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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19部分阅读

    眉头。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但欢馨的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出那男人苍老的模样,她胃部不由一阵翻腾。可是另一方面,身体的本能又让欢馨不由自主地想要索取更多。

    无奈、羞耻、燥热、恶心……欢馨觉得自己就像处于一个巨大的熔炉,挣不脱,逃不掉,而且即将被吞噬。

    凭着顽强的意志,欢馨不让自己屈服,她哭喊着转动头部躲避急急凑上来的嘴。不要!她不会让其他人亲——吻自己的唇,因为那是曼斯才有的特权。但欢馨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被药物控制的声音虽然喊着拒绝的话,但却绵软无力,乍一听更像是欲迎还拒的诱惑,不仅没能阻止身上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还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旁边的赫伊姆却冷静得和刚才判若两人,他恢复了医学博士的严肃模样,一边观察手术台上纠缠的两人,就像观察笼子里的小白鼠,一边还若有所思地记录着什么。

    突然,欢馨觉得腹部一阵紧缩,然后传来隐隐的钝痛,不由心里一沉。孩子!你现在就要离妈妈而去吗?欢馨感觉心绝望得几乎窒息,她停止了挣扎,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曼斯,对不起,我等不到你了!她心里一遍遍呐喊着,然后用力咬向自己的舌头。

    就在电光火石间,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动了,而且身体在缓缓滑落,随后传来身边几个人的惊呼。

    欢馨急忙睁开双眼,发现那个男人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自己,不过那里面已经如死鱼般失去了光泽,死灰的脸和大张的嘴都说明他已经死去。可能是兴奋过度引起的心肌梗塞!欢馨用专业的眼光判断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是身体内的某些渴望仍然折磨着她。

    助手将老人的尸体放在地上,赫伊姆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听了听心跳,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吩咐道:“我刚才说的剂量对于这个年纪的来说过大了,然后针剂的成份也要适当调整!2号准备好了吗?”

    什么,还有备用的?看来今天自己不死是不行了!欢馨一听差一点晕过去。

    正在这时候,那女仆从门口急急走了进来,然后在赫伊姆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赫伊姆听罢一皱眉,朝着手术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说了句“实验暂停!”就转身走了出去。

    助手们狐疑地看着自己的上司,然后扔下欢馨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也退了出去。

    非人的折磨暂时告一段落,虽然生理上极度不适,但欢馨却长长地出了口气,虚脱地瘫软在原地。她现在虽然体内燥热,但体外的冷汗被周围的空气一激,感觉寒气直往毛孔里钻,冰——火两重天的夹击让她浑身打颤,腹内的痛也在加剧……

    赫伊姆匆匆来到客厅,发现一个高大的背影正站在壁炉前,普通的米色风衣却衬得身姿越发挺拔健美。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竟然是曼菲斯德。此刻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湖蓝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幽谭般看不清。

    两个男人默默对视着,不一会儿赫伊姆似乎受不了曼菲斯德身上逐渐增强的压迫感,首先转开了视线。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上校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曼菲斯德微微抬了抬下巴,优雅地摘下手套说道:“博士,今天我来是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生意?”赫伊姆狐疑地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男人反问到。

    曼菲斯德点点头,嘴角一勾说道:“博士可以先看看我带来的东西,再考虑是否做这笔交易!”

    赫伊姆皱皱眉,他当然不会笨到以为眼前这位党卫军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真是来谈生意的。他示意曼菲斯德在沙发上坐下并不开口询问,等仆人端上咖啡才慢慢嘬了一口赞叹道:“很正宗的巴西咖啡,上校不尝尝?”

    曼菲斯德虽然心里急得快要烧起来,但是此刻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失去了主动。因此他不动神色地端起鎏金边的咖啡杯闻了闻,回应道:“确实不错!香味浓郁!”

