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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38部分阅读

    城的城阳公主的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本少爷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没有抬头,杜荷怪语回应,算是间接承认了上官云鹰的问话。

    事实上,这首诗还真就是为了安抚长安的那个小公主而特别书写出来的。

    上次的信笺没有回复,明显地已经惹了小丫头生气,这一次太子过来她虽没能跟着,但是该带的话却是一样也没被李承乾给落下,威逼警告外加一点点儿的小想念与一点点儿的小担心,整得一直对这小丫头还没有半点兴趣的杜荷心中温暖不已,直感觉着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小媳妇儿也是不错。

    所以,这才有了杜荷这种以诗煽情赔罪的由头儿,所以,这首李商隐的经典无题之作,才在杜荷的手中提前被搬写了出来。

    感情要从娃娃抓起,既然迎取城阳公主已成无可避免之事,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将感情基础给培养起来吧。不就是比自己小了七八岁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自己见过的老夫少妻还少么,十七八的大姑娘嫁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的有没有?有没有?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轻吟了两句之后,上官云鹰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轻声向杜荷耻笑道:“多么好的一首诗作,却被你这个禽兽拿来勾搭才五岁多的小女孩儿,真是有辱斯文!”

    “本少爷只是给自己未来的老婆写首诗而已,很过分么?”听到这些,杜荷很有些诧异地扭过头来,看着上官云鹰道:“你该不会是吃本少爷的醋了吧?安啦安啦,以后得闲,本少爷也为你作一首好了,诗而已,是个事儿吗?是吗?”

    “唔?”乍然间的默然、寂静、无语之后,上官云鹰羞红着脸,好像是受了什么巨大污辱一般地突然冲着杜荷爆发开来:“谁吃醋了谁吃醋了谁吃醋了!杜二你给本公子说请楚!本公子是男人!是男人懂么?是男人!”

    “呃?”这一次倒轮到杜荷开始无语诧异起来,怔怔地看着上官云鹰,道:“怎么,本少爷有说过你不是男人的话语么?没有吧?”

    “我……”上官云鹰张了张嘴,知道在吵架狡辩这方面,自己肯定不会是眼前这个无赖的对手,再争辩下去,自己只会更加被动,所以上官云鹰便索性直接闭上嘴巴,背过身去,对于杜荷这厮,再也不去搭理,心想着等到明日晨练之时,再好好地收拾这个混蛋。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真不是男人?是吗?不是吗?是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上官云鹰这般有意思,杜荷倒是不介意多多戏弄一会儿,至于明天的晨练,杜荷巴不得他能更严厉一些呢。

    “二少,看看外面。”正当杜荷逗得起劲儿,上官云鹰就要忍不住想要暴力给杜荷一些教训好让他彻底闭上嘴巴的时候,前面姚怀远与许佑山同时出声提示。

    “谁啊?”杜荷随声扭头向学堂外的院落观瞧,但见得一个身形魁梧身着华丽的中年汉子正带着几个随从安然呆在正院当中。

    为首的华服中年坐在一张简易但却不俗的藤椅之上,半眯着眼睛注视着乙辰学堂内部诸多学子的情况,明显地是在等待学堂下课,只是不知他要等的是为何人。

    “谁啊?”见中年人还有其身边的下人全都气势不俗,杜荷又一次地轻声向前面的哥俩儿问道。

    “谁知道……”姚怀远与许佑山轻摇了摇头,显然,他们也并不认识。

    “杨善的老子,杨成洲。”坐在最前的宋青山朝外看了一眼,定声说道:“当是为了杜荷贤弟而来,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小心着些。”

    “杨成洲?那个前朝驸马?他来这里做什么?”姚怀远显是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只是一前一直都未曾见过而已,又一次地扭头向外打量了一眼之后,惑声说道:“如果说是为了救他那个犬子,他现在应当是去县衙求见太子殿下才对吧?怎么好好地就跑来了这里?”

