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倚。日本明治维新后,传统的武士地位一落千丈,包括忍者在内也受到了波及。个别对政府不满者,雇佣忍者刺杀当时日本首相,虽未成功,但震动了当时的日本朝野。天皇大发雷霆,下令取缔了忍者这个行业,附带着不允许修炼忍术,否则以危害国家安全论处。经过这场浩劫,日本忍术实质上已经失传,所以我才讲现在的忍者村,完全是为了发展旅游业,骗外行美元的。但蓝衣流却因为长期被日本忍者界排斥,不被忍术界承认而幸免遇难,居然比较完好的传承了下来。后来,日本政府改变想法,想重新捡起传统的宝藏,却发现忍术基本已经失传,只剩下蓝衣流的几个人还在沿袭了几百年前的训练方式,日本政府十分开心,称之为最后的忍者。这个门派弟子人数很少,几乎都被内阁调查会聘任。”
我问道:“什么内阁调查会。”
蔡教授道:“日本最高情报组织,他们的fbi”
五十三 王者归来
第五十三 王者归来
我用手托出楚妖精的下巴:“来,给老爷唱个曲儿。”楚妖精在六指的指导下,外批着苏州的红色丝绸裙,里著着紫色的一抹肚兜,只露出芊芊玉手,和如雪的两只小脚,那微张的小小红唇,时刻激发着男人欺负的欲望。楚妖精仰视着我,轻轻把我的手打开,笑道:“老爷,你为难贱妾了。本人只卖身不卖艺。您还要吗?”
我喘着气用手搂过楚妖精的背,楚妖精一声娇咛,就势一倒,我把中指放在她唇边,楚妖精婉转着眸子吸吮起来,我道:“妖精,你真马蚤!”
楚妖精道:“呵呵,我正想问你了,我老听人说闷马蚤闷马蚤,闷马蚤是什么意思啊?”
我道:“就是外表清纯,内心饥渴。”
楚妖精道:“哦,就是有了快感都不喊。那我应该不是闷马蚤,我是明马蚤。”
我道:“不对,你应该是全马蚤。”
果然,我挨打了,楚妖精一阵香拳袭来,妖精一身香汗地趴在我身上悄悄道:“我的马蚤从内到外,媚质天成。谢谢你为了我,连何青都敢不要,你放心马蚤货会争气的。”我堵住他的嘴,没想到做了个大人情,我顺水推舟道:“这话也就我们两人时私下说说,有它人时千万别说。”
楚妖精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你看,不马蚤的来了,你要不要试试小五刚教我们的“天翻地覆”,我和素妹现在配合得可好了。”
白素素从后台款款走来,她的装束也是苏丝,只是全套绿色,连束胸也是绿的,一片青翠里藏着傲人的胸器。她的神情和妖精截然不同,妖精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望到头,风流往上流。一看便是豪贵床上精致的尤物。素素却如雅致的闺秀,眉宇间竟是淡淡的蹙味,久在风尘里,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素素踏着徐步,笑不露齿,行不动裙,见我后蹲着做了个万福,素素显然是初妆,一如青花瓷上含苞待放的牡丹。我莫名又看到了她在雨下哭泣的样子,他的美一缕飘散,去了去不了的地方,却让人不由地升起一份爱怜。和妖精一样,她也是赤足,秀白纤嫩的飘在波斯地毯上,更加了两分女人味。
素素偎着我的手臂道:“江磊,张小盛那边,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待了。”
我左拥右抱道:“工作时间不谈私情,明白吗?”
素素点点头,我对着她努努嘴,却对着楚妖精亲了过去。别说,被张小盛这么一闹,搂着素素还真有点心理障碍。虽然说朋友妻,不客气,但毕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共产共妻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楚妖精看了一眼楼上,含着我的耳垂道:“老爷,要不要听个曲儿。”
我道:“你不是卖身不卖艺吗?”
