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乏力。
会场上空的幻影魔法阵里,他一身狼狈,用左手盖住眼睛放肆的大笑。会场里解说员用声音洪亮扩大的声音甚至盖不住场上猛烈的欢呼声:“你曾经笑过他前天不断地在森林中摔倒的闹剧,你也惊叹过昨天晚上一道死亡之歌的壮烈。而今天,你在这里亲13&56;看&26360;网淋漓的战斗,这个就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布斯巴顿的勇士,乔伊!乔伊 冯塞斯维纳!”
“果然。”西弗勒斯停下了脚步,他视线中领头的闪电豹正亲昵得和迎接上来的母豹触碰额头。而那群小闪电豹跌跌撞撞奔跑过来的地方,正是他们当初定下的汇合地。而如果按照计划,要把这里当成三人胜利会师的地方,那他们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点”运气了。
西弗勒斯环视周围一圈,找到一棵足够高大的树木,他用漂浮咒将自己送到大叔的枝桠上,隐身咒的效果还在他身上保持。他轻巧得站在只有食指粗细的树枝上,向闪电豹的居住地内眺望,超过二十只的闪电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而周围不远的地方,几抹白雪向这里快速靠近。
本来用于考量团队协作能力的三强争霸赛第三关,终究还是意料之外的变故变成了考校个人能力的关卡。
——这大概可以称之为命运的巧合?黑发的魔药大师冷冷得勾起了嘴角,在隐身咒失效之前,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一卷 39第二十八章 辉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真是写的太匆忙啊……因为我的无线要到期了= =,所以匆匆忙忙赶出来的结果,今天的修文加了一点内容,改了一下措辞。
这段是我写的特别高兴的一段,写出了我要的那种主色调是金黄的罗马式的感觉。希望你们也喜欢。
当然下一章汤姆也将要出现了。出现的情节大家大概都已经猜到了。等待事情的发展吧!
ps:今天中午看见tv11新闻上播放辽宁号航母的内容,战斗机从14度倾角的甲板上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真是不知为何的泪流满面【也许是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 卡帕托雷抬头盯着天空中的幻影魔法阵,魔法爆发出的明亮光芒让他看不清西弗勒斯沃尔维兹挥舞魔杖的细微动作,但是有一种久违的热血贯穿了他的全身,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和身边的霍格沃兹同学们一起呼喊一个人的名字;“西弗勒斯沃尔维兹!”
年轻的拉文克劳握紧了双拳,脸孔涨的通红。他突然能够理解,拥有大半个地中海的古罗马帝国之王愿意倾一国之力建筑一座屹立几千年不倒的伟大建筑,只为了观摩奴隶间的相互搏杀;而中世纪的贵妇们穿起庆典时的华丽长裙精心打扮妆容,在只能听见粗鲁咒骂的环境里等待一个上午,只为在最后的时刻把带着香味的手帕丢在幸存的勇士身上。
只因为人类着迷于生死之间,渺小生命所能爆发出的非同寻常的力量。濒临死亡一线时,对习以为常的生存的渴望,才能唤醒在日日无为的劳碌生活里消磨去的,纵横睥睨的雄心壮志和渴望胜利的无尽野望。
卡帕托雷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让他也大为吃惊的响亮音节,它们混合在声浪的汹涌起伏中,成为不明显的一朵浪花。他试着发出又一个平时足以为他引来所有注视目光的大喊,却发现这不过是现场爆炸般的欢呼声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音。这个永远彬彬有礼,但骨子里摆着贵族高傲架子的拉文克劳,用力扯开脖子上笔挺的领带,猛地站起来毫无顾忌的大吼大叫。