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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09部分阅读

    诸位将军请看,这里是许都,天子行辕所在!这里是陈留,这里是阳翟,恰似左右两翼拱卫着许都的安全,这次西凉大军来势汹汹,作战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要袭取阳翟、陈留,斩断许都的左右羽翼,如此一来许都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再不可守。”

    “西凉大军的作战意图并不重要。”袁术急道。“重要地是如何击退来犯之敌!”

    孙子曰,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不弄清楚西凉大军的作战意图又怎能制订相应地退敌之计呢?郭嘉淡淡一笑,心中暗忖:袁公路系出名门、望归海内,治地横跨荆扬两州、延绵千里。帐下更是文武云集,只可惜心浮气躁、难成大事。

    不过对于主公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

    袁术见郭嘉半晌不语,又问道:“奉孝先生,联军该如何退敌?”

    郭嘉微微一笑,伸手在虎牢关重重一拍,朗声道:“很简单,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将军只需集结大军摆出进攻虎牢关的架势。两路西凉大军自然退去。”

    袁术愕然道:“若是两路西凉大军仍不退兵呢,又该如何是好?”

    郭嘉作揖道:“那在下就要祝贺将军了,将军很快就要剿灭马逆,建立不世功勋了。”

    “妙!”袁术未及回答,孙坚帐下地谋士徐庶已经击节赞道,“好一招连攻带守,可谓妙极!妙极呀!”

    郭嘉脸上含笑,回眸淡淡地扫了徐庶一眼,心忖此人能力不在袁绍军师田丰之下,有机会当替主公说之。若不能说服其来投则应当设法剪除,以免遗祸将来。

    夏侯、曹纯、于禁、李典、藏霸等人已经齐聚帐中。

    于禁熟讯经书,颇知兵法,反问曹操道:“主公何以肯定马屠夫会兵出南阳?”

    曹操道:“北方有河水阻隔,又有太行山天险,联军只需扼住壶关、官渡等险要关隘及渡口,马屠夫纵有百万精锐亦不得其门而入,所以……此路不通!除了北路。马屠夫便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或者兵出荆州,或者兵出汉中。”

    于禁道:“焉知马屠夫不会兵出汉中?”

    曹操道:“汉中偏远,就算马屠夫将其搅个天翻地覆。最多逼退张鲁、刘焉两路兵马,对中原十三路联军又有何影响呢?”

    年轻的曹纯忽然说道:“从洛阳南下荆州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走武关叩南乡,直扑襄阳,另一条则是从洛阳经宜阳、过轩辕山直逼宛城。武关一路虽然山路险峻、崎岖难行,可骑兵并非无法跨越,主公何以料定马屠夫必走宛城?”

    “没有原因。”曹操目光闪烁,沉声应道,“这只是一种直觉!以我对马屠夫的了解,此人是不会走武关的,绝对不会的!”

    马超疾步匆匆走进中军大帐,向正伏案察看地图的贾诩说道:“军师,屯于许昌的十三路联军有动静了!”

    “哦?”贾诩霍然直起腰来,凝声问道,“联军可曾分兵前来救援陈留?”“没有。”马超摇了摇头,沉声道,“联军径直杀奔荥阳去了。”

    “是吗?”贾诩脸色一变,感慨道,“不愧是鬼才啊,如此轻易就识破了我军的以攻代守之计。”

    马超道:“军师,如果联军夺回荥阳,下一步很可能会趁势进攻虎牢关,这样一来,北有河水阻隔,西有嵩山挡道,南有颖水,东有商水,我军的退路就会被联军一举截断,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贾诩目露欣慰之色,和声说道:“少将军分析得非常正确,郭嘉这一招就叫围魏救赵。联军摆出大举进攻荥阳地架势,造成截断我军退路的险象,并以此逼迫我军退兵,从而达到解除陈留、阳翟之围的目的。”

    马超神色一动,凝声道:“军师是说,联军大举进攻荥阳并不是真地想要夺回荥阳、并截断我军退路,而只是为了解除陈留、阳翟之围?”

    贾诩微笑道:“我军皆为骑兵,联军皆为步卒,行军速度不可同日而语!以郭嘉之能,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所以,夺回荥阳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军不及时回援荥阳地话,联军就会化虚为实,真的夺回荥阳。”

    马超道:“也就是说,如果我军现在回师荥阳,联军也将退兵?”

