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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第14部分阅读

    日本普通民众的服从性你知道吗?我举一个例子,这次花会,说是山口组渡边组织的,但幕后还站着一个金主,川贤太郎,三菱重工业集团的会长,日本国会忌惮三分的铁杆右翼。”

    “三菱重工?”

    “受战败的影响,日本现在没有自己的军队,只有自卫队。但一旦日本想装备自己,凭借日本的科技与工业基础,就三菱重工一个集团,可以在十天内,制造出大量先进的飞机、坦克,甚至原子弹。”

    覃煌点头道:“确实。日本工业实在不可小觑,看一看东莞,说是世界工厂,无非就是帮外国人贴牌打工而已,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只是这跟花会有什么关系?”

    覃煌道:“日本要重新进攻中国,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一件过时的事情。除了个别精神病,日本右翼也没有做这个梦了,当然如果中国内乱,而日本又摆脱了二战战败的阴影,比如进了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可以发展自己的军队,那就难讲了,至少相当长时间,是不可能的。但控制中国,未必要靠飞机坦克,先控制中国的经济,影响中国的政治,攫取中国的资源,这不也是很好的吗?”

    何青道:“日本鬼子啊,在床上花样也是最多的,不能不防。”

    覃煌正色道:“渡边举行这次花会,向中国各酒店发出了几十张请柬,而日本只有一个,名古屋大酒店。说是名古屋大酒店,实际上,是集中了日本所有的酒店资源,包括新宿歌舞伎町,渡边新打造的少女工厂,还有日本各大影视公司的新星与精英。到时。日本人会展现自己在酒店管理,酒店设计,酒店文化,尤其是酒店服务一条龙的强大实力。各自为战,一盘散沙的中国各酒店,自然只有也只能失败,进而崇拜的份。然后,渡边会以合资,共享酒店管理技术,提高中国乃至东亚酒店整体水平等名义,提出建立东亚酒店联盟。那自然是以日本为首了,然后,以之为契机与跳板,慢慢的,渗透并控制中国的酒店业。这是右翼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也是举行花会的原因,甚至是山口组抢歌舞伎町的原因。”

    毛老板道:“这个不太容易吧,中国酒店这么多,而且跟政府关系也是千丝万缕,也有一些实力是很强的。”

    覃煌举手打断了卫哥,道:“最怕的就是这种思想,要不,我也不会从秦城出来了。”

    覃煌道:“你不要高估了中国企业的实力,我们很多牛b哄哄的民族品牌都被外资控制了。在其它行业里,达能控股蒙牛,收购乐百氏。欧莱雅收购小护士;德国拜尔斯道夫收购丝宝日化股份;美国东方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成功收购我国中药企业广西灵峰药业有限公司;中华牙膏是属于联合利华的;南孚电池,本来是民族品牌的代表,现在72的股权落入吉列手中;苏泊尔品牌销售额占压力锅市场40,现在是法国的企业。强生完成对大宝的收购,中国化妆品市场的已经全面失陷。你不要小看了外资的实力,和中国买办卖国的决心。如果渡边的计划成功,中国大多数龙头酒店都可能被日本控制,你也不要觉得是天荒夜谈的事,当地政府还有可能当成招商引资的成绩,兴高采烈的庆祝。”

    毛老板道:“覃兄放心,家华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买卖,但卖国还是不会的!”

    覃煌道:“家华靠什么赚钱?”

    毛老板,笑笑没有回答。

    覃煌道:“桑拿部吧,明人不说暗话,中国大多数星级酒店真正赚钱的都是靠这个。现在金融危机,毛老板的家华,生意也差了一些吧?”

    毛老板点了点头。

    覃煌道:“开酒店的,貌似很风光,日入斗金的,但干这个就像,看着的人很爽,干的人未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黑白两道需要打点多少人,这又需要多少钱。而且全打点了之后,仍然可能进牢里去,还增加了一个行贿罪。哈哈。”

    覃煌苦笑道:“如果,一个日本人,一脸诚恳的要给钱你,帮你对付酒店的金融危机;要给你日本最先进的技术,帮你训练囡囡,提高酒店的业绩;要把你的企业变成合资企业,帮你合法的降低税收,甚至帮你跨国逃税;尤其是在你犯事之前,把随时可能进监狱的你,弄到日本去享受人生。你认为,多少中国酒店的老板会拒绝?”

