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被放了出来,确不见了我家小姐!”
曲向晚淡淡道:“女儿走至后花园,听到菁菁的呼救声,这才冲了出去营救,可惜菁菁不见了,只有两个贼人!”曲向晚顿了顿冷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春二所说的两个贼人!你们两个还不滚上来!!”
曲向晚话音一落,门外两个贼眉鼠眼的人狼狈拱了进来,好似被人背后踹了两脚,曲向晚望向门外,眸光微闪,青芜一路送她,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尽到护送的责任,譬如,她让青芜狠狠教训了一番这两个混蛋,又好一番审问与教导,这才让青芜将这两人擒了,为免被人发现,便让青芜抓了两人隐匿了行迹,直到她让他们出来时他才放手!
不得不说,青芜的配合让她诧异!
如他这等玲珑剔透的少年人,又是对云王极为衷心的手下,如何对她的要求丝毫不反驳!?按照常理来说,他定会说一句:我只管送你,其他事与我无关。
然无论如何,他确实帮了自己大忙了!
胡三和六子被教训的极为巧妙,面上瞧去无一丝伤势,内里受得罪怕只有自个知道。
胡三一滚进来,不由的奇怪道:“春二,你他妈怎么也在!?”
一句话,让春二变了脸色。
曲向晚冷笑道:“春二,你说的可是这两个人!?”春二想要抵赖也无法,这两人实在长得太有特点,众人一看便知,皆心道这春二记性可真好,说的丝毫不差!
曲月柔脸色微变,蹙眉道:“便是你两个污了晚妹妹的清白!?”
曲向晚唇角略抬道:“大姐是如何断定妹妹的清白被污了的?原来大姐才是有先知之人!竟能猜测未来之事!?”
曲月柔眸光一闪,蓦地笑道:“姐姐心急妹妹之事,一时无意,妹妹莫怪。”
那六子慌忙跪地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曲衡之冷冷哼道:“你若所言不实,本相自会让你去死!”
曲向晚淡淡瞥了一眼六子道:“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我自不会与你计较今日之事!”
六子满脸苦水,八字眉拧成一个疙瘩,哆嗦道:“小的六子,和胡三,春二以贩卖人口为生,前几日春二接到一单生意,说只要我们三人绑架相府一个丫头,并卖到醉春楼,便给我们三个五百两银子。我们三个一想区区一个丫头,相爷是不会在意的,便同意了!那人又说,这个丫头不好引出相府,要先绑架一个小丫头才能把她引出来,还说把那个小丫头卖到醉乡楼的银钱全归我们三人了,小的们见钱眼开,立刻同意了,所以才斗胆绑架,绑架小姐,小的们该死!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相爷饶命!”
曲玲英冷哼道:“你们两个真没用,连她都没抓住!”
曲向晚冷声道:“玲英姐姐恨不能我被抓住么!?”
曲衡之一把将新换的茶盏推到地上怒喝:“是谁指使的你们!?”
六子偷偷扫了一眼众人,慌忙跪地磕头道:“小的不敢说!”
“说!!”曲衡之怒不可遏!
六子打了个寒颤,这才抬头望向曲向晚,曲向晚眸光淡淡瞥向前方,六子立刻直直的指了出去,大叫道:“是她!!”
所有人呆在当场,就连被指之人也怔住了,旋即脸色陡然一白怒斥道:“休要血口喷人!贱/奴,你可知我是谁!?”
向来温柔娴静的曲月柔一脸惊怒!
“你是大小姐!”六子坚定的指着曲月柔道:“便是你指使你身边的老嬷嬷给我们传的话!”
曲月柔身侧的老嬷嬷杜妈妈一脸惊慌,噗通跪地道:“奴婢根本不认得你们,你们污蔑奴婢便也罢了,如何来污大小姐清誉!?”
曲向晚面色凄楚道:“大姐,你口口声声为我着想,何以竟出此可怕手段来害我!?”
“满口胡言!!”杜月梅陡然站起身,声色俱厉道:“曲向晚,你好歹毒的心思!竟然反过来污蔑你大姐!?”
