,那么将他贩到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话,诸如张铁林,唐国强之类的演员肯定会全体失业。
这一点,冉一夜完全能够肯定。
然而如果镇元子不是在演戏,那些只可能在后世才出现的口语又怎么会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呢?
“嗨!”冉一夜痛苦得抱住了脑袋。这一刻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再看见这个令他怎么也搞不明白的人参果精。
就在这时间,又一个声音从观外传了进来:
“阴阳既定,三才当立,天地之间,以人为尊,贫道终于明白了。”
冉一夜听得出那是老子的声音,心知是那老子成圣的时间到了。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五十三章 人族之师
更新时间:2011-12-18
五庄观外,万寿山巅。
如同冰雪消融,老子仿佛瞬间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他的两眼深沉幽远,仿佛深不可测的水潭;他的神情嵬峨而不矜持,好像无边无际的虚空可以承载一切却又什么也没有承受;他的态度安闲而自然,特立超群于天地三界而又不宥于任何一处;他的容颜温和而喜悦,令人一见便生亲近之心;而他的德性宽和广容,让人走近便生归依之情;他的气度则博大的像是能容纳整个天地,神态怡然但又似时刻的承受着天地的质问;而他的两眉间则异光泛起,旷达宽博,尽显出人间万相,……或者说这一刻,他已是道的载体,正在无穷极的规律中一步步向圆满靠近。
然而就这一步,仿佛隔着亿亿个星域,只能靠近,靠近,再靠近,永无止尽,永无终极。
渐渐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份明悟的光辉,如明月般皎洁,又如群星般璀璨,整个人也渐渐地化入虚无中……
这一刻,即使他站在你的身边,你也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又似他本就存在着,熟悉得与眼前的山并无两样,熟悉得令你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盛,缥缈磅礴但又很难让人察觉,一股股饱含着天地至理的规则之线从四方上下悄然涌入他的体内,使他的修为在无声无息地暴增。
良久老子笑了。只见他左掌抬至胸前,掌心向天,右手似握非握,开口道:
“顺道者昌,逆道者陨。吾为鸿钧首徒,执道门牛耳,今当以道门之名,教化人族,为人族师,为人族打开超脱生死之道。从此人族气运与道门气运为一体,人族存,道门存,人族灭,道门亡,二者一体,不分彼此。”
这声音似有似无,但上达天庭,下达地府,洪荒众生无不心生感应,翘首向万寿山的方向望去。
这声音直达虚空亿亿万光年之外,一只毫无情感的大眼应声眨巴了一下,当即无量玄黄功德之气从天而降,浓云般凝聚在老子的头顶……然而不知为什么却迟迟不肯落下。
这使站在老子不远之处的元始、通天,以及帝俊兄弟大为不解,于是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情况。
这时,老子又开口说话了:
“太极图出!吾以此宝镇压人族气运,令人族永昌,道门永恒,天地朽而道不朽,天地灭而人运存,道之所在人之所在,镇!”
老子语音刚落,便见他的顶上现出了一朵黑白庆云,倏忽变大,直至数十万里方圆之大,紧接着一道金桥从其间晃过,一图从庆云中飞出,将那玄黄功德之气尽数吸入图内。之后那图径直飞向黄河流域,一道道妙音从图中垂落,万种丹道大`法便撒落在人族的土地上。
于是种种从炼气凝丹到化婴成仙的修道法门便在人族传播开来,人族从此摆脱了修炼的黑夜,并开始变得日益强大了起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弱小的人族有了与妖巫二族抗衡的基础。
太极图遍飞黄河流域,数息之后又飞回万寿山巅,没入了老子顶上的庆云之中。于是乎,当下便如冉一夜那日所见到的女娲成圣的景象一般,天生紫云,地生紫气,云气相交,一道炫目的鸿蒙紫气诞生于其间。
冉一夜发现这道鸿蒙紫气要比女娲所得的更粗更亮。所以当那紫气没入老子的眉心时,老子再也无法保持风清云淡的神情了,只听得他痛哼一声,当即炸成了一天雾气,直接将数亿里方圆的大地罩得伸手不见五指。
之后,只见无数条规则之线似有似无,无视时间与空间,交织着,重组着,将瞬间与永恒,过去与未来凝于一体。
