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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98部分阅读

    堪赶到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修罗血狱般的惨烈景象。许多士兵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肠子内脏撒落一地,围成一圈的牛车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夺走他们生命的是那狰狞的狼牙箭。

    许多尸体身上刀痕宛然,仍在往外汨汨冒血,想来战死不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许多西域胡人一生当中都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当时就吓得两眼发直、浑身打颤。

    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王渊心中最后的疑云都烟消云散。

    一名满脸血污的小校从牛车后面探头探脑地直起腰来,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渊拍马上前,大声道:“你们不要害怕,本官是大汉朝西域长史府长史王渊,不是篡国逆贼马跃。”

    小校大喜过望道:“王大人?你真是王大人!?”

    “正是。”王渊道,“你是何人?”

    小校道:“小人方徐,乃是金城阎都尉帐前小校。”

    金城太守阎温,都尉阎宏,王渊都是认识的,当时就问道:“阎宏将军呢?”

    小校表情转黯,指了指身边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黯然道:“将军已经战死了。”

    “唉~~”王渊喟然叹息一声,语气转缓,和声道,“好了,马屠夫的叛军已经被击退了,现在没事了。”

    ……

    洛阳。

    十八路诸侯当着天子、太后以及满朝文武的面吵了半天,还是没能吵出个结果来,王允眼看时机成熟,便清咳一声缓步出班,待十八路诸侯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老夫倒是有个折衷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愿一听?”

    各路诸侯吵了半天没能达成一致,正想找个人来评理,当时就齐声道:“请讲。”

    王允道:“袁绍、袁术、韩馥、陶谦四位大人不是德高望重、治地有方,就是惊才绝世、出身名门,而且个个都是战功卓著,讨灭国贼董卓更是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只封一位大将军只恐很难服众。”

    袁绍等道:“司徒大人有何高见呀?”

    王允道:“四位大人同为大将军如何?”

    “什么?”袁绍愕然道,“同为大将军,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王允淡然道,“袁绍大人可为征东大将军,韩馥大人可为征北大将军。陶谦大人可为征南大

    袁术大人可为征西大将军,四位大将军皆封列侯。廷镇守四方。可否?“

    “这~~”

    袁绍手捋颔下短须。一时无言以对。

    要说只封个征东大将军。袁绍难免心有不甘,可眼下十八路诸侯互不服气,各自攻讦,已成骑虎难下之势,朝廷这么封赏倒也不失为个折衷的好办法。毕竟。征东大将军位列三公。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吵了半天的其余各路诸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大将军不封。往下的官就更不能封了,正自挂念自己能封个什么将军的诸侯们当时就纷纷附和道:“好,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封了最难封的四位大将军,接下来的诸侯就好办了,不到半个时辰,各路诸侯就达成了一致,公孙瓒封了个平北将军,又替马跃讨了个平西将军,孙坚封了个前将军,袁绍又替曹操讨了个左将军,其余各路诸侯也皆位列将军。

    封好了各路诸侯的爵位,接下来究竟由谁驻守洛阳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连袁绍、袁术、韩馥、陶谦这四位实力派军阀都不能留在洛阳,而只能替朝廷镇守一方,他们如何还会让别地实力不如自己的军阀留在洛阳?

    最后还是王允提议,封刘备为司隶校尉,镇守洛阳。

    刘备手中兵不过数百,将不过两员,对谁都构不成威胁,而且论身份又是当今皇叔、尊贵无比,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由他留守洛阳都是最合适不过,其余诸侯在互相忌惮、互相妥协之余,也只能接受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

    凉州武威,西域军大营。

    夜色深沉,军营里却是火把通明、沸反盈天。

    军粮刚刚运到,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地胡人顿时蜂拥而至、一阵哄抢,抢到肉干之后便在军营里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各自成群,围着火堆又是唱又是跳,唯一让人有些遗憾地是军中女人太少,少了许多乐趣。

