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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同人)花千骨同人-画骨奇缘之她来了第6部分阅读

    而严重体力透支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冰水的刺激下,他又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谢晗拎着水桶挡在他眼前嗤嗤对他阴笑,

    “休息够了吗?游戏继续吧。”

    冰冷的水一点一点侵入伤口,刺骨的寒冷和撕裂般的痛感让薄靳言还没完全清醒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绝情殿,桃花树下,小骨拉着他的衣袖甜甜喊着师父,脸上的小酒窝像两朵绽放的桃花,阳光下温暖动人。这张脸,杉杉!

    杉杉?这个名字嘣入脑海时,瞬间使他回到现实中来,“杉杉!”他想寻找她的身影,却被铁链和疼痛感困在原地。

    “你在想念她吗?”谢晗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挑衅得在薄靳言脸上轻轻擦着。

    “你给我注射了致幻剂。”薄靳言使劲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得感谢我,让你又见到了你心爱的小骨。对了,现在,你最想见的,是薛杉杉吧?如你所愿。”说着,谢晗侧过身体让出视线。

    出现在薄靳言眼前的,是被捆在立着的十字架型木柱上的杉杉,手脚被牢牢绑在上面无法动弹,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柴油刺鼻的味道,此时的她正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嘴巴被胶纸贴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本想让这个游戏多点乐趣,可惜你让我等待太久,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此时此刻,我迫不及待要得到那神奇的力量了。”谢晗摊开双手,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如果受到半点伤害,我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你将永远失去得到洪荒之力的机会。”薄靳言内心怒火中烧,恨不得用眼神杀了眼前这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之徒。

    “好,很好”谢晗反而大笑起来,“我就喜欢看你发怒的样子,最好让藏在你身体里的那股力量,随着怒火冲体而出吧,哈哈哈”

    谢晗转身走到杉杉身边,凑近杉杉的手臂深嗅一口气,

    “温香软玉,难怪不管他是白子画还是薄靳言,都为卿缭乱啊。”说着,他迅速用匕首在薛杉杉白嫩的手臂上划开一道,血立刻涌出,他却不紧不慢,拿出一个玻璃杯,接住滴落的鲜血。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杉杉失声叫出,却因嘴巴堵住,只能听到沉闷的喘息声。

    “你这个混蛋!”薄靳言奋力站起身,又无能为力地跪倒。

    杉杉见他激动的样子,怕谢晗又会借机折磨,只好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不一会儿,小玻璃杯已接了半杯鲜血,透明的杯体里透出血红的液体,灯光模糊地穿过,看起来恐怖至极。

    ?

    ☆、第 38 章

    ?  第三十八章

    “人类最纯净、最真实的味道,喜欢吗?”谢晗把杯子凑到薄靳言面前,“她的血曾经帮你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时刻,你是那样地贪恋她的味道,白子画,还记得这欲罢不能的熟悉感觉吗?”

    谢晗一手捏开薄靳言的嘴,一手把杯子里的鲜血全部灌了进去。一股强烈的咸腥气味瞬间充满薄靳言的整个喉咙,任是他再坚忍,也再受不了这肉体和精神上变态至极的打击,终于忍不住低头剧烈呕吐起来。

    “薄靳言,记住这个悲伤的时刻,你将再一次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

    谢晗故作同情的样子,随手掏出打火机划燃,朝杉杉作出一个飞吻的动作,“goodbye, y lover。”

    “洪荒之力根本不在白子画的身上!”千钧一发的时刻,薄靳言冲谢晗喊道,

    “还不赶快停止你愚蠢的行为。”

    “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这幼稚的谎言吗”谢晗拿着打火机笑得整个人都扭曲了。

    “作为谢氏的唯一传人,我真替你的智商感到羞耻。”薄靳言忍着令他反胃的血腥味,嘲讽地说,

    “花千骨临终前将洪荒之力传给白子画,诅咒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若他还有神力在身,又哪里来的转世之说?你费尽心思,一心只想得到洪荒之力,却忽略了最起码的逻辑,真是可怜。”

