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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第18部分阅读

    你,有什么结果,应该有你陪着我一起承担。但是没想到,我被桑影知带走了对了,你知道吗?桑影知一直把握当成我妈妈,对我说了好多话,还有我的父亲,竟然也是她害死的!”想在说来依旧是恨意绵绵,胆战心惊,桑意不知不觉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她的精神是有些问题,我已经通知警方,现在正在全城搜捕她,不怕”

    “嗯。”桑意弯了弯嘴角,耳朵也贴在他砰砰心跳的地方,“后来她将我关进一间屋子里,我被蒙住双眼,心里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是连哭都不敢。那个时候,我想,要是孩子因此而没保住,倒也是省事的虽然自己想想都心疼得很,可也知道,这一步迟早要迈出,要去面对。”

    唐礼笙身体一僵,眼底的郁色渐渐加重,搂着桑意也越来越紧:“阿意,其实—”

    “让我说。”桑意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他的唇边,截住了他的话,“我一直不愿配合桑影知,所以整个过程都在绝食,逼不得已了,她就强迫我吃东西自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自由,有的时候绝望到极点了,想想最后看一眼太阳,看一眼你,也就挺好的了。有一天,她知道我怀孕了,对我更加好起来,因为她把那个孩子当成是妈妈对爸爸不忠的证据。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被注射太多肌肉松弛的药物,又一直营养不良,所以对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本来就没有了期盼。前两天有个小护-士偷偷告诉了我一些话,就是我拿掉孩子那天医生对你说的话。”她抬头在他唇边轻轻一吻,唐礼笙碰到了湿热的泪水,“是死胎了,不得不拿出来了所以,小叔,这一切都算不得你的错。孩子没有活下来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去保护他,是我的放弃,让他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格,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你不要在郁郁寡欢了好不好?你原谅阿意好不好?虽然你对着我的时候总是笑着的,但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以后我们都忘了好不好?我们以后收养个孩子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怎么能好!

    唐礼笙听完只想要嘲笑自己,她虐着自己的身和心来心疼自己,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原本打算和盘托出的身世之谜,他再也没有勇气开口。失去了那个最佳的时间,如今,他跟她之间更隔着一条血亲生命。唐礼笙怯懦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在说出事实后换得原谅,只是拥着她,只能拥着她。

    —

    半个月过去了,唐礼笙像是真的听进去了桑意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再僵硬,陪着她的时候也尽心尽力地逗她笑。桑意满意地看着他的变化,也在试着忘记失去孩子带给她的伤痛,可她并不知道,在每一个不和她见面的夜深,唐礼笙是怎么一个人抽烟到天明。

    “阿意没事了?”今天桑意出院,唐宜今特意请了假过来看她,却被唐礼笙来着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他眉头深锁,身上的阴郁气质让人觉得发寒。

    “怎么了?”

    唐礼笙点上一支烟,片刻后又反应出此时还在医院,立马又将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他看了看四周都没人经过,才说:“阿意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是宜今,她心里的伤口远没有愈合,所以关于孩子的事情你千万不要问她,免得她难过。”

    “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是。”他郑重其事的点头,也不意外在唐宜今眼神里看到的诧异。

    “哥哥!你们是是叔侄啊!”唐宜今面红耳赤,只觉得难以启齿。

    “我们并不是。”唐礼笙简短的说明,想着怕不够详细,又添了一句:“阿意并不是我们唐家的孩子。”

    一连被两个大消息冲击,唐宜今觉得心脏受不了,头也晕晕的不够反应。好一会儿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礼笙为了不引起多余的麻烦,尽可能详细的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唐宜今。而她一直皱着眉头听得仔细,等到四周又重新安静下来才认真地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阿意呢?她知道吗?”

    “不知道。”

    “哥”唐宜今急得原地打转,顺了口气才继续:“现在你依旧不告诉她吗?”

    唐礼笙仰着头,闭着眼,靠在灰白色的墙壁上,姿态落寞:“我怕她离开我那天她告诉我孩子是因为她才没有,你不知道我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刀尖反复捅刺大概也就这样吧我想要告诉她,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对于她完全没有把握宜今,你帮我瞒住好吗?”