    “好了,上校,你要谈什么生意?” 见曼菲斯德不紧不慢的样子,赫伊姆瞥了一眼墙角的自鸣钟,有些不耐地问道。

    第一卷  130假如爱有天意2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希望每天的什么时段更新?还有对于后续发展亲们有什么建议吗?  曼菲斯德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说:“相信博士看了这些,一定会觉得此笔交易非常值得!”

    赫伊姆盯着曼菲斯德看了几秒钟然后拿起信封打开,里面是一些照片和凭证。他不动声色地拿出翻看,脸色随着翻过的照片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死灰。

    原来这上面都是赫伊姆历年来勾结高层军官走私军火、贪污的证据,是丽塔昨天交给曼菲斯德的。自从他知道欢馨被赫伊姆带进自己的别墅后,简直要急疯了,可是又不可能上门公开要人,那样只能把欢馨进一步推向死亡的深渊。

    最后还是丽塔手眼通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从赫伊姆的政敌那里花大价钱买来了这些证据。众所周知,纳粹的全国领袖希姆莱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在私生活上一直是廉洁奉公的楷模,即使他成为纳粹德国最有实权的人物后,也每年只领取24万马克的薪水。赫伊姆走私军火的事要是被捅出去,不但他自己的前途不保还要涉及到一批纳粹的高层官员,这可是党内的丑闻,到那时为了粉饰太平,赫伊姆和清楚地知道自己将会扮演那个替罪羊的角色。

    赫伊姆沉默着,曼菲斯德也不催促,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半晌,赫伊姆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色厉内荏地问道:“你要怎么交易?”

    曼菲斯德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言简意赅地说:“用它们换程欢馨!”

    程欢馨?赫伊姆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愣了愣,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当然记不住那些囚犯的名字,他只要知道什么时候选什么样的猎物来实验就行了。

    “就是被你几天前从基因研究基地带回的女人!”曼菲斯德补充道。

    “哦!原来是那个中国人!” 赫伊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呵呵冷笑道,“看不出上校还是个多情的人!”

    曼菲斯德摆弄着手里的羊皮手套,勾着眼角回答:“这些似乎不是博士您要考虑的问题!怎么样,成交吗?”

    既然知道了曼菲斯德的来意,赫伊姆的心安定不少。他没想到的是曼菲斯德会如此在乎那个中国女人,当初在舞会上遇到时他们时,赫伊姆虽然惊讶炙手可热的上校会带一个中国女人出席,但也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致——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尝尝鲜而已。今天看来,他的猜测完全错了,曼菲斯德为了程欢馨可是不惜代价。

    想到这里,赫伊姆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问道:“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事后不会出卖我?”

    曼菲斯德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眼里精光一闪回答道:“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只有一份,而且还奉送底片!再说,我既然这么做你肯定猜到有些不得已的理由,我们互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不知博士还在担心什么!”

    “呵呵……上校真是快人快语!” 赫伊姆抖动着脸上的肌肉发出一阵刺耳的笑,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只有一份,你现在交给我不怕我反悔?”

    曼菲斯德冷冷地看着对方,突然站起来大踏步向那个人走了过去,眼睛直视着赫伊姆,一瞬也不瞬,语气却是淡淡的:“博士喜欢中国文化?”

    他身上散发的狠劲和冷酷瞬间吓坏了赫伊姆,他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鱼死网破’这个成语想必博士不陌生吧!”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是男人垂在身边的双手已经暗暗握成了拳。

    两人一站一坐对峙着,像两头即将对决的野兽,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强烈火药味激荡得暗潮涌动。

    失去程欢馨这么特别的猎物固然可惜,但是比起和眼前的男人为敌,还是前者比较明智,毕竟曼菲斯德的背后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赫伊姆佯装咳嗽了一声,脸上堆砌虚假的诚意,他示意曼菲斯德坐下,说:“上校误会了,那只是个玩笑!不就是个女人么,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劳动大驾亲自跑一趟!”曼菲斯德冷冷地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赫伊姆转过脸按下茶几上的铃,不一会儿冷漠的女仆出现在客厅里。他在女仆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女仆点头离去。

    “好了,上校,马上派人把程欢馨送到您的车上!” 赫伊姆貌似轻松地一拍手,站起来又补充道,“您也知道我一向喜欢中国文化,所以接她来交流一下!不过这几天您的朋友身体似乎不怎么舒服,要不要再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

    曼菲斯德后退几步,以便拉开两人的距离,疏离地说道:“不用,博士!谢谢你的慷慨!”

