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席上的人都呆住了,公主竟然选了一个傻子,如花似玉的女人竟然要插在牛粪上吗?其他几个人皆愤愤不平,如果选别的人他们还能气平一点,可最后竟然选了一个傻子,而不是选一个正常人,公主这么做是何目的?
欧阳离烟在一时间站起来,抱拳沉声开口。
“禀皇上,我榕皇弟不是来求亲的,是陪着本宫一起来南夏的。”
他急,他气,他怒,他不能让任何人把玉钩带走,既然他看中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选走呢,还是一个傻子,这一点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欧阳离轩轻笑,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冷意,这男人真好笑,竟然有这种借口,他大概不知道,玉钩并不是想嫁给一个傻子,他只是她一个可利用的踏砖石罢了,她回来就是报仇来了,说不准还和南皇联手,毁了东晋国,这一点他都没意识到吗?
南皇夏紫陌一怔,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直接拒绝了,脸色沉下去,这时,楼夜欢和燕京等皆不甘心被一个傻子抢了先,纷纷站了起来:“是啊,这傻王爷是不喜欢女人的,他从来不娶妻,这东晋国的皇弟曾为他娶亲,被他闹腾了。”
高座上的夏紫陌幽幽的眸光扫向一直未语的榕王爷,只见他正在吸手指,一点也不知道说的正是他的终身大事,倒心安理得的当起傻子来了,夏紫陌心底却舒服地笑了,这个傻子能有什么修为,却平白给了玉钩一个榕王妃的称号,这样东晋国即不是落入他的口袋了吗?眼神晶亮地扫向欧阳离轩。
“榕王爷,你可愿意娶公主?”
“娶?”欧阳离轩一脸的困惑,那动作引得人又想气又想笑,这样的人竟然得了公主,怎能让人心服口服:“我喜欢姐姐,我喜欢姐姐。”
没想到最后榕王爷竟然兴高采烈地开口,夏紫陌松了一口气,挑眉:“既然两个人都有意思,那么朕想阻止也没办法了,剩下的几位安心在南夏游玩吧,至于公主,我会派人送到东晋国去的。”
其他人的脸色都绿了,这其中欧阳离烟的脸色最难看,喘气声急促,胸口竟有窒息的感觉,她在恨他吗?连一眼都不看他,就算不选他,也犯不着选一个傻子来侮辱自己吧,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欧阳离烟轻蹙眉反思,很多事他不认为自己做得过分,可看到她如此决绝的样子,一定是他做得过分了。
公主选了傻子,两个不认识她的皇子倒没什么,只觉得惋惜,纷纷告安退下去,本来就没指望被选中,而且身为皇子,身边并不缺美人,很快便淡忘了,可是楼夜欢和燕京两个人却震撼在当场,连南皇和他的妃子离去都不知道,只愣了好久,回过神来,偌大的御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宫女和太监,在收拾杯盘残籍。
楼夜欢站起身,心口一股郁闷之气,难以言表,为什么她会成了南皇的公主,原来当日是南皇乘他们不备掳走了人,他究竟按的什么心,而玉钩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呢,她恨欧阳离烟,他们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嫁给他们呢?
“燕京,为什么是她?”
“她心里有恨,只怕东晋国没有安宁的日子了,又或者四国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了?”
燕京轻轻地叹息,心底却同样不好受,很难过,那样出尘如水的女子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她这样做一定有一个目的,是什么呢?