    “对!”贾诩微微颔首,嘴角忽然绽起一丝邪恶的笑意,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军既然已经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回?”

    第240章 蝉儿,今晚你就不必回洛阳了

    马超凝声道:“军师意欲何为?”

    贾诩道:“可令士卒多扎草人绑于马背之上,摆出大军回师荥阳的假象,少将军可暗中集结三千精锐铁骑,截击联军的辎重队。”

    马超道:“截击辎重队?”

    “对,截击辎重队!”贾诩沉声道,“如果能烧掉联军的辎重(攻城塔、撞城车、云梯、井阑等都属于随军辎重),至少半年之内,联军再无力对虎牢关构成威胁,如此一来,我军就能在颖川平原从容展开攻势了。”

    马超击节道:“明白了,超这就去挑选军卒。”

    许昌前往荥阳的官道上,袁术正率领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前开进。

    中军,一辆妆饰华丽的八驾马车里,袁术正拥着锦裘昏昏欲睡时,窗帘外忽然响起心腹谋士金尚低低的声音:“主公,郭嘉先生求见。”

    袁术一惊而醒,忙道:“快快有请。”

    早有随从掀起车帘,郭嘉施施然进了车厢,袁术肃手让座。

    郭嘉抱拳一揖,朗声道:“将军,刚刚探马回报,两路凉州大军已经退兵,陈留、阳翟之围已经不战而解了。”

    “哦?”袁术欣然道,“这么说我军出征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必再向荥阳进军了吧?”

    “哎……”郭嘉摆手道。“先前西凉军奇袭荥阳得手,吴郡太守孙坚这一路兵马竟然全军覆灭,此事已经挫动联军锐气,嘉以为应当趁此机会也打一场漂亮地胜仗,以鼓舞联军低落的士气。将军以为呢?”

    袁术犹豫不决道:“不过马屠夫和贾毒士诡计多端,而且西凉铁骑往来如风,纵然战事不利也可引而远遁,联军皆为步军,只怕很难取得令人鼓舞的战果啊。”

    “也不尽然。”郭嘉微笑道,“所谓兵无常势,西凉骑兵虽然往来如风却也有其弱点,联军如能合理利用山川地形、气侯等因素,未必就不能化劣势为优势。更何况以马屠夫、贾毒士的性格。此战未必就会如此轻易退兵。”

    袁术道:“哦,先生以为马屠夫还另有诡计?”

    郭嘉淡淡一笑,说道:“在下仔细研究过马屠夫和贾毒士的行军习惯,还有作战风格,发现两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地角色,可如果让他们逮住了机会,就会像恶狼一样扑上来紧紧咬住猎物的咽喉,直至猎物断气。”

    袁术道:“好像是那么回事。”

    郭嘉道:“眼下凉州军攻势正盛、居于主动,我军士气受挫、处于被动,马屠夫和贾毒士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将军以为在这种局面下,两人有可能因为联军兵出荥阳就轻易退兵吗?”

    “咦?”袁术惊疑道,“联军兵出荥阳就能逼迫凉州兵退兵,这不是先生说的吗,现在也确定应验了!怎么现在又反过来说马屠夫和贾毒士不会轻易退兵?难道探马传回的消息是假的?”

    “哈哈。”郭嘉洒然一笑,答道,“联军以泰山压顶之势进攻荥阳,凉州军自然得乖乖退兵,不过……凉州军如何退兵。或者在退兵途中是否会反戈一击,却不是联军所能控制了,将军以为呢?”

    “啪!”

    一声脆响,袁术兴奋地以手击额。说道:“明白了,先生定是料到了马屠夫和贾毒士可能采取的行动。并定下了将计就计击破凉州军的计策,所以才有打一场胜仗,以鼓舞联军士气之说。是也不是?”

    “对!”郭嘉击节道,“嘉料定马屠夫会暗谴精兵来截击联军的辎重队。”

    “嗯?”袁术惊疑不定道,“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郭嘉道:“其实以将军的睿智,稍加分析就不难得出结论。”

    “哦?”袁术还是不解,“此话怎讲?”