    走到门口,曼菲斯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博士,如果有人问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赫伊姆已经出声打断了曼菲斯德:“我这里的试验品从来不会活着走出去!”……

    别墅的大门在曼菲斯德身后缓缓合上,只记得最后一瞥间他看到了赫伊姆眼中无尽的不甘与恨意,这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但是这些不安马上被即将见到爱人的盼望和急切所取代。

    曼菲斯德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此刻那女仆正架着衣衫褴褛,脚步虚浮的欢馨停在车门前。曼菲斯德几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了欢馨,但是怀里的人却全无反应,低垂的脸被凌乱枯黄的长发遮住。

    曼菲斯德有些着急起来,他瞪着那女仆低吼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女仆木雕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呆板地回道:“她生病了!”

    曼菲斯德见状也不和她再罗嗦,拦腰抱起欢馨钻进车里。,这时他才感觉欢馨的体温有些不正常,再往上看,凹陷的脸颊泛起潮红,呼吸急促,但又不像发烧的样子!

    将她安顿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曼菲斯德没有马上发动车子。他倾身抚摸着欢馨的脸颊,轻轻呼唤:“馨,馨,醒醒,我们回家了!”

    第一卷  131假如爱有天意3

    欢馨此刻正限于一片混沌,顽强的意志到底敌不过药剂的效力,身体的本能让她渴望更多的爱抚,但是潜意识让她觉得应该抗拒。因此当一双带着薄茧的男性的手抚摸上微烫的脸颊时,她下意识地命令自己去拒绝,但是那清凉的感受又使欢馨迫切地想要靠近。

    细碎的□从口中溢出,她急切地靠上来的身躯,全无章法的推拒,让曼菲斯德预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他用柔和的力量将欢馨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唇呼唤着:“馨,醒醒,是我,你的曼斯!”

    如此熟悉的气息,如此温柔的语调,欢馨涣散的意识有瞬间被唤醒了。她怒力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看见眼前放大的人脸从模糊变得清晰,那双刻骨铭心的湖蓝色眼睛此刻盛满关切。

    他真的来了!欢馨颤抖着双唇想要说话,可是浑身难受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见欢馨痛苦的神情,曼菲斯德鼻子一酸,柔声安抚道:“别说话,我们回家!”

    欢馨一把抓住他的风衣袖口,可是软软的使不上力。她大口喘着粗气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救……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腹中的隐痛折磨着她,短短几个字仿佛已经用尽了欢馨一辈子的气力,让她几乎坐不住滑了下去。

    曼菲斯德赶忙抱住她,将耳朵贴在她的唇上急促地问道:“欢馨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欢馨急切地转动着头,可就是说不出话,急得眼泪不住往下掉。曼菲斯德以为她惊吓过度,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可都不得其法,反而惹来欢馨更多的眼泪。

    最后,欢馨只能拉住曼菲斯德宽大的手放在腹部上,反复叨念着:“救……救……”

    逐渐意识又是一片模糊,她感觉自己悬浮在空中,四周都是一片火海。

    “欢馨,欢馨,不要昏过去!我们一起努力救我们的孩子!”曼菲斯德终于明白了欢馨的意思,可是此刻却全然顾不上初为人父喜悦。

    他小心翼翼地将欢馨安顿在后座上,手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摸了摸,虽然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但是他知道那里有一个他和欢馨共同孕育的小生命在成长。他要救他,他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车子一路狂飙去往位于柏林郊外的别墅,那是好友费利克斯的一处度假屋,位置清幽而隐秘,但战争爆发后就很少去了。