卡帕像他最不屑的冲动的格兰芬多那样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喊着自己一生的对手的名字,声嘶力竭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黑发的斯莱特林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右侧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液浸透了长裤往下流淌,在靴子上勾勒出几道蜿蜒的花纹后,没入黑色的土地里,发出足以消弭理性的诱人血腥。他一身只在之前深夜的偷袭中划出两道长痕的黑色外袍,已经满是泥土和鲜血。疼痛和疲惫的汗水沾湿了额前的头发,而他握着魔杖的手稳定而有力,没有一丝颤抖。
在西弗勒斯的周围,是一片激烈战斗后的惨烈遗迹。被诱入用缓速药剂和爆炸药水布置的陷阱的闪电豹们大多已经奄奄一息或者早已被一道准确击中喉咙的切割咒带走了性命。雪白光滑的皮毛沾上泥土的脏污,逐渐不再喷涌的血液凝固在毛发上,结成一团一团的丑陋血块,血色在土地上慢慢的扩散开去。就像美国三流小说家笔下的侦探故事,最开头出场的美丽少女流尽鲜血葬在红玫瑰的花丛里,一身白裙染尽血色,不过学着莎翁把美好揉碎,给你看破灭那一瞬的绝美。
西弗勒斯的瞳仁缩紧,脸上一道细微的划痕里,渗出细微的血液。他面前失效的魔法陷阱里,唯一幸存的闪电豹首领微垂着头,黄|色的无机质眼睛里溢满血丝。从肉食者的眼神里,你找不到哪怕一丝的怜悯和惶恐,只有穷途末路的歇斯底里。
它从胸腔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前爪扒拉着被冻住的土地,有力的后腿猛然一蹬,用闪电豹仅次于幻影移形的速度向面前的仇敌扑去。西弗勒斯猛然如同一棵被砍倒的树木般向后笔挺的倒下去,手上的魔杖已经酝酿出一道橙红色的光芒,击中越过他身体上方的闪电豹的腹部。一瞬间温热的鲜血喷在他脸上,黑发的斯莱特林睁大了眼睛,手腕轻巧的转动,紧随而后的盔甲护身成功抵住了闪电豹王返身的一道爪击。拖着伤口的血液刚凝固却又被挣裂的右腿,西弗勒斯半跪在地面上,闪电豹有着淡淡透明感的红色血液从他黑色的头发和右边的脸颊滑落下来,右眼溅进了血液染成血红一片。他冰冷残酷的目光投影在会场上空,如同立誓复仇的魔王,带着一身红尘的硝烟。
会场上慢慢安静下来,人群像被时光凝固的雕塑,只保持着站立的姿态。而通过幻影魔法阵传来的,来自二十公里之外的声音,清晰地如在耳边响起。
咚!这是闪电豹的脚掌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淅淅沥沥的鲜血滴落在土地上,但他雪白的矫健身躯依旧如同在森林中陡然出现的一道闪电,划破了时空的寂静!
西弗勒斯深黑的眼睛里倒映出一抹奔跑的光,闪电豹王锐利的前爪带着夕阳的反光,在他的瞳仁里迅速放大。他猛然起身,斜侧过来的身体用力转过九十度,从他魔杖的杖间,浅蓝色的光,割出一闪而过的明亮弧度,喷薄而出的血色弯曲如同彩虹。一粒粒的血珠散在空气中保持着几近完美的滚圆,在血色的夕阳下带着妖媚的红。
砰!闪电豹王几近两米的身躯,重重摔在摔在德姆斯特朗的丛林深处,这块曾经有他同时的地方。细小的微尘飘扬起来,像空气中被眷顾的精灵,他们欢腾的飞舞在上升的气流里,又在温暖的阳光里,落在沾满血色的雪白毛皮上。闪电豹黄|色的眼睛吃力地睁着,努力得想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强有力的前爪只在土地上画出三道深深的痕迹,便失去了力气。
正中喉咙的致命伤口切断了它颈部的大动脉,瞬间染红了一大块地面的鲜血正带走它曾经叱咤丛林的生命。无机质的食肉者的眼睛终于在残酷和狂热之外,流露出一点人性的光彩,它们被人类称作懦弱、恐惧和留恋。
统治地中海的凯撒手中镶嵌着红宝石的权杖,滚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叱咤风云的亚历山大大帝,葬在诗人最宏伟的篇章里;成吉思汗无人可超越的恢弘帝国,衰落在元朝的余晖中……被征服的奴隶捧着王冠跪在一片嗜人的血腥里,历史在扉页里写下被人忘记的诤言:一切的辉煌,都只是过眼烟云。
闪电豹王的眼睛慢慢合拢。