“嗯。”楼夜欢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御花园,夜风萧冷地吹过,让人忍不住轻颤。
浓浓的月色透过细格子的窗棂照射在琉璃屏风上,折射出浅浅的暗芒,轻风吹过,偌大的寝宫中,宫灯摇曳,玉钩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一样,心忽上忽下的不平静,她端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沐浴过后,披散着头发,身上穿一件宽松的织锦浴袍,整个人慵懒得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隐藏起自己锐利的爪子。
今天晚上会出什么事呢?她挑起眉,眉梢冰冷的寒意,难道是?眸光一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陪我去偏殿。”
玉钩急急地站起身,捂住心口,但愿不要出事,身形一闪往外面奔去,直奔偏殿,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夏紫陌会放心让她就这么走了吗?他一定会让人掳走她的儿子作为人质,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远远地听到偏殿的打斗声,身形一闪,人已往偏殿闪去。
偏殿内,她派出去的几个手下已被打倒在地,都受伤了,只有海棠在奋身博战,一看到玉钩的影子,松了一口气。
“公主,他们要抢人。”
“可恶。”玉钩脸色陡得一冷,寒气顿起,几个黑衣人一看到玉钩的身影,脸色有些迟疑,动作慢了一拍,玉钩的无影手已经又快又很地击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倒了下去,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有动静,主子让步惊动公主,现在公主已经来了,看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点了一下头:“撤。”
几个人眨眼失去了踪影,偏殿内,无影楼的几个手下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全都有些力不从心,小心的望着主子,玉钩沉下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没用?”
海棠近前一步,认真的开口:“别怪他们,有人在他们的饮食里下毒了,所以使不上来力气,幸好我今天晚上没有用膳,才支撑了这么久,要不然只怕两位少主就被他们掳走了。”
玉钩点头,想到儿子怎么没动静,飞快地前身奔向一侧的大床塌,床榻上的两个家伙睡得很沉,看来被他们下了药,玉钩黑眸如鬼魅般的幽深,夏紫陌,你竟然如此对待我的儿子,你还想着我会真心待你吗?可恶的男人,我不会乖乖的被你利用的。
“海棠,立刻把小主子从密道送回无影楼,不准让任何人察觉。”
“是。主子。”海棠点头,望向另一边的几个手下:“你们保护小主子一起回无影楼去,这一次饶过你们,下次再犯,绝对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是,主子。”那些人不敢再说什么,恭敬地点头。
这偏殿中有他们挖了的一道密道,直通向郊外,玉钩早已算到这一日,夏紫陌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开,一定会要抓着她的儿子做把柄,本来他不搞这些,她倒还有三分真心,现在连一分真心都没有了,脸上浮起阴冷的笑意,挥手示意海棠她们快点走,偏殿门外响起宫女的脚步声,玉钩理了理衣服,慢慢地走出去
只见那宫女气喘吁吁的开口:“公主,发生什么事了,你慢点走。”
“回去吧。”玉钩冷然的开口,那宫女啊的叫了一声,无奈地点头:“是,公主。”
偏殿内,海棠和几个手下抱起两个小主子,打开机关,从密道而出,把小主子送回无影楼去,无影楼建在东晋国,反正主子很快便回东晋了,她们先回去也是一样的。
玉钩回到寝宫,一身的冷汗,刚才真是太紧张了,生怕儿子出什么事,好在现在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宫女出去,自己靠在窗前的琴架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色,望着圆月,便想起了银月,五年的时间,她总是这样淡淡的想起他,他的温柔,他的呵护,每想起一次,心底便恨不得亲手杀了欧阳离烟,想到今天晚上那个男人铁青的脸,她的心里便浮起一抹快意,不由自主地笑了,眉眼如花。
忽然寝室里多了一抹冷气,幽幽的龙涎香的味道,她以前便讨厌这种味道,后来因为喜欢他,便喜欢上这种味道,而现在她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便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脸色陡沉,声音冷硬。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的了,这不是太子爷的风格吧。”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宫灯一暗,一抹人影落在她的身后,她一动不动,依旧望着窗外的明月,只是眸底已没有暖意,有的只是嗜血的杀意。
“你为什么要选那个傻子?”