    唐宜今没有说话,但空荡荡的走廊却出现了另一道声音:“瞒住什么?”

    两人皆是一愣,回头看着桑意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或许是伤口还在痛,她正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唐礼笙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她冰冷的眼神止住。

    “想要瞒住什么?”桑意终于走到他们面前,这个靠窗的位置有阳光投入,可是在场的三个人都觉得很冷。她先看了看唐宜今,后者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唐礼笙,一字一顿地吐出:“瞒得住吗?”说完又一个人慢慢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回去,没有大声质问,没有歇斯底里,平静的面容与语调中,满满都是失望与无法言喻的痛楚。

    唐礼笙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灵魂早已从高空坠入深渊,跌得粉碎。

    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才连情绪都懒得在你面前展示,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才会让人对你竖起冰冷又坚固的心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大家么么哒!!这个文真的一点都不虐!!相信我!!【如果有需要治愈的盆友可以看完这一章去茶茶的新文找找乐子!】

    ☆、她的决然

    唐礼笙带好吃的来到桑意的病房,她正靠着枕头,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深知,自己可能很难从她眼底看到笑意了。他将鱼片粥盛好后又吹冷,等到温度适宜才端给她,不出意外地,得到的还是这两天桑意唯一对他说过的话:“我吃过了,谢谢。”

    他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变化,但心里却是苦涩得很。手指把玩着勺子,不停地在碗里打着旋:“还是医院食堂的?不是说味道不好吃,而且对伤口的复原不够好吗?”

    桑意依旧没有回头,平稳的呼吸犹如一缕轻烟。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人确实坐在自己身边,唐礼笙会以为她早已经离开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气不错。”面对另一人的沉默寡言,唐礼笙只有主动出击,但没什么成效。桑意自己摆好枕头后就睡了下去,闭上眼,显然是无声的拒绝。

    他的眉头拢成一座小山,对于此时的境遇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讨得她的欢心。

    g’view有几场会议还在等他处理,唐礼笙又坐了一会儿,等到桑意完全睡着了才起身离开。可是当病房的门又重新掩上的时候,床上人却慢慢睁开了眼。桑意咬着被角,明显是忍耐了很久,她的眼眶慢慢变红,最后,整间病房里都是她隐忍和痛苦的呜咽声。

    -

    夜晚,唐礼笙带着一束鸢尾花来到桑意的病房,他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耐心地敲起来门。

    叩叩叩几声,却没有人回应。

    他以为是她睡着了,或者是不想说话,但他就是要固执地等到桑意的同意才会进去。

    晚饭时,唐礼笙被迫喝了几杯酒,现在脸上还隐约有着酒气。其实,那个时候的他是可以拒绝掉别人的敬酒的。但他就是傻傻的觉得,如果他喝了酒,桑意或许会生气,或许会骂他,但最起码不会将他冷处理,不会把他当成根本不存在的透明体。

    可是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没有他以为的那些画面出现,只有冷冷清清的医院走廊,和走廊上孤孤单单亮着的灯。

    房间里依然没有声音传来,唐礼笙将有些枯萎的鸢尾花摆在一旁,也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在他耳旁说话,好像还碰了他几下。

    “阿意!”他睁开眼,抓住了身边的人,却只是陌生的小-护-士,“不好意思。”他颓然地放开手,揉了揉额角。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她并没有甜甜地叫他小叔,也没有调皮地伸手挠他的痒痒肉。

    “唐先生,您要不回去休息吧。”小-护-士还有些脸红,刚才被唐礼笙抓住的那一下让她止不住有一点幻想。

    唐礼笙并不知道自己惹起的小桃花,摆了摆手,又看了一眼紧闭着连一丝光线都没有泄出的病房,说:“桑小姐睡了有多久了?”

    “桑小姐?”小-护-士翻开手中的本子查了查,说:“她并没有在房间里啊。”

    “什么?!”唐礼笙立马站了起来,眼里充斥着戾气,连带着五官都变得凶狠起来,“她去哪儿了?!有谁来过?!”

    小-护-士战战兢兢地回答:“乔先生,是乔、乔先生带她出去了”先前旖旎的梦瞬间破碎。

    “乔先生?”唐礼笙放开她,喃喃道。他知道不是桑影知来过,心里也就放心了。只是这位乔先生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插在他和桑意之间,要是这个时候他对着小-护-士道了声歉,尽量温和地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出去了多久,又去了哪里?”

