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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5部分阅读

    倒是麻烦了!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讳莫如深心难测

    “若是我将此事告知伯父,你少不得一番责罚!孰重孰轻,我想你分的清!”薛广华摇了摇玉扇,不经意看到扇上美人白花花的胸脯上胡春花留下的大嘴印子,就有种将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

    曲向晚凝立不动,心神确具具凝在马车外,思虑着只要不被薛广华抓当场,他总是少了证据的,料想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她一心定在车外,确不知此时此刻,她偎伏在他的膝上,神态是如何的乖顺。光影透过窗纱洒落在她的脸颊,形成柔和的明暗交界线,长睫微垂,便多了几分寻常难见的温柔。

    “好,既然你不出来,我只好过去了!”薛广华耐心尽数消磨,醉乡楼二楼处,任凌风临窗沉眸,那仓惶而逃的身影,最好不是她!

    曲向晚蓦地回神,心道不妙!若是被薛广华看到她和云王一起,少不得又起风波了!为今之计,还是出去省些心!

    身子动了动,确被云王按住肩膀,曲向晚蹙眉抬头,却见他抬手将她发上的素银簪拔了下来,三千青丝瞬间如瀑流泻,竟有刹那芳华之惑。

    曲向晚难得怒了,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云,王,此,谓,何,意!?”

    他弯睫一笑:“此谓杀意!”说罢指尖一弹,银簪破窗而出,接着便听薛广华闷哼一声,没了声息!

    曲向晚目瞪口呆,良久回神道:“你杀了他?”

    他抚额一笑:“云王大德,怎可无故伤人性命。”

    曲向晚:“……”

    云王大德,怎可无故伤人性命!?

    此话说的当真缺德!

    薛广华虽追她追的甚是狼狈,然毕竟无甚错处,此一番见血,怕是要卧榻数日了!

    曲向晚心中暗自悱腹,没想到重疾中的云王,竟还有这两下子,上一次十里潭之遇,还好她没有轻举妄动,敌强我弱,还是要摸清对方实力才好下手!

    “云王当真清闲,这里可是去往醉乡楼要道,急巴巴的赶来,莫不是要瞧那貌比云王的四大花魁不成?”曲向晚不敢动手,确是敢动口的!

    他极富兴致道:“哦?竟有如此绝艳的人儿?”

    曲向晚嘴角一抽,怎么想都觉着他这句话是赞扬他自己来着!?理智淡定的告诉自己:避云王,得永生!

    随手掀帘望向车外,脸色微变,醉乡楼二楼轩窗处,正脸色阴沉望着这里的不是任凌风是谁!?

    再耽搁下去,怕真的要彻底暴漏身份了!

    “那个驾车的小子呢?”曲向晚不由问道,总该不会是云王自己驾车来这里碾大街玩的!

    “片刻便回。”

    曲向晚心道这个黑心的!即便是随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的天衣无缝,避重就轻!

    摸了摸披散的头发,曲向晚瞪他,他回之一个微笑,曲向晚有些上火。

    “主人,办妥了。”帘外青芜的声音低低传来,曲向晚突觉不妙,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小命丢的越快,况眼前之人,实在让她有些讳莫如深……

    第一卷 第四十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云王瞥了曲向晚一眼笑道:“将身后人甩了,去云王府。”

    曲向晚立时瞪大眼睛,就要开口阻止,笑话!她若是还有些脑子,便知此时若不尽快回相府,怕是要出大乱子,况云王府简直是她的噩梦,今生今世,决计不愿再踏进一步!

    他又道:“那个孩子,可好?”

    一句话让曲向晚蓦地怔住,便听青芜低声道:“受了极重的鞭伤,玉痕已先行带她离开。”

    ——他说得是菁菁!?

    曲向晚突然觉着云王出现在这里并非巧合!

    那么这个玉痕怕就是救她的少年公子了!

    难道巷子口得救,乃是云王授意!?

    曲向晚的眼神蓦地有些复杂古怪,云王当真是太闲了,竟也想着来出英雄救美不成!?

    他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蓦地轻笑一声道:“云王德厚流光,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曲向晚觉着“无语”一词,实在不足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唯有无!视!

