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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同人)花千骨同人-画骨奇缘之她来了第4部分阅读

    恨一瞬间爆发,冲破了封印化身妖神,生擒摩严誓要报仇,白子画只身前往魔界的七杀殿以自己换回摩严,忍受花千骨百般□□,而后花千骨却得知白子画其实早已对她动情,还为她受尽消魂钉的折磨,但是白子画却无法接受这段不伦之恋,宁愿削肉剔骨也要斩断情丝,花千骨伤心欲绝,于是利用卜元鼎炼化幻境,骗白子画亲手杀了自己。”说完这一切,柯伟盯着薄靳言,

    “薄先生,你对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作何感想?

    ?

    ☆、第 23 章

    ?  “难以想象,你费尽心机引我到这里,居然只是为了说这样一个无稽的爱情故事?”薄靳言冷冷地看着柯伟,作出一副失望状。

    他的反应在柯伟的预料之中,柯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掀开面前被麻布遮盖住的水晶球,双目直直盯着球心,不一会儿,水晶球竟发出微弱的光,球体内隐隐约约出现薄薄的雾气,形成一幅模糊画面,随着雾气慢慢消失殆尽,画面愈发清晰:一个男子白衣银冠,身如玉树,盘腿坐在悬空的巨石之上,云烟般的墨色长发飘于身后,修长的手指缓缓拨动着身前的寒玉古琴,静静坐在那里,好似天池上不染凡尘的一弯清水。

    薄靳言死死盯着水晶球,变了脸色,他看的清楚:那水晶球里白衣男子,竟然是自己。

    “薄先生,不要再自欺欺人,你的内心已经猜出了答案”柯伟挥了挥右手,水晶球随即恢复原状,“你,就是转世的长留上仙白子画!”

    此刻的薄靳言内心一团乱麻,他无法相信这天方夜谭般的故事,而发生的这一切,又使他不得不怀疑白子画的传说是否是真实的存在。

    “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这街头卖艺的伎俩?”薄靳言强行使自己镇定,侧脸斜视柯伟,眼神充满不屑。

    “我说的是事实还是谎言,你心里最清楚,白子画的记忆就在你的身体里蠢蠢欲动,而花千骨在哪里----只有你知道。”柯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够帮助你的人。”

    薄靳言一语不发地向出口走去,他无法相信柯伟所说的故事,如果自己真是转世的白子画,那薄靳言又算什么?没有意义的躯壳吗?他自嘲地想。

    “记住,卜元鼎能唤回你所有的记忆。” 冲着薄靳言离开的背影,柯伟提醒道。

    驱车回到家中的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想着杉杉可能已经睡下了,薄靳言轻声打开门,怕吵醒她,却见屋内灯火通明,杉杉独自坐在沙发上,头发松散凌乱,脸色煞白。

    薄靳言来不及脱下外套便疾步走过去,蹲下身躯握住她的双手,却发现冰冷得像石块。还未等他发问,杉杉便一头扑进他的怀里,颤声说,

    “靳言,我刚又做噩梦了,”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掉了下来,连声音都带着哭腔,“这一次,我梦见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都穿着古人的衣服,我满身是血的爬向你,周围好多好多的人,我好害怕,求你放过我,可是你甩开我的手,还变出了好多把剑,要杀我。”

    也许太害怕了,杉杉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脸色更加苍白,眼中不停流出眼泪,浑身颤抖不已。

    “没事,没事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别怕,有我在。”薄靳言把杉杉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安全感,右手不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像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他的脑海却闪过白子画的故事,为何自从杉杉搬进来便开始和自己做着同样的梦,而这些梦,竟然都印证在那个故事里,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是白子画的转世,那杉杉。。。看了看怀里的人,薄靳言头痛欲裂,不敢继续想下去。

    “这屋子里绝对不会有老鼠。”薄靳言替杉杉整了整头发,认真的说。

    “啊?为什么?”薄靳言冷不丁的一句,搞的杉杉一头雾水,一时忘了刚才噩梦惊醒的惶恐。

    “因为你已经哭成花猫了。”

