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像是政协的楚主席 ”
卫哥风化了几秒钟 哑然大笑
我道:“是潮汕帮……”
卫哥很厌恶的挥手打断了我 半天后长叹道:“江磊 记住 说不定卫哥教你们一次少一次了 切记 神仙打架 观棋不语 政协刚出了大问題啊 怎么还会在那里提拔人呢 我还是学艺不精啊 罢了罢了 愿赌服输 ”
第二天早晨 卫哥來到培训室的镜子前 一抹前额 头发哗啦啦地掉了一块
卫哥幽幽道 “人又不聪明还学别人秃顶 ” “
《南方都市报》5月26日社会版
东莞酒店业领袖毛介卫被公安机关带走
记者:胡谐
南方都市报驻东莞站5月25日电 记者从广东省公安厅得到证实 近日 广东公安机关专案组依法传讯了东莞酒店业领袖人物、家华酒店集团董事长 原东莞政协常委毛介卫同志 据悉 毛介卫和他的家华酒店集团 可能受到违规圈地、财务不清、行贿受贿、涉黄经营等多项指控 目前 案件还在进一步审理之中
沒办法 卫哥这个级别 只配发个简讯
几天后 神通广大的康皇俱乐部黄老板委托六指送來了卫哥在公安部门所做的笔录
家华案件审讯录
广东省公安厅专案组
警官:毛介卫 今年你是不是在佛山南海低价圈了一块地
毛介卫:我不明白什么叫低价 我的手续都是健全的 如果我叫圈地 那中国房地产商都要抓起來了
警官:我们有证据你贿赂了南海区好几个部门的领导
毛介卫:证据是什么 就凭我请了几个领导喝茶、吃饭 还是凭请他们在家华创办的刊物上写稿 哦 我送过牛局长一盆莲花 鼓励他为人民服务 希望他像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还送了两个乌龟给李副区长的爸爸 老人家一辈子教书 桃李满天下 希望他能长寿 这是文化 这个能算行贿 那把公务员全部枪毙都沒冤枉的了
警官:不要岔开话題 南海建委的李书记 曾经接受过你的性贿赂
毛介卫:啥 我性取向很正常 我怎么能性贿赂他
警官: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是我们的一贯宗旨 你老实点 來到这里 你就是不是政协委员、不是商界老板 是嫌疑犯 明白吗 沒有一定的证据 我们是不会请你來喝茶的 我给你提个醒 央金 认识吗
毛介卫:我不认识外国人
警官:你不认识你把她介绍给李书记 她不是外国人 青海人 藏族
毛介卫:哦 青海第一燕 是 原來她叫央金 我带她参加过南海区广佛同城的一个活动
警官:一个活动 不是这么简单吧 事后她跟建委李书记呆了两夜 然后你就低价拿了千灯湖边一块一百四十亩的商业用地
毛介卫:这个能乱联想吗 她要和李书记带在一起 那是她们的私生活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双规了李书记不就行了 那顶多是他私人道德有问題 凭什么扯上性贿赂了
警官:我们有充分证据央金是你们家华的一个 家华还有涉黄的服务 延续很多年了
警官:你笑什么
毛介卫:家华是公安局授予的扫黄打非先进单位 这奖项都好多年了 怎么到了这又变成涉黄单位了呢 难道公安局和公安厅不是一个系统的 公安局跟家华是一个系统的 或者因为家华和公安局一个系统 公安局和公安厅也是一个系统 所以家华和公安厅也是一个系统的 既然你们有证据 家华多年涉黄 你们怎么不早抓了 我记得公安厅來东莞办过很多次案啊 难道你们明知违法不纠 多年來都渎职 不会吧 广东公安厅是连续十年的全国公安系统先进单位啊 你们一定是看错了
警官:不要扯其它的 你坦白说说家华有沒有涉黄的服务
警官:看什么窗外 不要笑 严肃点