楚妖精道:“但我们烎家有姑娘卖啊。”妖精眨了个媚眼,对着二楼一间房的珠帘后,轻弹手指,琴声扬起,旋律说不出的优美。素素已经起身,搬来一副古味十足的茶具,跟妖精洗起茶来。
乐曲绕梁,穿越千古,我听着耳熟,奇道:“这是什么曲子,如此纯美。”
白素素道:“春江花月夜,是唐代张若虚所做。”
我道:“孤篇压全唐。唐诗第一的作品,难怪,只是太过伤感,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跟永恒的月光比,人太脆弱了,红颜易老,就如长江流水一般啊。”
楚妖精倒茶的速度明显减慢了下来,是啊,如今青春正茂,无数风流子拜倒在石榴裙下,那真是武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但这样的光阴能有几年呢,然后老大嫁作商人妇?伴着大红袍浓郁的香,楼上飘来了歌声: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那音调极高,音色极悦耳,但又甚是奇怪,幸好大学曾经背过,才勉强听懂。
白素素轻轻道:“昆曲。”我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下素素,又望着楼上赞道:“这琴王琴弹得好,没想到歌也唱得这么好,而且还是这百戏之祖的昆曲,要知道卡拉ok唱得好容易,传统戏剧唱得好的不容易啊?”
楚妖精笑道:“琴是琴王弹的,歌可不是她唱的,唱歌的是妲己。”
我道:“妲己,这狐媚?这这还让男人活吗?”说话间,楼上帘子被打开,两个古典女子一琴一歌,配着墙壁上的山水画,让我刹那里宛若身在瑶池。
白素素道:“小五教练按照你的吩咐,让我们尽可能地保持原来的风韵与特长,再练出点中国风的味道。含香和甜妹也正在排舞,请的是台湾的舞蹈老师,六指说,两岸三地,台湾的国学保持得最好,但现在还没有成型。听干爹讲,花会上集体才艺是必然要展示的一个环节。”
我道:“嗯,很好。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随便拿出点来,唬唬外国人还是没问题的。”
正在胡思乱想,西施含香走了进来,那个雍容华贵,那个艳丽妩媚,顿时给训练场点了睛。含香随意穿着白色的衣裤,却别有一番滋味。女要俏,一身孝。看来果然如此。
正在琴声里发呆,训练房的木板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明显是有人穿着皮鞋奔跑,把人清梦都扰了,焚琴煮鹤。谁这么活泼啊,我正要发脾气。
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小鬼冲了出来,非常激动地跑到白素素面前,道:“素素姐,你看我,你看我。”
白素素慈爱道:“小毒药,你干什么去了,小五找你训练都找不到。”
那小鬼一脸兴奋道:“素素姐,你没看见吗?”毒药指着自己的眼珠子,又对着别人指了指,自豪道:“蓝色的,隐形眼镜。我跑了整个厚街加虎门才买到的,漂亮吧。”
说着说着毒药很得意的自己笑了起来。她十五岁,本来就应该在爸爸怀里撒娇的。
我的火气全没了,笑道:“毒药,你到底多少岁了,怎么感觉你还像少先队的小朋友。”
毒药道:“胡说,我入了共青团的。”
我故意逗她道:“哦,你多大了,没成年吧。”
毒药道:“我十七了。”
我道:“不是十五吗?”
毒药鼓着腮帮道:“十五已经过了,不就是十六了吗?十六不就是进十七了吗?”
我道:“别算了,怎么算你都最小。”
毒药不服气道:“我十七,我大。”
我瞄了一眼她的胸前:“哪大啊?”
毒药得意地望着我道:“江磊哥,你不看新闻联播吗?那里经常都说十七大,十七大。你说,十七大不大?”
扑通,我倒在了地上。肚子笑得有点痛了。
“什么笑话啊,笑成这样,也说给我听听。”我的笑容戛然而止,心道,你还是来了。
这人满脸严肃,睁圆着杏眼,不柔和却惊艳,她一走近训练室,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何青,那个完美的何晴,王者归来!!!
