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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不倒第51部分阅读

    应;再高明一点的便是躲避气机感应,这种功夫首先要做的就是使得自身的身体机能处于一种奇妙的休眠状态,有点像蛇虫冬眠,但气息绝对不会停止外放,这种方式躲避的方法就是模拟,使得自身的气息与环境融合,其实也是一种更加高明的障眼法;而更高明一点的就是躲避意识感应,因为意识感应的灵动性和灵敏性,使得这种躲避的方法一定要让自己进入到一种假死的状态,气息收敛到极致,自身的一切气质形同泯灭,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就几乎能够逃避意识的感应,而他的意识则是通过寄托到达周围的环境之中来逃避感应,但这种寄托非常危险,有江湖中有一些专门的心法,如果一旦不能将意识收回,那么这个人也就相当于死去了,再没有恢复的一天。意识寄托出去之后,会进入沉寂状态,如果有别的意识感应,看似什么也感受不到,实际上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感应到,但很难分辨出,因为它已经与环境融为一体,不会让人产生怀疑。这一类人,最适合的职业就是埋伏,刺杀,就算是功夫再好的人,遭遇到这种人都会阴沟里翻船,异常凶险。”

    林樱沉声道:“没错,我的确是被那四个人刺杀,偷袭的,不过他们并不没有成功。”

    闻人悦继续道:“而最高明的一种就是躲避精神感应,准确的说精神感应是无法躲避的,因为只要两个人都还活着,精神就不会涣散,那么精神的波动也就不可能抑制,只要去感应,就必然能够发现。这种境界中的躲避,其实已不能叫做躲避,而是一种迷惑、诱导,使得别人的精神感应得到错误的讯息,从而达到躲避的效果。当年的轮回道门就非常擅长此道,传说能够直接在人的精神之中种下一种可怕的信仰,甚至是记忆和某种意识。譬如轮回道门当年著最常用最臭名昭的一种手段——割舌咒,就是在人的精神之中种下一种意识,让中招之人始终觉得自己的舌头多了一截,而且总是垂在嘴外,并且让中咒之人坚信多出的这一截割掉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于是那些人往往都会拿起刀,自己割掉了自己的舌头,非常诡异。”

    闻人悦的一番讲述,几乎是让萧定乱和林樱听的呆住了。

    妮子虽然单纯,但绝对不是无知,不但不无知,简直就是一座武学的宝库。

    闻人悦继续回到正题道:“躲避意识感应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躲避者事先必须是隐蔽的,也就是说感应者提前并不知道有这种人的存在。如果一早就知道的话,只要仔细分辨,就会立刻发现端倪的,要发现也就不难。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让人发现的,因为即使有人以意识感应一切,也绝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做到那样谨慎的地步——人是经受不起那样的精神消耗的,更因为往往躲避者都会选择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萧定乱道:“悦儿,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断定那四个人就在那四间屋里的。”

    闻人悦嘻嘻道:“因为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嗯,感知到的一切,都不会忘记,这是我们天姥山祖师的绝学,我学会了呢。”

    萧定乱道:“你是凭借记忆,推断出来的?!”

    闻人悦道:“没有错。他们是把意识寄托到了屋顶上呢!”

    萧定乱和林樱二人无不汗颜。

    萧定乱虽然对那四间房有所记忆,但却已记不得那日感应到房间之中的具体情形,脑中只是留下了一条当时便下的结论而已。而闻人悦的境界则是,结论和依据通通都记忆在脑海里,这才是真正让人汗颜的地方。

    闻人悦作恼道:“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会忘记呢,祖师当年可是到了想记就记,想忘就忘的境界呢,我还差的好远。现在的状态只是比一般人的记忆力强一百多倍而已。”

    萧定乱和林樱全然无话可说。

    这才是真正的小怪物,人比人,看来是真的没法比啊!

    惊讶过后,萧定乱道:“照悦儿的分析,那么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出自修罗门的咯。”

    林樱道:“极有可能!他们应该是来杀明月刀的,可惜却被我不小心撞入了他们的埋伏之中!”

    萧定乱想起那日客店之中遇到的五个自诩修罗刀的人,说出的什么“修罗追魂咒”,当即沉声道:“难道明月刀也中了那修罗追魂咒不成?”