    薄靳言的冷笑话来的猝不及防,刚才还流着眼泪抽抽搭搭的杉杉,被逗得破涕为笑。

    “已经过了人体最佳休息时间,别傻笑了,快点睡觉!”薄靳言一边训着一边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你走错了,这不是我的房间!”当薄靳言薛杉杉放到自己的床上时,她急得赶紧纠正。

    “从今天起就是了。”薄靳言脱下外套,准备进房间里的浴室洗澡。

    “作为恋人睡在一张床上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但是我不会因为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对刚出院的女朋友提出过分要求。”薄靳言脱下衬衫,露出紧实的身体和清瘦而性感的身材,关上了浴室的拉门。

    虽然已经习惯于薄靳言直白的说话方式,这一次杉杉还是羞红了脸,她想回书房,可又想到噩梦的纠缠,就有些害怕起来,身下薄靳言的大床宽敞且软硬适中,这对困意满满的杉杉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淡色格子的床单还带着薄靳言身上的古龙香水味,

    真好闻啊~杉杉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

    ☆、第 24 章

    ?  冬天的早晨在暖暖的被窝里醒来,杉杉睁开眼就看到阳光透过窗纱零碎地撒在飘窗台上,淡蓝和白色相间的壁纸像置身于蓝天白云里让人心里说不出的惬意感,昨晚难得一夜无梦,睡了个饱觉,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却感到身边还有个软软暖暖的物体。

    她吓了一跳,侧身却看到薄靳言趴在身边睡得正香,长睫毛耷拉在眼皮下,嘴巴不时抿一抿,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煽动,发出轻鼾声。

    居然有男人的睫毛可以这么长,杉杉看着薄靳言那张精致的脸,心想真是帅裂苍穹啊!不自觉轻轻凑过去,当她的小嘴快要碰到薄靳言的鼻尖时,几乎能感受自己到砰砰的心跳声,杉杉被自己大胆的举动惊到了,正准备转身起来,却被薄靳言的手臂紧紧箍住,就势翻转将她压在身下,

    “你装睡!----唔”

    杉杉又羞又怒,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薄靳言的嘴唇狠狠堵上,霸道地吮吸着,时而狂野,时而温柔,杉杉用尽全力想推开他,但强烈的触电感让她彻底放弃了抵抗,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积极地回应,薄靳言将舌头伸进她的小嘴里,轻巧地挑动,杉杉显得很生疏,不知道该怎么办,胡乱地迎合着,他却不紧不慢地细心诱导,如同品尝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一吻作罢,杉杉早已满脸通红、口干舌燥,好似全身的水分都被薄靳言吮吸殆尽般,强烈的害羞感让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通常人在早晨刚睡醒时,是没有干扰下最真实的情感表达,”薄靳言看着薛杉杉说,“你对我的爱慕之情,我感受到了。”

    “我要去上班了。”杉杉知道跟薄靳言辩论只会让自己更加尴尬,赶快转移话题。

    “今天是周末。”薄靳言无情揭穿她,然后转身回到客厅沙发里窝着等待早餐。

    “哦。。。”

    “一会儿我们去约会吧”薄靳言舀了一勺燕麦粥说。

    “咳咳。。。”杉杉一口粥呛得眼泪直流,接过薄靳言递来的纸巾巴巴地问,“去哪儿啊?”