何青穿着名贵的靴子,牛仔裤加白衬衫,像极了国民党的女特务。
“江部长,听说你不带何青去花会,本来我就有事不打算去了,但我总想见见自己输的人,一好奇就坐飞机过来了。”何青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中间,眼睛溜圆道。
“开玩笑,天上人间四大花旦,别说东莞,没算全国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胜过你。”我抓着心口道:“只是,综合考虑了很多因素,才忍痛把你给换下。”
“好个忍痛啊,看来哥哥还是心疼我的。”何青咯咯一笑,帮我把前面的茶杯倒满:“嗯,大红袍,楚妖精的茶道有提高,只是略浓了一些。”
楚妖精斜着眼睛,看着外边,冷哼了一声
白素素道:“何青姐,你一直是家华的头牌,我知道素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如果你回来,就你参加吧。你和楚妖精配对,一定会更好。”
何青笑道:“你觉得我会和人配对吗?又或者楚妖精会欢迎我?”
楚妖精道:“知道就好!”
白素素道:“姐姐你说怎么办,要不和干爹说说,再加一个人。”
何青哈哈笑道:“素素,整个家华三百囡囡我只佩服一个。”
白素素道:“谁还值得何青姐佩服?”
何青道:“你啊,素素。论聪明,家华三百个囡囡,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这川帮老大,只是每当你要撒谎的时候,你的眼珠都会先往左边移动,然后你那漂亮的长睫毛会抖动三下。身在欢场,难免要讲点言不由衷的话,但被发现就很难过的。所以啊,你要注意了,眼睛会出卖你的心的,以后少说点慌啊。”
白素素冷道:“谢了,何青姐,你是天上人间的王牌,比心机谁比得过你。”
何青美目盯着白素素看,白素素对盯了会,又将头轻轻转开。何青道:“素素,你说得对,我们都很聪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见百样人。我们都阅人无数,因此我们都不应该愚蠢。只是有些人天性单纯一些,如楚妖精。有些人,天性复杂点,如我和你。我在天上人间阅了很多电视里才能见到的人物,这让我比别人多了几倍的阅历。所以谁也别在我面前耍手段。”
楚妖精道:“切,不就仗着你读书多吗?想干什么直说,别在这里欺负白素素,欺负老实人。”
何青望着楚妖精,摇了摇头。回头对我道:“刚才这里是谁在弹琴,把我也听痴了。”
我道:“琴王,是龙涛悦的头牌,唱歌的是妲己,盛唐欢乐宫的人。”
何青回眸一笑,蹬蹬蹬地就上了楼。说话间,琴王和妲己一脸茫然地走了出来,何青掀起了帘子。他翘着脚很慵懒一抹头上秀发,道:“琴王妹妹,这琴借姐姐试试。”
说着,轻弹了两声,古典的旋律又一次流淌出来。刚弹着几个音阶,琴王就一脸惊讶。这《春江花月夜》在何青手下,调子和自己弹的一样纯美。过门一走,何青居然边弹边唱起昆曲来,字正腔圆。音乐我是外行,我只感觉悦耳而已,却看到琴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妲己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来圆。过了一阵子,很显然,何青的调与琴王的调比发生的变化。我能感觉到一份柔和从伤感里满溢出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天上人间四大花旦还真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当的。
曲罢,一只硕鼠轻轻爬过,但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妲己道:“你就是那个家华的八十八号吧,这昆曲是怎么练的。”
何青道:“还是你唱得好,我只是经常在央戏蹭课听而已。一听你的音就是梨园长大,从小玩熟的,何青自愧不如。只是我想给点个人的意见,也不知对不对,你从尾字的拖音,到第二句高音的转化,似乎欠缺一些稳度,转得有些急,你的天赋虽好,但再大的肺活量承受这么长而且高的气,都会有点颤的。”
“琴王妹妹,你的琴算是炉火纯青了,只是,太忧伤。尤其是这两句。”何青笑着,素手一弹“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两句是悲哀,但悲哀背后有希望。人生的短暂无法和皓月常在,但是可以代代相传,生生不息,这不也是一种幸运吗?古往今来的评论者,说到这一句,都认为是哀而不伤。但琴王妹妹的旋律是又哀又伤,似乎改变了张若虚的原意。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
琴王腼腆一笑,点了下头。
何青指着我说:“有心事找他,他干这个骗饭吃的。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何青唱起来越剧:“此人衣冠楚楚,端不是好人啊!”