“我不选他,选谁,我觉得他是所有人当中最干净的了。”玉钩冷冷地讥讽,如果这里不是南夏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当头给他一剑。
“为什么?你在恨我,当年你不是说喜欢本宫吗?”她的话刺激到了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浮起痛楚,一伸手握住她的肩,愤怒地低吼,如狼一样咆哮起来,玉钩轻悠悠地笑起来,慢慢地抬手,一挥手推开了他,走了两步,和这个男人保持着距离。
“太子爷还是自重点吧,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会惹来闲话的,好了,我要休息了。”
玉钩不耐的挥了挥手,她和他是永不可能了,有的只是恨,她是不会放弃报仇的,而且她是不会轻易杀了他的,她要让他失去一切,尝尽当初她所受的苦,失去亲人的痛一一会落到他的身上。
“玉钩,本宫是以太子妃之位迎娶于你,难道还不足以抵消当日的事情?”欧阳离烟身形一闪落到玉钩的身边,再次伸出手去拉玉钩,玉钩自然地翻手,甩了欧阳离烟一记耳光,不屑地开口。
“你以为人人都想你那太子妃之位吗?我玉钩根本不屑一顾,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如果硬要说出点什么,你就是我的仇人,再没有别的关系,你这样恶劣的人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你对我的羞辱,对小菊的残忍,对银月的狠,我没有一样忘记,你就是个灭绝人性的人,这样的人竟然成了东晋的太子,我替东晋可悲。”
玉钩咄咄逼人地说完,踱步走到寝宫门前,冷沉下脸,怒指着外面。
“立刻给我离开,别再说什么可笑之极的话。”
欧阳离烟如玉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瞳孔阴森得骇人,赤红一片,轻轻的冷喃:“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本太子,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你给本宫记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别说太子妃之位,将来我要让你成为我脚下一个低贱的奴。”
他周身的狂魅,身形如风的闪出去,只留下冷彻骨的话,玉钩冷笑,欧阳离烟,你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你眼里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吧,胸口激烈的跳跃,刚才太激动了,为这样的男人愤怒真是太不值了,回身走近床榻。
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脱鞋上床,可是又有人来了,眼神陡得冷了,这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了,又有什么事?”
不出意外,这次来的人是楼夜欢,他和欧阳离烟的高高在上不一样,满目的轻愁。眼角是一抹不甘心,唇却浮着苦笑。
“玉钩,即便你不选欧阳离烟,为什么选欧阳离轩呢?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傻子,他配不上你。”
玉钩心里那个气啊,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来说这个,有完没完了,冷哼:“这关你什么事呢?楼夜欢,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从你当日和欧阳离烟打赌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仇人,是你们害得我受了那样的苦,现在又跑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我选谁,那是我的事,在我心里,离轩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至少他从来没有害过人,难道这一切不比你们好?”
冷冷地讥讽声,使得楼夜欢脸色青白交错,一字也吐不出来,当时他们都是年少轻狂,谁知道一个赌却成了他们此生的劫,一个赌会害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们喜欢的,如果不喜欢,大概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既然是我的错,我想用我一生的时间弥补,难道这也不行吗?”楼夜欢俊朗的脸上不复以往的神采,一脸的狼狈,清眸罩上一层银灰黯然无色,玉钩淡然地望着他。
“何苦呢?回去吧,你和我永远不可能,从你们开始立赌注的时候,就是对一个女人的污渎,这样的男人已经失去了爱的资格。”她说,虽然语调淡淡的,可却是世间最伤人的利器,比杀人一刀还要可怕,直戳入他的心底,使得他脸色惨白,身形不稳地后退一步,立定,满目沧伤。
原来啊,原来,他口里浮起甜腻的血腥味,气血攻心,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不堪一击的自己,掉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去,眸光如死灰般惨淡。
她叹息,爱情永远是爱的多的人受伤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爱,何必还坚持呢,到头来只会让自己更受伤罢了。感叹一番,脱鞋上床睡觉,明日她就会跟着欧阳离轩一起回东晋国了,那个男人,是她儿子的父亲,可是自己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虽然他傻,但这对他公平吗?这和当初的欧阳离烟有什么不同呢?可是她想为自己报仇,为小菊报仇,为银月报仇,离轩对不起了,她默念闭上眼准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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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言笑语 第七十章 大婚风波
一阵清雅的香风过,她的床榻上多了一个人,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来的是谁,心里诧异,他从来没有唐突过,身子动也不动,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玉钩,朕知道你没睡,因为明日你要走了,朕想和你说说话。”
南皇夏紫陌的声音响起来,玉钩只得睁开眼,身形欲往里移,可惜夏紫陌紧箍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而她不想用武力,便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皇上,我既然是你的妹妹,这样不是失了礼数吗?”