毛介卫:这个是你们应该调查和回答的问題吧 让我回答 这肯定沒有啰 当然 要说我们的服务员 有个别的和客人产生了感情 一见钟情进了房间 那可能也难免有一例两例的 现在的年青人 太开放了 有时我这老革命都看不惯 什么八零后 九零后 网友 非主流的 进了酒店就开房间 诶 有时我劝阻过 教育过 他们骂我老顽固 沒办法啊 也不知道现在的学校和社会是怎么教的
警官:应该是你们怎么教的吧 这是专案组包将军在你们酒店收缴到的培训资料 看清楚 可是你们桑拿部的纸张 培训师是李鹰 我们验过了 是你们酒店桑拿部办公室的打印机打印的
毛介卫:哦 零六年的培训资料 当时你们怎么不抓呢 你说延庆山庄有深山做掩护 我们家华就在市中心吧
毛介卫:怎么不说话了啊
警官道:我们会提出公诉 一旦罪行被证实 行贿、圈地、涉黄 数罪并罚 你最高可能面临十五年的监禁
毛介卫:哦 当年真应该争取去谅山 死在越南就好了
警官:现在后悔了 知道自己违法了
毛介卫:理论上 东莞所有酒店老板都知道自己违法了;实际上 所有东莞酒店老板 都不觉得自己违法了
……………………………………………
六指道:“卫哥很硬气 黄老板说这次很难捞人 你们都躲躲吧 连东莞市长都受到了内部警告 其实东莞本地的警察都不想扫黄了 钱少了很多 劳命伤财又沒油水 但东莞公安局长现在完全被架空了 有传闻他年底会被撤职 本地警察都受公安部的调遣 千万别去找老关系 害人害己 ”
我躺在笨笨狗的胸口 莫名觉得一种恐惧 见东莞大街上每个陌生人 都觉得他们居心叵测 都可以脱了裤子上床 穿起裤子扫黄;握着手亲着宝贝 放下手骂着;一听到警笛的声音 就觉得说不准是冲着我來的
我打开窗户想去了慕容雪村的一句话:卖菜的眼神诡异 练摊的表情深邃 连修鞋匠都像国民政府的特派员
我身体被刺激得时冷时热 紧张得不得了 然后劝自己:算了 妈的 这几年什么世面都见了 什么好女人都玩了 此生也沒什么遗憾了 想到这平静下來 过了会又想:凭什么啊 我干了什么坏事了 我才二十八岁 风华正茂 要进了监狱 老家的老妈还不哭死啊 老子还不如听她的一直在乡下教书呢
可一直在乡下教师 似乎 又无聊了点
咸阳市中叹黄犬 何如月下倾金罍
人生的平淡与绚丽 对对错错 得得失失 有谁算得清
笨笨狗说:“又有两个姐妹进去了 我们伤害谁了 如果是良家妇女來闹闹 骂我们抢了她们老公还可以理解 这群男人 板着脸抓我们 转过身又來调戏我们 这算什么啊 ”
我摸着那失去弹性的道:“不管这些 人类都这样 中国更是这样 性禁忌 ”
笨笨狗道:“为什么呀 ”
我道:“根据我浅薄的人类学知识分析 是权力 干涉别人交配的权力 最大的权力 生物界一直有个潜规则 强者才享有交配权 这个规律也影响了人类 万物之灵的人类更进一步 把干涉别人交配的权力当成了强者的标志 具体就是可以干涉别人该跟谁交配、怎么交配、允许跟多少人交配 而王者不需要被干涉 可以三妻四妾 因此允许高官潜规则 不许百姓看黄站 你们要是可以自由享受身体了 我就沒有特权感了 ”
笨笨狗:“真复杂 现在王者也不可以三妻四妾了 ”
说完后 自己笑了 幼稚 在东莞还说这样的话
我道:“沒什么复杂的 人还沒有发展到自由支配自己身体的阶段 从这个角度來说 人还比不上猪 人太聪明了 所以喜欢作茧自缚 ”
笨笨狗道:“自由处理自己的身体 谁知道这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文明还是野蛮啊 ”
“不知道 但法律规定 我要是想跟你交配 你要配合 这是你的义务 ”
笨笨狗道:“呵呵 凭什么 我都沒有名分的 哎呀 带雨伞 ”
.............................