    目前,曼菲斯德的别墅是不再适合欢馨住了,现在首要的是保证欢馨的安全,让父亲以为她死了,等风头过后再做打算。于是,费利克斯就慷慨地贡献出了自己的房子。

    曼菲斯德斗争了很久,还是觉得在这件事过后要把欢馨送到一个中立的国家,比如瑞士,因为自己有可能出征在即。想到上战场,他不由皱着眉从后视镜瞟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子。

    在这段日子里,德军在东线的形势一直不容乐观。现在已是2月,苏联在经过去年的一系列防御战后,在年初就发动了全面的反攻。德军在经历了冬季苦战后,伤亡惨重,代号“台风”的大规模进攻战役也宣告失败。曼菲斯德清晰地记得几天前无意中看到的统计数据,在整个冬季战役中,德军大约有50个师被击溃,陆军伤亡83万多人,其中光冻死的就有10万余人,那里面就有他曾经的战友和部下。虽然进攻莫斯科的突击集团被击溃,使德军惊慌失措,但希特勒仍要求死守每一个居民地,一步也不后退,直到最后一兵一卒、最后一枚手榴弹,并且需要派部队增援。

    瞒着父亲主动提出再回东线战场,不仅是为了逃避和丽塔的婚姻,更主要的是曼菲斯德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军人虽然不喜欢战争,但是使命感让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躲在后方安然度日,他更不能丢下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苟且偷生,那样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洗涮的耻辱,这比死更让他觉得可怕。

    上了战场,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为什么战争让他遇上她,却又让他们无法相守。爱情的神圣始终敌不过战争的无情,这是何其的不幸和残忍!想到这里,曼菲斯德眼里流露出罕有的脆弱,隐隐还有星光在闪烁。他不由再次看向欢馨,心里沉甸甸地痛着,但纵有千百个不舍,生于这个乱世他和欢馨都别无选择。曼菲斯德坚信身边这个坚强的女子一定会明白,而且勇敢地活下去。即使死亡降临,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他的灵魂也一定会回到欢馨身边。

    不过在此之前,他会把欢馨送到安全的地方,可孩子的到来太突然,让曼菲斯德有些措手不及!这几天他似乎有必要和欢馨谈谈,必要时……曼菲斯德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甩甩头,将那个残忍的念头暂时掐灭。欢馨一定不会同意,他又何尝舍得,但是没有丈夫、一个女人孤身带着孩子又如何在乱世生存?他已经别无选择地走上一条处在生死边缘的路,所以他不得不为欢馨的将来着想……

    转了几个弯,一幢坡顶的农庄出现在眼前,红色的屋顶、褐色的砖墙,墙壁上爬满了常绿植物,在明媚的阳光下给人远离尘嚣的安详之感。周围很安静,间或传来的一两声鸟鸣或牛哞不仅没有打破这里的安谧,反而犹如协奏曲中的变音,自然舒畅。

    车驶入院子,一对中年夫妇已经恭候在门口。两人中男的干瘪瘦小,女的臃肿结实,他们是帮费利克斯看房子的易斯特兰克夫妇。晒成古铜色的皮肤,粗短的手指,一看就是一副老实巴交农夫农妇的模样。

    男的显然不善言语,见曼菲斯德一身贵气竟搓着双手一呲牙,露出被烟丝熏得泛黄的牙齿,大概就算笑容了。那女的到是比她丈夫见过世面,胖胖的脸上堆满了憨厚的笑容,虽然行动上有些拘谨,但说话到还流利:“路德维希先生吗?我们家先生吩咐过了,说您要带朋友来住一段日子,房间已经收拾好,请您跟我来!” 已经尽量注意,但是在曼菲斯德听来还是有些过大的嗓门显示了女人淳朴的个性。

    第一卷  132假如爱有天意4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日更也掉收,啊啊啊……  曼菲斯德从车里抱出欢馨,点点头跟上。走了几步,那农妇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声说道:“您可以叫我佩特拉,那是我丈夫易斯!”

