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窟窿挪出了个空当;在一旁同样掩护的夏国强奋然一脚就向正拉光荣弹的敌人踹了过去!敌人的企图没有得逞,一声惨哼,就被夏国强一脚踢了进去;夏国强两脚刚一站稳,就听着身侧的罗裕祥大喊了声:“我来!”张廉悌一把将被猛拽进怀里没站稳的罗裕祥用力一推,夏国强迅速侧闪身回到了窟窿侧的墙根下,迅速回到原来射击位置的罗裕祥大喊了声,一条火龙再次喷涌而出,连同那负隅顽抗的敌人,第三个拐点暗堡里的敌人在烈火里惨烈呼号着被我们彻底清剿了。还有两个!
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如果那负隅顽抗的敌人再冷静至乎残忍些;如果那敌人再手里来得及抓起热兵器一切都会有所不同……那种情况,当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活活烧死在自己面前,任哪个有些血性的人都扛不住;那时的愤怒和复仇心切回让人丧失理智,最终导致他那样的结局。但六连不会,自从连长来到了六连,原本和红1团其它英雄连队一样热血的我们在面对敌人时的理智和冷静会令敌我都感到心寒。这也是为什么六连是红1团的顶梁柱,同其它英雄连队最根本也是最令人齿冷的特点。“不拖累,不连累。”正是连长在战场我们作战时下达的铁律。所以才会有汪瑞良;所以才会有王治国;所以才会有彭乐良……我恨这六个字,直到我懂了深藏在连长心中的另六个字;直到我知道到了另一支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连队为之自豪的两句话;直到我们凯旋的那一天……
就在攻坚小组和那个敌人缠斗的瞬间,缓过劲来的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有向我们射击了!就在敌人枪响的霎那,侧抬起头密切监视着敌人行动并快速向前冲的老梁一个侧倒躺卧在盘山道的陡坡上,扛起‘60火’眨眼又是一发火箭弹迎着敌人子弹向敌人砸了过去!“轰!”——后面的我们飞奔着越过了平躺在路面上的老梁,同时我焦急对大家大喊了声:“快啊!”
就在罗裕祥再次向里面喷射出火焰的时候,意识到这里大势已定的丁光忠捡起仍下的破障锤转身迅速向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冲去。就在我刚一跃过躺在地上的老梁,罗裕祥迅速清理完暗堡里的残敌,并在夏国强和张廉悌协助下解下被割断的武装带时;我们的炮又响了!
“嗵嗵嗵……”一通密集像冰雹似的炮弹带着炙人的滚烫气浪向我们扑了过来,耳边短促刺耳的尖啸声便像是锥尖戳破了我们耳膜。炮响一刹那,我本能的喊了声:“隐蔽!”随即一个侧身紧靠在山体上,迅即在王建协助下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躬下腰艰难而快速地将躺在地上的正往山体侧滚的老梁横拖了过来,就在这时炮弹响了;又是一阵山摇地动,炸飞的石头‘哗’的一声然后带着一群骨碌骨碌声响飞快滚下山崖向我们砸了过来;我们赶紧将身子收紧绷紧肌肉死撑,这才扛了过去。就在落石刚一过,我一抬头就见老梁脸色煞白,飞快给‘60火’装弹,很少当着我面骂人的他嘴里不停兀自咒骂着:“龟儿子!日你个拐拐……”什么的,看来他和我一样也恨上炮兵了。抬头一看,就在老梁原来躺着的地面上砸出了个直径1米多宽在石路上深达十几厘米的凹陷,要是咱们再慢上半拍,不仅老梁,我和王建都没得活了。抬头一看,大家都没事,便迅速一齐向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冲去。飞奔中王建迅速在我指挥下向配属炮兵、连长和营长及团指挥部报告:“红河,红河,我是刺刀;我们已经接近目标!我们已经接近目标!”直线距离不到100米,最后的冲刺!