满地的鲜血、满地的狼藉,胜利所需要的牺牲和杀戮藏在扭曲的童话里,但是成王败寇的历史,只画下英雄无暇的背影。“未来”的魔药大师卷起嘴唇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西弗勒斯用满是擦伤的手臂支撑起身体,受伤的右腿让他不自觉踉跄了一下,然而他马上稳住了身体,将视线转移到西方。逐渐靠近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里,乔伊和梅斯相互搀扶着拨开浓密的灌木,三双带着戒备的眼睛撞在一起。
乔伊露出开朗的笑容,伸出右手用力挥动,“哟!西弗勒斯!”梅斯一张脸惨白,但还是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垂下魔杖的尖端:“看来你们还走运。”
“你也是,看起来还走运,西弗勒斯。”
勇士三人组并排从茂密树的阴影里走出来,只在山脊上留着一线的夕阳,给他们在身前留下三道相叠的长长影子。解说员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大声欢呼已经嘶哑:“请记住他们,正是这三个人带给我们这一场无与伦比的伟大比赛!让我们欢迎我们当之无愧的勇士!布斯巴顿,乔伊 冯塞斯维纳!德姆斯特朗,梅斯德托尔曼!霍格沃兹,西弗勒斯沃尔维兹!”
会场的观众席上散落下纷纷扬扬的彩纸,它们飞扬在整个会场里。贵族大小姐们用手帕遮着已经激动地将要流泪的双眼,将手腕上系着的花扯下来向场内抛去,随着男孩子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高呼勇士们的名字,“乔伊!梅斯!西弗勒斯!”一朵一朵写着他们名字的礼花被射上高空,在慢慢披上帷幕的天穹上留下明丽炫目的光影。
梅斯把手放在眉骨上,抬头看天幕上的名字,各种颜色各种字体交杂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字母,只有鲜艳的颜色为她失去血色的脸染上兴奋的红晕。这大概就是无数人想要追求的东西,比安徒生童话中海的女儿化成的泡沫还要虚幻,却也真实到足以让人愿意奉献出满腔的热血。
在接受了简单的治疗之后,三人再次站到最初他们从此出发的高台上。向前三步远的地方,德国魔法部的部长正在说些什么——无外乎颂扬或者赞美,这位名义上的德国领导者被扩音魔法放大的声音湮没在此起彼伏的狂欢中,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破碎、生硬的英文发音。
“……三强争霸赛的胜利者是,”已经不再年轻的德国魔法部部长狡猾的停下了他的声音,等待欢呼声的平息。半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颤动,部长偏过头用中年人对待后辈的温柔目光注视着三位勇士勇士,最终停在最右的少年身上,“恭喜来自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你当之无愧!”头顶上金色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随着他的语音落下,如一件金色的外袍轻轻搭在黑发的少年肩上,让他整个人都发出夺目的光彩。
记者蜂拥上来,让台前升起浓重的彩色烟雾摄下这一幕。最后留在《德国日报》首页上的少年,微微昂起头来,注视远方的样子如同罗马神话中年少的战神马尔斯——用代表着力量、权势和死亡的火星的名字命名的神衹,披着血色的外衣,在永世的荣耀里光辉万丈。
黑发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一步一步走上领奖台,梅斯和乔伊微笑着为他鼓掌,夹道的欢呼和鲜花,如同千年之前凯旋而归的罗马帝王。
罗马征服者头顶上飘扬着胜利的旗帜。
财富和荣耀从马车里满溢。
威风的将领们拿着无坚不摧的长戟。
人群呼喊着他的威名。
只有白袍的祭司在他耳边低语:
名利权势有如虚妄之雾,不可沉迷。
第一卷 40第二十九章 圣诞节快乐(完)
