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司徒翰俯身,轻轻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上一回,你离开我身边,离开了六年,如今你又要离开我多久?”
纳兰玲玲紧闭双眼,除了脉搏、呼吸、心跳正常外,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宝宝,你会醒的,对不对?”司徒翰握起她的手,看着她手腕上多出来的血印记,他淡淡说道:“当初的血咒,是成功的,宝宝,你会醒的,你一定会醒的。”
“我把我的命给了你,你怎么可以不醒来呢?”司徒翰又翻开自己的袖袍,只见自己手腕上也多了一模一样的血印记。
“宝宝,醒过来,你赶紧醒过来,我跟孩子都需要你,你不是一直担心包子与蝶儿,他们为了你,经常食不下饭,你说,你怎么忍心虐待他们,所以,你要赶紧醒来。”司徒翰悲伤哑声道,却还是没见妻子清醒。
大掌轻轻往下移去,来到她突起的肚子,沙哑道:“宝宝,你看,咱们的孩子都在等着你清醒,等着你醒来将他给生下来,你说,你怎能不清醒呢?”
鬼天成离开前,曾经诊脉过纳兰玲玲肚中的孩子,也确定孩子平安,正一点一滴的长大中,可是,万一纳兰玲玲到了生产那天,依旧没醒来,那孩子与母体都将会有生命危险。
司徒翰一如往常,守在纳兰玲玲身边,不停地叙说每天发生的事情,白天司徒冽寒与司徒蝶儿也会来到房间,陪着司徒翰一块呼唤纳兰玲玲,就是想让纳兰玲玲早点清醒,无奈,每当他们抱着期望呼喊,最后却只能失望,纳兰玲玲依旧不曾清醒过。
夜晚,司徒翰靠在床柱旁,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他感觉脸部有些搔痒,下意识转头换个姿势,继续睡着,只是,那搔痒再一次袭向他的俊脸,让他不得不醒来。
一睁开眼,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他一惊,连忙起身,“宝宝!”
转身,却见纳兰玲玲穿着白色中衣中裤,站在门口边,一脸哀怨的看着司徒翰,她一脸欣喜,激动喊道:“宝宝,宝宝你醒了!”
司徒翰想向前,却又迟迟不敢向前,深怕这是一个梦,一但走过去,纳兰玲玲又会陷入昏迷。
“翰,我该走了,你要保重!”纳兰玲玲轻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朝司徒翰挥了挥手。
“宝宝,你在说什么,走,你要走去哪里?”司徒翰一脸惊恐,心头隐约觉得不安。
纳兰玲玲回给他一记笑容,什么话也没说,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房间。
“不───”司徒翰总算反应过来,看着纳兰玲玲早已消失在门口,他连忙追了出去,发现外头空无一人,根本没有纳兰玲玲的身影,此刻的他,内心全陷入恐慌与焦急。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不停地朝四周奔去,想寻回自己妻子,一边寻找,一边嘶吼道:“宝宝,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宝宝,宝宝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不论司徒翰怎么找,就是不见纳兰玲玲的踪影,他再次回到寝房里,却依然不见床榻上有人,宝宝失踪了,纳兰玲玲失踪了,她走了,她居然狠心的丢下他,自己走了。
“纳兰玲玲,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司徒翰红了眼眶,一颗心,疼痛不已,颓废地跌坐在门板边,心痛万分的捶打门板,嘶吼道:“纳兰玲玲,我恨你,我永远恨你,恨你的无情,恨你的无心,我司徒翰永远不会原谅你。”
司徒翰像是疯子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腥红的怒眸死死瞪着空荡荡的床榻。
他不相信,也不能接受,纳兰玲玲怎么会离开他,一定是作梦,对,肯定是作梦,宝宝根本没有清醒,她怎么可能自己离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尽管这么想,司徒翰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激动的情绪,全化为悲伤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失控般的落下。
“纳兰玲玲,你好狠,你真的好狠,我司徒翰真后悔爱上你……”
“纳兰玲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你已经折磨我六年了,为什么还要离开我,我倒底哪里对不起你,你非得要这样折磨我!”司徒翰将脸埋入腿间,不断用手扒着自己的头发。