曲向晚淡淡道:“母亲,这春二是大姐的证人,如何成女儿污蔑大姐了?同是您的女儿,您若有所偏颇,真是让女儿心寒呐!”
曲桓再也忍不住,阴狠道:“小践人,这两个贼人怕是你私通好了来污蔑妹妹,你还不跪下认错!?”
曲向晚冷冷笑道:“私通之事,妹妹远不及哥哥,妹妹甘拜下风!”池小荷豁然起身道:“大少爷,相爷,妾身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曲向晚冷冷笑道:“六子,可是这个老嬷嬷找的你们?又是如何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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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逼供不成反身陷
六子跪地道:“她说让我们处理了小姐,而后将小姐送入醉乡楼,还说小姐的名字唤作碧菊,是个犯了错的丫头,并未曾说小姐原是小姐!小的一时口快,问了一句相府的小姐们一定都是天仙一般的人儿,这老嬷嬷得意道:其它的庸脂俗粉是无法与我们大小姐相比的!似乎察觉自己说多了,那老嬷嬷不再多说,只催促着小的赶紧去做事,还给了小的一半的佣金。”六子掏出白花花的银子,那银子上印着“天懿通宝”四个篆体字样。
曲衡之脸色蓦然铁青阴寒,声音冷而凉道:“月柔,此事可属实!?”
曲月柔慌忙跪地急声道:“爹!女儿如何能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陷害啊!”
杜月梅也跪地道:“老爷,月柔是您一手抚养大,她的品性您最了解!她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啊老爷!”
“陷害!?”曲向晚冷笑:“春二,你还不从实招来!?”
春二被吓得缩成一团,他哪里想到胡三和六子会来!原本以为演完这场戏自己就可以拿着银两走人了!哪里想到会发生这些事!?
胡三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再不招,咱们都得玩完!”
春二硬着头皮道:“该说的,六子都说了,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曲向晚道:“你倒是识趣,跑来陷害我不成,如今又想反过来咬大姐一口!?”
春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急急道:“小的不敢!小的怎么会对大小姐不敬!”
曲向晚道:“既然不敢,为何要与大姐作证,陷她于不仁不义之地!?你何等居心!”
春二脸色一变,慌忙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全招了还不成吗!?这些事小的都是被迫的啊!大小姐让小的来作证,小的不敢不来啊!况且小的以为胡三和六子已经把小姐送到醉乡楼了,万万没料到小姐您又回来了啊!”
曲月柔脸色巨变,娇躯颤抖怒声道:“好你个奴才,若非你自荐做证,我又如何能认得你!?”
曲向晚淡淡道:“大姐若真爱惜妹妹,怎会听从他一面之词便兴师动众来此问罪!?”
曲月柔陡然抬头阴冷的看了曲向晚一眼,转而哭声到:“父亲,女儿是无辜的。”
曲桓怒声道:“践人,你血口喷人,妖言惑众!来人,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曲向晚面无表情道:“父亲在上,何时轮到哥哥来代父亲决断了?是不是妖言惑众,全凭父亲明断,哥哥当父亲愚蠢昏庸么?”
杜月梅蓦然冷喝道:“杜妈妈,你还不认罪!?”
杜妈妈脸色一变,噗通跪地磕头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杜月梅咬牙阴狠道:“你如何做出此等事来陷害月柔!?”
杜妈妈大哭道:“夫人饶命,相爷饶命!新月小姐待奴婢一向好,奴婢瞧五小姐占用了新月小姐的院子,心中不服,便出此下策!老爷,这些事与大小姐无关啊,都是奴婢一人做的!”
曲衡之蹙眉,对于曲向晚占用着新月的院子,他也是心中不痛快,只是这个女儿巧言令色,让他难以开口将她驱逐!
曲向晚冷冷一笑道:“杜妈妈好大手笔,一个嬷嬷而已,竟然有着这么多印有相府大印的白银?敢问杜妈妈,您一个月的份例是多少?您即便在相府待上三十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吧?难道杜妈妈护住心切,连相府的白银都敢盗用不成!?”
杜妈妈脸色一变,只道:“那银子是老奴积攒下来兑换的,老奴在府中服侍夫人三十多年,夫人厚待,给了老奴许多打赏!”