    听了薄靳言的话,谢晗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面色渐渐发青,过了好一会儿,才关上打火机跨步到薄靳言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卜元鼎已毁,再没有人知道洪荒之力的下落,”薄靳言看着就要崩溃的谢晗说,

    “放了我们,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占卜师,甚至,我可以资助你一笔钱,让你的工作室发展得更好。”

    “住嘴!”谢晗红着双眼咆哮,犹如发狂的野兽一般,

    “你以为我甘心一辈子替人占卜塔罗牌吗?这种把戏已经浪费了我太多的生命,我是谢氏的传人,我要做的是驾驭这个世界的命运,洪荒之力,洪荒之力到底在哪里?我要得到它,我必须要得到它。”

    处于癫狂中的谢晗,突然眼前一亮,像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炎水玉!对啊,还有炎水玉!它可以带我找到洪荒之力,它可以找到洪荒之力,哈哈哈,神力注定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谢晗扯出薄靳言胸前的残缺的炎水玉,像捧着至宝一般,将他人生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块小小的玉石上。

    “你还想怎样?”薄靳言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子画转世前一定将洪荒之力封存在了某个地方,我要用炎水玉最后的能力,带我们去那个异度空间,把它寻找回来。”

    谢晗眼里充满兴奋和希望,好像洪荒之力唾手可得一般。

    “好,我可以陪你去找,不过,你必须放了杉杉。”薄靳言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谢晗,同时提出交换条件。

    听到薄靳言的提议,杉杉心急如焚,拼命挣扎间竟吐掉了塞在嘴里的布团,嘴巴终于得到自由,她来不及多想只冲着他哭喊,

    “靳言,你不要听他的,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你,”杉杉侧过脸冲谢晗声嘶力竭地喊着,

    “如果非要去,就让我去,反正我一个人,我不怕。”

    “你不是一个人!”薄靳言打断杉杉的话,看着她说,

    “你有我。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不管你是花千骨还是薛杉杉,我爱的,只是现在的你,从你第一次给我做歌剧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无关乎任何人任何事。”

    “靳言”听了薄靳言的话,薛杉杉眼泪夺眶而出,想到那天机场他落寞的身影,心里更是刀绞一样的痛。

    “别在演苦情鸳鸯的戏码了,”谢晗看着两人这种时候还在互诉衷情,不免心烦,

    “炎水玉的碎片已经熟悉了你们各自的气息,只有在你们身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谁也逃不了命运的安排,因为,从一开始,我们都被牵绊其中。”

    ?

    ☆、第 39 章

    ?  第三十九章

    谢晗割开绑住杉杉的绳子,又走到薄靳言身边替他打开镣铐,薄靳言顾不上浑身撕裂的痛楚,踉跄跨到杉杉身边,半坐着抱住几乎虚脱的她,杉杉望着薄靳言满身的伤痕,眼泪不停地掉落。

    “我没事的,别哭。”薄靳言摸着杉杉的头发,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抚她。

    “换上衣服,然后吃饱饭,让我们去另一个时空迎接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吧。”

    谢晗的脸在黑暗的房间模糊不清,只看得清那双眼睛闪着贪婪和兴奋光,他扔给薄靳言一件黑色t恤,又端来两份便当放在地上,

    “乖乖帮我拿到洪荒之力,我就放了你们,别妄想逃走,我早就放了炸弹在这个房子的某处,只要我按下遥控器,就会:崩~~~”

    他做出炸弹爆炸的样子,又高兴地往嘴里胡乱塞着饭,灯光摇曳下,活像地狱里的恶鬼。

    薄靳言心知现在这种状况根本不可能带着杉杉逃出去,只能照做换了衣服,杉杉从被抓到这里就滴水未进,顾不了许多,捧起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抓起便当狼吞虎咽起来,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薄靳言心里阵阵发酸,只恨自己太疏忽大意,才让杉杉被谢晗抓到这里受苦。

    “他在做什么?”

