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不清不白 > 不清不白第14部分阅读

不清不白第14部分阅读

    ”他没碰我的脸,到是碰我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想吃什么就自己说,说了,叫他们做就行——”

    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是瞬间的。

    都听他的还不行,这年头做人真难,反正让我点,我就点吧,伸手朝门口方向一招手,原来要过来的服务员就走快了几步,手里拿着单子,这跟我以前跟同事一起下馆子的场景不一样,这里点菜没有什么爱派的,人工手写单子,直接点,直接做菜,而且装修的都很简单,没有那种开放式的就餐场地,就是小包厢。

    “周叔叔,您过来了?要点些什么菜吗?我们这里的鱼很新鲜,要不要来个红烧的?”

    服务员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跟人认识,估计常常来这里。

    我都不敢想象他来这里吃饭的场景,一直以为他去的是那种高大上的饭店,从没想过他会来这种地方,一整条街上都是小饭馆子,离市区又远,却是生意火红。

    “空心菜凉拌加蒜末、鱼香茄子、苦瓜炒蛋、山药排骨汤、炒西芹——”我就按着自己的性子点,不让吃鱼,人嘴里还有什么味道?“能快一点上菜吗?”

    我点的很简单,也就是家常菜,他没有异议,跟我与他在国外吃的可不同,在国外,我们通常去西餐厅,而且是那种比较高端的西餐厅,每次去我都讨厌的,吃西餐这种事,我一直没太能习惯,可能骨子里我是个草根的缘故。

    至少这个服务员比下面的那个年轻小姑娘要认真工作一点儿,微笑地朝我点点头,拿着单子走人,并贴心地将门关上,——

    没一会儿,她端着茶水进来,替我跟周作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再度走了出去。

    茶是绿茶,喝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可我一端起就喝了一杯,实在是嗓子憋得太久,觉得嗓子眼里都要干涸了,喝完一整杯才算是好受点,还没来得及我亲自再去倒一杯,周作已经动手了,把他那杯递给我——微笑地看着我。

    这情形,让我有点扛不住,因为这茶水他是喝过的,白色的杯子边缘可能还沾着他的口水,但是——我硬着头皮喝了,一喝完,不止是红肿的那边脸是烫的,这会儿,另一边的脸都是烫的。

    “别喝的太急,又不是什么好茶,我那里新进得了点雨前龙井,你要是喝,我那里多的是,在这里你就喝个解渴就成了,喝太多,等会都吃不下饭的。”他待我喝完,就把我手里的杯子拿走了,放在一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戏法似地拿出块手帕,拿我擦嘴唇来——

    动作很轻,生怕会把我弄疼似的,叫我差点翻白眼。

    真的,他对你好的时候,真别拒绝,不然的话,他翻脸比眨眼睛还快,我是很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我让他擦,让他像个精心的仆人一样替我擦,我承认我把他当仆人,纯粹就是一种精神胜利法。

    “哦。”我又应一声。

    他到乐了,嗓音低沉,“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这是不想跟我说话呢?”

    “没呢。”我赶紧否认,心里怎么想的,可嘴上不能承认。

    他摇摇头,那表情还很纵容,似乎在纵容我的脾气,“心里也这么想多好,就怕你心里野了,想别的了,我先跟你说好了,想别的都行,就是不能别人,想一下都是不行的,你知道我是个小气的人,这么多年我就没有大方过,谁让我大方,我就跟他十八代祖宗都过不去——”

    带笑的表情,能甩这么狠的话,简直是服了他!

    我的十八代祖宗与我有什么相干,那都是老秦家的,他们家是垮了,是倒了,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到是想这么老老实实地说,可怕他不乐意听,不乐意听了受难的又是我,还是不说罢了。

    “好呀。”我答应的很痛快。

    他又摇摇头,手指点向我额头,“真是个坏姑娘,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说话越来越不讲究了,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说谎到底是谁教会你的?”

    这人问的可认真了。

    我能说是自学自用的嘛?并把说谎又发扬光大了吗?

    好像不行。

    “不,我想当好姑娘。”这回我没说假话,说的是真的。

    “噗——”他忍俊不禁地将我搂入怀里,硬是将我搂过去的,“傻姑娘,你是我的好姑娘,跟你说两句坏姑娘还真把自己当成坏姑娘了?”

    有什么才能表达我今天的心境?

    吐血三升!

    好在因为都是蔬菜,弄起来速度快,上菜的时间也更快,周作也放开了我,放开归放开,有一点不好,他把我当三岁孩子似的,给我夹菜,给我盛饭,简直叫我不能忍受,可我还是忍着吃完饭,还是用的他手帕擦的嘴。

    我想我最后可能会发展成忍者神龟,忍着忍着就成了忍者神龟!

    作者有话要说:我亲爱的罗回家了,我晚上情不自禁地早睡了,九点就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用整整一早上的时间来码字,当然,我有点渣,现在才码字到5000,现在更新,下午得加班,可怜呀,本来今天都上班,我跟同事说好了,一天上半天班,哈哈,她早上班,我下午班,唔,我佩服我的主意

    第041章

    但不论怎么样,不管我有多么不习惯这种对待还是不得不去习惯,就像我两年前在国外跟着他那时候一样,别被他的温柔欺骗,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上一秒能温柔,下一秒,也许我就遭了罪——

    就如同刚才,他给我一巴掌,现在又对我这么好,简直跟个神经病一样,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奇葩是难以理解的,更何况这种奇葩还有点精神病的特征,当然,这是我认为的,我认为他不正常。

    我跟周作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坐在车里,周作还是让我坐后头,他的个人习惯,我一贯尊重的,但也有我的一点点小盘算,至少坐在后面,我有种被当伺候的感觉,这种轻浮的虚荣感真是让我有点小小得意。