他叫丁光忠,红1团六连八班副班长;军龄2年。广东曲江人,一个沉默却憨厚老实的好兵。一丝不苟,虎虎生风是我对他最深的印象。当我们在之字形盘山路上迅猛冲锋,就要冲上611核心阵地时;他已经用破障锤生生砸开了敌人三个防御坚固的暗堡,向着第四个冲去。那时他俩手的户口已经崩裂,两个手掌淌着血。战况危急,我们没法接替他他就这么要着牙努力坚持着;我想出了一个军人应有的责任和使命感,支撑着他依然顽强战斗还有恨,他要给他敬爱的班长报仇,给那些逝去的战友报仇……
拐过第三个拐点,向上爬就是挡在我们核心阵地面前敌人最后的屏障。之字形盘山路的那一点和那一横;我们是正面着通往611核心阵地前最后也是最大的拦路虎,一个大石包改建的暗堡;而我们前面的右侧方就是第四个拐点的敌人暗堡;两个暗堡建在一断缓石坡上,没有植被或大石头,地势、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之字形路面和山坳,并在我们爬上最后一断陡坡后能相互成交叉火力掩护封锁着东面通向611的唯一通路;再加上大石包暗堡前用沙包构筑的一条简易防御环形阵地从地面发起进攻,所谓固若金汤其实也并非言过其实。丁光忠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向第一个义无反顾向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冲去的人。
他第一个冲上了陡坡,快速灵活的鱼跃着向上机动;就在这时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射击口喷射出炽人的弹链,向着他猛扑过来!瞬间他的战术规避动作在那样的负重和体力大消耗后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冒着敌人两处火力点7条火蛇的攒射,一瞬间他窥准了个被我配属炮兵炮弹砸出的个深深弹坑,一个侧滚就落在里面。“轰!”就在那一刻何勇毅一发火箭弹就将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的火力砸了下去!
冒着敌人另一个火力点的攒射,他便如灵猫一样借着刚才炮击腾升起的滚滚浓烟,爬出弹坑,几个侧滚就钻进了浓黑的烟幕里。
成败在此一举,我的心嘭嘭的跳得更利害;奔跑中我大吼了声:“同志们快啊!”
紧赶在丁光忠后面的攻坚小组其他三个人,也迅速爬上的陡坡,冒着敌人大石包暗堡的射击,向第四个拐点敌人的暗堡冲了过去,然后是我们。
刚一上陡坡,身前的老梁跪地,一发火箭弹就向大石包暗堡砸了过去“轰!”的一声,就在我们以为能暂时延缓那里敌人的射击时,敌人暗堡里仍有两挺机枪向着我们射击;正在这时敌人第四个拐点的暗堡枪声又响了;青烟弥漫间,猛的有几个敌人冒着我配属炮兵的齐射,悍勇不畏死冲到了大石包前,靠着被我们炸得七零八落的沙包工事要向着我们射击,情况万分紧急!
就在这时,烟幕后丁光忠一束手雷响了起来,冲我们射击的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火力立马哑火了。丁光忠迅速冒着敌人射击的密集子弹一个箭步冲到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墙壁前,忍着手掌剧痛冲着被我们火箭弹猛砸过的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被破坏的墙壁就是一通猛抡,并焦急的大喊着:“裕祥,快!”紧跟在他后面的罗裕祥被张廉悌和夏国强紧紧包夹护在中间,在张廉悌和夏国强二人连拉带拽下冒着敌人弹雨迅速匍匐前进向丁光忠靠拢;就在那短短的一断时间,张廉悌和夏国强就中弹被穿受了伤……
“打!”就在我们后面的一倒地,抬眼看着大石包后面的敌人冲出来我下意识大喊了声,抬枪就射,同时举枪的还有钱文灿的ak和赵开鸿的56班机。这时冲出来的敌人也发现了正对面的我们,就比我们慢上了零点几秒趴在的地上举枪向我们射击;命悬一线,就是那慢上的零点几秒决定了我们和敌人的命运。我们卧倒短促的一顿射击便先声夺人将最迟卧倒的敌人给撂倒了。敌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瞬间严重影响的情绪和射击的精准,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必然,敌人的第一波子弹都放了空枪。就在我们和敌人几乎要同时第二次叩动扳机,展开对射的时候,迅速上好火箭弹的何勇毅“轰”的一声将火箭弹砸了过去;敌人一惊四散开来,距离命中点最近的敌人更是被爆炸的火箭弹强大的冲击力抛下了悬崖。在枪炮隆隆声中空留下一线幽远缥缈的惨叫,而其他人有的却被那枚火箭弹爆炸的弹片或冲击波击伤,同时仍然向着我们射击大石堡暗堡被那爆炸震了震明显剩下的火力又是一顿。
(ps:从明天开始大家就可以看到为什么叶飞叫老廖‘疯子’,哈哈……敬请关注。)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疯虎(上)
“当!当!当!”三计重锤声,忍着剧痛的丁光忠驾轻就熟的先狠狠砸了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上的射击孔,再奋起全力猛砸被我们火箭弹砸坏的墙体。“哐啷!”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壁被丁光忠砸开了,但就在丁光中把墙壁破开了个不到1米宽的窟窿时,凶残的敌人瞬间在震惊中反应过来,猛扑到里面窟窿侧,就着砸开的窟窿向外面砸出了两颗手雷来!