    年轻美丽、身材惹火、兼之热情似火地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身披薄薄地七彩舞衣,扭动着纤细的柳腰游走在篝火之间,毫不吝啬地将她动人的舞步还有漫妙的身姿尽情展露给这些西域大兵们。

    唯一令人有些失望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位公主地脸上都始终覆盖着一方薄薄地轻纱,令人难以一睹芳容,不过只是那对露在外面、碧蓝似水地美目,还有波浪般飘荡的金发,便已经足够迷人了。

    许多身材骠悍、性情粗犷又能歌善舞地大兵自告奋勇地跳了出来,就像采花密蜂围着花朵般在阿姿古丽身边围成一团。西域胡人的风欲本来就极为开放,阿姿古丽更是毫不吝啬地将她惹火的娇躯贴到这些大兵身上厮磨,先以她火辣辣的热情将这些大兵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像穿花蝴蝶般飘然离去~~

    ……

    紧邻西域军大营外的西南角,矗立着百余顶毡包。

    与西域军大营中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十数支幽幽燃烧的羊脂火把斜插在地上,将淡淡的火光有气无力地洒落在寂寂军营里。幽幽的火光下,徐晃还有数百并州精兵就像一头头野狼,潜伏在荒原上。

    王渊果然很谨慎,虽然心中已经不再怀疑,可为防万一他还是没有让徐晃这数百并州精兵入驻大营,而是在营外西南角另外立了百余顶毡包加以安置。不过可惜的是,王渊的对手是凶残如狼的马屠夫还有乱国毒士贾诩。

    马屠夫和贾毒士当然不会把破敌的赌注全部押在徐晃这数百并州精兵身上。

    ……

    距离西域军大营十里之外,马跃军大营。

    三千乌桓狼骑,百战余生的三千河东精兵(死守陇县幸存下来的)还有三千多并州兵,以及四千多郡国兵已经全部集结在营外的空地上,夜空下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呼号的大风卷过典韦手中的大旗,啪啪作响。

    贾诩也罕见地披甲执锐,策马立在马跃身边。

    看看天上的星空,贾诩向马跃道:“主公。时辰差不多了。”

    “嗯。”马跃点点头,沉声道,“全军出击!”

    马跃一声令下。一万多大军就如一道滚滚铁流,向着十里之外的西域军大营猛扑过来。

    ……

    西域军大营。

    新月西斜。时间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终于有体力不支的士兵歪倒下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旁边地士兵大呼同伴没用,可下一刻,他们很快也跟着歪倒下来,不及片刻功夫。西域大营内便已经躺满了昏睡的士兵。

    王渊听到帐外忽然间安静下来。心中惊奇便出帐前来察看。却发现帐外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士兵个个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已经是不省人事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渊大吃一惊,回头急问立于帐外地亲兵,那两名亲兵是汉兵,又要护卫王渊的中军大帐,所以并未参与西域兵地狂欢,也没有吃今天刚刚送到地肉干和军粮,所以安然无恙,此时见王渊问及,便答道:“回大人,刚刚还又唱又跳,这会就一个个全躺下了。”

    “竟有这种事情!?”

    王渊正欲上前察看究竟时,忽然感到眼前一花,身边地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不清,并且旋转起来,王渊使劲地揉了揉双眼,眼前的景物又渐渐恢复了清晰,只是头脑还是有些发沉,一股烦恶却是在腹中翻腾不已。

    心思敏捷的王渊立即就联想到了今天刚刚运至营中的那批军粮和肉干,吃惊之余急向亲兵道:“毒,有毒!今天刚刚送到的那批军粮,还有肉干都有毒!快~~快把它们全部搜集起来、就地销毁,谁也不许再食用。”

    “遵命。”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正欲转身离去,王渊又道:“回来。”

    亲兵原半立定,转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渊使劲地捶了捶自己地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凝声道:“立即吹号,将所有没有中毒地士兵集

