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到梦都没做一个。
艳阳明媚,含笑夸日白。
大清早,慕容雪捧着一大把粉白桃花,唇边笑意明朗,风姿卓约的悠悠走来,欲推她房门。
“别自讨没趣了!”
“怎么讲?”慕容雪诧异地回过头。凉川美玉面庞上透着笑,将背在身后的手抬起来。
一大把白玉兰芬芳扑面。
凉川扬了唇,笑得几分洒脱,无分无奈,“你晚一步。”
“哦!”容雪不以为然地抽嘴角,“反正她还没起床。不代表只收你的花。”
“啧啧——你这家伙,除了武功好,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凉川故弄玄虚地挑了挑眉,一双凤眼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落到他手中的桃花上。
“看你这嫉妒的眼神,要多酸有多酸!”容雪不以为然,无视他的打量。
“你知道这桃花代表什么?还送桃花!”
“你知道?”容雪斜眼瞧她。
“我看你是怕她桃花不够多!还主动送上门来。啧啧啧——”
“谁说送桃花,就是送桃花运了。”
“那她没醒,恐怕又是夜里睡得不踏实,你有本事,现在送进去!”
慕容雪一脸揶揄,瞪着凉川半天,终是没说出话来。
明月怀这一胎,真是吃尽了苦,肚子大得惊人不说,夜里总也睡不好,行动坐全不方便,走几小路都要歇几歇,食量又大得惊人,每晚都要散步到好晚才肯上床。
燕子恒那小子,几辈子修来的,让明月受这么多辛苦孕育他孩子。
正是发愁,这日上三杆要不要将明月唤醒,就见那边,小鱼儿带着金毛跑过来。
慕容雪灵机一动,对着金毛招了招手。
小家伙吃饱回来,见到主人,屁颠颠地跑过来,冲入容雪怀里撒娇打滚。
容雪抓了抓他肉嘟嘟的肥身子,感叹明月喂得太多,让它胖成了这样,连走个路都比从前慢十倍。
“金毛乖,将这个,送进去!”他说着将一把桃花放它嘴里。
金毛通人性,又懂事,叼着桃花,扭着屁股跑回屋。
拍拍手,站起身,冲着凉川得意地笑。
凉川俊眉紧紧敛,闷闷地挠挠头,“还可以这样啊!”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长廊的另一侧。
景略翩翩走来,手中拿着金册和金印。清俊的脸上满是从容。
“别提走了,这会,只怕还未醒呢。”凉川长长地呼口气。
“还未起?”景略有点怔的看向门,房间紧闭。明月一向不赖床,今儿怎么就没了动静?
“可曾看过?”说着快步走上前。凉川,容雪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大床上,明月红着脸膛睡得昏天黑地。
衍儿一旁爬来爬去,床上床上,忙活得不遗余力。
“唉,”景略无奈地摇头。“看来是昨日累着了。”
“那怎么整?不叫她?”容雪看看一旁叼着花的金毛,一脸无奈。
“好不容易睡着的,就让她再多睡会儿。”景略伸手将衍儿抱起来,手掌摸到他的小裤子,不知何时已湿了一片。
“哟,居然尿了。”
小鱼儿自一旁跑过来。伸手自小屁股上摸了摸,可不是湿漉漉的。“刚换的,这么会又尿了。皇夫受累多抱会,我去取了干净衣裤来换上。”小鱼儿说着转身出去。
迎面遇到苡尘跑进来,白衫飘飘,恍然若仙。
小鱼儿愣愣地停下来,神思恍然,这看得美男子多了,只怕今后,很难嫁。哀叹一声跑出去。
苡尘直奔了内室来,挑开珠帘,就见几个大男人床前排排站,“月儿呢?收拾好没?燕国的马车来接了——”话未说完,低头看到床上的人儿,“看来,马车有得等了。”
“打发了他们走,谁要做那家伙的车,咱们自己没有吗。”慕容雪磨了磨牙,对燕子恒那厮怀恨很久了。
“月儿,起床了。”景略坐到床边,温柔地轻轻唤。
明月扁了扁嘴角,无意识不理会。
“我看今日可是走不成了。”慕容雪淡淡甩一句,直接躺倒月身边。
“反正路途远,明月累,不如生了再走。”凉川也不管不顾地盘膝坐到她身旁。
“在这里生孩子,子恒一定会发疯!”景略每天都收到次催问信。可想而知,要是看不到孩子出生,子恒会抱憾终生。
“让他疯,我倒要看他如何疯,还怕他不成!”容雪翻一记白眼,眼前是燕子恒那风的狐狸样,要不是他与明月闹别扭,还能轮到他插足!!!