    他确好似与她极熟的样子似的,闲闲道:“宰相大人操劳国事,想必分外辛苦,唔,本王是时候去拜访了!”

    曲向晚本打算彻底无视此人,脑海确不知怎的觉着哪里不对。书上有句话说的极好:世间有类男人,说的每句话都让你得想入非非。还有类男人,说的每句话都让你非得想想!

    此番这般一想想,曲向晚便不由得咬牙切齿。

    “云王既知父亲职务繁忙,还是不去打扰的好!”他若去了,也这般闲闲提起今日之事,她怕不止是遭殃,而是要遭罪了!

    他笑的不拘束,确让曲向晚的双眼有些遭罪——那一张容颜,实在晃眼的紧!

    “护国夫人八十寿辰,云王府不巧也接到了请柬,晚晚的意思是让本王无视曲大人的一番心意还是不将堂堂一品护国夫人放在眼里?嗯,晚晚的居心当真令本王不得不深思……”

    曲向晚怔愣了许久,方反应过来,那“晚晚”二字唤的正是心思确实不纯的她自己!

    不及为那突来的“晚晚”发晕,便已为他那“居心”二字豁然心惊!

    是了!一品护国夫人叶氏正是常年在燕唐山吃斋念佛,而她又从未谋面的祖母!

    老夫人叶氏,乃是御赐一品护国夫人,这一称谓颇为矜贵,乃是先帝亲口御封。当年先帝御驾亲征,险遭刺杀,被一个小人物舍身相救,那小人物便是叶氏之父,只是其父伤势过重,不及救治便咽了气,先帝感念其护主之功,又因其膝下只有一女,便将这唯一的女儿封为武阳郡主,并将其指给年轻的大将军曲易,后曲易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先帝为安抚其家人,又将叶氏晋封为一品护国夫人。

    这位护国夫人,连当今的圣上也要恭敬三分,何况他人?

    想到此,曲向晚心惊又恼怒,这个云王当真是句句陷阱,步步杀机!他哪里该得肺痨!?他简直就应该直接下地狱!!

    “云王的心意岂是小女子我所能左右的,小女子岂有那等能耐,云王谬赞了。”曲向晚下意识远离他一些,世人皆传云王如神,曲向晚此时深以为然——吾等凡人界如何会有如此深沉可怕的心机!太令人发指了!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最难估测帝王心

    曲向晚想世人皆习惯唤他为云王,取意云端高阳,久而久之,便忘记了他的真实名字,只道云王云王,德智无双。

    殊不知,云王姓氏墨字,单名一个华!

    书中有曰,墨字本意是指一种书写的黑色颜料,其用字特征为敏感,主意多……所谓的云端高阳,皆是蒙蔽世人的表象罢了!却不知此人正如那浓黑之墨,黑的发亮!

    他轻咳了几声,笑盈盈岔开话题道:“晚晚瞧本王的病可有的治?”

    曲向晚瞥了他一眼道:“云王病入肺腑,诸般心事郁结五内,已没得治!”之于病重之人来说,她如此直言不讳,是万万不妥的,然不知怎的略含讽刺的话忍不住的便说出口。

    他不以为意的笑道:“如此,本王有生之年,便劳烦晚晚好生照料了。”

    曲向晚呛了一口,实在无法不让自己去瞪他道:“云王您,确定是睡醒了么?”做梦呢!

    他浅浅笑道:“前几日入宫,陛下道晚晚既是神医独传弟子,必定医术了得,定能使本王痊愈。”

    曲向晚脸色微沉,皇帝突然这么说是为何意?想到前世这个皇帝竟因她害死云王而将她处以极刑,是何等的残忍可怕!?

    最难测的,便是帝王心!

    难道这个顺帝和太子还没有完全放弃她这颗看似不起眼的棋子!?若如此,那么顺帝的心思便令人胆寒了!

    云王重疾曾被断言“神都束手无策!”便是说即便大罗神仙来了,也治不好他!况顺帝又如何会允许云王真正的痊愈!?

    换句话说,她若是使云王痊愈,定然是违逆了帝王的真实心思,结局是死!若是无法医治,便是顺了帝王心思,结局也是死!

    为什么!?

