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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不白第19部分阅读

    待着浪尖悄悄地回到地面,又在即将要回去的那一刻,又将我迅速地送上顶峰——

    我沉迷了,身不由己。

    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阳光斜斜地从窗口进来,落在我的脚那里,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脚落在下午的阳光里,沐浴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一瞬间,那双脚变得圣洁起来——我不由拍一拍自己的脑袋,这都哪里跟哪里的,肯定是没睡够的缘故,大白天的也干起文艺这种事来。

    我再度躺回去,两眼就盯着天花板,瞅着映入眼底的灯,恍恍然的,只晓得身体像是被榨干了一样无力,比起周作的好体力,我现在发现在这个方面我简直就是渣中的战斗渣,不值得一提。

    毕竟他人不在,肯定是去干他的活了,我嘛,没事干,就睡在床里补补眠什么才是正事儿,可我有点害怕,我怕那个药真有效,关于孩子的事,我自己真觉得自己没能力去承担另一个生命,不是给人吃饱睡好跟给钱就行了,得把人培养起来,不管是坏蛋也好还是好人也好,或者是一般本分的老实人也好,那都得花精力去做。

    我没有那种当母亲的心。

    本质我上我随我跟亲妈一样,她没能当个好母亲,我自然也是不能的。

    没道理她不能,而我就能了的。太可笑了。

    遗传这种东西其实是挺可怕的一件事,而我从来都是隐瞒着的事,就是我曾经也怀过一个孩子,那一年我刚出国,自己的生活还没弄好,一团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对,我怀孕了,十八岁的我怀孕了。

    我为自己找了个非常可耻的理由,年少无知,对了,我并不指着回去找周各各复杂,尽管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周作,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以我的年纪当未婚妈妈,实在是件挺叫我不能接受的事——尤其那时候我一度想到我亲妈,想着她的结局,又想想我自己,总是觉得太冷。

    尽管她发生的事不一定能发生在我身上,我还是觉得怕,怕孩子,什么都怕,真的,什么都怕,我想躲起来,悄悄地,想去正规医院作手术,我又怕;最后我去了没有牌照的私人小诊所——

    就像所有不幸的故事那样,我没了孩子,这个没了,可我也难以怀孕了,其实我当时还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挺好的,我没有能力当个母亲,那么怀不上也是好的,至少不用再纠结了——

    可我有时候也会想,想着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孩子都上小学了。

    但也只是想想,我是个自私的人,绝对不会把孩子生下来。

    可现在,周作非得让我有个孩子,我不同意的,真的,我一点都不想同意,就像他跟我说的婚礼一样,我觉得是个梦里才会发生的事,那么孩子也就当成梦一场吧,我没能力承担一个母亲的职责,就让我永远都不要当母亲的机会。

    真的很难受,那段时间我几乎把自己当成了玩家,什么都玩,像是透支生命一样,那时就跟周作碰上了,其实也是一个挺狗血的事,我们一帮子人,都是爱玩的,玩什么,吸大麻呀,喝酒呀,胡天海天的喝呀,我说我酒量好,那真不是盖的,没有酒量,我哪里还能像现在一样好好地站着——早就不知道烂到哪里去了。

    大麻吸多了,脑袋也跟着晕,跟着放空,居然去偷皮夹子,我们还打赌,谁偷到的皮夹子里的钱最多,我就选的是周作——那会儿,我还认不出他来,真的没认出,其实打小我见他的面儿也不多,我出国那会儿到是在机场见到他的——

    他跟我的出国不一样,我一个人灰溜溜的出国,他到是身边围着许多人,都是欢送的人,我当时是挺羡慕的,呃,其实是羡慕嫉妒恨来着的,当时我就发现我与他那是天与地的距离,他坐的是头等舱,我嘛,嘿嘿,就普通的,当时也没有觉得自卑,就想着以后我也是能坐得起的。