    杉杉靠在薄靳言的怀里,看着谢晗面色凝重正对着水晶球喃喃念着什么,害怕地又往薄靳言怀里躲了躲。

    “别怕,炎水玉没有我们不能启动,他暂时不会对我们怎样”薄靳言搂着她,两人坐在一旁看谢晗为穿梭时空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那我们真的要帮他找到洪荒之力吗?”杉杉看着薄靳言,心里忐忑不安。

    “杉杉,听我说,”薄靳言拉住她的手,“如果一会儿真去了那个时空,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炎水玉带你回来,记着,不管怎样,我都要你好好活着。”

    “对不起,靳言”杉杉低下头掩饰自己不能自已的难过表情,

    “那天在机场,我不该那样伤害你。”

    “傻瓜,”薄靳言捧起她的脸,轻轻用手指替她拨掉脸上的眼泪,

    “我认为那是你因为太爱我而撒的娇。”

    “靳言。”

    “好了,两位我的小伙伴,一切准备就绪,让我们开启异时空之旅吧。””

    谢晗站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着桌上的水晶球做出祈祷的姿势,又命令薄靳言和杉杉坐在他身边,方才盯着水晶球默念起来,不一会儿,水晶球内出现旋风一般的气流,由缓到快不过半支烟的功夫,渐渐地,三人好像听到远处传来海啸般的水声,慢慢逼近身边,让人心惊胆战,杉杉吓得闭上眼睛紧紧握住薄靳言的手不敢放开,就在浪潮声好像盖在头顶的那一刻,薄靳言和杉杉胸前炎水玉碎片发出两道极强的光束,将三人紧紧围住,只听谢晗大喊一声,

    “艾尔提尔,阿普瑞特!”

    随着咒语声落下,身披光束的三人好像影子一般,立刻被吸进水晶球内,杉杉感觉自己像从一个极高的地方落下,身体变得轻飘飘,如同一片残叶被卷入疾风中,打着圈不停往深处落去,她恐惧极了,想喊薄靳言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口,耳边尽是古怪的咒语和狂风呼啸擦过耳边的声音,不知道多了多久,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她感觉自己终于着了地,却并没有想象中粉身碎骨的同感,好似一双无形的巨手将她轻轻放在地面。

    杉杉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暗的洞岤般的地方,她惊恐地看着四周,黑色岩石四面包围着,同样黑色石板由中间分出四条供行走的地方向四周延伸,浮雕上面满满刻着看不懂的图文,石板正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洞,里面翻腾着黑红色的液体,在石板的空隙处,全是正在燃烧的炭火,虽然暗红色火苗在不停闪烁,杉杉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反而一股阴寒之气自地面传来,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靳言!靳言!”杉杉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到,急切地寻找薄靳言的身影。

    “我在这里。”

    薄靳言的声音响起,杉杉闻讯看去,薄靳言从左边的石板方向急匆匆小跑来,一把搂住杉杉,眼睛不忘四处打量。

    “靳言,这是哪儿?”

    “这不是绝情殿,倒像是,杀阡陌的七杀殿。”薄靳言回想起白子画曾被花千骨囚禁在这里,难道,真的回到从前了?

    “原来是七杀殿,我记得这里”

    杉杉放开薄靳言,走到正中间的榻椅上,

    “这里是杀阡陌的家,小骨的杀姐姐为了保护她,最后功力散尽死在了这里。”

    想到自负乖张的魔界圣君,竟然为了萍水相逢的花千骨血竭髯枯而亡,杉杉心里不再害怕,对这个正派人士嘴里的大魔头反而多了几分好感。

    “有人来了。”杉杉正胡思乱想着中,被薄靳言拉到一块黑色岩石后躲了起来,而对面的石板上,一个黑色人影缓缓朝他们方向走了过来,越来越近,慢慢地,两人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白子画!”

    杉杉和薄靳言同时惊呼了起来。

    ?