    “动物园。”薄靳言认真的说。

    “靳言,你说为什么同样是灵长类,有的进化成了人享受花花世界,有的变成了金刚被拍成了大电影,而有的只能被关在笼子里共人欣赏呢?”杉杉站在猴山前舔着冰淇淋问。

    “这个世界每种生物的存在都有其本身的意义,何况,进化论的推测还存在着明显的弱点,比如到目前为止,人类并没有找到猿进化成丨人的过渡期化石。”薄靳言拿买来的花生扔给猴子,一边回答说。

    “也就是说,我们不一定是从猿演变而来的,也有可能真是女娲娘娘用泥土做成的是不是?”杉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薄靳言看了她一会儿,答道,“人类自视为万物之主宰,可是还是无法逃离生老病死,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未知事物的存在,也许在茫茫宇宙中,人类不过是渺小的一颗尘埃罢了。”

    “靳言,我觉得你变了,”杉杉转身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说:你是在用那种只存在于幼稚园连环画上的事来侮辱我的智商吗?哈哈哈!”杉杉调皮地学着薄靳言的口气,把自己逗乐了。

    杉杉的玩笑却让薄靳言心中一震,是啊,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相信这些毫无科学依据的理论了?

    “花千骨是谁,只有你知道!”“卜元鼎能唤回你所有的记忆”

    柯伟的话又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他摇了摇头,强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无稽之谈,他很满足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想改变什么,自从和杉杉确立关系后,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过安稳生活的欲望,管他什么白子画、花千骨,他不想被任何不相干的事打扰,细水长流的平凡生活是他现在最期望的。

    “我们回家了。”薄靳言把手上大半包花生全数扔进猴山,引得猴子们一阵哄抢后,拉着杉杉朝出口方向走去。

    “你很喜欢动物吗?”杉杉边走边好奇地问道。

    “是的。”薄靳言想摸一摸路上散养着的梅花鹿,却被它轻易躲过,跳着跑去了一边。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有爱心的人。”杉杉觉得薄靳言看动物时的表情特别温柔,这和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他一点也不一样。

    “我只是觉得和动物相处会比较简单,给它们食物,它们就会跟着你,真心对它们好,它们就会把你当做主人一样依靠,和人相处,远比这复杂得太多。”薄靳言拉着杉杉的手,缓步走着。

    薄靳言的话让杉杉颇有感触,她看着他,第一次从他的眼里读出寂寞。

    “那以后我们常常来动物园看动物好吗?”杉杉两只手拉住薄靳言的胳膊,撒娇地请求着。

    知道她是希望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多点机会释放压力,薄靳言内心又一阵悸动,抿着嘴闭眼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太好了,其实我也特别喜欢这里的花花草草,感觉像梦里的世外桃源一样”杉杉蹦蹦哒哒的转过身,朝身后的动物园大门挥了挥手,“小猴子们,下次再见!”

    ?

    ☆、第 25 章

    ?  去停车场的路上摆满了很多卖零食和小装饰品的摊贩,杉杉一路高高兴兴地左看右看,小女生的本性暴露无遗,薄靳言也就随着她,默默地跟在后面。杉杉一会儿拉着他跑到棉花糖的机器前吵着要买最大的那个,一会儿又跳到另一个摊位前摆弄着卡通面具,薄靳言也会配合地陪着她挑选,最后杉杉挑了一个皮卡丘的面具给他,又给自己戴上了只小丸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车里。

    “靳言你看,这只皮卡丘好像你哟,虽然话不多,可是还是特别萌。”杉杉把面具递到薄靳言面前,瞧他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又把小丸子戴在脸上学道,“爷爷,我回来勒!”

    薄靳言被她逗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发动车子,杉杉伸过手掌到他面前说,“靳言,送给你。”

    摊在掌心里的是一颗晶莹的五彩琉璃球,赤绿青黄紫的颜色大小不一分布在里面,隐约还能见到一些斑驳的裂缝,阳光下倒显得挺可爱。

    “虽然只是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玻璃珠,但毕竟是女朋友送的第一件礼物,我会好好保管。”薄靳言接过去,小心地收在上衣口袋里。

    “有些东西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格,而是在于人对它的喜爱程度,比如这颗珠子,我一眼就看上了它,这就是缘分,是什么样昂贵的宝石都比不上的,还比如。。。”杉杉说得正高兴,突然瞄见薄靳言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赶紧闭上了嘴。