    他看我一眼,我还朝他傻笑。

    后来就再没有碰过面,我怎么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了,就偷到他了。

    呃,挺狗血的,反正我们就一起了,刚开始那日子难过得很,被他逼着改掉各种改掉坏习惯,想起来就觉得挺难捱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跟他跟了好两年,我们一起的好两年时间里从来没有说起孩子这种事,我们又不是真的发生过关系——

    虽然已经差最后一步,但我从来没有再为孩子这种事担心过。

    而现在,我想我也不想要担心。

    房间里有电脑。

    我从床里爬起来,随手捞起睡袍裹住自己,身上一如既往的清爽,我都不用去想是谁替我擦的身子,肯定是周作的,都说男人得年纪大点,年纪大点的男人会疼人,我想周作确实是符合的,真的要生活一起,我又不想——

    感动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登陆我的微博账号,已经收到景端端的私信,她一贯是个谨慎的,我发私信给她,她就不会打电话亲自问我,也就是问几时要,到时直接送快递给我。

    我相信她,在脑袋里挑选合适的日子——

    婚礼的前一天,我想再适合不过。

    直接把定好的日子发了过去了,再退出登陆,直接把纪录都删了,这点我还是懂的,随便找了个网页游戏,找了个胸/脯挺可观的女战士号,取了个高大上的名字——凤舞九天魔,跟着提示一步步地升级。

    周作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玩游戏,网页游戏的升级还是挺快的,也就几个小时,我已经把号耍到67级,骑着个火凤凰,在地图里跑来跑去做任务——他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听到动静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我真没功夫注意他,因为我的号叫别人屠杀了,倒在地面,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气得我呀,气归气,我是打不过人家的,瞧瞧人家的装备,再看看我的号,我悻悻然地关了游戏,回头去看他——

    叫我诧异的是周弟弟在他身边,因为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擦,我身上的仅仅是浴袍——幸好他们才进来,我还有时间往睡房里跑,一跑进去,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眼睛盯着被我关上的门,祈祷周作别进来。

    “好像还睡着呢,你先坐着,我去叫人。”

    分明是周作的声音。

    我索性装睡。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

    心跳得很快,是跑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更新有点晚,噗--

    第053章

    因为心虚,心才跳得厉害。

    “起来吧,别睡了,睡多了容易脑子迷糊,”周作隔着被子拍我两下,很轻的那种,“起来呀,我们一家三口去吃个饭,没有外人。”

    一家三口?

    我跟他,自然还有周弟弟。饶了我吧,我才不想跟周弟弟一起吃饭 ,太诡异了。

    当然,除非是死人,被他一拍还能拍不醒?我自然是睁开眼睛的,装作睡意还很重的架式来,缓缓地张开眼睛,不满地看着他,“才几点呀,就把人吵醒?”

    他一乐,就拉开我被子,将我给从床里捞出来,“都快六点了,还不起来,都睡大半天了,”他腾出一手去拿衣服,把宽松的上衣往我头上套进来,“再睡着像什么样,难得一起吃个饭,你总得给我点面子?”

    面子这玩意儿?我比较执着的,其实他说的好听,说让给他面子,其实是他给我面子,能让我跟儿子一起吃饭,算是比较给面子的事,要是他不想跟我结婚,不想给我个正式的身份,大可以不这么隆重地说“一家三口”吃饭的事。

    他给了面子,我就得尊重。唔——我坐在床沿,看着他将短裙放在我腿前,我也不矫情,就将双脚塞了进去,跟着人就站了起来,他的双手还跟着把裙子往上拉,一直拉到我腰间,把上衣的下摆往裙子里拢了进去,不止是拢进去,拢好后还稍稍地拉出来一点点来,——

    裙子是红色的,瞅着颜色很艳,很衬衣服。

    “好像裙子太短了?”

    他问我?