“啊————”长长地打了个吹欠,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明月睁开了琉璃般地大眼睛。
“醒了!”几人寻声看过去,就见明月粉面含春,睡意朦胧,忽闪着浓密的睫毛看着众人,人人心中异样情愫迭起。
“嗯,睡得好香哦。你们呢?”明月撑着身子想起床,可刚一动就倒下去,身子实在太重了,苦闷得吁了一口气。
容雪凉川纷纷出手,推着她的后背扶起来。“夫人睡得好,我们做夫君的才能好睡。”
“雪雪,你嘴变甜了呢!”明月伸出手摸上他的脸。
“咳——”景略的咳嗽声重重传来,月不舍地缩回手,“略略,今天早朝事多吗?”因为怀了子恒的双胞胎,她已经有近一个多月没有管理朝政了。饶是这样,子恒因国事繁忙,不能日夜相守,但每天都有两三封加急信送过来。督促她不要劳累,好好生下他的继承人。
景略清雅的面容和缓许多,拉了她小手下床,“还好,基本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是什么意思?”明月下床,宽大的睡衣领子斜着露出内里雪白丰||乳|。景略看在眼里,清眸黯了黯,握着她的小手隐隐用了力。
明月手上一疼,不期地抬头看他清眸,查到那里面暗藏着的情愫时,急忙捂紧衣襟。好家伙,她怀孕这半年,因异常辛苦,不曾与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可想而之,正值血气方刚时,他们忍得有多辛苦。
如此想着,明月手落到小腹上,这两个小家伙出生后,她要休息个三年再生,也好,好好的补偿他们。
想着,两颊升起红霞。回过身子看向身后几人。
“等我生下宝宝,会好好的补偿你们。”
几人听了,起初愣住。很快就明白话中玄机。各自俊颜起了变化。
凉川干净的脸绽开迷人炫目的笑容;
苡尘难得的红了脸;
略略对她含笑眨眼。只有慕容雪,狠狠地眯起了眸子,似乎隐忍早到了底线,他做着的是蓄势待发。
明月的目光从各大人脸上一一停留,凉川温暖如阳光般的笑容,是她一生的暖阳;
尘尘红了的脸蛋,性感得要命,每每让她喜爱得抓狂,恨不能扑上去咬两口。
景略向来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就连也隐藏得很深,也只有她知晓,他身上那股强烈火的占有欲,不可用那清雅儒雅的外表来衡量。
特别是她这个邪魅不羁的雪雪,他对她深深的宠爱里,参加了怨、怒、恨等各种元素,可想而知,一朝宝宝呱呱落地后……他定然不会轻易饶了她……
燕子恒披着万丈金光,走进来,迎面就看到这样一幅浓情缱绻地画面,明月坐在妆镜前,自镜子里与几位夫君隔镜对望,几人神情异常专注,以至于他走进来,也不被察觉。
子恒眨了眨勾魂摄魄地丹凤眼,蹲下身,自顾自地将头贴到她高高地小腹上。笑脸扬起面对她,“宝宝们,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听娘亲的话呀?”