我急道:“我可没有骗过谁。”
何青道:“呵呵,琴王你小心了。这年头,男人都不讲实话: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就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说自己不骗人的是最大的骗子了,呵呵,江磊哥你别生气,在中国不骗点人,早饿死了。”
何青走到我耳边,轻轻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你说实话,你换下了我,是不是把妖精素素都潜规则了。”
我咕噜了一句:“我那是检查工作。”
何青呵呵笑着,旁边走过来的含香正好听见这话,也笑了。
何青道:“这位是好漂亮啊。”
“在这里我叫含香。”
“含香?”何青嗅了一下空气,指着我道:“好名字,是那堆臭石头取的吧?”
含香道:“在苏州时就曾听一个老板说过,北京的天上人间有四大花旦,还老怂恿我去北京做事。真是想不到啊,在东莞碰到了。”
“想不到还能见到一个活的。”何青打趣道:“含香,你算是天生丽质了,你刚才打了球还是跳了舞,汗都是香的。”
“刚才还在跳舞。”
“你要小心点你的腰。”何青蹲下摸了一下含香的脊椎:“刚摔过吧?你是跳双人舞?看你的脚就知道你的舞跳得不错,不应该啊。你那个舞伴就——很野啊,好像很喜欢玩高难度动作——不像是玩舞蹈出身,倒像是练杂技的,这种人很抢风头但并不是很懂艺术。和她配合你要多注意啊。”
含香使劲点了点头。
何青站起,从lv包里面拿出副太阳镜,清闲道:“江磊,我问过卫哥了,既然家华不能出三个人,你就准备在楚妖精和白素素间淘汰一个吧。我对花会以前还有点兴趣,但现在没了,但我准备去澳门豪京赌两场,想搭你们的顺风车。”
我道:“何青,你的水平毋庸置疑,但我真的有其它安排。我想让妖精和素素组成双飞,她们个人素质虽然比不过你,但这样水准的囡囡一加一起来,拼别的队的双飞应该是可行的吧?至于花魁,你当然也可以考虑,但含香也可以考虑,妲己也能拼一拼,还有七爷手下的五朵金花,个个漂亮,之首的罂粟艳丽无比,而我只有七个指标,要照顾四大场的平衡,所以只好抱歉了,而且”
何青停顿了一下:“罂粟,她也会来?她不是在朝鲜家吗?呵呵,那就更好玩了,你说的也有几分歪道理。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双飞组合。那就安排一个比赛,何青一人对他们两人,让李鹰叫几个培训师做裁判,谁赢谁去,怎样?”
我苦笑道“李鹰已经在看守所了。”
何青道:“知道,你下的套。不过没什么,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我已经叫人放了。”
我一呆。
白素素道:“你去找了毛老板吗?”
何青笑道:“你认为我何青不去找你们干爹,在东莞就捞不出个把人来吗?素素,你还是小看我了。”
何青带上太阳镜,道了声再见,谁也不看就往前走去,那旁若无人的大家风范,真的很有“腕”的感觉。
老实说,美女长到一定层次,就各有千秋了。除了延庆山庄冬瓜这样的变态,很难有人直接能说出哪个美女脸蛋更漂亮,哪个身材更魔鬼,但气场却可以差得很远。记得有一次,冰儿和章子怡一起出席个活动,老实说,身为延庆五花之一的冰儿,单论长相,似乎也不在章子怡之下。可是两人并排走,冰儿还是明显的被压住了,尽管她挤出最标准的微笑,而且比章子怡还高了半个脑袋。可大多数人的目光,就是被章子怡牵着。
白素素单看起来也很美丽,为什么跟何青在一起。就如同关羽和周仓,一看就不是一回事呢?人,气场还真是有的。
毒药显然被震住了,傻傻地跟着何青走了几步,何青停下道:“妹子,这么小,还挺漂亮的,以后啊,肯定又是个万人迷。也不知是你福气还是不幸。”
毒药咬着泡泡糖道:“我叫毒药,你好厉害啊,又会弹琴又会唱歌。刚才你们说的什么天上人间,什么四大花旦,是什么意思啊?”