他恨,恨纳兰玲玲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也恨自己爱她爱得太深,才会总是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如果这次宝宝真的离开他,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纳兰玲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真的好狠……你真的好无情。”
“纳兰玲玲,你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纳兰玲玲,你走的如此轻松,却留下一大堆痛苦给我,你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没关系,你不回来没关系,我告诉你,你走了之后,我就再娶,我娶十个、二十个娘子,我还让包子与蝶儿喊别人妈咪,你走了没关系,尽管走,永远都别回来,到时候,我不会痛苦,我会过得很潇洒………”
“纳兰玲玲,我恨你,我司徒翰永远恨你!”司徒翰怒吼一声,最后的悲愤,全化成悲伤的泪水,宝宝,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
“司徒翰,原来你是这么恨我啊!那好,你尽管去娶你的美娇娘,我决定休了你。”一抹气噗噗的声音,缓缓从司徒翰头顶响起。
司徒翰一惊,倏地抬头,正巧与纳兰玲玲清澈大眼对上,这一刻,司徒翰全愣住了,也全傻掉了,错愕地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完结不了,明天正文完结蛤!完结后,会有几篇番外哦!!!嘿嘿
第一卷 201 幸福大结局
看着纳兰玲玲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司徒翰几乎不敢相信,眼角上挂了一颗泪水,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就这般愣愣的挂在那里,搭配司徒翰傻愣的脸庞,顿时让纳兰玲玲想笑。
不过想到刚刚司徒翰说的话,纳兰玲玲强忍下内心的笑意,扳起一张脸孔,冷冷说道:“司徒翰,原来你早就想娶其他女人了,哼,你娶你娶,最好娶十个、百个,好让你得花柳病,风流死你,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再见,不,是不见!”
说完转身就想走人,下一秒,被人大力拉了回去,身子一转,司徒翰火热的吻已经压了下来,狠狠吻住纳兰玲玲错愕的小嘴。
纳兰玲玲的小嘴,微微张开迎接司徒翰强悍的舌,他的舌溜进她口中不断的吸吮那粉嫩的小舌头,紧勾缠着她,让她的小舌在檀口中随着他翩翩起舞着,疯狂的夺取她口中所有的一切甜美,只有专属她的滋味才能够像此刻这样,令他疯狂,令他失控。
吻了好一阵子,纳兰玲玲只觉得脑待晕呼呼的,身子也些瘫软,紧靠在司徒翰怀中,刚刚内心那一点酸溜溜感,也因司徒翰的热吻,消失殆尽。
“宝宝,是你吗?这次真的是你吗?”司徒翰有些不确定,松开纳兰玲玲的嘴,大手立刻捧起她的小脸,却见她的美眸氤氲,柔情似水地揪着他。
这一刻,又让他忍不住吻了下去,一吻再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缓缓结束这个吻。
“宝宝,你醒了,我不是在作梦吧!”司徒翰英俊的脸,慢慢冽开一抹欣喜的笑容,哑声道:“你真的醒了,对不对?”
纳兰玲玲喘吁吁的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完全跟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一样,她知道,她昏迷时,司徒翰常常抱着她入睡,也会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利用他的心跳声来唤醒她。
这一切,她都知道,昏迷那段时间,她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是睁不开,手脚也无法动弹,让她一动也不能动。
而司徒翰与两个孩子常常在她耳边说话,他们说的她全都有听见,内心也不断与他们对话,只可惜,他们听不到。
直到刚刚,她总算能够睁开眼睛,总算能像个平常人一样,下床走动,而司徒翰或许是这阵子没日没夜的照顾她,所以累坏了,连她下床走动都不晓得。
为了逗弄他,她忍住笑意的搔痒他的俊脸,直到他醒来后,她立刻跑到门口边,用一副哀怨依依不舍的表情看着他,与他告别,其实是想看司徒翰的反应。
却没想到会将他给逼哭了,唉!他这个傻呼呼的相公真是的,当初是傻子时就很爱哭了,而现在,明明已经恢复正常了,居然还这么爱哭。
“翰,其实我一直都醒着,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我睁不开眼睛,也无法跟你们说话,可是,这几个月里,我一直都清醒着。”纳兰玲玲抬起小脸,看着他。
她一直都醒着?!