    “然后,他们买通的市政府几个腐败的招商官员,前来开几个会,一边强调招商引资的好处,一边告诉你政府准备扫黄打非了你怎么选择。”

    毛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无论如何,我们家华不会!”

    覃煌道:“毛老板是条汉子,但是,其它的老板呢?如果我是渡边,我不需要所有人都屈服,只要有人投靠,我就有了跳板。资金、技术、管理优势都在我方,我可以慢慢地击败不服我的酒店。比如,假设家华不服,我在厚街投资一家酒店,然后我把日本一线的囡囡运过来,跟你的家华打对台,打到你没有生意为止。到时毛老板不要吃饭,毛老板的手下也要吃饭吧?”

    毛老板担忧道:“我只怕真到了那一天,中国酒店业全面沦落,大量资金会流入日本右翼之手。”

    覃煌道:“这都不算什么,最大的忧患是,毛老板,酒店桑拿业除了赚钱外还有什么作用?”

    毛老板睁大了眼睛:“交际!”

    覃煌道:“赖昌星一个红楼,笼络了福建省半壁江山的官员。如果中国一流的酒店落入渡边之手,做为交际的平台。在权钱交易遍地,法律到处是漏洞的中国,利用日本右翼无法想象的资金,培植一批亲日派,你认为胜算几何?有了这批亲日派,控制中国的经济,影响中国的政治,攫取中国的资源,还是不是无稽之谈?”

    毛老板道:“能不能现在通知中国的各酒店不去参加花会。”

    覃煌摇头道:“现在的世界是扁平的,示弱于人,终不是长久之计。”

    毛老板道:“那覃兄有没有中国参加花会的各酒店名单,我们通知一下,晓以大义,争取联手抗日。”

    覃煌嗤笑了一下,盯着毛老板道:“毛老板有没有把握把东莞的酒店联合起来?”

    毛老板摇了摇头。

    覃煌道:“那厚街呢?”

    毛老板还是摇了摇头,“厚街六七个大场,谁都不服谁,家华也就是略领先一点罢了。”

    覃煌道:“我早就知道了。以中国人长于内斗的特点,这个任务太难了。说句托大点的话,如果我还在天上人间,或许还有几分薄面,建立中国的夜店联盟,现在?谁敢挑头组织?晚了,这个名单是经过渡边精心挑选的,都是中国业绩最好的酒店,同时有几个在国内就是怨家。现在一个个摩拳擦掌,很多都以击败自己同胞为目标了。而且,据我的线报,就是这些挑出来的各地龙头,估计有一些已经也被渡边收买了,比如上海的“上一会馆”。”

    毛老板凝色道:“渡边不愧是日本黑道的太上皇,自己整合日本的所有资源,却给中国发几十张请柬,让中国各自为战。够狠。我该做些什么?”

    覃煌道:“第一,想办法破坏东亚酒店联盟的建立。第二,尽量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中国统一战线。第三,尽力展现中国酒店的实力,让渡边感觉到这个柿子不是软的。第四、你们可能面临很多的困难,要记住,虽然我们是捞偏门,但走出国门,我们就不能丢炎黄子孙的脸。”

    毛老板没有回答,不敢回答,开玩笑,让东莞一个酒店对抗日本的山口组?

    毛老板道:“覃哥你来这的目的是?”

    覃煌道:“请你做中国酒店的中流砥柱。”

    毛老板道:“为什么覃哥会找到我?”

    覃煌道:“因为我的老板告诉我,东莞大酒店的大佬,只有毛介卫是参加过解放军的人,信得过!”

    毛老板站起道:“你的老板,是老人家吗?!”