出征德姆斯特朗的霍格沃兹魔法学院为英国抱回了三强杯,这个新闻在英国魔法界的报纸上连续成为三天的头版头条。报纸第一页上那张从《德国日报》上转载来的图片——金色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字体飘落下来,搭在黑发少年肩膀上——已经被剪下了贴满了所有未嫁的花季少女的床头。
虽然言辞犀利又沉默寡言的斯莱特林对那些红着脸只会揉衣角的大小姐们,只会露出足以让六十年后被邓布利多护住的格兰芬多狮子,哈利波特也想要抱头鼠窜的狰狞讽刺微笑。但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阻挡怀春少女对被舆论渲染出来的英雄的追捧呢?大概聚集起全世界所有的牛都不够拖动她们义无返顾的迷恋吧。
凯弗瑞带着一叠飘着各种香水气味和朵朵爱心的情书回到寝室,把它们全部堆在他的首席的书桌上。卡梅隆家的继承人闻了闻身上混杂在一起的香味,觉得那可能是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想出来用于报复的阴谋。各种各样优雅高贵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绝对比他问过的任何驱逐药水的效果都强烈的多。
毫不客气的对着盖住他正在观看的文件的情书们用了一个清理一空,西弗勒斯用眼角瞄着斜靠在书架上做沉思者姿态的家伙,“我真不知道您最近的兴趣是成为一个人肉雕塑?我很愿意用石化咒为您效劳。”
凯弗瑞用力扭动自己的面部肌肉对着他的魔药学同桌做出一个鬼脸,“想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他拉平了嘴角,露出一个腼腆甚至有些僵硬的微笑,“圣诞节快乐!”
西弗勒斯盯着凯弗瑞卡梅隆的脸,直到那张笑脸垮掉。
“下学期,我要转学去美国的马里布魔法学校。”凯弗瑞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本来想过完圣诞节再和你说的。”
要看透黑发的斯莱特林的心是十分困难的,你大概需要俄狄浦斯的敏锐和斯芬克斯的智慧,尤其当他用面无表情来掩饰的时候。西弗勒斯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调转视线重新关注他面前的文件,“圣诞节快乐,凯弗瑞。”
权力的令人着迷之处,往往在于他所能够提供的便利。所以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在霍格沃兹列车还没有开离霍格沃兹的范围之内,就带着行李回到了他位于伦敦郊区的别墅,也避开了已经找好无数个理由推开斯莱特林首席的包厢,打算和获得三强杯的勇士,在霍格沃兹特快上,来一场宿命的相遇的少女们。
雷诺帕金森曾经用他最爱的歌剧般的咏唱调,发表过感叹:“这就是青春啊!西弗勒斯。”虽然他僵硬的面部表情实在是与他荡漾的语调截然相反,进而生出浓郁的讽刺意味。不过,这不就是青春吗?还敢无理由的爱上,全身心的追求,以及不且实际的幻想。
西弗勒斯突然想起卡迪院长夫人曾经念诵过的莎士比亚的诗句——她嘴唇微微颤抖,火光投影在眼角的皱纹上,叠出细密的光阴,“youth’s a stuff that will not endure”
青春易过,不若挥霍。
“西弗勒斯主人!”家养小精灵莱卡“砰”地一声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把长长的鼻尖深深碰到地上。她满是褶皱的脸上显露出轻易能够分辨的喜悦,“欢迎回家!”说完她就用枯枝般的手指漂浮起那堆行李,将它们从会客室带到楼上的房间里。
西弗勒斯仔细打量了下这间屋子,大的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是那套维多利亚风格的沙发和玻璃的双层茶几,家具几乎没有改变。不过在沙发上盖了几件绸缎的绣品;面前的茶几上,琉璃色泽的浅碗里放着几颗水仙,正悄悄得露出几个米粒大的花苞。
只是添加了少量的摆设,这间屋子就脱胎换骨般展示出风雅的格调,而不论是六十年后还是现在,西弗勒斯向来是乐于在家居布置上对任何人甘拜下风的。黑发的魔药大师解下斗篷,挂在如同一颗落光了叶子的树般的衣帽架上——要不是上面还搭着汤姆那顶黑色的帽子,西弗勒斯沃尔维兹绝不会以为那是衣帽架的!
