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神医庶王妃 > 神医庶王妃第27部分阅读

神医庶王妃第27部分阅读

    是被人瞧见了,怕是会有风言风语,若是被墨华瞧见了,曲向晚心想,那倒没什么,墨华君向来又大度又大方!

    “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曲向晚压低了声音道。

    环在腰上的手颤了颤,终还是一点点松开,曲向晚松了口气转过身,却见他那一张俊脸拉的有些长,便软了口气笑道:“我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自然要防备了,却没想到是翼殿下。”阿翼的脸依旧拉着道:“晚姐姐既然如此说,阿翼是不是可以抱抱你?”

    曲向晚正色道:“不可以。”

    他的脸一瞬间便又长了。

    曲向晚慌着转移话题道:“手可好了?你怎的跑这里来了?”

    “晚姐姐连着几日不进宫,阿翼若是不来,晚姐姐岂不是要将阿翼望了去?”他睁大了蒙蒙双眼,可怜兮兮的蹭着她道,“晚姐姐捏捏阿翼的脸,都瘦了!”

    他的控诉还是有效的,曲向晚下意识的便矜持的在他脸上捏了捏,那皮肤真是又细腻又水润,但怕说出来他又要控诉,便叹息道:“这瘦的……给热干面似的……”

    “……”

    两人大眼对小眼互瞅了半盏茶的功夫,阿翼终于委屈连连道:“晚姐姐是说阿翼很丑么?”

    “不丑不丑,阿翼最是好看啦。”曲向晚慌忙道。

    他眼睛一亮:“那阿翼与云王,谁更好看?”曲向晚认真的思量了一会,觉着让他开心最重要,便违心道:“云王才给热干面似的,不及阿翼一分好看!”

    阿翼笑的双眼亮晶晶:“那晚姐姐喜欢阿翼还是喜欢云王?”曲向晚被她这个问题唬的一脸冷汗,然他满眼希翼,纯真的不得了,曲向晚便抽着嘴角道:“自然是欢喜阿翼……”墨华君其人,实在是黑心又黑肺,一丝也不可爱的说。

    任凌翼笑道:“唔啊,晚姐姐既是欢喜阿翼,阿翼也是欢喜晚姐姐的,不若去向父皇求了亲事,好不好?”“不好。”冷淡的两个字却不是出自曲向晚的口,是谁一语点破她的心声,曲向晚真真感谢他八辈祖宗!

    任凌翼凝眉抬睫看去,那声音却是从隔壁传来,虽隔了高高的花墙,声音却是清清楚楚的!

    莲华居的隔壁,除了云王府还有谁!?

    曲向晚抖了抖嘴角,古人曰隔墙有耳,怕是说的便是这个理,背后说人坏话,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云王,躲在墙后听人说话是个什么道理!?”任凌翼翻脸比翻书还快!

    “唔,既是悄悄话便要悄悄说,不知隔墙有耳么?”那边声音温温雅雅,没有半分烟火气,说出的话却令人觉着这人忒小气!

    任凌翼转了转眼睛一把拉住曲向晚道:“晚姐姐,我们去屋中说,阿翼给你带了好东西……”

    “翼殿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一股醋酸味隔着花墙飘了过来,曲向晚心想,云王您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的,真白瞎了这几个字的含义!

    任凌翼恼恨道:“我和晚姐姐哪里还分什么男女!云王你是不是管的忒宽了!”

    隔壁淡淡一笑道:“嗯?不分男女?莫不是本王误判了殿下与晚晚的性别?”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头痛想:住在隔壁的有时也有可能不是近邻,而是神人,这误判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阿翼,西临墙的月桂开的极好,我们去瞧瞧!”曲向晚一把拉住任凌翼想前走去,隔壁那里默了许久似很是恼恨的哼了一声。

    这哼的,让曲向晚觉着委实有些孩子气,但孩子气用在墨华身上,平白便多出了许多些诡异,叫曲向晚十分头痛。

    再看眼前少年拉长的脸,便觉着更是头痛。

    这一日,曲向晚过的不是很惬意。

    膝盖大体恢复了,曲向晚还是去了太医院,毕竟职务在身,况她如今还是不能与任凌天翻脸,顾长之知道曲向晚在皇上那里受了冷遇,唏嘘了半日,曲向晚便起了身告辞,去正源宫中去请罪,恰听守门的小太监道皇上去了坤安宫,曲向晚便又折身回来,途中经过后花园时,被人挡住去路。