    跟着佩特走进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卧室,曼菲斯德将欢馨轻轻放在床上,开口道:“佩特拉,可以把我车上的行李拿下来吗?顺便准备一些热水!”

    佩特拉点头称是,刚要离去,又被他叫住:“费利克斯什么时候到?”

    佩特拉憨憨地笑着回答:“我们家先生说等一下就来!”

    不一会儿,佩特拉端来了干净的热水,还细心地准备了欢喜的衣服,曼菲斯德示意她放下离开。

    佩特拉好奇地看看床上好像生了重病的女子,有瞧瞧正准备给欢馨擦拭的男人,好心地询问:“先生是要给这位小姐换衣服吗?不如让我来吧!”

    曼菲斯德拧着手上的热毛巾头也没抬地拒绝道:“谢谢!不用!” 佩特拉看着他笨拙但小心地为欢馨擦脸的动作,耸耸肩退了出去。

    这时,曼菲斯德已经轻轻地解开欢馨前襟的扣子,看到削瘦但是却完整无缺的肌肤,他微微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欢馨在集中营里没有被过分虐待。可手掌下有些过热的肌肤,让他很是不安,思忖着等一下要叫费利克斯好好检查一番。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他的手抚过欢馨身体是,昏睡中的人竟主动贴了上来,并且发出轻轻的□。

    这声音曼菲斯德太熟悉了,每到动情时欢馨魅惑的呢喃总能唤起他勃-发的情—欲。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曼菲斯德似乎意识到什么,但是又不能肯定,而且她的身体状况让他也不敢莽撞。

    “混蛋!他们到底对你干了些什么!”曼菲斯德低低地咒骂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柔和地抚触着手下的身体,因为他发现这样似乎能让欢馨舒服些。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样漫长,曼菲斯德仿佛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之后才听到了门口驶入的汽车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卧室,和匆匆走进来的费利克斯撞了个满怀,惹得后面跟着的郁臻雪一阵惊呼。

    “怎么了?雷奥?” 费利克斯单手扶住了好友,推推眼镜温和地问。

    曼菲斯德抚了抚额头,急切地说:“欢馨看上去不太好!”

    还没等费利克斯再次询问,身后性急的郁臻雪已经推开两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口的男人冲了进去。

    费利克斯看着自己女人的背影摇头笑笑,边示意曼菲斯德进去边问:“什么情况?”

    “她……怀孕了,而且不知道他们给她用了什么药,现在她很难受!”曼菲斯德舔舔发干的嘴唇,努力想将欢馨的情况描述清楚。

    费利克斯点点头,推门走进卧室。此刻郁臻雪已经将手里提的药箱打开,做着准备。本来就想到欢馨从集中营出来身上会有伤,因此带了急救箱来,没想到如今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郁臻雪一边取出听诊器交给费利克斯,一边担忧地看着床上满脸痛苦的好友。

    费利克斯听了一下欢馨的心跳,又翻开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对站在一边的曼菲斯德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欢馨需要全面的检查!”

    曼菲斯德知道自己在一边也帮不上忙,和费利克斯交换了一个信任的眼神,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走了出去。

    靠在卧室门口走廊的柱子边看着紧闭的房门,曼菲斯德感觉从来没有的紧张和不安。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试图平复胸中的烦闷。

    终于门内有了动静,曼菲斯德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只见率先出来的是一脸愤懑的郁臻雪。

    曼菲斯德一把抓住她,急急问道:“臻雪,欢馨怎麽样?”

    郁臻雪也不知在和谁生气,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都是你们这些男人,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折磨人,现在大人和孩子都很危险,你满意了?”