    ,如果本官所料不差,这必然是马屠夫地毒计,接下的大军肯定会趁机前来袭营。“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目送亲兵离去,王渊感到眼前地景物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头也变得越来越沉。终于,一声闷哼过后,王渊就像一段木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倒地后四肢开始抽搐,嘴角也开始有白沫冒起。

    然而~~

    没等王渊的亲兵吹号集结没有中毒的士兵,远处苍茫的夜色中便已经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号角声未息,便有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席卷而至。恰天色微明,借着东方天际微微的亮色,负责守夜的西域兵吃惊地发现,黑压压的敌军士兵正如无穷无尽的蚂蚁,从黑暗中冲杀而至。

    还没等马跃大军杀进大营,被王渊安置在大营外西南角的徐晃军首先发难。

    “唆唆唆!”

    刺耳的破空声响过,徐晃将五名守夜胡兵逐一飞箭射杀,几乎与此同时,十数把飞爪已经牢牢地钉在了营栅上,百余士兵围将上来,拉住飞爪的缆绳一阵狠拉,并不是太坚固的营栅便轰然倒塌。

    徐晃擎出佩剑往前一引,早已等候多时的八百精兵就如下山猛虎,冲进了西域联军大营,这伙精兵按照预先制定的策略,分成数十小股四处乱钻,一路上看见胡人就砍,看见营帐就烧,看见东西就砸。

    不及片刻功夫,大营中便有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许多侥幸没有中毒的西域胡兵正在仓惶奔走、大呼小叫,全然没了章法。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马屠夫的大军堪堪杀到。

    ……

    洛阳,一家破败的小驿馆。

    刘备携关羽、张飞在此暂时安身。

    刘备虽然已经被天子认了皇亲,如今已经贵为皇叔,可经历了宦官之乱、董卓专权,以及两天前的西凉兵灾之后,洛阳繁华不再,帝室更是衰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天子和太后的一日三餐都需要王允等有权有势的大臣接济。宦官宫女更是被迫出城采集野菜充饥,这种情形之下,又怎可能给予刘备太优厚的待遇?

    驿馆庭院内。

    刘备正在动作麻利地编织草鞋。俨然就是个卖了多年草鞋的老市侩,关羽也换了身又破又旧地布衣裳。正将一大挑干草从城外挑进院内。在院子角落里小心地放好。又在上面压好石块,以防被风吹跑。

    只有张飞袒胸露腹,极不耐烦地靠坐凉席上喝凉水。

    “大哥,你编什么草鞋呀,费半天劲编一双草鞋又卖不了两文钱。能顶啥用?”张飞显然对刘备的行为大为不满。嘟嚷道。“如今不比在郡的时候了,大哥怎么说也是一郡之守了~~呸。这洛阳地水可真难喝,大哥,不如早些回琅玡国吧,小弟这嘴里都快淡出鸟出来了。”

    “翼德你就知道喝酒。”刚刚堆好干草地关羽回头瞪了张飞一眼,说道,“既然大哥要编草鞋卖,那自然有大哥地道理,你我照办便是了,可你不帮忙不说,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真是不像话。”

    刘备闻言微微颔首,心忖还是云长有心计,翼德勇则勇矣,唯稍嫌鲁莽、缺乏心计,这样地性子只怕是很难独挡一面啊。

    ……

    洛阳城效,袁绍中军大帐。

    许攸飘飘然走了进来,语含不屑地向袁绍道:“主公,刘备这厮居然在驿馆里编织草鞋,编好了还让关羽担到大街上去叫卖,据说卖鞋所得还真能维持兄弟三人的一日口粮,哦哈哈哈~~”

    话未说完,许攸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袁绍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刘备啊,也只有刘备这样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堂堂皇叔居然当街卖鞋,甚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刘备如果不是这种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之辈,本将军还真不敢让他留守洛阳啊。”

    田丰蹙眉劝道:“主公,丰以为刘备不像是个胸无大志之辈,这很可能是刘备在故弄玄虚,目地无非是要消除主公等各路诸侯地戒心。”