    林樱摇了摇头道:“这倒不得而知。修罗追魂咒是昔年轮回道门最为歹毒的几个咒法之一,身中修罗追魂咒之人,咒法相当于寄生在人的身体之中,极难根除,并且会不断的壮大,等到了一定程度,只消下咒之人将宿主杀死,收回咒力,功力就会大增。当年轮回道门内中精英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他们遍寻天下武学大才,种下此咒,时机一到便杀人并收回咒力,自身的功力就会大增,与放牧养殖无异,灭绝人性。”

    三人一路交谈,尽是江湖中许多古怪的把戏,种种奇闻怪事和武功技巧,十分的尽兴,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三河郡的莫河城。

    第一卷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误会连连

    春风楼如旧,被木老送回这里疗伤的曾爱财在柳如嫣回来后,了解到了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心中已松了口气,也没有再多留,各人皆有自己事,便也离去了。

    楼宇森森,空留一人。

    柳如嫣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看着秋季夜晚的深邃星空,双手抓着衣角,带着凉意的晚风一阵阵吹过,吹着她的发丝不住的飘动,神色间的有些痴痴然,那气质像极了天上神女,坠落凡间,默默的在思念。

    思念成痴的她忽然听到了随风而来哒哒的马蹄声,猛然回过神来,不经意的打眼看去,便看到远处长街上,三匹大马不急不缓的走着,直往春风楼而来。

    柳如嫣面色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旋即俨然一笑,身形就好像风中一片飞旋的枫叶,轻轻的一个飘转,从屋顶上飞身而下,轻轻落定,理了理有几分凌乱的长发,娴静的站在春风楼前,静静的看向萧定乱一行。

    离别才几日,恍若已数年。相思清苦,只影孤单。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萧定乱,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念,想念到心里焦躁,不思茶饭。

    当终于又见到萧定乱时,她又开始忙个不息,她却也不是那种非要缠着谁的女子,从不矫情,却总能让你感受到她的温暖。

    久违的莫河知音鱼,久违的春风楼的好酒。

    柳如嫣永远都显得那么娴静,就像在一颗花树最顶端,开着的最娇艳、也最孤独的一朵玫瑰,有她自己美丽和引人注目的方式,从不消自己多言。

    丝毫不做作,却已迷倒万千。

    柳如嫣静静的看着三个人大快朵颐,看着萧定乱和闻人悦抢的不亦乐乎,为了一片鱼,筷子大战。

    贪吃的闻人悦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也没吃的这么饱。准确的说应该是跟着自己的这个老大之后,什么吃香的喝辣的一概都没有,能吃的就只一样——吃苦。妮子现在喝了几杯小酒,脸蛋儿红扑扑,懒懒的靠着椅背上,抱着鼓起的小肚子,埋怨道:“老大,你把我饿坏了,你知道么!”

    萧定乱笑道:“那你以后就留在这里怎么样,我保证如嫣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闻人悦摇头道:“那可不行,天天吃得太饱就走不动路了,走不动路就不能和老大一起闯江湖啦!”

    萧定乱道:“这不,是你自己要来吃苦的,就怨不得我了。”

    闻人悦道:“我还要找有缘人嘛,怎么能天天在这里当小猪吃个不停呢!哎哟,肚子吃的好饱哦!如嫣姐,我要睡觉,美美的睡一觉!”妮子摸着自己的肚子,细细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柳如嫣几人当然知道妮子有些喝醉了。

    柳如嫣道:“来,我带你回房里。”

    闻人悦鼓着腮帮,摇头道:“我不,老大,你抱悦儿上去,悦儿走不动了,头有点晕呢!”

    萧定乱一愣,顿觉气氛忽然变得有那么点不对劲,感受到林樱和柳如嫣两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当即讪讪一笑,柔声道:“悦儿,让如嫣姐带你去好不好?!”