    ☆、第 40 章

    ?  第四十章

    白子画垂首缓缓走来,步履踉跄地走到塌椅前,倾身坐在椅脚旁的地面,神态麻木,再没有了往日的绝尘风华,眼窝微微下陷,眼神黯淡,黑色纱衣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原来白子画堕仙后,到了这里。”杉杉看着白子画神思恍惚的模样,想到曾经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的上仙竟颓废到如此地步,心下叹息不已,又仔细打量了他,回头对薄靳言说道,

    “你们真的很像,要不是穿着不同的衣服,我都快分辨不出来了。”

    “本是同根生,自然一样。”

    柯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二人身后,操着沙哑的嗓子低声说。

    “啊”本来就紧张的杉杉,被他冷不丁出现吓得喊了出来,薄靳言忙捂住她的嘴,

    “不要惊动了他。”

    “别紧张,”柯伟走到两人面前,“我们虽然借助神器穿越到了这里,但毕竟不属于同一时空,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感受到我们的存在,记住,一旦发现白子画将洪荒之力封印在何处,立刻用炎水玉最后的力量将它吸入,否则,我们都将永远留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地方。”

    “卑鄙!”薄靳言没想到谢晗竟然为了洪荒自立疯狂到断了所有的退路,忍不住骂道。

    “随你怎么想,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妄想用炎水玉改变任何事情,历史一旦改变,我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谢晗毫不在意薄靳言的指责,转身走到对面的岩石旁,盯着白子画生怕错过洪荒之力的下落。

    “靳言,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杉杉拉着薄靳言的手看着他说,眼神坚定。

    薄靳言正为自己疏忽懊恼,听到杉杉这么说,再看她一脸无所畏惧,心里也就豁出去了,就算最坏的境地,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她。

    三人各怀心思静静呆在角落,白子画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好似一尊木雕,双眼无神得如同没有焦距,墨色长发披散身后,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这样的情景竟维持了约莫半日的光景,谢晗依旧靠在岩石上目不转睛看着白子画,薄靳言薛杉杉也坐在原地不敢一丝怠慢,只是奇怪居然没有一点疲劳饥饿感,反而精神越发的好转,薄靳言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的鞭伤慢慢开始愈合,痛楚也减轻了不少,他方觉得奇怪,又想着身处异度空间,自己此刻恐怕也是虚形幻影,只有回到自己的世界,才算真正活着吧,于是更加坚定了带杉杉回家的信念。

    终于,白子画颤悠悠起身,直直看着薄靳言和杉杉,冲着二人的方向慢慢走来,薄靳言大惊,俯首将杉杉挡在自己身下,却见他从旁边擦肩而过,走向前方的屋子里。

    谢晗见状立刻跟了上去,薄靳言也拉着杉杉一同紧随其后,穿过一间间同样阴冷的厅堂,白子画幽幽进了最尽头一个房间,三人尾随着来到门口,一股更加阴冷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薄靳言单手搂住杉杉,推开房门,才发现房内四周墙壁皆是凝固的冰块,白茫茫一片空旷,正中央整齐码放着三座水晶冰棺。

    “琉夏,杀阡陌”杉杉站在远处看着冰棺猜测,“第三座是,花千骨!”

    她眼睁睁看着白子画正走到最后一座冰棺旁,透明的棺体里躺着红衣女子,虽然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却不像一具死去的尸体,倒像睡着了一般,杉杉看着女子的脸黛眉杏目,樱口薄唇,不正是自己的模样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在见到花千骨尸身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点无所适从,毕竟看着和自己同样面容的逝者实在怪异,而她竟还是自己的前世,想着若没有她也就没有了自己,心里又多了一丝怅然。

    “小骨,这千年寒玉床太过阴寒,你伤势未愈,就别睡了。”白子画隔着冰棺抚摸着花千骨的脸,隔了一会儿,又笑着说,

    “你还是那么调皮,师父知道,平日你总是夙兴夜寐,剑法内功、调香医术、乐理抚琴样样都做到精通,你是不是怪师父对你太过严厉,才一直睡着让师父担心?师父不再苛责你便是,你快起来吧。”

    见冰棺里的人依旧纹丝不动,白子画有些着急,

    “小骨,别再任性了,再不起来,师父做的桃花羹就凉了,以前总是你做给为师吃,今日你也来尝尝师父的手艺,好不好?”