他邪魅的笑起来:“玉钩,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这次你去东晋国,朕会等着你胜利归来的时候,那时候你将凤冠霞帔从凤乾门进来。”
凤乾门乃历来皇后才可以走的路,他的话不言而明,玉钩愕然,这男人想什么呢?虽然知道他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可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深,忙动了一下身子。
“皇上何必呢?皇后娴良天下,你如此做,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夏紫陌眸光幽深,唇角浮起柔和的笑,额头俯下来抵着她的头;“是,所以朕才会冒险让你去东晋国,只为得到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以前朕有野心,但现在绝不是为了野心才让你去东晋国的。”
玉钩笑起来,这样的话能信吗?以前也许她会信,所以才会上了当,现在她是不会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这就是一剂毒,不过她聪明的不点破,只淡淡的开口。
“皇上想多了,玉钩不敢想。”
“朕准许你这样想,玉钩,你一定要回来。”
他的嗓音有些轻颤,似乎为未知的结局恐惧着,虽然有些虚伪,但这一刻内心阴鹫却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新会抽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皇上,你该回去了,玉钩要休息了,我明日还要赶路呢。”
“你睡吧,朕想陪你,”夏紫陌不为所动,身形动也不动,定定的望着她,玉钩无奈的叹息,抬眸,他的眸子清明莹澈,散发出动人的光辉,默然无声的闭上眼,也不去理他,爱呆着就呆着吧,反正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她翻脸无情,好在他聪明的没提到她儿子的事,否则她早就和他翻脸了。
夏紫陌定定的望着睡熟的佳人,以前他也常常来看她,只是不像现在这样拥着她,他望着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沉睡着,安详平和,对他没有丝毫的防戒,自己把她送到东晋去,真的对了吗?为什么心中好似多了一个漏洞,夏紫陌缓缓的放开她的身子,他再呆下去,只怕明日她就走不了了,身形一闪离开了寝宫,大床榻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笑着,眸子清澈得如碧波深潭。
夏紫陌,连你也陷了吗?那么你输定了。
一夜之间,几个男人落魄心痛倍受煎熬,而某女人一夜好眠,精神充足,准备前往东晋国,一大早,西鲁,北燕的人都走了,只有东晋国的辇车还没有离开南夏,南夏国城门外,一身明黄龙袍的南皇,满目幽暗的望着那即将驶程离开南夏的人,唇角浮起阴暗的笑,大拳紧握在袖袍之下,爽朗的笑着叮咛。
“一路上有劳太子殿下了。”
欧阳离烟坐在辇车之中并未现身,微闭上眼,满身疲惫,还有浓浓的狠意,唇角是嗜血的杀机,阴笑布满眼眸,使得他一向美如谪仙的面孔扭曲变形,冷魅之声隔帘而出。
“好说,本宫会保护他们的。”
玉钩坐在后面一辆车内,那是榕王爷的辇车,只见他乖顺得如一只猫咪,静静的坐在一边,咬着手指儿,南皇夏紫陌望着那痴傻的人,心头总算松了一点。
“玉钩,要保护好自己。”
她扬起笑面如花,愉悦的声音响起:“皇兄放心吧,玉钩走了,皇兄保重,”说完放下帘子。掩去了她绝世佳颜,辇车缓缓动了起来,一路往东晋而去,那遥遥远望的目光,呆立了很久,直到有太监催促:“皇上,该回宫了。”
辇车内玉钩闭目斜卧在软榻上,傻子榕王爷坐在另一边,小小的空间里,难得的温馨,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飘来,竟是很好闻的味道,玉钩用力吸了一口,睁开眼,离轩正对着她笑,他笑的时候,那么清艳,眸光馥静清澈,这样的人竟然是一个傻子,老天对人真是不公平,玉钩看着离轩,便想到了儿子玉竹,玉竹究竟是因为她怀孕的时候吃药太多了,还是遗传他父亲的基因呢,苦恼的微挑了一下眉,坐在软榻一边的离轩,便觉得心里很疼,真想伸出手抚平她的眉,但他不敢造次,只要能守着她便好,现在他是一个傻子,如果他冒然的告诉她,自己是哥正常人,这一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二来很容易惊动太子,如果太子知道他是好好的,只当他别有用心,那么榕王府就别想安宁了。