曲向晚笑的凉凉道:“据我所知,杜妈妈一家老小全靠您这点份例度日,三十多年,您家人吃穿用度之后,竟让您存了这么些银子么!?”
杜妈妈怒声道:“你强占新月小姐的院子,如今又污蔑大小姐清白!你好狠毒!”
曲向晚眸光冰冷,声音确淡的没有情绪,凉凉道:“院子是母亲给的,若说污蔑那也是大姐污蔑在先的,我狠毒?杜妈妈,你服侍母亲三十多年,所以便不将父亲看在眼里么!?我好歹也是小姐,你一个奴才也敢来质问我!?”
“够了!”曲衡之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个老泼妇拉出去乱棍打死!”
曲向晚眸光陡然一沉!
这是打算庇护曲月柔了!?
杜妈妈脸色陡然一变,不断求饶,确被走上来的护卫拖了出去。
杜妈妈惊声尖叫:“夫人救我!夫人救救奴婢啊!”
杜月梅一言不发,一双眼确如恶毒的蝎子冷冷盯向曲向晚,杜妈妈是她自娘家带来的,跟她最久,感情非比寻常,如今确要眼睁睁看她被打死!
杜月梅身子一颤,蓦地望向曲衡之,确见曲衡之眼神冷冽的扫了过来,杜月梅瞬间失声,这件事若没人来做代罪羔羊的话,受到处罚的必是曲月柔!这如何能让她忍心!?
女儿与奴仆孰重孰轻,根本无需考虑!
乱棍加身,杜妈妈凄厉的惨叫声刺得人耳膜作响,曲向晚走至门前,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确难掩她眼底深深深深的幽冷!
证据确凿至此,曲衡之对曲月柔竟一句斥责的话都没有,丝毫不犹豫的拉了别人做替罪羔羊想就这样把这件事一揭而过么!?
呼吸幽凉,曲向晚指尖扣住门扉,微微颤抖:“住手!!”
那护卫一怔,疑惑的望向曲衡之,曲衡之蹙眉:“继续打!”
曲向晚道:“女儿还有句话询问杜妈妈,问过后父亲再打也不迟!”说着走至门外,看着满脸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杜妈妈唇角微抬道:“瞧,你一心想要护着的主子确不管你的死活!你服侍她们这么多年,她们竟然白白让你背黑锅!杜妈妈,你死了,你一家老小,我会代你好好安置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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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章 生死刹那险惊魂
杜妈妈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少女。
夕阳灿灿下,她眸光幽凉的向她望来,那双眸子雾霭万千,如隔了千山万水,看不透情绪却自有一番强势令人不寒而栗!
“据说你新得了个孙儿,唤作阿虎,生的很是可爱,一家人都宠爱的紧,这样小的孩子,却得了天花,就这么夭折了,岂不可怜?”曲向晚垂下眼睫,居高临下的望着杜妈妈淡淡道,“你那儿子是个病秧子,几经求医而不得好转,不巧,他们的病我能治,当然杜妈妈你也可以为主效忠,以死明志。不过到了阴曹地府,且莫要走的太急,等等你儿子孙子一路同行,倒也不孤单!”
杜妈妈瞬间脸色惨白,突然尖声大哭起来:“老爷,奴婢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大小姐指使的啊!”
一句话让所有人变了脸!
杜妈妈连滚带爬的爬了进来,抓住曲衡之的裤脚道:“这一切都是大小姐指使的,老爷,奴婢死不足惜,但是老爷万不可以冤枉了好人啊!”
曲月柔的脸色惨白,身子轻颤道:“杜妈妈,你如何要这等诋毁我!?”
曲衡之冷喝道:“若非你里应外合,又如何会铸成大错!?拉出去!”
曲向晚立在一侧,一言不发,她要的不过是杜妈妈承认谁是主谋罢了。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杜妈妈嘶声裂肺的声音一声声传来:“大小姐厌恶五小姐,吩咐奴婢找人将五小姐绑入醉乡楼,这一切都是大小姐指使的啊!”