    曼菲斯德被抢白得莫名其妙,但是听到欢馨的情况不好心里更加着急,也顾不上和郁臻雪计较转而看向后面的费利克斯。后者向他比划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然后对郁臻雪说道:“亲爱的,这也不能怪雷奥是吧!我看你现在还是去厨房看看,帮着佩特拉弄些汤给欢馨!”郁臻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往厨房走去。

    费利克斯拍了拍曼菲斯德的肩膀,安慰道:“别介意,她这也是替欢馨着急!”

    曼菲斯德摇摇头问:“欢馨怎么样?”

    费利克斯皱皱眉回答:“欢馨的身体很虚所以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要想保住孩子她就必须卧床静养一段日子,我再开些药,希望能保住!但是……”

    “但是什么?”曼菲斯德上前一步紧追着问。

    “她体内被注射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物,类似于催——情剂的成份!”

    “催——情剂?” 曼菲斯德低呼一声,怪不得刚才郁臻雪那样生气,“有办法解吗?”

    费利克斯摸摸鼻子说:“我知道赫伊姆一直在致力于研究治疗性——功能障碍的药物,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于活人实验!这个到不致命,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等药效自然消退,不过这种药只是试验阶段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欢馨和孩子恐怕都受不了!”

    “那就直接用第二种!~”曼菲斯德现在才知道原来费利克斯是一个这样罗嗦的人,直接打断道。

    “第二种嘛……” 费利克斯突然停了下来,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放射出揶揄的光芒,“当然就是你啰!这个不用我教了吧!”

    曼菲斯德脸上一红,瞪了一脸戏谑的好友,转身就走。

    “嗨!你可得悠着点,欢馨现在的状况不能太激烈了!”

    费利克斯一本正经的话让曼菲斯德前行的身影一僵,随即头也不回地朝后面的人挥了挥手。

    第一卷  133假如爱有天意5

    进入卧室,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床上的人儿显得躁动不安,胡乱转动着头像是在寻在什么。

    曼菲斯德快速脱了外衣躺下,将欢馨搂进怀里。浑身燥热的欢馨迷迷糊糊地感到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萦绕在鼻尖,她知道他来了,她可以安心了,她确信没人再能伤害自己。于是欢馨急切地钻入对方怀中,那肌肤像一抹清凉的泉水流入身体,让她发出舒服地喟叹。

    抱着在自己怀里不断扭动的躯体,曼菲斯德一阵心痛。怕她弄伤了自己,他轻柔地抓住欢馨胡乱挥动的手,轻吻着珍珠般的耳垂低语道:“别急,宝贝,交给我!马上会好的!”

    “曼斯,好难受!我好难受!“欢馨无意识地呢喃着,带着哭腔的语调变得柔媚。

    “我知道,亲爱的,别怕,我不会让你难受太久的!”曼菲斯德忍住自己勃——发的欲——望,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爱恋地吻住她嫣红的双唇,然后纤长的手指滑向幽秘之地。

    欢馨前一刻她还身处火热粘腻的液体中动弹不得,下一刻就有意思清亮破空而来,那游走的大手仿佛有魔力般熄灭着身体内炙热的火焰。她知道那是自己爱人的手,可又轻柔得抑制剂不了汹涌而来的欲——望,于是欢馨变得急躁起来,弓起身子发出不满的抗议。

    “嘘,别急亲爱的!”曼菲斯德也没比欢馨好多少,身体内被激发的热情在理智的控制下被压抑,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欢馨白皙的胸膛上,妖娆地绽开,让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涌上头顶,可他更知道现在自己要做什么。

    “会好的!会好的!宝宝睡着了,我们不能吵醒他哦!”曼菲斯德一边安慰焦躁的欢馨,一边缓慢地抚慰着她,可这似乎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孩子?朦胧中欢馨听清了这个词。哦!她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她要保住他。