我道:“你发烧了啊 ”
笨笨狗:“为前途焦急呗 转眼三十 不知哪里是归宿 一急起來就莫名其妙发低烧 就是焦虑 ”
我道:“这年头只有傻子才不焦虑 ”
几天后 正当我和笨笨狗准备“跑路”顺德投奔姐姐 我听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 牛仔被抓了 张小盛离婚了 还有杨二兵自杀了
宏伟的瓦尔哈拉神宫轰然倒塌 金碧辉煌的宫殿化为瓦砾 家园在大火中成为一片废墟 《诸神的黄昏》
八十一、少林之劫
话说牛仔离开了地产界 被楚妖精一场痛骂 羞愧难当 半推半就离家出走 跟着宋寡妇卖起了豆腐 半个月不到 牛仔迅速成长为酿豆腐里面烟囱修得最好的 修烟囱里面豆腐酿得最香的两栖综合型人才 这年头 拼的就是综合实力
楚妖精找到牛仔 强忍着恶心喝了四碗做得相当凑合的豆腐花 扯着牛仔衣袖求他回去 牛仔沒有答应 叫宋寡妇拿出一个包 里面装满了楚妖精给牛仔买的衣服 牛仔道:“姐 俺知道你对俺好 也有本事也漂亮 但俺就喜欢宋姐 再说 俺不会跟结婚的 ”
楚妖精变了脸色 突然大笑 笑得凄凉 然后转身消失在她本來就不应该出现的城中村里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要说在这和 谐社会里 钱多的行业华丽而险恶 钱少的行业同样不是市外桃源 很快牛仔发现有几个人 准时來收宋寡妇的保护费 尤其是一个邓姓大哥 自号耒阳帮金牌打手 收完费就打剌剌地坐下吃碗热豆腐 还从不给钱 偶尔顺手摸摸宋寡妇的脸蛋 刚开始几次牛仔沒在意 这人一向麻木不仁以为是税务局的 至于摸摸宋寡妇脸蛋这类的行为 牛仔在家华都看麻木了 觉得可能或许大概城里就这个规矩 也不觉得侵犯了他 直到有一次 税务局的真來了 牛仔忍不住骂了句怎么老收 被税负局一个小姑娘当街训了一顿:这位同志好沒道理 我们每月來一次 怎么叫老收 我们是正规的国家单位 有编制的 牛仔才知道前面那群來收钱的不是税务局的 沒编制 是群街头泼皮 牛仔顿时激动了起來 一个武林高手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那就是行侠仗义 有群恶霸可以打打 牛仔在少林苦练的原动力啊 这就叫梦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二天 邓大哥又來收税 牛仔二话不说把他打了一顿 邓大哥完全沒有预见性 在自己的地盘还有小商小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刚做出还手的样子 手就脱臼了 邓老大一边挨打 一边哭闹:“死瘸子 哎呦 你给老子记着 哎呦 死瘸子 老子大把兄弟 哎呦 都在少林寺练过武 哎哟 老子舅舅是公安局的 哎哟 哎哟……”
后來邓老大找到几个真正黑道的來复仇 哗啦啦一拖拉机 运到了巷子里 其实所谓黑道 圈子就这么大 中间有好几个眼尖的一瞄 这不是传说中修烟囱的瘸子牛吗 有人说不是 是在家华干过的牛队长 我在那玩过女人 听那的保安吹过 沒想到今天见到了只活的 大家齐道:误会误会 华丽丽地掉头就走 黑道 在这个国家里 有黑得过建筑业和酒店业的吗
从此后 这条街沒有混混找他麻烦了 找别人麻烦的都沒有了 因为这条街是瘸子牛的街 整条街的小商贩成为了东莞最幸福的少数人 都很感激牛仔 时不时关照他的生意 所以除了每天下午五点十二到五点二十六准时跟城管做做猫和老鼠的默契游戏外 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如果这种生活一直延续下去 牛仔将过上摆摊…赚钱…日老婆…生仔…仔大…再摆摊的幸福生活