    闻人悦用力摇头道:“不要。”天然娇憨,一脸固执,小嘴微微张着,呼呼的吐着酒气,整个人这一折腾,都快要滑倒地上去了。

    萧定乱感觉到闻人悦确实喝的醉了,精神恍恍惚惚,当下轻叹一声道:“老大带你去!”闻人悦就在他旁边,做了一个抱抱的动作,直扑到他怀里。萧定乱一脸的尴尬,心中暗叹道:“没娘疼的孩子哦!”闻人悦的故事他当然听闻人悦讲过,很小就在天姥山上,是自己的师父一手带大的,没见过爹娘模样。

    林樱轻轻的哼了一声,意味难明。柳如嫣则立刻道:“定乱,我给你带路!”

    萧定乱揽住闻人悦的腰身,抱着个温软如玉的可人姑娘,却好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碳一般,一双手往哪里放都觉得不合适,全身的汗都冒出来了。闻人悦却眯着眼睛,呈现一条弯弯的线,双手攀在萧定乱的双肩上,下巴搁在萧定乱的肩上,迷迷糊糊道:“老大,你的身上好热哦!”

    妮子仰着面,呼出的酒气都直吹到萧定乱的腮旁和耳边,萧定乱浑身一阵僵硬,木然的跟着柳如嫣往楼上去,心中的滋味,那是没个法儿平静。是个男人,抱着个温香软玉的青春美少女,而且喝的醉醺醺,胸脯贴着胸膛,还不住往你耳畔幽幽吹起,心里能没点邪念么?!

    萧定乱可不是圣人,更没有断情绝欲。

    柳如嫣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定乱,稍稍慢了半步,恰好到萧定乱的身边,伸手在萧定乱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萧定乱直痛的一个激灵,心神总算是稳住了,几步窜到楼上,把闻人悦往一间屋里的床上轻轻放好,逃跑似的冲了出来,在栏杆旁狠狠的吐了几口气,哼哼道:“真要了亲命!”

    清凉的秋夜晚风吹来,浑身一阵发凉,却感到一团邪火还不得消停,心中还是难受,没法平静。

    萧定乱心中越想越觉得尴尬,双手用力的揉了揉面庞,顺着楼梯下去,就感到林樱正从屋里出来。

    萧定乱奇怪道:“林樱,你要去哪里?”

    林樱哼道:“我也要睡觉去!”

    萧定乱嗅觉何其敏锐,闻到了林樱身上的酒气,邪邪笑道:“你没事吧?”

    林樱微微扬起头,冷冷道:“没事!”身子却有些不稳,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而且喝的很急。

    萧定乱沉声道:“你喝醉了。”

    林樱坚持道:“没有。”

    萧定乱神色很是认真道:“要不要我抱你回房去?”

    林樱的回答相当简单:“可恶!”一拳将萧定乱打翻在地,然后扬长而去,行动也同样的简单。萧定乱按着发闷的胸口,苦笑道:“娘的,下手可真狠!”不过他的目的是达到了,被这哼哼的一拳当胸大钟,把什么邪念都打通通灭了,呢喃了一句,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时,柳如嫣已安顿好闻人悦,正从楼上下来,当即就看着萧定乱神色有些发白,嗔道:“定乱,有这么难受么?”偏偏声音很柔,有一种难言的妩媚。

    萧定乱脸色发白,当然是林樱那一击重拳的功劳,听见柳如嫣的话,顿时感觉出了其中奇妙的味道,转向柳如嫣苦涩道:“你不是男人,你不懂的!”

    柳如嫣面颊一红,实没想到萧定乱说的这么不婉转。

    柳如嫣这一愣神的功夫,萧定乱已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柳如嫣大吃一惊,正要发声惊叫,却生生的咽了回去,张大眼睛,紧张的看着萧定乱,眼睛里好像有一汪秋水,脉脉含情。

    萧定乱眼睛微微眯起道:“我抱你回房去。”

    柳如嫣温柔的嗯了一声,身子轻轻的发颤,将脸悄悄的贴到萧定乱的胸口,双手环绕着萧定乱的脖子,呼吸忽然变得有些不规律起来,而更不规律的,则是她的心。

    感受到柳如嫣的闺房布置如旧,推开门,萧定乱一点也不陌生,反手关上门,促狭道:“如嫣,你怎么变得好热啊?要不要洗澡。”当然是有点促狭的味道,有想妮子闻人悦致敬的味道。

    柳如嫣面颊更红,红的就像熟透的蜜桃,低低的说了声:“你讨厌。”

    萧定乱嘿嘿道:“讨厌的还在后头呢!”抱着柳如嫣缓步走到床榻帷帐前,一手掀开帷帐,俯身将柳如嫣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捏了捏柳如嫣的鼻子,笑道:“如嫣,衣服我就不帮你脱啦!”