    覃煌道:“嘘!否则,我也不能从秦城出来了,呵呵,我呆的那个牢房,以前住的可是,还有啊。”

    毛老板站起道:“我毛介卫一定竭尽所能。”

    覃煌道:“这事不仅需要勇气,而且需要脑子,我已经知会过了延庆山庄的七爷,如果毛老板卖我面子,到时好好辅佐他。恕我直言,名气在东莞,但高端还是在京城。七爷能够动用的人脉,不在我覃煌之下。另外,如果你能统一东莞的四大酒店,那将是延庆山庄最强有力的帮手,或许能够震慑其它想卖国的酒店,把那些彷徨的酒店还有他们身后黑白两道的资源联合起来,这是我们对渡边唯一的胜算。”

    覃煌摸了一下后面的何晴的娇臀,楚妖精和白素素都一脸郁闷,这个很拽的男人,一直都没正眼看过她。

    我们都在思考覃煌的话,这时,外边走来一个狱警,面无表情对着覃煌道:“781号,时间到了,上车回京!”

    覃煌回头望了何青一眼,苦笑了一下,猛地吻着何青的唇,又推开她,站起道:“哎,走吧。”

    毛老板赶忙起身,满脸笑容地对着狱警道:“这是什么话,刚来东莞,马上就走,怎么也得过夜吗?几位警官,你们通融一下,我给你们开家华最好的房间,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你们也可以休息休息,明天再走。”

    毛老板从茶桌下抽屉里,拿出四个最大的红包来,满脸笑容地悄悄送到几个狱警的手里。毛老板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多年,这实在是必备的手段,黑白两道,很少失手。

    那四个狱警个个肌肉发达,年纪也不大。却全部把手放在身后,领头的一个怒道:“老板误会了,我们穷是穷点,但我们是秦城的警察。”昂首阔步地把覃煌押走了。四个人,没有一个用正眼看红包的,齐步走了。

    毛老板和我呆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一会后,覃煌又被狱警押回来了,覃煌道:“毛老板,忘了还有一句话要交代。日本人对中国的了解和研究,比我们中国人做的还好,很有可能会利用很多反华的政治势力。你要万事小心。还有不管此去成功或者失败,明年新中国六十周年,都会有一场大的扫黄,东莞会首当其冲,请你保重!”

    回到家华,我的整个脑袋都是乱的,正想叫笨笨狗来按按头。白素素走到我的套间外敲门。

    白素素道:“江磊老师,你在吗?”

    我道:“在啊,素素,干什么?”

    白素素道:“我有个字不会写,昆明的昆怎么写啊?”

    我道:“简单,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比。”

    白素素巧巧一笑,无邪道:“那老师,要不要跟素素昆一下啊?!”

    我懵了,囡囡漂亮不可怕,就怕囡囡有文化啊!

    四十四、例行台风

    覃煌此来,意味着濠江花会不再是一个遥远的传说,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迫在眉睫的任务。毛老板对我说,你明晚就飞去北京,找延庆山庄的七爷,共商花会的对策。我留在东莞,想办法联合至尊金、魅力湾和盛唐欢乐宫,争取先统一了东莞的四席再说。

    我道:“这恐怕不太容易吧。”

    毛老板叹了一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再难的事总得有人做。”

    我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

    毛老板道:“小江,你好像有什么话说。”

    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恍惚,觉得这个覃煌会不会是危言耸听啊,说得像故事一样,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味来,太离生活太远了。”

    毛老板苦笑道:“你以为秦城监狱有兴趣放覃煌千里迢迢来广东讲故事?你觉得离奇,是因为你入道不深。自古以来官场和风月场就是发生故事的地方。什么离奇的都有。说白了,哪一行有那么多的钱,有那么多的美女,都会发生几个离奇故事——因为全天下的男人就喜欢在钱多美女多的地方编故事!”