    眉头微皱的。

    我就像是被他宠坏了的,就连衣服都是他给穿的,这种日子过的真是能叫人丧失斗志,糖衣炮弹什么的,真是叫人难以拒绝,我也跟着皱了皱眉头,人坐在床沿,腿微微分开,裙子太短,我估计着也就35公分长度,这种裙子,容易走光——但好处是显腿呀,显得腿特别长,再配双高跟的,更是长。

    “好像是太短了。”我苦恼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换一条?”

    这是问我的,我晓得他的强势,不跟他作对,他说换就换呗,反正他拿这套的时候也没跟我商量过,他喜欢把我怎么打扮就随他的,我存在的本意就是让他开心的,估计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再去拿了条,——话说我自己收拾的行李,本来就几个件衣物,后来也不知道是他吩咐还是怎么的,我的行李多了两箱子,我本身以为不够就再买得了,他不是没钱,没想到他准备的这么充足,同色的裙子,就是比刚才的那条要长一点,也不是长太多,就长到膝盖那里,问题是这条裙子前面有一点点的开叉。

    哈哈哈——

    我忍不住想笑,再换上裙子的时候,我忍不住抱住他,朝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叔,你对我可真好……”

    他任由我放开,也没有回吻我,脸上的笑意一直未减掉,“你也晓得我对你好的?”

    呃,这个话题有点严重,我本来身不是这么严肃的人,所以我“呵呵”地笑,“是呀是呀,谁对我好,我当然记着呀,”一把勾住他的手臂,我拉着他往外走,看到周弟弟就坐在外头,手里拿着遥控器在选频道,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嗨,弟弟——”

    这么一叫,觉得他名字真是不和谐,连名带姓的叫是没有什么所谓,现在这么一叫,觉得挺不和谐的,弟弟-呃,那种弟弟?又或者叫成他是我弟弟?都不和谐,我是他后妈来的,周作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周弟弟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爸,看你给取的名字,这么叫一点都不好听。”他还有点委屈地看着周作,“我要去改个名字。”

    “改吧——”周作也不阻止,“是你大伯给你取的,改不改是你的事。”

    我奇怪地发现他的话有点不对,事实上听上去有点冷冷的味道,我悄悄地扫了周弟弟一眼,也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两个人都有点奇怪,我心里稍稍地涌起一点点的疑问,可没抓着是什么东西——

    “没劲,不改就是了。”周弟弟瞬间收起那副委屈样儿,变得很正经起来,朝我张开双臂,“很高兴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他这么一张双臂的,叫我全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看了眼周作,见他没有反对,就大着胆子回应他的动作,周弟弟就是双臂一缩,一缩紧,就迅速地松开,我感觉像是给蛇抱了般,这感觉真是……

    还是不想了,想多了,就容易把表情露出来。

    本来是“一家三口”吃饭,也就在我们入住的饭店,安排个清静的包房,谁曾想,我们吃饭的时候到是插了个人进来,不是别人,正是陈利人,与以前看到的不一样,他今天穿的十分休闲,一点都不避讳的走了进来,我当作不熟,也不用当作的,其实本来也就不熟,要是说有点熟的话,也就是秦百年想让我跟他相亲。

    亲是相了,不是没成嘛,但这个事肯定不能叫周作知道的,我都能想象得出来他能是个什么表情的,到头来我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男人的占有欲其实是件可怕的事情。

    我以前没相信周作对我什么的,也就是一个男包养一个女人罢了,也就钱的事情,拿钱买个快乐,现在到是觉得不一般了,他要跟我结婚,一个男的要跟你结婚,还把别人都给算计了一场,你还能感觉不到人家的“真心”?