这一刻天地间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道”。
良久,这满天的浓雾开始以一种无以名状的规律旋转起来,“道”的声音便从那漩涡中传遍了大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也;无,名万物之母也。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一章道门总纲便在老子成圣的过程中得以大成。
之后天地间又生大异相,近两成天地灵气狂涌而来,直注入了这道音袅袅的雾气之中。
“上天下地的神啊,和这家伙比起来,女娲简直就是个小毛贼了。”冉一夜当场震惊得无以复加。同时当他一想到自己这副以鸿蒙紫气打造的身体,当即又多了几分沮丧的情绪。
因为就是集三界的灵气为自己一人所用,也恐怕不足以令他冲击圣位了。
“这就是贪心的下场啊!”冉一夜的心在滴血。
与成圣的气势相似,老子圣体铸成的时间也比女娲长得多,足有两个多时辰,那满天的雾气才开始凝聚,一个头戴九云冠,身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鹤发童颜的老道从中渐渐凝出身来。
那老道张口将满天的浓雾吸入腹内,然后指天宣布:“我老子以人师之名成圣,行无为之道,天地共鉴。”
当下天地立鉴,睛空一阵霹雳响过,顿时天降甘霖,地涌瑞气,圣人的荣光遍传洪荒。上天下地诸生尽都知道天地间又多了一个圣人。
见到老子立地成圣,万寿山巅上的一众大能的表情立刻变得丰富了起来。尤其是元始天尊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然而那厮也生来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当下立刻便微笑着向老子施礼道贺:
“元始恭祝大师兄证得混元,寿同天地,日后还望大师兄多加照拂。”
老子此时业已成圣,心境自与此前大为不同,所以坦然受了元始一礼,然后道:“你我同为盘古元神,且同为道门师兄弟,证得混元本就是迟早的事情,日后就无须多礼了。”
元始告诺道:“谨遵大师兄令。”
紧接着通天也向老子道了贺,与元始相比,通天的道贺则显得真诚的多。他笑着拍了拍老子的肩膀说:“成圣了就好,兄弟成了圣人,二哥也大有面子啊,呵呵……”
然而这个生性耿直的通天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老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当然,另外两位大能帝俊兄弟此时则心中大为不爽了。尤其是帝俊,他可是教化人族的第一位大能,然而却在成圣的门槛上卡住了,所以见到老子成圣自是眼红的很。
但就这一步之遥,修为高下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所以帝俊此时只能向三清示好,带着太一上前向老子见礼道贺,而且态度之谦恭就是老子也看不出有任何作伪的地方。
见到这一幕,正站在五庄观门前的冉一夜不禁心生感慨,因为他又看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面皮与尊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在这一点上,神仙、凡人,甚至那些举手投足就能毁天灭地的洪荒大能都并无区别。
你要想有尊严,你就必须变强;你要想保住面皮,你就必须将别人踩在脚下。
这是永远的真理。
因为真理与历史永远是掌握在胜者手上的,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说话间,女娲与伏羲亦从三十三天外降了下来。由于老子成圣的的气势非同一般,就是同为圣人的女娲也心惊不已,所以她一落地便也向老子施了一礼道:
“女娲恭喜道友!”
不想那老子却闪身让过,连忙道:“汝为人族之母,我为人族之师,若无人母,何来人师?老子又如何能以人师之名而成圣?故女娲圣人之礼,贫道万万不可承受。”
女娲闻言,笑了笑亦不再勉强。而伏羲则见过老子后突然陷入沉思之中。
他已是鸿钧钦点的人族天皇啊,也不知道接下来他又能获得怎样的机缘。
而我们的猪脚。此时却丝毫没有过去参拜圣人的意向,仿佛眼前的一切仅只是一场戏,他只是一个与之毫无关系的看客。
但站在一边的镇元子却终于沉不住气了,只见他拉了一下冉一夜道:“兄弟,还愣着干什么呢?我们也前去道贺吧!”