    “还比如你喜欢上了我,并不是因为我是澄宇集团的大老板,也不是因为我的相貌和智慧都过人一等,而是你发自内心地被我的个人魅力所征服,对吗?”薄靳言边发动车子,边替杉杉说完未说出来的话。

    “难道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自恋吗?”杉杉蹙着眉头,作无语问苍天状。

    “傅子遇倒是说过,不过这都源自他对我由衷地嫉妒心理。”薄靳言一脸深信不疑的表情。

    伴随着杉杉地叹息声,车子渐渐远离了停车场,越开越远。

    噗~薄靳言的办公室里,傅子遇差点没笑背过气去,

    “你说靳言那家伙居然带你去动物园约会?哈哈哈哈。”傅子遇揉着笑得发痛的肚子,“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在山魈面前甜言蜜语,在狮虎兽面前热情拥吻,在鸵鸟面前诉说浪漫情怀?哈哈哈哈,容我多笑一会儿。”

    “你真的不觉得自己的笑声非常刺耳令人厌烦吗?”薄靳言边看文件边毫不客气地指责傅子遇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对你俩如此特别的约会感到意外而已。”为了晚上顺利蹭饭,傅子遇只能昧着良心说道,“杉杉,你对这次约会形式作何感想?”

    “挺好的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小动物,还有那里有很多植物,比起黑幽幽的咖啡店,我更喜欢动物园。”杉杉老实地回答。

    “好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后终于有人陪靳言去公园遛鸟了。”其实傅老妈子的内心是喜悦的。

    晚餐做的是菠菜水饺,酷爱美食的傅子遇,一向是杉杉厨艺的忠实拥护者,自然吃到连汤都喝不下的地步才算罢休,薄靳言偏爱清淡,菠菜香甜,肉末细腻,裹上杉杉亲自擀的面皮清甜可口,爽口不腻,也破天荒吃了一大碗,而杉杉倒是没吃两个就说饱了,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刷洗。

    正当薄靳言和傅子遇讨论除夕夜要不要一起庆祝的时候,就听到厨房传来盘子碎裂的声音,两人赶忙跑到厨房门口,竟看到杉杉倒在地上,身边是一地摔碎的碗碟。

    “杉杉!”薄靳言立刻冲上去抱起她,却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原本的血色也快褪尽,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薄靳言立刻将她抱到卧室床上平躺,傅子遇也丝毫不敢耽误,拨通了急救电话。

    病房里,薄靳言的双眉紧锁,经过输氧和打点滴,杉杉已经醒了,只是还一直发着低烧,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薄靳言怕她有什么状况,一直守在身边,半步也不敢离开。

    傅子遇推门进来,看着熟睡的杉杉,又看了看他,薄靳言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替杉杉整了整毯子便和傅子遇走出病房外。

    “有什么不对吗?”薄靳言问道,心内不禁有些紧张,生怕傅子遇给他一个不好的答案。

    “放心,暂时没事。”傅子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随即拿出一叠检查报告递到他面前,“只是,杉杉的白细胞正在减少,比正常值低了很多,具体情况,还要留院观察。”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薄靳言接过报告单面色凝重。

    “白细胞减少的原因很多,目前还不能下断论,”傅子遇也是一脸忧虑,“不过你别太过担心,这里的医生很多都是我的老朋友,一切等会诊后再下定论。”

    薄靳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转身回到病房继续守着杉杉,看着她瘦弱的躺在床上,薄靳言的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得生疼。

    ?

    ☆、第 26 章

    ?  薄靳言守在病床边心情复杂,想着柯伟的目的究竟何在?那个匪夷所思的故事里的白子画到底是不是自己?还有杉杉突如其来的病情,这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千头万绪,只系在一个结上,却怎么也想不通,就这样在纠结和疲惫中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看看杉杉如何了,却看到她睁着大眼睛幽幽地正瞧着自己,薄靳言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

    “怎么样了?”