    只是我觉得这真心挺可怕就是的。

    所以我不敢想象周作知道我跟陈利人相过亲的事,还是瞒着吧,我头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进来时,打招呼,他的视线扫过我时,露出笑意,也不是说他根本不笑,还是看向我时,那笑意,我敏感地觉得似乎加深了点。

    也许是我多想的。

    因为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挺开,当然,周弟弟在中间的身份也好,他是街道办事处的,又是海岛迁移工作组的人员,两个强有力的投资方都在,他们谈得挺融洽,我在中间也听得出来周弟弟到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听听他的话,都是为了即将被迁移的渔村所考虑,我完全没想到他工作起来也是挺认真的。

    唔,我也只是听听,一句话也不搭。

    他们做他们的事,我吃我的。

    我还是没捞着酒喝,一口都没喝着,有周作在身边,估计我永远也喝不着酒的,我为此觉得非常遗憾,呃,其实我不喝也没事,但别人当着我的面喝酒,却不让我沾一口,好像有点不太公平的样子。

    我郁闷地回去睡觉。

    “今天兴致不高?”

    周作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拿着毛巾在那里擦头发。

    我窝在床里,撇撇嘴唇,“叫我不让我喝酒。”

    他擦头发的动作一滞,当即笑道,“不是怕你喝多了又乱拿别人的钱包嘛,万一又碰到我眼光这么好的,我可怎么办哦?”

    这人不光夸他自己,也连带着把我都夸了一回。

    我真是没力气同他说话了,背过身就装睡,他偏不,硬是挤床来,从背后搂住我,不肯让我离我半分远,——

    我还想挣扎的。

    “乖,别动,——”他的声音有些异样。

    我要听不出来才是怪事,尤其被硬硬的物事给顶着,我才讷讷地不动一下。

    这个人,真是的。

    第二天一早就让他给拉起来了,美名其曰是为了锻炼身体,其实是拉着我到个私人会所打高尔夫球,我对这项运动兴趣缺缺,又扛不住周作的小心哄我,只是得跟个女教练去学习怎么打球,才没打几个球,我就觉得对于运动这回事,真是没有多少细胞,随便找了个位置,喝点果汁,吃点东西就当作打发时间。

    “你在这里?”

    我感觉这应该对我说的,于是就抬起头,看到陈利人一身运动装,估计是从外面刚回来,额间还些细细的汗,也不求得我的同意,就坐在我对面,喝着水。

    我往后一靠,点点头,“是呀,我在这里。”

    陈利人将水瓶子放在桌面,一看那水瓶子上的牌子,我心里微微咂舌,到也不会露出吃惊的表情,就扫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有钱嘛,给自己些享受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最讨厌那种明明享受不起,非得装相的。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他干脆地问我,也不拐弯抹角,人往后靠着,一条腿叠着另一条腿,又加上一句,“还是这是我的错觉?”

    我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不由挑眉,脸上挤出笑意来,还边轻摇摇头,“不,我不是不欢迎你,我是很欢迎你的,”我端起果汁,浅浅地喝了一口,又接着“挺好脾气”的说,“要是我不欢迎你,这就不太对了,就算是不欢迎,也得放心里是不?”

    “那还是不欢迎我?”他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心情愉悦。

    我对这样的对话觉得挺无聊的,也没有丝毫兴趣,我想周作也不会担心我跟他的生意伙伴不对付,毕竟生意是他的,我从来就没打算过干涉他的生意,那不适合我,——“您说对了,我确实不欢迎您。”我老实的承认,对上他来不及掩饰的错愕眼神,笑得比刚才更开朗,“任何跟秦百年跟秦娇娇有过关系的人,我都不太欢迎……”

    “秦娇娇,你嫉妒她?”

    陈利人毫不放弃这个机会,抓着秦娇娇的名义问我。

    我不得不说他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很快就能抓住重点,虽说我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从来没想过要掩饰一下,我点点头,“你说的再详细点也行,换个词,就说羡慕嫉妒恨吧,哪里用嫉妒就能表达我对她这么多年来的心结,对伐?”