    我道:“我马上安排果冻训练新来的囡囡,我去收拾行李,订明天的机票。”

    毛老板道:“订机票这样的小事,你让别人做好了,明天白天你还要陪我去一趟江区长那里。马上就要国庆了,东莞也要刮台风了,你吩咐果冻和东东,家华桑拿部停业三天。”

    我道:“台风?没有听天气预报讲啊。”

    毛老板宛然道:“就是扫黄,每年国庆左右都要扫一次的,例行台风。”

    我不好意思道:“会刮到家华吗?”

    毛老板道:“那倒是不会,但政府扫黄,我们也必须停业几天,这个面子是必须给的。你跟苍南来的人说说,让他们先不要运货,过了国庆再说。”

    我顿了一会,道:“我能不能不跟苍南的人交往啊,东莞的厂妹也够用了,我实在不想同这些人贩子谈什么生意。”

    浙江温州苍南县,有个灵溪镇,镇上有一条非常不起眼的街,非常不起眼。但在业界,它却赫赫有名,因为这条街隐藏着中国最大的小姐批发市场,拥有着中国最密集的皮条客。不少开桑拿的人都要过去进货。这些皮条客的翘楚侯老板,就正住在家华,推销他手中的三十几个囡囡。准确的说,是三十几个女人,还不是囡囡。是自愿来的,骗来的,还是拐来的谁都不清楚。但一个个都挺漂亮,而且很听话,听话得让我感觉到可怕。

    侯老板对我说,江师傅,我们温州人做生意绝对是有讲究的拉,我和李鹰做过多少生意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如果小姐不听话,你还给我,我打得她们听话为止。跟这样的人贩子做生意,我总有着很深的心理障碍。

    毛老板道:“不行!江老弟,我们都是夹缝里生存的人,在夹缝里生存的人是没有资格要吃斋念佛的。苍南这个上游的货源,东莞多少酒店求着来都来不及,做生意什么最重要,渠道,你别把我的渠道给堵了。再说,你知道渡边手里有多少个世界各地运来的吗?我们只是用钱从国内市场挖掘几个好的而已。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商场如战场,仁者不掌兵啊。”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

    毛老板停了一会,道:“一个正常女人变成囡囡,吃点苦是难免的啊。如果你真的不忍心,就让东东去跟侯老板谈吧。”

    我道:“谢谢卫哥。还是我去吧。”

    第二天,跟毛老板去了江区长那,听江区长讲了很多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强调江华一定不能出现卖滛嫖娼现象,毛老板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表示身为市政协委员,一定以身作则,把家华营造成一座绿色酒店,绝不辜负党和政府的信任。

    毛老板问:“听说东莞突击扫黄就要开始了,区长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时间吗,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到时可以配合公安局的行为。”

    江区长道:“你等等,我叫公安局陈大队长说给你听。”

    陈大队长过来后,道:“毛委员啊,我们还是在上次政协开会时见的吧,对了,江区长,东莞警务车辆实在太少,还好几辆是跟武警大队合用的,请政府批点经费给我们扫黄大队买辆新车吧。东莞治安长期不好,群众很有意见啊,警力编制的问题不好解决,警务硬件总要解决吧?!”

    毛老板马上道:“警民一家亲,我们家华酒店捐一辆越野车给你们大队。”

    陈大队长激动地握着毛老板的手:“我代表我们大队,还有公安局的周政委谢谢你,我们新来的周政委也兼任区武警中队的政委,我会向他汇报的,争取把今年双拥模范单位的荣誉送给家华。”

    毛老板道:“我本身就是军人,这是份内的事情。对了,你们大队什么时候扫黄。我有线索要汇报,家华后面几百米的地方,有条巷子,每天晚上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那里站街,还穿着超短裙——我都不好意思看了,极大的影响了东莞市的形象,请政府把她们扫掉。”

    陈大队长做出沉思状,郑重地点头道:“你的线索很有价值。这一次行动,代号叫:“慧剑”行动,取慧剑斩情丝之意。今天下午一点就开始了,突击的,谁都不告诉。毛老板说的这些流莺我们也注意到了,现在我向区长保证,这次行动一定做出党和人民满意的成绩。”

    江区长道:“电视台已经叫上了,你们一定要表现出警威来,苍蝇要拍,老虎也要打。甚至星级酒店也要扫。不管牵涉到谁,后台有多硬,只要违反党纪国法,卖滛嫖娼的,就给我抓起来。”

    陈大队长敬礼道:“是,我发现除了至尊金、家华、魅力湾,康皇俱乐部等几个大酒店是干净的,不少酒店都有打擦边球的行为。这是一种对法律的挑衅,是不能容忍的。”

    江区长点头道:“也确实只有那些五星级酒店干净一些,好好干,党和人民等着你们回来庆功!”