“汤姆呢?”把摘下的手套放在壁炉边的架子上,西弗勒斯转过头问再次出现在他身边的莱卡。
道尔不自觉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西装背心上细细的黄金表带,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动作,特别在面对这位为他带来购买这根表带的支票的大客户的时候。“这就是您要我调查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的资料,准确来讲,应该是西弗勒斯 费尔曼沃尔维兹。”
面前的大客户用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页资料,线条优美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不得不说,这是道尔见他看得最细致的一次,不过三页的材料,直到钟表上的分针转过四格,他才终于抬起了眼睛。“我想知道,以你的专业水准来考虑,西弗勒斯 费尔曼沃尔维兹……”他在这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与梅洛普冈特或者汤姆 马沃罗瑞斗有关系?”坐在道尔办公桌前的青年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问句,好像在这句话的措辞里就灌注了他对待世界的所有谨慎。
道尔偏过眼睛,不敢注视青年黑色的瞳仁,那双透亮的眼睛藏着某种锋利决绝的东西,如同亚历山大之石,会在光线的变幻下展现出截然相反的诡异色泽,让人恍惚间有被割裂的错觉。他拨弄着背心上的黄金表带,把它们缠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右手装着翻弄他收集到的材料的样子:“据我收集到的材料来看,西弗勒斯 费尔曼沃尔维兹在时间上不可能与冈特女士或者瑞斗先生有任何联系。也没有任何理由说明,在他们的亲属之间有任何关系。”
大客户交叉起双手露出一个微笑:“那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的资料显示里,是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带走了汤姆 瑞斗?我不觉得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有能力抚养另外一个。”
道尔挤住眉毛用一个满脸苦瓜的表情思索了好久:“……可能是因为一见钟情?”室内陷入一阵沉默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连忙伸出手在胸前摆了摆,“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现在的证据里还找不到任何可信的理由说明,为什么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带走汤姆 瑞斗的原因……对,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道尔急促的伦敦音听起来像是加速播放的录音带,汤姆微笑起来:“别紧张,我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支票,按在桌上向道尔推过去,“这是最后一次的报酬——我从来没有来过。”
道尔用目光偷偷瞄过上面的四位数字,五打头的阿拉伯数字实在是美丽极了。他一本正经的板着脸站起来,微微弯腰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先生请慢走,很抱歉这次不能为您服务。”
“很好。”汤姆戴上他灰色的长围巾,把那叠资料拿在右手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踏在松动的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声微弱的关门声后,道尔全身无力地坐到在高背椅上,拿起已经变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他决心找找看橱柜里还有什么点心能够抚慰他饱受压力的心脏——或许一块蓝莓蛋糕是个好选择?
汤姆坐进在门口已经等待了他半个多小时的出租车,他对着司机用短促的音节吩咐了一句:“二号公路。”
汤姆·马沃罗·瑞斗,从显露出自己非同一般的能力后,就沉浸在他人的恐惧和敌意中成长。生活在孤儿院的不堪回忆造就了他的狡猾和多疑,让他难于信任任何哪怕最微薄的没有任何企图的给予。直到今天,他或许可以相信,三年前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带他离开孤儿院的原因,或许并非简单得出于一时的不忍和同为巫师的善意,但确实与他拥有什么样的血统无关,也无关于他身上可能拥有的任何价值。
不过单纯愚蠢的不求回报的付出。
寒风从并不密闭的车缝里钻进来,青年裹紧了他的长围巾,微微闭上了眼睛,唇边露出一道几不可觉的笑意。
“汤姆呢?”