    “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许佑山轻撇了撇嘴,一副说教般地姿态淡声向姚怀远说道:“就好比是买卖的双方,如果有了矛盾,不好自己独自出面但又必须要去解决的时候,那就必然需要一个中间人从中周旋协调,而现在,这个杨成洲,八成就是把二少给当成是与太子殿下就谈判的中间人了。”

    “请二少做中间人救他的儿子?你脑子没病吧你?”姚怀远深表怀疑地瞥了许佑山一眼,极不客气地出声反驳道:“这个杨成洲像是傻儿吗?他儿子刚刚谋害二少不成,现在还有脸过来让二少为他儿子求情周旋,用你的脚指头想想,这可能吗?”

    “怎么没有可能?”许佑山据理力争:“只要他能开出足够二少心动的价码,一切都有可能!”

    “你怎么看?”没有理会姚、许二人的无聊争辩,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搭理杜荷的上官云鹰也不由扭头向杜荷问道。

    “自然是等了。”杜荷没事儿人一样地淡然说道:“反正还有一个时辰才会下课,他们既然喜欢在外面等,那就让他们一直等下去好了。”

    “如果真如佑山兄所说,不知杜兄会如何应对?”上官云鹰接声问道。

    “就如许兄所言,如果他能开出足够让本少爷心动的价码,本少爷倒是不介意伸手帮他一把。”见姚怀远与许佑山全都求证似地向自己这里看来,杜荷淡声说道:“不过,这些也应该是在确定了他此来学堂的真正目的之后再去论断了。”

    “嗯嗯,二少说得在理!”见杜荷的选择自己所言不差,许佑山一脸兴奋地点着脑袋,同时也颇为得意地昂着头看了姚怀远一眼。

    “哼!小人得志!”姚怀远轻哼一声,不再理会,任由许佑山在那里不停地得瑟。

    “可是杨善想要致你于死地啊,就这样,你也愿意去帮助他?”没有在意两人的斗嘴玩闹,上官云鹰很不解地再次向杜荷问道。

    “杨善确实该死,”杜荷接声回道:“可是就现在公堂上的那些证据,真的就能将他致罪判刑受得惩罚么?”

    杜荷自问自答地摇头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昨天太子殿下也就不会墨墨迹迹地迟迟不肯对其审问判决了。”

    “再说,”想起老爹昨夜说的那些话语,杜荷看着正安坐在外面没有一丝急躁之色的杨成洲,淡声说道:“这个杨成洲此来,也不定就一定是为了杨善……”

    杨善现在县狱,说不定正在接受着太子的问审,而杨成洲,因为昨夜的城门禁闭,他们显然亦是刚刚进城不久。

    身为人父,入城后不直接到县衙去探视自己的儿子了解近况,而是悠悠然地来到与县衙位置背道而驰的寒山书院,而且在这里一等就是近一个上午的时间,这,正常么?

    还是说,这个杨成洲直接就认定他杜荷是这件案子的关键,只要杜荷松口,他儿子杨善也就能够安然无忧了?

    杜荷轻摇了摇头,对杨成洲此来的目的实是猜不出太多的头绪。

    不过有一点,杜荷现在却是很确定,这个杨成洲确实是为自己而来,这一点,从杨成洲的座位方向与目光的落点就能看得分明,他一直都在注视观察着自己。

    “你确定就是他派人换了你身上的那封信笺?”在杜荷扭头观察杨成洲的时候,杨成洲也在外面不停地打量着学堂里面的杜荷,并轻声向随他一起过来并指认出杜荷的杨方问道。

    “回老爷,除了他,小人实是再想不出还有谁会故意去做这种事情。”杨方躬身回道:“当初少爷被县衙的捕头带走的时候,就是杜荷身边的书僮杜荒亲自跟来指认,可是在他指出少爷还有马少爷的时候,却故意放了小人还有马常离开……”

    话说到这儿,杨方适时止住不再往下多言,因为他知道他们家老爷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故意放你们离开,然后再利用换过的信笺引得老夫还有马万里那厮,或是过来杜陵,或是乱了手脚,”杨成洲淡声接过话头儿,定声说道:“抓大放小,关小引大,他们这是在故意钓等老夫过来,不愧是杜克明的子嗣,果然是有点儿意思。”