可惜 造物弄人 邓老大这家伙还真沒吹牛 他还真有一个公安局的舅舅 但你让公安局的舅舅直接出手为一泼皮外甥报仇 抓起一个摆摊的 那也是扯淡 邓老大沒了保护费 恨牛仔恨得咬牙切齿 但也沒有办法 只能厚着脸皮整天在舅舅家蹭吃蹭喝 听了不少空话 他舅舅道 要不你去城管大队打打工 这行业适合你这种二流子 可惜你学历不够 他们只招大专以上的
邓老大闻言大喜 觉得这个工种最合他脾气 找了个电线杆 一个小时后就大专毕业了 又逼着舅舅找了点关系 邓老大就成了光荣的城管 城管有两种 一种是有编制的 相当于皇 军;一种是沒编制的 相当于伪 军 我党用人素來是谨慎的 这种货色直接编入了伪军 如果立了功 是政府慧眼识珠;如果闯了祸 是个人咎由自取 与单位无关 实事求是的说 正规城管也不是全沒良心 混口饭吃的居多 偶尔被逼无奈才做点踢小贩砸摊子的事 一般的坏事 那大多是伪军做的
邓老大成为政府临时工后 很是嚣张了一会 天天在各菜场上演制服诱惑 不是赶小贩 就是抢西瓜 叫嚣乎东西 隳突乎南北 城管局还不错 现在提倡柔性执法 很有些人看不惯他了 商量了会准备开除他 但他舅舅好像是个小队长 还有点面子 城管局也一直沒下文件
这时邓老大嚣张归嚣张 并不敢去找瘸子牛的麻烦
也活该这厮运气好 所以各人有各命 有些东西不服不行 他进了城管沒几天 因为很多学者提出城管在法律意义上不具备执法权 本身是非法机构 建议政府取缔 让政府非常被动 城管这职业网络上人人喊打 甚至出现了北京一退伍军人刺杀城管 人人称好的极端事件 但政府商量再三 觉得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城管还是要有的 农场不养条狗 菜都被偷完了怎么办 沒有执法权的问題也确实存在 是法律的漏洞 历史遗留问題 于是突然下达个一个莫名其妙的政策 所有城管并入公安局 享有民警一样的执法权 邓老大的舅舅抓住机会 硬是让这家伙混入了警察队伍 虽然做的还是城管的事 但已经是鸡犬升天了 以现在公务员考试的难度 这家伙重新投三次胎 也未必能考上
转正当天 他带着几个同样的烂人 威风凛凛地杀到城中村 谈笑间 各小贩闻风丧胆 逃之夭夭 邓老大也不追 文明执法 执法文明 笑嘻嘻地看着这条空荡荡的街 就像衣锦还乡的汉高祖巡视自己的家乡
想当年 峥嵘岁月稠啊
豆腐摊闻风也撤了 沒关系 躲了了初一 躲不了十五 你再敢打我 你就是袭警 可以当场击毙 邓老大心里很得意 只有一丝隐约的不得志 城管归了公安 但政府那帮人 死活不同意给他们配枪
这一天 他坐着机动偏三轮 一个兄弟不带的又來了 他按灭了警笛 悄悄地进村 打枪的不要 破例不理会旁边乱摆摊的人 直冲村中心豆腐摊而來
牛仔人缘不错 已经收到了风 但他沒有转移 他出事了 他收了一个老太太一块钱 这个老太太给了钱后上厕所去了 告诉他回來再吃
牛仔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既然收了钱 就不能骗人 打好豆腐花 执着着要等老太太 宋寡妇拽他都拽不动
老太太回來时 邓老大也回來了
牛仔斜瞪了邓老大一眼 邓老大一个踉跄下了车 整整制服 又一个踉跄
邓老大媚笑道:“牛 牛瘸子 我现在是政府工作人员了 你知道吗 ”
牛仔冷道:“有事吗 ”
邓老大道:“我们城管归公安管了 ”
牛仔冷道:“有事吗 ”
邓老大道:“依法管理这里的小商小贩 ”
牛仔更冷道:“有事说事 ”
邓老大道:“这个 你对国家工作人员应该客气点 ”