曲月柔身子一颤,凄楚道:“杜妈妈,晚妹妹为你灌了何样的迷魂汤,你为什么要诬赖我!?”
“拉下去!”曲衡之脸色阴沉,勃然大怒!
曲向晚冷冷道:“父亲可听清楚了?是非对错,公道自在人心!”
曲衡之眼角急剧跳动,豁然瞪向曲月柔怒喝道:“还不跪下!”
曲月柔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望着曲衡之道:“爹……你要相信女儿是无辜的!”
曲衡之怒声道:“你向来和顺,怎的如此糊涂做出这等事来!?你去静安堂思过吧!”
去静安堂思过!?这便是所谓的重罚!?曲向晚冷笑道:“父亲,大姐以名节有损污蔑我,哪里考虑过相府百年清誉!?身为大姐,如此狠毒,不惜手段将我推往醉乡楼,如今菁菁更是下落不明!父亲以为只是思过便可以了吗!?女儿名节有失,菁菁身陷勾栏,父亲身为一朝宰相还如何在百官面前抬头!?”
杜月梅噗通跪地膝行到曲衡之面前哭声道:“老爷,月柔决计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啊!一切都是曲向晚阴谋诡计的陷害,老爷万不可相信啊!”
曲桓大怒,突然出手一把掐住曲向晚的脖子恶狠狠道:“践人!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妹妹!”
曲向晚脸色一白,突来的窒息让她阵阵晕眩,碧菊惊呼:“老爷,大少爷要杀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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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与世无双天下倾
曲向晚脸色一白,突来的窒息让她阵阵晕眩,碧菊惊呼:“老爷,大少爷要杀小姐了!”
曲衡之怒喝:“孽畜!还不住手!”
曲桓咬牙切齿道:“爹,这个丫头三番五次得寸进尺,闹得相府鸡犬不宁,如何能轻饶!?”
曲向晚剧烈的咳嗽,只觉胸腔闷的发痛,一瞬间觉着死神近在咫尺!
模糊的视线内,除了碧菊,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曲桓的行为。这究竟是何等悲凉的亲情?她当真是曲衡之的女儿么!?
曲向晚闭上眼睛,只觉世间的纷扰离自己越来越远,眼角有泪,灼烫莫名。前世今生,她所得到的的温暖,竟只有师傅那温暖的手掌,可即使那一丝温暖,也如九华山那满山月桂一般,凋零消散,归于尘土。
此时此刻,她依然为这凉薄的亲情心疼,她所愿,不过是父亲慈爱的唤她一句“晚晚”,足矣!
“圣旨到!”一声尖锐的声音突兀传来,所有人大惊,曲桓慌忙松手跪地接旨!
呼吸得畅,曲向晚身子一软,险些倒地,被碧菊小心扶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曲向晚得传神医徐若谷,医术了得,眹心感喟。云王高德,身患重疾,久治不愈,眹忧心不已,特令曲家五女曲向晚前往云王府探视,钦此。”
众人皆是一愣,曲衡之更是大惊!
曲向晚却心中一沉!
云王果然不是与她开玩笑,她是个小人物,外人看来顺帝或许病急乱投医,忧心云王病情才找到她。在她看来,确无疑是龙潭虎|岤,万丈深渊!
曲衡之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然知道自己这个极不受待见的女儿——探视云王?
云王高洁若天山云雪,声名天下皆知,在世人眼中乃是神一般的存在。多少人为其趋之若鹜,确无缘得见,如今自己这个最不讨喜的女儿竟然被皇上亲下谕旨前往。
何其幸哉!?
况探视云王,必定要经云王首肯方能前往,换句话说,云王是同意向晚去探视的了!?
云王重疾难治,顺帝忧心,遍寻天下名医为其救治而不见好转,如今病急乱投医,竟然将曲向晚都找了出来!
曲衡之自然知道曲向晚乃是徐若谷的独传弟子,只是这个女儿自入府平庸至极,显然是学无所成,他自是不将其挂在心上,如何能料到今日?
其他人更是心思各异,那可是云王啊!与世无双,一笑倾天下,如神祗般的男子,竟会同意曲向晚去探视!?