明月突然被子恒钻进怀里,吓得一愣,低头看时,正对上他波光流转的桃花眼,眨呀眨的灼灼生耀,一时移不开视线,吃吃地笑了笑,乖乖点头:“很乖,很乖!”
“咳咳——……
身后传来四声提醒的咳嗽声,明月一惊,迅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她的夫君统统爱吃醋。
不就看一眼,至于这么大动静么?
子恒的一再坚持和努力下,黎燕两国迁都明月城,更在明月城里扩建了崭新皇宫,做为两国都城,更是他们的新家。
子恒一身蟠龙袍,扶着明月上了龙辇里,去往新家,众人皆大欢喜。
坐在龙辇里,向外眺望,这座雄伟的黎国皇宫,两年时间,她在酸甜苦辣里收获了爱情,她的穿越是成功的,是快乐幸福的,她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美好的异世里。
“舍不得?”子恒长臂将她揽入怀里。那温暖、宽阔的胸怀将是她一生的依靠。
明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他肩窝,“不是,是怀念。”
“以后,只要你想回来,我都会陪着你过来小住。”子恒轻轻地唇上她额发,现万千宠爱。
“你的那些老臣们,是如何摆平,接受我的?”明月之所以会去他建的新都,都是因为他的文武百官献上了百人请愿书。
子恒笑着眯起眼,同时,伸出手腕,指掌紧紧地握成拳。
明月看着他伸来的手腕,透着阴劲,轻笑着摇头,“用你的铁腕政策摆平的?”
“宝贝,我说过,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为了你我会做任何事。所有的障碍都不成问题。”
明月伸到他腰间,紧紧地环抱他,赞许地眯着眼睛,另手在他面前挑起拇指:“宝贝,你做得好,保护得了自己的女人才是真男人!我没有选错人!”
“那就不要离开我这真男人!”他大手包住挑起的拇指,转而,十指交缠,紧密契合。
“真男人可不是一朝一夕,今后还要看你的表现!”
“老婆大人,我会继续努力的。你拭目以待吧。”
“嘴太甜了,不真实——”
“很真实,要不要尝尝……”子恒陡地扳起她小脸,伸着舌尖贴下去……
车轮飞转,一点点缩短着明月城的距离。
明月嘻笑着躲开他烧包地嘴,“我皇兄他现在游到哪里了?”重新靠入他怀里,半年了,没有皇兄的消息。虽然临行前,黎桦对她说,需要半年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他选择游历名山大川,还说如果遇到好姑娘,就会带回来。
这一去杳无音讯,她好想念他,好挂念他,也想知道,他是否已找到那个心仪的好姑娘。
子恒微微动了身,扶起她的身子看向她。“你皇兄并没有到处游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皇兄不会骗我的————呃——————”明月吃惊之余,突然想起,每次问起皇兄的事,景略他们都是支支吾吾着,不给明确答案。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月的眼神和语气,都透着明显怒意。
子恒笑着眯起眼,“其实,皇兄——不,今后不能再叫皇兄了。”
啊!明月震惊,大睁着黑葡萄地大眼睛:“那叫什么?”
“苍狼国的所有事,我其实早在半年前就交给黎桦来管了。”
“为什么?皇兄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是把权利看得过重的人!”
“可他将你看得太重!”子恒和颜说着,神情异常的平静。
明月摇头,垂眸,“我不懂。”
“你听听懂,装不懂。”说着握起她小下巴。“感情的事,发生了,想逃是逃不开的。黎桦舍弃了王位,孑然一身做崭新的自己,这份坚持,胜过我。所以,我将苍狼国的大权交给他,只是他还觉得不够,半年间,调兵遣将,身先士卒地攻下整个西域,完成两国统一。改国号为域,相信不久,他就会以域国新皇的身份回到你身边。”
“我哪有那么好!他居然为了——我,默默做了这么多。是否,我不接受的话,就是不通情理了?”怪不得她心里一直不安。原来黎桦在这等着她。
“当真接受不了?”