    曲向晚心中悲痛,为什么这枚棋子一定是她!?为什么她总也逃不掉这个死局!?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唤作云王的男人,她便注定要万劫不复!?

    上天让她重活一世,她又如何能重蹈覆辙!?

    千般情绪在心头碾压过,她本可云淡风轻,抬睫处确触到他碎雪琉璃般的眸光,正含笑望着她,好似她的任何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曲向晚选了最直接的一种反应,咬牙道:“所以呢?”

    他笑道:“所以,本王活的长久,晚晚便能得长久,如此,我们两个,便长长久久了。”

    曲向晚晕了晕,她果然不太适应云王的说话方式,实在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道医不好本王,便是欺君,亦是对故去的徐老不敬,这个罪责,宰相大人怕是消受不起。”他抬手抚额,好似颇为为难道:“就在方才,晚晚断言本王重疾不治,本王委实为宰相府忧心呐……”

    曲向晚觉着甚是凄凉,忧心你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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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何不早死早超生?

    心中虽不爽利,然面上控制的极好,曲向晚拂了拂衣摆面色淡淡道:“宰相府的荣辱向来与我无直接关联,云王有那心思不如忧心一下自己云王府了!”这句话总归是带了三分怒火的,只是被她这般平淡淡的说出来,反倒让人猜不透心思!前世她的父亲为避凶驱祸,全然不顾她的死活,一句“早已将她逐出家门”,打消了帝王的疑忌,即便重生一世又能如何?她即便当真医不好云王,宰相府怕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曲向晚神情略一恍惚,冷冷笑道:“况你的病本是先天带来的,勉强活下去也是做个药罐子。要我说,还不如早早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这两句话不可谓不恶毒,曲向晚虽说的是实情,但终究过于直白!

    墨华剧以帕遮唇剧烈咳了几声,一瞬间车厢内浮动的药香间便弥漫了些轻微的血的腥甜气息,虽淡确让人无法忽视!

    曲向晚微微蹙了蹙眉,咬唇不语。

    他咳的厉害,雪色华袍微颤,虚弱的好似随时便会消散,曲向晚瞥了他一眼,便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终归自己说话太过偏激了些!

    刚有一丝悔意,忽然手腕一痛,曲向晚一怔,便被一股大力陡然扯了过去,不及惊呼,便一头撞在某人胸膛之上,曲向晚刚要发怒,便听“啪啪啪”数声,马车被尖利的箭羽贯穿,而其中一支直接穿透窗纱激射进来,径直钉在厢壁——若非墨华拉她一把,她怕是要被钉死当场!

    曲向晚惊魂未定,又有数支利箭刺了进来,墨华蓦然出手,袍袖一挥,那箭羽当空被抓瞬间碎成齑粉!

    “青芜,留下活口。”墨华淡淡开口,厢外青芜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而那狂风急雨般的箭雨也瞬间歇止!

    曲向晚前世今生,哪里经过此等阵仗,确不愿在云王面前失了风度,虽面色白了些,倒也镇定,只是,此时她的姿势委实让她无法镇定!

    是以,曲向晚很自觉的动了动身子,准备自他怀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挪开,她这厢挪的谨慎,那厢里某人确瞧的好笑,确也不做犹豫松开她道:“箭尖有毒,小心些。”

    曲向晚略略心虚,也知转移话题向来是化解尴尬的不二法门,便开口附和道:“你也小心些。”

    他笑瞥了她一眼道:“难为晚晚心系本王安危,本王怎能坏了晚晚的一番好意?”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只好干笑一声作罢!

    那箭模样看似普通,确异常锋利,箭身上下,无丝毫修饰。因太过普通,反而令人觉着不普通了!

    曲向晚见墨华将那钉在厢壁上的箭细细打量,心道都说云王才智冠绝天下,这箭虽刻意做的普通,怕也是难逃云王法眼!

    果然,他弹了弹箭尾开口道:“这是一支箭!”

    “!”这当然是一支箭!