太子尚可期盼接触,云王确恍如那入梦的天山雪,遥不可及,确令人不可抑制的心向往之,曲向晚何德何能!!
“向晚,还不谢恩接旨?”一道乍暖还寒的声音懒懒传来,曲向晚心头一跳,蓦地抬头——紫色长袍湘绣银丝边流云纹滚边,犀角祥云宽边锦带,唇似涂丹,眸似冷月,确自有风月慵懒,恍如暖春杨花,缓缓而至。
——任凌风!
晚晚要受委屈了,喵~~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大事化小好团圆
曲向晚心头微沉,百种念头碾过,面上确做蓦然回神状,跪地叩首道:“臣女接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屋子人谢了圣恩,又慌忙给任凌风请安,曲月柔满脸泪痕,娇弱凄楚,确强忍眼泪,福了福身道:“臣女有罪,不能给殿下请安了。”
任凌风微微一怔道:“你何罪之有?”
曲月柔泪水盈眶,咬紧下唇,旋即垂下头低低道:“樱桃好吃树难栽,心中有言口难开。正直身行有何惧,奈何无才罪则来。”
曲向晚眸光一冷,好一句正直身行有何惧!任凌风对自己芥蒂如此深,又向来对曲月柔另眼相看怕是要开口帮曲月柔了!
任凌风唇角略抬,眸光落在曲向晚身上,眸光深深。他从未见过曲向晚这般的装扮,印象中或狼狈不堪,或衣衫褴褛,或面色饥黄……而今日,曲向晚无疑是眩人眼目的,倒让他有些意外了。
他向来懒得多管闲事,今日确蓦地来了兴致,拂袖在上坐坐了,一手支颔懒懒道:“跪着做什么,起来吧。”杜月梅眼中划过一丝欣喜,立时道:“多谢殿下。”
曲月柔略略犹豫的望了曲衡之一眼,曲衡之确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曲向晚心头有火撩串,曲月柔如此歹毒,原以为今日无论如何也能借曲衡之的手重惩她,确因任凌风轻轻巧巧一句话便逃了罪责!?
任凌风眸光状似不经意的落在曲向晚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大有忍辱负重的意思,这是她一贯的模样……
“朱公公,你这圣旨宣的不是时候,扰了宰相大人决断家事了,来来来,尝尝这产自大理的普洱茶,形色香味气惧佳,好茶。”
朱令行乃是太监总管,最是知道太子与皇上走的近,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笑米米道:“大人请继续……”曲衡之脸色有些不好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堂堂一朝宰相,如何能当着太子的面来惩处月柔?况他内心深处也是不愿惩罚曲月柔的,虽此事她做的确实过火了些。这个女儿他是知道性子的,平日里和婉温顺,偶有小错,也不是不可饶恕。
只是……
皇上如此重视向晚,竟将天下人无不趋之若鹜的差事指派给她来做,是福,还是祸?
曲月柔上前一步行礼道:“父亲,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晚妹妹也是被歹人迷惑,才误会于我,女儿愿以茶代酒,请求晚妹妹原谅。”
杜月梅立刻道:“来人,端杯茶来。”
曲衡之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春二几人,对门外护卫使了个眼色,立时上来几人将三人“请”了出去,房内一众奴仆也得了令悄悄退下。
曲月柔端了蓝地珐琅彩缠枝牡丹纹茶盏,盈盈走至曲向晚面前道:“今生得结趣楼缘,姐妹情深梦也甜。为姐诚请好妹妹,大事化小好团圆。1”
曲向晚心中冷笑,好一个心思狡诈的曲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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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姐妹情深筑泥坚
曲月柔精通诗词,又心思灵敏,将原诗巧改,既显得自己知书达理文采斐然,又迎合了任凌风的口味——任凌风最喜吟诗作赋。又三句两句,将自身的错推脱个干净,反过来确说是她的不是转而塑造了自己宽容大度的形象,这杯茶她若是不接,便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得寸进尺,若是接了,这一番屈辱岂不是白白受了!?
然她若是当真计较,任凌风必然生疑!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曲向晚身上,复杂的,探究的,艳羡的,妒忌的,阴狠的……如芒刺背,一颗心如在火中炙烤!
