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一回就够了,你还想做几回?”
“嘿嘿,那是那是,一回就够了,下回就得是咱儿子结婚了。”老胜傻笑道。
“那还差不多。”洪老虎幸福的笑道。
“别打情骂俏了,有客人来了,我去收礼金。”我看着几个从出租车上下来老远就冲着老胜和洪老虎笑的男女说道。
“快去快去!”老胜挥着手道。
“嘿嘿,我办事你放心,我肯定会在礼金薄上把我们三个的礼金写成个几十万,到时你记得还礼就行了哈。”我趣笑道。
“行,你尽管写着,等你们三个什么时候结婚,反正每人就五千,多了没有。”老胜哈哈笑道。
我和曾怡馨、花儿走到大堂左边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前,桌子上已然摆了一个烫金本子,桌子一头的盘子里放了一些糖果香烟之类的东西,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笑道:“咱这就和以前的当铺的掌柜一样了。”
曾怡馨掩嘴笑道:“别瞎说,胜哥让你来收礼金,你把这说成是当铺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准得和你急。”
“事实上不就是这样么,只不过老胜把自己给典当给了洪姐了,而且还是死当。”我笑道。
“你还说,有客人来了。”曾怡馨白了我一眼道。
“咳,这个收礼金咱真没干过,这个要不要像张家村的老村长帮我称冬枣过称一样,收一份礼金就得高声唱一句谁谁礼金多少?”我道。
花儿掩着嘴扭过头去了,曾怡馨则瞪着我,一幅对我很无奈的样子。
“花儿,要笑就大声笑,别憋着,对身体不好。”我道。
花儿强忍着笑回过头来道:“天寒哥,你是不是做生意做成职业病了,这个能报别人的礼金么?”
“哟,花儿有进步啊,都知道职业病了。”我一脸认真的夸道。
曾怡馨嗔了我一眼,对花儿道:“花儿,你别听他胡说,这流氓都成精了,哪里会不知道礼金怎么收。”
“我这不是逗逗你们乐嘛,笑声多一点,世界就多了一份爱了。”我笑道:“行了,不就是写个人名记个帐么,这儿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先去二楼的宴会厅吧。”
“我和花儿又不认识几个人,这么早上去做什么。”曾怡馨说着拉过花儿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后。
“我擦,胜哥的婚礼就是气派啊,豪华车队也就算了,怎么连收礼金的姑娘都这么漂亮。”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小伙子把红包扔在桌上子,眼睛却直溜溜的在我身后的曾怡馨和花儿身上扫描着。
“小姐,有没有男朋友?我自我介绍一下……”黄毛小伙子的眼睛在曾怡馨和花儿脸身上扫描了一遍后,最终选择向曾怡馨伸出手。
也对,花儿的确很漂亮,但终究还是带了些青涩和纯朴,而曾怡馨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个成熟女人的韵味,我要是在这个小伙子的年龄,我也会将手伸向曾怡馨,御姐的诱惑有几个毛头小伙子挡得住?
“小弟弟,你这样太直接了哦,我老公就坐在你面前呢,你不是想挖他的墙角吧。”曾怡馨笑道。
小伙子被曾怡馨的一声小弟弟给弄愣了,看了一眼曾怡馨后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被他当成了空气的我,两只不大的眼睛盯着我看了足有三分钟之久,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暗道这小子不会有双重性倾向,又看上我了吧。
“我擦,没天理啊,这么漂亮的美女居然有老公了?好白菜怎么都让猪给拱了。”小伙子看了我半晌,突然嚎出这么一句,居然很伤心的走了。
我看看小伙子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对身后嘻嘻笑着的曾怡馨道:“你不是说今天我比老胜还风头么,这么帅怎么就被人当成猪了?”