明月一百个摇头,“习惯这东西,一旦形成,很难更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从我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了就是他,他是我皇兄的念头已经深入到血液里,如何能改?”
“哦!那黎桦恐怕可是要受打击了。”子恒眉心纵起,饶有兴趣地挑了车帘向外看,只见辇车旁,骏马上的黎桦,眉头锁得极深。
“哧哧,”子恒轻声失笑,“夺下江山又如何,最难消瘦美人恩。”
相爱难,不爱更难。
搬入新皇宫的第一个晚上,晚膳还没有用上,明月便破了羊水,当下整个皇宫乱成了团。
数十名全国最有名的接生婆,在寝宫里忙活着直到旭日东升…
婴儿的啼哭声划落了夜的宁静。
子恒怀抱着一对龙凤双胞胎,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喜得绽开笑颜。
就着床沿坐下,放低了手臂,将两个孩子送到明月面前。“宝贝,你太伟大了,一下子给了两个宝宝,我真是太爱你,爱到发狂!”
明月伸出手指抚了抚孩子儿的小脸,喜极而泣。
“今后,一定要好好教异,千万不能过溺爱,宠坏了。”
“那是自然,有那么多的好皇夫把关,你只放心好了。”子恒对明月抛了个媚眼,那诡诈的样神亦如当初。
内室里,子恒与明月看着孩子,喜不自禁。
外室里。黎桦冷眼看着四皇夫,劈头盖脸一通训:“看看你们几个人,自认也是男人中的极品男,到底是怎么做人家夫君的?”
景略,苡尘,凉川,容雪齐齐垂下头。
“你们四个正牌的,还不如那两个无名无份的,皇夫二字都让你们辱没了。”黎桦全身冒火,这火从哪来?他还说不清。
景略赫然抬起头,“那么你呢,可有进展?”
“对呀,你呢?你身为我们的大哥,连西域也讨伐了,为何还被夫人拒之门外呢?”容雪不怕火上浇油,加了一句。
黎桦一脸郁闷,万没想到这几个人还有闲心挤兑他。
“我与她兄妹关系,习惯成自然,要想改变,需要时间,可你们四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可以抢吗?可以铁腕相争吗?”苡尘以目带了绝杀前的平静。
“有什么不可以?不管用什么办法,要尽快怀上我黎国的子嗣才行!”黎桦当机立断。
四人惊愣地对视一眼,各自神情复杂变幻。
“还等什么?难道想让燕子恒再来一对龙凤胎?——别让————
这次,不等他话说完,眼前已没了人影,几人行动之快超出他的预想,而他自己也不会停下脚步,小妹的芳心早晚会握在手里。
就听得屋子里传来子恒暴戾的追问声:你们要干什么?
喂!将我的明月抱哪里去?
想抢人是不是?
那是我孩子的娘亲,还不快点还回来……
(结局篇)
明日起会继续番外进行中,意犹未尽的亲亲请跟着阿歌继续阅读。
番外中会写到黎桦,南宫琅与月儿的甜蜜故事。
四皇夫的宝宝,一一呈现给大家。
行文五个月,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对阿歌的宽容与支持。
……希望今后可以继续关注尔歌的新文。
鞠躬致谢。
爱是你我 再嫁之苦
三年后,域国皇城。舒殢殩獍
盛装的黎明月没精打采的挑开马车车帘,入眼,是一路红毯和崭新天地。
一袭绣金的红锦袍,在晚霞中泛着璀璨地光辉,搭在手腕上的红纱带,如烟人似云,与她的愁眉苦脸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三年时间里,她为景略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阿曜,为容雪生下儿子阿灏,加上南宫勋的阿衍,子恒一对儿女,她都五个宝宝的娘亲了,可现在,做为一国女帝,她居然还要受---再嫁之苦!