瞬间丁光忠心头一惊,扔下破障锤,瞬间后仰倒在地上,飞快向后扑腾出几米,迅速努力将身子收作一团。“轰!”敌人的手榴弹爆炸了,横飞的弹片砸在了丁光忠头盔上,打在了他团身作掩护的手、脚上。虽然重伤了,但没伤到身子,真幸运;但就在这时窥准机会的两个敌人向外两个短促的警戒似点射,眼见就要从窟窿里冲了出来,丁光忠危险!
“呼!”危机时刻,离得不远的罗裕祥对准窟窿冒着点燃附近丁光忠的危险用火焰喷射器喷了两枪,意图逃出来的敌人瞬间一声惊呼,身子一顿。
就在罗裕祥火焰喷射器喷枪一熄火的霎那,受了伤的张廉惕和夏国强趁这机会迅速拉响了手里的手榴弹向窟窿里砸去;“轰!”又是敌人在里面几声惨叫。“去死吧!”他们俩刚把手雷砸进去,罗裕祥就大吼了声飞爬到不远的窟窿口;手雷一响,瞬即一条火龙就窜进了窟窿里,炙人的火焰和浓黑的黑烟瞬间就在敌人惨叫声中迅速将敌人结果。
丁光忠见到罗裕祥奋不顾身迅速扑到了窟窿口,知道这个敌人暗堡大势已定,就迅速转过身向着大石包敌人暗堡爬去。纵然身受重伤,浑身是血他依然用顽强的毅力坚持着,也许他的心头正默念着:“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了……”
何勇毅一发火箭弹砸了过去将奔到大石包前和我们对射的敌人先撂倒后不到半秒,就在我们对面受了伤的残敌反应过来意图再次举枪向我们射击的时候。带着刺耳短促的破空声响,我配属炮兵的第七发急促齐射炮弹到了!炮弹几乎贴着匍匐在地面上的我们头皮砸了过去,纵然还隔着层可有可无的钢盔,我也感到脑门顶滚烫的气息令人头皮发麻。外面的敌人顿然一声惊叫,根本来不及规避就被密集的炮火炸了个瞬间蒸发,残肢、碎片、破烂的武器、头盔横飞,而一旁的大石包却在狂风骤雨似的凶猛炮击中近乎岿然不动,顶着又一次令人心惊胆寒的石头雨;把身子收得紧紧绷紧肌肉的我偷眼一看,竟有数发炮弹砸在了60米外的大石包上,却是毫无反应,只留的下几个黑点;瞬间我就意识到一但炮停我们就危险了。这里直线距离不过7、80米,但我们还要绕过面前一断小小的悬崖从第四个拐点敌人碉堡的面前通过才能到达大石包敌人暗堡前,这里地势、视野开阔,我们又只剩下了老梁手里最后一枚火箭弹。炮都砸不烂的坚固大型暗堡,光凭咱们几条枪和手雷根本就不顶用。只有看攻坚小组四个人的……我又一晃眼,就见着丁光忠在侧前方冒着滚滚而下的石雨咬牙向前爬着,一块块飞石骨碌碌砸得他皮开肉绽,甚至是骨断经折;尽管每块石头都砸得他痛苦的一声声大喊,但他依然顽强向前爬,向前爬……我艰难的想大叫声,却被铺天盖地的石头雨的隆隆声响淹没了。短暂的石头雨一稀疏,慌忙抬起头竟看到丁光中的方向已经拖出了几十米的血路!原来就在那异常艰辛的情况下,他向着敌人暗堡冲去的速度竟然依然不减;就因为这几十米的血路,再次救了我们……
落石一稀疏,紧绷着根弦的我们来不及感动流泪就迅速再次爬了起来向着大石包冲去,那时落下的细小碎石仍然砸得我们全身生疼;砸得我们头盔乒乓作响。但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不过2秒,落石一过,再次升起的黑烟才刚刚腾起,敌人大石包的枪声又一次齐齐响了起来!“轰!”老梁把最后一枚火箭弹揍了过去,敌人多数火力又是一歇;顶着敌人射击,正飞快向前爬的我眼里只看得见冲在最前面的丁光忠拖出了条血路正在以平实冲锋几乎不差的速度向敌人暗堡爬去,30米、29、28——
“斯塔勒!(在那里!)”大石包后敌人的一声大叫惊破了我凄楚的幻境。在暗堡火力的支撑下他们发现了接近大石包的丁光忠,他们要向我们发动逆袭了!