    “故弄玄虚?”袁绍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玄虚?元皓多虑了。”

    许攸抱拳恭维道:“主公英明。”

    田丰喟叹一声,默然不语。

    “行了。”袁绍拂了拂衣袖,长身而起,向田丰、许攸道,“今天晚上天子要在午门外赐宴各路诸侯,所有校尉以上武将还有长史以上文官都要出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动身前往皇宫了。”

    ……

    凉州。

    战事已经结束。

    除了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率领三千骑兵逃走之外,其余地西域胡骑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西域长史王渊、善国国相阿里布、车师国大将穆萨汗还有其余各小国的领军主将全都成了马跃军地俘虏。

    但真正让马跃喜出望外的,却是缴获的数万匹西域骏马。

    唯一令马跃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批西域骏马不像匈奴马那样好侍弄,匈奴马不挑食,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都可以顽强地生存下去,连续作战、艰苦行军数月之久也不会掉膘,但西域马不行。

    所以西域马很难用来大规模地装备普通骑兵,而只能用来小规模地装备重甲铁骑。

    但就算这样,也足够马跃高兴了。有了这批西域骏马,许褚的铁骑营将再不用担心坐骑的匮乏了。

    重甲铁骑可以说是马跃军中攻击力最强悍的兵种,迄今为止马跃还未发现有什么军队能够挡住它们的突击。也许高顺的陷阵营能行,但许褚的铁骑营已经永远不可能和高顺的陷阵营在战场上相遇。

    贾诩不知何时凑到了马跃面前,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主公,西域胡骑总算是击破了,如果一切顺利、高顺将军能够奇袭函谷关得手的话,接下来就该分兵攻略金城、北地、安定各郡以及关中三辅之地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悠然抬头,漫无焦点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寂寂长空,凝注在了万里之外的关东战场上,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十八路诸侯和董卓的战事进行得怎样了?算算时间。

    公则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传来了。“

    贾诩道:“洛阳之战虽然与关中局势息息相关。可只要高顺将军能够夺取函谷关,便能像钉子一样钉在长安古道之上,将董卓还有十八路关东军牢牢地挡在关外。主公在关中就能稳如泰山,所以。关键还在于函谷关地得失呀。”

    “报~~”贾诩话音方落。有快马疾驰而来。急报~~“

    “嗯。高顺将军?”贾诩目露急切之色。向马跃道,“主公。我军能否顺利拿下关中,很快便会有定论了!”

    贾诩正说间,快马早已经疾驰而至,风尘仆仆的传讯兵滚鞍落马。

    能否占据关中。将直接关系到马跃集团的未来和前途。冷血如马跃此时也不免心中翻腾。大声喝道:“讲!”

    传讯兵喘息两声,疾声道:“高顺将军引军奇袭函谷关失败。今已退兵五十里于险要处依山结营,以拒关东之兵。高顺将军说。只要给他六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在长安古道上筑起又一道函谷关,到时候就算有十万关东军来攻,也可稳如磐石。”

    “唉呀,真是失策。”贾诩闻言大失所望道,“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奇袭函谷关还是失败了,唉。”

    马跃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望。却还是劝道:“文和不必过于自责,六个月的时间。十八路关东军讨薰之战未必就能结束。退一步讲,就算十八路关东军隔岸观火,董卓老贼不顾一切回救关中,而高顺最终也守不住长安古道,我军也没能夺取关中,可那又如何?至少凉州我们是打下来了,不是吗?”

    贾诩点头道:“主公说地是,只要打下凉州,我军就算是赢了。”

    “不过~~”马跃话锋一转,凝声道,“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报~~”马跃话音未落,前方又有快马疾驰而来,“河套急报~~”

    “河套?”贾诩神色一动,说道,“难道是十八路关东诸侯讨董之战有结果了?”

    马跃迎上疾驰而来的快马,厉声道:“快讲。”

    传讯兵翻身下马,跪地急道:“沮授先生急报,洛阳兵变,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国贼董卓已经死于吕布之手,吕布旧将张辽弃守虎牢,引十八路关东军入洛阳,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啊?”