    他大笑,一点都不掩饰他的愉悦。

    我感觉像是被嘲笑了一样,顿时就瞪着他。

    非常不满。

    他朝我摇摇头,一副饶了他的表情,“你真是个坦白的人,我问你之前还以为你要说说什么你跟她怎么怎么要好的事呢,她都是那么说的,我以为你也要这么说的——”他顿了顿,那表情怎么说呢,就是有些玩味的架式,“我曾经追求过秦娇娇,可惜处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后,她还是回到周各各身边了。”

    他说我坦白,其实他比我更坦白,我不由得在心里思量关于他的那些传言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假的,虽说我知道他离婚了,也曾经听说过他的事,我挺兴致地将两肘支在桌面,手心托着自己的脸,“我可没看出来你有遗憾的样子。”

    他眨眨眼睛,手往他自己脸上一抹,一下子就是遗憾的表情,“其实我是很遗憾的,能叫人看出来的那还能叫遗憾吗?”

    我对这个歪理挺无语的。

    “昨天去度蜜月的新娘子还打了个电话给我,”他一副纠结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事,“我还祝她新婚愉快呢,周副市,嗯,也是一表人材的,是周先生的大儿子?”

    我顿时不高兴了——

    直接站了起来,甩手走人。

    不高兴跟他说话。

    “哎,听说你以前还暗恋、呃,好像不是暗恋,还是明恋的,怎么就嫁给周先生了?”他坐在原处,就那么问我——

    我甚至看到会所的工作人员都朝我看过来,那种被指明的难堪,暗恋儿子,又跟他爸好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的,偏我自认为是正常人就干了这么件不正常的事。

    我脸上烧得慌,却是强自镇定地朝外走。

    讨厌一个人很容易,从陈利人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要命,我今天吃了蛏子,感觉脚比昨天红肿了,哈哈,管不住嘴巴的下场,唔,涂上紫药水,会好的,就是有些难看,我想上班时我还是穿短靴帆布鞋子吧,挡住难看的样子

    第054章

    打人不打脸的,没有像陈利人这么刻薄的,什么事不好提,就非得提周各各的事,给我添堵,好歹他还是周作的各作伙伴呢,有这么嘴边刻薄的?

    我走出来后觉得必须回去打他一巴掌,叫他明白饭可以乱吃,可是话不能乱说,想想又觉得自己要真是那么干了,岂不是承认了那回事?打又不得,不打心里又堵得慌,我决定去找周作。

    当然,也不是找周作“哭诉”的,这种事没意思,一哭诉,周作还指不定觉得我对周各各还有心思呢,他就那样的人,最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周作身边跟着个年轻的球童,他跟身边的人说着事,慢慢地走过来,我也就迎了上去,那身边说话的人我也认得的,好像姓严叫森,是周作工作上的朋友,与周作关系挺要好的。

    “小嫂子好。”他朝我打招呼,叫得实实在在。

    到是我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当作是应了,周作伸手过来拉我的手,我上前一步,人就在他面前,跟身严森打趣道,“你别逗她,她面皮薄。”

    “哥哥你这可是冤枉我,我可是正经的叫人呢,”严森笑着抱怨,“就陈恪养的那个,我可没叫过人‘嫂子’的,我这么给你面子,你还不得给我点好处?我囤的那块儿,就麻烦老哥给我处理下?”

    这人,可真是生意人,叫我不得不想翻个白眼——周作按着我的手,跟开玩笑一样的,“得了,就你这样卖乖的,你那地都囤了多长时间了,还用我来插手,自己都看到机会了,还来我这里卖乖的,有你这么坑你哥的?”

    严森被说了个正着,脸上的笑意一点都没下,“我这不是想拉着老哥你一起发财呢,这钱是赚不完的,我这不是怕自己嘴巴太小吞不下嘛,吞不下的东西,还不如跟哥哥你分享点呢,小嫂子你说是不是呀?”

    谁曾想,他跟周作在说事,说到最后,把话都指向我了。

    我一愣,也不知道咋回答,抬眼就看向周作,他紧握一下我的手,算是给我的安抚,“说你喘你还真是喘上了,”他拉着我往前走,眼睛扫一眼严森,“看在你叫了‘小嫂子’折份上,我呢还真给你撑这个脸,还有呢,别浑叫了,什么‘小嫂子’的,直接要叫‘嫂子’,懂不懂?”