何青蹲下,捏了捏毒药白嫩的脸蛋:“有机会找个对你好点的傻男人嫁了吧,干这个别干太久。”
毒药望着何青的背影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漂亮呢?”
出口处传来了何青的声音:“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五十四 凤舞九天
第五十四 凤舞九天
何青的回归,让我手忙脚乱,本来以为以各酒店平衡为借口,以大局为重为狗屁理由,加上双飞组合的人数优势,能够侥幸抛下这原天上人间的尤物,何青一回来,事实告诉我遮住自己眼睛也无法遮住科尔沁草原的星光,就如掩住耳朵也不能去偷门梁上的铜铃。
更头疼的,何青捎带着把李鹰复活了,当晚,他带着李鹰去了卫哥家,一阵道歉后,卫哥虽然仍流放着李鹰,但以两人的旧交情加上李鹰的才华,重新重用他甚至威胁到我的地位,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且卫哥答应了何青与楚妖精、白素素的比赛要求,裁判由毛老板亲自从珠海选。我和李鹰都回避。
我对着电脑发呆,做出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满意,一旦我的妖仙配失败,我能驾驭抛弃过的何青吗?妖仙配失败后,何青失控了,她和李鹰联起手来,会发生些什么?
楚妖精跟白素素听说要和何青比赛决定花会人选,士气低迷的很。我说低迷是因为楚妖精还有点士气,白素素基本清零了。
妖仙配,相貌、气质、才华、人脉、甚至江湖经验都逊于走南闯北的何晴,更重要的自信心差得更远。毕竟她们的对手,曾在传说的天上人间变成了天上人间的传说。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他们老大还在秦城关着了,那地界老百姓去不了,据说最低副部级。如果哪天何青告诉我新闻里的哪个大领导曾经凌幸过她,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什么叫顶级,这就叫顶级;什么叫天后,这就叫天后。
楚妖精和白素素?东莞一个比较优秀的五星级酒店的王牌,而已。即使加上一些恭维和祝福也只是:下一站,天后。
好在小五和六指比我更不喜欢李鹰,他们人头很熟,表示我的妖仙配不一定会输,我正为知音感动中,他俩纷纷表示珠海请来的评委他们可能会认识。这个圈子不太大,如果能事先知道是哪几个评委,再搞定那几个评委,我们可以作弊取得胜利。
言外之意就是,我选的人不作弊肯定输。
正犹豫中,小五传来了珠海十五个桑拿培训师的资料,这小子,天生就是干军统的天才,只是生不逢时,否则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小五还告诉我这些资料是他从珠海一个朋友通过潜子弄来的,他核实过一些,基本正确。要我打印出来后,电脑里不要存底,这一行竞争激烈,互相间矛盾也深,忌讳也多,对情报都看得很重,甚至已经有一些大酒店雇佣专门的网络人才,做网路信息保护和跟踪了,难保家华也有其它店包括珠海的潜子,发现后可能会连累到他在珠海的朋友。小五传给我之后,也会把资料从自己电脑里删了。我经历过李鹰被潜子盗去技术后的大发雷霆,也经历过和家华潜子接头的紧张刺激。我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桑拿是一张网,网前面是名正言顺的酒店业,网后面就是人人回避的业。这网里面却是数不清的饭碗和金钱,面对巨大的利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在所难免。身在圈子外,自然可以当成笑谈,身在圈子中,我也是不敢大意的。