    “怎么,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白子画见花千骨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免有些薄怒,

    “小骨,你再这样不听话,师父罚你整夜练剑。”话一出口,他似乎又有些反悔之意,右手轻敲了敲额头道,

    “对了,师父跟自己说过,以后,再也不会罚你了,师父错了,师父不该总是罚你,师父大错特错了,该受罚的不是你,是我自己啊!”

    说着,白子画竟双手抱头,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仰天大喊,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们要罚便罚,要杀便杀,都由我一人承担,为何不放过我的小骨?长留算得了什么?天下又与我何干?为何我一手造成的错,受苦的,却是小骨?”

    他情绪开始愈发失控,四周被内力震得冰屑纷纷散落,狂吼声带着真气如同洪钟般震耳欲聋,三人忙逃出冰室,却听见白子画凄凉的哭喊声未曾停歇一刻。

    “靳言,白子画,他疯了。”靠在房间外的墙壁上,杉杉大口喘着气,惊慌地对薄靳言说。

    ?

    ☆、第 41 章

    ?  第四十一章

    还没等到薄靳言回答,只听由远及近传来急匆匆脚步声,随即一藕色衣衫女孩疾奔而来,在冰室门前停了下来,一脸犹豫。

    “是幽若!”

    薄靳言看她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发及腰,头上双髻各插了三只流苏银钗,眼神极具灵气,虽稚气未脱,却颇有几分花千骨的神韵,想起卜元鼎的幻境中曾见到过,这正是白子画替花千骨收的小徒弟。

    幽若立在门前听着白子画的疯言疯语,蓦地,好像下定了决心,推门快步奔到他身边跪倒在地,拦腰抱住道,

    “尊上,不要再喊了,师父她,师父她已经去了!”说罢,忍不住抽泣起来。

    幽若的突然出现,让白子画安静了下来,他低头呆呆地看着附在自己腰间的人,良久,双手环住幽若,又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

    “傻瓜,师父不会不要你的。”

    “尊上?”

    幽若被白子画说得莫名其妙,也不敢多问,只得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说,“尊上,您累了,幽若扶您去休息吧,师父她----您就让她安息吧。”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冰棺里的花千骨,偷偷用衣袖抹了抹眼泪,便扶着神志不清的白子画慢慢走了出去。

    或许适才在冰室里真气消耗过大,白子画躺在踏上不一会儿便睡去,幽若静静守在身边,端详着他日益衰颓的样子,心中哀恸不已,忍不住珠泪断线,

    “尊上,您知道吗,自从您离开以后,一切都变了,那日从花莲村回来后,世尊他就闭关了,不吃不喝直到如今都不肯见人,还下令将绝情殿视为禁地,就连我也不得擅自入内,如今整个长留上下,只剩儒尊一人打理,师兄师姐们也都各个愁眉紧锁,幽若想找个人说话都难,外面的人都说您觊觎徒弟,有悖伦常才堕仙入魔,可幽若不信,儒尊说过,您心里苦,您要守护天下守护长留,却亲手杀了唯一守护您的师父,才。。。”说着,她又胡乱在脸上摸了几把泪水,“尊上,求您赶快清醒才好,幽若已经失去了师父,幽若不想再失去您。”

    榻上的白子画自然听不见幽若的哀求,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眉头紧蹙,额上的印记愈发鲜红,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呼吸急促,时不时还梦呓着几句小骨。见此情景,幽若心中更加难过,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不得不替他掖好被脚,御剑回长留去了。