    他回眸一笑道:“一支箭来自涪陵野户,每至冬日,大雪封山,山脚村民为免挨饿,不得不上山打猎,猎人最常用的的便是一支箭。”他眉眼如画,笑起来如万千风景舒卷,实在好看的紧,这般细细听他说来,那满厢浮动的药香好似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曲向晚甚是淡定道:“一支箭,名字倒是标新立异!”竟然起出这般令人误解的名字,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刺杀来的蹊跷,确不知是冲着云王还是冲着她自己,又是何人在此埋伏刺杀,确用了无甚特色的确涂了毒的一支箭!?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以簪定情笑有情

    曲向晚细细寻思,不待见她的人想来不会动这般大的干戈,这刺杀多半是向着云王来的,只是扯了她跟着遭罪,果然是避云王,得永生!

    况云王莫测,她若是将此事听了去,难保以后会被灭口,云王大智她是略略赞同的,云王大德是万万不敢苟同的!

    如此一想,曲向晚便歇了追问的心思,只想着尽快见菁菁一面,速速回宰相府,今日之事蹊跷的很,宰相府中怕是不太平!

    随手撩开车帘望去,只见车身被刺的像个刺猬颇为可怖,但凡有一支箭刺到身上,怕都是要了命的,抬睫处一道青衣飘然而至,正是驭车少年青芜,只见他手里拎着一个乡野猎人打扮的猎户转眼间已至马车前,眸光淡淡扫了曲向晚一眼,旋即恭敬道:“主人,办妥了。”

    墨华声音淡淡道:“嗯,此地不宜久留,回云王府。”

    青芜立时应了一声,抓起那昏厥过去的猎户跃上马车,向前行去。

    原本还与她闲聊的墨华此时确沉默下来,曲向晚也自顾着心事,无心理会,这一路,倒是无语的很……

    约莫半个时辰后,帘外青芜的声音低低传来:“主子,到了。”

    曲向晚心急菁菁,便随手掀了帘子要出去,云王不紧不慢道:“晚晚确定就这么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出去?唔,我是不介意的。”

    曲向晚被“晚晚”二字咯的牙酸,转念一想他说得也是,这世上与谁剪不断理还乱都可,唯独与云王,要斩,立,绝!——斩断联系,立刻逃离,绝不相见!

    可发簪被他做了凶器,她全身上下,实在没有束发的物事,瞥一眼他那白玉簪,很是不客气的随手拔下,也算以牙还牙,报他拔簪之辱!

    他乌墨般的发丝确不知被何样的巧手盘起,即便被拔了玉簪,依然稳妥的很,见她失礼也不以为意,只随意的瞥了她一眼道:“你确定要留下此物?”

    曲向晚拔簪时心中已有了丝悔意,古有“以簪定情”之说,她冒失留下云王发簪,总归不妥,然让她此时还回去,倒又显得她心思太小,况她鬓发散乱的模样实在不妙……念头不过一瞬,曲向晚淡淡道:“知道云王玉簪贵重,小女子暂借片刻,必当原物奉还。”

    他长睫微抬,眸光泛点波澜,便好似有万千美景铺陈开来。他凝视她片刻,旋即笑道:“好。”

    再来云王府,曲向晚不由感叹命运之奇妙,第一次入云王府,她至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上天垂怜,使她得以重生,确不知这一次入云王府,她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或许不过是慢慢人生的一次驻足,或许是,下一个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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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诸般无奈难言说

    这一次入云王府,她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或许不过是慢慢人生的一次驻足,或许是,下一个万劫不复。

    青芜走过来为墨华披上轻裘低声道:“红鸾到了。”

    他瞥了一眼曲向晚淡淡道:“红鸾曾得神医徐若谷亲自指点,医术了得,那个孩子想来不会有危险。”

    曲向晚眸光颤了颤,这个红鸾竟得师父亲自指点么……想到师父,曲向晚喉咙一梗,忙忙的将心思转移了,若是如此,菁菁定不会有危险了,她虽伤的重,确都是些皮外伤,应该无甚大碍。

    想到此,心中略宽,心里一宽,便觉着云王府的大门还是不进的为妙,那云王府的门槛好似她命运的转折点,总让她有种未知的恐惧!

    再瞧眼前那身披软裘锦衣雪华的男子,曲向晚便觉着,自己的直觉十分准确——神界,岂是她凡界之人能轻易踏足的!?那是要遭天谴的!

    是以,曲向晚望着云王府过于奢华气派的朱色大门道:“云王家,真有钱!”