    “看来这一次,太子殿下是成心要拿左司吏部还有我京兆杨家开刀了。”手握椅柄,杨成洲神色淡然地轻声感叹了一句,看样子,对李承乾还有杜荷他们这样的设计,似颇不以为然。

    “老爷,那少爷会不会有危险?咱们要不要先去县衙探看一下少爷?”杨方心中多少有些紧张,生怕他们家少爷在县衙里面会受了什么。

    “现在去,有用吗?”杨成洲轻摇了摇头,道:“既然他们的主要目标是老夫这条大鱼,那么只要老夫还未成为他们盘中的餐食,善儿就永远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凶险,无碍的。”

    “是,老爷。”听他们家老爷这般说讲,杨方的心下稍安,乖乖地站立在杨成洲的身后,不再多言。

    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学堂夫子忘乎所以的高谈阔论与之乎者也之中,很快就度了过去。

    下堂之后,夫子离去,学员离去,很快,整个学堂之中,就只剩下杜荷、上官去鹰还有宋、姚、许他们几个安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收拾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没有一点儿想要离开的意思。

    “杜荷留下,其他人现在就出去吧。”待大部分学子都出了学堂,一直安坐在院中的杨成洲站起身来,没有一点犹豫地大阔步走进学堂,目光直视着杜荷,而后挥摆着手臂,像是驱赶苍蝇一样地打发着上官与宋青山他们四人。

    “哪来的老狗,在本少爷的跟前乱吠?”宋青山面色一沉,极不客气地回击了一句。

    慑于杨成洲的身份,上官云鹰与姚怀远、许佑山三人没敢出声叫骂,不过却都一致地与宋青山站在一起,对杨成洲的无礼怒目而视,并没有依着杨成洲的意思退让而出。

    “小兔崽子,让你在此胡言乱语!”听到有人胆敢叫骂他们家老爷,随行的一个家仆黑着一张老脸上去就要给宋青山一个嘴巴,不过手掌方落一半,就被宋青山伸出的两根手指给狠狠地夹住定在了半空,任他如何使力,也不能挣脱分毫。

    “本少爷平素最厌狗叫,所以,”说着,宋青山一拳打在这个家仆的下巴耳根间,只听得扑通一声,家仆直挺倒地,昏迷不醒,直到这时,宋青山才很是文雅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细心地擦拭了下自己方才打人的手掌,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家仆,接着方才的话茬儿说道:“你可以去死了!”

    “嗯?”杨成洲双目一缩,紧盯着这个想为杜荷出头并打伤自己随从的小子,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宋青山很是随意地在杜荷的身边坐下,面对着杨成洲的喝问,不以为意地将头转过一边,自语说道:“本少爷不同老狗讲话!”

    “宋青山!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同谁讲话?竟敢如此无礼?!”赶在他们家老爷发怒之前,来人之中唯一认识宋青山的杨方适时跳出身来,指着宋青山的鼻子喝声问道。

    “行了!”见宋青山还待再次出手,杜荷起身伸手将之按住,直接无视了站在最前的杨方,神色淡然地与杨方身后的杨成洲对视,道:“有什么话直接说讲就是,如果实在见不得人的话,那就不要再说了,本少爷也没有兴趣知道。”

    “如果老夫说,”听到杜荷这般说讲,杨成洲将思绪从宋青山身份的问题上收回,神情很是专注地看着杜荷,道:“在收到杨方送回长安的那封信后,不管是在长安还是在杜陵这里,老夫都没有做出任何应对,不知杜荷公子会作何感想?”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13章 父子离间

    第113章 父子离间

    早就听老爹说这个杨成洲是个老j巨滑且又有点死忠冷血的难缠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只好鸟。

    长得倒是人五人六儿的一表人才,看上去威势倒也十足,但他这份倚老卖老目中无人的傲慢势头,却着实让人生厌。也难怪宋青山会忍不住给他一点颜色,扫了他的面子。

    “如果本少爷说,”杜荷看着眼前这个正一脸自以为是地看着自己的中年汉子,不卑不亢地淡声反问道:“在杨驸马到达杜陵之后,令公子杨善必会遭到太子殿下的严刑逼供,甚至会造成局部残疾乃至殒命也不一定,不知杨驸马爷又会作何感想?”