“汤姆主人出去……”
大门被谁打开了,一双及膝长靴带着门外的冷风迈了进来,黑色大衣的衣摆被房间内柔和的光线照上,反射出浅金色的色泽。
西弗勒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走进来的黑发青年,他微笑的脸孔俊美到近乎妖异,带着莫名的熟悉感的同时,神经末梢颤动起来提醒着他危险,有谁在耳边轻轻的说:“我很遗憾。”“未来”的魔药大师眼神恍惚了一下,松开袖子里已经握住魔杖的右手,用无可动摇的语气说:“汤姆。”
用增龄水长成二十几岁青年模样的汤姆扯高嘴角,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快步上前把才到他胸口的“收养者”按入胸口:“好久不见,西弗。”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脑袋从人变大了、力气也跟着变大的汤姆手下解救出来,木着一张脸的教授退后几步,用急促的语气把毒液喷洒到面前的人身上:“我从来不知道增龄水竟然能让人变成一个只有肌肉的蠢货……”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西弗。”汤姆用温柔的语气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他摘下自己的围巾把他挂在那颗光叶子的树上,然后魔药到时而急速缩小的汤姆差点用围巾把衣帽架扯倒了。
西弗勒斯13&56;看&26360;网的扶住了衣帽架,顺便把长围巾从汤姆手中拿过来挂上。这次恢复居高临下身高的魔药大师,注视着被埋在一堆衣服里的十岁男孩,勾起一个足够甜蜜的讽刺微笑:“我也很高兴能认出你来,汤姆。”
第一卷 41第三十章 微小的幸福(完)
作为一个巫师,为什么要过圣诞节的原因,即使是最优秀的历史学家也不可能从传说和杂记的残片中找到它的起源,但是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拒绝快乐——即便它需要花费你一周的时间来准备一天的欢愉。
“我觉得这棵树刚好。”汤姆把带着棉手套的手掌放在一颗枞树的枝干上,吐出的热气在面前形成一团凝固的雾气。
布莱克晃动着手指,转过脸对着汤姆说:“不、不、不!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俄罗斯,难道只为了带一颗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都能够买到的枞树回去么?只在高加索出产的冷杉树才是最适合圣诞节气氛的树种!”
西弗勒斯抱起胳膊,对坚持传统的布莱克回以一个比大高加索山脉高海拔的冷风还要凌冽的表情:“我不觉得为了一颗适合圣诞节气氛的冷杉树,值得花费三天申请跨国门钥匙并爬上超过三千米的海拔。”
雷诺依旧板着脸,但从他微微上挑的眼角,你能感受到这位帕金森家大少爷的好心情:“无所谓值得不值得,西弗勒斯,这就叫圣诞节。”
“真是令人无可辩驳的修辞——‘这就叫圣诞节’……”
汤姆突然握住了黑发的魔药大师的手,他抬起头露出的泛红眸色每次都让西弗勒斯一瞬间恍惚。和他生活了四年的男孩微笑着用带着手套的手掌包住比他大、却更削瘦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这棵是冷杉么?”
西弗勒斯一脸被寒风吹冻的僵硬表情:“……金叶高加索冷杉。”
被两人甩在身后的布莱克对着雷诺无声的笑起来,他努力做出口型:“克星!”
雷诺挑挑眉毛,点了点头。
“哦!那挺拔的姿势,完美的曲线和动人的弧度……”布莱克眼睛亮了起来,他用牙齿咬住手套尖,抽出手指触碰了一下还带着雪花的针形叶子,“就是她了!”他指着面前足有五米高的冷杉高兴的喊道。
西弗勒斯用冰冷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面前这棵“圣诞树”后皱紧了眉毛,但还是在卡索尔缠绵悱恻的哀怨眼神下默默抽出了魔杖,预备为他坚定不移的布莱克家主砍下这棵“挺拔动人优美”的冷杉。领教卡索尔·布莱克在某些事情上无可挽救的固执的斯莱特林三年级首席,决心不再浪费口舌速战速决,早日回归到他没有需要撑起防护罩的扑面寒风,也没有淹没脚背的积雪的魔药实验室中,去熬制一瓶需要用三个小时搅拌的光荣魔药。
——这才叫圣诞节!
汤姆也抽出了他那根炼金大师出品的专用魔杖,和西弗勒斯默契的挥出几乎完全相似的动作,两道魔法的光芒几乎同时从魔杖的尖端飞了出来。
“喂喂喂!哪里有用四分五裂砍树的!你们是想毁了我精心挑选的圣诞树么?”布莱克手忙脚乱的挡下魔咒,急忙趴在冷杉笔挺的树干上,一副树在人在、树不在与你们同归于尽的样子。
“那用什么?”紧跟着西弗勒斯和汤姆发出一道四分五裂的雷诺,意犹未尽的收起魔杖。对于冷杉这种木质坚硬的树来说,大概只有四分五裂才能够产生刀斧劈砍的效果,当然四分五裂作用后的冷杉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用别人选定的圣诞树来提前试验一下,或许能更了解一些?