牛仔一掌拍在石椅上 留下个浅浅的手印:“说事 ”
邓老大软了 百炼金刚顿成绕指柔:“你那个城市管理费沒交 ”
牛仔瞪了他一眼 还是叫宋寡妇把四十块钱交上
邓老大见到牛仔乖乖交钱 胆子大了点 顺手又摸了把宋寡妇的脸蛋 道:“其实了 以我们的交情 尤其是和嫂子的交情 你不交这钱也无所谓 你们子民也不容易 我们政府不缺这点钱 国家有钱着哩 四 万亿知道吗 那都是我们的 ”
牛仔道:“钱拿着 走 ”
邓老大将四十块钱揣进口袋里 道:“我讲了你可以不交钱的 只是 你上次把我弄得手脱臼了 你应该道个歉 补偿点医疗费 ”
牛仔举起了硕大的拳头 被宋寡妇拦住 牛仔啐道:“道歉你个鸡 8 ”
邓老大:“粗鲁 沒教养 那我以后每天來收你的摊 ”
牛仔吼道:“你敢 ”这一声 不知道有沒有少林狮子吼的成分 反正邓老大又打了个踉跄 咬牙道:“你等着 ”回头要溜 突然看见自己边三轮上硕大的一个警字 一股巨大的勇气冲上脑门
邓老大道:“老子今天就收你的摊 ”低着头 麻着胆子去抢宋寡妇的豆腐担子 牛仔沒动 他傻 但从小就知道 警察打不得
邓老大见牛仔沒动 高兴了 哼着歌把担子扔上三轮 道:“违章摆摊 沒收了 以后多学点法 文盲加法盲等于流氓 知道吗 ”
宋寡妇毕竟是个女人 守着这个豆腐担子过了好多年了 相依为命的 自然有些舍不得 上前抓着邓老大的袖子 哀求道:“邓兄弟 留着这个吧 俺们要生活啊 俺们以后还是老规矩每天给你八块钱好不 ”
邓老大得意道:“你求我啊 你让你那野男人也求我啊 ”
牛仔握紧拳头 看着天空
邓老大道:“只要这瘸子跪着说声对不起 我一直罩着你们 行不 ”
宋寡妇道:“俺给你鞠躬好不 俺还给你摸脸蛋 ”用手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牛仔怒视着邓老大 但有些手足无措
邓老大一边骄傲 一边心虚 望了牛仔一眼道:“咋的 你还敢打我不成 你打……打我就是袭警 ”邓老大一踩离合 就准备开走了 宋寡妇还是拉着他的衣袖 邓老大不理 缓缓开动了车子 宋寡妇被车子脱出好几米 裤子都磨出了一个洞 但还是不肯松手 邓老大火了 加上他一向不害怕宋寡妇 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把她从车边甩开了 威风凌凌道:“刁民 你敢妨碍公务 滚开 ”
宋寡妇惨叫一声 牛仔飞了上去
警察 只要牛仔觉得不对的 别说一个赤手空拳的警察 面对日本人的手枪照打
第一拳打在鼻子上 咸的 酸的 辣的 一发都滚出來;第二拳打在眼眶际眉梢 红的 黑的 紫的 都绽将出來;第三拳 太阳上正着 磐儿 钹儿 铙儿 一齐响了 如果不是宋寡妇拦着 邓老大就见镇关西了 邓老大变成了植物人
这下子 宋寡妇傻了 道:“牛仔 你快跑吧 ”
牛仔低头望了眼瘫在地上的那团软肉 道:“咋会这么不结实呢 俺走了你咋办 好汉一人做事一人担 俺去找警察自首 ”
公安局惊了 邓老大再怎么不是东西 总归刚成了自己人 而且他舅舅还是老牌自己人 袭警袭成这个程度 那还了得 算是大案要案了 当场拘留了 扔进了看守所 暗示牢房里的兄弟给牛仔松松骨头 结果牛仔又把牢霸给修理了一顿 他是一点潜规则都不守的
狱警同志亲自出手 拳打脚踢 按道理牛仔惨叫几声 哀求两句这事就过了 以他的功夫 牢霸算什么东东 可是憨厚的他淡淡地來了句实话:“力度不够 ”东莞看守所近两年文明多了 硬是逼得他们出动了近两年已经销声匿迹的电棍 才算报了个小仇