    你以为你没有任何动作本少爷就不能拿你如何了?杜荷不以为意地轻撇了撇嘴,只要你儿子在,你们就一个都跑不了,除非你真能狠得下心来,杀了自己的儿子灭口。

    “你,这可是在威胁老夫?”一句很是随意地反问之辞,整得杨成洲的面色当时就是一阵变幻,紧握着拳头沉声向杜荷质问道。

    “如果你非要这般去理解的话,本少爷也没有办法。”杜荷淡然地轻耸了耸肩。

    “无凭无据,善儿并无触犯唐律,便是太子也不能拿他如何!”杨成洲信心在握,接声向杜荷试探道。

    “啧啧啧,这么幼稚的话也能说讲得出来,难道驸马爷自己都不觉着有点儿可笑吗?”杜荷故作不屑地轻声嗤笑道:“无凭无据?你想要什么证据?本少爷现在就能给你现场编排得出十个八个来你信不信?信不信?”

    “这可是连皇上都在关注的案子,你们敢吗?”杨成洲一直注意着杜荷面上的神情变化,轻声的反问道。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杜荷面带着笑意地出声夸奖了杨成洲两句,而后笑眯眯地看着杨成洲,道:“如果杨驸马觉得身为主审的太子殿下都不能将这件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的话,咱们可以拭目以待,看看令公子是不是能够死得其所,死得让所有人都挑不出理去?”

    “行了!”无法想像儿子被逼招出所有事情之后家族所要面临的险峻结果,杨成洲右手一挥,打断杜荷还待煽动下去的话语,道:“有什么条件才能放了犬子并保得我杨氏一门平安无恙?你说!”

    正如杜荷所言,此案是为太子主审,一切都以太子的意思为最,只要太子殿下想,那几乎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皇亲国戚怎么了?没有触犯唐律怎么了?明面儿上不能拿你如何,难道暗地里也会没有一点办法么?

    杨成洲已经过了那种相信律法相信所谓正义的年纪,历经隋、唐两个朝代的他,什么龌龊的手段没有见过、用过?

    什么是屈打成招?什么是栽赃嫁祸?什么又是不白之冤?在官场这个大漩涡里,只有你想不到,没人他们做不到,所以,对于杜荷话中所提到的那些手段与可能,杨成洲根本就没有半点怀疑。

    所以,为了自己的独子不受冤屈,为了他们整个杨氏得以保全现状,杨成洲不得不软语相求,任由杜荷开出条件。

    “那就要看杨驸马的诚意如何了,”见杨成洲终是服软,杜荷以得胜者的心态施施然在原位上坐下,眯着眼睛昂头看了杨成洲一眼,淡声说道:“道理上来说,对于想要陷害、谋害本少爷的人,本少爷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而令公子杨善,却好巧不巧地两样全都占了齐全。”

    “万贯家财,换得犬子平安,如何?”知道杜荷必是所图非小,所以杨成洲开口就是万贯,轻作试探。

    “佑山兄,”杜荷很是不屑地轻撇了撇嘴,将脸扭过一边,淡声向旁边的许佑山问道:“万贯家财,很多么?”

    “那要看分谁了,”许佑山很是配合地轻声说道:“对外面街旁的小乞来说,万贯确是不少,足够他们在街上去讨一辈子了。”

    “不过,”许佑山抬手微勾,用食指指着自己,淡声说道:“若是对本少爷这个小商贾家最不遭人待见的小少爷来说,一万贯,只是本少爷一个月的零花而已。”

    “唉,”说着,许佑山不禁一脸不平地轻声叹道:“每次说起这个,本少爷都会心有不平,一个月才一万贯的零花,我们家老大每次打发那些乞丐所用的银钱都比这还要多得多得多,你说老爷子是不是太偏心了?一万贯?打发乞丐呢吧?”