    这人,曲向晚大抵是不愿见的,并且还有些诧异。

    努尔扎罗。

    他看曲向晚的眼神很有些古怪,既疏离又矛盾,还有一丝丝无奈的莫可奈何。

    曲向晚于正源宫外长跪,说起来全是他一手造成,但显然,他并未因此有所觉悟,也并未因此而觉着愧疚。

    曲向晚虽恩怨分明,但并未因此嫉恨她。

    被人欢喜原本便是件值得欢喜之事,即便你对此人无情,但终究心中有着一丝欢喜,冲着这一份欢喜,她便不能怪他。

    曲向晚还算恭谨的福了福身道:“不知王子再此,臣女叨扰了。”努尔扎罗复杂盯着她道:“我要走了,你当真丝毫不留恋?”

    曲向晚觉着他这句话问的很是有些可笑,她为何要留恋?她与他实在没什么交情可言,便直言道:“要留恋王子的是将王子放于心上的人,不是臣女。”

    努尔扎罗吸了口气道:“我却希望是你。”

    曲向晚默了片刻,不知这句话该如何回答。

    沉默横亘在两个人之间,像一堵厚重的墙,她和他本就是两种人,没有意外,这一生怕都会难以相遇,可这个世上,通常也是没有意外的。

    她拒绝他,也许不久的以后,他便会忘记她,所谓的记忆深刻,不过是评书中杜撰出来的骗人的勾当!

    这世上,痴情的男子,少见或者没有。

    他却似是想通了什么,走上前道:“前些日子你在翠玉轩中落水,可有异常?”

    曲向晚一怔,觉着这个男人也足够诡异,前一刻还深情款款,这一刻却换话题换的如此快,倒让她怔愣了许久方回过神道:“什么?”

    他恢复了一贯的笑容道:“你落水时没有看到筱雅公主么?怎的他们一到池子中便找见了她?”

    直觉上,努尔扎罗问这个问题并不简单,曲向晚谨慎的回答道:“也许是我疏忽了……”

    他望着她,目光灼灼道:“院史如此聪慧,怎的会发现不了一个活人?”

    曲向晚不易察觉的眯了眯眼睛道:“王子殿下想说什么?”他走近她,大掌突兀的落在她柔顺的发丝之上,捻起一缕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道:“你不想知道这背后的阴谋么?说不定那池子下有什么玄机。”

    曲向晚眸光一闪,心中却陡然升起十二分的警惕,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怀疑那池子中有什么古怪……

    那池中想要对付她的人究竟是谁!?

    努尔扎罗轻嗅着她的发丝,清清爽爽的味道,有着淡淡的芍药花香,那是一种令人迷醉的味道,一瞬间,便觉她即便冷着脸也是可爱的,而他对她的喜欢,不但不曾消褪,反而更多了一些。

    正沉溺在这种味道中不能自拔,脚面突然一痛,他倏地回神,抱住脚怒视着眼前的女人道:“你!”13acv。

    曲向晚挑眉道:“我?臣女一个失神,便踩了王子殿下一脚,王子想来不会介意!”

    他哭笑不得,又气又无奈道:“本王子金尊玉贵,你若是踩的伤了残了,可便再也逃不掉了!”

    曲向晚冷着脸道:“王子若是伤了残了,臣女自然不会逃,以死谢罪!”

    他瞪她,她似乎总将事情搞得很严重!

    但他总不会真的和她计较,虽然这一脚踩的是当真痛的,但痛在身上总好过痛在心上!