“打!”老梁一声惊呼,敌人几乎就在大石包后面一露头,除了丁光忠和罗裕祥,冲锋中的我们几乎条件反射似的举枪就射了过去!ak、56冲、56班机、64式手枪(ps:王健的。)一齐向着敌人的方向打了过去。意图在后面射击的敌人顿时缩回头去。
但纵然如此,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也没能给丁光忠多一丝安全。“噗!噗!”大石包敌人的火力瞬间向着近在咫尺的丁光忠射击并迅速击中了他,一蓬血喷洒了出来!似乎是预见到了片刻后的牺牲,就在被敌人机枪击中的霎那,丁光忠已然两手擎住拉燃了随身的两个5kg炸药包,在中弹的刹那间奋起毕生的力气,发出不成声的抽气声,将两个五公斤重的炸药包投砸在了大石包顶!
“轰!”“轰!”只听到两声巨响,大石包顶被迅速炸得陷了下去,洞内传出一片惊慌喊叫声。
“杀!”瞬间我们爆发出一片惊天的喊杀声,八班的战士都哭喊着了冲上来,我们怒吼着也冲上来了。弟兄们三步并两步飞奔上了611高地,踏着敌人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阵地上的尸首,踩着被炮兵打烂的遍地碎片残肢,向着丁光忠舍命炸踏的大石包冲去。大石包里的敌人一片混乱,没能在短时间组织起射击;奔跑间就在攻坚小组奔到大石包旁时,我配属炮兵最后一发火力齐射到了!
“呜……”的一声,又一通炮弹划着尖锐短促的刺耳声音似乎贴着我们的腰飞了过去,滚烫的气浪刮得我俩肋像是着了火似的剧痛。
“卧倒!”还来不及老梁一声惊呼,早杀红眼了的我们冒着自己的炮弹就向敌人冲了过去。当时我们已经登上了611高地,一般的落石是砸不到我们了,我以为拼着命也要用丁光忠给我们创造出的有利战机将那大石包暗堡给搏了;后悔啊……我恨炮兵!
“轰!轰!轰……”从来也没感觉我们的炮是这样的响亮着;伴着一声声炮响只感觉着我都似乎要在这翻江倒海似的晕眩中要中头盖骨掀了出来似的。我自傲的灵敏耳朵早已耳鸣,听不得身边老梁的吼叫。冲击波刮起了气浪就像刀片似的已经挂得我面额,耳角出血;爆炸的弹片像风刮似在我耳边窜过,听不见刺耳的声响,却可清晰感觉着那犀利的气流。我低下头,身子前倾,用钢盔顶着两手护着前胸,顾不地许多就向前猛冲着,那时我只想冲到大石包旁干了那狗日的。
“呜!”一发恐怖的155榴弹炮弹就像彗星撞地球似的带着滚烫赤红的亮光和令人心悸的气浪眨眼间从我埋下头的余光里窜了去;天啊!我可以感到那炮弹就在我身边不到三米的地方几乎平行着飞过!尝过敌人子弹;挨过敌人高射炮弹;撑过敌人迫击炮甚至是100炮;这辈子却从来没和自己这么大口径的炮弹亲密接触过,还td是在打出去后!王八羔子的,那天我都被自己瞬间暴发出的英雄气概给吓破胆了。就在那发155榴弹从我身侧平飞了过去,我正在为自己一时鲁莽后悔,下意识顺着那平飞过过去的155,一抬头——
“轰隆!”一声巨响那发155榴弹直接击中了大石包暗堡,大石包暗堡被砸出了个大窟窿又塌陷了一角!我心头一喜,‘神炮连’!一定是叶老的‘神炮连’!当时光顾得一阵心喜了,脑筋瞬间发直,立起身稍稍扬起了头,就见瞬间红光爆射后,‘哗’的一声,一蓬被155榴弹砸出的飞石在空中划出了个曼妙的弧线,密密麻麻就向我压了来……当时瞬间的意识只有一个:完了?