    “什么!”

    马跃、贾诩闻言同时大吃一惊,震惊道:“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传讯兵道:“正是。”

    贾诩急道:“董卓麾下地凉州军呢?那可是十几万大军哪,总不会是全军覆灭了吧?”

    传讯兵道:“董卓麾下的凉州乱军已经将京畿四郡洗劫一空,洛阳城也几乎被烧为灰烬,乱军正向函谷关集结,沮授先生以为凉州乱军很可能会回师关中,然后凭借函谷关天险以拒十八路关东联军,请主公一定要小心提防。”

    “什么可能。”贾诩急道,“这是必然,凉州乱军必然要回师关中!”

    马跃眸子里有冷焰一掠而逝,低声道:“高顺手中只有八千轻骑,扣去伤亡将士以及留守长安的军队,现在手中最多还有六千人马,虽然长安古道有天险可守,可凉州乱军至少有十万人众,两军兵力相差过于悬殊,守~~恐怕是守不住地。

    贾诩道:“如果高顺将军守不住长安古道,放十数万凉州乱军进入关中,那么主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弃关中而守凉州。”

    “看来放弃长安和关中已经是无法避免了,可惜高顺天大功劳就要付之东流了,唉~~”马跃说此一顿,目光陡然变得格外清厉,沉声道,“不过,本将军绝不会将一个完好如初地关中交给郭、李催等凉州乱军。”

    “嗯?”

    贾诩心头一跳,霍然回头,恰好和马跃冷冽地目光相撞,霎时间贾诩便已经意识到了马跃想要干什么。

    ……

    函谷关。

    凉州乱军中军大营,李儒向郭道:“郭将军,曹军已经被我军杀得片甲不留,虽然没能斩杀曹操,可杀一儆百地目地已经达到,相信经过这一战,其余各路诸侯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此一来,我军便可集中全力向西,进入关中与马屠夫决战了。”

    “嗯。”郭点了点头,沉声道,“樊稠将军已经引两万轻骑先行入关,不久应该便有消息传回来了,只要樊稠将军能够袭取郑县得手,替大军夺取一处落脚之地,本将军当尽起三军大举入关,与马屠夫决一死战。”

    ……

    函谷关以西五十里。

    正沿着长安古道往西开进地樊稠军突然发现通途变成了天堑,险峻地山谷中,不何有何扎下了一座坚固的营寨,将笔直的官道拦腰截为两段。营寨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看架势最多只有四、五千人驻扎,却像一头拦路虎死死卡在了西入关中的必经之路上。

    号角声中,一支人马从营中冲杀而出,于官道上摆开阵势,樊稠远远望去,只见这支军队士气高涨,铁甲诤诤,列阵错落有致,可谓精锐之师,再看敌军帅旗时,上面却绣着斗大一个“高”字。

    樊稠心头恍然,原来高顺偷袭函谷关失利后,并未引兵退入关中,而是在这险要之处扎下了营寨,看样子是准备在此长期坚守下去了!不过,就凭这四、五千人马,还有这不堪一击地简陋营寨,也想挡住自己两万大军地进攻?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传令,前军突击!”樊稠拔出宝剑,往前挥出,下令道,“给本将军捅破它!”

    “遵命。”

    身边地前军司马顿时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前军两千骑兵便在并不宽阔的官道上摆开了突击阵形,前军司马一声令下,两千西凉铁骑便同时策马而进,向前方严阵以待地高顺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地突击。

    ……

    第219章 百万移民大屯边

    凉州。马跃中军大帐。

    马跃疾声道:“方悦听令。”

    方悦踏前两步。直挺挺地立于马跃跟前,厉声道:“末将在。”

    马跃道:“率精兵五千,半个月内攻克富平、廉县、灵武诸县。占领北地平原全境,并在两个月内搭建起足以容纳百万人居住的棚屋。不得有误。”

    方悦吃声道:“足以容纳百万人居住的棚屋?这~”

    马跃冷然道:“这是军令!”