忍了吧……
任凌风突然来宰相府怕是已生了警惕!唯有忍耐,才能让任凌风打消疑忌!
曲向晚抬手,接过那盏茶,唇角一抬,蓦然轻笑:“都道梅花皆爱雪,沐雨梅花色更鲜;浮萍素雅草葳蕤,一把泥丸筑谊坚。2”说罢以袖掩杯,一饮而尽。
那一笑,如墨夜昙花一现,倏尔不见,确有刹那芳华,惊艳了众人的眼。
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
众人此时方觉,曲向晚,竟是如此的美丽!
任凌风眼底滑过一抹莫测的光,突然生出一丝“物是人非”之境——曲向晚,似乎有些不同了!
朱令行笑米米道:“姐妹情深,甚妙甚妙。”
曲衡之立刻起身岔开话题道:“皇上这几日身子不适,可好了些?”
朱令行一甩浮尘笑道:“牢您记挂着,皇上今儿食欲大振,午膳吃了好些,已经大好啦。皇上还说徐老的医术,即便是整个太医院加起来也不及,是以想起五小姐来……”说着视线又落在曲向晚身上,眸光滑过一抹赞赏道:“相府小姐们各个花容月貌,大人日后福气厚着呐。”
曲衡之脸色微缓,笑道:“公公过奖了。殿下,请到正厅小坐。”这里毕竟是翠玉轩,接待太子殿下确实有些不妥。
任凌风微微一笑道:“好,大人请。”
曲衡之向众人使了个眼色,瞥到一侧脸色阴沉的曲桓,冷冷道:“桓儿,还不着人去正厅布茶?”
曲桓脸色微变,阴狠的扫了曲向晚一眼,带着众人呼啦啦离开。
任凌风动作慢了些,众人方离开,他蓦地顿住身子瞥眼看向曲向晚。
曲向晚心头一跳,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睫道:“云王的病,即便我去,也束手无策……”
他抬手,指尖挑起她的发。
曲向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后确是个铺着软垫的四方扶手椅,索性坐了下来。
他眸光深深,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你不欣喜?”
曲向晚垂下眼睫道:“欣喜什么?”
任凌风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而后便俯下身来……
2同样是姐妹情深的意思!不要小看太子殿下,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好色!事实我想的是,俯下身来,亲……╭(╯3╰)╮,我果然是喜欢这位渣男的嗷嗷嗷~~ps:顶着满身炸开的毛求收藏!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德行未尽华衣锦
曲向晚陡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
任凌风在试探她!
前世他若待她这般温柔,她定然欣喜异常了!然如今,她又如何欣喜!?眼前之人,她连恨着都觉多余!
然显然下意识要比思绪快上许多,她蓦地抬手捂唇,身子后仰,而他的唇已然落下,如清凉的雪,落在手背,一触即化。
“殿下!”门外传来惊呼声,任凌风偏脸瞥了一眼,是曲玲英。
曲向晚心中微沉,任凌风对她生疑了!
任凌风亲昵的捏了捏她的侧脸,靠近她的耳侧道:“治不好也得治,你一向最乖了。”
曲向晚心头一颤,再回神,他已然离开,这才觉惊出一身冷汗!
碧菊见任凌风走远,噗通跪在地上道:“小姐,您惩罚奴婢吧!”
曲向晚瞥她一眼道:“你做错什么了?”碧菊哭声道:“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使得小姐险遭陷害,奴婢该死!”曲向晚微微一笑道:“那便罚你把地面收拾了,我看着心烦。”
碧菊红着眼睛,又要掉泪,曲向晚头痛道:“你是长了胆子,我的话都不听了。”
碧菊这才起身走开。
曲向晚抬手捏了捏眉心,任凌风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整件事似乎自己遗漏了什么,然认真去想时又觉满脑子凌乱,烦不胜烦。
一味的防守只会让敌人变本加厉,她在宰相府步步艰难,想要立的稳,心必须要狠!
望着地面崩碎的瓷片,曲向晚的眸光渐渐犹如瓷片上滑过的锋芒,冷锐凛冽!
