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样子。
我当作没看见。
“哎、哎、哎哟……”
有人从我身边疾速跑过,我就听见秦娇娇的呼叫声,一回头,见到她倒在地上,双手护着肚子,本来被提在手里的东西,已经掉落在地,袋子已经开了,里面的东西都滚了一地……
“……”她几乎站不起来,满脸的苍白。
我一时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秦小姐、秦娇娇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周副市的?”
“秦娇娇小姐,你对周副市长在知道你怀孕后还要跟你离婚有什么感想?”
最让我惊愕的是居然还有记者跑过来,对着地上的秦娇娇采访——
我甚至都没有想太多,直接挡在她的面前,试图将那些记者挡住,“采访你妹呀,知道人家是孕妇,还不打电话叫120?你们眼里有没有人命了?还不打电话?”
“秦白白?”那记者认出我来,就将镜头对准我,异常兴奋地问我,“请秦白白小姐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与周作先生的婚事就这么作罢,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周作另有所爱,还是秦小姐你不满意他年纪太大了?”
我真想踢人,可回头看秦娇娇,她试图要起来,怎么也起不来,我赶紧低身去扶她,她摇摇头,好像是用尽她全身力气似的,只晓得用手抓住我的手,“白白、白白,你救我,救我,我、我、我不能失去……失去……”
就算是有再多的怨恨,我也不会在这当头把人给抛下,恩怨跟恩怨,可她现在是个孕妇,而且是个被人撞倒的孕妇,我再想让她难堪,也不至于在现在,手哆嗦着想去找手机,刚掏出手机,我正要拨号,那记者手里的相机还是什么的东西就递了过来,竟然将我手机碰落在地,这不牢靠的手机,掉落在地,顿时电池与手机壳子迅速地分离开来……
这下子我真怒了,冲着外围看好戏的人,大声地吼道,“快打电话呀,快打120叫救护车,你们要看着她死吗?一尸两命吗?保安呢,保安呢,你们都成死人了呀?”
里一层外一层人的,都围了个严严实实,有些人还逮着个机会,拿着手机对我跟秦娇娇大拍照片,我挡在秦娇娇身前,还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能对秦娇娇做到这样的事,我居然还护着她——
我心里苦,又见不得她这样子。
毕竟人还是有底线的。
可看着围着我们的人,我知道秦娇娇在颤抖,她的手几乎没有了力气,我弯腰将她给稳住,眼睛盯着她的腿间,隐隐地,似乎有一丝红色的液体,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就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的,你手机,手机有带吗?”
她在深呼吸,努力地深呼吸,小巧的脸全是冷汗,吃力地摇摇头。
“谁打电话了,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我慌得不能自己,要不是不能随便动,我也不够力气,真想抱着她出去,只好用尽全力地向外再大叫,“谁能帮帮忙,给打个电话,她快不行了,快点,快点呀……”
我头一次觉得这么绝望,看着怀着孩子的女人,快要失去她的孩子,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一直嗔恶着的秦娇娇,那个我曾经想过多少次要让不好过的秦娇娇。
“我、我打了电话,我打了电话……”外面挤进来一个年轻的小后生,他举着手机,一脸的焦急,他试图推开围着的人,“你们快让开,快让开,快点让开,别挡住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到有个”爱我至深”的读者,也许根本不是读者吧,我也想象他可能是我的读者,那样会好受些吧,谢谢同学们替我说话,谢谢的,看这章,可能有些同学们会有不适感,但我想的说,秦白白有些小自私,但还没到冷血的地步,也没有到圣母的地步,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第074章
保安来得其实不慢,因为我太着急的缘故,所以才觉得人家的到来非常慢,人在着急的时候总将各种感觉放大无数倍,有了保安,不止是保安人员,还是商场的经理都过来了,将围观的人都给劝走,才腾出地方来,让秦娇娇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救护车来了,把秦娇娇迅速地接走,我也跟去医院,为她办各种手续,也许是秦娇娇的幸运,她虽说有流产的迹象,但是送到医院还算是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孩子,现在医生正在急诊室里为秦娇娇尽一切的可能。
我站在急诊室外也没有任何作用,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给秦百年,但是手机落在商场里,我根本没有捡回来,秦百年的手机号我觉得就在嘴边,可怎么也背不出来,我不由得有些悻悻然。
只得坐在外边等,等着医生把秦娇娇推出来,她一脸安静地躺在那里,被护士推着出来,前面还有神情疲累的医生,我一见他们出来,就立即迎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我看了眼秦娇娇,刚好对上她的视线,她却是怯怯地收回视线,没跟我对上,我也没工夫理会她的矫情,“孩子跟大人都没事吧?”