住在明月城中的三年,她与他们生活得甜蜜而幸福。原本,她以为日子会一直沉浸在甜蜜里,可是,黎桦,她的皇兄,对她的执念从未改变过。即使在拥有了苍狼国的大权、征服了西域,成为伟大的西域王,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骅。
今天,黎明月不远千里来到西域新都,域城,并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是被形势所迫,以联姻的未来西域王后身份。
“陛下,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应该高兴才地。您看,迎接的官员大家可都看着你呢。”小鱼儿亦是一身红装,悄声在明月耳边提醒。
黎明月不为所动地抽了抽嘴角,在她耳边:“我来,只是单纯的为了三国和平共处,说是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坯”
小鱼儿皱眉,心里暗暗嘀咕,只怕黎桦殿下不是这么样的。哦,对了,现在不能叫殿下了,应该叫‘王。’富有苍狼国和西域两国的草原霸主。试想现在,黎桦王身边应该是美人无数的,可他,执着得,依旧是孤家寡人。
对主子的感情可真是至死不渝。
不远的红毯上,一袭身姿丰神的男人款款向马车走来。
黎明月看着那渐行渐近的男人,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看到哥哥,她本应该高兴,可当这份亲情错了位,她真打心眼里抗拒,三年来,她生下两个孩子,为西域国送来一百名美女,再是晓知以理,动之以情地回绝过千百遍,不想这个她认为最亲近的人,却耍手段得到子恒和景略的同意,拿四国百姓的平安说事,非要联姻。
联姻,让她这四个孩子的母亲成了天下百姓的笑柄了。
该死的联姻!该死的黎桦!
真让她恨得牙痒!
黎桦看着盛装的明月,心情豁亮,可以说是他这一生最豁亮的时刻。三年的努力,无论是用什么方法,总算让她心甘情愿的来了。
“月儿,你更漂亮了!”
明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不觉,黎桦已来到面前。
“四个孩子的娘了!”难道西域无美人?为毛只盯着她一人不放。
黎桦笑着轻摸了摸她粉红瓷细的小脸,只笑不语地握了她小手在他手心里,“小时候,你光屁股在皇宫里疯跑;长大后,你一睡三年,现在你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今后,你还可能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切都是自然规律,可无论是哪个阶段,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明月看着他说得信誓旦旦,无语地咽了咽口水,“你想要联姻,我来了,但前提是衍儿是未来西域的王!”
黎桦笑着点头,“你的要求,我永远不会否决。只要你愿意与我成夫妻,哪怕是缩短我的寿命,只要你肯试着爱我,我愿为你摘星揽月。”携着她的手,自红毯上缓缓前行。
文武官员扑跪两侧,三呼万岁……
“谎话!天上的星星如何摘?月亮你如何揽?反正我只是来走个过扬,过了三日,我便回去。”明月站在黎桦身边,还要以妻子的身份与他携手同行,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黎桦郁闷的挑挑眉,耸了耸肩膀,心里却是另个声音:只要来了,这个仪式,这夫妻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终于可以拉着她的手,光明正大的迎娶为妻,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常人的数倍努力。试问怎可看着她只走过场。
“一年之内,我不会放你走!”
“什么?”明月吃了一惊,睁大眼看着黎桦。
“除非生下我的骨肉!”
明月生生站住了,开始使用读心术……老天!他居然打了霸王硬上弓的念头!真是令人发指。
黎桦紧紧握着她小手,越发加了力道。
“放开,我现在就回去。”上当受骗的感觉包围了她,不单单因为黎桦的邪恶想法,还有子恒和景略……他们居然让她置身在水深火热里。就算再爱她,宠她,也不能把她往火炕里推。
“月儿,我不会放你走!”黎桦盈盈一笑,俯身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我不再是你哥哥,我是你男人!”