司徒翰有些讶异,道:“你一直都醒着,那么这几个月来,我跟你说的话,你都有听见?”
纳兰玲玲点头,下一秒,突然变了一张脸,“司徒翰,是,我都听见了,我还听到你说,如果我再不醒来,你就要找其他女人帮你传宗接代,哼,司徒翰,你根本没有爱我,哼哼,我决定要离你远远的。”
身子正想走,却让司徒翰霸道的拉回来,紧扣住她,不让她离开,“宝宝,走,你想走去哪,这辈子你的命跟我的命已经连在一起了,你永远不许离开我。”
纳兰玲玲一愣,又气鼓鼓的别开头,“骗人,什么我的命跟你的命连在一起,司徒翰,你少甜言蜜语了,哼哼哼,你这些话去向别的女人说吧!”
司徒翰看着她脸上吃醋的表情,顿时觉得好笑,而纳兰玲玲身上传来的温度,让司徒翰相信,宝宝是真的清醒了,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切是真实的。
“宝宝,你看………”司徒翰拉起纳兰玲玲的手,掀开袖子,露出那一枚粉红血印记。
纳兰玲玲一瞧,有些讶异,“咦,我的手什么时候有这块印记?”
司徒翰淡淡一笑,又伸手打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同样大小、同样位置、同样颜色、同样形状的粉红血印记。
纳兰玲玲一脸讶异,急忙拉住司徒翰的手,惊呼连连,“翰,你怎么也会有这个印记,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难不成,司徒翰耍浪漫,在现代,有情人对戒,而他,搞了个情人对印来逗她开心。
“宝宝,既然你这五个月来是清醒的,那你应该知道,我有说过血咒的事情吧!”司徒翰将她的手拉过来,让两玫血印记并在一起。
纳兰玲玲点头,司徒翰曾经说过血咒,她是知道的,只是每次司徒翰只提到血咒,还有什么他的命给了她之类的话,她还是有些不懂其中的意思。
“五个月前,你死过一次了,你知道吗?”司徒翰淡淡一说。
纳兰玲玲听闻,想也没想频频点头,正想跟司徒翰说出自己回到阎王殿,差点投胎的事情,只是话到嘴边,立刻吞了回去,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翰,我不能再泄漏天机了。”
没错,她不能再泄漏任何天机,包括重返阎王殿的事情,不然,阎王又有机会招她回去,好不容易逃回来,她可不想再回去,也不想再与司徒翰分开。
“没关系,宝宝,当初因为你死了,所以我让鬼医施了血咒,用我的命,将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所以从那天开始,你的命,跟我的命是紧紧连在一起的。”司徒翰道。
纳兰玲玲一脸惊讶,她的命与司徒翰紧紧连在一起,听到这一句,纳兰玲玲忍不住红了眼眶,“翰,你用你的命来换回我的命,你怎么这么傻,这样做很不值得。”
“值得,宝宝,这一切是值得的。”司徒翰哑声道,眼眶温热了起来,“在我心里,你的命,永远比我的命要来的重要,所以值得。”
“翰……”纳兰玲玲哽咽了起来,对于司徒翰的作法,让她感动至极。
能够遇到一个,肯将妻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的丈夫,此生无憾了。
“宝宝,知不知道血咒的用意?”司徒翰将她拥入自己怀里,看着自己手腕上与纳兰玲玲手腕上相同的粉红血印记。
纳兰玲玲也看了看两人手上的血印记,回答,“不是起死回生吗?”