把资料打出来后,我收好,放在桌面上,正好接到笨笨狗的电话,大喊着救命。我正紧张着,她说她爸爸过来了,正在家华门口。我赶忙出去,走到电梯口,才想起资料还没有删去,我马上给办公室里的牛仔打电话。吩咐他把电脑桌面上的资料弄到回收站里去。牛仔听不懂,我只好解释道,电脑看见了没有,正开着的,你看见的地方就叫桌面,上面有个word文档,就是文档,把他拖到回收站里去。牛仔答应了,电梯到二楼,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折了回去,正好碰见了牛仔从房子里出来,牛仔的手臂到胸前还裹着纱布,一脸微笑道:“放心,俺都搞定了。电脑俺认识,俺们山脚下也有,动动手的事情。”看来他还没有活在石器时代,达摩保佑。
我下去后,正好碰到了笨笨狗和他家老头子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这老头子也算精神,一派农村知识分子的派头。如果他的女儿正经一点,或者老子再痴情一点,就像上个世纪的大多数人一样,说不定这个家伙就是我岳父了。
笨笨狗站起道:“江部长,这是我父亲,他一定要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我拦也拦不住,请不要怪我。”笨笨站起轻轻地鞠着躬,这模样真像个受苦受难的秘书,表演得太专业了,让我都有些发呆,要知道笨笨狗除了床上偶尔犯点花痴,生活中一向彪悍,她这么温柔简直可以用灵异现象来解释。
他父亲也站了起来,道:“你就是苏萌的领导。我是他的爸爸,请领导多多关照。”
苏萌,原来笨笨狗叫苏萌。妈的,是听她说过一次,只是基本忘记了,乍一听还很新鲜。这个年代真他妈的有趣,不知道身份也可以恋爱,不知道名字,也可以在床上一边说爱一边。
我伸过手去到:“苏萌工作很努力,今年被评为了优秀职工,感谢你为东莞的五星级酒店培养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
他父亲笑了笑,拿出一大袋花生,估计有七八斤,递给我。老一辈的知识分子虽然没有什么钱,基本的礼节是不会缺的,道:“这是我们泗阳的特产,八集小花生。你们这里什么都有,我送点家乡的土玩意,给你尝尝鲜,谢谢你对小女的照顾,不要嫌弃。”
我接了过去,笑了小。那老人嘴巴动了一下,犹豫了一会道:“苏萌从小被我惯坏了,吃不得什么苦,其实我是不想她干什么秘书之类乱七八糟的工作的。我已经给她在卫生院找了工作了,她又嫌弃工资低,又嫌没有编制,又嫌每周两个晚班。但那毕竟是国家单位吧,来这边连保障都没有。我准备今天就带她回去,去广州火车站的票都买了”
苏萌爸爸拿起一只烟,苏萌道:“爸爸,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咖啡厅是不能抽烟的。”
我道:“没事,没事,你爸难得来一回。”我起身帮他把烟点着。
苏萌父亲感谢地看了我一眼,把烟熄灭了。道:“苏萌,你领导挺好的,我还是劝一句,你们都年轻,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吧。”
苏萌道:“爸,在酒店打工哪里不正经了。做文秘而已嘛。”笨笨狗委屈得眼泪都下来了。女人天生会演戏,更何况囡囡这种演艺职业。
苏萌父亲道:“好,好个屁啊。前两年我跟邻居说我女儿在东莞五星级大酒店做事,我还很骄傲哩。结果哩,我的邻居背着我都在笑,好像在东莞酒店做事就是在干那个我说不出口。你爸爸是人类灵魂工程师,是高级教师。我这一辈子没有钱财,没有官位,只是在那小地方还算被人尊重,被人尊重了一辈子!都退休了,居然被人指着脊梁骨?”
苏萌道:“那搞不到编制怎么办?搞不到编制就是一下等人。你以为卫生院就很干净啊,那些乱开药赚提成的,那些女的药品推销员和医生之间,你是没有”
苏萌父亲一掌排在咖啡桌上,一声巨响把旁边静静喝咖啡的客人都给惊了,服务员正要上来干涉,见我在,又犹豫一下回去了。整个五星级酒店的员工都知道,真正养着他们的是以前李鹰、现在江磊负责的桑拿部。
“苏萌,你从小淘气,你要是真的能考上正规本科。爸爸拉下老面子,这么多学生,这么多学生家长总会给你弄个编制。现在呢,这样的文凭进了卫生院就不错了,总比你再外边不知道干什么好吧,卫生院乱,那也是国家开的,事业单位,有政府管着,能乱到哪里去?”