    柳如嫣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定乱,满脸的娇羞和委屈,小嘴微张,要说话却只发出来阵阵呼吸声。

    好一会儿,萧定乱都没有动作,柳如嫣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的闭上眼睛。

    萧定乱脸上浮现出一个邪意的笑容,伸手在柳如嫣的胸脯上捏了捏,柳如嫣身子一颤,眸子闭得更紧,双手本能的要去护住胸口,却并没有抓到萧定乱的手。

    萧定乱却悄然向后退了出去,心中其实早已没有什么杂念。

    他才将将退出帷帐,便听到柳如嫣幽幽的委屈声音响起:“你要往哪里去?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声音已带着一点压抑的哭腔。

    萧定乱的心一沉,暗道:“玩砸了!”

    当下赶紧又退回来,发现柳如嫣的眼睛果然湿湿的,委屈的抽噎起来,心里头便知道,自己这个恶作剧确实惹人厌了。

    萧定乱心头一乱,道:“如嫣,这个……那个……”这个那个,反正没法说清,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把一个女神样的老板娘调戏成这样,恐怕叫许多人知道,非要和他拼命不可。

    柳如嫣抽噎道:“你要看我的笑话么?”

    萧定乱道:“没,没有!”

    柳如嫣重重哼道:“好,你既然想看,今天晚上你就呆在我屋里,哪里也不准去,让你看个够。哼,离我远些……”

    萧定乱心中咯噔一跳,暗道:“这就是报应啊!”引火烧身,颇不是滋味。知道此刻再不能惹柳如嫣难受了,当下依言退出帷帐,到屋里的桌子旁坐下,心中打鼓,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一直过了好久,也许并不是很久,反正萧定乱都似乎要入定,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猛然一惊,立刻感觉到怀里多了什么温热的东西,软绵绵温热热的一片,赶忙回过神来一感应,登时大气也出不来,惊讶道:“如嫣你?!”

    柳如嫣道:“我要嫁人,你又不让嫁,你说,你把我留在身边算什么?”

    萧定乱满头大汗道:“如嫣……这……不是这个时候啊,我将来娶了你,我们再……”

    柳如嫣一愣,惊声道:“你说什么?你要娶我?”又惊讶,又激动,又慌张,然后以闪电一般的速速离开萧定乱的怀里,钻入帷帐中,钻到被窝里,紧紧的裹着被子,将自己赤|裸裸的身体遮盖住。

    一系列的动作简直快到不可想象,连萧定乱也有些吃惊,心下不禁一叹,道:“看来女人还是不要随便调戏的好,一惊一乍,迟早要弄出问题来!”

    柳如嫣躺在床上,缩在被窝里,心中一阵忐忑,良久良久才道:“定乱,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萧定乱沉声道:“除了我将来的娘子,其他的女子,我才懒得去调戏。”

    柳如嫣道:“你讨厌!”

    萧定乱嘿嘿道:“如嫣你现在还有胆子出来么?我还没感应清楚呢,更没够呢!”

    柳如嫣嗔道:“啊,你快给我出去,快出去,大晚上留在人家房里干嘛!要看啊,等你娶我那天再看!”

    萧定乱起身掀开帷帐,伸手揉了揉柳如嫣的额头,郑重其事道:“如嫣,等我娶你!”

    柳如嫣一愣,本来忐忑紧张的心一点点松弛下来。

    萧定乱这次真的缓缓的退了出去,已在轻轻的关上房门。出门后的萧定乱没走多远就感觉到了不远处,呆坐在栏杆上面对着远处的林樱,神色间不禁一愣,便听到林樱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随风而来:“这么快就完事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萧定乱一时没咂摸出这句话的意思,沉声道:“你说什么?”