“起死回生是一个,起死回生后,还有一个用意!”司徒翰淡淡一笑。
纳兰玲玲想了又想,最后摇了摇头,她不明白还有什么用意,起死回生已经够吓人了,不明白血咒,除了起死回生外,还有什么作用。
“血咒另一个作用是,将施法者与被施法者的命,完全联在一块。”司徒翰说着,看到纳兰玲玲脸上不解的表情,又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如果哪一天,咱们谁先死了,那另外一个人,也会跟着死去,明白吗?”
“什么?!”纳兰玲玲一听,脸上布满了错愕,急忙道:“翰,你的意思是,如果哪一天,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不幸过世了,那你也会跟着我一块死?”
司徒翰听了纳兰玲玲的举例,眉头下意识蹙起,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宝宝,不许胡乱说自己死不死的,再说,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活很久的。”
“切,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风不风流,万一哪天得了花柳病,比我早日归西,那我岂不是吃亏!”纳兰玲玲白给他一眼,推开他,连忙从屋内走去。
“纳兰玲玲,什么花柳病,看来我太久没好好教训你了,才会让你尽是胡言乱语。”司徒翰也跟着进屋内,将房门给关上。
“司徒翰,你……你别再过来……我现在有身孕,你不许碰我!”屋内传来纳兰玲玲尖叫声,小小身影不断在屋内闪闪躲躲。
司徒翰很快就将纳兰玲玲拉至怀抱里,将她抱回床榻上,“既然知道自己有身孕,还跑那么快,从今天开始,不许下床榻,乖乖在床上养胎。”
“不要,人家已经在床上躺了五个月,再躺下去,会死人的。”纳兰玲玲满脸不满,一想到自己整整躺了五个月,一动也不能的的日子,真是难受极了。
“纳兰玲玲………”司徒翰又听到死这个字,眉头皱得死紧,将她压在床榻上,“不许再说死这个字,听到没?”
纳兰玲玲一脸无辜,扁了扁嘴,不说就不说嘛!看到司徒翰脸色缓和下来,她捂嘴偷笑,慢慢的靠在他耳朵边,得意一笑,“翰,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司徒翰静静听着。
“就是,你刚刚哭起来,好丑啊!哈哈───”纳兰玲玲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司徒翰脸色沉了下来,一惊,连忙躲进被子里。
“纳兰玲玲,刚刚害我哭得这么惨的人是谁,还不是你,你这个可恶的小妖精,非好好惩罚你不可!”司徒翰咬牙切齿,一想到刚刚被纳兰玲玲捉弄的窘境,他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了。
身上一凉,纳兰玲玲一脸错愕地看着被子让人掀开,再看到司徒翰挂着一副大灰狼的神情,脱下外袍,接着爬上床榻,接着………
“司徒翰,我都说我有身孕了,你不许碰我!”
“这是你自找的!”司徒翰贼贼一笑,三两下就趴光纳兰玲玲的衣物,望着她美丽的身体,眼眸布满了,沙哑道:“再说,为夫问过太医了,怀胎期间,咱们还是可以………嘿嘿!”
“司徒翰,你很丢脸耶!这种事居然跑去问太医。”纳兰玲玲推了推他,小脸爆红,司徒翰居然跑去问太医是否能行房,这种问题真尴尬。
“所以娘子,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来吧!”司徒翰见她小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喘,身子也跟着发烫,他的邪恶笑容越发拉大。
“司徒翰,不要了啦!”纳兰玲玲害羞地推开他,却见司徒翰翻身侧躺,将纳兰玲玲的身子,与他的身子紧贴在一块。
正当纳兰玲拎一脸不明,却听司徒翰淡淡一说,“睡觉!”
呃----睡觉!
“司徒翰,你刚刚不是想要做………”做男女那挡事吗?怎么会突然不要了呢?
面对纳兰玲玲口是心非的模样,司徒翰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道刚刚是谁说不要的,现在不要了,又问为什么,女人在床上时,嘴巴真不能相信。
“娘子,为夫有说想要吗?”司徒翰一脸无辜,那模样非常欠扁。
“那……那你刚刚怎么说,跑去问太医,怀胎期间咱们还是可以………”纳兰玲玲越说越尴尬,整张小脸已经红到不行。
这话,怎么会从她嘴里问出来呢?