宋寡妇天天给公安局免费送豆腐花 刚开始 警察都不理她 慢慢地 有几个好心的警察觉得这女人可怜 就透露了一点案情:牛仔这属于故意伤害罪 还是伤害执法人员袭 沒人捞他的话 下半辈子基本就在牢里过了 那地冬暖夏凉 吃饭免费 牛仔一身功夫 也沒人惹 不错了 另一个警察摇摇头 恐怕沒这么简单 他舅舅想把这案子变成杀警未遂 死刑也有可能 再说她舅舅是狱警出身 牛仔在监狱里能好
宋寡妇当场就呆了 为了一个豆腐担子何必了 她想來想去想不出办法 突然想起那个漂亮得像天仙的女人 牛仔说过她又漂亮又有本事 而且凭女人的直觉 对牛仔不错 怎么也要找她试试了
宋寡妇历经周转找到楚妖精 楚妖精火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你的男人 ”
宋寡妇啪地跪下了 楚妖精转身不理她
宋寡妇道:“牛仔是个好人 你救救他 我什么都答应你 ”
楚妖精道:“好 我救他出來 你离开东莞 永远不见他 ”
宋寡妇道:“好 ”
宋寡妇走后 楚妖精打了无数个电话 包括给我的电话 寻求帮助 我就是从她嘴里知道了牛仔犯事过程的 有几个她在家华时结实的大人物 答应帮帮她 家华花魁多多少少迷住了一些有权势的恩客 其中一个法院快退休的老头一口咬定可以捞牛仔出來 但有两个前提:一是受害者家人撤诉 他只可以保证公安机关不上诉 二是事成后 楚妖精陪他半年 是只陪他一人半年
楚妖精道:“可以陪你半年 但不是只陪你一人 还要陪牛仔 但保证不陪第三个人 ”
那老头想了想道:“那我亏了 那得陪我一年半 不给钱 ”
楚妖精道:“行 ”
楚妖精问我:“怎样让他舅舅撤诉 ”
我咬咬牙道:“先找到他住在哪里 然后你使个美人计 ”
楚妖精道:“明白了 植物人的医疗费怎么办 ”
我道:“当时宋寡妇就不该拦着 打死了多好 一了百了 ”
楚妖精道:“我出吧 我赚了点钱 ”
对于牛仔 我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我道:“牛仔是我带出的人 钱我也出一份 但是我怕这家伙不死不活讹我们一辈子 我在家华一共赚了四十万人工 我拿出三十万來 你拿出三十万來 就这个钱给他舅舅 六十万了难 ”
楚妖精:“嗯 沒问題 如果他舅舅不收怎么办 你知道东莞的警察都有钱 未必把六十万放在眼里 ”
我道:“久在公门无好人 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废物丢掉六十万了 当然 这个要你发挥本事 多做工作 ”
过了一阵 我把电话打过去 道:“我们再凑二十万 我通知朝天椒 让他邵阳帮的小狼狗出手 送植物人变成植物 ”
楚妖精沉默了半天 道:“不好吧 ”
我轻轻一笑 很有点七爷满不在乎地风采 我嘴里叼着根牙签 用手轻抚了一把头发 道:“只有这个成本最低 ”
楚妖精沉默好久 咬牙道:“好 ”
我放下电话 突然虚脱 脑子的生生地疼 入这花花世界转了一圈 钱全部赔光 现在居然要杀人 杀人 一年前 我是多么的纯洁善良 现在居然在准备买凶杀人
我拿出一瓶红牛 怎么也拉不开易拉罐的拉头
当晚 楚妖精重出江湖 换了套秘书ol制服 穿着黑色蕾丝边丝袜 带着黑边眼镜 以牛仔妹妹的身份 怯生生地找到了邓老大舅舅家
八十二、 妖仙双劫
第八十二 妖仙双劫
白素素的铺面生意不算差 每个月扣除要交的七七八八 再赚两三千生活费应该是不成问題 问題是两三千刚好养她那辆别克君威 油钱、保险、路桥费加在一起 正好就是这个数 偶尔还支付不起
张小盛坑蒙拐骗地钱已经全部投在地皮和铺面上了 这证明再坑蒙拐骗的人在中国也拼不过房地产商 现在全家属于坐吃山空阶段 看看自己小半辈子心血换來的硕大旺铺 再查查“账单” 张小盛镇定地问道:“素素 要不我们换辆车吧?”