“呃……”冉一夜应了一声,但在这时,一丝不安的情绪突然从他心底生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根脚在圣人面前根本是一览无遗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老子知道了自己的根脚会有怎样的反应,但如果因之被元始、通天等准圣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则实在堪忧啊。
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被那些家伙当场分尸,甚至血淋淋地吞下去的……为了证得混元,那群家伙早就红了眼,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于是他迟疑了一下道:“镇元大哥要去则去,白蝠此时突然想起一件紧要的事,耽搁不得,所以就不去凑这个场了。再说那在场者至少也是个准圣,我一个太乙金仙去了也感到寒碜,所以也就不去了吧。”
“哦。”镇元子还想要说点什么,但他看了看冉一夜突又转过了话头,拱了拱手道:“如是则兄弟自便吧,为兄去了。”
“好的,那么白蝠也就此别过了。”
言毕,冉一夜便唤出了昆仑镜,晃出一道灰光,立刻不见了踪影。
的确,他没有比任何时候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这小子,嘿嘿。”看着冉一夜匆匆离去,镇元子不禁拈须发出了两声冷笑,眼中闪过了两道阴鹜的光芒。
“丫挺的!今儿个怎就像鬼上身了,真是晦气!”正穿梭于虚空中的冉一夜突然头皮一阵发紧,于是不禁诅咒了一句。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五十四章 天脊山炼丹
更新时间:2011-12-19
数息之后,冉一夜便出现在了天脊山巅。
这是太行山系的一座主峰,山高入云,峰峦叠翠,山间绝壁林立、奇峰异石随处可见。山间更有数十瀑流,清澈透明,流水之声清脆悦耳,其中最宏伟的一条瀑布从峰顶如一玉龙直泻而下,瀑水颗颗如珠似玉,缥缥缈缈直落于蜿蜒的峡谷之中,而后又如一清丽冷艳的女子,迂回漫步于山间,神态怡然,步履飘飘,举手投足之间又不经意地露出了妩媚的神态。
这景色令冉一夜不禁想起唐时的周繇写过的一首七律来:
“风经绝顶回疏雨,石倚危屏挂落泉。欲结茅庵伴师住,肯饶多少薜萝烟。”
的确,这是一块修心养性、旅游观光的好地方。然而此时,他全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他来这里,仅只是因为此山的瀑流北行注入伊河之处,隐藏着一个天大的机缘,而且在中国神话中,那个秘密直到大禹治水时才被发现,并被人熟知。
它的名字就叫龙门。在传说中,每逢三月,桃花盛开之际,便有无数黄河金鲤从孟津的黄河出发,过洛水,沿伊河溯水而上前来观瀑,但在天脊山北部却被龙门阻隔,前行不得,从而引起了万千金鲤争相跳跃龙门的奇观……当然,凡是跃过龙门者,都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变成了真龙,从此逍遥于云水之际,不复宥于一河之中。
当然,冉一夜一直以为这仅只是一个传说。但当他从六耳手中看到了先天灵宝龙门之后,当即便明白这一传说并非空|岤来风,而且这华夏神龙的诞生关键就在于那件灵宝之上。
之后巫妖人三族于黄河中游大战时,黄河化龙冲天而起,并被人族誉为祖龙,奉为神灵,更说明黄河本身就是孕育龙种的温床,而黄河金鲤则无疑是龙的最佳幼生形态。
但令冉一夜纳闷的是,他曾数次以神识扫描过黄河,却一直没有找到黄河金鲤,甚至连一条最寻常的鲤鱼也没有找到。于是乎他又开始怀疑起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来。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认为,那神龙肯定是一些域外来客,就像来自吠陀界的毗湿奴、湿婆、梵天一样。因为在中国上古神话的三皇时代,有关神龙的记载可谓比比皆是,而此时却连变龙的鲤鱼也没有一条,所以除了用“域外来客”来解释,仿佛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了。
然而在五庄观前,当冉一夜看到鸿钧掌中雷发,将烛龙炸成一堆粉末,并将它如同垃圾般撒入黄河之中时,一个细节令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看到了烛龙的骨灰在黄河水中拥有了生命,虽然那时仅只是一簇簇金色的卵。他清晰地意识到那就是孕育黄河金鲤的卵,也许用不了许多日子,这黄河金鲤便会是一种极为寻常的物种。
这简直是上天送来的机缘啊,如果能够成功地立下龙门,缔造龙族,这所得的功德肯定不会比辅助三皇来得少,冉一夜当即决定率先将这个功德抢到手中。
要知道,那玄黄功德之气虽然对于他自己并无大用,但对于洪荒其他炼气士而言却要比先天灵宝还要珍贵多,他怎么也得为蓬莱岛上的那些兄弟以及袁洪、六耳两个猴子谋划一番的。
此前,他令东王公带给六耳的口信就是为了这档大事。
此外,他还想在六耳与小猫赶来前,先行将那九九归元丹炼制出来。夜长梦多啊,尤其是那人参果,此时只余下一颗了,如果再有什么意外,那小猫的眼睛想要复元,可就得再等一万年了。
说做就做。冉一夜当下寻了处葫芦形的山谷,运掌如风,三两下削出了一块平整的的丹台,然后从须弥芥子界中取出了一只拳头大小,三足六耳的鼎炉来。