“可以什么,咦,娘子,你该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吧!为夫是说,怀胎期间,咱们还是可以一起睡觉的啊!”司徒翰眨了眨眼睛,语气非常无辜,仿佛一切都是纳兰玲玲自己邪恶乱想,他可纯洁多了。
睡觉!?
纳兰玲玲气急败坏的瞪给他一眼,娇嗔道:“司徒翰,你是故意的。”
司徒翰不理会她气扑扑的小脸,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肩上,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将她紧紧搂住,让纳兰玲玲紧贴着他,只有这样,司徒翰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安全感。
面对司徒翰亲密的举动,还在气头上的纳兰玲玲正想推开他时,耳边却传来他淡淡好听的嗓音,也让她心中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退散了。
“宝宝,我爱你!”
纳兰玲玲一脸欣喜,转头看着司徒翰,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了,那英俊不凡的脸庞,让她看痴了,内心仍然停留在司徒翰刚刚说的那句话,宝宝,我爱你。
“翰,我也爱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纳兰玲玲轻轻地吻上他性感的薄唇,这才满意的缩回到他的温暖怀抱中。
司徒翰没有睁开眼睛,嘴上传来的馨香以及纳兰玲玲的告白,让他好看的唇瓣微微扯出一些弧度。
皇宫,碧玉一脸紧张地站在原地,担忧的眼眸,时不时瞟向前方坐在主位上的皇后,看到皇后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她的心,觉得有些发酸。
皇后娘娘,依旧不喜欢她,她想。
“知道本宫今日为何招你前来?”皇后优雅高贵地拿起茶杯,轻轻拨弄着杯盖,锐利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碧玉全身,一处也没放过。
碧玉依旧紧张,摇了摇头,“碧玉不知。”
皇后轻抿了一口热茶,这才放下茶杯,起身,来到碧玉身边,围着她绕了一圈,最后停在碧玉面前。
“把头抬起来!”
碧玉一惊,缓缓抬起头来,视线也慢慢对上皇后犀利的视线,正当她想闪躲时,皇后也转身,朝位子上走去,这一刻,碧玉正想松了一口气,却又因为皇后的下一句话,感到错愕不已。
“卿嬷嬷。”皇后淡但看了碧玉一眼,朝向前走来的卿嬷嬷吩咐,“带她下去,好好给她梳洗装扮,本宫要看到最满意的成果。”
碧玉一脸惊愕,还没反应过来,领命的卿嬷嬷已经带了两名宫女拉住她,将她拉到隔壁偏房去,她不明白皇后娘娘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司徒冥人在哪里,会不会来找她,皇后又会如何刁难她,一切的一切,让碧玉感到惶恐与不安,却也只能默默随着卿嬷嬷到偏房去。
当碧玉离开将近一个时辰,司徒冥高大挺拔的身子已经冲了进来。
“母后,玉儿呢?”司徒冥来到皇后面前,下意识扫了四周一圈,却没发现碧玉的身影,脸色又些沉,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后,冷冷道:“母后将玉儿招进宫做什么,她现在人在哪里?”
面对司徒冥的怒气,皇后不以为意,淡淡一说,“冥儿,你先坐吧!母后今天帮你挑了个大家闺秀,待会她出来,你看看喜不喜欢,你年纪也快三十了,整个皇室里,就你还没有娶正妻,你父皇已经再念了,要母后帮你挑门好婚事,人已经请入宫了,你待会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母后打算三个月后让你们完婚。”
婚事!?
司徒冥下意识皱起眉头,否决道:“母后,你明知道孩儿已经有玉儿了,除了玉儿,孩儿不会再娶别人了。”
在偏房,正让几名宫女搀扶出来的碧玉,才刚出来,就听见司徒冥的话,心头一暖,连眼眶都湿热了起来。
皇后淡淡看了角落的碧玉一眼,看到她隆重的打扮,眼眸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拉着司徒冥的手,轻拍了拍,叹道:“冥儿,碧玉那ㄚ头配不上你,你是太子,也是将来继承皇位的储君,比碧玉那ㄚ头好的女人太多了,你何必苦苦守着碧玉呢?”