    “我还是回到医院了。”杉杉叹了口气,眼神迷离,“靳言,我昨晚又梦到那个梦,梦里你好虚弱的样子躺在地上,还不停地叫我小骨,我好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拼命哭着喊着,却没有一个人来帮我。”

    “傻瓜,现在好虚弱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你。”薄靳言握起她的手凑近嘴边亲吻了一下,“只是梦而已,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

    听了薄靳言的话,杉杉转过头问道,“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最近总是觉得全身没力气,头也晕沉沉的,不要瞒着我。”

    “只是白细胞值降低而已,好好休息,配合治疗,就不会有事的。”薄靳言怕她乱想反而影响病情,索性告诉她实情。

    “那我还要在医院里呆很久吗?”杉杉神色黯然起来。

    “不要怕,我会一直在这陪你。”这段日子的相处,薄靳言发现杉杉对医院有着特别的恐惧感,知道她排斥这里,便出言安慰道。

    “不用了,你这么忙,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工作,只要有空来看看我就好了。”杉杉忙阻止说,尽管她内心千万个不愿意,但是更不想连累薄靳言受累,听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就知道昨晚肯定累坏了,不免心疼。

    “工作的事可以交给其他人,而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薄靳言不容她多说,便按下床铃让护士送早餐来。

    不一会儿,穿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士便送来了特制的病号餐:一碗清粥,一碟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碟清炒西兰花。薄靳言扶着杉杉坐起,然后端起装着粥的小碗,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着,又用嘴唇试了试,确认温度合适后再送到杉杉的嘴边,喂她吃下。杉杉第一次被薄靳言这样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心下居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眼前的薄靳言眼神异常温柔,连动作都轻柔地好似天空里的云朵,她不再说话,只乖乖张嘴吃下薄靳言送来的食物,这一刻,她感觉他好像一缕月光,把整个世界都晕染成了朦胧。

    接下来的几天里,薄靳言完全改变了一贯的作风,化身全职男友,不再沉浸于公司的各项工作中,除了有非他不可的决策时偶尔去公司之外,其余时间全部在杉杉的病房里度过,好在傅子遇为他们安排了全院最好的病房,所有配置应有尽有,薄靳言的生活起居倒不用担心,杉杉的病情却时好时坏,然而病因却始终没有找到,这让他焦虑不安。

    “靳言,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病房外,傅子遇欲言又止。

    “这种时候,有话就直说吧。”薄靳言无心跟他打哑谜。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傅子遇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杉杉的病来的太奇怪,白细胞莫名其妙地减少,却一直无法查到原因,而据她的健康档案来看,在搬去和你住之前,都没有过类似的病史。”

    “你是说,她靠近我,才会生病?”听了傅子遇的话,薄靳言心下一惊,果然!这一切并不是巧合,他早就怀疑杉杉的病和他有关,却又想不通这其间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不能肯定,但是一个健康的人,在短短几个月内突然两次入院,还不明原因,这本身就很奇怪。”傅子遇说出来自己心里的疑问,“或者,是不是跟柯伟有关?据我所知,用催眠或其他的什么方式对人进行心理暗示,身体也会受到暗示而随之变化,难道?”

    “也许你说的对,看来,我必须再去找他,这一次,一定要弄清事情的全部真相。”薄靳言不再犹豫,拿出手机,果断地拨出了柯伟的号码。

    ?

    ☆、第 27 章

    ?  “我一直在等你,薄先生。”电话那头的柯伟的声音依旧沙哑暗沉,却透着一丝得意,“我一个小时后亲自去医院看望薛小姐,记得等我,对了,别忘了带上卜元鼎。”

    “我看这家伙的目的,恐怕爱就是那价值连城的古董,才故意搞出这么多事来的吧!”傅子遇听了薄靳言的转述,怒气难平。

    “不管如何,为了杉杉,我一定要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薄靳言交代傅子遇暂时照顾杉杉,自己则驱车回家取卜元鼎。