“皇兄,我真做不到!”明月扁着嘴巴,她说得可是真心话,三年了,她每每想到他,都会懊恼得失眠。
西域国,强大富饶。
西域国国王的婚礼更是盛况空前。
别别扭扭的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别别扭扭的拜天拜地……
最宴后,
国王和王后携手登上高台,与全城的百姓一同观赏烟花。
高台前,黎桦向明月伸出手,手指修长,掌心厚实,修得整齐的指甲泛着粉红的微光,长年抓握兵器的原因,即使这么平摊着,也让人感到力量的存在。
明月狠狠的瞪着那只大手,就是不愿将手放到他手中。
“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他无视她脸上写着的‘不愿意’三个字,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谑笑。
“有名无实不做数。”她利牙回击。
“呵……放完烟花以后,我们回去洞房!不过,现在……微笑。”他们的联姻代表着两国的和平共处,在众人的众目睽睽,还是不要让百姓存疑。
明月冲他龇牙裂嘴的笑,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巴不得一口咬死他,她也知道这时候该以大局为重,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样,以后要怎么解决,绝不能让百姓感到不安。将那份假笑固定在唇边。
“这样好多了!”黎桦眼中满是喜悦。
“我要带着阿衍一起睡!”她烦死了他带着宠溺的坏笑。
“当然可以!不过,今晚不行!”他五指她指缝。将她地小手与之契合。四周响起了欢呼声,明月环视四周。一个熟悉地身影印入她地眼帘。全身一震。瞬间忘了呼吸。低喃着。“苡尘!”
人群中,苡尘衣袂翩翩,迎向她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抹微笑里,明月清楚地看到丝丝落漠。
黎桦拖着她的手,“专心点!”走上阶梯。
明月再回头,只看到一张张欢笑着的陌生的百姓的脸,已不见了苡尘的身影。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踪影,只看到火把中涌涌的人头,那熟悉的脸已经无处可寻,心下一阵黯然。
苡尘那么好,那么爱她,可她却还没有为他孕育子女,居然再嫁了,苡尘,她只想陪在他身边,永永远远,再生一个孩子……不让他遗憾。
手上一痛,被身边人狠狠捏了一下,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妻!即使再爱他,也得过了今晚。”
明月心里轻轻一颤,抬头侧脸看向身边面带微笑,眼里却闪着怒意意的寒光:“皇兄,我们是兄妹!虽然百姓不知,可我们大家都————”
黎桦重重地捏了她的手,“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太迟了,我们已成夫妻!”
“可我心里根本接受不了!”
“你要再说我就亲你!”他说着大手落在她腰间。
明月吓得闭紧嘴巴,贼船的感觉强烈。
‘嘣’的一声巨响,一个光球冲上天空,刹那间,绽开成五彩绚丽的花朵,花瓣向四周散开。
高台下的百姓们了,一时间烟花声,欢笑声,孩子们的尖叫声,融于一体,到处一片喜庆,驱走了深秋的寒意。
高台上的明月却如身在冰窟,她的手被黎桦紧紧拽住,深感水深火热。他一直在微笑,那笑容和蔼可亲,让所有的百姓都暖到了心里,却让她感到冷得轻轻发抖。
下面欢歌悦舞,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庆典结束,离开人群,才长松口气。
黎桦握着她的手仍没放开,睨视着她的头顶,窄长的眸子喷出来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烧为灰烬,与她成亲,这一天他盼了多少年,可她,除了一直苦着脸,刚刚居然叫惦记着别的男人,看来一日不成为真正夫妻,他在她心里,连最初的兄妹情都要消失了。
黎明月挣脱他的手,无心跟他理论。
直接走向自己的凤辇,苡尘一定住在皇城中最好的客栈里,现在就去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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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日更三千送上。
爱是你我 洞房夜
“你要去哪?”黎桦一把拉住想遁走的黎明月。舒殢殩獍
“我去客栈找苡尘。”明月说得理直气壮,执意走向自己凤辇。
黎桦无奈,当着一众随行队伍,也便与她过分争执。但他是可以陪同的。
明月前脚上了凤辇,黎桦后脚跟着上来,明月这边还未坐稳,就见皇兄还跟着上来了,顿时一脸郁闷,脸色越发难看,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排斥,真是不明白,做了十几年的兄妹,他怎么就能一转眼就拿她当自已个儿的女人看。
黎桦坐到她对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骅。
半晌之后,明月扭头,撤离了视线,“你今晚不回宫,也想跟我住客栈?”