    “……”他这般怔神想着,便无语了。

    曲向晚瞧他抱着脚发呆,深佩服他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的很好,转而想自己那一脚怕是当真踩的重了,努尔扎毕竟是异邦王子,若是得罪了,总归会有更多麻烦,便不耐道:“你不是说翠玉轩的池子有古怪么?一起去看看好了。”

    努尔扎罗蓦地回神,怔然望着曲向晚的双眸,那双眼睛,看人时,如隔了千山万水,雾霭蒙蒙,看不透,也看不尽,他怕是就身陷在这薄雾云山中了。

    “此话当真?”他反应迟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有些受宠若惊。

    曲向晚沉吟道:“只是进入那池子中,怕是要费些周折。”

    努尔扎罗微微笑道:“也不尽然,或许玄机并不一定都在池子内。”

    曲向晚冷笑道:“王子殿下倒是对我相府的事关心的紧?怎么,西番的消息灵通到连相府的池子内是否有玄机都知晓了。”努尔扎罗眸光一闪,他最知道这个女子聪明又敏锐,很能在别人的一言一行中捕捉到蛛丝马迹,尽管他早已小心翼翼。

    “只是那日恰好在场,有疑虑而已,院史若是觉着我若有所图,不去便是。”

    曲向晚淡淡冷笑道:“若你当真有所图,即便今日不去日后也定然会去的,反倒不如与我一起来的利落。”

    他眸光闪了闪,而后笑道:“聪明的女子,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那便是有所图了!

    并未带着多余的人,努尔扎罗带着曲向晚悄悄潜进相府。

    他的功夫她早有见识见怪不怪,只是他揽住她要将她带入相府时,曲向晚极为抵触,但想到两人的目的,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努尔扎罗手心微微出汗,有些诧异她的温顺,但转而想自己的诧异似乎有些多余,竟还没出息的出了一手心的汗,便觉着自己委实有些没出息!

    翠玉轩内,曲新月并未搬过来,曲向晚凝眉瞥了眼不过短短几日,便有些荒凉的翠玉轩蹙了蹙眉,转而望向池子。

    池中的水碧绿盈盈,并不是十分清澈,隐隐可见池底假山怪石。

    努尔扎罗围着池子走了一圈,而后向四周望了望,转而道:“来这里。”

    曲向晚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若是池中有暗道,那么想要出池子,那出口必然在别人看不到而又容易疏忽的地方,而翠玉轩坐北朝南的是正堂和寝房,西面是小厨房,东面是花圃,唯有南面山石嶙峋,为了让翠玉轩的景色更美,那山石恰好能倒映水中,恰与水面相映成趣。

    而努尔扎罗正立在那假山前,正若有所思。

    曲向晚走了过去,望着那假山,而后缓步绕至假山后。

    那山后颇有些凌乱,杂乱无章的设计,看不出丝毫章法。

    曲向晚蹙了蹙眉,却见努尔扎罗不适的动动地面那些石头,亦或者抚摸着其它山石,曲向晚若有所悟,立时也开始在那山石上不断寻找。

    当指尖按在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时,那石头突然陷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曲向晚蓦地与努尔扎罗相视一眼,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面前的假山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曲向晚顿了顿道:“进去。”

    努尔扎罗一把拉住她,自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两块火石,将那火折子点燃了,这才率先走了进去。

    曲向晚不在犹豫,也跟了过去。

    洞内比洞外要寒冷一些,曲向晚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曲向晚可以看到那深入的洞口正有一个青石阶梯一直向下扑去,走了大约二十步左右,便见那洞底还有一道门,门上粗糙的刻着三个字雪凝香。这三个字颇为怪异,寻常亭台楼阁皆会在名字后添加亭台楼阁四字,可这雪凝香却又是如何个称谓!

    努尔扎罗在石墙上的小石子按了按,那门缓缓打开,竟是一处简陋的闺房!

    曲向晚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在这池下,竟然还有一处/女子的闺房……

    突然,曲向晚手腕一紧,嘴已被人一手堵住,用力一拉,已被拉入垂至拖地的帐帏后,接着便听脚步声传来,曲向晚脸色一沉,来人了!

    心跳微快,却因洞外突然而至的来人,却不知自己此时正被人抱在怀中,那姿势却是暧昧又旖旎的。

    努尔扎罗只觉温香软玉在怀,她身上淡淡的似有莲香浮动,这味道有些熟悉……

    即便此时,两人的处境不容乐观,然这一刻,努尔扎罗的心竟出奇的柔软,便想着,这样抱着她,便也能得一世心安。

    “这里已经找过许多次了,根本没有什么藏宝图!难道那个传说根本是假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压低了传来。

    “藏宝图是存在的!”肯定的声音带着冷冽坚持!