    “懂懂懂——”严森立即拍马换词,朝我真是殷勤地叫了声,“嫂子好。”

    那声音,惊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窜起来,我空着的那手忍不住地摸摸自个儿的手臂,幸好幸好我还绷得住,没真起了鸡皮疙瘩——

    “他就是嘴巴不着调。”周作就当着严森的面跟我说,抬头看向前面,看到陈利人过来,他也没见有多少热络,“刚才见你有点不舒坦的样子,是怎么了?不喜欢玩球?”

    “嗯,不喜欢。”我学了几个球就不想玩的,心想着还不如窝在饭店里,这大太阳的,虽说根本晒不着我,我还是觉得人蔫蔫的,提不起劲儿,再加上陈利人那么一混搅,我更是一点劲都没有,“还不如在饭店里头,窝着看电视也好。”

    “怕你一个人待在饭店里闷得慌,”周作不动声色地说着,伸手将我掉下来的头发给弄回耳后夹着,“你还嫌?”

    “就是嫌。”我也不委屈自己,直接坦白。

    换来的是他拿手指点我的额头,好不纵容地吐出一个无奈的字眼来,“你呀——”

    又是失笑的,像是拿我没办法。

    我自然是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笑花一张脸。

    “嫂子,你可真是爱说大实话。”严森朝我竖起大拇指 ,一脸钦佩的表情,“我们几个可不敢这么跟哥哥说话,他骂我们都是轻的,嫂子,我服了你。”

    我昂起下巴,骄傲的架势,大有他要是有事儿求上门,我就给打个保票的气魄。

    “不省心的玩意——”周作斜睨严森一眼,“还不走,等着我轰人是不是?”

    “好好好,哥哥可别恼,我走就是了,走就是了。”严森腰弯的很低,一副点头哈腰的架式,一边走一边后退,还朝我挤挤眼睛。

    这个人可真乐,我以前听说过他名字的,不由得想起以前听说的事儿,凑近周作,“他以前真干过拿根绳子往自家门前一挂要自杀的事?”

    “他缺心眼呢。”周作从鼻孔里哼气。

    我算是明白严森的属性了,跟周作各自去冲个澡,换了一身衣物出来,清清爽爽地会所吃午饭,周作还有个客人。

    可是周作今天请的客人不一般,与周作私底下是好朋友,据说年前动过手术,是那种坏病,发现的早,及时做了手术,如今在休养中,中午的菜都是按着他的身体来安排的——

    本来我还不认识,一见到人就认得了,原来年初传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我以为也就捕风捉影的传传罢了,没想到是真的事,这是个女客人,年纪比周作要大点,但是本身看不出来有动过那么一次大手术。

    她笑起来挺好看,又很优雅,不是那种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她叫陈利雅,是陈利人的亲姐姐,“利人做事有点冲,年轻人的脾气,你也不要太纵着他,有些该说的就得说他,”她喝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像专门给她弄的东西,她喝一口,身边的人就帮她收走,她就坐在那里,“秦百年的女儿?”

    她看着我,问的却是周作。

    我有点不痛快 ,但没表露出来,她没问我,我也就当作没听见。

    “秦白白,”周作阻止服务员给我盛汤,他亲手拿汤勺给我盛了一碗汤,放到我面前,“你以后就叫白白吧,她年纪小,我也就宠着她,也不指望她替我分担什么的,免得把人给吓跑了——”

    他说的淡淡的,在我听来却跟天籁没有什么两样,就陈利人那种年纪,对面的陈利雅还说人年纪小脾气冲什么的,我一跟他们比起来,年纪才是最小的好不好?他在替我说话,尽管他没有冷着一张脸替我声明,可他的态度代表了一切。

    “老夫少妻,嗯,都说年纪能疼人,”陈利雅垂眉低眼的,也不吃多的,胃口似乎极小,“我还想着你几时跟顾丽真离婚呢,没想到这么快,小姑娘是有福气的,有你这样的人疼她,哪里像我……哎不说了,说这些事干嘛呢,我得祝贺你们的,安琪,把我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吧。”

    她身后站着的姑娘还真拿出来个包装精致的礼物,递到我面前,人家送礼物,我也不能拒绝,虽然她刚才说的话,听着像是没有什么,可一回味,真的是叫人心里有疙瘩,但我还是收下礼物了。

    “谢谢。”我自然道谢的。

    周作按着我的手,朝陈利雅笑笑,“要是有空的话就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低下头跟我说,“以后就叫陈姐,小时候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我在她面前都叫姐的,知道吗?”