    “嗯出去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了。人就在花园里,我之前还看见过,没有医院的许可,桑小姐是不能离开医院的。”说完还是有些后怕,没等唐礼笙回答就拔腿跑了。

    深秋降临,唐礼笙在病房内拿了一件桑意的小披肩才去花园寻她。一路上他都很着急,害怕错过了她。但等他真的看见她时,他又却步了,就站在离她十米左右的地方,不敢再上前。在花园的那一角,乔祈临正陪着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玩的事情,桑意的唇边一直挂着笑意。虽然人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双肩瘦弱的可怜,但不再像面对他时的那种失去了灵魂的空洞。

    他就藏身在一边,知道桑意同乔祈临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才现身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不怕吹风着凉了吗?”唐礼笙用披肩将她裹住,温柔的叮嘱就如同两人间根本没有那丝裂缝一样。

    桑意对于他的出现有些意外,但转而又想,说不定又是瞒着她安排了什么人在一直监视着她。她嘴角仍然留有笑意,可唐礼笙却细心地发现与之前不同了。此刻,那抹笑容里装满了嘲讽和抗拒,就在他以为桑意会让他拿着披肩走开的时候,她伸手自己拢了拢,然后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只是不想让私事变成别人的乐趣。”说完又退开一步,谦和地道了句谢。

    乔祈临怎么会不懂两人之间的互动,只是他懂得装傻。而且,今天他之所以会来,完全只是为了来看一看桑意的恢复状况。现在人已经探到了,他也应该功成身退了。

    短暂的三人行很快又变回唐礼笙和桑意两人。她静静地走在前面,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而他也安分地跟在身后,想着往后的策略。

    “你还要干嘛?”桑意转身进门,看见还跟在身后的唐礼笙,一脸疑惑地问。

    “”唐礼笙只是想跟着她进来,甚至想今晚陪床照顾她。但是面对桑意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他却词穷了。那些明明是很好的借口的话,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不会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吧,唐礼笙?”

    自从桑意知道真相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唐礼笙心慌了,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脸色也沉得可怕。他上前一步抵在她面前,病房的门被摔得震天响。幸好这一层楼只住了桑意一人,但回荡在走廊上的关门声还是让人心有余悸。可桑意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半步,反而是愈加勇敢而坚定地回望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但气势却是决绝有力的。

    “看够了吗?”她直视他,语气莫名带着挑衅。

    唐礼笙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溺在水里,桑意的咄咄逼人让他透不过气。幸而她转了身,踏着地板上的月光,一步步走到窗外的位置。唐礼笙刚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被另一句话打入地狱。

    她说:“该结束的怎么也躲不过,该放弃的,怎么也不该再挣扎着坚持。现在的我不是在拖延,也不是你以为的自愈,我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了断时机,来同你说一句再见。”她慢慢转过身,明明没有开灯,却一眼对上了唐礼笙的眼睛,“我不否认我还爱着你,但我爱不下去了,是真的,爱不下去了。”

    爱不下去了就要放弃了吗?

    唐礼笙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他怎么也触碰不到。他的心口蓦地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几下,闷声疼痛,呼不出声。他上前走了两步,桑意瑟缩了一下,他就又停住了。月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渲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而桑意退在一个死角的位置,周身处于黑暗之中,像极了她如今的内心。

    “我曾经毫无底线地信任过你,但你却把我的信任都捏成了粉末,真相的大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你还记得孩子没有了以后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桑意的语调还是平缓不变,但唐礼笙了解,她已经泪流满面。那些看不见的泪水带着腐蚀的作用,在他的心上灼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好像是一道道永久的伤痕,再也好不了了。

    “那时,明明我自己都痛不欲生,但却还假装没事的安慰你,每天想着一些好笑好玩的事情来让你开心,直到能让你忘记失去孩子的痛。可是,原来你根本不需要我那样,你早就知道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叔侄,那个孩子也不是什么畸形的产物,他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是可以活下来的啊!我就是个杀人凶手,把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推向了死亡之路我-他-妈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不是的阿意,不是这样的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你的吗?”桑意认真地询问着,却不是真的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她说:“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有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得到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就同样不会有失去生命呃那个机会!”