    林樱只是从鼻腔里发出冷冷的一道哼声。

    萧定乱后知后觉,当即怒道:“林樱,看我怎么收拾你!”朝着林樱猛然扑了上去,证明男人尊严的时刻到了。

    第一卷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男人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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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定乱做狼腾虎扑壮,合身向林樱抓去,林樱丝毫不惊乱,忽然转过头冷冷的瞥了萧定乱一眼,坐在栏杆上的身子借着双手在栏杆上一拍,身形忽然转了过来,时间正好在萧定乱扑来之际,一只小巧的脚忽然刁钻已极的踢了起来,扫过一个圆融的弧度,巧妙的踢在萧定乱的手腕。

    萧定乱遭受这一脚,正好被林樱的脚尖踢中关节处,整只手都猛然向上弹起,顿觉得手腕一麻,暗暗的吃了一个亏,没想到林樱居然是在动真格的,也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力道。萧定乱登时一身冷哼,一股力量涌了出来,手腕一抖,猛然又向下抓去,正好一把抓住了林樱的脚腕处,手掌骤然合拢,一下紧紧的握住。林樱见状却也不惊,并未急着挣扎,被萧定乱握住的只脚反猛力而向后一收,一股力量带动着萧定乱的身形往前倾去。另一只脚在萧定乱前倾的一瞬之间猛然蹬出,正迎向萧定乱的胸膛处。

    这一脚速度奇快,加之萧定乱并没有真的和她较劲的心思,只是想恶形恶状的上来吓她一吓而已,却没想到林樱却已下了狠手,似乎非要让萧定乱吃点亏不可。

    萧定乱可谓是心有防备却疏忽一筹,立刻中了林樱这力道沉沉的一脚,身形没法稳住连连后退。不过萧定乱也非是易于之辈,虽然吃了林樱这一脚猛蹬,身形不住倒退,但也生了一股狠劲,握着林樱脚腕的手一点也没松开的意思,非但不松,在后退之间手腕还猛然发力,向后一拉,登时将林樱整个人都从栏杆上拉了下来,旋即另一只手猛然向前一捞,将失去重心的林樱的另一只脚也一并抓到手里。

    林樱一声惊呼,同样没有料到萧定乱吃了他一脚,居然还不肯松手。

    两个人都是小看了彼此的那股狠辣劲头。

    噔噔噔,萧定乱连退了三步,身形稳住,双手猛然向上一抬,复又发力向后一拉,立刻就将林樱拉的向自己飞了过来。

    林樱怒道:“萧定乱,你混蛋!”

    萧定乱道:“这还算混蛋?”双手的动作不停,猛地一下把林樱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朝着自己的怀里撞了过来,旋即双手陡然一收,然后向前一抓,一下握住了林樱的腰,手臂弯曲发力往自己的怀里一收,林樱整个身子立刻到了萧定乱的怀中,而且是以一个极为羞人的姿势。

    林樱双腿分开,正跨在萧定乱的腰上,纤细有力的腰部也被萧定乱一只手握住,整个身体登时向萧定乱的胸膛撞去。

    林樱面色急变,千钧一发之际,双手猛然向前推出,死死的抵在萧定乱的胸膛之上,面色又羞又怒道:“萧定乱,你放手!”

    萧定乱不急不缓道:“你先给我道歉。”

    林樱狠狠道:“你休想。”

    萧定乱坏笑着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欺负你?”

    林樱大急,怒道:“你敢?”

    萧定乱的空着的一只手伸出来五指捏了捏,嘿嘿笑道:“我现在可空着一只手哦,想怎么欺负你就能怎么欺负你,要是怕了的话,赶紧道歉,我就放了你。”

    林樱恨恨的瞪着萧定乱,看着萧定乱的一只手正往她胸口抓来,眼中出现一阵慌乱,沉声道:“萧定乱,你真的想要欺负我?欺负一个弱女子?”说话间,林樱撑着萧定乱胸口的手陡然一软,居然猛的收了力道,整个身子立刻朝着萧定乱贴了上来。

    萧定乱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林樱又是来的哪一出,眼看着两人就要贴在一起,来一个无比亲密的接触,萧定乱一声沉喝间急急忙忙的撤了受道:“林樱,算你狠!”