    一侧青芜抽了抽嘴角。

    云王回眸望了一眼自家大门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摆置出来才不亏待了它们随我一场。”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云王您,您真是奇葩!

    “可惜天色已晚,小女子怕是无福一睹云王府真颜,如今这门也认了,便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怎的说成了后会无期!曲向晚刚觉不妥,便听他轻笑道:“认认门总是好的,只是怕是让晚晚失望了,我们后会有期。”

    曲向晚僵着脸笑道:“有期,有期。”

    他唇角氤氲了三分笑意,眸光淡淡落在青芜身上道:“青芜,送送她。”

    曲向晚慌忙道:“不必了,这路……我倒是识得的。”

    他笑的浅浅:“自醉乡楼至云王府一路过路口十数个,再经泉印亭,百花圃,十里潭,芳华客栈,万竹林……晚晚认路的本事,甚好。”

    曲向晚心道不妙,自己一时不慎说露了嘴,此次是她今生第一次来云王府,如何会是识得路的!?她惯以为自己是聪慧的,不想眼前之人实在精明的令人头疼!

    曲向晚望了望天道:“那,送就送吧……”她何苦来这一趟来着!?真真是诸般无奈,无处言说!

    虽是初春,迎春花早早便开了,风一过,花雨纷飞绚烂如梦,然更绚烂的确是那立在花雨中浅然轻笑的人。

    “咳咳……”一连串的重咳袭来,他拢了拢软裘,抱紧了怀中的错金手炉淡淡道:“徐老医术绝顶,医德出众,一身医术尽传一人。只是——倒是个令人意外的姑娘,蓝濯,你说呢?”

    身后身着蓝衣抱剑而立的少年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道:“懦弱,卑微,胆小,谨慎,受尽欺凌,废物。”

    风姿无双的男子蓦地轻笑道:“谨慎,嗯,确实是个谨慎的姑娘……”

    少年微微偏头道:“奇怪,表现。”

    他沉吟道:“与传闻确实有些不符,你觉着奇怪也不为过……几日后护国夫人的寿宴,去去倒也无妨。”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欲加之罪亲情凉

    曲向晚自知此一番回府,怕是不那么太平,确没想到如此来势汹汹!

    一踏入翠玉轩门槛,便听“啪”的一声,一个定窑五彩茶蛊碎在她面前,瓷片崩碎开来,其中一片恰反弹在曲向晚裤脚,锋利的瓷片隔着薄薄的意料划过皮肤,火辣辣的痛。

    曲向晚淡淡抬眼,眉梢微抬。

    向来门庭冷落的翠玉轩此时人满为患,正厅内的紫金莲花大鼎里燃着上好的熏肌香,熏肌香是南郡贡品,熏肌香熏人肌骨后,不生百病,据说是汉宫昭仪赵合德献给姐姐赵飞燕的香料,颇为贵重。只是至大懿,此种香料的制作方法为人所知,便流传开来。

    熏肌香为宫中之物,颇为罕见,她的房间怎么会有!?

    曲衡之脸色冷沉的坐在坐上,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正处于盛怒状态,右侧坐着的正是大夫人杜月梅,一侧立着曲月柔,就连极少露面的曲桓也在。

    除此之外二夫人,五夫人皆在,就连送去静安堂思过的曲玲英也正洋洋得意的瞥着她!

    而地上,碧菊瑟缩的跪在地上,似是感觉到她的到来,惊慌转头,满眼是泪的唤了一声:“小姐……”

    曲向晚面色淡淡,并不看碧菊,只避过了那一地碎瓷,走上前盈盈一拜道:“女儿出去不过半日,不想父亲母亲以及诸位姐姐皆来了,倒让女儿有些受宠若惊。”

    “跪下!!”曲衡之陡然冷喝,一张脸因愤怒扭曲的可怕,整个房间如此多的人,竟然瞬间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

    曲向晚顿了片刻,再开口声音已冷了八分:“女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本是天经地义。只是女儿不知,父亲何故如此大火气?”

    曲玲英冷笑一声道:“曲向晚,你还有脸问原因?爹爹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杜月梅面含悲悯道:“向晚呐,这事儿也无怪你父亲生气,他让你跪你便跪了,有话好说。”

    曲向晚冷淡道:“我没有做错什么!”