    “嗯。”我应得干脆,他怎么说就怎么听呗,眼角的余光扫过陈利雅一眼,也不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姐弟俩都叫人喜欢不起来,“陈姐好。”

    也跟着脆生生地跟人打招呼,我是听话的,特别听周作的话。

    “嗯,”她也应,转头跟身后的安琪说话,“上回利人说跟秦百年的女儿相亲,是秦娇娇吗?好像也不对呀,她是各各的未婚妻——”

    瞬间,我看到周作的脸色微暗,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是看得出来的,不由得绷紧面皮,心里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心里又有了新的领悟,这一家子姐弟的都不太懂得打人不打脸这种道理——

    “啊,不好意思,肯定是我记错了——”陈利雅赶紧换口,“肯定是我记错了,肯定是我记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呢。”

    安琪一句话都没接,她表情严肃,我看到她时就是这个表情,一直没有变过。

    这转口转的真僵硬,谁会相信她记错了呢的,分明就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故意指向秦娇娇,又指出秦娇娇之前是周各各的未婚妻,那么跟陈利人相亲的人怎么可能是秦娇娇,肯定是我撒——

    就这么给我上了眼药,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干!

    我忍不住想骂人,竭力地忍住这个冲动,看向周作。

    周作没看我,还是将鱼丸子放到我碗里,“这里的师父做的鱼丸子,最最劲道,肉特别的嫩,你试试?”他一边就还一边给我盛了好两个,才抬头对向陈利雅,“这事我是知道的,秦百年也就那点小心思,白白呢去之前跟我说过的,也当是还秦百年的人情,利人嘛,他不知道他们老秦家的那点糟心事,我到是觉得还个人情也行……”

    “嗯也是。”陈利雅表情半点没变。

    后来他们谁也没说话,周作那气场挺足,我确实挺欢喜,至少他替我说话了。

    靠山的功用,不用我自己急吼吼地说自己没有,他就能轻松地替我解决。

    这一顿饭吃完,我就跟周作出了会所,陈利雅自人接送,我到跟周作挤在车里,他坐着,我就靠着他,跟个没骨头似的,呃,其实是个软骨头,一手去撩他的领带,一手扯扯他的胳膊,“你说是不是以前跟人有过什么的?”

    他拿开我的手,将领带弄得直直的,利眼一瞄我,“你说什么?”

    我就坐直了身体,收回刚才的没骨头样子,他冷冷的,当我不会冷冷的呀,索性就侧对着他,“要不然她这么说我,要不是跟你有什么,用得着这么说我?”

    “她说的也是事实,你跟陈利人是相亲了。”他双手放在我肩头,将我掰过去面对他的眼睛,“你有好多时间跟我说这件事的,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提起过?”

    我本来就是同他开开玩笑的,想缓解一下气氛的,真没想知道他与陈利雅以前到底有什么事的,再说就算是有了,我管得那么宽干嘛,又不是现在的事,现在的事我还可以理直气壮的问他,现在嘛,不就是开个玩笑的,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只是去见见面。”我微抬起下巴,跟他扛上了,“那还是之前的事,我又没干什么,就是吃顿饭,怎么了呀?”

    “除了吃饭,你还想干别的什么?”