    我总算看见“台风”长啥样了,家华后面有条巷子,每天晚上都有几十个容颜老去的女人在卖身,价格是三十块,那天晚上全部被抓了起来,还有好几个小店子的女人,像抓猪一样被抓上了警车,有一些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有些囡囡|乳|罩也没来得及带,就被弄上车蹲着了。电视台的摄像机一个劲地向小姐们挡着脸的手前面靠,一边靠一边问,你在哭什么?你后悔吗?你觉得可耻吗?太它妈的有敬业精神了。

    只有一个三星级酒店被扫了,当场抓了四十来个囡囡和嫖客。四星级以上都没有被查,看来政府已经认定了它们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好酒店了。家华停了业,但我听说,有一大半的五星级酒店连业都没停,喜来登大酒店还把大型秀场的广告挂在了康乐南路的大街上,上面写着空中飞人,国庆打折。

    我坐着酒店的专车,飞向深圳机场。刚准备登机,延庆山庄,江湖中最神秘的延庆山庄,老子来了。正得意地登机,收到了笨笨狗的电话,笨笨泪不成声道:“我被抓了,救救我啊!”

    我心道:玩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笨笨狗道:“红姐和我们按摩店都被抓了,你快来保我出去。”

    我道:“我准备上飞机了,出差。”

    笨笨惊叫道:“有人打我不,不没有,没有人打我。”

    我心里有点乱,咬咬牙,转身叫了辆的士,回了厚街。厚街已经半夜,办保释手续已经晚了,赶忙给毛老板打了电话。毛老板大怒,这点屁事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搞定了,自己回来干吗,为了一个女人,连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现在派出所已经下班了,明天我给你搞掂。

    我被骂得有点惨,但心情很好,卫哥出手,这点小事就没问题了,真应该去北京再打电话给卫哥的,算了,明天再去也一样。我满意的吃了碗台湾牛肉粉,回家华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毛老板打来电话道:“搞掂了,你去接人吧。”

    我走到派出所,笨笨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道:“你交罚款了吗,两万块才放。”

    我说:“不用了,我带你走了。”笨笨冲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那一刻,真有种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笨笨狗蹦蹦跳跳地偎着我走着,刚走了几十步,警察又追了过来,抓住笨笨狗道:“对不起,这个女人我们还是要带走。”

    我呆了。

    我怒道:“为什么?你们陈队长是我朋友。”

    那警察到:“知道,所以我们刚才才放的。但昨晚的电视新闻不巧正好播出了它们按摩馆,正好播出了这位小姐的头像,我们也要交差啊。”

    我道:“电视台拍了她?我出两万块钱保她出去行吗?”

    警察道:“都是混口饭吃的,别难为我们当差的啊。我跟你说,这不是钱的事,关键是上了电视,很多报纸也报道了,有些还要跟踪报道。你说,我们敢放吗?政府有人看了电视后,要把这个按摩店当典型处理。”

    我道:“为什么?这么不巧?”

    警察道:“其实我们进这家店时,她们根本就没有生意。只是这家老板太嚣张了,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正好被电视镜头捕捉到了。昨天东莞新闻一播出,很多群众就表示这个店一定要严肃处理。你说,上了电视的,你要我们怎么办”

    我道:“把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红姐是不是傻的啊?不过,警官,喜来登酒店的广告不也打到街上了吗?”

    警察看一看旁边,冷笑道:“问题是,这店是喜来登吗?”