    “孽畜!!”曲衡之一拍桌子冷喝:“败坏门风至此,还敢执迷不悟不思悔改!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回来!!”

    曲向晚冷笑一声:“当初我若知父亲凉薄至此,又怎会回来!?”

    “你!”曲衡之脸色铁青,陡然抬手直指着曲向晚手指颤抖;“你滚!滚出宰相府!永远不要回来!”

    曲向晚脸色淡淡,她对这里厌恶透顶,若能离开又如何不好?只是重生一世,她发誓再也不让自己受任何委屈,今日之事她定是遭人陷害,这样走了,岂不是正合了一些人的心意!?

    曲向晚冷冷扫向一侧坐着的池小荷,池小荷陡然触到曲向晚冰冷冷的目光蓦地身子一颤!

    抱歉妞们,更晚了,忙了一下午脚不沾地,第三更奉上,为了加快剧情,省略了晚晚回府一路发生的事,后面会提到,好戏开场了!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颠倒黑白是非多

    曲向晚冷冷扫了一眼一侧坐着的池小荷,池小荷陡然触到曲向晚冰冷冷的目光不由的身子一颤,旋即怯怯开口道:“相爷,老夫人即将回府,她老人家最想的不就是子孙齐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么?况且向晚衣衫整洁,不似……不似……”

    曲衡之眸光微沉,这才想起注意曲向晚的模样,只见她发鬓齐整,衣衫整洁,手执羽扇娴雅而立,面色淡淡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更令曲衡之心头微变的是这个他最不待见的女儿,容颜姣美,媚而不腻,冷而不俗,竟比曲月柔还要出众许多!况太子曾出面为其说话,他自然不会当真将她撵出家门!只是这个女儿性子桀骜,竟然丝毫不给他留情面,实在令人厌恶!

    曲月柔给曲玲英使了个眼色,曲玲英立刻道:“她出去了这么久,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梳洗齐整了想要瞒天过海也是说不准的!爹,万一人家传出个什么来,第一个要说你管教不严了!”

    曲衡之勃然大怒冷喝道:“你闭嘴!”

    曲玲英缩了缩头,不敢再吭声,但不得不说她刚才的话足以让曲衡之将此事追查到底了!

    曲衡之眉间阴鸷之色顿现,冷冷喝道:“今ri你何故出府?出府后又去了哪里?遇到了些什么人?还不从实说来!?”

    曲向晚心头渐明,淡淡道:“老夫人寿宴将至,女儿出府不过是想办些寿礼,讨老夫人欢心罢了。”

    曲月柔疑惑道:“晚妹妹有此孝心令人感动,只是妹妹置办的寿礼呢?”

    曲向晚微微闭上眼睛,高府侯门,亲情凉薄,她原本就不该抱有什么幻想,只是这般亲身经历,还是觉着全身发寒!

    若她万一抱有一丝幻想,而不做任何准备,那么今日之事,又如何能善了!?

    青芜送她回来时经过百花圃,百花圃为陈家所有,因花种繁多,且其培育的绿菊深得宫中贵人喜爱,因此在帝都颇有名声。

    当时她心思一动,便下了马车,在百花圃定了些花草,又与那圃中花匠攀谈了许久,这才回来,如此看来,她这一趟,并未白去!

    “寿礼矜贵,需得寿宴之时方能取来,百花圃陈家信誉一贯的好,想来不会误事。”曲向晚淡淡抬睫,望向曲月柔!

    前世她一直以为善良纯善的大姐,竟是个心肠歹毒的蛇蝎美人!任凌风隐疾虽说上去有损皇家颜面,然细心调理便会渐渐痊愈,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确被心思纯善的她得知,才惹来无尽的杀身之祸!

    曲月柔何其阴险,只一句话便将她永远的推向了任凌风的敌对面,永不能翻身!

    别人待她不仁,她又何必有义!?

    曲月柔扯了帕子遮住唇角柔声道:“晚妹妹向来乖巧,确又与谁学了说谎话呢?”

    曲向晚微微蹙眉,自入门众人各个阴阳怪气,反倒让她拿捏不准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既是说她败坏门风,想必是以为她做了毁坏名誉的事了!