    郭嘉道:“西凉骑兵地优势是野战锐不可挡,那么劣势呢?”

    袁术道:“劣势是攻坚。”

    郭嘉道:“西凉骑兵的劣势不仅仅只是攻坚,据城坚守同样是他们的弱点!就目前而言,凉州军虽然处于攻势,而联军处于守势,但这只是暂时的,从长远看,联军迟早都会反守为攻,那时候,将军以为凉州军最担心的会是什么呢?”

    “联军的攻坚器械……”袁术说此一顿,恍然道,“辎重队!”

    “对!就是辎重队!”郭嘉沉声道,“马屠夫很可能派出精锐骑兵袭击我军辎重队。”

    风,呼号。

    陈留前往荥阳的官道上,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颖川百姓正排成一道蜿蜒的长龙,在凉州骑兵斩马刀的威胁下缓慢前往。

    从弟贾明悄然来到贾诩身后,低声道:“兄长,少将军已经率军出发了。”

    “唔。”

    贾诩神色深沉,轻轻颔首。

    贾明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兄长,弟以为少将军此去有败无胜啊。”

    “以少将军统兵之能,纵然不胜也不会大败。”贾诩说此一顿,目露清冷之色,接着说道,“更何况此战是胜是败皆无关大局,最要紧地少将军仅以三千骑兵便吸引了联军十五万大军的注意,这才是最关键的。”

    贾明颇有些疑惑地问道:“为是为何?”

    贾诩肃手一指前方缓慢前行的颖川百姓,阴恻恻地说道:“为了他们!”洛阳城南。

    马跃地八千骑兵正在休整。

    次日天明。马跃就将率领这支八千人的骑兵取道宜阳南下宛城。曹操对马跃性格的把握可谓狠毒,马跃的确打算从宛城撕开缺口,突入荆州腹地,然后从荆州转战扬州、徐州、再从冀州杀回河套。

    这样一个大圈绕下来,各路诸侯的战争潜力将受到严重地摧残。

    马跃刚刚打算睡下,忽然被沉重的脚步声所惊醒,人影一闪,典韦已经踏帐而入,疾声道:“主公,貂蝉小姐求见。”

    “貂蝉?”马跃眉头蹙紧,沉声道,“让她进来。”

    典韦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领着貂蝉进了大帐。目光所及,马跃差点没认出来,只见貂蝉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戎装,显得英姿飒爽,不过举止间却更加流露出几分撩人的媚态来,直令马跃心旌摇荡。

    马跃挥了挥手,典韦弯腰退出。

    帐帘落下,将寒冷挡在了帐外,帐内炉火融融、温暖如春,貂蝉嫣然一笑。向马跃盈盈下拜,柔声说道:“蝉儿拜见将

    马跃地目光狼一样在貂蝉的娇躯上游移,靓丽地戎装并未能遮掩她婀娜的身姿,尤其是鼓腾腾的酥胸还有又圆又翘地玉臀直欲勾人魂魄,饶使马屠夫见惯美色,也不能不在心中赞一声,果然是绝代尤物啊。

    “这么夜了,你来军营做什么?”

    “蝉儿有绝密消息上呈将

    “什么消息?”

    “姐妹们从许昌传回消息,中路联军很可能已经换了主帅。曹操和袁绍已经不在许昌,目前主持大局的应该是袁术。”

    “你说什么?”马跃一惊而起,沉声道,“曹操、袁绍已经不在许昌?”

    貂蝉道:“正是。”

    “两人去了哪里?”

    “姐妹们费尽心机也没有弄清两人去向。不过可以确定已经不在许昌。”

    “曹操、袁绍已经不在许昌?”马跃霍然背负双手,在帐中焦躁地踱起步来。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在这种时候两人竟然离开许昌?那么两人会去哪里?北路、南路、还是西路?”

    貂蝉乌黑的眸子随着马跃的来回走动而不停地转动,却善解人意地没有出言打断马跃的思路。

    好半晌。马跃才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灼灼地盯着貂蝉,问道:“蝉儿,如果你是曹操,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才有可能离开颖川战场?”