    林樱冷冷道:“这还算狠?”忽然之间手腕一弹,双掌猛然向前推出,力道更是大的惊人,登时将萧定乱推的猛然飞了出去。

    萧定乱险险落地,心口发闷,暗暗叫苦道:“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登时一口气喘不过来,沉沉道:“林樱,你,你……”

    林樱仰着脸道:“是你要欺负我的,哼,有人要欺负我,我打他还不成么?!”林樱说的理直气壮。

    萧定乱哼道:“要打是吧?!好,我就和你好好打一场!”萧定乱心中一股劲头上来,登时沉喝一声,再度扑向林樱,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一旦出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林樱眉头一挑,哼道:“楼上太狭窄,有本事下来打!”十分痛快的答应了。说话间林樱折身一跃,脚尖在栏杆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同燕子抄水一般向春风楼中间的院子掠去。

    萧定乱不甘示弱,更是猛然冲了出去,紧随林樱之后便掠了下去。

    两人身形一落定,话不说,立刻开打起来,拳脚相向,打的难解难分。

    两掌指,踢撞扫,种种赤手相搏的手法都施展了出来,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渐渐打出了火气。萧定乱和林樱都是胜负心极强的两个人,久战不下,心中已然生出来一较短长的之心,战意升腾,越打力道越是猛烈。

    忽然之间,林樱一手拨开萧定乱的一拳,借助巧劲身形一旋,顺着萧定乱的手臂猛然欺身而前,瞬间到达萧定乱的怀里,双拳如同雨点般落下,直打的萧定乱连连后退,根本无法提聚力量予以反击,最后被林樱打得倒退了一丈之远,终于是挺到了林樱力道用尽,才堪堪抵挡住林樱闪电般的快攻。

    直到此时此刻,萧定乱才知道林樱的拳脚功夫竟也是如此的厉害,简直不能让她近身,一旦近身,他就立刻会遭到暴雨一般的连环打击,拳拳打在人发力的关键地方,使得整个人都始终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之中,心中想要提聚力量,但力量稍一聚集,就会被林樱的拳头打散,使得人只有挨打的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幸而挨打是萧定乱的绝技,尤其是拳脚攻伐,鲜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把他打倒的。

    杨辰十余年的拳头教育,可不是白来的。

    所以萧定乱总能够在林樱力道衰弱的时候,找到机会反击。

    战到酣畅淋漓处,萧定乱猛然一掌推出,迎着林樱正面而去,力图一掌将林樱打开,然后施展开狂暴拳脚开始反击。

    林樱冷声道:“看我三分巧劲,破你一身蛮力!”眼看萧定乱一掌打来,林樱居然不闪不避,一只白嫩的纤纤手掌亦是绵绵打出,似缓实疾,攸乎之间与萧定乱的手掌对上,旋即整条手臂忽然弯曲,正好合着萧定乱力量爆发的韵律,在萧定乱力量迸发最猛烈的时候,手掌、手腕、整条手臂都是微微的一个扭曲,肩膀一动,便将萧定乱的力量完美化去,登时化解了萧定乱势大力猛的一击,而且后招未完,还有变化,只见林樱整条手臂猛然间一推,刹那伸展,猛烈的力量反冲回来,反将萧定乱震退。

    萧定乱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樱冷声道:“笨的像只大猩猩!进退尺寸之间,动辄全身之力。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萧定乱心下诸多念头浮现,被林樱嘲讽,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沉静了下来,林樱刚刚的那一手化力、反击的功夫使得他非常惊讶,登时想到了九曜星罡操中的几个动作和力量运动,催发的路线和方法,心中立刻有了一丝明悟,大喝一声道:“再来!”

    林樱冷冷道:“怕你不成,今天夜里,不打倒你,绝不罢手!”