    方悦急挺起胸膛,疾声道:“末将领命。”

    马跃又将目光转向徐晃。喝道:“徐晃何在?”

    徐晃铿然跨前一步。与方悦并排而立,昂然道:“末将在。”

    马跃道:“率领河东精兵三千,十日之内攻占金城郡。不得有误。”

    徐晃道:“遵命。”

    马跃的目光忽然变得格外柔和,缓声道:“告诉弟兄们,本将军说话算话、绝不食言。等打完了这一仗,一定把他们送到大草原上去。每个兄弟至少赏赐一百头牲畜、五个年轻女人!谁要是立下大功,加倍!”

    徐晃目露灼热之色。厉声道:“末将一定把主公的话一字不漏转告弟兄们。”

    “嗯。”马跃点点头,大手一挥,厉声道,“速去!”

    方悦、徐晃向马跃抱拳一揖,然后一甩披风、转身扬长而去。

    目遂二将消失在视野里,马跃眸子里的柔和之色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格外的冷厉。贾诩捋了捋柳须,向马跃道:“主公若欲把关中百余万人口迁入北地平原充边,没有两个月的时间只怕是不可能完成的。”

    “唔。”马跃轻轻颔首,目光霍然转向肃立一侧的句突,厉声道,“句突何在?”

    句突急挺身上前,抱拳疾声道:“末将在。”

    马跃道:“立即挑选骑术最好、身体最轻的战士十名。速度最快、耐力最强的好马三十匹,星夜奔赴关中。传令高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把他手下的八千轻骑全部拼光了,也一定要守住长安古道至少两个月!这是死命令!”

    句突霍然道:“遵命。”

    长安古道。

    目睹两千西凉铁骑排山倒海般冲杀而至。高顺嘴角不由绽起一丝轻冷的杀意,陷阵营也许挡不住许褚铁骑营的正面突击。可要挡住前面这支西凉铁骑地突击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这里地势险要、山道狭窄,非常不利于骑兵的突击。

    “拒马枪~~竖阵!”

    “喝~”

    高顺一声令下,三军响应。最前面地六百名士兵分为前后四队、两人一组将三百支足有六、七丈长、碗口粗细的木制拒马枪竖了起来,呈半倾角斜指前空。白惨惨的枪尖霎时编织成了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

    “弓箭手~~准备!”

    “哈~”

    高顺一声长嗥。三军再次轰然响应。两千名表情冷峻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在拒马枪阵的后面列阵,倏忽之间。一把把长弓已经挽如满月,一支支锋利狰狞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只等高顺一声令下,便会无情地开始收割西凉骑兵的生命。

    “轰~~”

    蹄声如雷。大地震动。

    虽然狭窄的官道不利于骑兵突击,可西凉骑兵还是将骑兵突击的声势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是那支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凉州劲旅。还是那支训练有素、剽悍狂野的西凉铁骑。可遗憾的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再不是牛辅,再不是徐荣。再不是董卓了。

    高顺翘首向天,有浓重的阴霾在他眸子里急风骤雨般逼近。下一刻,高顺高举的右臂狠狠挥落,一声清越地长啸霎时响彻山谷:“放箭”

    两千名弓箭手的嘴角霎时绽起冷冷地笑意,绵绵不息的弓弦崩响声中,一蓬蓬的箭矢如密集的骤雨掠过寂寂山谷,向着狂飙疾进的西凉铁骑兜头攒落下来,步兵弓箭手历来就是轻骑兵的噩梦,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西凉铁骑之所以被称之为铁骑,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像许褚铁骑营那样,都是身披重甲的铁甲怪兽,事实上西凉铁骑一直就是一支轻骑兵(在晋代以前,中国史上从未出现过重骑兵),他们被称为铁骑是因为钢铁般的意志,无坚不摧的突击,还有手中那一口口令人望而生畏的斩马刀。