“今晚可是我们花烛夜,自然是要在一起,你要实在不想回宫,客栈我也将就了。”
“好啊!”明月淡淡地应下,“你要是愿意看着我和苡尘一起,就随你。”反正就三天,熬过三天,她就可以回明月城了坯。
他一直期待,明月可以遂了他的愿,好容易以天下苍生压住她,让她答应嫁过来,却压根没想跟了他。在这之前他也想过,可现在亲眼看着,真心接受不了。
“月儿,别再伤我心了,好吗?”黎桦尾音一翘,深邃的眸子脉脉含情的看着她。
明月摇头。
黎桦不干,看着明月那张如仙如幻的小脸,真想有一日,可以正大光明,想吻哪块儿就吻哪块儿。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被他亲。
明月直接扭头,不再看她。
“我哪里不好?是才智比景略差,还是财力比苡尘差?武功比容雪差?还是轻功比凉川差?对了,还有国力,比子恒差吗?”
“别说了!这根本没有可比性。”明月心志很坚定。
“好,可以不比较,那你说,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了。
“你是我哥,你喜欢的是你妹妹黎明月,不是我。”
“你就是你,你就是我喜欢的明月。”黎桦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就确定他要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又如何?她现在还刚满二十岁,至关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反正你是我哥,我做不到。”他也不是没亲过她,她当真是吓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良心和道德的谴责。
看着她一脸顽固不化,黎桦甩了甩手,“行了,我看你就是榆木脑袋。我决定再等等,等你开窍。”
明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诽,他才榆木脑袋呢!不仅是榆木,还是一根筋。
“你下车吧,我想一个人去看苡尘。”
黎桦无辜地耸了耸肩头,撩了袍子起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明月没想到他会这么乖乖地下车。顿时一脸兴奋。
可兴奋还没维持三秒钟。车帘一掀,黎桦复又坐进车里。
这次,他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他长臂一伸,搂了她的蛮腰,向身上一托,将明月整个人抱入了怀里。
明月玩命地推开他手臂,被他越搂越紧,像是动用了七成内力,铜墙铁壁般地套牢她。气得明月对着他干瞪眼。
“放开!”
“不会放!”黎桦将头靠在她肩膀,鼻尖萦绕的尽是淡雅的女儿香,这股味道就像明月给他的感觉一样,让他觉得与众不同,让他迷恋。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贪婪地吸了好几口清香。
车轮转起来,凤辇在一片祝福声中动起来。
“我根本不是你妹妹明月,你搂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人,也不是你哥哥,我只是一个爱着你十年的男人。从前的你,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只会更让我眷恋难以割舍。”
明月沉默了。
凤辇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停在了皇城内的皇帝寝宫前。
黎桦直接将明月抱下车。
明月这才注意到,哪有什么客栈,根本就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皇宫。
“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咱们黎国有个规矩,娶进门的新娘子,要由新郎抱进喜房。”黎桦微笑着看着她,半步不停地向着寝宫里走。
偌大的皇宫,没有皇亲国戚,没有后宫嫔妃,只有寥寥宫人,显得异常冷清。
黎桦的寝宫一片红色。
明月由着他抱着走入寝殿,面无表情,心里不住地提醒自己,哥哥抱妹妹而已,而已。
“到了,放我下来。”明月的再三催促,黎桦才放下她,只是随手放在了床上。
入眼一片喜色,面前新郎脉脉含情,这气氛,让人动容。
明月一把推开他,蹿地下了地。
“来人哪,来人!”
守在外面的小鱼儿,飞快地跑进来,将这良辰美景破坏。
“主子,您有何吩咐?”