    “阿意!别这样说你这样我会很难受。”唐礼笙低下头,窒息的感觉紧紧包裹着他。他受不了桑意这样否定自己,更受不了她全盘否定他们的感情。

    桑意笑了笑,扯着的一道声音都十分凄厉:“难受吗?我也难受所以,为了大家今后不再难受,我们还是分开吧。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两不相干,互不牵扯。”

    “不行。”他完全不加考虑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不行?”桑意像是在嘲笑着他的天真,“不能分开,难道还要拉拉扯扯地爱恨纠葛一辈子。当初因为我母亲,哦不,呵,我竟然是个连母亲都没有的人”她自嘲一番,叹了口气继续说:“当初因为桑乔的去世,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后来你说服了我,我也服从了命运。可是后来呢,我得到了什么?是你没有底线的欺骗,还是我弄掉亲生骨肉的伤痛?我是傻,但还没有傻到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得聪明一点。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而你,就是我的那条河流。”

    “我那不是欺骗,我没有想过要骗你我只是想在掌握好一切之后再告诉你”

    “所以呢?唐礼笙,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何况,你的谎言只给我带来了痛苦和难以愈合的伤口。”

    “那你以后呢?真的要跟我从头到尾撇清关系?”他迫不及待地问,企图在她脸上找寻一丝犹豫的神色。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黑了,这一回,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桑意顿了顿,想了想才回答:“我们本就没有关系,从前是过情侣,此后,连叔侄都不可能是。”她从阴影里走出来,直到把房门打开,请求唐礼笙离开。

    唐礼笙的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但无论他将姿态放得多低,桑意似乎都铁了心的不愿回头。他一步步走向门口,在门就快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还是回头紧紧抱住她,说:“我不会放手,阿意!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厌恶我,甚至连我的声音都不想听见。但我既然牵过你的手,就不会再放开,哪怕以后你给我出再多的难题,我也愿意一个个去解决。只要你还在原地,不离开,哪怕不回头,我也会主动走到你的面前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吻上她的侧脸,那是很久都没有过的最亲密的肌肤-相贴。

    “可我们不是小矛盾,我们不是在吵架。唐礼笙,我没有要给你出难题的意思,我给你的是一个答案,就算你再不愿意承认,它也是一个答案,一个既定的事实。”

    “只要我不承,它就不是一个答案!阿意,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真的舍得放弃吗?你能离得开我吗?”他捧住她的脸,逼着她回答。可还在桑意为难的时候,他又重新将她揽回怀里,郑重其事又霸道地说:“可是我离不开你!少了你,我的人生再也不是从前的唐礼笙!”

    说不震撼是假的。桑意平静的心因为他这句话再一次澎湃跳动起来,但理智总归是在的。她试着推开他,可他拥得太紧,桑意也只好靠在他怀里说:“你这样做是在笃定我所谓的深爱吗?可你这样的言行是在逼我,你得到的也不是我的自愿。”

    “我只是想要你的原谅!”

    “原谅?”桑意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最后她说:“唐礼笙,就算我原谅了你,那孩子呢?他能原谅我吗?我又该去找谁求得这个原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明天要不是一章大的,要不就是双更~看状态吧。

    茶茶算了一下,正文会在8月前完结。

    么么哒~看文愉快哟!真的不虐哟!

    要留言撒花花哟!!

    ☆、他的澄清

    桑意出院的那天,唐礼笙没有出现。但他却一早就来到了医院门口,直到看见唐宜今和乔祈临接走桑意后,才驱车离开。

    那晚,桑意含着泪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他远离她的生活。他心疼,却最终没有妥协。而桑意最后也改口说想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希望他能暂时退出她的生活。虽然他还是不愿意,但面对她的退步,唐礼笙还是松口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他真的无法放开这个女人。

    他还记得当时的桑意还笑了,他想,这就说明她也是乐意听到他的挽留的吧。但当唐宜今突然拿着一封信来找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切都是桑意在演戏,她的欣喜、妥协都是在做给他看,从始至终她想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离开他。

    “哥,阿意她说了些什么?”今早她去到桑意的公寓时发现门缝处塞着一个信封,她抽出来一看,上面还粘着一张小纸条,写明让唐宜今转交给唐礼笙。可她这会儿看着唐礼笙阴晴变幻的脸,就知道,这封信里写着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唐礼笙将信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回去,规规矩矩放回信封里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晚。”

    “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唐宜今摇了摇头说:“昨晚阿意的心情不错,还叫了好多外卖来家里。我和乔祈临一直陪着她,中间还开了一瓶红酒。”

    乔祈临?