    不过这一次,西凉铁骑无坚不摧的突击撞上了难以撼动的磐石。

    钢铁般的意志在绝大多数情形下都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但是,当两支意志同样坚强的军队相遇时,战斗意志却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因素。

    密集如蝗的箭雨终于攒落在了西凉铁骑头上,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嚎霎时响彻长空。疾速奔行的西凉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凉州骑兵胸前背后那两片可怜的薄铁甲可以挡住黄巾贼兵的木制箭矢,可以挡住草原骑兵的骨制、石制箭镞,却根本挡不住马屠夫麾下精锐弓箭手精铁箭镞的贯穿,如果射中正面,甚至连凉州兵头上的铁盔也会被轻易射穿。

    马屠夫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改良军队装备的精兵政策在这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两军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最终铸成了西凉铁骑诞生以来最惨烈的完败!两千西凉铁骑就像殉道者一样前赴后继、无所畏惧地冲向敌阵,直至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只有数十骑突破了马跃军弓箭手冷血的洗礼。突击到了阵前,他们连人带骑、无比悲壮地撞向那一片密集如林的拒马长枪,任由锋利的木削枪尖洞穿自己的胸膛。完成了一名士兵最后的神圣使命。

    “唏律律……”

    一匹受伤的西凉战马从尸山血海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仰天发出一声嘹亮的悲嘶然后扬蹄飞奔,让人绝望的是它的双眼早已经被射瞎了。于是直直地撞上了壁立如削的崖壁,一声巨响,然后是骨骼碎裂的清脆声,长安古道上旋即一片死寂。

    凉州军后阵。

    樊稠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尸横遍野地山谷,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两千骑精锐铁骑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无坚不摧的西凉铁骑居然被一支步兵给击败了。而且是毫无悬念地完败,这结果简直令人发疯!

    马跃军中。

    凉州军完败。高顺脸上却是毫无得意之色,回头向身后的偏将毛然道:“身为三军主将,永远要审时度势、因时因势而战,绝不可凭借武力横冲直撞,更不能妄想以同样的战术赢得每一场战争!否则,就难免会重蹈今天凉州铁骑的覆辙。”

    偏将毛然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将军教诲。”

    高顺沉声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为将者切忌生搬硬套兵书战法。这世界上没有包打天下的兵法,也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只有胜不骄、败不馁,进则疾如风、退而不及乱,才称得上是精锐之师。”

    “嗯。”

    毛然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露了然之色。

    马屠夫以狠辣果敢、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在河套将士心中打上了深深地屠夫烙印。从而铸就了河套军队钢铁般的意志和永不抛弃、永不放弃的不灭军魂。但真正给这支军队带来兵法和正规战术的。从而使这支虎狼之师正式蜕变为精锐之师的,却是高顺、方悦,还有徐晃这些领军大将。

    高顺等人不但自己熟读兵书、精通韬略。更以他们的身体力行感染和改变着身边的将士。马屠夫只能将身边的士兵调教成一头头残忍嗜杀的恶狼,可高顺他们却能将身边的士兵训练成为钢铁般的战士。

    凉州军中。

    “可恶!”

    当樊稠终于意识到前军铁骑已经全军覆灭时。狂暴的怒火顿时在胸中腾地燃起。樊稠使劲地握紧双拳,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霍然回头,向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左、右两军同时出击,踏破敌营、鸡犬不留!!!”

    “遵命!”