“姐姐,你想什么呢?”他笑着问,玉钩竟然不生气,而且有点心疼他。
“没什么,离轩不用担心了,姐姐没事,”玉钩笑着摇摇头,两个人相处自然而和谐,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辇车晃晃悠悠的往东晋而来。
一路上的欧阳离烟也没有露面,坐在前面的辇车之中,脸青幽幽的,眸中是凌厉的光芒,化作两枝出鞘的利箭,恨不得立刻把后面的那个傻子给扔出去,为什么父皇最后竟然让离轩和他一起来南夏,如果是离歌来,这件事只怕落不到离轩的头上,心中又恨又恼,唇角浮起凉如水的笑。
玉钩,本太子一定要让你跪在本太子的脚边求饶,到时候看我怎么折磨你,眼神绿莹莹的如鬼魅。
一行人走了两天的路程,到渭河边,渭河连接着东晋国和南夏国,河岸边靠着两艘大船,一艘是东晋国来的大船,一艘是南夏国的船,船上豪华之极,玉钩领着离轩和随行的宫女登上自己的船只,遥遥望向另一艘船,之间欧阳离烟周身浮起的薄怒,连渭河的睡都泛起涟涟冷波。
离轩和他正相反,一脸的笑意盈盈,跟着玉钩的身后一直姐姐姐姐的叫着,声音悦儿动听,落到欧阳离烟的耳朵里恰如利刃扫过,这女人曾是他的,一直以为只要他想要就是他的,谁知现在即使他想要,也不再属于他了,他怎能允许有人把他的东西抢走,这口气也咽不下去,离轩,即便你是傻子也不行,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狠狠的冷瞪眼,掉头走进大船,两条船一先一后的往东晋而去。
行了几天,快到东晋国的时候,竟然发生了意外,或许该说是人为的意外,有人行刺,但行刺的对象究竟为谁就不得可知了,因为那些蒙面的黑衣人见人就杀,玉钩武功高强,大船上也有一些手下保护着,不过来的人有点多,她还要保护着离轩,所以施展不开手脚,而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大船好像不知道似的,一直往东晋国而去,把他们这条船扔在渭河上了,月色下,玉钩清冷的笑,这些杀手只怕是欧阳离烟的人吧,至于他想杀了离轩还是她一目了然,不过她不会让人伤了离轩的。
好在她们并没有吃亏,南夏暗中派人保护着他们,那些人一看到有人袭击公主和驸马,立刻现身保护,把黑衣人打落到渭河里,大船连夜奔赴东晋国,如果一日不到东晋国,欧阳离烟一日便会派杀手杀人,玉钩命令那些保护她们的侍卫暗中保护着,把大船一直送到东晋国的岸边,才吩咐他们回去禀报南皇,公主已经平安到达东晋国了。
岸上有豪华辇车候着,东晋国的皇上早得到了消息,南夏的公主竟然嫁给了榕王爷,虽然不明白公主渭河如此做,但仍为离轩高兴,立刻命令太监把榕王府张灯结彩,焕然一新,灯笼高挂,彩绸满院,红双喜贴得到处都是,一早上榕王府的管家带着凤冠霞帔前来接王爷和王妃。
玉钩和离轩上了榕王府的辇车,驾车的是王府的侍卫,恭敬小心的把王爷和王妃送回榕王府,别看王爷是哥傻子,可没人敢糊弄他,何况现在还有了新王妃,听说新王妃是南夏的公主,只怕不是好惹的,只是侍卫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公主要嫁给傻子王爷呢,本来王府里的人猜测,新王妃一定长得麻子脸,阔鼻子,大嘴巴,丑得不能再丑了,没人要,所以嫁给他们的傻王爷了,但现在侍卫亲眼看到了,公主可是哥货真价实的美人,比寄住在王府里银蔷还要漂亮,银蔷也是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要嫁给傻子王爷,这会子又冒出一个公主来。
辇车一直往热闹的街市行来,玉钩掀帘往外看,唇角浮起笑意,心里暗念,我又回来了,小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还会把你接出太子府的,你在哪里一定很寂寞吧,胸口很疼,蹙起眉,一直坐在旁边的离轩,伸出手拉住她。
“姐姐,你没事吧,姐姐不要想伤心的事,离轩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听着离轩的清朗的话,奇异的感觉舒服多了,原来只要在她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陪着说说话,她的新便会舒服很多,即便离轩傻又怎么样?