我赶忙道:“大叔,你误会了。我们是正正规酒店。五星级涉外酒店,而且苏萌做的是文秘,主要是写稿子的。”
苏萌父亲脸色好了点,仍然一脸疑虑道:“我就是教语文的,苏萌从小语文不好,六百字的文章可以有十几个病句。她真的在做文秘?”
我道:“是啊,东莞确实是个花花世界,不瞒您老说,确实有那么一两家,两三家有个别女人做了小姐的,但我们家华绝对没有,我向毛主席发誓没有。“
苏萌父亲道:“我也是相信萌萌的,不管邻居怎么说,我总相信我的女儿,书香门第的女儿肯定不会干败坏门风的事情。其实,我是很放心的。只是今年中秋,她一下子给家里寄了五万块钱。我才起了点不该有的疑心。江部长,她一个打工的,能赚这么多钱。”
这傻子,有这样寄钱的吗?这里大把小姐都是两百、三百的寄。我火了,道:“笨笨,哦,笨笨的苏萌,你怎么不跟你爸爸说清楚呢?你不就是想爸爸早点买房子,向我借了三万块吗?你说从你工资里每月扣一半,扣满三年为止。孝顺父母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苏萌父亲一脸震惊,苏萌低下了头,半天没说话,还没有想起怎么接这茬来,苏萌父亲道:“萌萌,你真的你真的傻啊,爸爸不需要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也难,爸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不受人欺负,不被人说坏话也就够了。”
苏萌把头低得更深了。
苏萌父亲一脸骄傲道:“萌萌抬头让爸爸看看,你寄来的钱爸爸一分都没有花,等会爸爸就把钱还给江部长。”
苏萌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萌父亲剥了几颗四集小花生,连红色的皮都捏了,白嫩嫩的花生肉放到笨笨狗手里,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这边吃不到吧。乖,爸爸背了三十斤过来,一麻袋了。”
苏萌父亲的头发明显有些花白了。他噘着嘴微笑着说:“你跟我回去,家里穷是穷点,养个闺女吃饭没有问题。爸爸给你做三杯鸡,你小时候就爱吃的东西,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你那个小书房,两年多了,样子都没有变哩。”
苏萌道:“爸,我不回去,我在这做得好好的,我干嘛回去啊。”
苏萌父亲道:“还是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爸爸不放心啊。”
苏萌道:“你回去吧,真的。”
苏萌父亲到:“外边太复杂了。爸爸老了,就想有个女儿在身边。”
苏萌咬着牙,吼道:“我不回去听见没有!你来这里干什么?”苏萌哭着站了起来。
“苏萌!”我拦住她,道:“大叔,你别在意。苏萌这人脾气就这样,有时连我这个领导都凶的。她在这边工作很不容易,能干到部长秘书,花了很多功夫,一下子肯定舍不得这边的事业。她事业心强啊。”
苏萌父亲,呆呆地望着发火的女儿,伸在半空的手掌还托着几颗剥好的花生。
苏萌父亲结巴道:“萌萌,我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大了,还在外边飘,找个男朋友,一个工作,成个家,爸爸这一一辈子就没有什么放不下了。”
苏萌看着花生,道:“别逼我,爸爸,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成本才走到今天,我不回去。”
我看了看,这场很难圆了。一个女人下海后,不捞够钱做补偿是不可能收手的。在中国,做的成本,尤其是隐形成本,比如声誉损失,内心的自卑感等,绝对是不低的。
我道:“苏大叔,我觉得你的观念也有些落伍。其实现在事业单位、铁饭碗什么的也不算什么了。有志气有本事的年青还都希望在外边闯闯。在五星级酒店做事,那叫什么?叫白领。现在工资不高,以后发展空间大着了。而且,苏萌在卫生院又没有编制,这种同工不同酬,还处处低人一等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其实苏萌就是觉得不公平,才过来的,她这么拼命,也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给您买房子等,回去不被人看不起。你看,他的事业刚刚起个头,您就来打断,她当然有些情绪。”
苏大叔沉默了,半晌道:“闺女啊,我希望你能过点安稳日子啊。我们家乡把东莞的酒店说得太恐怖了啊!”