    传令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绳池。

    马腾中军大帐。

    一直到了第二天傍晚,派出去搜寻曹操的各路人马纷纷返回大营,却都没有找到曹操。唯独许褚的一队人马和赵云的八百白马义从还没有返回,现在,郭图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许褚还有赵云身上了。

    马腾、郭图正等得不耐烦时,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旋即有人影一闪,许褚铁塔似的身躯已经昂然入帐,大声道:“郭图先生,末将搜遍了几百里地,只找到许多走散的曹军士兵,却没见曹操下落。”

    “什么,还是没找到?”郭图眉头一蹙,急从怀里掏出一方地图,在桌案上摊开,仔细地比了比,凝声道,“不可能啊,所有的大路小、道,甚至是深山密林中的秘径都已经派人去搜了,除非曹操能化成蜜蜂飞走。否则绝不可能逃出这片山区。”

    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曹操能不能化成蜜蜂飞走不知道,不过末将的确没有找到。”

    “唉。”郭图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赵云身上了。”

    “赵云?”许褚忽然道,“末将差点忘了,刚才返回路上遇见赵云了,他已经率军返回洛阳了。”

    “什么,赵云率军返回洛阳了?”郭图愕然道,“为何不来辞行?”

    许褚道:“这个却不知道。”

    “算了,走就走吧。”郭图道,“传令全军,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接着再搜,如果还是搜不到。那就算曹操命大!”

    洛阳西效。

    当洛阳雄伟的城廓遥遥在望时,曹操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次虽然铩羽而归、所部精锐更是丧失殆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也是生死不知,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安全回到洛阳了。

    赵云于马背上抱拳道:“曹操大人,前面不远便是洛阳了,再无可能遭遇贼兵袭击,末将就不再护送了。”

    曹操抱拳道:“这次真是多亏了赵云将军,请受操一拜。”

    话落。曹操于马背上弯腰长揖,赵云急伸手阻止道:“大人何须如此?末将也只是替天下苍生略尽绵薄而已。”

    曹操直起身来。脸上忽显爽朗之色,向赵云道:“赵云将军。操就此别过。”

    说罢,曹操仰天长笑三声,策马疾驰而去,有滚滚烟尘从曹操马后渐扬渐起,不及片刻功夫。曹操便在十数骑亲骑的护卫下消失在了滚滚烟尘中,赵云目送曹操扬骑远去。心中不由暗暗心折。

    正所谓拿得起、放得下。方为大丈夫,曹操刚刚经历了函谷关兵败。所部精锐丧失殆尽,还能如此洒脱,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洛阳,午门外。

    朝廷连续三日大宴十八路关东诸侯,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了。虽然酒席上没什么美酒佳肴。只有清汤寡水。还有几大鼎不知道掺了多少本的水酒。可这酒席喝的就是气氛。十八路诸侯以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们还是喝得兴高采烈、觥筹交错。

    古时酒席不像现代十人一桌,而是一人一席。十八路诸侯以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浩浩数百人,在广场上摆了满满一地,光是服侍酒席的宦官就有数百人之多。一眼望去,当真是蔚为大观。

    袁绍身为盟主,自然要挨桌敬酒,敬到刘备一桌时已然喝得半醉。

    袁绍醉眼蒙眬,歪倒在刘备身边,抚着刘备肩头笑道:“刘皇叔编织草鞋手艺精湛、令人钦佩。时下天气炎热,绍军中将士喜穿草鞋,不知能否烦劳皇叔编织一批草鞋送至军中,绍不胜感激。”

    坐于刘备身后张飞闻言勃然大怒,正欲拔剑而起将袁绍一剑砍翻在地时,旁边的关羽急伸手拉住张飞,连连以眼色示意张飞不可轻举妄动。张飞愤愤地嘿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会关羽,自顾生起闷气来。

    袁绍兀自不觉,向刘备道:“皇叔。可否?”

    绝大多数诸侯以及文官武将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备。心忖刘备这皇叔也真是够可怜地,被袁绍当众羞辱,真可谓是斯文扫地了。不过出乎各路诸侯以及文官武将的意料地是,刘备居然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

    “不知袁绍将军需要多少双草鞋?”

    刘备话音方落,广场上一片沉寂,各路诸侯以及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先是愕然,旋即目露鄙夷之色,在心中已经将刘备与贩夫走卒的身份画上了等号,只有田丰、荀彧、荀攸、郭嘉等人目露忧色。

    袁绍同样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抚着刘备后背笑道:“绍说笑矣,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