“小姐,这衣袍该如何处置?”正整理房间的碧菊突然开口,曲向晚回神瞥了一眼,这件“德行未尽”的锦衣被染了丝丝血迹,自她拿来便被丢弃在角落里,想到云王,曲向晚有些头痛“丢了吧!”
“啊?”碧菊抚摸着那上好的云锦做就的锦袍满脸不舍道:“小姐,这可是上好的云锦,据说全天下的云蚕一年才能织出一匹云锦来,极贵重呢。”
曲向晚声音一顿道:“贵重与否,不过是身外之物,既然云锦成衣,别人留着也无用,丢了吧。”
碧菊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小姐,恕奴婢直言相问,这锦袍可是云王墨华的?”
曲向晚淡淡道:“我当然知道是他的!”
碧菊小脸泛起了微光,惊喜道:“小姐见过云王了?是不是很好看很好看?”
曲向晚仔细想了想道:“不丑……”
“……”与世无双,冠绝天下,被天下人传为神一般存在的云王竟然只被自家小姐评价为“不丑”,世人要吐血了。
“你这眼神好似我说的不对似的。”曲向晚正色道。
碧菊立刻用力点头,相当不对,不对极了!
曲向晚凝了凝眉道:“那……丑?”
碧菊被雷劈了似的,焦黑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曲向晚微微一笑,她关注的重点并非此人的美丑,事实这个人,她觉着不关注为妙,云王冠绝天下,她刚才的话不过是逗逗碧菊罢了!
容颜不过浮华虚壳,太过出色反而会招致祸端,女子如此,男子亦如此!他如何,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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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有苦难言难诉说
容颜不过浮华虚壳,太过出色反而会招致祸端,女子如此,男子亦如此!他如何,与她无关。
“……小姐,云锦乃皇上御赐之物,天下唯有云王才有呢,小姐若是丢了,万一被有心人瞧了去,岂不糟糕?况且万一云王哪日着人来取,小姐交不出,那便是藐视皇恩的大罪责啊!”
“御赐之物?”曲向晚再次头痛,她前世关注的事实在少的可怜,如今行事处处受束,险些酿错……皇帝给了云王这般大的殊荣,背后却疑忌万分,暗下毒手……皇家恩德当真令人消受不起,瞥了一眼那道黄绸圣旨,曲向晚只觉事事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见曲向晚意动,碧菊立刻道:“小姐,您看这衣袍……”
曲向晚有些烦闷,摆摆手道:“洗干净了着人送去吧。”
碧菊立刻笑嘻嘻道:“是!”
自绑架一事后,丞相府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来翠玉轩寻茬的人少了许多,就连刁蛮的曲玲英也不再出现。
曲向晚执羽扇缓步穿过游廊,碧菊折了一支海棠把玩,遇到了府中丫头小厮,懂事儿的不情不愿的行礼,曲向晚只淡淡一笑,遇到不懂事儿的,避在一侧轻咬舌根,曲向晚也做听不到。
她自入相府便觉这里太大了些,总让她没有归属感,如今多走走,习惯了,便也不觉着这里大了。
“不要哭啦,这都是菁菁的命!”一道无奈的劝慰声伴随着压抑的哭声低低传来,曲向晚脚步一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隔着回环旖旎的莲露湖,香花藤萝,浮光掠影,一道身影背靠着假山隐约是个妇人,另一道身影微微佝偻,曲向晚确看的分明,正是账房管事李友德。
他们显然还不知道菁菁的情况,只当这个孩子已被糟蹋了,此生怕是无缘再见,即便想要去讨个说法,确也是上告无门。
这件事曲衡之一手压下,李友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曲向晚靠在朱漆廊柱上望了片刻,转而低声道:“菁菁该回来了。”
碧菊同情的望了李友德一眼道:“奴婢听说,自从新月小姐离开相府以后,菁菁便一直在在杂役房浆洗衣裳,很是辛苦。”
曲向晚淡淡道:“翠玉轩人手少,回头与父亲说一声,把菁菁唤到翠玉轩来便好。”
碧菊道:“小姐,皇上诏书都下了,您不去云王府么?”