    唐礼笙蹙眉,怎么又是这个男人?!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思索着:“你打个电话给乔祈临。”

    “怎么了?”唐宜今不解,却还是拿出了手机。

    “先打。”

    “嗯。”她乖乖找出号码拨出去,但那头发出的女声却让她有不好的预感,“关机了”

    唐礼笙哼了一声,对她得到的回应毫不意外。他转身将信封塞进里最下面的抽屉,又上好锁才说:“阿意走了,也许,还有乔祈临。”

    “他们俩一起走了?”唐宜今慢慢消化这个事实,只是从心底怎么都不想去接受。

    “呵。她从一开始就想着要离开我,这一步,她终于做到了。”

    “那乔祈临?”她想问为什么是跟桑意一起离开了,可是却开不了口。她去问唐礼笙又怎么样,真正的理由自己很清楚不是吗?

    唐礼笙冷眼一扫,说:“阿意不会是跟他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是一起离开了,应该也只是撞在一起了。”虽然桑意选择离开他,但他依旧坚信她不是会立马奔向新欢的女人。

    —

    唐礼笙很快查到,桑意确实是同乔祈临一起去了q市,也许是和当年的身世之谜有关,也许也只是巧合。而另一方面让他比较放心的是,桑影知并没有在q市出现。并且,乔祈临虽说和桑意在一个城市,但两个人住的地方却隔得很远。为了桑意的安全,也为了她不受其他男人的影响,唐礼笙一直默默派人在她的身边,尽管会害怕她知道后恼羞成怒,但如今人已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难免还是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而谁有知道,每天不断有她的照片送到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只能睹照片思人时内心的煎熬和苦闷。但世事走到如今的地步,他能做好的,估计也就是守候和等待了。就像是一句话说的:喜欢就会放肆,而爱就是克制。

    他在克制,克制对桑意的思念,克制夺回她的冲动。

    很快,两个月过去了,唐礼笙每天的生活模式就像是当年桑意去到法国时一样。两个人没有联系,但他却了如指掌她所有的消息。

    “哥,我的生日宴会乔祈临也会来。”唐宜今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又接着说:“还有阿意。”

    唐礼笙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浇在了他的手背上,但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点着头说:“那很好啊。”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呢?”唐宜今上楼的脚步骤然停住,一句话问给屋子里的两个人听。

    唐礼笙慢条斯理地吹开杯盏中漂浮的茶叶,肯定地说:“不可能。”他从来不曾想过拱手相让,有怎么会有人可以捷足先登。

    然而就在宴会之前,却发生了一件在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那天清晨,唐礼笙刚从公司回来,脚还没踏进卧室就被冲出来的唐宜今拽到了书房。他忙了整个通宵,头痛欲裂,不停按着太阳岤问:“什么事情这么惊慌?”

    唐宜今拿着一叠报纸塞给他,交代着:“昨晚我回家的路上买到的这份报纸,后来我打电话给你,但一直没有人接。”

    唐礼笙已经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没接到唐宜今的电话,但报纸上的照片却着实点着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把火。那是几年前桑意跟他的照片,同当时曝光在桑乔手中的应该是同一批。他捏着报纸的两端,慢慢将它从中间撕开。

    没想到当年敢惹事的人如今还有胆子活跃。唐礼笙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他是时候顺着这件事做点什么了。

    唐宜今并不清楚他的计划,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还有桑意。毕竟打板的字眼便是“豪门乱-伦”,她很难心安等待事情的过度:“哥,这件事情万一传到q市去”

    “不会的,你只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他一直都了解桑意跟唐宜今之间的联系,所以只要她守口如瓶,他就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并不让桑意知道。