    我看了笨笨狗一眼,笨笨跺脚道:“这个死红姐,说在自己墙上做点广告,就写了几个服务项目,没想到害死人了。”

    笨笨看着我挤出点笑道:“谢谢你能从飞机上回来救我,没事,拘留一下呗。”

    毛老板道:“没想到这么不巧,正好她们上了电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那个小情人,估计要蹲一阵子。”

    我道:“蹲一阵子是多久?”

    毛老板道:“我帮你问了,可能是两年劳教。”

    我火了,道:“这点小事两年,开什么玩笑,别人贪污几个亿才两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情人,我要救她,毛老板,你要帮我救她。”

    毛老板看了看窗外,道:“江磊,这女人我也见了,长得家华这么多美女,你还不是随手可得?!如果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良家也就算了,但偏偏她还是个囡囡。一个大丈夫,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一个囡囡这样呢?”

    我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毛老板拍着我的肩道:“大事为重吧。”

    我低沉道:“没有什么希望了吗?”

    毛老板摇摇头,打开dvd,放进一张碟,正好播着昨天的东莞新闻,笨笨的那家店三堵墙壁上写着毒龙;冰火 红绳;双飞四个词汇,摄影机拍得清清楚楚。字写得差,写的人更蠢,主持人在摄影机钱义愤填膺这,毛老板道:“这个主持人来家华耍过——那个老板娘也太嚣张了点,我都不敢把这些东西写墙上,这还能怎么样,还能狡辩不成?”

    我说:“真没有办法呢?”

    毛老板摇摇头,把录像回放到三堵墙壁上,苦笑了一下,道:“晚上飞北京吧,我已经打电话给七爷了。放心,我跟这边看守所打了招呼,你那个小情吃不了什么苦。”

    我非常苦闷地在大街上散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无名按摩店里,身后是个民居,民居里还有我的点石心理咨询室呢!后来心理咨询生意那个差啊,差到只能抓着笨笨狗吃霸王餐了。笨笨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总觉得欠她点什么。为了六七年前的一段网络爱情?

    我撕了封条,走近按摩店,三个墙壁上,分别写着:毒龙;冰火 红绳;双飞。我看了半天,苦闷得不得了,不由地想起了大学轻舞飞扬的时代,突然灵感闪现,我跑出去,大喊着,买了支毛笔,回来在墙壁上呼呼地写了起来。

    我对毛老板说:“是不是解释了墙壁上的字,就可能把笨笨她们救出来了。”

    毛老板无精打采道:“铁证如山,你能搞什么鬼。”

    我激动道:“你陪我去趟派出所。”我半拉班扯地把卫哥带到了派出所,卫哥叫来了陈队长。

    “警官,你们抓错认了了,她们是正规按摩店。”我道。

    陈队长都笑了,毛老板一脸尴尬,陈队长道:“有毒龙、冰火写在墙上的正规按摩店?”

    我道:“那些字都是我写的。”

    毛老板一眼怒气望着我道:“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道:“是我想把红姐的店铺收过来,开个婚姻家庭方面心理咨询室,于是先在墙壁上写点广告词,营造点企业气氛。”

    陈队长道:“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不是看毛哥面子,把你也抓了起来。”

    我道:“陈队长,真的是这样的,红姐跟我说正规按摩生意差,就想我店子盘给我,我就先在墙壁上写了几个广告词。对了,那店子对面有家点石心理咨询室就是我的。”

    陈队长睁圆了眼睛,拍着桌子道:“你们心理咨询还负责红绳冰火双飞啊?!”