    貂蝉嘻嘻轻笑,答道:“蝉儿一介女流,又不是须眉男子,怎能猜度曹操的心思呢?”明白了!“马跃一拍脑门,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是曹操,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会离开颖川?“

    貂蝉莞尔一笑,莲步珊珊趋至案前替马跃斟了盅酒。

    马跃一盅冷酒下肚,思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颖川战事是这场大战的主战场,如果颖川战败,既便其余三路联军全胜,也无法改变凉州军团席卷天下的结局!可是曹操离开颖川一定有他地理由,难道……还有比颖川战事更具决定意义的因素?”

    “莫非……”貂蝉美目一闪,忽然说道,“是将军你?”

    “我?”马跃先是一怔,旋即脸色大变,失声道,“好一个曹操!”

    貂蝉愕然道:“将军怎么了?”

    “蝉儿。”马跃不答,猿臂轻舒将貂蝉柔软的娇躯整个搂入了怀里,说道,“你又救了将军一次,这次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貂蝉摇了摇头,螓首轻仰、美目柔柔地凝睇着马跃,低声道:“蝉儿不要什么奖励。”

    马跃伸手掂起貂蝉粉嫩的下颔,问道:“那你要什么?”

    貂蝉玉臂轻舒,轻轻环住马跃熊腰,柔声道:“蝉儿只希望将来天下安定之后,姐妹们都能有个好归宿,再不必每日倚门卖笑、生张熟魏,受那风尘之苦。”

    “好!”马跃热血上涌。疾声道,“天下鼎定之日,本将军定将你地姐妹赐予有功将士为妻为妾,如何?”

    貂蝉柔声道:“如此,蝉儿谨代姐妹们谢过将军。”

    马跃的手指顺着貂蝉柔嫩白晰的玉颈悄然滑落。隔着厚厚的布甲抚住了鼓腾腾地酥胸,然后低头凑着貂蝉粉嫩地耳垂说道:“蝉儿,今晚你就不必再回洛阳城了,就留在军中陪本将军解闷吧。”

    貂蝉螓首轻垂,美目流波,柔声应道:“是。”

    马跃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伸手环住貂蝉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将她地娇躯整个横抱起来,一只大手绕过腿弯正好抱在貂蝉又挺又翘的雪臀上,貂蝉嘤咛一声玉臂轻舒自然而然地环住了马跃粗壮地脖子。那两团鼓鼓的酥胸恰好紧紧地抵在马跃的胸前。

    西鄂往南十余里,白水河畔白龙滩。

    方圆百里之内已经戒严,严禁闲杂人等入内。禁区内,曹操地两万青州精兵正在河滩上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纵横交错地藏兵坑已经初成规模。

    白龙滩。

    马跃曾在这里力挽狂澜、一战成名,成为天下通缉的钦犯!那一战,曹操参加了,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典军校尉,手下也不过数百精兵,但曹操绝不会忘记白龙滩前。那个声势力竭、引吭长啸的黄巾逆贼。

    藏兵坑。

    马跃曾在颖川凭借这一奇计大败曹军,曹操不但损失了统兵大将乐进,还差点连自己都战死当场。那个阴冷的夜晚,那个无名的小山包,还有那个饿狼一样狰狞的男人,曹操至今回忆起来都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今天,曹操要将这些耻辱的记忆统统还给那个男人!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再没有比这个更能让曹操兴奋的了。

    曹操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当马屠夫在白龙滩上遭遇藏兵坑伏击时。脸上该是怎样的表情?善泳者溺于水,马屠夫善于掘地藏兵算计别人,又该如何接受被别人藏兵伏击地残酷事实?里。

    刘表、李催、许贡、陈纪这四路联军就驻扎在这里。南路联军共有三万大军,其中刘表的荆州兵两万。李催凉州旧部两千,许贡的豫章(江西)兵三千,陈纪的九江兵五千。在兵力上刘表占据绝对的多数。所以被朝廷委任为南路联军的主帅。

    不过,正如贾诩预料的那般,刘表、李催、许贡、陈纪这四联军根本就没有进取心,甚至没有对武关发起象征性的攻击。三万大军进至距离武关还有两百里的南乡就停了下来,明知武关只有三千凉州兵把守,也再不肯前进半步。