    “是啊,”杜荷偷冲着许佑山伸出了一个大姆指以示赞许,面色冷清地接过话头儿,淡看着脸色已经变得黝黑地杨成洲,道:“一万贯,打发乞丐呢吧?”

    “一个月能有万贯零花,怕是连太子殿下也有所不及,”没有理会杜荷的挑唆之言,杨成洲直接面对着这个胆敢在自己面前信口开河找他杨某人难堪的‘小商贾家的少爷’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是哪个家户的少爷,说出来也好让老夫开开眼界?”

    “杨成洲,”不待许佑山回言,杜荷的面色一沉,厉声向杨成洲问道:“本少爷可以将你这番话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本少爷的朋友吗?”

    “哪里,老夫只是对这位小哥的身份比较好奇而已,”将目光从许佑山的身上收回,杨成洲神色淡然地轻声向杜荷解释道:“一个月能拿出一万贯给自己子嗣零花的家族,想来家中的钱财,当是要比我大唐的国库还要充盈吧?”

    “看来杨驸马是没有什么诚意了。”见这老小子有想要抬头的趋势,杜荷直接从座上站起身形,冲着面前的杨成洲淡声摆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杨驸马往旁边让让,别挡住了我等出去学堂的通道,我们的时间都很赶,谢谢。”

    “十万贯,如何?”身形未动,杨成洲又开出了一个先前之前十倍的价码,看着杜荷定声说道:“这已经是老夫最后的底线,望杜二公子三思。”

    “嗯,本少爷确实是需要三思一阵,”听了杨成洲的言语,杜荷深以为然地轻点了点头,迈步向前跨出两步,作势欲走,道:“半年之后,本少爷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嗯,如果令公子能够坚持到半年的话……”

    “十二万贯!”杨成洲红着双眼怒视着杜荷,最后又加了两万贯上去。

    “青山兄,”轻吞了口吐沫,杜荷再次顾左右而言他,轻向侧旁的宋青山问道:“听说长安四楼之中,除了‘得月楼’外,还有一个‘朝天阙’也是不错,不知青山兄有没有去过?”

    “嗯,确实不错。”知道那座‘朝天阙’是何人产业的宋青山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轻声接言道:“位置不错,菜品不错,就是连里面唱曲的姑娘都比别的地方漂亮耐看!”

    若是搁在往常,每次听到有人提起‘朝天阙’的种种好处,杨成洲都会心生欢喜,开怀大笑,巴不得那些人能够再多说几句,再多夸大一些,也好多为他们家的产业拉些人气,敛些生意。

    但是这一次,听到宋青山对‘朝天阙’的夸大说辞,杨成洲非但没了往日的欢喜之意,反而是一脸怒气双目冒火地盯看着宋青山,恨不得能一口将之吞到肚里。

    “是极是极,”好似没有看到杨成洲面上的怒意与不舍,杜荷颇有兴致地接声说道:“以前在长安时,本少爷可也是里面的常客,一直都想着若是哪天能将整个‘朝天阙’都变成本少爷自己的产业,本少爷定会每日都游戏于花丛之中,纵横于酒海之内。”

    “只是可惜啊,”杜荷轻声叹道:“我杜氏财小力薄,进去吃几次酒都有些捉襟见肘,想要拿下整个‘朝天阙’,怕只是今生无望了……”

    说着,杜荷好似不明所以地惜声向杨成洲问道:“杨驸马,你说是吧?”

    “十二万贯,外加‘朝天阙’的房契以及‘朝天阙’内所有伙计及奴婢的卖身契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杨成洲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而正在欢快吸食自己血液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姓杜的小鬼。

    “好!杨驸马果然爽快!”知道这当已是杨成洲最最最最靠底的一条底线,杜荷快声应言,之后又一脸笑意与坚定不移地看着杨成洲道:“不过,本少爷要先见到钱与契约,否则一切免谈!”

    “杜荷,你觉得这可能么?”听到杜荷的过分要求,杨成洲阴沉着一张老脸反声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在事前就支付劳资么?”