    我道:“都怪我,那天赶时间,只写了这几个词就回家做咨询了,其实,这几个词都是诗歌里面的内容,我是在墙壁上题诗的。没时间了,就先写了诗里的几个词,定好位置。不想误会了。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

    陈队长和几个警察看在毛老板面子上,一脸怒气地跟我走到按摩店里。

    按摩店的墙上字多了起来。毒龙那堵墙,我在这两个字前面写上了一首诗:

    毒龙墙:

    《过香积寺》王维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冰火 红绳墙:

    我在两个词间加了一个化字,变成了冰火化红绳,我在下面注释道:冰火者,两夫妻不相容也。红绳者旧指男女双方经由媒人介绍而成亲。出处唐&8226;李复言《续玄怪录》:“固问囊中何物,曰:‘赤绳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则潜用相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绾。’”

    双飞墙,我也改成了诗歌: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槛菊愁烟兰泣露, 罗幕轻寒, 燕子双飞去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身无彩凤双飞燕,心有灵犀一点通

    独坐黄花亦有意,双飞鸿雁太无情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 深处,相对浴红衣。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

    我对着陈队长,毛老板,还有其它几个警官解释道,我是读中文的,半路出家的心理咨询师,我这三个墙壁都用心良苦的。

    第一个毒龙,是诗佛王维的诗词,毒龙是佛教用语,佛家比喻人的邪念妄想。我认为婚姻家庭问题多半出自人的想法错误,也就是邪念,这跟贝壳的认知疗法一脉相承。第二堵墙冰火不容的夫妻重新用红绳系起来,这就是我们心里咨询室的工作目的。第三堵墙,双飞两字,是我们希望通过心理咨询,分开的人能够双宿双飞。

    一个警官轻轻地说:“放屁。”

    陈队长看了半天天空,问旁边一个警官道,“你抓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抓到现场的卖滛行为。”

    那警官道:“当时这店没有生意。”

    陈队长看了一眼毛老板,想了会,道:“看不出你有才啊。”

    我道:“怀才就像怀孕,要看出来时需要点时间的。以后陈队长如果要写什么总结报告,三个代表的,找我好了。”

    陈队长打了个哈欠,道:“既然是误会,跟电视台解释一下,不要播了,放人。但两万的保金还是要出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当晚再次离开厚街,毛老板突然对我说:“小江,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很聪明,但你真不是做大事的人,一个女人就让你这样。哎,去跟七爷好好学学,人不能一辈子靠小聪明混。”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四十五 、延庆山庄

    第四十五 延庆山庄(全)

    到了北京,延庆山庄的人早已机场守候。一个汉子带着一个小姑娘,看见我后抢过行李,一口京片儿道:“你是江磊吧,认识一下,我是冬瓜,这是我妹妹小冬瓜。七爷叫我们来接你的。”

    我一听这名字乐了,太贴切了,身高和身宽都差不多,纯粹一等边梯形,不是冬瓜是什么?只是这小女孩也叫冬瓜有点亏,太可爱了,整个一瓷娃娃嘛。

    “哥,您别听他瞎说,我才不是小冬瓜呢,北京哪地儿买得到这么漂亮的小冬瓜去?”小冬瓜嘟嘴道,她穿着一身淡黄铯秋装裙,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倒一点儿也不怯生。

    “得嘞,小冬瓜是哥哥的尖果儿,长得跟哥这样的歪瓜那是不一样的。江老弟沿海发达地区来的,你看我妹妹盘亮条顺吧?”

    “好可爱啊,我还以为是福原爱了,日本人我就喜欢她一个了,你挺有她味道的。”我真心的说道。

    小冬瓜叉腰火了:“你丫乱说,我是小日本吗?再说妹妹我也有一米六一好不好!”完了,马屁拍马蹄上了。

    “哈哈,江老弟,你要真喜欢我这妹子,你可得麻利儿上,我这妹妹从东城儿到西城儿,酒糟鼻子赤红脸儿,光着膀子大裤衩儿。想来嗅蜜的海了去了。”

    我读中文系语言学时,学过一些北京土话,勉强听得懂,也皱眉道:“冬瓜兄是北京本地人吧,这京片儿太有韵味了。就是听不太明白。”

    冬瓜满脸红光地搂过我道:“江老弟倍儿有见识,我就是这皇城根的土著,跟印第安人一样老,我祖上明朝嘉靖年就在这儿当官了,还是正二品礼部侍郎”

    小冬瓜笑道:“得了,得了,哥,你打算说多少次啊。”