    “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去百花圃问上一问,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扯谎的。”曲向晚满心怒火上涌,确不得不强行压制,面上冷淡疏离,一双眸子隐在雾霭之后,看不清情绪。

    “若是你与百花圃的人串通好了,爹爹当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况且府中之人谁不知你曲向晚命中风流,容易招惹男人!?”曲玲英冷笑出声,一时满屋子人鸦雀无声,唯有碧菊低低的抽噎声无限凄凉。

    曲向晚身子颤了颤,只觉怒火灼的心口疼!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阴谋诡计杀机现

    她曾天真的询问师父,为什么要把她送回宰相府。师父笑的慈爱道:“晚晚,那里有你最亲的人!”

    她茫然的问道:“亲人是什么人?”

    师父道:“亲人是能给你更多的温暖和快乐的人。”

    这便是温暖!?冷漠无情的父亲!恶毒残忍的姐妹!心机深沉的嫡母!还有比冰雪还要寒凉的人情!

    曲向晚蓦地冷笑,豁然转身,冷冷的盯着曲玲英,那般寒冷的眸光,若汹涌在无尽深渊的寒潮,凛冽逼人!

    “那么,玲英姐姐是如何这般肯定我招惹了男人!?是你亲眼所见!?你既亲眼所见身为姐妹如何不着人去营救!?莫不是玲英姐姐根本不愿顾忌我们的姐妹之情宁愿宰相府蒙羞!?”曲向晚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确凌厉如刃,逼迫的曲玲英刹那间苍白了脸,张口结舌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看见……”

    “你既没能亲眼所见,又何故在这里血口喷人!?又何故往父亲脸上泼脏水!?又何故信口雌黄想要让相府百年清誉蒙羞!?姐姐此等歹毒心思,难道不怕父亲心寒吗!?”曲向晚一句句的近乎阴险的质问将曲玲英当场吓住,更让曲衡之的脸瞬间沉若渊井。

    曲月柔低低道:“父亲,玲英妹妹岂是搬弄是非之人?晚妹妹之事若无证据,怎好胡言乱语呢?”

    证据!?曲向晚眸光微凉,旋即扫了一眼碧菊,碧菊双眼含泪望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曲向晚望向曲月柔,淡淡道:“大姐,你确定那是证据?”

    曲月柔望着她娇美的容颜绽开点点笑靥道:“晚妹妹,姐姐自然希望那些证据并非证据。”

    曲向晚冷笑一声望向曲衡之道:“若证据属实,女儿别无所怨,甘愿受任何处罚,若证据不实,还请父亲主持公道,还女儿一个清白,将欲要陷害女儿清白之人授以重罚!”

    曲衡之脸色冷冷,冷冷“嗯”了一声。

    杜月梅瞥了一眼曲向晚道:“相爷,女儿家最为注重的莫过于声誉,一旦声誉被毁,如何还能立足?人言可畏啊!”

    曲衡之冷冷道:“若此事属实,你我父女之情到此为止,相府也再无法容你!”

    曲向晚心中悲凉,眼底有泪光一闪而过,转瞬化作凛冽锋芒——不是不难过的,为这可悲的父女情!

    “好!”曲向晚下巴微抬,面冷如霜:“毁人清白,其心可诛!若此事不实,诬告之人是否也被驱逐相府!?”

    曲衡之冷冷道:“如何惩罚岂用得着你来操心!?月柔,你的证据呢?”

    曲月柔微微犹豫道:“父亲,或许晚妹妹是无辜的……”曲向晚冷笑不语,好虚伪的一副面孔!

    曲衡之冷斥道:“是非以证据论断!”

    曲月柔这才起身淡淡道:“把证人带上来。”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被扯入大厅,那人一见曲向晚当下脸色一变,而后噗通跪地,直直的指着曲向晚道:“是她是她!”

    曲月柔蹙眉道:“你可看仔细了,若有一句不实,必要打你个筋骨断折!”