    对于刘表来说,荆州虽定却根基未稳,而且荆襄八郡中人口最多,经济最繁荣地南阳郡还控制在袁术手下,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考虑向外扩张,这次之所以起兵只不过是为了响应朝廷的诏令,替自己捞一点名声而已。

    其余李催、陈纪、许贡都是托庇袁术麾下的小诸侯,连袁术都起兵响应了,他们自然只能乖乖起兵,就算不愿意真的替朝廷效力,也至少要摆摆样子。

    深夜。

    黄忠、文聘、刘磐、黄祖诸将相偕出现在刘表帐中。

    甫进大帐,大将黄祖便抱拳洪声问道:“主公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刘表神色阴沉,侧头看了蒯良一眼,蒯良会意出列说道:“诸位将军,我军刚刚探得绝密军情,丞相曹操亲率两万精兵已经秘密进至宛城,而且形迹十分可疑,不像是要从宛城夹击洛阳地样子。”

    “不像是从宛城夹击洛阳的样子?”黄祖脸色一变,沉声道,“难道曹操还敢掉头南下,进攻荆州不成?”

    蒯越道:“在马逆未破前,曹操是断无可能攻打荆州地。”

    黄祖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蒯越道:“怕就怕曹操假借天子名义率军入驻荆襄讨逆,然后就留下不走了。”

    “啊?”黄祖失声道,“这个曹操可真是阴险。”

    蒯良道:“所以,主公才将各位将军连夜召来,就是为了商议拒曹之策。”

    黄祖道:“运筹帷幄那是子柔、异度两位先生的专长,末将等只会上阵杀敌,主公和两位先生请尽管吩咐,末将等照办便是。”

    黄忠、刘磐、文聘三将亦纷纷附和道:“听凭主公差谴。”

    刘表以目示意蒯越,轻轻颔首,蒯越会意,朗声道:“好,既如此,文聘将军听令。”

    年轻地文聘踏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蒯越道:“率本部八百精兵镇守新野县,严密监视宛城曹军动向。”

    “遵命。”

    “黄忠听令。”

    “末将在。”

    “率本部两千精兵镇守樊城,为襄阳北方屏障。”

    “遵命。”

    “黄祖、刘磐听令。”

    “末将在。”

    “率本部八千江夏精兵连夜回师、镇守襄阳。”

    “领命。”

    许昌前往荥阳的官道上,联军的辎重队正在步兵的保护下缓慢前行。

    官道四周都是起伏的丘陵,丘陵上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蒿草,山岙处还长有浓密的灌木丛,荆棘丛生、人畜难行。

    一骑联军斥侯正在丘陵上游戈,不时警惕地搜视荒芜寂静的四野。

    “咻!”

    凄厉的破空声突然响起,惊碎了寂静的荒野,联军斥侯霍然回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缓缓低头,斥侯兵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枝狼牙箭,箭尾的翎羽正在随风轻轻晃动。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中,丘陵后面鬼魅般转出一骑来。

    斜阳西下,来骑通体银白,亮如碧雪,那一杆耀眼的银枪往天上一撩,一大群黑压压的西凉骑兵便纷纷从丘陵后面冒了出来,就像觅食的狼群,聚集在官道两侧的丘陵上,冷冰冰地注视着官道上正在蜿蜒前行的猎物。

    西凉铁骑威震天下,其最犀利的武器其实并不是锋利的斩马刀,而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往是敌人才刚刚接到警讯,西凉骑兵便已经尾随而至,被盯上的猎物甚至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就已经惨遭屠戮。

    官道上。

    “报……”凄厉的长嗥声中,有联军探马如风驰电掣般冲到军中,“发现敌骑!发现敌骑!!!”

    “呜呜呜……”

    联军探马的长嗥声还未停息,官道两侧的丘陵上便已经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正缓慢行军的联军将士惊抬头,顿时心胆俱寒,只见官道两侧低缓的丘陵上,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凉州骑兵。

    丘陵上。

    马超将手中的天狼枪往前一引,杀声四起,直如天崩地裂,三千凉州铁骑顿如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第241章 恭送将军上路

    “嗯?不对!”