    三人见没什么可做,也就各自回到角落里等待着,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日,他们就这么看着白子画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的时间很短暂,他会跑到冰室里看着花千骨的尸体喃喃自语,或是拿出花千骨遗留的画像,回忆师徒俩在绝情殿的点点滴滴,每当这个时候,白子画便会说一些后悔过往的话,什么不该太自负把她留在身边,却反而害了她,不该让放任摩严放逐她到蛮荒受了那么多苦,更不该轻信了卜元鼎的幻境,错手杀了她,更多的时候,他处于疯魔状态,或是歇斯底里地胡乱发功,或是神思恍惚,目光呆滞地一坐便是大半日,这期间幽若偶尔会来探望他,每次都说说长留的近况,不外乎人心不稳摩严还是避而不见之类,笙萧默也来过一次,见到他形容枯槁的模样,不禁泫然欲泣,想劝他想开些,跟自己回去,而白子画却总是自顾自疯着,一副谁也不认识的样子,最后笙萧默也只能叹了口气,独自离开了。

    眼看这种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谢晗又气又急,却苦于没有办法左右这一切,只能每天靠在岩石上一边看白子画发疯,一边骂他太傻,为了无聊的感情浪费这神力。

    杉杉和薄靳言倒是没有多想,两人经历了这许多事后,心中愈发的明朗了,什么天下苍生,长留上仙,什么名利权利,都是生命里最虚空的东西罢了,失去了相濡以沫的人,就算得到世间一切又怎样?

    “靳言,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这样吗?”

    这些天看着白子画为爱癫狂的样子,杉杉突发奇想地问薄靳言。

    “当然不会,”薄靳言毫不犹豫地回答,看着她略有些失落的眼神,又说,“我不会让自己在有生之年看着你死去的,除非,我先死。”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杉杉有些急了,后悔自己为什么矫情地问这种蠢问题,想起了前些日子被俘的日子,回忆说,

    “其实我被谢晗锁在那间黑屋子里的时候,心里害怕极了,听到他给你录视频,我特别想喊:靳言快来救我。可是我再一想,你要是来了,一定会被他陷害,和我一起被他折磨,心里就又不希望你来,但是我又会想,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的只是个替代品,所以,又害怕你真的不来,就那样在纠结里等待着,”

    杉杉看了一眼薄靳言,继续说,

    “后来,你真的一个人来了,还因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真的很难过,然后你告诉我,你确信你爱的人就是我,我就想,有你这句话,哪怕我死在这里,我也会很高兴的,毕竟,你是活在那个世界里对我最好也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杉杉。”薄靳言听了她的话,忍不住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脸嘲笑的谢晗,心里默默对杉杉说:相信我,哪怕付出一切代价,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危险。

    ?

    ☆、第 42 章

    ?  第四十二章

    远处谢晗见两人卿卿我我,心里说不出的厌烦,站起身来抖抖腿,正打算四处查找下可有什么发现,就见迎面走进一人,青丝锦袍,素玉发冠,高颧锐目,长脸山羊胡,三人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世尊摩严。

    摩严步伐沉重,一步一顿地缓缓走近坐在殿中的白子画,见他手中拿着素绢自言自语不停重复着念叨,

    “山有木兮木有枝。。。”

    “子画!”

    摩严一语刚出,抬头已是涕泪交垂,原本正值盛年的他,此时竟满头星星点点的斑白,从前总是英姿勃发的长留世尊,短短几个月已然成华发苍颜的垂暮老者一般。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白子画对摩严的到来充耳不闻,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不断抚摸着绢帕,喃喃着,

    “小骨,那日长留殿上横霜的剑伤,还疼吗?就算到了今日,师父都不敢想起你那天看我的眼神,你是不是没想到,你一直奉做神明的师父,居然是一个懦夫?是啊,师父不敢承认对你动了情,就连你对师父的情意,师父也只能视而不见,甚至一再地自欺欺人,因为师父害怕,害怕自己拼命维护的,最后崩塌在自己的手里,师父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不值得。”

    “子画,是我,你当真连师兄也不认得了?”