“嘻嘻,那你就是比较帅的猪嘛!”曾怡馨笑道。
“若是把天寒哥比成是猪的话,那也是猪之中最帅的猪中之猪……”花儿也笑道:“不对,是猪中之帅……也不对,应该是帅帅猪……”
“花儿,你能不能别形容了……你见过穿西装的猪么?”我满头黑线的看着花儿,而曾怡馨在一旁已然全不顾形象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正和曾怡馨花儿说笑着,一个大红包递了过来,我连忙接过后,抬头一看却是候少华。
“你好,候总。”我笑了笑道。
候少华没有太多表情的朝我点点头,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曾怡馨和花儿,突然弯下腰来,把头伸到我耳边冷冷的说道:“你小子把小晴折腾够了吧,以后不要再去我家找她!我们全家都不想再见你!”
我冷声回道:“我和晴子的事,我自己有主张,找不找她不用候总打招呼。”
候少华冷哼了一声,转声上二楼去了,看样子是气得不轻,若是他像古代一样穿着那种大袖子衣服的话,肯定得连拂几下衣袖,拂袖而去嘛。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气他,而是我确实不喜欢他以及他爸妈的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态度,我知道我对不起晴子,也知道候少华是心疼他的妹妹,可是我和晴子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决,他们再着急再愤怒也是没有多大用处。
“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人很眼熟?”曾怡馨道。
“哦,刚才那个男人叫候少华,我以前任职的公司老总。咱们都在一栋楼里上班,你坐电梯时可能遇上过几次,当然看起就来就眼熟了。”我道。
“不是,我看他和一个女孩挺像的。”曾怡馨皱了皱眉头道。
我索性直接答道:“别好像了,他就是晴子的亲哥哥。”
“哦,难怪。”曾怡馨淡淡的应了声,语气怪怪的说道:“我说他怎么看你的表情像要吃人肉一样,哼,他恐怕想替他妹妹一脚踩死你吧!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笑笑不敢再说话,唯恐自己说错一句什么会被曾怡馨当场用脚给踩了。
喜宴开席前,我收好了最后一个赶来的客人的红包后,草草的算了一下,礼金居然收了十五六万,这些礼金都能让老胜再摆一次结婚宴了。
中午时,喜宴在欢快的气氛中开始,吵吵闹闹闹三个小时后,在祥和的气氛中结束,宾主皆欢喜。我因为不能喝酒,食量也变小了很多,且在这样的场合根本吃不下去什么,随便吃了点便离开了饭桌,曾怡馨自然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真热闹。”在酒店后面的小花园里,曾怡馨托着下巴怔怔的看着远处轻声道。
我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短发,叹了口气无言以对。曾怡馨是那种喜欢安静的女子,不喜欢太吵也不喜欢凑热闹,我知道她心里在羡慕,羡慕老胜和洪老虎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所以她心里也希望有一天能有自己的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高高兴兴的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可是,我给不了她,或许永远也给不了。
其实我何尝不羡慕呢?可是我也只能羡慕别人,自己种出来的来苦果,终得自己吞下去。
晚上的时候我没有去给老胜闹洞房,其实我很想去,但我有肝习惯性的疼痛每天傍晚会疼一次很是准时,不得不回家吃药休息。
和老胜临分开时,老胜喷着酒气拍着我的肩膀道:“记得有回我们俩喝酒时曾经说过,谁结婚时,闹洞房时得用什么招折腾,可是你身体不行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你回家好好养身体,养好了病,哥再让你闹一次!”
“哈哈,再闹一次就算了,等你们的儿子做满月酒时,我再去好好喝几杯!”我道。
“好,等我儿子出生了,就让你给他当干爹,你小子得准备大点儿的红包!太小气了,我得叫我儿子咬你,咬不死你!”老胜喷着酒气道。
“行了,行了,张得胜你又说醉话了!”洪老虎拉住老胜嗔怒道:“儿子还没出生呢,你就让他去咬人,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老胜晃晃脑袋道:“我不就说说么,但老寒给咱当干爹,不对,是给咱儿子,给咱儿子当干爹的事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这么着了!”