卡索尔露出一个甜美到娇弱的动人微笑,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几件像玩具一样的小东西。对他们施了解咒术之后,四把锋利的斧头陷进地面的积雪里,偶尔露出来的几分锋刃被雪反射的阳光映出几道刺目的亮光。
卡索尔·布莱克握住其中一把斧头的斧柄,微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回答:“用这个!”
在大高加索山脉海拔四千多米的针叶林用斧头砍下来的高加索冷杉,已经安静的竖立在西弗勒斯和汤姆位于伦敦郊区二号公路的客厅里。
西弗勒斯实在不想回忆带着这棵冷杉搭乘国际门钥匙,从俄罗斯边境回到英国领土的感觉,也不愿意想起出现在英国魔法部大厅里的狼狈姿态。当被缩小咒缩小的冷杉,因为国际门钥匙的干扰而恢复原来的长度,出现在英国国际通道处理司的门口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四个人同时记起了他们学的还不错的隐身咒。从而成功避免了布莱克家主、帕金森的继承人、带回三强杯的勇士和拿着炼金大师作品的未成年巫师,成为英国报纸头条花边新闻的主角。
当然不得不说,布莱克家主的品味一如既往的优秀,这棵由汤姆挑选的高加索冷杉的确带来了圣诞节该有的祥和氛围。
装饰上一圈星星和彩带,汤姆最后把装着福灵剂的魔药瓶固定在圣诞树的顶端,石英的魔药瓶里闪着微光的溶液荡漾出波浪般的细碎金色。“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靠在沙发上的西弗勒斯抬起头,一身浅色的家居服冲淡了他身上孤独冷傲的气氛,而显得略微慵懒,新一期的魔药学杂志摊在他的膝盖上刚翻过一半。魔药大师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熬制的时间长了。”
“你认为我在问这个?——你觉得怎么样。”汤姆黑色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如同火光般的红色,脸庞的每一条曲线都仿佛被时光精心雕琢,带着年少特有的明丽张扬。
西弗勒斯卷起嘴唇,重新调转视线关注魔药学杂志上新推荐的一种原材料处理方法:“……还不错。当然与你的标准不同,我觉得前一个问题才有回答的意义。”
汤姆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离开已经布置好的圣诞树,和他的同居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一同看那本《魔药大师》,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书页翻过的声音。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两只嵌珐琅的杯子里,氤氲的热气带着斯里兰卡红茶近似于松香的温暖味道慢慢扩散在圣诞节的空气里。
壁炉里跳动的橙红色的火光照在两张年轻的脸上,泛出柔和的光晕。一路走来的光阴,在这里静静停驻,就凝固了最好的记忆和最静默的安宁。
这大概就应该是圣诞节该有的样子,最中央肥嫩的火鸡被放在盘子里一层层新鲜的水果包裹,只露出胸脯上最幼嫩的部分;还冒着热气的馅饼被均匀地切成六份散发出香甜;do perignon的香槟酒斜插在铺着雪白餐巾的冰桶里。它们不过是火鸡、馅饼和香槟罢了,但当它们同时出现在餐桌上的时候,就是圣诞节来临的气息——混合着钢琴的音色和槲寄生的翠绿,灯火和星光融汇在一起,猫头鹰张开翅膀飞在蔚蓝的天空……和在你身边不需要交谈却胜过千言万语的默契。
汤姆用手掌抚摸过漆着清漆的扶手,它们保留住了木质的纹路,蜿蜒曲折里是时光盘桓的痕迹,西弗勒斯在他稍前一点,步伐轻巧——如同四年前的夜晚,一身黑衣的少年领着他踏上楼梯,巫师袍起伏在他眼前荡出变幻莫测的线条。
几乎重叠的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分开,“晚安,西弗勒斯。”
“晚安,汤姆。”
黑发的魔药大师推开卧室的门,灯光亮起来,照出了端端正正放在床上的礼盒,银色的长丝带十字交错在中央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西弗勒斯坐在床上,慢慢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后,最上面是一张手写的贺卡,是男孩习惯在书写词语最后一个字母时稍稍用力的花体字,简简单单,“给西弗,圣诞节快乐。汤姆”