“嗯,我没事,谢谢离轩,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玉钩,我是你的娘子。”
玉钩轻声的开口,今日进府,她就是离轩的王妃,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只是离轩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孩子,但是他和玉竹相处得那么自然,也许这都是父子天性吧。
“那离轩叫玉钩娘子。”
玉钩没说什么,看着离轩一脸的幸福,单单叫着这个名字似乎已是极大的满足了。
“娘子,娘子,娘子,”离轩一直叫,心里的欣喜是那样的深,他终于可以叫玉钩娘子了,这感觉的太好了,让他的心头满满的,从此后她就是他的娘子,此生不渝,离轩在心里暗许。
“好了,别叫了,我听到了,”玉钩真相捂住他的嘴巴,明明是一个傻子,可有时候她就是以为他是一个正常人,那眸光望人时的认真和执着,还有满满的欣喜和高兴。
“好,不叫了,娘子,”离轩高兴的点头,辇车前面驾车的侍卫听着里面传来悦儿的说话声,不禁有些愕然,王爷和王妃看来很恩爱,王爷似乎正常很多了,不那么傻了,娶了王妃后也许好了,也说不定呢,心里竟也十分的高兴,驾着辇车很快到了榕王府外。
榕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围了很多祝贺的文武百官,还有王府的下人跪了一地,黑压压的一大片,辇车停下来,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离轩拿起凤冠霞帔,亲手为玉钩戴上,披上大红的霞帔,遮住了她娇如芙蓉的脸,才满意的从辇车上一跃而下,伸出手来扶玉钩,玉钩从盖头之下望着他纤长如竹的手,迟疑了一下,他便开始叫起来。
“娘子,娘子我扶你下来吧。”
玉钩无奈,伸出手放在离轩的手心里,他扶着她走下辇车,那些文武大臣连同王府的奴才一起叫。
“见过王爷,王妃。”
离轩好像没听到似的,只盯着玉钩看,虽然看不到她的人,可能看着她就高兴了,完全不想理别的人,事实上他此刻真想把这些人轰走,与玉钩一个人呆着,心里便满满的幸福,没行道他竟然真的娶了她,这感觉为什么这么好呢,他真想当着这些人的面大声的呐喊着,可惜他是一个傻子,只能把所有的感情压抑着,压抑住的后果是,他只能傻笑,而那些宾客却不以为意,反正榕王爷是哥傻子。
玉钩等了一会儿,不见离轩有动静,只得沉声开口。
“都起来吧,”
“谢王爷,王妃,”文武百官都站了起来,王府的下人也站了起来,分列在两边,离轩紧拉着玉钩的手一直往里走去,这些宾客很想看看新王妃长得什么样子,可惜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传闻新王妃长得奇丑无比,没人要了,所以才嫁给傻王爷的,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此刻却看不到,只能看着傻王爷把新娘子接进王府去,那榕王府的管事把客人招呼进后花园临时搭建起的宴客厅,安排大家坐下来,一一招待。
本来皇上想着给他们亲自主持婚礼的,但是离轩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今日一切礼仪从简,因为一个傻子成亲,有那么多繁杂的礼节会让人觉得奇怪,这一点皇上心里很遗憾,不明白离轩为什么不愿意露出真正的身份。
离轩领着玉钩一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以后玉钩就是他娘子了,当然和他住在一起了,长廊上不时看到走动的下人,一起屈膝给王爷和新王妃请安,抬眸想看看新王妃,可惜根本看不到人,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新王妃长得很丑,可是王爷为什么会这么疼新王妃呢,就连府里的银蔷姑娘想嫁给王爷都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王爷和王妃走过去,都停下来望过去,夕阳的余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竟是那般的和谐。