我当然没啥大碍,一通噼里啪啦!叮叮当当:“唰!”一声后,被冲击波横扫而过,被那阵石头雨砸得额头、眉角擦破皮出了血,身子遍体生痛,也不知被刮出了几条血槽后,我有些愣愣傻站着庆幸自己绝对是八辈子烧了高香,九世积了善德;乌龙!乌龙!乌龙!被自己人阴够了,依然屹立不倒,颖叔考看见了会羞愧得死了又死时,我却在瞬间成了80年代的许褚。红1团57年的光辉团史都被我一个人丢光了!那是老山红1团六连最光辉同时也是最耻辱的一幕……
“冲啊!”那蓬石雨过后,感觉良好的我大吼了声,迅速抓紧松脱的武装带向着大石包暗堡狠冲了去。就在迈步的霎那,就听到后面“唰!”又是一声,似乎是王建在拉我衣服。顾不了那么多了,冲!
“排长!”“老廖!”好家伙,前面的战友正心急火燎向前冲,那群人却在我身后跟死了娘似的叫着扯我后腿!?
“王八羔子的,不想活了!”我飞快向前冲,扭头就冲身后的人怒吼道。但瞬间,我看到了众人无不尴尬的面色,看到了身后不远还在空中飘着的半块衣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浑身感觉有些凉意。回头再往身上一瞧……操,‘裸奔’!老子把红1团的脸都要丢到爪哇国去了!原来飞落下的飞石把我的衣服连裤子连着裤腰带和武装带,全被落下的锋利碎石给剖了;裤子顿时落了下来,后面的王建发现了一拉我后面衣服,我却不觉向前冲,这么一扯……老子正顶着敌人射击,光着膀子,就剩了条四角短裤疯子似的向前冲锋!娘的,这回真成了脱了裤子打老虎——既不要脸,又不要命了!
“排长!排长……”飞奔中王建还想拉着我别给解放军,别给红1团丢脸,却被一抡胳膊甩了开,狠道:“d,命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嘛!?冲!”于是更加像个疯子似的向大石包冲了去。
这就是驰名军中的老山10大笑话排名第一的段子。反正今天因为有小秦这坏种,老子也瞒不了你们这群狗崽子,索性都抖落出来了!老子就是那个光着膀子把611干倒了的那号真人兰博,你们这些狗日的满意了?哼……(ps:古有许褚裸衣战马超,今有老廖裸奔飞夺611。差别不大啊;可惜那天老廖倒霉到最后连‘兰博’都会作不成。最后……唉!继续看吧。)
冲到大石包边的张廉悌又迅速冲着暗堡顶丁光忠两个炸药包炸出的窟窿向里面投出了我们最后一节爆破筒。“轰”随着爆破筒在里面又是一声闷响,敌洞里就剩了几声痛苦呻吟了。
“两侧,打!”随着老梁一声吼,我们后面的也冲到了大石包后,除了王建,迅速分作两组以大石包为掩体在两侧向着611核心阵地射击。而罗裕祥则在张廉悌和夏国强掩护下,一脚踹开了被155榴弹砸开的窟窿,迅速向里面喷出了条火龙将里面苟延残喘的敌人彻底结果了。
随后,他们三个钻进黑烟腾腾的洞内,搜剿检查一翻。但见洞内的13个敌人全被烤成了焦炭,敌人大石包暗堡的终于被我们彻底清除了。我们手里的枪冲着敌人核心阵地打了一阵,就听了;战场进入了短暂的相对沉寂。
“钱文灿,李开鸿,警戒!有伤的赶紧包扎。”我命令了声,随即和大家一起在大石包后喘着粗气。从山坳到这里,通过这段艰辛、危险的垂直距离200多米之字形山路,我们仅仅用了1分多钟。就在这短短一分多钟的冲锋证明我们是六连最棒的;红1团最棒的;我为自己能带领这样优秀的战士,这样的兄弟自豪着。一分多钟的勇猛冲锋让我们有些疲惫,体力和心力消耗都很大,我决定大家就在这儿暂时喘口气,再分组作最后战斗部署。