曲向晚摇了摇羽扇道:“皇上又不曾说何时去,急什么!”
碧菊笑道:“别人挤破了脑袋想去云王府呢,偏偏小姐不欢喜,云王爷也会不招人待见呢。”
曲向晚叹气道:“云王啊,只可远观膜拜,不可近瞧亵渎,神人我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碧菊噗嗤笑道:“小姐是怕了云王么?”
曲向晚无奈道:“怕了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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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少年公子几多情
没走几步,远远的看到身着银红暗花梅纹百褶裙的曲心彤快步走来,后面丫头百合急声道:“小姐,走慢些。”
曲心彤看到曲向晚微微一怔,顿了顿身子还是走过来道:“晚妹妹,左右无事,陪姐姐出去走走好么?”
曲向晚唇角一抬笑道:“父亲可是准了?”曲心彤咬了咬红唇道:“这府中,我是一刻不愿待下去了,晚妹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曲向晚望着她充满希翼的眼睛淡淡笑道:“很热闹。”
“我听闻,碧水湖畔,有个天北茶馆,里面的评书说的一等一的好,好些大家闺秀也是爱去的。”曲心彤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平日里低眉顺眼乖巧的很,今日却冲动异常。
曲向晚看了一眼百合焦急的模样道:“虽热闹,却危险,况天北茶馆鱼龙混杂,姐姐不宜抛头露面。”说罢转身缓缓走开,曲心彤望着曲向晚的身影神情复杂,待曲向晚走出十步远才道:“晚妹妹,今日是我的生辰,就当姐姐求你了好不好?”
曲向晚顿住身子,碧菊生怕曲向晚应了,低声道:“小姐,二夫人那里不好交代啊……”“哦……”曲向晚微微舒气,而后转身笑道:“姐姐,回来可是会受惩罚的。”
曲心彤眼睛亮了起来:“好妹妹,姐姐甘愿受罚!”
碧菊好纠结……
天北茶馆临窗雅座,少年公子一袭白衣,临风玉树,容颜柔美宛若临风晚花,一笑间若琉璃美玉,令人移不开眼。
少年公子身侧立着的小丫头,明眸善睐,娇羞可人,眸光不时瞟向少年公子,含情脉脉。
这主仆二人如天北茶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来无数窥探。
“晚妹妹……他们都在瞧我们……”曲心彤一颗心砰砰乱跳,她哪里想到初次出府,竟然会是以曲向晚身侧小丫头的身份?
曲向晚拂了拂衣摆,笑道:“那是自然,世上哪里去寻如此可人的小丫头去?”
曲心彤脸色微红,她惯常以为曲向晚性子懦弱窝囊,比她还要不济,却万万没想到她的内心是如此的狂野……
还有,如果她眼神没出问题的话,曲向晚身上那件衣袍,是……云锦吧!?许多年前,云锦还不曾归云王所有时,宰相府有幸得到一匹,一入府便被哄抢撕扯,至最后谁也没有得到完整的布料,只得众人瓜分了,做些娟帕什么的……向晚,竟然会有一整件衣袍!?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立时将众人的视线引了过去,今日说的确是个烂俗的段子:富家小姐与贫苦书生生了情分,而后约定私奔,遭到家人强烈反对,两人被迫分开。
故事的走向委实无趣,曲向晚听得哈欠连连,曲月柔确听得肝肠寸断,曲向晚只觉满头黑线。
正觉无趣,忽闻一道粉香传来,曲向晚抬睫瞥了一眼,却见一身着镂金百蝶穿花锻裙的美人儿正娇滴滴欲来还羞的立在不远处,只将一双眸子闪亮亮的盯着曲向晚。
曲心彤小心的扯了扯曲向晚的衣袖道:“晚妹妹,我好怕……”
曲向晚道:“怕什么?”
曲心彤道:“我觉着腰上多了一只手……”
这可就可怕了!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锦瑟华年少年郎
曲向晚回头望去,果然见一油头粉面的男子正将一只爪子按在曲心彤的腰上,满脸猥琐。
曲向晚唇角一抬笑道:“这位兄台好胆气,我云王府的人你也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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