    对于杨成洲的否定,杜荷并没有太多意外,而是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杨成洲问道:“那,依杨驸马之意,该当如何?”

    “定金万贯,其余事后奉上!”

    “定金六万,外加‘朝天阙’所有契约,否则一切免谈!”杜荷的语气相当坚决。

    “不可能!”杨成洲直声反驳道:“最多定金三万,其他的,老夫绝不会提前支付!”

    “看来,杨驸马是没什么诚意了,”杜荷再次抬腿向前,道:“如此的话,还请杨驸马莫要挡路,我等这就离开,晚的话,可就又要错过饭点儿了。”

    另一边,下了公堂之后,太子李承乾并没有直接回归后衙用餐歇息,而是直接带着李清还有赵宽及方舟他们几个护卫去了县狱之中。

    将守在杨善所在牢房的狱卒全都支出之后,李承乾大刀阔马地在牢门外的木椅上坐下,淡看着同样默然坐在里面杨善,轻声说道:“杨成洲来了,就在今日上午,卯时。”

    杨善的眼前一亮,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不过随即又默然将头低下。

    “不过,他却不是为你而来。”看到杨善跟中所流露出的那丝欣喜之意,李承乾轻声出言打击:“因为,到了杜陵县后,他并没有直接过来县狱看你,而是直接去了城东的寒山书院。”

    “嗯?”杨善猛地再次抬起头来,定睛看着李承乾,似在判断这位太子爷是不是在故意挑拨。

    “怎么?不信?”李承乾淡声点头说道:“也是,若是孤,孤也不会相信,在得知自己独子身险危境之中,杨成洲非但没有连夜赶来,而且在入城之后,甚至连来看都不看上一眼,这确是有点说讲不通,你说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无情的父亲?”

    听到李承乾的这般询问,杨善面色一黯,再次默然地低下脑袋。

    他们家老头子的秉性如何,做为儿子,杨善自是甚为清楚,冷血无情,孤傲严厉,为了家族,为了他心中的坚持,这种不顾自己儿子死活的事情,他还真做得出来。

    见杨善如此表现,李承乾却是没有一点儿想要停下的意思,接声向杨善说道:“卯时入城,可是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三刻,却还没见到他的踪影,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为什么要置自己儿子的生死罪责于不顾,反而率先跑去了寒山书院?”李承乾一步一步地淳淳善诱道:“他去寒山书院做什么?难道寒山书院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他自己儿子的生死还要重要的么?”

    “太子究竟想要说什么?”听到这里,心下有些不耐地杨善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静默之态,直接抬头向李承乾这里看来。

    “如果,太子殿下是想要故计重施,想像杜荷挑拨本少爷与马得草那个蠢货之间的关系一般,来挑拨本少与家父的关系,”杨善淡声说道:“怕是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因为与杜荷相比,殿下的这些手段着实是差了太多,殿下应该再向杜荷多学着一些才是。”

    “哦?”见直到现在都还想反戈一击,想要挑起自己与杜荷之间矛盾的杨善,李承乾的眼中不禁多出了一丝赞许,若不是他是老三的表兄,若不是他是杜荷的对头,李承乾还真不忍心将这么一个有些头脑与智慧的年青人‘一棒打死’,怎么也会给他一个向自己效忠投靠的机会。

    “你以为孤是在故意编造谎言,挑拨离间你们父子的亲密关系?”李承乾淡声反问了一句。

    “不是么?”杨善轻撇了撇嘴。

    “是,孤确是有想要离间你们父子关系的意思,”李承乾坦然承认,而后又满眼怜悯地看着杨善,道:“但是,你真的以为孤之前讲的那些,全是故意编造?全是信口胡言?”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我开始有点儿佩服你了,”杨善调笑地郑色看了李承乾一眼,道:“真的!太子殿下!”