“行行,都依你,快上车吧,回家还要招呼客人呢,让你不要喝这么多,你还死撑,看晚上你怎么应付家里闹洞房的客人!我先给你说,你别出洋相,出洋相你就睡一个月地板!”洪老虎嗔怒着扯着老胜上了车,老胜确实有些醉了,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冲我挥手时,挥着挥着便一阵狂吐。
…………………………
机场,有来人就有人离开的地方。
曾怡馨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我背着一把木吉他站在机场大厅的入口处,我回头看着这座我生活了快五年的城市,虽然一直没有融入这里,但即将离别总有些许淡淡的不舍,更多的却是遗憾。
我在这座城市留下了太多,也欠下了太多,伤过的人太多。在这座城市醉生梦死;在这座城市堕落放纵;在这座城市迷失了自己;也在这座城市得到了那些我爱的女人的爱,如今就将离开,而我最终也没能见到雾儿和晴子一面,严芳更是找不到踪影。
老胜带着洪老虎、花儿来送我和曾怡馨,老胜从下车后就一直抽烟,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笑着对他说:“胜哥,别整这种表情,都是些虚的,有空我就回来看你们。”
老胜点点头,道:“我是在想,你一走,以后哥的生活中就少了一点乐趣了,唉,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说要送你回去,你又不让,算了,回去搞好身体再来深圳,哥一直都在这。”
我笑着点点头,看了看一旁的花儿对老胜道:“花儿就暂时住你家吧,我和怡馨把她带了出来却不能更多的照顾她,她从张家村出来找小张很不容易,这丫头单纯,你和洪姐多照顾着。”
“这个你放心,花儿就和我的妹妹一样。”洪老虎牵着花儿的手道。
我笑着对花儿道:“花儿,以后就住在胜哥家,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跟着胜哥多学点东西,哥对不住你了,带你出来却把你扔在了深圳。”
花儿眼睛红红的,道:“天寒哥别这样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老家一定要治好病,等枫哥出来了,我和他就去看你和怡馨姐。”
我点点头,道:“好,哥等着你和小张。”
“天寒哥、怡馨姐,你们不等等小妮了吗?她说她在路上了,马上就赶过来。”花儿道。
我摇摇头:“不了,时间来不及了。”
“可是……可是她说让我一定要留住你们……”花儿道。
曾怡馨看了看我,道:“要不等等妮子吧,唉,都要走了,见她一下也好。”
我看了看时间,道:“等以后吧,或许还能见的。走吧,飞机快起飞了。”
曾怡馨叹了口气,对花儿道:“花儿,你替天寒对妮子说声对不起吧,她是个好女孩。”
我苦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不用说对不起,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曾怡馨轻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向她说对不起。”
“好吧。”我叹了口气,对花儿道:“替我向妮子说声对不起吧。”
花儿拉着我道:“妮子说了,唐教授前些日子被一些事耽误了,再过几天就来深圳了,让你别走。”
我道:“我知道,但我必须得回老家,我怕再不回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机场的广播电开始提醒族客登机了,我笑着对老胜、洪老虎、花儿道:“我走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一定!”
花儿红着眼睛使劲点头,洪老虎轻声道:“我和张得胜等着你回来。”
老胜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一脚,上前一步与我郑重的握手:“老寒,回去后要努力养病促生产,多打粮食多养猪,少生娃娃修好路,勤劳致富,争做万元户。”
“胜哥,人家正难过着,你别说笑话好不好。”花儿揉着眼睛扑噗一声,嗔道。
随着老胜的顺口溜和花儿的笑声,离别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我接过曾怡馨手中的行李箱,牵着曾怡馨向登机口走去,我没有回头,因为我怕离别,而且是这种可能没有再聚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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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节 200
桂林两江机场,我和曾怡馨走出机场时,太阳如一个大火炉一般烤晒着大地,公路的水泥路面能看到层层热浪在闪动着,瞬间便让人大汗淋漓。桂林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风景闻名世界自是不用说,气候也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夏天很热,但是冬天却会下雪。
“很热吧。”我心疼伸手帮曾怡馨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好,和深圳的夏天差不多。”曾怡馨温柔的笑笑。
“桂林的气候就是这样,热时很热,冷时却会下雪。”我道。
“桂林,我终于来了。”曾怡馨呼了口气道:“感觉空气很清新。天寒,这就是你的家乡,而我终于和你一起回来了。”
“是的,我的家乡。”我轻声道:“不过我家不在桂林市,在六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曾怡馨道。
“你怎么知道?好像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讶然的问道。
“哼,我就是知道!”曾怡馨哼了一声,说出一大串的地址来。
“你不会是看了我的身份证吧?”我惊讶的问道。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曾怡馨狡黠的眨眨眼睛,道:“现在直接回家吗?”