    “但那个雪凝香早已死去多年了,藏宝图根本只是个传闻!”先前的声音有些焦躁。

    “……再找!”冷冽的声音压低了坚持,却让帐帏后的两人豁然心惊!

    曲向晚眸光微冷,指尖已开始扣住银针,心思却如电转,雪凝香竟是个人!那么那个藏宝图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雪凝香与相府又有什么关系!?

    一瞬间数个念头滑过,接下来便是惊心动魄的紧张,她听着那脚步声杂乱的在室内胡乱的翻着,而那脚步也一步步靠近她和努尔扎罗所在的帐帏!

    曲向晚指尖处已有银针露出冷冽的寒光,而努尔扎罗也绷紧了神经,他的袖口处一柄短剑滑出,那短剑雕镂着繁复的花纹,冷峻的寒气自那短剑的剑鞘处丝丝缕缕露出定是把好剑!

    脚步声步步靠近,曲向晚的呼吸不自觉压到了最低,她如一只蛰伏的豹子,只等那缓步接近的人撩开帐帏时她能第一时间刺穿她的喉咙!

    终于,脚步停在帐帏前,薄薄的帐帏,将双方隔开,而一只手已然抓住了帐帏,缓缓撩起……

    俺是存稿箱里的芊芊:啥也不说了,推荐,票票~~俺能说剧情被俺加快了近三倍么……好戏开场了!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欲说还休苦无语

    呼吸有一刹那的凝滞,曲向晚沉了眼眸,快速出手,却在将要刺到那人时,陡然被努尔扎罗抓住手腕。

    “梅雅,来看这里!”帘帐外另一道声音传来,那撩帘的手蓦地顿住,而后收了回去,接着脚步声渐远,曲向晚这才惊觉出了一身冷汗。

    “梅朵,这是什么?”唤作梅雅的疑惑道。

    “羊皮屑,我们快回去报告主子!”压低的声音带了一丝惊喜,而后只听“轰”的一声,洞门被关上,洞内瞬间恢复安静。

    曲向晚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被人揽在怀里不由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做若无其事的撩帘走了出去。

    努尔扎罗只觉怀中一空,接着心也有些空。

    曲向晚目光搜寻了片刻,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方盒随手打开,盒子是空的,但盒底有少许的碎屑。

    曲向晚暗暗心惊,这碎屑实在不惹眼,那个唤作梅朵的竟然能发现,曲向晚捻起那碎屑嗅了嗅,微微蹙蹙眉。

    “她们找的东西许是羊皮做就,只是羊皮卷不见了。”努尔扎罗微微凝眉道。

    “羊皮卷?你是说她们口中的那个藏宝图?”曲向晚挑了挑眉,翠玉轩池下竟然藏过这种东西,需知藏宝图即便只是传说也会被天下觊觎,而这种会引起腥风血雨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相府,曲衡之知道吗?

    这个羊皮卷又去了哪里?所谓的藏宝图又是藏的什么?

    吸一向沉后。“……嗯。”努尔扎罗看了曲向晚一眼,似乎不欲多说。

    曲向晚微微凝眉,那么这唤作梅朵梅雅的可是那日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她与这些人并不相识,她们为什么要对她动手?

    随手将那碎屑收起一些,曲向晚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一副美人图上,那女子背影婀娜,身姿窈窕,侧脸回望,风情极致动人。

    努尔扎罗也被吸引住了目光,转而道:“这女子的背影倒是与你有些相似。”

    曲向晚一怔,她自然不知自己的背影是如何的,但细细打量那女子半侧的容颜,只觉那女子的样貌与自己确实有三分相似,不由有些吃惊。

    努尔扎罗凝眉思索片刻,旋即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商议。”

    曲向晚不由多看了那幅画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日,任凌天突然病倒,整个太医院全去了正源宫,曲向晚一接到传令,便匆匆赶来。

    任凌天正当盛年,身子状况却并不尽人意,这位帝王为追求长生之术,大量服用仙丹妙药,却不知那所谓的灵丹妙药毒性极重,毒素累积,终将他的身子拖垮。

    曲向晚知道他信奉长生,若她当真说这灵丹妙药是不可用的,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任凌天脸色蜡黄,躺在床榻之上,哪里还有平日的威风?