    “看来不拿出点实在的证据出来,你是真的不信了。”没有在意杨善的调笑,李承乾坐直身子,轻击了一下手掌,之后马田与李焰一齐押了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

    “渔叔?!”还未走近,大牢里面的杨善就不由站起身来,冲着正低头向这里走来的中年文士高声呼叫了一声。

    “少爷?!”闻得这个熟悉的声音,杨渔猛地抬头,随声朝着杨善所在的方位看来。

    “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呢,他是不是也来了杜陵?”杨善接连问道:“我爹不是也被他们给关起来了吧?”

    “少爷放心,老爷并没有过来杜陵县衙,也未曾被他们捉到。”见他们家少爷起急,杨渔忙声回了一句。

    “嗯?”杨善一愣,老爷子竟真的没有过来县衙?难道李承乾方才所言,并不是全在欺骗于我?

    “渔叔,你老实告诉我,”杨善手握木栏,高声向杨渔质问道:“我爹是不是去了寒山书院?是不是?!”

    “呃,”杨渔一愣,不由轻声向杨善问道:“少爷你是怎么知道?老爷他确实是……”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虽然早有猜到会有这个可能,但是在真正得到证实之后,杨善多少还是有点失魂落魄。

    抬头淡看了杨渔一眼,杨善还是有点儿不太死心地接声问道:“不知渔叔是何时入了杜陵县城?”

    “少爷问这个做什么?”杨渔一愣,不由轻声向他们家少爷问道。

    “这个你别管,”杨善直声说道:“你只管告诉我,你们是何时入的城门即可。”

    “回少爷话,”纵使被人押着双臂,杨渔仍是恭敬回道:“大约是在卯时末,因为昨夜……”

    在杨渔说出了第一句话之后,押着他的李焰忽然在他背后的某个|岤位上猛地一按,杨渔的舌头顿时一抽,短时间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承乾也适时地挥手示意,令他们将人带下。

    “怎么,现在可相信了孤之前的话语?”李承乾抬头看了杨善一眼,淡声出言问道:“你总该不会认为,孤能买得通贵府的杨渔大管家,并伙同他一起过来欺骗你这个杨府小少爷吧?”

    杨善微摇了摇头,之后再次蹲子,低着脑袋,默然不语。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14章 各有收获

    第114章 各有收获

    杨善呆愣愣地坐在那里,面上再没有之前的那般悠然闲散之态,低着脑袋,沉着小脸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见杨善如此神态,知道经过杨渔的验证,方才的话语这厮当已是信了七八,李承乾接着向杨善说道:“知道令尊一大早儿地就去寒山书院,是做什么去了吗?孤王打赌,你一定猜想不到!”

    “他去做了什么?”杨善没那个闲心去猜谜题,直接抬头向李承乾问道。

    “赔罪!”见到火候儿已足,李承乾也不再去绕什么弯子,直声向杨善说道:“去向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人杜荷,去赔罪。”

    “嗯?”杨善的眼前一亮,老爷子竟然代自己去向杜荷赔罪?难道他并没有放弃自己这个儿子?

    “同时,”见到了杨善眼中所闪现出的那丝亮意,李承乾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接声向杨善说道:“也向杜荷还有寒山书院的院主韦隘先生郑重宣告,要与独子杨善,断绝父子关系,自今日起,将杨善逐出杨氏一门。”

    “也就是说,”李承乾目带怜悯地看了杨善一眼,淡声说道:“从今往后,京兆杨氏,与杨兄你是再无半点瓜葛,杨兄在外面所做的一切,都将再与杨氏一门无关。换句话说就是,杨兄已经被令尊给彻底地放弃了!”

    “我不信!”杨善红着双眼,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看着李承乾道:“我知道,这一定是你与杜荷两人的挑拨之言,本少爷是杨家的独子,我爹不可能会放弃我,杨氏一族也不可能会放弃我!不可能!”

    “令尊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有没有可能会放弃你,你心中当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李承乾不以为然地轻摇了摇头,静看着已经有些痴狂的杨善,淡声说道:“至于你是不是杨家的独子,令尊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子嗣,杨兄真的能够确定吗?”

    “不能吧?”不待杨善回言,李承乾接声自语道:“杨兄的这个独子,只是被摆在明面儿上的一个而已,杨兄能够肯定当年除了春阳公主之外,令尊在外面就真的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吗?”