“怎么能不小心点,三个月正好是危险期,等留院安胎。”医生绷着一张脸,从我身边走过,“可得好好照顾人。”
我面上讪讪的,可一想三个月,可能就不是周各各的孩子,因为她跟周各各离婚都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怀了才三个月的,不过我也不想问她,看着她被推回病房,我也跟着过去。
秦娇娇可不缺那点钱,我自作主张地给她弄了单人病房,她本身就娇气,肯定是不可能跟人同一病房的,等办好手续后,我才觉得我这个人真是要不得,明明埋怨秦娇娇的,可却知道她的喜好,这简直就是虐自己嘛,换句更高大上的形容词——那就是虐心。
我是虐自己的心,可不是虐的秦娇娇的心。
回到秦娇娇病房门口,我站在门口好半天,才慢慢地走了进去,这病房里连护士都走光了,就我跟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对、对、不、起……”
隐隐的,我像是听到她在说话,一抬眼看她,她嘴巴紧闭着,像是压根儿就没有开过口,让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幻听了,——但是我看到她的眼角在流泪,像是有些羞愧的模样,我很快地就收回视线,其实报复并不能叫我快乐,我过得比她更好,才算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不是吗?
我豁然开朗,犹如任督二脉全通。
“你自己联系家里人吧,我手机落在商场了,我得去找找。”
我随口一说,也是真心话,手机这种东西,最最,可不能叫别人捡了去,万一别人把我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都弄走了,再给我的朋友借钱什么的,那才是最大条的事。
“白、白……”
我转身要走,却听到她在叫我。
人依旧站在门口,到是回头看她,她这回是微张着嘴,那小巧的嘴唇,此时显得有些苍白,还看不到一丝血色,脸上残留着一丝湿意,“谢、谢谢……”
她还有一天会跟我说这个?我实在是挺“激动”的,没办法,秦娇娇是能一个人跑走,而且让我替她被绑匪绑走的人,现在居然也能同我说声“谢谢”,我实在太惊讶,我以为她跟秦百年一样会觉得我是多管闲事呢,哈哈,我想太多了。
“不用谢我,任何一个人看到孕妇摔在地上都会帮一把的。”我在她面前这个装的可有气度了,还朝她微微笑,“是个人都会这么干的,我是人哟……再见,呃,不要再见了。”
我潇洒地走出医院,觉得今天的阳光比平时更要灿烂些,心情也更好些,好像是全身的包袱都一下子没有了,再没有那些压着我几乎要透不过气的负面情绪,再也不会对秦百年的偏差而心有埋怨,人得往前走,往前看,不要再纠结于过去的事情,才是最好的。
等我赶到商场,商场都快关门了,我赶紧跟保安打听他们有没有见过我手机,电池跟手机壳子都分开的可怜手机,保安立即请到我经理室过去,而且是商场总经理那边。
找个手机还这么麻烦?我忍不住这么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总经理室,幸好有个保安一直给我引路,节约了些许时间,保安把我引到总经理室门口才走,留下我一个人颇感疑惑地盯着那扇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迟疑了一下才曲起手指敲门——
“扣扣……”
敲门的声音,总是这么清脆。
“请进。”
我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也没有想太多,光明正大地走入总经理办公室,下意识地就看向位于办公室正中间的人,此时他正好坐在办公桌后面,低着头,像是在看些什么东西。
“李胜伟?”
我惊呼出声。
“嗯,是我。”他声音挺冷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赶紧收了情绪,也不等他招呼我,直接坐在沙发里,沙发挺软,双手按在沙发上,我寻了个最舒服的坐姿,才同他说:“我手机呢?”
“下午周先生过来,我把手机交给周先生了。”
李胜伟回答的很自然,就像我的手机就应该要交给周作似的。
这不是欺负人嘛?我的手机有必要交给周作?