    萧定乱战意腾腾,内心中一扫急躁的情绪,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轻视和包袱。他虽然在力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林樱拳脚,身法、对于力量的把控、力道运用的技巧和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完全已将力量上的劣势弥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樱反而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消久战下去,以萧定乱的招法之猛,迟早会被林樱耗尽力气,最终败去。

    萧定乱听得林樱之语,心中有所明悟,有种一语点醒梦中人的味道。

    所谓的“进退尺寸之间,动辄全身之力”,其实也是一种力量提聚和爆发的技法,难度和层次都要远远高于整劲。整劲蓄力聚力的时间长而缓慢,而且爆发出来缺乏一种锐气,太拙太钝,十分粗糙。反观林樱的力量爆发却大为不同,有种动若雷霆的态势,微微一动,便是全身之力,每每都能在不经意间施以雷霆般的打击,让人根本防不胜防、猝不及防。

    萧定乱甚至想到,若是自己练成了这种聚力爆发的手段,那么自己的透劲,震空劲等杀招都将再上一个层次,破坏力更加惊人,施展起来也会更加的顺畅,更加能够与自己的枪法融合,倘或再假以时日,好好磨练,到达完美融合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之间,萧定乱出手的风格转变,身形、招法的速度开始缓了下来,出手拆招之间,出现了一种强烈的快慢变化,不管是快慢,招招式式都是发全身力,施展而出,正是九曜星罡操的基本技巧。

    此刻的萧定乱与林樱交手,可谓是比原先多耗了十倍之力,同样是抵挡住了林樱的拳脚,但效果却已截然不同。因为萧定乱现在的一招一式,力道上根本不存在一个爆发的过程,变化的只是动作的快慢,一切都在自己的心意之中控制着,林樱再想用之前的方法化解掉萧定乱拳脚之上的力道已经不可能,有的时候只能选择硬接,消耗同样比原先大了几倍。

    萧定乱渐入佳境,越打越是起劲,而林樱的神色也开始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忽然之间,萧定乱的招法再度慢了一个层次,那种快慢之间的转换和变化更加的明显,不过相应的力量消耗亦是再度增加。

    渐渐的,林樱的招法袭来,萧定乱的拳脚出招应对,都如同在瞬闪一般,几乎是有种极缓极快,因极而变,后发制人的味道,开始将林樱的招式一一化解,甚至于反攻。

    萧定乱运用的手法又与林樱的不同,死死的克制住了林樱的化解力道之法,缺陷就是对力量的消耗太过巨大。

    战到最后,林樱猛然抽身而出,闪到一边。

    萧定乱的身形动作却都还未停下,正缓缓的演练着,正是九曜星罡操的种种动作,一点点领悟出内中蕴含的精髓。

    对于九曜星罡操,萧定乱此刻的理解已然不同,全神沉浸其中,感悟着其中的奥妙,妙法心经不自禁的运动起来,十分自然,同时感应到九曜星罡,悉数灌顶一般的垂下;天降紫气、日月精华、五行之气,尽数加诸于身。萧定乱的每一个动作,更是带着一种气势,如有神助,出现了玄妙的意味。

    林樱感受到这一切的变化,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笑容,喃喃道:“总算不是太笨,没有让我失望……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一段时间了!”

    第一卷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幽寒镇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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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定乱练功练的入迷至深,浑然忘记一切,一套九曜星罡操练习的渐入佳境,内中真髓一点点被揣摩了出来,更加可贵的是,终于使得妙法心经能够完美的配合九曜星罡操,在身体运动的同时,分神二用,能够一并感应到九曜星罡,自然之气,可谓是进了一大步。

    萧定乱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肌体随着不断的锻炼和九曜星罡的灌注,力量更加的巩固,时时刻刻身体的潜能都处在被激发的状态,种种力量的催动路线和方法,都有种化为本能的趋势。

    他终于感受到了这套九曜星罡操对于一个人力量锻炼的精妙之处,同时也感受到一个人的潜力之巨大,似乎永远都没有极限,只要能一次次的突破,挑战极限,就不会有尽头。

    深邃星空下,幽静的大院之中,萧定乱脚步游移,身形变动,做着一个又一个奇妙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呈现出一种自然圆融的态势。

    练武无岁月,直到后半夜过去,天将黎明,萧定乱终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的力量都已完全被榨干,一点不剩,但他却没有倒下去,精神十分的旺盛,意志的力量支撑着身躯,缓缓的席地而作,运起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进入到调息吐纳的境地。