“不,你第一次来桂林,先在桂林住几天吧。”我道:“对了,我生病的事,见到我爸妈后千万别说。”
“行了,我知道了,都说几遍了。在桂林市就不住了,直接回你家吧,等过几天来市里给你看病时,再到处去走走好不好。”曾怡馨体贴的说道。
我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去叫车。”
我和曾怡馨打了辆出租车从机场到桂林市后,转乘大巴到我家所在的县城,再转乡村公交去我们的小村子。
一路之上曾怡馨都很安静,一只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胳膊,我知道她表面很平静,心里其实有些紧张,因为她可能在想,她不知道我的父母见到她后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来对待她。
“别紧张,我爸妈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在公交车上,我拍着曾怡馨的手轻声说道。
“我哪有紧张了?”曾怡馨白了我一眼,指着公路边的一条河问道:“这叫什么河?”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坐我们边上的一个大爷却抢先答道:“这是湘江。”
大爷说的是方言,我本以为曾怡馨听不懂,正待翻译一下,却不料曾怡馨答道:“湘江?这里不是广西吗?”
大爷笑道:“是广西,但这里是湘江的源头啊,也是漓江的源头,湘漓之水说的就是这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曾怡馨道。
我道:“《辞源》上的辞条上的解释是,湘江湖南最大的河流,与漓水同发源于广西兴安县海洋。二千多年前,秦始皇在这里修建运河,沟通了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你现在看到的这条河在历史上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有着‘世界古代水利建筑明珠’的美誉。”
“啧啧,我突然发现你不去做导游真是可惜了。”曾怡馨道。
“呵呵,自己家乡的事怎么可能不清楚。”我笑道:“对了,你怎么听得懂我们这里的方言?”
“唉,你个笨蛋,我是四川人啊,桂林话怎么会听不懂?”曾怡馨无奈的看着我。
“也对。”我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着开机键开机,从深圳飞机后我的手机就一直关着,一直没想起来要开机,这时刚一开机来电提醒功能便发了不下十条短信过来,居然全是妮子打来的。
妮子一直在生着我的气,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妮子的气生的有些莫明其妙,后来曾怡馨指着我脑门子骂我不该去招惹妮子这样的小女孩后,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知道我不只曾怡馨一个女人后生那么大的气,以致连我的面都不见,送草药去我住的地方时都刻意避开了我。本来走的时候应该和她说一声再见的,但当时她正和赵老爷子在从张家村回深圳的路上,所以便错过了。
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如此便捷,前几个小时我和曾怡馨还在深圳,几个小时后却已在千里之外,从深圳到桂林搭乘飞机不过一个小时,而我却与那些曾经和我一起有哭有笑的朋友,有吵有闹有甜密的爱人相隔了千山万水。
“短信响得不停,怎么了?”曾怡馨扭过头看了看我的手机,道:“唉,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快给妮子回个电话!”
我摇摇头,苦笑道:“这回我真没怎么着,唉。算了,不回了吧,回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随便你吧。”曾怡馨叹了口气,扭头又看向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
我叹了口气,拔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刚通母亲便焦急的问道:“你到哪了?怎么还没到家?”