    摩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子画的肩膀,凑上前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花莲村一战后,他无法接受白子画堕仙的事实,借口闭关,躲在贪婪殿里将前尘往事一并回想了一遍,对长留和白子画的愧疚之情愈发让他寝食难安,加上笙萧默前些日子在门外跟他说了白子画的景况,他便趁长留上下修炼之际独自来到七杀探望,没料想白子画的情况比他预想得还要差,更是如同重锤击中胸口,一时间心痛如绞。

    “师兄?”白子画双肩被摩严抓得生疼,他抬头端详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般,轻声唤了一句。

    “你认得我了?子画,你醒了?”摩严没想打白子画竟还认得自己,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正准备劝他和自己一同回长留,不料白子画双目无神地盯着他,蓦然问了一句,

    “你是来检验我的绝情水伤痕的吗?有的,有的,就在这里,你看---”

    说着,白子画将绢帕扔到一旁,迅速卷起左手衣袖,将白皙的手臂伸到摩严眼前,

    “你看,这便是你那日试验我的绝-----”

    话未说完,白子画突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光洁无暇的手臂,两眼晕黑,嘴唇抖动,连声音都发了僵,

    “为何?为何会这样?明明有伤疤的,明明是有伤疤的,我还亲手削肉剔骨,师兄,你相信我,那日,那日这伤疤剧痛,让我心烦意乱,我就这样毁了它,想让小骨死心,想遮掩我的罪孽啊,”说话间,右手已齐聚真气,未等摩严反应过来,白子画已将左臂连皮带肉生生用掌力削下一块,顿时血水如泉涌般喷薄而出,不一会儿便浸湿了衣袖。

    摩严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低头看着是身下的地面一片血迹,踉跄地退了几步,瘫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看到了让他终身梦魇的一幕:地上被白子画削去的皮肉慢慢消失不见,而他刚才还血肉模糊的手臂竟然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仍旧还原了一只光洁无暇的臂膀。白子画双眼透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凄厉地喊了一声不要,再次运功削去刚刚恢复的皮肉,可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伤疤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样,白子画一次又一次发疯般地自残,却又一次一次的恢复如初,鲜血将他整个人和身旁的地面渲染成渗人的红色,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浓郁的血腥气息,终于,白子画耗尽真气,无力地趴在血泊之中,却因怒极而发出一阵狞笑,这场景,犹如炼狱中的修罗,恐怖至极。

    摩严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半晌,才扑上前去痛哭出声,

    “师弟啊,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干脆杀了我,也好过我看着你受苦啊。”

    摩严不断呼喊着他,却得不到半点回应,他伏在白子画身边哭着用头狠狠撞击了几下地面,心里恨极了自己,为何一步一步把白子画逼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一旁看得真切的杉杉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躲在薄靳言怀里瑟瑟发抖,薄靳言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哪怕他再心智坚定,也忍不住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倒是谢晗,一直用一种极其欣赏的眼神注目着这一切,居然还时不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

    ☆、第 43 章

    ?  第四十三章

    “要不是你苦苦相逼,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伤害花千骨,事情或许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局面,如今白子画堕仙成魔,你功不可没啊”

    伏在地上几近崩溃的摩严,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嗤笑,回头一望,见竹染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你来作什么?”摩严淡淡问了一句,便不再看他,只扶起白子画费力地将他安置在榻椅上,又从怀中掏出锦帕小心替他擦拭满身血迹。

    “我来看看除掉了妖神的正道人士们,是如何快乐欢喜的过活的。”竹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看好戏的架势,细长的眸子里射出冷冷的笑意。

    摩严默默无语,低头擦拭着白子画的手臂,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那年春天我奉师父之命下山游历,长留山下的杜鹃开得特别好,阳光下红彤彤的一片花海,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或许太久没有感受过人间美景了,我竟就在花丛里睡着了,醒来时见一个姑娘站在花丛里对着我笑,翠衣罗裙,左眼下的一颗朱砂痣在阳光下煞是迷人。。。。”

    摩严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脸上不由泛起一抹浅笑,午时的艳阳下,赤红万里的花海中,绿杉女子却比阳光更加耀眼,容貌算不得倾国倾城,然笑意盈盈地凤眼弯成七八月里的月牙儿,叫人瞧了自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

    “你这人当真浑浑噩噩,居然在此酣睡白白糟蹋了这春光万里!”