    当薄靳言带着卜元鼎回到医院时,柯伟已经在病房等候多时,一身黑色西装,头上刘海遮住了小半边脸,唯有眼神依然犀利有神。

    “靳言,柯大师刚刚把那个故事告诉了我,还说,要帮我们找回前世的回忆,这是真的吗?”杉杉的精神好像好了不少,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柯伟,又看看薄靳言,一时难以接受。

    “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薄靳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将一个褐色锦盒放在桌上,朝着柯伟的方向慢慢打开了盖子。

    “卜元鼎!终于见到了你!”柯伟轻轻捧起卜元鼎,眼神中按耐不住的欣喜。

    “告诉我一切真相,它就是你的。”薄靳言冷冷地看着柯伟抱着卜元鼎视如珍宝的样子,提出交换条件。

    “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它?”柯伟嘲讽地摇了摇头,“你错了!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卜元鼎是上古神器,它真正的作用不单单只是炼制药物,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炼化幻境,让你看清你前世今生的一切。”

    “你是要我利用这个鼎回忆起前世?”薄靳言问道。

    “答对了一半,我确实是要帮你想起曾经的一切,但是,不止你,还有这位可爱的小姐。”柯伟的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杉杉。

    “既然你执着地认为我就是那个白子画,唤醒我的记忆就好了,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薄靳言站在柯伟面前挡住他的视线,这件事太过于诡异,他不想要杉杉涉足任何危险之中。

    “你真的以为事到如今,她还可以置身事外吗?”柯伟冷笑一声,“我的能力只能感受到你体内白子画的气息,而花千骨是谁---那天在休息室里,你已经看得很清楚。是你,把她带回来的。”说着,他走到杉杉面前问道,

    “日益衰弱的身体,夜夜的噩梦惊扰,薛小姐,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吗?”

    “我愿意请你帮我知道真相。”杉杉站起来,看着柯伟坚定地说。

    “杉杉!”薄靳言欲出言阻止,却被她打断。

    “靳言,你不要再劝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要知道真相,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坦然接受,总好过成天躺在医院里,还要连累你。”

    “杉杉你听我说--”薄靳言刚想继续劝说她,就听柯伟说道,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妖神是在卜元鼎炼化的幻境里被白子画亲手所杀,一生的痴恋换来的却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她弥留之际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那份绝望心情深深印在记忆当中,卜元鼎如今重遇故人,勾起了薛小姐体内的回忆,以至于身体随之慢慢枯竭,命运之轮已经将你们连在一起,谁也逃脱不了,跟我一起,找回失去的记忆吧。”

    薄靳言知道自己再劝不动杉杉,只得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柯伟的安排。

    柯伟见两人已做好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晶球,放在桌上,又小心地将卜元鼎置于桌子中间,只见他集中意念紧闭双目,表情扭曲,似是拼劲全身力气以至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不一会儿,额头就泌出点点微细的汗珠,突然,面前的卜元鼎竟开始自己转动起来,鼎体渐渐发出红色的光芒,柯伟猛地睁开眼睛,直盯着越转越快的卜元鼎,红色光芒越来越亮,整个卜元鼎好似一颗微型太阳,缓缓升在半空中便停止了旋转。

    柯伟看着坐在对面已瞠目结舌的两人,说道,“神器已经启动,真相就要来临。”说着,便取下挂在脖子上不知什么图案的金属挂件,右手抓住半截链子,伸到二人面前缓缓摇动着,金属挂件折射出卜元鼎发出的红光,如钟摆一般规律摆动,渐渐地,薄靳言和薛杉杉眼神迷离,意识逐渐丧失,终于双双昏睡了过去。

    柯伟满意地笑了笑,揭开盖在水晶球上的麻布,正欲观看两人幻境,傅子遇推门进来,见到两人昏倒沙发上,忙跑到旁边呼叫两人,却怎么也叫不醒,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柯伟责问道,

    “你把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嘘”柯伟冲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他们已经进入前世的回忆,如果强行惊醒他们,我不敢保证发生什么。”

    柯伟说着便掀开了麻布,水晶球里正是两人回忆里的画面。

    ?