我本来还想装淡定,一听他这么说,就淡定不了了,上前两步,两手支着他办公桌的边缘,居高临下地质问他,“你凭什么把手机交给周作,捡到的东西要交给警察,你小时候没听过?”
“哦。”李胜伟就应了一声。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我知道再跟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缩回手,两手臂环抱在胸前,索性问他,“周作现在在哪里?”
“下午四点的班机,已经出国了。”他回的字数比刚才多,真够干脆的。
干脆的让我牙疼,拿了我手机,他到是出国了,“那几时回来?”
“两三天。”李胜伟算是有问有答,“要不等周先生回来,我替你联系一下?”
这么好心?我反而不相信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用。”我朝他咧开嘴,装作笑得很热络,“你就跟他说,我手机就当给他的礼物,让他好好保管着,我还是去换个新手机,号码也换个算了,反正好两年没换过手机号了,手机号这东西得时常换的。”
“那我希望秦小姐选个好手机。”
我真是不被周作气死,也得给他的助理气死,呃,现在到不是助理,而是劳什子总经理的,我把不待见周作的情绪都表露出来,李胜伟说话的时候,我还高贵冷艳地“呵呵”两声,并不管李胜伟如今冷着一张脸。
做好人难,做好事也难,我没想到昨天的事很快在网络上疯传,不止是我救人,而且还有一些旁观围观人的无动于衷,都红果果地表现出来,一点遮掩都没有——我瞬间被塑造成“助人为乐”典型,扑天盖地的报纸也紧跟潮流,又将我拱上头条,尤其是我挡着秦娇娇的画面,更是各大报纸头条,弄得我突然间红了一把。
红的真是莫名其妙,我还听说可能得个“见义勇为”奖,当转天上班时,同事问起这个事时,我都推说自己都糊里糊涂的,本来就糊涂的。
我好像一下子就成了“榜样”。
就是同事们也时不时到我办公室来看我,要不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很正常,说不定要怀疑自己是多长了角,就是我对面的小姑娘,看我的眼神都不同,瞅着羡慕极多。
临近中午下班前,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我等声音响了好几下才去接电话,真是弄足了架子,等接听电话时,我才发现我自己心急呀,这都不看看来电显示的,怎么就这么急呢——
“白白?”
清晰的声音,像在耳边。
让我心里一跳,就想立即掐断通话。
“白白,我有点不舒服,没坐下午的班机出国,你能过来吗?”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疲倦,我认识他的这些年里,从来就没有听过他的这种声音,就像是精气神一切都没有了,让我有心惊。
“你、你……”
我居然问不出口,跟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下班走人,而我迳自待在原地,动也没有动一下。
你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
我想问这个,话到嘴边怎么也问不出口,就像是堵在胸口,堵得我难受——比那个晚上见他守在楼上,我连窗前都不敢站还要更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更新了,算是双更不?
第075章
但是我迅速地掐断通话,不敢再听他的声音。
人坐在位子里,手不能克制的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自己的耳朵就出现了幻听,从来都是强势的周作,在我的生活总是留下强硬作风的周作,仿佛一下子就倒了下来,那么疲累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恐惧不已。
他是谁呀,他是周作,仿佛无所不能的周作!
可他——他、我几乎不敢再坐着,人神经质地站起来,——昨、昨天李胜伟还说他出国的,出国的,我的手在翻着桌面的东西,叠着一堆资料,我拿开,放到一边,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我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再将拿开的资料放回去,被放过的地儿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可我就是把资料放来放去的,手没有个空闲。
“秦姐,怎么了,是找什么东西吗?”对面的小姑娘好奇地问我。
这声音,像是惊魂之声般,将我从莫名其妙的慌乱里狠狠地拽了出来,我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资料,全是上面新转发下来的资料,我好像太不正常了,赶紧地将这些资料夹到文件夹里,我才算是慢慢地镇定下来——
“秦姐,你不是说要早一步走去看看新手机?”小姑娘又问了一句。
确实我早上说过的,想要提前十分钟走,方便去看看手机,有了手机,再到营业厅去把原来的手机卡补办回来,没有了手机,就跟失去方向一样,所有的号码都不记得了,简直跟个睁眼瞎子一样。
“哦,哦,我先走一步。”
我赶紧拎着包,就往外走。
“哎哎,小秦,小秦?”