母亲一直是这样,每次我提前告诉她我要回家时,母亲便会一直等着我的电话,只要我没有按说的时间到家,她就会很担心,尽管我都快三十了,在她的眼里我依然还是那个小时候去县城紧紧拉着母亲衣角怕走丢了的小男孩。
“快到了,还有二十来分钟就到家了。”我轻声说道:“妈,哪个……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母亲很高兴的说道:“我知道,你当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你媳妇对不对?!”
我看了一眼曾怡馨,轻声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小寒,那你让我和你媳妇说说话好不好?”母亲征询着:“那啥,还是不要了,等二十分钟就见到了……小寒,我和你爸都不会说普通话这可怎么是好,还有,我们家在这山沟沟里,人家会不会嫌弃,我和你爸又没啥见识,会不会让你媳妇看不起?”
“妈,怎么会呢?你放心,不会的。”我答道。
“妈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嫌咱们这是山沟沟穷地方怎么办?要不……要不……你别带她回来了,在县里找个地方住着,我和你爸悄悄的去看看她就行了……”母亲小心翼翼的说道。
“妈,别这样想,到家了怎么能住外面,你和爸放心,没事的。”我听得心里酸酸的,父母什么事都在替我着想,而我这二十多年来又给过他们什么呢,从小到大一直让他们担心着,从他们那里索取着,如今他们都老了,本是我尽孝的时候,而我却带着一身的病回来了。我开始害怕,害怕父母知道我的病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怎么了?在给谁打电话,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曾怡馨听出了我声音中的异常,回来头来问道。
“没怎么,我妈的电话,她想和你说说话。”我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曾怡馨有些紧张,小声道:“我该怎么说?我要说些什么才好?”
我道:“我妈不会说普通话,你慢点说话,自然点说就行了。”
曾怡馨紧紧的握着手机,开口叫了一声:“妈!”
我愣愣的看着曾怡馨,暗道这声妈叫得比我还干脆有力度。
“额……不是……伯……伯母……你好……”曾怡馨也突然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叫错了,脸腾的一下红了。
电话那头,母亲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高兴且大声的应了一声:“哎……”
我忍不住扑噗着笑了一声,曾怡馨红着脸瞪了我一眼,一只手在我的大腿上轻拧了一下后,反而不是很紧张了,将自己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轻声细语的和母亲在电话里说着话,语气那个温柔,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享受过的。
曾怡馨在电话里和母亲小声的说着话,直到快下车时才挂了电了话,我笑着问道:“我妈和你说什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曾怡馨白了我一眼,道:“我的脸很红吗?我和你妈说什么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算了,我回家问我妈去。”我趣笑道。
“不许问!”曾怡馨的脸更红了,搂着我的脖子撒娇。
“好,不问就不问,到了,下车吧。”我笑着提起行李箱牵着曾怡馨下了车。
“哥,嫂子!”刚一下车,我的弟弟明明已经站在村口向我们挥着手跑过来了。
“我弟弟。”我笑着对曾怡馨道。
“哥,妈让我来接你和嫂子。”明明跑到近前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后,憨憨对曾怡馨叫道:“嫂子好。”
曾怡馨红着脸答道:“你叫明明对吧,别叫我嫂子,叫我姐好了。”
明明马上点头:“姐姐好。”
“明明,你怎么在家?不用上学吗?”我问道。
“妈说你今天回来,所以我就请假了。”明明答道。
我板着脸道:“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请什么假,下午回学校去!”
曾怡馨拉了拉我,道:“你怎么这样啊,弟弟因为你回来请一天假来接你怎么了?你怎么老喜欢教训人,总是学习压力更大,偶尔休息一天怎么了?”
我无奈的看着曾怡馨,暗道,怎么像是我教训了她的弟弟一样,这就和我急上了?
“明明,别听你哥的,他那人就爱小题大作。”曾怡馨边走边对明明道:“明明今年高三了?想好考什么学校了没有?”