    当西凉铁骑从丘陵上潮水般冲杀而下时,仍然肃立小山丘上的马超突然发现情形有些异常,此时应该惊慌失措的联军辎重兵似乎很是镇定,虽然有许多士兵在来回奔走、嚎叫不息,场面看起来的确混乱。

    然而,马超一眼就发现了破绽。

    除了那些来回奔走的士兵,其余的辎重兵太镇定了!他们就像一群危险的杀手,静静地守侯在原地,冷冷地等着西凉铁骑前来厮杀!

    “吹号!”马跃霍然高举天狼枪,冷然喝道,“停止进攻!”

    “呜呜呜……”

    马超一声令下,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响起,正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下的西凉铁骑骤闻号角声,毫不犹豫地一拔马头,改变了冲刺方向,在山脚下拐了个大弯,切着联军辎重兵的右翼席卷而过,又回了原点。

    “传令……”马超将天狼枪往后一引,冷声道,“撤军回荥阳!”

    夏侯渊目瞪口呆地望着西凉铁骑席卷而来,又潮水般退了回去,向身边的曹仁道:“子孝,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西凉骑兵怎么又退回去了?”

    “不能啊。”曹仁也是挠头不解,困惑地说道,“难道说……西凉骑兵发现了破绽?”

    夏侯渊舔了舔嘴唇。沉声道:“要不要举火召出伏兵?”

    曹仁蹙眉道:“西凉骑兵都没有上当,召出伏兵有什么用?”

    夏侯渊不甘心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曹仁懊恼道:“那还能怎么样?”

    “嘿。”

    夏侯渊恨恨地一拳捶在旁边地辎重车辕上,顿时将大腿粗的车辕生生砸成两截,裹紧的车幔绽裂开来,名全副武装的甲士从车厢里呐喊着冲杀而出。然后非常倒霉地被心情不好的夏侯渊踢翻在地。占长社。恰天色已晚,袁术便下令大军暂驻长社城内。

    中军大帐。

    袁术正召集各路诸侯及麾下主要将领、谋士议事之际,忽见夏侯渊、曹仁两将垂头丧气地进了大帐。

    未及袁术发问,夏侯渊便抱拳说道:“袁骠骑,末将等无能,让您失望了。”

    袁术问道:“怎么,吃败仗了?”

    夏侯渊摇头道:“那倒没有。”

    袁术道:“那便是赢了?”

    “也没有。”夏侯渊道。“西凉兵眼看就要中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退兵了,真是气死人。”

    “什么?西凉兵没有中计!”

    袁术疑惑地掠了郭嘉一眼,只见郭嘉神色自然。

    郭嘉哈哈一笑,淡然道:“这也是意料之中地事情,如果马屠夫如此容易中计,那便不是马屠夫了。”

    夏侯渊道:“军师,前来截击辎重队的凉州军主将好像是马超。”

    “马超!?”夏侯渊话音方落,大帐里忽然响起一把凄厉的吼叫声,旋即有人影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咬牙切齿地向袁术道,“主公,就是这个马超杀死了董袭、陈武还有程普三位将军!还……还割掉了末将的鼻子和两只耳朵,呜呜呜……主公可一定要替末将报仇哇。”

    众人急视之,只见此人赫然正是袁术心腹大将桥蕤,此时的桥蕤头裹白布,仍有隐隐血丝从里面渗出,形容极为碜人。桥蕤话音方落,江东猛虎孙坚挺身而出。立于帐前厉声道:“愿借三千精兵为将军前部,誓死追杀马超,誓替桥蕤将军手刃此獠。”

    可怜孙坚也算是一代猛将,竟沦落到向人借兵报仇的境地。个中辛酸又向谁诉?

    “文台。”袁术急上前抚住孙坚肩膀,和声劝道。“稍安勿噪,报仇的事先不急。”

    “报……”袁术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周泰、蒋钦两位将军帐外求见。”

    “周泰!蒋钦!?”孙坚闻言大喜,一把执住身边徐庶的肩膀,忘乎所以地大叫道,“元直,你听到没有,周泰和蒋钦还没死?我的江东精锐并没有全军覆灭,哈哈哈,并没有全军覆灭,呜呜呜……”

    徐庶颤然,低声道:“主公……”

    帐中各路诸侯以及所有地文官武将尽皆神色黯然,皆为孙坚厚待部曲的情义所感,善待军卒者,莫过于江东孙文台也。

    袁术拍了拍孙坚的肩膀,抬头疾声道:“来呀,有请周泰、蒋钦两位将军!”