两个人穿过长廊,拐过花园幽径,玉钩掀起盖头的一角偷偷的打量榕王府,榕王府不似瑾王府的华丽,以雅致清新为主,随处可见的假山翠竹,芭蕉海棠等,随风摇曳,满府生香,虽然不奢侈,却简朴中可见婉约,玉钩一眼便喜欢上这里的景致,抿唇轻笑,一旁的离轩感受到了她的高兴,整个人愉悦起来,一脸阳光的笑意,让人赏心悦目,三尺之内皆有暖意,玉钩忍不住开口。
“离轩,你应该没事多笑的。”
“娘子喜欢,以后离轩就笑给娘子看,只笑给你一个人看,”离轩认真的开口,他的小只为一人,就是眼前人。
玉钩伸出手不自觉的敲了一下离轩的脑袋,这丫的真会拍娘子的马屁,虽然是哥傻子,也知道讨女人欢心了,不过他的甜言蜜语却让人有一种清新的气息,玉钩放下红盖头,跟着他的身后一直往前走,两个人边说边往欧阳离轩的风轩院走去,远远的竟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挡住了去路,玉钩停住身子立于离轩的身后,只听离轩叫了起来:“七皇弟,还有皇姐姐。”
“原来是七皇子和公主,”玉钩淡然的出声。
“离歌(离月)见过二皇嫂,”离歌和离月同时叫了一声,离歌望着玉钩,五年不见,玉姐姐不知道变了没有?他的眸光随意的扫向二皇兄,眸底是深深的警告,如果他对玉姐姐不好,他一定把玉姐姐抢过去,离轩笑了,两个人心通意明,也不多说什么,一旁的离月呆愣愣的望着玉钩,她已经从七皇弟的口中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先前代嫁到瑾王府的玉钩,没想到她竟成了南夏国的公主,还嫁给了二皇兄,听说太子以太子妃之位娶她,她都没答应,一个女人真的为会弃掉权贵于一身的太子,而选一个傻子王爷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玉钩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缓缓的开口。
“离月。”
“皇嫂,”离月轻应了一声,没说什么,一直站在离月身边的男人上前一步开口:“安定侯宁天祥见过皇嫂。”
玉钩若有似无的蹙了一下眉,这男人叫她皇嫂,难道他是驸马爷,原来离月已经嫁人了,想想也是,都五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不嫁人呢,不知道这安定侯为人怎么样,玉钩点了一下头:“安定侯太客气了,前面开宴了,请到前面用膳吧。”
“谢谢皇嫂了,”这安定侯一双眸子紧盯着那红盖头,听着这悦儿如黄莺的说话声,都让人神魂颠倒了,只怕是哥美人也说不定,一旁的离轩已有恼意,冷瞪向他,离月看气氛怪怪的,立刻伸出手拉过宁天祥:“那我们到前面宴席上去了。”
“嗯,”
王府的人立刻领着七皇子离歌和公主离月几个人前往宴席,离轩拉着玉钩拐了弯走进风轩院,风轩院门前有下人守着,恭敬的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离轩挥了挥手,把玉钩牵进新房,新房里有四个婢子两个喜婆立着,本来东倒西歪的都快睡着了,一看到欧阳离轩领着新娘子走进来,当下不敢大意,恭敬的请安。
“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离轩沉声开口,几个婢子诧异的抬头,今日王爷好似不傻了,正常得多了,可抬头看,王爷竟然在咬手指,刚以为他正常一点,他就出糗,真是的,玉钩冷然的开口:“都下去吧。”
“啊,”寝室中的人轻呼,不过也不敢说什么,虽然新娘子头上盖着霞帔,看不真切她的容貌,不过光听她此刻的声音,却是凌寒无比,冷冽异常,让人从心底觉得害怕。