“去,把我要批的折子拿来。”说着,转头看一眼坐在床沿上的黎桦。“把皇上要批的折子也拿来。”
“是。”小鱼儿领命出去,一碗茶的功夫又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大摞奏折。
黎桦看在眼里,心里清楚,这些折子根本是带来打发时间,搪塞他的。先前他是同意过,如果,嫁过来三天内,还不能让她心动,就让她走,一辈子放弃她。
那边,明月已经正襟而坐,一本正经的提了笔,红色朱砂字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小鱼儿转身又要去取他的折子,被黎桦以眼神打退。
他褪了鞋,侧身歪在床上,半眯着眼,开始看她,一眨不眨,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他这妹妹,从前与他的有关系最好,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分享。
明月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半眯着眼,倚在床上,估计是要睡,忙将屋子里其它的烛火全熄了,只留桌边一盏烛台。
黎桦继续看着她,发现她为了让他先睡,居然灭了所有灯,只留身边一盏,如此,还要瞪着眼睛说她心里没有他?
室内处于一片昏暗,唯一比较亮堂的,就是桌面那块儿,明月低垂着头,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时不时地眉头微微一皱,在折子上写一会……那棱角分明的侧面轮廓,那么地柔和,又是那么的美。从上到下看,几缕碎发自然的垂在两边耳侧,优雅的弧度分隔成一白一黑,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对小巧的耳朵。他依然记得手摸上耳朵的时候的触感,柔柔的,嫩嫩的,有一种很肉肉的柔感,让人爱不释手。细细的柳眉,仿佛工笔画描出来一般。其下,长长的睫毛,俏丽地不像真的一般。点漆一般的眸子,灵动地游移着,透露淡淡的女性聪慧和妩媚。睫毛偶尔闪动几下,就仿佛是蝴蝶在嘻戏。她秀挺的鼻子,俏皮而诱人,特别是那不自觉嘟起来的小嘴,仿佛含嗔带怨。下巴不盈而握,小小的一点,仿佛一瓣荷花,流露的色彩,也是如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得嫣然娇媚。
黎桦的眼光上下游移,不断打量,仿佛看不够,那目光着实是又炽热又放肆,除非是死人,否则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明月终是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注视,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转过头,看向黎桦。
黑幽幽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紧抿着唇内蕴藏着千言万语。
明月心里,莫名的潮湿起来,层层的水雾弥漫开来。
黎桦即刻败下阵来,自责道:“好了,好了,我不看你。”
明月偏过头去,抹了下眼里的水气。她虽然还不能把他视为自己男人来看待,可他毕竟是她心目中的好哥哥,三年未见,夜暮谧静,她心内有好些话想跟他说。
黎桦起身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打折子,于桌子的另一侧,搬了椅子,也开始批阅起来。
皇帝和女王的洞房夜,是不是只有批奏折一项可做了。
谁也不再打扰谁,各做各的,倒是另生了一股和谐。
转眼,月上柳梢头,该到了睡觉的时候了。明月撑着粉腮,闭起眸子,开始打盹。一路奔波,她还真是很累了。
黎桦放下笔,这才发现,明月居然趴在桌上睡了!安静的夜,安静的小女人,成就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将她抱起。
明月猛地惊醒,全身像是一只被炸了毛的猫一样,激动地吼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番外 篇 蠢蠢欲动
黎桦放下笔,这才发现,明月居然趴在桌上睡了!安静的夜,安静的小女人,成就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舒殢殩獍
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将她抱起。
明月猛地惊醒,全身像是一只被炸了毛的猫一样,激动地吼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黑夜之中,眼露惊恐,是生怕他做出什么坏事来!
“睡觉!”黎桦不悦地命令:“不准趴桌上睡,我是你丈夫又不是狼,吃了你!骅”
“不用!”明月挣扎,是不是狼她心里有数!
“没什么事的,我以前也常常批着就睡着了,你看我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