我道:“苏大叔,不瞒你说。我就教过书,还有过正规编制。不也来这东莞的酒店打工了吗?如果真这么恐怖,我还丢了铁饭碗,来这里做坏事?”
苏大叔道:“你真的教过书?不要铁饭碗来这个店做,你诳我吧?你教什么的?”
我道:“语文的。跟您做过同行。”
苏大叔讪讪笑笑,又不放心道:“你真教过书,那我对这酒店就放些心了。那江部长,我问问你啊,你说中学语文文言文的虚字要考多少个?”
苏萌道:“爸,你考试上瘾啊,江部长都出来这么多年了。”
我挥了挥手,道:“按教育大纲规定,人教版初中十二个,高中十八个。”
苏大叔不置可否,道:“那江部长能不能说说最简单的之字,在中学有几种用法。”
我笑了:“四个,取消句子独立性、语音助词不翻译、的、走去。”
苏大叔微微点了点头,对苏萌道:“嗯,你跟的人应该是正派的。是做过人民教师的。”
我赶忙道:“当然正规,你看一看墙上。”苏萌爸爸顺着我的指引,盯着大堂的墙壁,上面挂着市团委发的年度精神文明先进单位和镇派出所发的年度扫黄打非先进单位的奖牌,显然这两块牌子对老人家杀伤力很大,他猛地点了点头,
老人满脸高兴道:“东莞市团委,镇派出所,好了好了,都是国家单位。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江部长啊,能不能看在曾经同行的份上,帮我一个忙啊?”
“你说。”
“帮我把这两张奖状照个相片,再给我寄到泗阳六中去。闺女啊,爸爸爸爸不挡着你在这边工作了,爸爸知道你好强,这些花生你拿着啊。”
苏萌高兴道:“谢谢爸爸,爸爸,你的腿怎么呢?走路好像不稳当啊。”
苏大叔道:“有点风寒,老了吗,总有一些三病两痛的。没有关系。江部长,请你好好关照一下我的女儿”说着他鞠了一躬,整整九十度,我赶忙闪开。
苏大叔道:“江部长,我这女人性子倔,还淘气,你帮我照应着她,别让她被人骗了。”
我和笨笨看着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走出豪华的大门,显得寒酸而高大。
笨笨赶忙过去扶着送他。
苏大叔搂着笨笨狗,爱怜道:“萌萌,你真是爸爸的小棉袄啊。天气快凉了,你要多穿点衣服啊。”
笨笨狗道:“再住两天走吧,爸爸。”
苏大叔道:“算了,算了,票都订了。爸爸放心就好了,你别送了,这么大的酒店,工作挺忙的,爸爸不能耽误你工作了,你看,你们江部长还在等着你哩,快过去吧。记着多吃点家乡的花生啊。”
苏大叔向前走了几步,他穿着一套相当土气的西装,估计费用不超过一百元——笨笨一个钟的收入——但他肯定不肯用女儿的钱。摇摇晃晃的蹒跚在满街冠盖的路上,旁边落叶已飘落一地。苏大叔走得十分有力,显然感觉挺踏实。
笨笨正要哭,苏大叔又蹒跚地走回来了,笑道:“乖女儿,爸爸想请你今年过年回来行吗?你两年过年没有回来了——当然如果酒店实在忙,也就算了。”
苏大叔有些迟疑地,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奖状,欣慰地笑着,道:“算了,算了,年青人工作要紧。”
笨笨哇哇大哭,弄得我心里也有点怪怪的。
苏大叔忍着发红的眼,拍拍笨笨的肩膀,很轻松平静的道:“想爸爸就多打些电话,不够电话钱爸爸给你寄去,爸爸是高级教师,退休金就有一千四哩。”
苏大叔转过身去,只留下一道背影,走了几步,又转过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