路过陈医生办公室时,我听到她在叫我,我还是固执地往前走,当作没有听到她叫我的声音,脚步是越走越快,冲着外头走。
一走出单位,外面阳光晒在身上,金黄灿灿的,我顿时有种烦恼,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是去看周作,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有些叫我纠结,甚至是难以下决定,要不就是去,要不就是不去,我真觉得这恐怕是世上最难的决定。
不去,对于如今我与周作的关系来说应该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可、可——我犹豫了,站在大门口,明明路在前面,我可以直接去买手机,眼前就像是被什么给挡住一样,叫我难以往前再走一步。
就凭他那样对我,我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往前走,而不是走相反的方向冲去周作的家,我往前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沉重,刚开始从办公室出来那种脚步快的感觉早就无影无踪,而现在这种沉重仿佛压得我快要透不过气来。
我甚至在猜测他可能得了不什么可怕的怪病,也许出国不是为了他的生意,而是为了他看的病?想想还挺有可能,我从来没听过他那么没有精神的声音,就好像、好像一个钢铁巨人一下子就倾倒了下来,而没有任何的支撑点给他。
我就疯了一样的,转身往后跑,相反的方向,双手高高举起,试图拦下出租车,拼车也好,还是空车也好,只要能把我送到周作那里,这一刻,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迫切地想要见到周作,想要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也幸好,在我努力差不多十来分钟后,终于让我拦到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地深呼吸一回后,我才跟司机说清楚到底是要去的哪里,也不用想,就是周作的家。
去老周家,必须往老秦家门前走过,我没看那里一眼,直直地地就走了过去,将老秦家给无视了,我如今与秦家,唔,这里有我血缘上的父亲,跟血缘上的爷爷,其实我们跟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老周家的门紧闭着,像是没有人。
我重重地敲了敲门,——门没有人开。
这房子,透着岁月的痕迹,有种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偏是找不到一丝声响,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叫我更加担心,不止手敲,见迟迟没有人开门,我更是恼怒地用脚狠狠地踢上两脚,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他们家没有人。”
我回头,张净站在老秦家门口,替我解惑。
我更奇怪了,“多久没住在这里了?”
“上回你爸回来后,这里就没住了,可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张净拢拢肩上颇具异域风情的披肩,略略挑眉,“你过来这里做什么,是来找周作的?”
我点头算是作是回答。
“随你。”张净转身往屋里走,走了两步,步子停下了,再回过头看我,“你为什么要救秦娇娇,让她把孩子流了,你不是更解气?”
我仿佛能看到她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恶意,然而还没等我看仔细,她瞬间就笑了,双手拉着披肩的尾端,长长地叹口气,眼里有些愁色。
“秦百年还以为你怎么了秦娇娇呢,要不是看了报纸,还要以为是你故意推的呢。”她的声音不重,带着嘲讽的意味,“现在跟天天二十四孝老爸一样跟顾丽真一起伺候着人呢,还不如流了算了,一了百了,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我默了。
并不去想张净怎么会这样子,要说她嘛,不待见秦娇娇母女也是情有可原,谁让秦百年是她丈夫,并不是顾丽真的丈夫,她就站在家门口同我这么说,好吗?毕竟是在秦家门口,而不是一个避开人的地方。
我不嫉妒了,真的,从送秦娇娇进医院后,我再也不嫉妒了,承认我与秦百年没有父母缘,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自从我承认了这点,就再也不嫉妒了。
“我要是没看到她,我可能不会帮她,但是我看到了,实在是没办法不帮她。”我把我的行为做了个简单的解释,“我先走了,再见。”
说走就走。
其实我得去别墅,我还记得周作的别墅,尽管他不止这一幢别墅,我所能想到的就是那一处别墅,再度叫了出租车赶往目的地。
别墅的门也关着。
我好不容易跑过来,别墅的门居然关着——
我真急了,想找手机打电话给朱茶红,想问问周弟弟的电话,来得太急,手机都没买,手机卡也没补过,我找不到可能联系周弟弟或者周各各的方式,周各各如今是副市,想见一面挺不容易;周弟弟到是好找,可惜我记不得手机号。
“周作——周作——”我一边按门铃一边冲着大门叫,见没有反应,索性还是用脚踢了好几下,“你在不在?你在不在?”
“周作!”