听见皇后对碧玉仍有成见,司徒冥连忙想解释,“母后……玉儿不是……”话还没说完,皇后已经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冥儿,你爱碧玉,母后全知道,母后也很感激碧玉为你生下霏霏,可是,身在帝王家,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能做主的,这一点,你从小就该知道,你是将来的皇帝,总不可能为了碧玉,终身不再娶妻生子吧!”皇后道。
偏房内,碧玉同样也听得一清二楚,皇后的话,字字刺痛她的心,是啊!爱上司徒冥,嫁给司徒冥,就注定一辈子要与其他女人共享一夫,她,做得到吗?
“母后,别再说了,孩儿的感情,孩儿自己会处理,我跟玉儿的感情,请母后别再插手管了。”司徒冥眼眸闪过一丝怒气。
还好碧玉不在这里,否则这些话让碧玉听到了,估计他想挽回碧玉的心,那是更不可能了。
“冥儿,就算母后不管,可这个问题,终有一天,还是得面对,听母后的话,放弃碧玉吧!她不适合你。”皇后叹气道,视线又淡淡瞟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碧玉。
“母后,够了,我不会放弃玉儿,这辈子,她将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如果当太子非得娶那么多妻子,生那么多孩子,那孩儿立刻去跟父皇说,这个太子,孩儿当不起!”司徒冥冷眸一瞪,语气非常坚决。
如果要在碧玉与太子之位间做出选择,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碧玉。
碧玉一听,忍不住落下一颗泪水,她急忙抬手擦掉,不让身旁的宫女发现她哭了。
司徒冥,你这是何必,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皇后娘娘说的对,你适合更好的女人来辅佐你,帮助你,而不是像我这样,连与别的女人共享一夫都无法做到的小气女人。
“冥儿,你再胡乱说什么?!”皇后脸色微变,对于司徒冥刚刚的话,确实有些动怒。
“母后,孩儿也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孩儿也可以像二弟一样,这一生,只娶一个正妻,只要一个就够了,为何非得像父皇一样,娶那么多妻子呢?”
司徒冥看着皇后小脸一白,又继续说道:“母后,在面对父皇宠幸其他妃子时,母后也能够无所谓吗?为何母后不能将心比心,好好体谅一下玉儿的心情呢?”
碧玉心头一紧,红通通的眼眸看着皇后与司徒冥,感受到气氛有些僵,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疼,正想走出去,却让皇后下一句话给震住了。
“冥儿,不管你喜不喜欢,母后已经安排了婚事,也替你选好太子妃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但最起码现在,你得娶正妻,这是你父皇的旨意,不容许你抗旨。”皇后道。
“母后,孩儿说过了,孩儿………”司徒冥依旧想拒绝,却让皇后打住。
“太子妃来了,你回头看看,这桩婚事已经订下了,三个月完婚,谁要是敢拒绝,谁就是公然抗旨,就算你是太子,也是一样。”皇后道。
司徒冥恼怒瞪给皇后一眼,想也没想,转身朝后方的太子妃一阵咆哮,“本太子不会娶什么太子妃,绝不会娶………”话还没说完,却让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只见碧玉一身红色衣裳,身下是飘飘的月牙白百摺留仙裙,艳丽如花般,脑后梳了个半蝶髻,额上坠赤金宝钗花细,引得眉梢若飞若扬。
司徒冥一脸震惊,看着碧玉缓步走了过来,他下意识朝四周望去,却发现,皇后口中的太子妃,除了碧玉外,根本没有其他人。
“母后!”司徒冥倏地转身,看着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皇后,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难不成太子妃让太子不满意,太子打算抗旨?”皇后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着,看着自己儿子错愕不已的表情,忍不住捂嘴偷笑。
“不,母后,孩子很满意,非常满意!”司徒冥眉眼染上笑意,机动握住碧玉的手,看着她眼眶红红,知道碧玉肯定听到刚刚他与皇后的对话。
“玉儿,你愿意成为我的太子妃,我的妻子吗?”司徒冥有些紧张,尽管这桩婚事是皇后与皇帝自作主张订下的,但是,他希望从碧玉口中听到她内心的答案,而不是用逼的方式,逼她嫁给他。
皇后看了一眼碧玉,虽然不满司徒冥的问话,因为在她眼中,司徒冥是太子,要一个女人,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嫁,但为了不再惹自己儿子生气,她只能静静坐在主位上,拿起热茶,慢慢品茗。
碧玉没有答话,眼中的神情却已经透露出她的挣扎,看到她的挣扎,司徒冥内心更是紧张,焦急再问了一次,“玉儿,如果你不想当太子妃,那好,我也不当太子,只当一个普通的王爷,咱们跟二弟与玲玲一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好不好?”