    上一次曲向晚抗旨,若非云王求情,而后努尔扎罗也并未紧追不放,这才算不了了之。

    曲向晚回过身时,看到任凌天在看着她的背影发怔,那眼神奇怪的很,让曲向晚心头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低了声音道:“皇上,您醒了?”任凌天自那种发怔状态中回过神,而后望向曲向晚的脸,那是一张被毁了的脸,除却狰狞,无丝毫美感,让他又微微眯起眼睛。

    “的身子如何?”任凌天淡淡道。

    “皇上身子细细调理,很快会痊愈。”曲向晚低低道。

    任凌天舒了口气,淡淡道:“朱令行,将的灵丹拿来。”

    朱令行偷偷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后走至曲向晚身侧,打开一个朱漆小盒子,曲向晚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盒子内放了两个东西,一个白瓷小瓶,还有一个是个木雕,那木雕是个女子,容颜倾世,栩栩如生,却让曲向晚豁然心惊。

    “皇上,药来啦。”朱令行低声道。

    “嗯。”任凌天身子半起,而后示意朱令行将药取出,是一枚圆圆的红色药丸,任凌天就着水吞服了下去。

    曲向晚垂了眼睫,随手开了张方子,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碧菊小心的看了曲向晚一眼道:“小姐,您莫不是有心事?”曲向晚望了望天,天色阴霾布满乌云,怕是要起风雨了,微微蹙了蹙眉道:“没什么。”

    “小姐,是太子殿下。”碧菊声音小了几分,曲向晚顿住脚步,远远看到任凌风被人簇拥着走来,她退至一侧福了福身。

    任凌风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而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这倒让曲向晚略有些意外,虽任凌风一向对她淡漠,但这一次却似乎与寻常不太一样。

    但能不与他有所牵扯,曲向晚乐得如此。‘

    回到莲华居,曲向晚随手推开门道:“我睡会,午时不必叫我了。”

    碧菊立时应了。

    曲向晚关门,转身,下一刻身子被压在门上,唇瓣蓦地被人含住,接着长吻绵绵,带着莲香如水似火般落了下来,直到榨干她肺腑间的最后一点空气,方将她松开。

    曲向晚只觉头晕目眩,四肢抽空,傻在原地。

    “去了正源宫?”他的激|情好似一梦,此时已然起身如往常一般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她大脑有些不能反应。

    “还见过努尔扎罗?”

    “……”云王还真是,不出门,尽知天下事……

    “把魂收收。”他唇角一抬,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曲向晚蓦地红了脸,这才反应过来,神色不悦道:“云王云端高阳,名动天下,怎的却来擅闯女子房间?”

    他不以为意道:“唔,晚晚的房间,本王乐得闯的。”

    曲向晚瞪他:“你怎的知道我去了正源宫?”

    他浅浅一笑:“正源宫中常年燃着龙须香,也只有正源宫燃着这种香料。”曲向晚又凝眉道:“那你如何知道我见过努尔扎罗?”莫不是他跟踪她!?

    “晚晚身上,还有一缕来自西北野狼的味道……嗯,他碰你了?”他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

    曲向晚不自在道:“没有!”什么西北野狼的味道,那个努尔扎罗,向来不在身上涂抹任何香料!

    “唔,最好没有。”他俯身落在她唇上一个吻,情态自然到曲向晚都有种两人关系好似已到了水汝胶融的地步了。

    “我在翠玉轩下的池子里发现了这个。”曲向晚掏出帕子,那里是她在那个方盒里发现的碎屑,藏宝图的话,墨华说不定知道一些。

    墨华瞥了一眼道:“翠玉轩里发现的?”“嗯,翠玉轩下有个密室,那里是个女子的闺房……”曲向晚顿了顿将今日之事与墨华说了,这才道:“却不知,那藏宝图是否当真存在。”

    墨华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而后望向曲向晚道:“传闻中是存在的,然又有几人真正见过?藏宝图若是当真存在,皇室也不会袖手旁观,外人拥有山大的财富,对于皇室来说并非是好事。”

    曲向晚自然明白墨华的意思,若藏宝图真正存在,皇室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也会暗中寻找藏宝图的下落,假如这藏宝图当真存在,又去了哪里?