    ☆、第 28 章

    ?  傅子遇听了柯伟的话虽心中又惊又恨,却也不敢惊扰两人,只好坐在一旁看着水晶球,生怕柯伟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举动。

    水晶球里,画面一转再转,尘封已久的往事一幕一幕展现在柯伟和傅子遇的眼前:初遇墨冰,拜入长留,守护蜀山,师从子画,绝情殿里的情绪暗生,游历人间时的生死不弃,卜元鼎内的舍身护徒,绝情殿里断血续命,甘冒不韪偷盗神器,歃血封印同生共死,消魂钉的锥心之痛,断念剑的斩断情丝,绝情池水的腐肤蚀骨,蛮荒之地的百般煎熬,横霜穿胸的锥心之痛,囚禁云宫的落寞无助,痛失挚友的肝肠寸断,悲愤交集怒破封印,得知真相悔恨交加,炼化幻境以死成全。曾经的一切,犹如电影画面一一闪过。

    傅子遇忍不住红了眼睛,心想倘若不是爱得那么深,那么苦,又怎么会在千万年后再次重逢时还不曾忘却彼此。而柯伟的眼神随着两人记忆的恢复愈发兴奋起来,而此时水晶球内金光闪过,球外的两人看得清楚:

    白子画的悯生剑生生刺穿化作妖神的花千骨身体,刚刚还杀气滚滚誓要天下陪葬的她,瞬间如一片凋零的叶子,从空中缓缓落下,白子画呆了一刻后,飞身迎上接住那瘦弱的身躯,一同降落地面。

    “你怜悯众生,却从未怜悯过我。”花千骨奄奄一息,眼里尽是幽幽怨恨之情。

    白子画心下一惊,再回首观看身后,幻境渐渐散去,众仙的尸首皆消失殆尽,树木花草都分毫未损,一切竟安然无恙,顿时领悟前一刻那划天破地的血腥屠杀全因卜元鼎幻化而成,而此时摩严等一众才赶到花莲村,看到这副场景,都站在数十米处不敢上前。

    他惊惶地转过头看着怀里的花千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其实,你从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漫出,声音嘶哑颤抖,花千骨早已料到这结局,可到了最后一刻,却还掩不住内心极度的伤痛。

    白子画深知悯生剑的威力,这一次花千骨必定在劫难逃,心里悲痛欲绝,胸膛好似烈火焚烧,想到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如今又亲手杀了挚爱之人,一时也心灰意冷,生无可恋,而左手臂上的绝情池水的伤疤此刻彻骨钻心的疼痛起来。

    “师父,陪你一块儿走。”说着,他内力齐聚左手,猛然发力,顿时筋脉尽断,体内血肉骨髓仿佛如刀锯开一般,全身如千万根钢针刺穿身体,口中鲜血喷涌,倒在地上。

    “尊上!”摩严笙萧默等人见白子画竟自断筋脉,惊乱过后,一齐跪倒在地,哭声一片。

    花千骨万万没料到白子画居然要随自己赴死,心内又是惊诧,又是酸楚,幽幽问道,

    “白子画,你还是不肯爱我吗?”

    却见白子画面如死灰,仍旧捂着胸口默不作声,只等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刻。花千骨见他到死也不肯承认爱着自己,失望、悲伤、心疼一齐涌上心头,拼着最后一口气力,抓起白子画的手,强行将体内的洪荒之力传入了他的心脉。

    巨大的能量顺着白子画的经络瞬间传遍全身,他甚至能感觉刚刚被震碎的筋脉又用惊人的速度重新连接起来,仙力又回到他的身体,甚至比从前更加豁然贯通。他来不及反应,就见花千骨颤抖着身体,面色死沉,冷汗沥沥,缓缓举起左手,颤巍巍指着他厉声道,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末了,口中涌出鲜血,喷落在地上,再抬头,已是满脸泪水,

    “今生,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再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说罢,抬头看了看天空,雁过无痕,正如她悲剧的一生,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心中空空荡荡,就此闭眼长眠。