白素素非常体贴 温柔道:“算了吧 我在东莞把沃尔沃换成别克 就是想低调点 铺子生意又不好 别换了 ”
张小盛呆了呆 道:“我的意思是换辆奇瑞 ”
白素素睁圆了眼睛 张小盛怯怯道:“当然不是奇瑞qq 是瑞虎 那车也不错 省油 ”
白素素笑了笑 眼角带着泪花 几年前 她还在四川 刚入圈子 就立刻轰动整个峨眉山 巴蜀美女如云 但她硬是凭一己之力 帮着东家三个月击垮了两家四星酒楼 只十天就赚够买奇瑞的钱了 还兴致勃勃地去车铺看过 结果回來一说 被老板姐妹们的嘲笑瞬间淹沒:我们是大酒店的不是美发店的 素素您别丢了咱姐们的份 再说 奇瑞奇瑞 修车排队………
一个肥肥的客人走进來 可能过吨位实在太壮观 矮胖类似冬瓜 她轻轻一拉扯断了挂在墙壁上的胸罩带 白素素一惊 客人转身骂道:“老板呀 你这里的货是不是伪劣啊 摸一下就坏了 哟 哟 哟 还卖就是九十八块哟 哟哟哟还这么厚的 你们这些打工妹一点都不懂性感哪 现在流行透明的 知无知吗 你们做服装生意要有点品位的拉 介个 还有介个 介个 介个 我是统统不要了 根本显不出我漂亮身材啊 ”
白素素鞠了一躬 道:“谢谢下次光临 您慢走 ”
那客人对着白素素眨了眨自己狭窄如同秘鲁的斗鸡眼 摇摇头道:“靓女 其实你长得仲系过得去咯 同我差吾多了 就系吾识拣衫(不知道挑衣服) ”然后摇着看不见的脖子横着步子走了
张小盛哈哈大笑 蹲了下來 腮帮鼓动了几下 白素素踹了一脚:“讨厌 你这是干什么呢 ”
张小盛道:“我是女子欧阳锋 正在练蛤蟆功 靓女 你跟我这蛤蟆长得也差不多吗 就是不会选衣服 ”白素素沒有笑 对这门面外的横幅努努嘴 上面写着顾客是上帝
张小盛还是在笑:“一等姿色夜夜洞房 二等姿色供在庙堂 三等姿色赶去厨房 四等姿色发配工厂 有些蛤蟆 只配剁成肉泥砌墙
白素素扭过身子 骂道:“刻薄 有这样背后说客人的啊 ”但也对天翻着眸子 偷偷跟着笑了 蛤蟆 还真贴切 过了好一阵子 快打烊时 那客人又转身逛了回來
“靓女 陈村就系个细地方(小地方) 买性感的野仲系要系香港买 这呢度乜都冇(这里什么都沒有) 我逛左一圈 寐起你呢度有对高跟鞋不错哦 你拿來我试试 ”
白素素满脸笑容 把鞋拿了过去 又把一个镜子放在地上
“哎呀 你睇我着低胸的了(你看我穿低胸了) 怎穿啊 ”
白素素勉强一笑 蹲下道“我帮你穿上 ”
客人站起 扭扭腰身 肉哗啦啦地响起來 道:“嗯 这个鞋链子还系吾靓 我吾要了 你帮我脱佐了 ”
白素素脱下后 客人道:“睇睇(看看)那对白色 你拿过來比我试试”
………………………
“咁多对沒有一对配得上我的 靓女 你帮手将我原來的鞋穿上吧 有新货我再來过 ”
白素素脸色发白 道:“谢谢下次光临 ”
张小盛脸绿了 拳都抓了起來 白素素拉住他笑笑道:“这种客人哪天沒几个 昨天还有个疯婆子 自己老公经常來逛我这个店 她就跑來骂我狐狸精 还冲着衣服吐口水 我能怎么办 咱别生气 宝贝 我们去走走吧 做小生意就这样了 ”
张小盛也久在商场 脸色很快柔和了 道:“我现在已经重新找事做了 等我东山再起 或者这个店生意好点 我给你请几个服务员 我不想再看见你给别的女人穿鞋了 ”
刚把铺面拉下 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走了过來 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白素素见多了 问都沒问 露着两颗小糯牙 微笑着接了过來 张小盛风月中人 也沒介意 哪知小伙子笑道:“这就好了 接了花八哥的花 八哥就会罩着你 ”
白素素轻笑道:“什么八哥 ”
小伙子鄙夷道:“什么你不知道谁是花八哥 陈村什么最有名 养花 八哥在整个陈村养花排第八 大人物 是村委副支书 财务所副所长 八哥说了 你陪他吃个饭 跟朋友去加州红唱个k 你这铺面的月租减半了 ”