    努力将涣散的意志集中起来,和身体里的异样搏斗,心里不由暗暗咒骂那个该死的变态。突然,她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迅速汇集在头顶,又哄得炸开,身体里的火焰随之熄灭,接踵而来的是沁入四肢百骸的疲惫,她太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两人同时瘫倒在床上,看着脸色恢复正常、呼吸平缓的欢馨曼菲斯德常常出了口气,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让身体里的躁动褪去,现在他的离开一会儿,否则……曼菲斯德无奈地苦笑着,轻轻吻了一下女子的脸颊,随即离去。

    走进客厅,就看到费利克斯和郁臻雪相拥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一听到背后的动静都立刻抬起了头。

    “雷奥,欢馨怎么样?”性急的郁臻雪开口问道。

    曼菲斯德摇摇头没说话,拿出酒柜里的威斯忌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才有些疲惫地开口:“没事,她睡着了!”

    一旁的费利克斯站起身走到近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曼菲斯德苦笑着说:“希望这样的事不要有第二次!”

    郁臻雪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她也站起身低低地说道:“雷奥,我为刚才的话道歉!”

    曼菲斯德冲她摆摆手,微微一笑说:“无论怎么。谢谢你们!”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对方,眼里是满满的暖意。

    一时间,郁臻雪感觉鼻尖发酸,她拍拍手故作轻松地道:“我在厨房熬了汤,我——我去看看!”

    客厅里沉默下来,费利克斯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几次看向沉思中的好友欲言又止。

    “说吧!你想问什么!”看似心不在焉曼菲斯德突然说道。

    “你还是那么敏锐!” 费利克斯摸摸鼻子笑道,然后脸色一正问,“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曼菲斯德没有吭声,低着头陷入沉思。

    第一卷  134假如爱有天意6(修)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这位朋友是谁?还有亲们希望曼菲斯德结婚还是马上上前线?

    这文申榜次次轮空 ,心情像股市一样大起大落,只能修修文,缓和一下心态!  “他不会被允许存在的!” 费利克斯残忍地说出事实。

    “我知道!”曼菲斯德在沙发上坐下,长出了一口气,“我想送她们去中立的国家!这样可以给欢馨和孩子一个安定的环境!”

    “可是……”费利克斯的眼神闪了闪,舔舔唇说,“现在欢馨并不适合长途的颠簸!”

    曼菲斯德用手撑着额头,良久才用低沉得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声音说:“费利克斯托尼,答应我一件事……”

    曼菲斯德很少在他们间用这样正式的称呼,他的话还没说完,费利克斯就大叫起来:“不,我不答应!保护欢馨母子是你的事情,你不能逃避!~”

    曼菲斯德突然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说:“费利克斯,这么多年了你的天真劲儿怎么一点也没有减少!难道你不承认,有些事就不发生了吗?”

    费利克斯仍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坚决地说:“你会活着回来,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

    “你总是这样固执!还记得我们中学时的愿望吗?”

    费利克斯将眼睛转向看向窗外不知名的植物,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幽幽地笑起来说:“我想当舞台剧演员,而所有人都猜测你可能成为有名的画家!我至今仍记得那个刻板的教美术的老头见到你的画后惊讶的表情!”

    “呵呵……我还记得你偷偷跑去演出被你爸爸发现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可是你那时发誓就算饿死也不会改变志向,气得你爸爸差点昏过去!”曼菲斯德今天第一次舒心地笑起来,但是立刻又露出无奈的神情说,“可我们现在都成了战争的机器!”

    费利克斯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神情变得分外凝重起来。突然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

    曼菲斯德看着他连发怒都斯文有礼的样子,摇头笑了笑。

    费利克斯却在此时转换了话题: “你知不知道丽塔已经提交了你们的结婚申请给上面,相信很快会通过审核!”

    “哦?她到是急不可耐起来了!”曼菲斯德仍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你怎么一点也不急?”费利克斯完全一副横铁不成钢的表情,急急说道,“那你怎么对欢馨说?”