    翠玉轩池下的那个密室中的女子又去了哪里呢?

    “可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相府池下的密室中?难道藏宝图与相府有关?”曲向晚禁不住又想起那副挂在密室墙上的丹青,只觉似乎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呢。

    墨华微微一笑道:“万事自有因果,我们既知这果,便能找出它的因,就像太后中毒一事,下毒之人自以为毁去了所有的蛛丝马迹,但还是百密一疏,留下了那个脚印,晚晚可知是谁?”

    曲向晚微微一怔:“你查出真凶了?”

    墨华笑道:“怕其幕后还有帮手……晚晚可识得方怀这个人。”

    曲向晚倒了一盏茶随手递给墨华,而后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方怀?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墨华望着那茶盏唇角微微一抬道:“本是个太医院的小医官,打打下手,晚晚不识得也在情理之中。”

    “是他下的毒?”曲向晚细细想来,记忆中似乎不曾与这个人有所牵扯,她既不识得他,他又为何要来害她?

    “他将熬药的罐子换成了有毒的,之后在你敖过药后,再将罐子毁尸灭迹,这手段并不高明。”他鲜少饮茶,比起茶来,他更喜欢喝白水,然手中的茶却喝的干净,随手又将空杯递了过去,曲向晚下意识的又给他倒了一杯。

    “可他为何要陷害我?”曲向晚凝眉,太医院中人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向来无冤无仇的人来陷害她,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的父亲曾中了风中离,险些身亡,而救下他父亲的正是石青。”墨华望向曲向晚道:“晚晚现在可明白了?”

    曲向晚脸色一寒,冷声道:“我早知此事与石青脱不了干系!”

    石青平日对她极为恭谨,然曲向晚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似有若无的敌意,那种敌意中夹杂着一丝阴毒,但石青为什么要对她抱有敌意?

    似看透了曲向晚所想,墨华拉起她的手缓步走至书案前,随手拿出她的官印道:“你这院史的位置原本是他的,这个人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他为了得到这个位置,费尽心机手段,最后却被晚晚给得了去,你说,他会如何想?”

    曲向晚心头微沉,这便说的通了!

    “另外,晚晚还需小心曲新月。”墨华淡淡一提。

    曲向晚一怔:“曲新月?她与石青有关系?”墨华浅浅一笑道:“正如晚晚所想,英雄难过美人关。”

    曲向晚冷笑:“石青算什么英雄,狗熊罢了!”

    墨华眉梢微抬道:“唔,那么晚晚觉着本王是什么?”曲向晚望着他有些头痛道:“云王您,自然是大英雄……”

    他恍然大悟道:“无怪本王过不得晚晚这关了……”

    曲向晚:“……”

    任凌天的身子虽缓慢,却也渐渐好转,努尔扎罗整日喊着回西番,但却不知为何,一日日推缓了下来。

    皇后因照料皇上操劳过度病倒了,这个女子与任凌天的感情被人引为佳话。

    曲向晚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慈安宫时,宫外的小丫头向曲向晚福了福身道:“翁主请,皇后娘娘正等您。”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劳烦带路。”

    慈安宫内燃着淡淡的安神香,曲向晚一踏入大殿,便听轻语声传来。

    “我听你父皇说已为你选了妃?”

    “儿臣不知,父皇可说过是谁?”