我以为人又不在,想最后再敲敲,没曾想,大门突然地被拉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周作,他脸色微暗,甚至瞧不出一丝精气神,就像是久历时间的大厦要被踏平一样。
“白白——咳——”他连忙用手捂住脸,将大开的门弄成小小的缝隙,“你回去吧。”
现在叫我回去?
我简直想要翻开他的脑袋看看,看他的脑袋里都涨了些什么破东西,抬眼看他的脸,跟我平时的印象绝对是两回事,这样的他,像是失去了一切似的,我心头微酸,对他的话到是丝毫没有意外,反而大大方方地问他,“你神经病呀,叫人过来就过来?叫人回去就回去?把我当猴子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有点少,实在是没从卡文中走出来
第076章
“咳咳咳……”
他到是咳嗽起来,手死死地捂着嘴。
我盯着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地就去挤门,也不知道是我力气用的太大,还是他本身没力了,居然真让我撞进去,还连带着他都往后退,那身体看上去非常的薄弱,几乎往后倒——
我甚至来不及多想就去扶人,一碰到他我才发现他身上烫得惊人,就跟一团火似的,连我都觉得快让他身上的热度给烧灼着了一般,“你怎么了?”
“没、没事——”他往后退,手试图掰开我的手,“没事,咳咳咳——没事的……”
没事才是怪事,咳成这样子,还烫成这样子,当我没长眼睛不会看吗?可我心里五味杂陈,——又不忍心,对,就是不忍心,尽管我说自己自私,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心太软了,好像一下子就能原谅了他般……
“没事你个大头!”我心里烦躁,为了心里的想法,特别的烦躁,忍不住就骂他,手到是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个大男人,一直是矗立在我面前如同大山一般的男人,现在虚弱地靠在沙发里,薄薄的嘴唇微干,缺少了水分,我不由得想将心里头的烦躁都发泄出来,“周作,你想死是不是?这么高的温度,你们家是破产了,还是叫人打砸了,连上医院都不去?神经病是不是都这样的?”
“我没神经病——”
他有些虚弱地打断我的话。
我瞪他,“不是神经病还能是什么?”
“我真不是神经病——”他居然还有力气再说一遍,挣扎着手还想来拉我的手,“白白,我真不是、真不是的——”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那手可烫了,烫的像是他第一次碰到我肌肤时的感觉,连我的心都跟着颤了,却是不敢与他的手再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有你这样的人?半天前还好好的,半天后就变脸变得叫人认不出来的,还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你又不是没有家庭医生,想烧成傻瓜是不是?”
“怎么又是傻瓜,又是神经病我,我有这么差?”他还抱怨——
我“呵呵”他一脸,还敢跟分辩?不是神经病跟傻瓜,还能是什么?“那不然咧,你是什么东西?说来我听听,要是说的好,我还给你拍拍手……”
“白白——”他才喊我的名字,就咳嗽了起来。
我朝天花板一翻白眼,“别叫我的名字,听了就觉得恶心,上次你还这么叫我,结果就黑我一手,我可不敢听你这么叫我。”往他对面的沙发上一坐,我把两腿极没有礼貌地搁在茶几上,更没有脱鞋子,“不过也行呀,你烧死也行的,我就等着,你几时烧死了,我才走,要不要我再弄点冰水,给你淋淋,淋成再可以往上烧个度数的,要不要?”
“白白——”这回,他的脸强自撑出严肃的表情来,可一下子就没有了,似乎有些无奈,“你家去吧,省得你跟我一样。”
他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跟平时不一样。
“你以为我能跟你一样变成神经病跟傻瓜?”我立即当作听不明白他的话,硬是把他的话给曲解了,当着他的面,拿起右手沙发边上放着的电话,口气凉凉地问他,“你那个什么医生的电话是多少?”
“你快家去——”他也瞪我,“我不要你管。”
“你当我喜欢管你?”我凉凉地问他,不将他的恶劣态度放在心上,反倒是显得心情极好地朝他笑笑,“你最好就烧死在这里,我最乐意看到,当然,我是个见不得别人死的,你难道电话来就是想让我看着你死的?叽叽歪歪的,还是个男人不?你要是不想让我过来,半死不活地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耍我呀?耍我一次不够,还是耍第二次?”