    “大家都是男人,”李承乾淡声道:“咱们易地而处,如果换作是你站在令尊的位置上,年少有为,多才多金,你会老老实实地只守着一个女人而不会再生出其他的心思?”

    “金屋藏娇,私生子女,这在很多大户人家只是寻常之事,”李承乾深看了杨善一眼,低声劝道:“所以,杨兄也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这个独子没了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另一个或是几个外养的子嗣被接进杨府,享受并占用着杨兄之前所拥有的一切。而杨兄你呢,没有家族的庇佑,没了衣食的来源,注定会从此潦倒一生……”

    “够了!”杨善猛然暴喝一声,之后冷眼看着李承乾,道:“你在这里说了这般许多,也无外乎就是想要挑起本少对家父的埋怨与痛恨,从而趁机从本少这里得到一些对你对杜荷有利的消息而已,有什么要问的,你且问来!没有必要再这般继续说绕下去!”

    李承乾安的什么心思,从他初一进来,杨善就已看得分明,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家老爷子竟会那般狠厉,直接来个釜底抽薪,将自己赶出了杨氏,断绝了这件事情会连连累到杨氏一族身上的所有可能。

    太狠了,这简直就是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原本就没有什么且可以轻松脱身的案子,经他们这么一搅和,就好像是他杨善真的做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等于是在间接地坐实了自己的罪名,若是这个时候,主审李承乾再做些什么手脚,伪造些什么有的没的证据,纵使头上还挂着一个皇亲的身份,失去了氏族的庇佑与威慑,自己怕是怎么也逃不了这场牢狱之灾了。

    虎毒尚不食子,可是为何他杨成洲就能有这般狠毒的心思?竟要亲手推着自己的儿子走上绝路?

    杨善知道,老爷子是受了蒙骗,毕竟杨方所带回的那封信笺是出自于杜荷那厮的手笔,虽然不知他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杨善确定,为了想要引得杨氏出动,杜荷所写出的那份信笺上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自然会是怎么严重怎么写。

    所以,老爷子上当受骗,被人一时蒙蔽,情急之下做出此等割腕自保之举,从整个家族的利益上面来讲,那是情有可原,那是明智之举。但是就杨善这个当事人看来,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出卖,父亲的无情与冷血,是绝对不可以原谅。

    所以,便是明知道李承乾此来是没安着好心,杨善还是有了利用太子去报复杨成洲与整个杨氏的打算,哪怕是因此中了李承乾的计谋,哪怕是自己从中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不不不,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有想看清明,”李承乾微摇了摇头,淡声向杨善说道:“不是孤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而是你能说出什么让孤觉得很有价值的话语出来,因为,从令尊做出放弃你的那个决定开始,所有事情的主动权就已经不在你的手上了,你若想要宣仇泄恨,现在只能依靠孤王,并真心同孤王合作。”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杨善一愣,猛地抬头向李承乾看来,诧声问道:“想让我去编造罪名,污蔑家父还有整个杨氏一族?”

    原以为李承乾只是想要从自己的嘴里套出一些对于杨氏不利的口供与证据,可是在听了李承乾前面的这般叙话之后,杨善不禁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承乾竟会有这般大的胆子,竟想着要直接污蔑陷害,直接置整个杨氏于万劫不复之地。

    “别忘了,杨成洲已经与你脱离了父子关系,你也再不是杨氏族人。”没想到杨善这小子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话语中的所隐含着的意思,李承乾颇为赞赏地看了杨善一眼,开口轻声提点了杨善一句,算是给了杨善一个间接的回答。

    听到李承乾的这般提示,杨善低头不语。

    “不知太子殿下想让善如何去做?”在李承乾静心地等待之中,过了良久,杨善再次抬,轻声问道。

    “好!”听到杨善如此问句,李承乾欢快地一拍巴掌,高声说道:“识实务者为俊杰,杨善兄果然就是那最识实务之人!”

    “请太子殿下明示!”杨善再次开声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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