    俏眉一蹙,婉转风流。

    “把酒黄昏后,梦卧花丛间。诗中都有此美言,姑娘何故如此介怀?”

    当年的少年还不是如今的世尊,何曾被女子如此奚落过?一时心气上来,言语间尽是戏谑。

    “想不到你这人看起来呆木,说话间倒是有点意思。”

    莞尔一笑,明艳的脸庞竟透着一丝楚楚动人之色,直耀得人目眩神迷。

    “在下长留摩严,敢问姑娘芳名?”

    “长留山?倒也是个好地方,我叫乌霜,公子可敢与我共享这坛仙人倒,就在这漫山红里一醉方休?”

    “仙人倒,呵呵,好名字,在下愿陪乌姑娘执酒痛饮一番。”

    曾以为此生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再不可能回到最初,再相见时,已物是人非。

    “摩严,你当真不顾昔日情分,与我恩断义绝?”

    绿杉依旧飘荡,只是两鬓竟已斑白,三年光阴,一千多个痴盼寂寥的日夜竟付流水,她双目赤红,满心怨怼,却还对眼前的男人抱着一丝期望,曾经燕侣莺俦,只一句正邪不两立,便将过往柔情抹杀干净,叫她如何甘心。

    “妖女,若不是你有意欺瞒,我怎会与你。。。长留一世清明,岂能毁于我手,我已秉明师父与派中长老,甘愿受罚,从此与你,碧落黄泉,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长剑一挥,轻纱长袍立即分离出一片,淡青色残布随风缓缓飘落与乌霜面前,她杏目圆睁,目光随着那片淡青,眼睁睁看着它落在自己的脚边。

    “好一个割袍断义,好一句碧落黄泉,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乌霜缓缓抬头,忽觉心口噙满五味,难以名状,蓦地,不觉大笑,空谷里回荡着她凄厉笑声,

    “什么长留上仙,什么正派人士,不过都是些虚情假意的登徒浪子罢了,既然要了断,不如断个彻底!”

    说罢,便腾空而起,化为了一条条石青色的长蛇,矫健飞舞起来,一个个蛇头吐出血红色长信,张开利牙,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声,直扑过去。

    摩严心道不好,浑身力量尽数聚集剑中奋力一刺,却感受不到半点阻力,想收手却为时已晚,就在挨近她身体的一瞬间,所有青蛇化为阵阵虚无,消散在了空中,而剑身已没入胸膛。

    “霜儿!”

    拔出剑的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他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

    “若,若重来一次,你可愿,可愿陪我共饮?”

    大口吐着鲜血,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仰头问道。

    他蹲下身躯,摸着她已无一丝杂色的皓发,只有眼角的朱砂痣依旧艳丽如初,他五脏似被活生生抽去般疼痛,而面对她期盼的目光,几欲冲口而出,却如鲠在喉,最终,还是未曾吐露半字。

    死寂般的沉默使她眼中最后一丝期望渐渐黯淡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迅速流逝,然而却没有临死死亡的恐惧,取而代之的竟是酸楚的绝望,

    “好吧,就如你所言,碧落黄泉,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直直盯着他缓缓说完她此生最后一句话,侧过脸,余光望着不远处的巨石,心下凄然,就此长眠。

    而巨石后的那一双幼小的,含泪而恐惧的眼睛,慢慢凝结成仇恨的光芒。

    ?

    ☆、第 44 章

    ?  第四十四章

    “她说她是长留山下乌乐村里员外家的女儿,是我被那些缠绵悱恻的日子蒙蔽了双眼,寻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会有那般风姿嫣然,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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