    他一手箝住我的下巴,冷冷地将脸逼近我。

    我被逼得一滞,几乎要回答不上来,可脑袋还算是灵活,晓得跟他扛上吃亏的总归是自己,赶紧换了个口气,“就跟你说的一样,我傻呗,觉得秦百年需要我这个女儿了呗,哪里能想到他打算这么干的,都是我傻呗,”我说着说着,就把脑袋靠向他的肩头,“陈利人他谁呀,哪里能抵得上叔你的,我对叔怎么样,叔还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他推开我,冷冷地丢给我一句话。

    几乎把我轰得理智全不存。

    我得怎么办才好,这得哄人呀,必须得哄他,哄人这件业务,我本来就不太熟练,现在是硬着头皮顶上,双手去拉他的衣袖,精致的银色袖扣在就在我指间,显出别样的冷意,让我有些疙瘩,“叔——叔——”

    轻轻地叫他。

    他没理我。

    闹得我心头烦的跟被蜘蛛结成网一样,杂乱无章的,不知道哪里是出口。

    “叔,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试着在脑袋里斟酌词句,“当时就想着秦百年终于记得我这个女儿了,我是真高兴呀,哪里晓得是相亲这个事的,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去的,我跟过叔的,哪里能再跟别人相亲的,叔——叔——”

    说谎都不带眨眼的,我哪里是不知道秦百年叫我去跟陈利人见面,分明是知道的,秦百年的意思根本不叫我有考虑的意思,就指定我只能是接受的,我又把话收回来,半真半假的说,“叔,我哪里知道秦百年想让我跟陈利人相亲的真正意图,我压根儿不知道人能无耻到这地步的,根本没让我考虑的机会,就指着我跟陈利人能成事,”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生怕错过任何丁点的变化,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真觉得委屈了,还是怎么的,我真是能挤出眼泪来,“叔,我怎么有这么一个亲爸的?”

    后面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小声的抽泣着,一手还缩回来捂着嘴,“不想”让他听见声音。

    “好了,就问你几句,委屈的跟个什么似的,”他拉住我的手,一扫刚才的冷意,另一手就轻轻拍着我的手背,“晓得你没那个想法——”

    这个人……

    我真是无语的。

    但他不追究我,我可得追究他的,虽说刚才是开玩笑,现在可不再开玩笑了,我扳着脸,硬是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那你跟我说说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她可是软绵绵地刺了我一把,是不是你的旧情人,还想跟你来个续旧情的?”

    “浑说什么呢,”他作势要亲我,“我跟她能有什么事。”

    “那她跟个吃醋的女人一样,要干嘛呀?”我可不能饶过他,只许他吓我,不许我问他了?我矫情地抬起下巴,“那语气可酸的,就跟浸在醋缸里一百年了,陈年的老醋坛子了。”

    “我到是跟她没怎么着,她是弟弟他妈。”

    我愕然了,被这个消息震着了,很多消息都说周弟弟他妈远走国外,一直没回来过,谁曾想是这个女人,但反应还算是快,“是你儿子他妈,还说跟你没关系?”

    我抓着了焦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关心,今天好多了,至少比昨天好太多了,唔我今天没吃海鲜,再也不敢乱吃了,涂了紫药水,好难看撒

    第055章

    “各各不也是我儿子吗?”他老神在在地回了我一句。

    我真是听得瞠目结舌,“他、他长得跟你——”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谁能怀疑那不是他儿子?至少我从来没怀疑过,也从来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说过这件事。

    “各各还不是跟我长得像的?”他拉着我的手到嘴边,薄薄的嘴唇往我手边一亲的,亲一下又亲的,但表情淡定,像是根本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小事,而不是最震惊别人的事,“我还跟他周各各他爸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这人,还真是说真的,我讪讪地接受这个事实,不得不觉得他们家还真乱,先别提周作跟周作那位我从来没见过的大哥之间是同爸不同妈的事,就提提这摆在我面前的两个名字,一个是周各各,一个是周弟弟,这“哥哥弟弟”的,还真是亲兄弟来着。

    都不是他儿子,都是他侄子。

    “你们家关系真乱——”这是我的结论。

    他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