“是,”寝室中的人都退了出去,就连玉钩自己带来的宫女都立在寝室之外,因为她知道,那些宫女是夏紫陌的人,她们跟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监视自己罢了,夏紫陌啊夏紫陌,你真是小瞧了哦玉钩,唇角浮起冷笑,伸手准备扯掉头上的红盖头,一只手却及时的拉住了她。
“娘子,我来。”
竟是离轩,他亲手摘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红烛燃起,寝室内一片大红的喜气,床榻上鸳鸯戏水的对枕,大红的百子被,醒目的摆列着,琉璃屏风折射出一室的光芒,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那一夜,自己独守空闺的情景,这一次却多了一个男人,这男人是一个傻子,玉钩笑起来,有人陪着总是好的,何况离轩虽然傻,可是对她却很好。
“谢谢你,离轩,”她笑,如一朵出水的鲜花,娇艳香艳,离轩看得呆住了,真想把阿抱在怀里,但是他不敢造次,惹恼了她,可是得不偿失,要一步步的来,知道她爱上他。
“来,娘子,我们喝酒,”离轩伸手端起桌上的交杯酒,递到玉钩的手里,玉钩愣住了,离轩他倒底傻不傻啊,为什么连交杯酒都懂呢?不过看他一脸期盼的样子,倒不想让他失望,点头,两个人喝了交杯酒,玉钩肚子饿了,拿掉头上沉重的凤冠,也不和人客气,坐到桌边吃心来,离轩看着她不做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他也饿了。
“娘子,我们一起吃。”
本该洞房花烛的两个人却坐在房里大吃特点,吃着笑着,倒也其乐融融。
门外响起丫头的声音:“银蔷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王妃?”一道娇俏的声音想起,玉钩愕然的放下筷子,望向离轩:“这谁啊?”
离轩脸色一愣,周身的怒意,完全不同于先前的一番笑脸,急急的起身往外走去,玉钩好奇的起身跟着他身后往外走,掀起珠帘,只见纜|乳|芟铝19乓桓鲂憷龅呐樱芬涣城隳降耐爬胄峄搅艘簧骸袄胄!?br />
“你来做什么,我娘子会生气的,快走吧。”
银蔷望着离轩的样子,不由得挑眉,难道离轩没有告诉新王妃,他根本不傻,一想到这个,心里便甜甜的,原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离轩是正常的,这感觉太好了,银蔷笑望着玉钩,眸中瞬间惊艳无比,府里的人都传说,新王妃奇丑无比,没想到竟然长得如此美丽,连自己都比不上了,可是这样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嫁给离轩呢,如果她知道离轩是正常的,那也不足为奇,可现在她不知道,堂堂的公主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她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一想到这个,银蔷抬起头,她一定要保护离轩,不让他受到这个女人的伤害,她可以看出来,离轩很喜欢这个女人,可那又怎么样,她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女人的心总是软的,她就不信新王妃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银蔷想到这里,唇浮起温柔的笑:“银蔷见过王妃。”
玉钩点头示意她起来,这个女人眼中的光芒那样热切,没想到一个傻子竟然也有人爱,她究竟是爱离轩这个人还是爱他的身份呢,或者和自己一样别有目的。
“起来吧。”
“谢王妃,银蔷有事找王妃,”银蔷笑着开口,离轩的眸子瞬间冷沉下来,幽瞳深暗,银蔷想干什么,她不会想把他没傻的事告诉玉钩吧,那么玉钩一定会生气的,因为她被男人骗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