皇后一听,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眸中的怒火又腾起,都说不许提不当太子的事情,这司徒冥真是的,居然为了感情,宁愿不要皇位。
真不知该说他痴还是傻?
“司徒冥,我……”碧玉依旧挣扎,她,可以嫁给司徒冥吗?真的可以吗?
“玉儿,嫁给我,当我的妻子,不是太子妃,而是司徒冥的妻子。”司徒冥捧起她的小脸,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心,依然收得紧紧,就怕碧玉不答应。
碧玉面对他的温柔,内心最后一丝挣扎,全溃堤了,最后点了点头,泣道:“好,我只当你司徒冥的妻子,不是太子妃,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妻子。”
如果没有身分的束缚,没有皇室的背景,没有太子的包袱,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会有那么多压力,那么多艰难了。
“玉儿,玉儿………”司徒冥再也忍不住,一听到自己期盼许久的答案,激动地将碧玉拥入怀里,不顾众人的眼光,吻上她。
皇后看着自己儿子猴急的模样,无奈一叹,从袖子中悄悄拿出一张纸条,看着上头的内容,摇了摇头,将纸条拿给一旁的贴身宫女,并吩咐她一些事情。
山顶上,一抹蓝色身影,脸上布满了无奈,下一秒,手中的纸条,随着冷风轻轻飘去。
鬼医,本宫已经答应你的要求,撮合碧玉与冥儿了,本宫从今以后,不再欠你了。
“碧玉,你……一定要幸福。”鬼天成紫眸一抬,望着遥远的那一方,许久许久。
三个月后,皇宫举办了盛大婚礼,成亲的新人一共三对,这也是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
忙碌了一整天,也通过了种种繁杂的成亲之礼,夜晚,某间新房外头,一抹小小身影趴在窗口上,纵使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大到不行,她依旧趴在窗口上,想藉着窗口的缝隙看到新房里的太子与太子妃在做什么?
这时,一抹白色高大挺拔的身影匆忙走了过来,将她给扶了下来,“宝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已经快生了,别再这么鲁莽,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纳兰玲玲扁了扁嘴,好奇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紧闭的窗口上,摸了摸自己八个多月大的肚子,“唉呦,人家想看他们在做什么?”
司徒翰满头黑线,搂住自己大腹便便的妻子,打算回玄华殿去,“你啊!今晚是太子与太子妃的洞房之夜,他们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里头好好做人啊!”
纳兰玲玲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一丝丝好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是,说不准,他们是在里面玩游戏啊!”
司徒冥与碧玉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不差这一次洞房吧!
司徒翰无奈一叹,“宝宝,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肚子这么大了,咱们快点回去休息,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好好养胎。”
“又是这句话,司徒翰,好好养胎这句话你已经连续说了三个月了,我都听烦了。”纳兰玲玲一脸不满,小小声抗议。
真是的,怀孕的是她,她都不紧张,司徒翰居然每天每夜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怀孕的人是司徒翰呢?