此时落在最后的何勇毅在我们掩护下冒着敌人射击把八班副丁光忠拖了上来;他一动不动了,我们心头顿时一酸;罗裕祥和夏国强更发疯似的哭喊着向他扑过去,一把紧紧的拥抱他;他是真正的英雄,就在牺牲的瞬间他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点气力将两个炸药包砸到了大石包上;他完成了任务,成就了自己,也救了我们。可他再也不动了,连喘口气,或者最后的一丁点反应也没有……兄弟,你看见了吗?我们冲上611了;我们安全了;我们就要胜利了!我的心中默默叨念着,想哭,可又哭不出来,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最后还是咽进了肚子里。我没有那样脆弱,但我当时是怀着感恩的心默默送别丁光忠的。就要拿下611了,我要为最后的战斗思考着,布置着;望着战友怀里的丁光忠,更加沉重的担子压在了我心头。最后的时刻了,我们不能再丢人了……
一边思考着,一边望着刚才还奋力冲在我们前面的丁光忠。他的头轻轻地歪在战友肩头的一边,敌人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还带着余温的血正仍在那儿涓涓涌流出来;他的眼睛圆圆睁得老大,双目无神,却依然固执地望着611高地顶峰;望着销烟弥漫的天空。他就这么一言未发就离开了我们,就像在给我留下印象中的一样,沉默、安静的离开了我们。那是对生死的一种淡然,可他那双瞪大的眼睛却在向我们倾诉着,呼唤着什么……也许他的心中和我们一样有着对生的无比向往和渴望,但九个还是一个他作出了选择。也许他的一生是那样的平凡普通,但在光荣的那一刻他的一生却在平凡普通里下注定不再平凡;因为这样的平凡却注定成就了不朽!
八班战士们都俩眼挂着泪,哭着喊着,呼唤着光忠;呼唤着红军的名字,但他们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同兵最亲密的是班长,短短半个小时,八班两个班长都丢了,这对于发起611攻坚战前的六连是不可想象的,但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天我们虽然战损刚过1/5,但却丢掉了几乎所有的班长,和六连的骨干老兵。那以后六连更坚强了,因为在那天后已经早已经算不上新兵的六连小兵们迅速成长了起来,每个人都成了六连的骨干。后来,退下来的六连的兵在当时提升的人是最多的,几乎每个能活着回来的六连士兵都成为了后来的班长、排长、连长……更有个是我。这都是连长和指导员的功劳,尽管培养了我的是军校,但真正让我成长的是六连。每个兵都有着对自己出生的老部队很难用言语表达的爱……我也曾是个兵,六连就是我第二个真正的家啊!
深吸了口气,我冒着敌人不时向我们打来的一阵子弹悄悄把身子探出大石包细细观察了一下611核心阵地。这是个大约一千平米出头的缓坡,光秃秃的仅有的些植物也在持续的炮火中彻底化成了灰烬。地面以土石混杂为主,但山石占了大多数。举目过去不大的缓坡上到处是大坟包大小,高低不一,形态各异的大石包。而靠着对面200米外的611南山崖是一个较大高约20多米的隆起,那就是611的顶峰。从我的视角和经验来看那个大块头一定布置着个较大的藏兵洞。一但拿下那里六连的611攻击任务就基本可以宣告胜利了。坚硬的岩石上遍布着一处处触目惊心的弹坑,那些都是我配属炮兵留下的;大小小大石包和弹坑只要利用得当一定会是我们的好掩护。根据掌握的情况来看,敌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个迫击炮连,都深藏在一个个石包里,但由于我攻击部队已经近在咫尺,也就只能当步兵用了。
在迅速看清了敌人的防御态势后,我迅速回过身,脸色冷峻严厉道:“不许哭!现在布置战斗任务:老梁,你带夏国强、李开鸿、钱文灿、王建向西攻击,和连主力汇合,打破敌人西侧防御阵地;我带剩下的人向南攻击,占领制高点,同南路穿插的7班战士汇合。”
“老廖,小心!”老梁嘱咐了我一句;他明白我们的任务是对着防御坚固的敌人要来了杀透阵,彻底搅乱和打破敌人最后的防御部署。在现在消耗完了所有的爆破武器后,面对通向那通往胜利道路上最后三个敌人石包防御点,那是十分危险的。但他们汇同六连主力打破敌人最后防御线的任务更重要,这直接关系着整个战斗的最终成败,由不得他有丝毫的懈怠和推诿。大家默默相互点点头,整理好武器,暂时安置丁光忠又准备出发了;这是六连对611高地发起拔点战的最后一次短促战斗。