    白子画惊骇地看着眼前一切,不可置信她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死去,慌忙爬到她身前,却再也感受不到她半分气息,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俯身痛哭不已。跪在一旁的摩严等人也被这一幕惊呆,而素日与花千骨交好的舞青萝云端几个,都掩面哭了起来。

    “洪荒之力,洪荒之力!”柯伟再也抑制不住心里到了极点的兴奋和欣喜,双手拢住水晶球丝丝颤抖,“传说是真的,洪荒之力果然在白子画的身上,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傅子遇被柯伟异常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生怕他有什么异动,赶紧走到水晶球前,随时准备制服他。

    ?

    ☆、第 29 章

    ?  柯伟不理会傅子遇,只自顾自兴奋着,水晶球内的回忆仍旧继续:

    “你怎么那么残忍,你要我把你杀了之后,你要留我一个人做什么?”白子画抱起已香消玉殒的花千骨,声泪俱下。

    “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管对的错的,我都给你。爱给你,人给你,长留覆灭干我何事?这些人的生死又干我何事?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你想怎样都行,只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白子画将她紧紧揽住怀里,喃喃自语,痛苦和悔恨如同洪水猛兽瞬间将他淹没,一时心潮翻卷,不能自持,不断抚摸着花千骨还温热着的脸,恨不得自己也立时死去,黄泉路上,陪着她走。

    与摩严等一同赶到的竹染眼见此番景象,心中替花千骨不值,又怨愤难消,忍不住上前冷笑一声,

    “白子画,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不敢赌,不敢相信她,不敢拿天下来冒险,所以,你才选择与她同归于尽。”见白子画眼神空洞,只紧紧抱着花千骨尸体,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竹染走到他面前蹲下叹息,“女人真是可笑吧?宁愿压上自己的一切,也要证明你是爱她的,最可悲的就是,千骨明明就知道结果,还要义无反顾地让你再伤一次,为的就是看看她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其实,你哪里又会对她有一点点的怜悯和慈悲呢?你心疼、内疚,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坚持你认为正确的,你从来就没有设身处地地位她考虑过!如今,你就永生永世地看着,守护着,这个用你最爱的人的性命换来的世界吧!”

    说罢,竹染拂袖离去,白子画依旧抱着花千骨坐在原地,笙萧默正欲上前劝导,却见他周身散发出一圈圈光芒,四周旋风突起,草木石子皆躁动起来,那光圈升向空中竟慢慢化为黑色,汇聚成一道黑光直冲向地上的人,众仙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待到一切安静如初时,惊见刚才还白衣如雪的子画,此刻竟黑袍加身,头发也凌乱地披散在身后,随风肆意飘荡,他依旧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脸上全无表情,好似被掏空了灵魂一般,只是额间暗红色火焰印记让人触目惊心。

    “这,这。。。”摩严抖抖索索指着白子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笙萧默也惊得目瞪口呆,不敢再上前,身后众仙看在眼里无不大惊失色,那个印记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说出口,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尊上,尊上他堕仙了!”终于,笙萧默的大弟子火夕磕磕巴巴说出谁也不敢说出来的两个字,又迅速被舞青萝惊慌的捂住了嘴。

    大家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惊恐、害怕,气愤、不安各种情绪蔓延在人群中,场面开始混乱,几大门派掌门再也按耐不住,纷纷走到摩严和笙萧默身边询问该如何是好,笙萧默无奈地看向摩严,然而他却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望着已堕仙成魔的白子画,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子画,子画!”

    仿佛听到了摩严的呼声,白子画轻轻转过身,双目已全然没有了上仙的正气凛然,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寒光,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见摩严满脸愧疚懊悔,白子画又转头看了看怀里的花千骨,凄凉一笑,“千年了,我斩断尘缘,苦修仙法,一心守护长留,守护苍生,如今,我不负长留,不负苍生,可又怎样?我负了小骨,也负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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