我就把电话随手往外一扔,也不管电话会怎么样,看都不看一眼,伸脚又将茶机上摆放着的一套茶具往地上挥开,听得那些脆响,我也没多看一眼,就当作是一堆垃圾而已,反正是花的他的钱,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
他就看着我——现在到是不说话了,神情蔫蔫的,像是雨打的芭蕉般。
“就说你是个神经病还不相信,自己打的电话,现在又跟个别扭的大姑娘似的,我几多耐心都不够脸折腾的,都是双重神经病的,”我这个人嘴巴刻薄起来嘛,还真是一时半会收不住,就使劲地指责他,“你以为你是谁呀,都一把年纪了,还想跟个小后生一样的搞情绪,我哪里对不住你的,你非得就这么耍我的?”
我说着就站了起来,上前就揪住他的睡衣领子,揪着领子紧紧地箍着他脖子,“周作,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什么了?还跟顾丽真眉来眼去的,你要是跟她好去,跟她离什么婚呀,我要不要把人叫来,叫她好不好照顾你,她应该很高兴吧,这个机会难得的,是不是?”
越多说一句,他的眼睛就越暗,甚至不敢直面我,我双臂环胸,冷眼看他,哼哼道,“你那个什么医生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这一回,他很干脆,还真的给我报了号码。
我还算是好事做到头,真拨了电话给那个医生,叫医生过来看看这里有个神经病在发神经,想活活把他自己烧成傻瓜——
“我怕、怕不答应秦百年的条件,他还来烦你——”
他的声音很轻,我几乎听不见。
我用手作势挠挠耳朵,浅笑盈盈地看着他,难得他比平时都要弱势,不趁机把握这个机会,我才是个傻瓜,我自认不是个傻瓜,所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呢,我耳朵不太好,真没有听见呢——”
我没听见?天晓得我听力极好,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可我就让他重复。
“秦百年让我逼得几乎……”他低着头,刚开始的声音还行,越到后面,他的声音越轻,似乎越说越羞愧,“他拿着当年的录影带给威胁我,非得让我放过他……”
呵呵呵呵——
当年的,当年的,呵呵,我真想呵呵每个人都一脸血,还有录影带,这就是我亲爸秦百年,不止驾着我的名头要大额的聘礼,还想敲竹杠,真是有够没下限的,敢情我想的太对了,我跟秦百年真没有父女缘,本来就不是他所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更别提会有一丝期待了,好像这一刻,我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我也想过当个乖女儿的,可惜当个乖女儿,代价太大,我永远没办法满足他关于一个好女儿的目标,他心中最好的女儿就是秦娇娇,而我嘛,就路边的杂草,也就跟他有血缘关系,别的就不要想了。
“那你不跟我说?”秦百年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意外的,现在听他讲这个,我其实最怨的人是他,心里更烦躁,觉得他更像是个神经病,“让我跟个破烂一样被你狠狠地打脸给甩了,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偷笑我让你给甩了,都笑我活该,快结婚时让人一脚踢开,肯定让人给玩腻了?”
“秦白白!”
他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气,冲我大吼。
我瞪他,心里委屈得紧,就因为这种原因,他一句都不跟我说,让我蒙在鼓里,几个月来都一直怨恨他,想把他对自己的好都全忘记,可我依旧不能轻易就原谅了他,带着讽刺意味十足的口吻问他,“你前几天就不怕他把录影带给公开了?我会信才是怪事!秦百年是个什么人,除了顾丽真母女之外,他眼里还能有别人?你以前怕他公开,难不成他现在变成好人了,就不怕了?真可笑!”
“我、我从顾丽真那里、那里……”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似乎还有些尴尬——
我从鼻孔里哼哼,“当三陪去了,我是不是得谢谢你,谢谢你的深情厚意,谢谢你出声与灵魂,替我拿回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什么破录影带?是不是我现在要感动的跪下来拙笨你的?”
“不、不是……”他刚说了几个字,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自己能去顾丽真那里,我还嫌你脏着呢,” 我就让他咳,冷眼旁观,“你以为你把我瞒住了,一个人悄悄地把事情办好才是为我着想,着想你妹呀,你当我是温室里的小花,受不得半点刺激?烧死你算了,我就不应该来,就你这样的人,再烧个几十次都不嫌多——”
我是真走的,拉开门,人走出去,再把门一甩,重重的关门声,我也不管,直接走人。
自以为是的男人,举着为我着想的大旗子,结果是让我更伤心。
我平白无故地掉了那些许眼泪,原来是白哭了,这最叫人想揍他。
第077章
谁知道,我这一气忿的出门就碰到刚将车子停好的周弟弟,他张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一手还指着我,“你怎么还过来?”一副什么不理解的架式。
我被一噎,拿白眼对付他两下,“神经病叫我过来的,你有意见?”