“老梁,你们一路小心,打不赢别硬碰。只要把扼住东面山崖的火力吸引、迟滞了就是胜利。何勇毅我们组你在前,注意发挥最后两个‘没良心弹’的威力;张廉悌,我和你一起保护好罗裕祥。最后防御点里的敌人清剿还是看你罗裕祥的了;王建,现在报告情况;向配属炮兵求请三发对611核心阵地的烟幕弹覆盖。”
“明白!”王建点头,随即向配属炮兵取得联系。烟幕在611核心高地升起来的时候,611攻击的最后战斗打响了……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疯虎(下)
“呜……”一阵发烟弹带着急促的短鸣如期而至。就在青白的烟雾腾了起来的瞬间,我们按照既定方案迅速分成两组,一组向左朝东面六连主力进攻的东侧敌人核心阵地防御外沿冲去;而我和张廉悌、何勇毅、罗裕祥向敌人核心防御阵地内迅猛突去。
借着烟幕弹掩护,我们都没放枪,向着敌人在顶峰前的三个前后散布的大石包冲去。敌人对于我们这种抗美援朝时期就运用得得心应手战术很熟悉,意识到自己已到了最后关头的敌人,发疯似的在所有暗堡里调出了火力冲着我们已经突破了的北面疯狂射击着。一时烟熏火燎中,敌人的子弹便如飞蝗一般在我们这方向扑腾着,原本该‘嗖嗖’的声响密集得汇成了‘嗡嗡’昆虫似的扑翅声;那时我双耳几乎失聪,却听得清晰异常,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我已无法察之,就感觉响正随着我们一步一步向前爬,越来越接近了飓风中心一样,单就那擦身而过的子弹带出的气流就像要把我脸面给掀了似的;刮得我满面生痛,更有火箭弹和手雷盲目冲着我们这方向的烟幕中砸了过来,好几次火箭弹就贴着罗裕祥背上的火焰喷射器擦了过去,吓得我们心头一跳。那当然不是怕死,就怕这一家伙下去,我们三玩完了任务也玩完了。在今天经历过太多的危难和险阻后,对于这种‘低强度’的敌人顽抗,我们都再提不出些心悸来了。还好,由于先期不断炮击,核心阵地上的敌人造成了不小损失。分布在一个个小石包前用沙包垒成的环形工事,残破不已。就只剩了几个敌人的残肢碎片和破烂武器,不然没了爆破武器的我们要撞上可就麻烦了。不能不说敌人全龟缩在防御坚固的大石包里是一大失策;敌人的第一个就是因为这被我们顺利解决的。
枪林弹雨里,我和张廉悌护在罗裕祥两侧在前拖着他迅速匍匐前进。四个人时而在敌人射击间隙迅速匍匐前进,时而在敌人猛烈射击时,滚进弹坑里或躲到矮小的石包后。虽然我们处于敌人三面的射击,但由于烟幕弹的掩护,敌人视野受阻,射击精度下降;我们正是利用611高地上复杂的地形为掩护顺利快速绕到了第一了拦路的大石包侧。没爆破武器?这好办,正好‘没良心弹’可以发发威。顶着敌人疯狂的射击,何勇毅一个侧滚到了比拳头大些的射击孔,而我们三也迅速趁着烟幕,顶着敌人射击迂回到了敌人那大石包大概后面的凹坑旁,进出石堡暗堡的一扇铁板门侧。
“排长!”何勇毅戴上防毒面罩,在侧后方大喊了声,提醒我们注意。便瞬间打燃了一颗‘没良心弹’透过射击孔向里面的敌人砸了过去。敌人显然被这恶毒的土制武器搞得狼狈不堪,就听见里面一片惨烈的惊叫和咳嗽声。这玩意儿便是戴上了防毒面具要是不在通风出也是会害死人的,并且会因为气闷死得更痛苦。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里面的戴上了防毒面具的敌人撑不住了,痛苦咳嗽着喊了声,铁门嘎吱一声霍然打了开,随即是敌人从里面努力扔出手榴弹和打出的一阵弹雨……看来敌人在痛苦之中还是很冷静,作战经验丰富。但这毫无用处,因为我们是冒着上面敌人三面的攒射匍匐在凹坑侧,紧贴着门边,所以不管是不管是手榴弹还是子弹都落了空。机会!