    那小厮连连磕头道:“小的半句不敢撒谎,小的本是做炊饼生意的,今日午时一刻,小的觉着疲累,便卸了担子在巷口处乘凉,看到这位姑娘急匆匆的赶至巷子内,不一会巷子内传来古怪声响,小的好奇,便偷眼瞧了一眼,只见这姑娘与两个汉子纠缠在一起,小的惊吓之下,不敢久留,慌忙离开了!”

    曲衡之脸色阴冷:“你确定是她!?”

    那小厮又看了曲向晚一眼,恰撞上曲向晚幽凉的瞳眸,心头一跳,不敢再看,急声道:“回相爷,就是这个姑娘,小的没看错!”

    曲月柔叹息一声道:“晚妹妹,如此,你可还有话要说?”说罢摇了摇头,无限惋惜的神情。

    曲向晚淡淡望向那小厮道:“你既看我看得如此清晰,那两个贼人的样貌你想必也有些印象!”

    那小厮立刻道:“那两个贼人许多百姓认得!那两人是个人贩子,一遇到美丽的姑娘绑起来送到勾栏院供人玩乐,小的决计不会认错的!”

    曲玲英冷笑道:“说不定她已经被卖倒了那肮脏的地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逃出来的呢!”

    曲衡之陡然盯着曲向晚,一双眼隐隐有怒火喧嚣!

    杜月梅叹息道:“向晚,你这是何苦来的?堂堂世家千金,以后母亲定会为你安排个好的婚事,你怎的做出这等不堪的事来!?”

    一直沉默的曲桓突然开口冷笑道:“像她这种败坏门风的混账就该乱棍打死方能解恨!”

    曲向晚冷冷抬睫,阴冷的望了曲桓一眼道:“大哥是在言传身教么!?”

    曲恒陡然大怒:“你放肆!”

    池小荷脸色陡然一变,慌忙道:“相爷,向晚说去了百花圃,既是去了那里,又如何去得那肮脏之地?”说罢,极快的扫了曲恒一眼。

    曲恒脸色一沉,确不敢再说。

    二夫人孙月兰挑了挑眉梢道:“是呀,说不定有人存心想陷害呢。”这句话阴不阴阳不阳,确足以让杜月梅全身不舒服!

    曲月柔轻笑道:“父亲不是不通理之人,晚妹妹若是有冤,尽管说便是。”

    曲向晚淡淡道:“你既认得那两人,一定记得他们的样貌了!?”

    那小厮立刻胸有成竹道:“那人一个唤作胡三,一个唤作六子。胡三因头顶早年生过恶疮,所以变成了秃子,右脸上有个刀疤,据说是因赌博欠了银钱被人用刀子划的。至于六子先天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尖嘴猴腮,人称六猴子!”

    曲向晚淡淡道:“你唤作什么名字?”

    那小厮立刻道:“小的春二,是个卖炊饼的!”

    曲月柔蹙眉道:“晚妹妹,你不向父亲解释,怎的尽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拖延时间!?”

    曲衡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声音压低,带着骇人的冷道:“孽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见招拆招机谋深

    曲向晚下巴微扬高声道:“我也有证人!”是的,我!一个“我”字,自此父女情谊,恩断义绝!

    曲衡之蹙眉:“既然有证人,怎么不早说!”

    曲向晚淡淡道:“我不是先知,自然不知会被人污蔑,况女儿以为,父亲明察秋毫,岂会相信一面之辞!?”

    曲衡之怒喝:“放肆!”

    曲向晚冷笑道:“古言曰:子不教,父之过。女儿即便有甚错处,父亲岂不是错的更甚!?”

    “曲向晚!!”曲衡之字字崩出,脸色阴沉。

    杜月梅立刻斥责道:“先生道你上不敬老下不善小,果然没冤枉了你!你如何能与自己父亲这般说话!?还不跪下认错!?”“我没错!”曲向晚冷冷道:“碧菊,今ri你去了哪里?”

    碧菊慌忙磕了一个响头道:“相爷,奴婢相信小姐是无辜的,今日相爷自翠玉轩离开后,奴婢和小姐不小心发现有人在廊角处监视,便与小姐一道过去,奴婢走的快了些,确没将人抓住,回身来寻小姐,确发现小姐不见了,奴婢以为小姐回了房间,便折身回来,确不料一进房间,房门便被人反锁了,直到相爷夫人来此,奴婢才莫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