    曼菲斯德向后靠了靠,说:“这是救欢馨的条件,我没办法拒绝!我现在只盼望能赶在它之前调往前线!”

    “什么时候走,知道吗?” 费利克斯追问着。

    “你怎么也糊涂了?”曼菲斯德摇摇头回答,“这是机密,在开拔前一天才会知道!”

    费利克斯不再开口,他知道不管是结婚,还是调往前线,无论哪条路都将让曼菲斯德和欢馨的前途充满荆棘,又联想到自己身上,他和郁臻雪也不同样面临这样的选择吗?……

    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恐怖的集中营,也有曼菲斯德柔情的脸,然后在晨曦的阳光中,欢馨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感觉浑身像被拆了骨头一般,稍稍一动就又酸有痛,而且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她对昨天的事情也不是全无印象,她知道自己被救了,然后被带到这里,接着孩子……对了孩子!欢馨一惊,急忙将手伸向自己的腹部,这时背后也伸来一只大掌将她抓住轻轻按在腹部上,同时耳边响起曼菲斯德温柔的低语:“馨,孩子很好!你们都没事!”

    欢馨快速转过身,贪婪地看着印入眼帘的熟悉面孔,含泪笑道:“是得,曼斯,我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曼菲斯德动情地将欢馨紧紧搂在怀里,吻着她柔软的秀发久久不愿放开……

    随后的日子,欢馨开始了卧床静养的生活,虽然有时趟得浑身难受,虽然每天和补品、药品打交道,但是每每想到孩子她就觉得自己就是受再大的罪都甘之如饴。而农庄安逸恬静的生活,也让她暂时忘却了战争的残酷。曼菲斯德最近越来越忙,但每日不管多晚都会回到这里,来回奔波的劳苦让他瘦了一圈,欢馨忍不住心疼,但是怎么劝也没用。

    费利克斯和郁臻雪也会经常来陪她,在这个时空她没有太多的朋友,除了还在集中营里生死未卜的冬妮娅也就是他们俩了。

    随着3月的到来,气温回升,春意也日渐浓郁。此刻欢馨正坐在后院那吱嘎作响的老旧藤椅上,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野花香。虽然曼菲斯德“严令禁止”她下床活动,但她好歹也是个医生,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现在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应该问题不大。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欢馨舒服地眯起了演,昏昏欲睡。

    佩特拉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做着针线活,还不时抬头对欢馨讲述着自己儿子迪姆小时候的趣闻。欢馨早就从费利克斯那了解到迪姆参军后被派往英国作战,在敦克尔克战役中失踪。据说眼前这位坚强而固执的母亲在接到儿子的阵亡通知书后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接着狠狠撕碎了通知书,因为她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活着,只是暂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发现而已。她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儿子回来的那天。

    想到这些,欢馨眼里涌上一股热意,她现在完全能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欢馨抚着腹部将视线转向佩特拉,看见佩特拉正在专心地缝制着一件白衬衣,那是给迪姆制的春装。

    大概是感觉到了欢馨的视线,佩特来抬头一笑,说道:“迪迪(迪姆的昵称)从小就很调皮,爬树翻墙,衬衣没几天就破了!所以我得给他多做几件!”

    “是啊,佩特拉大婶,您是要给他多做几件!可是也不知道迪姆现在是胖是瘦,万一不合身怎么办?”欢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附和着。

    佩特拉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叹了口气:“他们都说他回不来了,但母子连心,我能感应到他还活着,一定活着!”

    欢馨没有开口,这让她想到了露易丝的丈夫,还有前世里的经典电影“魂断蓝桥”里的男主人公,他们不都是“死而复生”的例子吗?所以说世事难料,战场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费利克斯带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下了车,朝她们走来。

    “ 哎呀!”佩特拉忽然大叫起来,“我忘了告诉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