西弗勒斯合上贺卡放在床头柜上,盒子里面的礼物就自己舒展开身体从盒子里滑出来,躺在床上。那是一条浅米色的羊绒毛毯,汤姆用炼金术让它成为一件拥有自我意识的魔法物品。毛毯用自己的一个角,把还留在床上的礼品盒放在地上,同时另一个毯子角轻柔的包裹住西弗勒斯的手腕,将他温柔的带到床上,然后整张柔软的如同刚绽放的花瓣的毯子,静静地覆盖住西弗勒斯的全身,带着暖和的温度——如同春光泛滥的下午,躺在霍格沃兹一片被树荫遮去阳光的草地,《这就是魔药》枕在脑袋下,带着阳光气息的风偶尔吹来一阵花香,宁静而悠长。
灯光熄灭了,月光透过窗格,在地面上留下蔷薇花枝般的阴影。背负着四十年记忆的西弗勒斯,合上了双眼。
汤姆从床头柜上发现了他的圣诞礼物,一只小小的礼品盒,黑色的,没有哪怕一点的装饰。他坐下来,把黑色的盒子放进掌心,轻轻打开。是一枚银绿色的领带夹,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魔法气息深沉而广大,一如那个人,浩瀚而深邃。汤姆不需要怀疑这枚小小的领带夹到底花费了对方多大的心思——用需要熬制一个月的卡莱尔纯净药剂浸泡一个星期,再耗费不止一个月的心血在上面构建繁复的魔法连锁,才能让它成为一件能抵御不可饶恕咒的物品。
汤姆将这枚领带夹握在掌心,温柔沉默如水流淌过饱受征伐的整个生命。
温暖的笑意从他微闭的眼睛里满溢出来,最后到达嘴角,凝固住一个浅淡的弧度。
圣诞快乐,汤姆。
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第一卷 42第三十一章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完)
12月31日,汤姆的生日。
穿起黑色的长袍的西弗勒斯从没想过,这一天,也将会改变他的生命。就如《时空链锁》的作者,伟大的炼金术大师库布里克在书籍的第一页写下——盘旋在生命的因果之中的,不过宿命和宿命的相遇。
预言里的时间一步步滑向终点,挣扎反抗一生的俄狄浦斯最终依旧逃不脱命运,要背上罪孽、穿起丧衣。
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的响声,客厅的光逐渐充斥了整个视野。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明丽的光斑。汤姆抬起头看他,黑色中带着殷红的眸子温柔而欢愉。整个场景仿佛被停滞在这一瞬的画布,浓厚的颜色叠在一起,就像柜子里被尘封已久不真实的回忆。
“西弗勒斯,我的入学通知书。”汤姆把那张未来的魔药学教授签封过太多次的羊皮纸递过来。羊皮纸信封上印着代表格兰芬多的狮子,斯莱特林的蛇,拉文克劳的鹰和赫奇帕奇的獾,魔法羽毛笔书写出来的字迹也千篇一律:“亲爱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
一瞬之间,世界仿佛改变了它原来的面貌,命运扯下它温柔的面具露出现实而残酷的内在。宿命歇斯底里的狂笑,把真相藏在最甜蜜的核心,让故事在最□的地方戛然而止。
——他伏跪在大厅冰冷的地板上,纳吉尼的鳞片在地面上摩擦过的声音像微弱的战栗。他听到一个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双黑色的长靴停在他视野内的一小块大理石上。有一个声音柔和却带着冰冷的尾音:“抬起头来。”他握住袍角,慢慢将视线上移,从纯黑色带着银绿色纹路的长袍下摆,越过同色的袖口和微垂到肩膀的黑色长发,最终停在那双剔透如同红宝石的眼睛——冷酷而傲慢,燃着永不熄灭的自信的火焰。
“我喜欢你的眼神,野心和欲望才是世界不断进步的伟大力量。”黑魔王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他已经并不需要用严厉的语气来加强他的威严,只需要轻轻巧巧的开口,世界便战栗地臣服于他的脚下。
黑魔王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臂上,伏跪在地的黑发青年如花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