    冬瓜满脸红润道:“江老弟又不是外人儿,唠唠家常怎么了?不是我炫耀,只是咱中国人最重祖宗祖籍,我就见不得丢宗忘祖的货色。以前有个外地人打了两年工,就在我面前装老北京。我说我住在西直门儿,他居然告诉我他住在天安门儿。我当时就笑了,北京人有这么说话的吗?真正的北京人,西直门可以加儿,天安门是不能加儿的,这都不知道,还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嫩着了。”

    我郁闷了,敢情儿一来北京,就碰到个大北京主义者,一个京巴。

    冬瓜道:“虽然你不是北京人,我看你挺投缘的,你要喜欢我妹妹就直说啊,这程子,我妹妹正在尼姑思凡儿玩了。”

    小冬瓜一脚踩在冬瓜脚上。

    我尴尬地岔开道:“冬瓜兄这身肌肉真不错。”

    冬瓜道:“你别岔开话题,做不做我妹夫?呵呵,这肌肉,那是练的。”

    哪有一过来,就抢着嫁妹妹的。我不置可否。

    冬瓜睥睨道:“我啊,从小在天桥玩中国跤的。要不我们切磋一下。”说着就搂袖子。

    嬲你妈妈别,我说了一句湖南土著的话。七爷怎么找了这么一位不着四六的爷来接我。我道:“不了,我不会,我们去山庄吧,有要紧的事跟七爷谈。”

    冬瓜搂着我道:“哥们,去什么山庄,现在这么晚了,你以为北京城是广东的小地方啊,去山庄还有两百里地儿呢!跟哥哥逛逛北京的夜店,休息好了,明天再坐车去延庆。”

    他开着车,吼着摇滚,基本不踩刹车地闯到了一个叫烟袋斜街的地方。

    我心惊胆跳道:“你不怕超速罚款吗?”

    冬瓜高兴道:“没事,七爷局器着了,每次我一开车,都事先准备好了罚款。”

    我们走进了一个叫“莲花”的酒吧。酒吧非常别致,从外看,每个窗口几乎都摆放着莲,北京的十月已经有些冷了,也不知道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怎么找来这些宝贝的。走进去,遍地都是极富品味和特色,又充满女人味道的丝巾、披肩,融化在脂粉香里。说实话,我刚走进去就有点想见见这家店的老板,因为整个酒吧墙壁居然只有大红大绿两种颜色,能把这两种很俗气,配在一起都很冒险的颜色搭配得如此让人赏心悦目,这份艺术修养,我自愧不如,风尘之中,卧虎藏龙啊。

    冬瓜在我和他面前摆上两只打火机,又拿了包黄鹤楼摆在打火机上面,小冬瓜一看,说哥,我要回北外宿舍睡了,我才知道她是北外的。冬瓜笑道,你早就该走了。不一会,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扭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很漂亮的耍着,抛着电眼,妖媚道:“哥,要妹妹帮你点烟吗?”

    冬瓜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很礼貌地道:“前面还没有包子大,我怕你点不燃。”

    那女子翘着嘴扭走了。

    我奇道:“我看那女的也算的啊。”

    冬瓜道:“屁个,胸围,属于残废品。”

    我心里奇道,那女子穿了好几件衣服,你能把握得这么准。

    又飘来一个小女孩,估计是嗑药的,脸化妆得像鬼一样。

    那鬼吐出个带着舌环的血红舌头道:“哥哥,我劲舞团的点卡不够了,你帮我冲点值好不好,你帮我充值了,我帮你点烟。”

    冬瓜瞄了一眼道:“你喜欢吃麦当劳吧?喜欢晚上在网吧玩累了去那吃薯条?这就对了。本来你是可以来点烟的,可是你这段时间应该是薯条吃多了,腰围都了,减了再来吧。”

    那鬼不服气,道:“62。”

    冬瓜不耐烦道:“不可能,你出去量量,如果不是,你马上回来找我,我给出一年的网费。”那鬼高兴得跳了起来,伸出食指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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