    “这天下女子三分九等,风儿自然要上上等人。寻常女子如何能配的上你的身份?”“母后为儿臣操劳辛苦。”

    “那翁主毕竟是个庶出,又毁了容貌,你父皇却执意要她做你的妃子,她虽贵为翁主,但终究生于山野,我与你父皇商议了一番,便将她许你做了妾室,这对于她来说已是莫大的福分。”

    帘幕外的曲向晚蓦地身子一颤。

    “全凭母后做主。”

    “嗯,我乏了,你先出去吧。”皇后淡淡道。

    曲向晚蓦地顿住脚步,恭敬立在一侧,任凌风撩帘而出,他瞥了曲向晚一眼而后面无表情走开。

    曲向晚却暗暗心惊,将她许给任凌风做妾室,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毕竟,她刚冒死拒绝了努尔扎罗,这一次却又如何违逆皇恩,再拒绝任凌风!?13acv。

    曲向晚微微凝眉,便听那小宫女开口道:“皇后娘娘在等您,请随奴婢来。”

    曲向晚只得将诸般心思平复,向内殿走去。

    殿内静谧,华服女子侧卧长榻,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之色,曲向晚上前行礼道:“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文皇后微微抬睫扫了曲向晚一眼道:“探诊吧。”曲向晚领命上前,意外的是皇后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血气稍虚。

    曲向晚不敢多言,退了下去开了些补血养气的方子便准备退下,文皇后淡淡道:“刚才本宫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曲向晚顿了顿道:“臣女不知皇后娘娘说的何事?”

    文皇后冷冷哼了一声道:“你是聪明人,应知该怎么做,本宫身子如何?”

    曲向晚眸光微闪低声道:“皇后娘娘操劳过度,积郁成疾,需好生休养。”

    文皇后满意道:“还算你有些小聪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自为之。”

    碧菊百无聊赖的坐在假山僻静处等着曲向晚,最近宫中贵人连番病倒,可算是忙坏了自家小姐,正暗自不满之际,一道声音低低传来。

    “云王本是病身,即便突然暴亡,别人也不会多想,您日后是需继承大统之人,留着云王早晚是个祸害!”

    碧菊脸色蓦地一变,险些惊呼出声,一把捂住嘴,偷偷自山缝望去,透过山缝隐约可见说话的女子眉眼妖娆,打扮妖艳,正是曲新月!

    “想要云王死,也不是没有办法……”曲新月唇角抬起阴毒的冷笑,“你只需将此物搁置在铃铛中,而后还给曲向晚……”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碧菊很努力的听却再也没有听到一个字,只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下意识的转身想要尽快逃开去告知曲向晚,却不小心踩滑了一颗小石子,只听“啪”石子弹射出去。

    “谁!”一声冷喝,下一刻曲新月飞快向这里冲来,碧菊脸色一变,转身便逃。

    “碧菊!?”曲新月脸色陡然阴冷,“不要让她跑掉了!”

    “抓住她。”另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碧菊惊慌转身,一眼看到脸色幽冷的任凌风,而下一刻一道鬼魅般的声音飘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面前。

    曲新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碧菊,一个巴掌重重打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碧菊脸上立时出现一个血红的五指印,唇角有血滑落。

    曲新月冷笑:“这个丫头可是个硬骨头,若是被她逃了出去,我们的计划会全盘崩溃!”

    任凌风凝眉:“你要杀了她?”

    曲向晚自慈安宫出来,便见小德子跑了过来急声道:“院史大人,不好了,殿下绝食了。”

    曲向晚嘴角微微一抽,蹙眉道:“好端端的,绝什么食?”

    小德子道:“殿下与努尔扎王子拼酒,不小心喝个酩酊大醉,醒来后却不知怎的爬了梦娜公主的床榻,殿下醒来后伤心欲绝,已经绝食三日了呀!”

    曲向晚一脸古怪:“爬了公主的床榻……”

    小德子倏地觉着失言,慌忙道:“院史大人您别多想,这事儿委实是个误会。”

    曲向晚笑道:“这岂非是一桩好事,那公主虽性子泼辣了些,但确是个美人。”

    小德子一脸古怪,心道这五小姐当真是心胸敞亮的,知道殿下和别的女子同了榻,竟然不气还很开心的样子,他家殿下委实悲催。

    “您还是去一趟吧,殿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奴才就算砍了脑袋也担待不起呀。”小德子一脸苦水。

    曲向晚望了望天色微笑道:“劳烦公公带路了。”

    到了内殿,曲向晚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小德子小声道:“殿下,您瞧谁来了……”

    “滚!谁来我也不见,滚出去!”向来灿烂明亮的少年,暴躁起来如此暴躁。

    曲向晚淡淡道:“殿下既然不愿见我,臣女告退便是。”

    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儿倏地坐起身,愕然的转过头。

    曲向晚以为他会入寻常一般欢快的唤一声“晚姐姐”,不料他见了鬼似的,倏地又背过脸去,将一张脸蒙在被子中闷闷道:“阿翼没脸见晚姐姐了!”