那是在阳山南麓,女娲进入悟道的状态之时,冉一夜炼制的一座丹炉。虽说他的炼器水平很难入得了方家之眼,但由于当时闲极无聊,左右无事,再加之他身上的材料倒也充足,尤其是先天庚金之气更是多得骇人,所以让他来回鼓捣了几回,居然成功地炼出了一座有顶级后天灵宝品质的丹炉来。之后他又经过反复试验,又将那阴阳二气也打入丹炉中,设置了两个阵眼,如此一来,竟使得那炉虽非先天灵宝,但具有了比寻常先天灵宝更为强悍的功能。所以那炉便因之得了个“阴阳炉”的名字。
此前,他在蓬莱岛上炼制的先天灵丹便是由此炉炼制而成。然而这一次,他所炼制的九九归元丹事关重大,他真怀疑这丹炉是否能承担起如此的重任。
“要是有传说中的混沌鼎在手,那该多好啊!”冉一夜不禁想到了神话传说中的另一件先天至宝来。然而不要说混沌鼎了,就是次一等的乾坤鼎乃至造化鼎他都不知道长得是什么模样。
于是他叹了口气,伸指发出一道火属性的妖元力催动了阴阳炉,只见那炉缓缓地从冉一夜手中飞出,直落到了丹台的中`央。紧接着,冉一夜张口向那炉吐出了一道先天丙火,将炉内的两个阵眼同时开启,阴阳炉应声发出了一阵轰鸣,旋即变成了数丈高的大炉,周身泛出了一轮轮黑白光环。
之后冉一夜神识外放,将那炉盖缓缓开启,并将包括天玄、幽冥、人参三果在内的八十一种灵果按比例布入炉内。
“天灵灵,地灵灵,上天下地的神啊,给我力量吧!”布好灵果后,冉一夜的嘴里突然念叨出这么一句令全世界人民喷饭的话来。
然而他不知道除了如此的祷词,他还能说点什么。
就这样,他又闭着眼睛将能够想到的所有神灵念叨了一番,包括上帝、阿拉,甚至撒旦也没有放过,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炉盖,缓缓地封好丹炉,正式开始了炼丹。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炼丹居然花了他三十六年时间,这令数月后遵令赶来的六耳很是无奈了一阵子。
于是乎,可怜的六耳只能和小猫在这个葫芦谷随便开了个洞|岤住了下来,并为冉一夜做起了护法工作。
起初,六耳还担心小猫耐不住寂寞,独自跑出去惹出什么祸端来,但没想到这一次小猫却出奇地安静,每日间大多时间便是蹲在冉一夜身边,两眼盯着丹炉出神。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洪荒一如往常一样,天天上演着吃与被吃的故事,但人族已不再如以前一样,处于任妖鱼肉的地位,丹道大`法的普及,使人族迅速地强大了起来。而且人族不愧为先天道体,一旦有了这合适的修炼法门,其进境居然一日千里,令巫妖两族看得心惊不已。
而老子则因之被人族奉为太清道德天尊,捧上了神位,而且其影响大有盖过了人族圣母女娲的趋向。
甚至人族的不少部落已全然不再敬奉女娲圣人了,以致昔日无上辉煌的女娲神庙日渐冷清,直到蓬草丛生,蛛丝满檐。
也许人本就是一种极善忘却的生命,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如此。
此外,则当谈谈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大事。
第一大事当然与老子有关了。
万寿山巅立地成圣后,老子便前住三十三天外开僻了大赤天,创太清境,并将首阳山直接从洪荒拔起,安置在太清境中。
之后,老子亦开坛讲道了,但奇怪的是,他讲道的时间极其短暂,仅仅只讲了九年便封了大赤天,独自神游大道去了。这令洪荒一众大能甚为不解。而元始和通天则是在不解之余,更多了几分郁闷。因为此时在他们的大师兄、他们的小弟身上,他们已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他们甚至觉得在老子眼里,这两个哥哥已和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区别了。
所以出了大赤天后,通天感叹道:“这老三修的是什么无为之道啊,我看这是无情之道才对。”
那一刻,通天有点想骂人,然而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元始则一言未发,头也不回地直奔昆仑去了。他发誓如若不能成圣,绝对不再跨出昆仑山一步。
第二件大事则是发生在人族内部。
事件的主人公是一人族部落的女首领,名为华胥氏。她是人族四十五祖中女祖风兖的后裔,年轻有为,与族叔风嫟率族沿着黄河逐水草而居。
有一天,春花烂漫,风光格外怡人,那华胥氏处理完族务后,便乘兴外出游乐,却不想在雷泽湖边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特大的脚印,当即便好奇心发作了。
于是乎只听得那女孩惊叫了一声:“真大呀!”然后便用自己的小脚与那大脚印比划了一下,想要看看那大脚是自己小脚的几倍,如是也好回去与姐妹们吹嘘一番。
却不想,这一比划就比划出件大事来。
她怀孕了!
虽然此时的人族并没有婚姻的概念,甚至大多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华胥氏怀孕理当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事实却远远出了那女孩的想象。
因为她的孩子在她的腹中一呆就是十二年。
于是乎,日复一日,人们看她的眼光开始变了。
于是乎,一些猜疑便传播开来,从风兖族一直到黄河流域的四十五部族……
人们都说,华胥氏肚子里的孩?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