明明看了看我吞吞吐吐的答道:“我不想上了……”
我两眼一瞪,刚想说话,曾怡馨立即回瞪了回来,我马上偃旗息鼓了。
“怎么就不想上了呢?有什么想法吗?和姐姐说说。”曾怡馨轻柔的问道。
“没,就是不想上了。”明明低着头答道。
“你敢!”我瞪着眼睛吼道。
“你这么凶做什么?”曾怡馨瞪了我一眼,转身对明明道:“先不说这个,明明还有多远到家。”
“就在前面,第一家便是我家。”明明道。
我家的老房子前,站着两个穿着斩新衣服微微驼着腰的老人,银白色的发丝在阳光的闪烁着耀眼的光亮。
“爸,妈!哥和嫂子回来了!”明明提着行李箱老远的叫道。
“哎,回来了好,好啊!”父亲满是皱纹的的双手不停的相互搓着,母亲也连忙将双手在自己的新衣服上擦了擦迎了上来。
“小寒……”母亲走到近前叫着我的名字,眼睛去是看着曾怡馨,眼里满是开心。
“伯母好。”曾怡馨大大方方的叫道,可能前一会刚通过电话的原因,这时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紧张。
“好、好、闺女好。”母亲高兴的笑着,伸着枯瘦的手拉过曾怡馨的手,欢喜的说道:“快,外边热,闺女快进屋。”
父亲也迎上来依如往常一般粗犷而又开心的笑道:“好儿子,终于肯带媳妇回来让我们俩个老东西看看了。”
“伯父好。”曾怡馨显然被父亲的粗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叫道。
曾怡馨的到来,了了父母的一个心愿,他们一直盼着我早日成家生子,如今我将曾怡馨领进了家门,在二老眼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父亲恨不得放一挂响子让全村人都知道,最终还是我拦着了,不然他还真会放鞭炮。
当年,因为君琪的背叛,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虽然我和君琪还没有结婚,但在乡亲们眼里,君琪无亦等于是我的媳妇,她的的背叛让我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外,也连带着父母也被人嘲笑,如今我将不但人长得漂亮,举止也落落大方的曾怡馨领了回来,父亲母亲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父母亲将老房子收拾得很干净,给曾怡馨倒开水时,母亲都用新毛巾反复的擦过杯子后才倒上水端给曾怡馨。
“伯母,别这么客气,我很随意的,我自己来就好了。”曾怡馨连忙道。
“这有什么客气的,闺女啊,咱们这里是山沟沟,你可千万别嫌弃。”母亲笑呵呵的说道。
曾怡馨看了我一眼,对母亲道:“只要这个地方不嫌弃我,我就不会离开。”
“不嫌弃,不嫌弃,这么好的闺女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母亲笑呵呵的道:“小寒就是人笨了一点,其他的都好,要是他以后欺负你,你给我说,我让他爸收拾他!”
曾怡馨回头看着我道:“你自己听到了,你要是欺负我,伯父就收拾你!”
“额……我哪敢……”我满头黑线的说道。
“小寒、闺女,这次回来就住久一点,趁着日子把喜事办了吧。”母亲拉着曾怡馨的手道。
曾怡馨又看了看我后,低着头不说话,我暗叹了一口气道:“妈,我们中午没听饭,有吃的没有,饿了。”
“有,马上吃饭,你爸在做饭呢,我去催催。”母亲连声道,站起身来向厨房跑去。
“怡馨,对不起。我将你带了回来,却不能……”我轻声道。
曾怡馨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不就是一张九块钱的纸么?现在你认为我还在乎那张纸吗?”
“怡馨,谢谢你。”我愧疚的说道。
“别说这个,是我自己傻,没办法的事。”曾怡馨幽怨的叹了口气。
感谢魂归汉唐、坐拥江珊、梦幻迷花的打赏!