    果然,事情很快就办妥了。

    流于市面上的报纸和消息被全数收回,发布新闻消息的报社和相关人员也被唐礼笙以诽谤的罪行向法院起诉。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召开新闻发布会。

    唐宜今见识完唐礼笙雷厉风行的手段后,暗暗给他点了个赞。她还记得她下班后赶去发布会现场见到的场景。唐礼笙一身纯黑的西装,芝兰玉树般立在话筒前。字字铿锵有力,解释了他和桑意的关系,没有所谓的叔侄,没有所谓的乱-伦,他们有过的关系只是情侣。为了防止多事之人的疑问,他还出示了唐漠和桑乔亲身骨肉夭折的死亡证明以及他和桑乔的dna报告。而桑意之所以会住在他们家,只是为了陪伴孤独的桑乔,以一个善良的好心女孩的身份,姓氏这一说,只是巧合地相撞了而已。三言两语便将不好的言论击得粉碎。

    后来,唐宜今还是没忍住将事情告诉了桑意,但桑意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了句:“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

    宴会当天,唐礼笙一派怡然,面上从头到尾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比任何人的心情都要好。唐宜今作为当天的寿星女,反而一直站在二楼的护栏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口的方向。直到桑意挽着乔祈临娉娉婷婷地走进来,她才松了一口气飞奔下去。

    “生日快乐,宜今。”桑意将礼物递过去,温柔地祝贺。

    唐宜今也笑着回应,只是拿着她亲手做的蛋糕时,心里五味杂陈。她瞥了一眼一旁的乔祈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的时候,连忙转了眼神,拉着桑意去到了另一个角落。

    宴会刚刚开始,不少宾客正在热闹地周旋,因此桑意和唐宜今站的地方是块难得的清静之地。或许是因为唐礼笙的关系,唐宜今对着桑意不向从前那样自在,总是想要找个话题聊却又发现什么话题都不合适。

    桑意看不过去了,递了一块布丁给她,说:“不用这样费心思,我还是以前的阿意。”

    “可我不再是你的小姑姑。”唐宜今脱口而出,有些后悔。

    幸好桑意并不太在意这句话,反而安慰她说:“不是小姑姑也没关系,你还是我认识的宜今,我的朋友。”

    唐宜今有些局促,想说点什么煽情的话,发现唐礼笙看见了桑意,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她想提醒桑意,却又想帮着自己的哥哥。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直到唐礼笙出现在桑意的眼前,她才撇撇嘴离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桑意喝了一口酒,学着他的话打着招呼。

    曾经最亲密的人,如今只剩寡淡无味的四个字。人生啊,真是无比的讽刺。

    周围响起了舞曲,唐礼笙忽然想到了那一次两人共舞的场景,但是很显然,这一次桑意是一定不会将手交到他手里的。他拉着她往更角落里站了站,说:“这次回来还走吗?”

    桑意也往舞池里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也许吧。”

    “这段时间很好?”唐礼笙也喝了一口酒,但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没了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过得很好;是不是已经治好了心口的伤;是不是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还在虐啊啊啊啊啊啊!!!

    明天继续吧!!

    为了8月完结,不会有不更的!!

    么么哒~~不撒花不留言就继续虐哟!

    ☆、她的想法

    不知道是谁的设计,整个大厅忽然暗下来。唐礼笙看不见桑意的脸,也无法捕捉她的神情。一时之间,好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样。只有不远处的落地窗边还有长长的帘子在随风摆动。

    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灯光又蓦地全部亮起。只是桑意已经不在他的对面,她就站在他的身边,不过一伸手就能将其揽到怀里的距离。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但桑意却把满满的一杯酒交到他的手里,她说:“从前的人生与你紧紧相连,如今和往后,不如一杯酒别过。”

    唐礼笙不去接,两人就那么僵持着。而桑意却状似无奈地笑了笑,硬生生地将杯子塞在他的手里,转身离开时,裙角翩跹。

    手中的酒不是酒,是酸甜苦辣的回忆。他看着杯中液体摇曳,心里也泛起层层涟漪。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还愿意重新开始,还依旧站在原地?