里面打开门的敌人猛然发现情况不对,迅速大喊了声意图重新把门拉上缩死,宁可被熏死也不想被打死,但哪儿有这么容易?早准备好了的我们迅速行动了。
“砰!”一声枪响,凹坑对面的举起枪的张廉悌迅速一个点射把靠我这边大石包铁门侧的敌人给料理了。迅即,拔出了手雷的我拉下了火环将一束集束手雷狠狠砸了进去;“轰!”敌人一声惊叫后,就是几声惨叫和呻吟。“操!”罗裕祥就在我把手雷一砸进去的时候,两眼喷着火,起身滚进了凹坑里,瞬间手里的喷枪也喷起火来!顿时,里面的敌人痛苦惨号哀叫着,不过数息全成了焦炭。罗裕祥尤自还没解恨似的,在凹坑里立了起来,狠狠盯了眼里面。就这时后面的何勇毅安全匍匐了过来,继续向前爬去。
“愣什么!?走!烤人肉味闻上瘾了?”我骂了声也向前爬去。
罗裕祥这才回过神,爬了上来,一边紧跟在我们后面,一面抽泣着:“排长,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这些狗日的……”
我听了不由得不知道哭还是笑。能想得到吗?小罗是天生晕血孬种,小血不晕,大血晕得口吐白沫;等咱们发现这毛病,这家伙都在老山猫耳洞里蹲上两个多月毙伤敌人4名了(都是远距离);没法,他这才使上了火焰喷射器。能想象一个在那天前,连只鸡都杀不了的脓包竟然近距离用火焰喷射器活活喷死了总计不下50个的敌人吗?我都不敢想。每当作了亏心事,夜里作噩梦都是那些被小罗喷死的敌人发出的惨叫声,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样抗了过来,最后还成了武警总医院的心理医生。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陡量啊!这人你们雪狼大队的人算是老熟吧?就是你们那慈祥、敬爱的罗老头!想不到吧?哈哈……
唉!战争真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是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啊。
我们向着就近第二个大石包敌人的暗堡爬了去。很快又一次接近了目标,但前面的何勇毅瞬间发现了异常,迅即间手里的枪响了;原来敌人在吃了处亏后瞬间聪明了起来,有不知多少的敌人正冒着危险冲出了藏身的工事,在火力点的掩护下在烟幕里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各自为战!”我马上反映了过来,大吼着同时举起了枪向烟雾中隐隐约约的敌人开始射击。四个人迅速背靠背,寻了个就近的弹坑匍匐射击着。此时我们已然命悬一线!就在这时,烟幕里,就听得见两声火箭弹声砸在了挡在我们前面的两了大石包后,瞬间和着我们的激烈枪声,一声又一声轻脆的枪声和敌人一个一个倒地的‘扑通’声和中弹的‘噗噗’声在我麻木的耳朵的就好似天籁般动人。
“操!又没了!?混蛋!老子还没开张呐!”斜对面小尖山头传来了老邓不满的大吼。
“班长,不是我!不是!不……”“啪!”山间传了邱平熟悉的声音和挨打声。
日,老子领着人在舍生忘死,那群家伙还t在狗打架,争屎吃!?顿时老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d,掩护!老子上来了!”“哒哒……”老子这边大喊,敌人暗堡里的机枪还在响个不停,子弹顺着声源就窜过了我的头顶,更砸得我们背靠的小石包碎石飞溅。
“排长,看见了!您的造型真是帅呆了!身材真棒!”已经转变成‘捕蛇者’的邱平打起仗来越来越不正经了;哎,狗日的,以后能成‘獠牙’的都基本是这幅德行……解放军的耻辱啊。
顿然老子气得红透了耳根,那混蛋还一边‘赞美’着,一边用dragnov飞快射击着。瞬间又几个敌人在清脆的枪响声中扑通倒在了地上。炒豆似的猛烈枪声中,只听得老邓又是愤懑的怒吼:“x你妈的!邱平,我的开门红!开门红……”那天直到我们占领611,老邓一个也没捞着。不是他枪法不好,只是敌人一露头就被邱平那混蛋瞬间‘秒’了。那混蛋事后还大喊亏了,以前他是只打特工和狙击手的;?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