    “骠骑将军有令,有请周泰、蒋钦两位将军!”

    小校一声长嗥,帐外旋即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人影闪处,衣甲不整的周泰、蒋钦已经昂然直入,两人虽然疲倦欲死,却仍旧将身板挺得笔直,就像两颗孤傲的苍松,傲然挺立在千年磐石之上。

    “末将周泰(蒋钦)。”周泰、蒋钦铿然抱拳,疾声道,“参见主公,参见骠骑将军,参见诸位将军!”

    孙坚上前一步,紧紧执往周泰、蒋钦之手,竟半晌无语。

    袁术见周泰、蒋钦两人皆虎背熊腰、目有杀气,忍不住由衷地感叹道:“真虎将也!”

    时有袁绍谋士许攸,因不服郭嘉名望,出列说道:“适才夏侯、曹仁两位将军所言,奉孝先生所定之伏击之策,似乎并未奏效呢?”

    “哈哈……”郭嘉洒然一笑。淡然道,“在下原就不指望能够伏击成功。”

    “哦?”许攸冷然道,“这么说,进逼荥阳、伏击马超都只是幌子喽?”

    “谈不上什么幌子。”郭嘉道,“若能夺回荥阳。或者伏击马超成功固然更好,若不成功也无关大局,因为联军此次大举出征,真正地目的却是为了夺回长社!”

    “什么?”许攸失声道,“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夺回区区一个县城?”

    郭嘉道:“子远先生且莫小看这小小县城,若联军能善加利用这些小小县城,逐城推进、步步紧逼,就能将马屠夫的五万西凉骑兵逼回虎牢关!只要西凉骑兵一入虎牢。就好比猛虎没了獠牙,恶狼去了利爪,再不能对联军构成威胁了。那时候,联军便可以予取予求、攻守自如,局势尽在掌握!”

    一边的徐庶听得连连颔首,目露异色。倏忽之间,徐庶似有所觉,惊回首,恰好迎上郭嘉深沉地目光,徐庶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凛然:此人智计远在自己之上,为了主公大业计,断然留之不得!走进大帐,向李催道:“主公,好消息!”

    “哦?”李催欣然道,“什么好消息?”

    李肃环顾左右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小人刚刚收到胡赤儿将军(不是胡车儿)派人送来的秘信。”

    “胡赤儿?郭汜死后不是已经降了马屠夫么。”李催道。“他现在何处?”

    李肃道:“就在武关!”

    “什么?”李催凝声道,“胡赤儿就在武关?”

    “对!”李肃沉声道,“胡赤儿就在武关。胡赤儿来信说,马屠夫对待凉州降军十分刻薄。胡赤儿和麾下军士多有怨言,所以才谴人送来密信。意欲献关投诚。”

    李催大喜道:“当真?”

    “千真万确!”李肃低声道,“现在各路联军讨逆受挫,如果主公您能一举袭占武关。势必会大振联军士气,到时候天子龙颜大悦必有重赏,这份天大的功劳是谁也抢不走了,就算是骠骑将军袁术只怕也要对主公刮目相看了,嘿嘿嘿……”

    “好!”李催兴奋地击节道,“立即派人联络胡赤儿,约定献关日期,本将军当亲率大军前往接应。”

    “遵命。”

    李肃抱拳作揖,转身扬长而去。

    李催率两千凉州旧部(都是骑兵)趁夜拔营,向武关秘密进发。

    因为互相之间并不信任,南路联军的四路军队都是分开扎营,所以李催大军的离去并未惊动刘表、许贡和陈纪这三路联军。直到第二天清早,等刘表等人发现李催大营已经人去营空时,李催大军早在数十里之外了。

    李催大军晓行夜宿,一路疾进,终于在第三天深夜赶到武关。

    李催一边安排军卒在僻静处休息,一边让李肃前去联络胡赤儿,不到两个时辰,李肃便领着胡赤儿来到了李催面前,甫一见面,胡赤儿即嚎啕大哭道:“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弟兄们盼您好久了。”

    李催上前扶起胡赤儿,感慨道:“弟兄们都受苦了。”