“好好好,听烦了,既然不想为夫说同样的话,你就乖乖回去休息,好好躺在床榻上,好好………”话还没说完,纳兰玲玲已经自动接下一句话。
“好好养胎───”
司徒翰一听,忍不住笑了开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才搂着妻子慢慢往玄华殿返去,原以为纳兰玲玲已经打消好奇的想法,谁知道,她脑中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脚步一顿,连忙往另一头奔去。
“宝宝,你要去哪里,不要用跑的。”司徒翰来不及阻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一溜烟跑远了,司徒翰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侧,这才连忙跟了上去。
看来,他这辈子,注定要为纳兰玲玲不省心。
太子新房内,司徒冥发现纳兰玲玲与司徒翰已经离开了,这才欣喜的回到床榻边坐下,碧玉仍然盖着红头盖,头巾下的小脸,早已布满了害羞与紧张,小手紧紧交握住,直到司徒冥的大手握上她,红头盖也缓缓让人掀了起来。
当碧玉的小脸完整的暴露在司徒冥的眼中时,他的笑容完全藏不住,欣喜道:“玉儿,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我终于把你娶进门了。”
。碧玉双颊泛红,有些紧张,“司徒冥……”
司徒冥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语带一丝无奈,“都成亲了,还喊得这么生疏。”
碧玉一愣,这才明白司徒冥的意思,她紧张的喊了一声,“冥──”
司徒冥这才满意极了,捧起她的小脸,以火热的狂吻回应她,喜色床幔缓缓放下,新房内,一片春光明媚。
另一头,新房,纳兰玲玲喘吁吁的奔来,立即靠在门板上,打算听取里头嗯嗯阿阿的声音,再怎么说,里头的新娘也是她前世的身体,她总该来看看,上官天澈是否有温柔一点,可别初夜就像司徒翰一样,是头饥渴野兽,整整一夜,要了她七次。
房内,宁宁坐在床榻边,一脸文静的等着上官天澈来掀头盖,而上官天澈则是站在她面前,却迟迟没动手替宁宁先去头盖。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从没想过,他能够娶回玲儿,以前他与玲儿背负着世俗的眼光,迟迟无法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可如今,玲儿终于成为他的妻子了。
原本几个月前就想娶宁宁进门,无奈当时,纳兰玲玲昏迷,聂媚云担忧的食不下饭,所以他与宁宁的婚事自然是往后延期,直到纳兰玲玲清醒,他也向聂媚云解释了真相,让她知道,纳兰玲玲不是上官宁,而身旁这个宁宁才是上官宁。
聂媚云也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转变为慢慢相信纳兰玲玲不是自己的女儿,可当她接受宁宁是上官宁时,问题又来了,对于上官天澈想娶上官宁为妻,聂媚云一听闻,坚决反对,怎样也不敢相信,上官天澈与上官宁会产生男女之情。
三人闹得非常不愉快,直到前阵子上官天澈要聂媚云做选择,如果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则不想认聂媚云这个娘,无奈下,聂媚云只好妥协了,为了与儿子女儿团聚,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接受了。
所以两人的婚事一延又一拖,直到太后提议,让两人的婚事与司徒冥的婚事一块举办,所以才拖到今天。
不过一切都苦尽甘来了,从今天开始,他与玲儿,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哥哥,你怎么了?”宁宁迟迟等不到上官天澈过来,有些疑惑,正想掀开头盖,却被上官天澈握住小手,制止了。
“玲儿,这头盖怎能让你自己掀呢?”上官天澈握住她的小手,坐到她身边,温柔的掀开红头盖,让宁宁红通通的小脸呈现出来。
上官天澈抬手,轻抚她的小脸,“玲儿,今晚你好美!”
“哥哥,玲儿终于成为你的妻子了。”宁宁伸手握住上官天澈的大手,内心的激动,难以言喻,她与哥哥,终于走在一起了。
“玲儿,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叫我哥哥了,嗯?”上官天澈俯头,在她的红嫩唇瓣上烙下一吻,眼眸里充满了温柔,哑声道:“你应该要改口了。”
“那玲儿可以喊你夫君吗?”宁宁歪头想了又想,疑惑道。
面对宁宁可爱的模样,上官天澈点了点头,将她压上床榻,喜服一件一件脱落,门外,靠在门板上的纳兰玲玲明显听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