    曲向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为何?”

    任凌翼闷了一会道:“阿翼不洁了!”

    “那你打算以后再也不见我了么?”任凌翼本是殿下,身份尊贵,若能与梦娜结合,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

    况那个梦娜曲向晚虽不怎么喜欢,但却知是个不错的姑娘。

    他蓦地坐起身,一张锦绣灿烂的容颜满是委屈:“晚姐姐还会喜欢阿翼么?”

    曲向晚微笑道:“自然是喜欢的。”

    任凌翼恼恨道:“可阿翼已经不洁了!”

    曲向晚想了想道:“那不喜欢便是!”

    他立时委屈的惊呼:“晚姐姐!”

    曲向晚看了一眼小德子道:“去备些膳食来。”小德子立刻开心道:“是!”

    任凌翼气鼓鼓的坐在一侧一脸愤恨。曲向晚道:“你如何爬了人家公主的床榻?那公主脾气火爆,你怎的安然无事便回来了?”

    任凌翼恼恨道:“努尔扎罗那酒极烈,我贪喝了几杯,醒来便在梦娜的榻上了……那梦娜勃然大怒,还好我跑的快。”

    曲向晚道:“你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便得对人家负责,况梦娜还是公主,左右是要做你的妃子的!”

    任凌翼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

    他与努尔扎罗所喝的酒乃是西番有名的烈性酒,努尔扎罗求亲之事让他本就心中不爽,那一日努尔扎罗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个狠心要将他灌倒,一个心情抑郁想要借酒消愁,虽各怀心思不同,但结果却是殊途同归两人都喝的烂醉!

    他朦胧中起身,顺着后花园回宫,途中恍惚间看到了曲向晚的影子,便跟着那影子向前走去,而后不知怎的便爬上了梦娜的床榻,好在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只是躺在一起而已。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他愧疚了,却不料曲向晚得知此事后竟是这等反应!

    他复杂的盯着曲向晚道:“晚姐姐一丝不在意么?”

    曲向晚一怔,她需要在意什么么……

    “晚姐姐既然欢喜阿翼,阿翼与别的女子一起,晚姐姐不应生气吵闹么!?”他望着她的眼神有满满的控诉。

    曲向晚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我……生气做什么?”

    俺素存稿箱里的芊芊:写这章状态有些不妙,小碧菊危险鸟,这娃还素个极好的娃……下一章会努力精彩~~票票,推荐~~

    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生死相隔泪断肠

    小德子着人端了膳食,刚到殿外,一个丫鬟匆匆跑来神色惶急,小声的在小德子耳侧说了几句,小德子脸色一变道:“此话当真!?”

    那小丫鬟点头道:“奴婢亲眼所见。”

    小德子顿了顿转身向殿内走去。

    任凌翼气恼的盯着曲向晚,想说的话全被堵在喉咙,一双眼涌出蒙蒙水雾,可怜又气恼的瞪着曲向晚。

    曲向晚委实受不住那眼神,干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此事不能全怪你,本是个误会,我万没有生气的道理。”

    任凌翼越发泪眼蒙蒙。

    曲向晚硬着头皮道:“虽是个误会,但我不得不说你几句,女子的床榻岂是随便爬的,况人家还是个公主,别拿醉酒当借口!”

    “……”任凌翼先是无语了一番,而后眼睛一亮道:“晚姐姐是醋了么?”

    曲向晚心想这娃的理解能力当真是匪夷所思……

    “殿下,膳食备好了。”小德子看了曲向晚一眼慌忙道。

    任凌翼气恼道:“说不吃就不吃!”

    曲向晚道:“殿下即便绝食至死,也改变不了事实,倒不如用了膳,好好想想解决问题的法子,还有,殿下若是饿的瘦了,便会憔悴了,相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