    胡赤儿泪涕交流,泣不成声道:“将军这次回武关,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李催慨然道,“不但不走了,还要带着弟兄们夺回长安,夺回关中,把马屠夫赶回凉州、赶回河套去。”

    “弟兄们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胡赤儿一抹眼泪,凝声道,“将军,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夜守关的弟兄都是末将的心腹,也是凉州军的老弟兄。半个时辰之后以举火为号,末将和弟兄们就会打开关门,到时候将军就可以率军长驱直入了。”

    “嗯。”李催点了点头,凝声道,“胡赤儿,你就留在本将军身边吧,不必再回武关了。”

    李催生性多疑。唯恐其中有诈,将胡赤儿留在身边无疑多了一层保障。

    胡赤儿却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李催地用心,不假思索地应道:“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后。

    李催地两千大军借着浓浓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关下,胡赤儿捏着嗓子学了两声狼嚎。关墙上便燃起了一枝火把,向着关外画了两个圈圈,然后只听得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紧闭地关门缓缓打开。

    李催霍然回头,向李肃道:“李肃何在?”

    李肃急策马上前,疾声道:“小人在。”

    李催道:“本将军与你三百人马,关外接应。”

    “遵命。”

    “胡赤儿。”

    “末将在。”

    “随本将军……抢关!”

    “遵命!”

    李催一声令下,近两千凉州旧部一涌而入。李催跟着胡赤儿策马抢入关来,只见关中乌漆麻黑、一片死寂。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李催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急回首时,早见胡赤儿已经纵马逃入暗中。

    “不好,中计了!”李催大叫一声,急挥剑大喝道,“撤,快撤出关外……”

    然而,已经晚了。

    李催话音方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千斤闸已经重重落下。霎时堵死了李催近两千凉州旧部地出关之路,下一刻,无数地火把从关墙上燃起,亮如白昼的火光中,黑压压的弓箭手已经挤满了关墙,挽弓搭箭,锋利地箭簇已经对准了关中无助的凉州乱

    “李催,本将军候你多时了!”

    一把嘹亮地大喝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关墙上。李催顿时如遭雷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武关见到马屠夫!马屠夫不是远在颖川和中路联军三十万大军对峙吗,什么时候来了武关了?

    如果李催早知道马屠夫就在武关,借他天胆也不敢率军前来偷关啊。

    更令李催感到绝望的是。一直被他倚为亲信地李肃,此时竟然就在马屠夫身边。很明显,李肃早就跟马屠夫牵上了线,并设计好了一切。只有他李催还像个傻瓜,毫无知觉地一头钻进了马屠夫精心设置的陷阱。

    “李催,快下马投降吧!”马跃大喝道,“本将军还可免你一死!”

    李催叹息一声,知道今日再无幸理,遂下马跪伏于地,恭声道:“愿降。”

    刘表忧心冲冲地向蒯良、蒯越道:“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消息传回!这个李催,究竟去了哪里?”

    李催所部虽然只有两千人,可都是清一色的西凉骑兵!这对于骑兵严重缺乏的联军而言,无疑是用来抵挡西凉军团的重要武力。所以对于李催的这两千骑兵,刘表还是十分看重地,自然不希望其出事。

    蒯越道:“李催很可能率部奔袭武关去了。”

    “奔袭武关?”刘表将信将疑道,“李催只有两千兵,而且都是骑兵,根本就没有攻坚所需的器械,这仗怎么打?”

    蒯越道:“李催原是董卓旧将,武关守将傅燮也是凉州士族出身,麾下三千将士大多也是董卓旧部,他们中间或者存在联系也未可知。这次李催率部不辞而别,十有八九是武关守将傅燮要献关投降,然后李催想要独吞这份功劳罢了。”

    “傅燮献关?”蒯良凝声道,“这会不会是诈降?”

    蒯越道:“马屠夫手下善谋者不多,沮授长于内政而不擅长谋略,郭图虽然诡计多端可惜已经战死,贾诩又向来与马屠夫形影不离,此时自然也在颖川。除了这些人,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生性多疑的李催上当?”

    刘表道:“但愿傅燮是真降。”

    蒯越道:“是真降还是诈降,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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