    天将明,林樱便已离去,一个人扬鞭策马,悄然离开。

    柳如嫣和闻人悦起床时,萧定乱还一动不动的盘坐在院子里,全身结满了一滴滴晶莹的露水,在一抹朝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万道的金光和许多细小的光弧,十分辉煌。

    两人都没有惊动萧定乱,在楼上静静看了一会。木老从幽暗的角落里悄然走出,看着院子中盘坐不动的萧定乱,混沌的双眼中透出一种奕奕神采,竟有一种精明,旋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神色间十分的凝重,开始在屋中摆开了架势,缓缓的动作起来,出手之间的东躲居然和萧定乱练习的九曜星罡操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显然昨夜萧定乱和林樱的一场大战,都悉数落入到木老的眼里,这个总显得十分木讷,甚至是痴呆、发疯的老人,从中领悟到了不少武学的奥义,吸取到了许多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现在正在一一实践,开始揣摩心中的种种感悟。

    待到日头升起,萧定乱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悠长的吐了口气,连连吐出几口腥黑的浓痰,浑身又出现了那种久违的黏腻之感,充满了难闻的腥味。

    萧定乱满意的笑了笑道:“这就是古武的奥妙之处?!”旋即一只手伸出,五指虚空握了握,力量按照一种奇妙的路线流转,五指骤然合拢,掌心之中顿时响起了五道劈啪声。萧定乱方喃喃道:“现在若是运使大伦枪法,恐怕境界上又高了一个层次了罢……林樱啊林樱,难道这就是你的一片苦心?!”

    吃饭的时间,萧定乱再度向柳如嫣问起了那个鸳鸯湖少妇的事情。他已决定在这一餐之后就离开这里,尽快解决赎回玉芙的事情,并且委托柳如嫣去一趟永安府,把阿呆送回龙青山。

    提起这件事情,柳如嫣神色不禁有些恍惚,看了看萧定乱身边的幽寒断魂枪,反而问道:“定乱,你还记得这柄幽寒断魂枪的来历么?”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前生是一柄刀,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刀。”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柳如嫣送他这柄幽寒断魂枪的情形,历历在目。

    柳如嫣道:“的确是一柄刀,幽寒镇狱刀,是一柄杀人无数的魔刀。”

    萧定乱闻声,吃惊道:“幽寒镇狱刀?柳成狂的毕生佩刀?”萧定乱内心狂震,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吃惊道:“如嫣,你不会是……”

    柳如嫣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柳成狂的女儿。幽寒镇狱刀便是我父亲毕生的佩刀。那柄刀杀了太多的人,的确是一柄魔刀,直到后来父亲遇到母亲——一个平平常常的小村女子,这柄刀才终于消停下来。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毁掉这柄刀,但世事逼人,总让他不得不握紧这柄刀,用它杀开一条路。父亲用这柄刀杀了太多的人,好人坏人无辜的人,不计其数。当年魔头的名号,也只是略输苏万屠一筹。不过遇到母亲后来他心性就变了,想要向善,想要宁静,但一身的杀孽哪里能给他带来平静?!在我的记忆之中,小时候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随着父亲和母亲到处避祸。但纵然是那样,父亲为了保护我们的周全,也杀了不少人,不得不拾起幽寒镇狱刀去杀人。直到父亲死去,我和母亲才在父亲生前周密的安排下,到了一个安宁的地方,那一年,也正是我娘怀上了我弟弟。”

    闻人悦一脸惊讶表情,萧定乱的神色却黯淡了起来,已无多少震惊,柳如嫣说的,俨然是一个让人伤痛的故事,痛到甚至不愿多提。

    柳如嫣轻轻一叹道:“我对幽寒镇狱刀一直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影,小时候的我,看到了太多倒在那柄刀下的人。父亲杀人的时候很残忍,没法抑制自己的狂性,杀人必分尸……后来,在一场缘分下,我终于请易大师重铸了这柄刀,打造成了一柄幽寒断魂枪,算是了了父亲大人的一生遗憾,也终于把这个梦靥之物从我身边抹去……”

    柳如嫣神色间有一些飘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继续道:“听母亲说,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鸳鸯湖的人。世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