200节了,有打赏的兄弟给点打赏吧,给点动力。
第二百0一节 201
晚饭很丰盛,父亲母亲很朴实,所以做的全是大鱼大肉一类的荤菜比较油腻,曾怡馨习惯比较清淡的的食物,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母亲却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嘴上不停的说着:“闺女,多吃点,看你瘦的,都是自家养的鱼和鸡,和野生的差不多,味道好着呢。”
曾怡馨看看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肉后又无奈的看看我,我趣笑道:“吃!大块的吃肉哈,你看你瘦的。”
曾怡馨瞪了我一眼,对我母亲道:“伯母,我吃不了这么多,都饱了。天寒也很瘦,身子也弱,让他多吃点。”
“这么快就饱了?是不是饭菜的味道不好?”母亲道:“咱也不会做什么菜,闺女对不住啊。”
曾怡馨道:“伯母您说哪的话呢,味道很好,真的。只是我饭量少,天寒知道的,平时一餐也就一碗饭就够了。”
“一碗饭?难怪这么瘦,唉,我知道你们在外面工作不容易,但该吃的得吃,什么都能省,就是吃的不能省。”母亲心疼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伯母我是真的饭量少。”曾怡馨笑着将碗里的菜全部夹给我和明明:“明明正在长身体和阶段,来,这块肉给你,天寒也得多吃,这些全给你。”
“妈,怡馨吃饭本来就不多,她不吃你就别夹了。”我道。
“哦,那我给闺女倒水。”母亲放下碗筷站起来。
“伯母,您别,我自己来就好了。”曾怡馨连忙起身拦着:“您太客气了我反而不好意思住太久,随意一点就行了,我需要什么我自己来就好了。”
“妈,怡馨说得对,她又不是只住一两天,随意些吧。”我笑着对我妈说完,回头对曾怡馨道:“你看我妈对你多好,看得我都眼热了。”
“笨蛋,伯母难道对你就不好了吗?”曾怡馨嗔了我一眼,道。
“呵呵,都好,都好。”我笑道。
父亲看我吃完了一碗饭,道:“小寒,空腹喝酒不好,现在有饭垫底了,来,陪爹喝一杯。”
我想也没想,点头道:“好,今儿高兴,就陪爹喝几杯。”
父亲从一个塑料壶中倒出一杯小酒厂买的水酒递给我,我刚接过,曾怡馨却悄悄的拧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后,对我轻轻摇头。
我轻声道:“没事,就一杯,爸今天高兴,我就喝一杯,水酒没关系的。”
曾怡馨还是瞪着我,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拧我的手也加大了力度。父亲看出了曾怡馨的不愉快,放下酒杯笑道:“不错,有人能管着你了,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小馨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就多管着点小寒,这孩子从小就不太听我和他妈妈的话,你是他媳妇,以后管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曾怡馨脸红了红,道:“伯父,不是我管着他不让他喝酒,他身体不太好……不能喝酒。”
父亲点点头,道:“小寒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小时候没少生病折腾我和他妈。唉,记得有一次,他得了急性病,我和他妈赶抱着他去县城的医院,医生说要先抽血化验,他就躺在一张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么大的针管插进去他也不出声了,当时我和他妈就以为他就那样死了,吓得他妈倒在我身上那个哭啊……”
“还有一回,我背着他去很远的地方找一个草药师傅,回来时在山里迷了路,整整在山里转了一夜。他这条命全是靠草药托着的,那时候我以为吧,他这么爱生病肯定长不了多大了,没想一转眼就二十多年了,如今,他长大了,也有媳妇了,这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快。”父亲喝下一杯酒笑道。
“伯父,你和伯母肯定吃过很多苦吧。”曾怡馨轻声道。
“苦日子都过去了,呵呵。”父亲笑道。
我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酒杯,思绪却回到了小时候,模糊的记忆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漆黑的冬夜里在看不到尽头的林子里转了一夜,男人对背上的男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娃,别怕,爹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那个夜晚,我一直趴在父亲的背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害怕,不知道什么是恐慌,因为我知道父亲一定会带我回家的,有父亲在便有无尽的温暖和安全感。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父亲的腰已经不再像当年一直挺,常年的劳作让父亲的身体不堪负荷,双手满是粗糙布满裂纹的老茧,曾经的黑发也已变得如雪般的白,父亲老了,腰驼了,但他却在我心里如山一般高大。
我轻抚了抚曾怡馨的手,曾怡馨看着我的眼睛,她轻轻的点点头许可了。我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想对父亲说一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用力的说道:“爸,儿子敬你!”