白素素望着张小盛 耸耸肩膀道:“村支书这样的大人物 我可高攀不上 花你拿回去吧 ”
小伙子很惊讶地望着素素:“靓女 你沒有搞错吧 我们八哥可是好多电影明星都给面子的 连台湾的伊都被他抱过 你不给面子 ”张小盛不理他 转身关门
小伙子急了 道:“真的 你不信的话去八哥家看看 桌上有他和那艺人的照片 对了 网上也搜得到 你搜艺人陪酒就可以了 我们顺德的老板虽然土 但勾勾手 大把明星过來暖场陪唱的 这年头 笑贫不笑娼 ”
白素素摇摇头 走下电梯了 那小伙子还在叫:“喂 别怪沒提醒了 顺联下个月要加轻轨建设税了 八哥可以帮你免了……”
白素素将头埋在张小盛的肩膀上:“下个月加上轻轨建设税 这铺子连汽车油钱都赚不到了 ”
张伯道:“小盛 国土所的人说要房子要只准飘窗四十厘米 如果想飘窗出來八十厘米 必须多交五万块 你垫垫 ”
张小盛道:“要钱沒有 要命拿去 ”
张伯道:“那就不飘窗了 可是顶楼的乌龟池还是要盖的 我们晚年就靠这个赚点钱了 内地的退休金在这边花还是不够 但国土所也不准 说加盖一个池子要交三万 这点钱也沒什么 但我们都掏空了 你们那个店什么时候可以赚过來 ”
张小盛道:“金融危机啊 ”
张伯用力的放下了切菜的刀:“金融危机就暂时别开这么好的车啊 这个菜价又涨了 ”
张小盛道:“爸 你是老知识分子 何必呢 反正我是视金钱如粪土 ”
张伯道:“我视你为化粪池 ”
白素素黯然伤神道:我白素素以后就为几个小钱整天早出晚归的受气了吗 这可能就是命吧
第二天 白素素刚打着哈欠开了铺面 一个小男孩一脸激动地冲入白素素的怀抱 痛哭流涕 白素素大为惊讶 看着泣不成声的小男孩 推开了他 惊奇地问道:”小胖子 你怎么找到姐姐的 ”
小胖子哭道:“爸爸带我去外国 我天天想着姐姐 回來后就去了家华 家华说姐姐不在了 我就找香港的私家侦探社 才找到这來了 ”
白素素哭笑不得
小胖子撒娇道:“姐姐你说过一直对我好的 说过一直辅导我功课的 上学期期末考试我进步这么多 都是姐姐教得好 我不能离开你 ”
白素素抱着小胖不知说什么好 凭良心说 小胖也就十二三岁 你要硬说他道德品质败坏 是色狼什么的 我估计有些冤枉 他也就是一个普通暴发户的儿子 东莞有不少的这种二世主 据我观察大多人挺单纯的 沒什么坏心眼 比无产 阶级的孩子简单健康 他们沒有生存压力 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 很忙 不忙的时候也要忙着把穷人的海萍变成海藻 所以基本沒人管 这些小孩沒人管 又大把钱 这年头鸡肉都打激素 网上都是毒草 所以孩子发育得都早 情窦初开的 又不幸生长在中国东莞 不出点事就有点对不起祖国的大好形势了 比如这个小胖 他就是一不小心就逛到了家华 反正钱多家里无聊 就包了家华的一个乒乓球室打球玩 一次打完后 一身的汗 听人说桑拿可以洗澡 就想下去洗个澡 顺便看看桑拿里有沒有小卖部可以卖动感超人 然后就碰到了神仙姐姐……
你要说这个小胖子跟白素素又真实的感情 也未必有错 比一半以上夫妻感情要真挚 如果小胖子身世在坎坷点 运气再离奇点 白素素的家华酒店突然面临一场地 震 整个建筑沉到了地下 说不定 这两人就神雕侠侣了 一个杨过 一个小龙女
白素素道:“小胖子 回去吧 姐姐不在酒店做了 在这里很忙 沒时间陪你玩 ”
小胖子气汹汹地坐下了 道:“不行 ”
白素素一嘟嘴:“不听姐姐话了 ”
小胖子跳了起來 看着姐姐又不敢发作 道:“姐姐说话不算数 说我期末成绩进步了 就一直陪着我 现在说话不算话 我不读书了 不回去了 ”
白素素看着外边有不明真 相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