他赶紧用双手摇摇,连声说:“不敢,我不敢有意见。”
“你们一家子都有病。”我走过他身边,将话丢给他。
“哎,你不要人身攻击呀,不带这样的,”他冲我“不满”的嚷嚷,“不要把对老头子的怨恨都泼到我们身上好不好?他一个人有神经病,不是我们都有神经病好不好?”
我回头看他,他还耸耸肩,像是挺无辜。
“反正都不是好人。”我瞪他。
“上、上回的事,对不住。”他迎着我的视线,很快地就收回视线,以手掩嘴,眼皮低垂,“我本来等的人不是你的——”
“神经病!”我再一次诚恳地对他做了评价,“都是神经病!”
他无奈地朝我笑笑,“老头子发烧了,硬是不肯叫医生过来,我准备押着他过去,你看看,我都找人过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呀,他怎么样了?”他朝紧闭着的门看过去一眼,更无奈,“是找你来安慰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车子后面还停着一辆车,此时从车上下来三个挺魁梧的男人,看架式都是不好惹的,这是打算用武力逼迫周作就范的?我忍不住想象那个画面,周作被三个男人押着出来,一脸跟便秘似的,肯定的——
有些想笑,可这个时候嘛,必须得高冷的呀,我指指那门,“哦,他神经病到晚期了,可能得早点治疗,要再不治疗,可能就会报复社会了,你们也不用直接押去看医生,直接押去精神病院得了,一个是治发烧,一个是治脑袋,一举两得,不好吗?”
周弟弟想笑,他转过头去,肩膀小小地动了几下,要是没仔细看,可能没注意到这个,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面上的表情很正色,而且一脸真诚地说,“其实我也觉得他得精神病院,可惜我们家可不能出这种丑闻,只得让他一直在家里治疗,可惜他病得越来越重,我想也许今天得送过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把人送去后,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摆脱神经病?”
他还好意思说周作是个神经病?
我心里有些抵触,冷眼瞪着他,“你也病得不轻,还吃饭,吃你个头呀,你也跟着去吧,也就比他轻一点,再不去,也是没治的类型,早点去吧,我强烈介意你们父子三人组团去,说不定住院费还能便宜一点。”
“小周先生,周先生在里面?”
我的情绪在激动中,到是周作的那个医生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年轻护士,提着他的医药箱,首先就问的是周弟弟——
我是认得这个医生的,视线朝他脸上掠过,他朝我点点头,微微笑着,“是秦小姐呀,周先生在里面吗?”
我点头,没空再跟周弟弟瞎白糊,“他快烧成神经病了,你不止要治他的发烧,也得治他的神经病,麻烦医生的——”
“神、神经病?”医生意外地重复这话,他看看我,又看看周弟弟,才总算是接上话来,“秦小姐真爱说笑话,周先生说你是最最爱开玩笑的人,确实是呀——”
我听得牙疼,还说我爱开玩笑,我开过谁的玩笑了?
好个周作,干脆真得神经病算了,就那样的性格,不得神经病都有些屈才,简直是神经病人圈的损失。
我回到家里,王嫩嫩已经起来了,睡眼惺忪的,跟没睡醒差不多,我们中午吃的简单,也就是炒年糕,买来的嫩笋切成丝,还有卷心菜,一起炒的,炒过后再拌豆瓣酱,放水再煮一下,我最喜欢吃年糕,王嫩嫩是跟着我吃的。
“你最近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王嫩嫩问我,她话说完,才再咬年糕吃,等一口咽下才再说,“是不是跟那天出现在我们楼下的周作有关?”
“你看见了?”我没想到她一直窝在房里玩游戏,还能注意到楼下站着的人。
她喝了口白开水,“好像有点咸,你下次少放点盐,我当时盯着电脑眼睛有些疼,就走到窗口看看,看到周作站在楼下呢,当时都晚上十二点了,我也开过门看过你,你房里灯都关了,我也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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