“好!”父亲开心的笑着,满是裂纹的大手拿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我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劣质的水酒充满了苦涩,但我的心里却是甜的。
“天寒,伯父伯母养大你不容易,以后要好好孝顺,知道吗?日子还这么长,你得尽到做儿子的本份,知道吗?”曾怡馨一语带双关的说道。
我用力的点点头,道:“我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曾怡馨甜甜的笑道。
母亲笑道:“闺女,小寒能娶到你就是对我和他爸最好的孝顺了,知足了。”
曾怡馨低轻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母亲道:“我和天寒一定好好孝顺伯父伯母。”
“好,好。真是好闺女。”父亲高兴的大笑道。
我稍稍用力的在桌子下握了握曾怡馨的手,看向她目光充满了感激。曾怡馨无疑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女人,明明知道我娶不了她,她将所有的苦涩埋在了心里来宽慰我的父母,这种女人娶回家,永远不会有那种所谓的‘婆媳战争’。
快要吃完晚饭时,一个全身泥巴连脸都看不清光着膀子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怯怯的站在我家大门外。
“勇娃子,怎么不进来?你去哪玩了,搞得全身的泥?”母亲看见站在门外有小男孩,快步走出去,一把抱起小男孩走进屋子。
小男孩任由母亲抱着,低着脑袋不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桌上吃剩的饭菜,时不时的咽几下口水。
“勇勇是不是饿了?来,奶奶带你去洗洗手,给你拿吃的。”母亲疼惜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小男孩去门前的水沟洗手去了。
“爹,那小家伙是谁家的孩子?”我问道。
“还能有谁家了,八毛的儿子啊。”父亲叹了口气道。
“八毛?半年前我见到他时还没长这么高,脸上又全是泥,我还真没认出来。”我道:“八毛怎么也不管管自己的儿子,这么晚了还没做饭?”
父亲道:“做什么饭啊,八毛整天喝得像条死狗一样,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我讶然问道:“怎么回事?八毛不是在山上开荒种果树么?”
父亲叹道:“原本是在山上开荒种果树,可是现在,说谁在村里醉死在哪棵老树底下呢!要说八毛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也是一条汉子,谁想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叹,现在倒苦了勇勇这个小娃娃了,经常没饭吃,八毛也不管,全靠村里人这家给一口吃的,那家给一口喝的让他儿子吃个饱饭什么的,有时那小娃娃一天都没饭吃。”
“怎么回事?”我一惊连忙问道。
ps:今天电脑坏了,修到十点半才搞好。呼呼,先上一节,三点还有一章,被前两天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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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0二节 202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八毛的婆娘!”父亲愤愤的说道。
“丽丽?她不是再不回来了吗?”我问道。
“什么再不回来了?半个月前还回来过!老子活了六十多岁了,也没见过像老钱家六妹子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世上真是少一种人都不成世界!”父亲愤然的说道。
“爸,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父亲叹了一口气道:“老钱家的六妹子半个月前回来了一次,穿金戴银打扮得像个妖精一样。本来那女人跟一个包工头跑了的事全村尽知,八毛也说以后再不会让她进家门,但不知道六妹子给八毛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不但让八毛迎她回了家门,还把所有的钱全给她管着,结果倒好,六妹子带着八毛所有的钱跑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丽丽居然回来骗八毛的钱来了,我说八毛前段时间怎么会突然找我借五万块钱,原来都是丽丽唆使的。本来就穷得叮叮响的八毛不但被自己深爱的女人骗了钱,还因此欠下了五万的债,如果我是他,也得天天醉死。
母亲抱着刚洗过澡的勇勇回到堂屋,给他乘了一大碗饭菜,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