    唐礼笙不知道答案,也头一次对现实产生了怀疑。

    唐宜今从交际中脱身,过来时,两人均已不在,只有一旁的餐桌上搁着一只空酒杯。

    —

    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唐家,但这里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花园里的花还是那些,靠北边的那架秋千绳上还是爬满了藤蔓,就连空气中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既然这么留恋,为什么还是要离开?”

    桑意听见脚步声的时候,以为又是唐礼笙追过来了,却没想到来的人是唐宜今。她不去否认她的话,却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有太多舍不得的东西,但未必我就会这些事情停住脚步。每一种得到的背后都意味着失去。而我失去过一些,就不愿意再去得到了。”

    话说得弯弯绕绕,但唐宜今明白她每一句话的里面都是抗拒,都是拒绝。她走到桑意的面前,用着自己的理解说:“我知道你在不甘心什么,也知道你面对的伤痛比任何人都多。但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愿意帮你分担一半甚至是更多的伤痛,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接受?”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她还是想尽量帮唐礼笙争取到一部分机会。

    再一次触及到她竭力想要忘记的事情,桑意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唐宜今的话在她的心里绕了好几个圈,其实那些道理她又何尝不懂。只是很多时候,人都被迫陷在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里,现在的她就是已经在那个怪圈里面了,她没有鼓起勇气往外踏出一步,那么谁拉她都是没用的。桑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得到了足够多的安全感以后才说:“宜今,他为我做的我都清楚明白。就像那天你打电话告诉我他澄清我们关系的事,我同样是感动的。本来以他如今的社会地位,不论事实如何,这样的新闻爆出来都只会给他添惹上负面影响,可他还是始终如一的肯定我跟他的情侣关系。虽然我没有当面说过什么,但我依然记得他的好,可是,现在的情形下,他的好已经不足以支撑我踏出一步的勇气。我被骗过、被瞒过,也痛过,我怕了”最后三个字隐隐颤抖着,桑意扯了扯嘴角,调整好呼吸才又说:“人被伤害过,就会本能地缩回自己的壳子保护自己,而我一味想着躲开他,也是本能。或许是我自己太矫情,太放不开,但是,就眼下我看见唐礼笙的时候,能感受到的还是伤还是痛,还是我失去了孩子却没办法面对的懦弱。”纵然不想要这样想,但她还是难免怪着唐礼笙,不想到恨的地步,但到底是怨着的。

    “没有机会了吗?你跟他”桑意的话令她哑口无言,也反驳不出什么。作为女人,她头一次这么直观地领悟到她内心深处藏着的悲凉和仓皇。

    唐宜今等了很久,久到她看见桑意再次背过身去,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又听见她说:“我也不知道。结局也许是相忘于江湖,也可能等到我觉得能够原谅自己的时候”

    等到她原谅了自己然后呢?

    唐宜今没能明白,但也没有再问。她只是在当天晚上就把这一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唐礼笙。而那个男人听完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有多久我都陪着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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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来,圣诞节转眼就要到了。

    自从桑意上次和乔祈临从q市回来以后,两个人就都没有再离开。而今晚的平安夜,她也邀请了乔祈临和唐宜今一起来过。

    桑影知的房间已经被她锁起来,原本乔祈临打算帮她另外找个住处,但她怕麻烦,也就拒绝了。

    前两天,她特意买了一棵圣诞树放在家里,就在她挂上最后一个装饰品的时候,门铃就响了。她从猫眼往外看了看,边打开门边笑着说:“没想到你们俩会一起来?”

    乔祈临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反倒是唐宜今撇开他进门说:“巧合呗!怎么,不欢迎吗?”

    “去!”桑意笑着轻轻推了她一下,说:“我亲自打电话邀请能不欢迎吗?”

    唐宜今背着手往里走,有种刻意忽略乔祈临的意思。桑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悠了一会儿,也主动拉乔祈临进来。

    “平安夜快乐。”乔祈临递了一瓶红酒,看起来比从前更多了一份稳重和从容。

    桑意习惯了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但在这个高兴的节日里,她也没想要去问些什么破坏氛围的问题。笑着接过之后,就转身去厨房了。谁知她刚一进去,唐宜今就跟了过来,手中抛着一个苹果:“厨房里空成这样,晚上喝西北风吗?”

    “我订了外卖。”

    “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吗?”她咬了一口苹果,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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