    周作这个人真的很忙,一回到公司,就把我一个人晾在他个办公室,他自己去开什么会去了,我也乐得轻松自在,躲在他休息室里,睡个午觉什么的,主意是不错的,可能是都习惯工作两年了,现在我没法习惯不工作的日子,轻松悠闲虽然美妙,可有正常上班节奏的日子才是我最爱。

    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醒来都睡了两小时,我整理一□上的裙子,推开休息室的门,办公室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没看到周作的人影,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失望,反正觉得挺孤单的,想想还是回去睡的好——

    “顾小姐,请您回去,周先生在开会,可能没空见您。”

    突然的,我听到办公室外头有声音,不知道是出于怎么样的目的,我当时就有种想逃往休息室,毕竟她与周作只是弄了份离婚协议书,而还没有签字,我这样子跟周作在一起,确实有点不太像话,别人不知道周作是个什么人,我心里虽然明白,可别人不一定相信我的说辞,要说我怕了周作,不得不听他的,别人估计得笑话我不要脸了——这种借口也说得出来!

    我是要脸的人,呃,虽说脸皮有点厚,脸皮厚的人也是要脸的。

    但是我逃得不够快,办公室已经被重重地推开——没推开时,我想逃,被推开时,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既来之则安之,能躲的就躲,躲不了的就得面对,尽管我心里在打鼓,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双臂环在胸前。

    “秦小姐,顾……”秘书朝我露出歉意的表情,人依旧试图挡在顾丽真的面前。

    我了然,“叫保安吧,把顾小姐请出去。”

    顾丽真一身白色系带连体阔腿裤,细高跟,整个人看上去气势十足,轻轻一推,就将秘书推到一边,可怜的秘书被她一路推过来,人早就是没有多少力道,被她一推还真是推开了,歪歪地倒向门边,又试图站起来阻挡——

    我一说让她叫保安,她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到是顾丽真一推开人,朝我冷笑两声,“这长大了,果然本事不一样,连别人的男人都敢勾了?”她抬起手,修得极漂亮的手指,试图碰我下巴,冷紫的色彩布满她的指尖,“早些年,我真是把你给看错了?”

    我往后一退,没让她的指甲碰到自己,我敢打赌她的手指碰到我,就能把我的脸划破,这对夫妻,呃,是周作跟顾丽真,一个打我一巴掌,一个就可能划破我的脸,真是奇怪的爱好——我的想法有点偏颇,但以最坏的心思去猜测顾丽真准是没错的。

    “你也没看错——”我也“呵呵”两声,装相谁不会呀,我也会的,她身高比我高,站着一对比,瞬间气势矮了许多,退着走到周作那办公桌后面,坐在那个舒适的老板椅里,一坐下才有种怪不得人人都想当老板的感觉,朝顾丽真看过去,“谢谢你呀,你对我太好了,我真是没有牙齿也都难忘记你?”

    保安来的快,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

    顾丽真到也没有气急败坏的架势,冲我一笑,“小人得志大抵都是这样的,我也犯不着跟你扯不清,没的意思,过来也不过跟周作商量一下离婚协议的内容,”她朝保安看过去,大大方方的,“也不用劳驾你们送我,我是识相的,我走就是了。”

    她来的气势汹汹,走得居然这么快,搞得我一头雾水。

    那种骂我掐我的事咋没有上演?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好吧,我有点失落,又把这个失落感归结为自找麻烦,说到底人就是有点犯/贱,顾丽真说的也没有错,小人得志真的,我确实是小人得志,而且是得的不一般的志。

    话说回来,周作的位子真不是一般的舒坦。

    因为周作回来时叫我,我醒了,才发现我就睡在他的老板椅里,要是不舒坦能睡得着吗?肯定不能的,我这个人嘛,说到底就是个孬的,要顾丽真跟我闹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的,这才是大实话,我说我叫保安,其实就打的这个主意,她要是真闹,保安直接拖走。

    “没闹你吧?”

    周作问我,他身后的李胜伟上来将他的东西都放在桌面。

    我睡得太久,脑袋明显有点不灵光,以为他说的是他开会回来把我弄醒的事,就缓缓地摇摇头,“没呢,我睡得太久了,”我也跟着站起来,当着李胜伟的面,周作口气这么好,我一点都不意外,“开完会了?”

    我是多此一问的,但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才问的。

    “等会我们去南门菜场,挑些新鲜的,我亲自下厨,怎么样?”周作殷勤得很,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手臂间,一手去我拿的包,“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都说我才醒,有些木木的,又听他说要亲自下厨,听得脑袋更木了,不能想象他买菜做菜的模样,尤其他这样的,瞧瞧他,白色的衬衣,看着样子再简洁不过,多余的花哨一丝都瞧不见,却是最最讲究的,就这样的他进去菜市场?

    我慢慢地站起来,又不太确定地看向李胜伟,他还在整理东西,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见周作说的话,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是见怪不怪的——

    难不成是真的?周作真会做菜?

    我以对此抱着非常大的怀疑之心,又瞧瞧周作,他若无其事的将手臂伸到我面前,我立马识相地勾上他的手臂,跟上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真会做菜?”

    “要不要给你准备消化药?”他低头看我一眼,冷冷地提供建议。

    那眸光怎么说的?好像划过一道冷意,惊得我心里打个机伶,就算是本来想点头,现在也不敢点头了,没必要为了消化药跟他过不去,大不了自己消化不良算了,“不、不用,我相信叔的手艺呢——”

    赶紧地漾开笑容,我讨好的说。

    他伸手点向我的鼻头,我到是想躲,可是那一瞬间脑袋里灵光一闪的,立即不躲了,任由他的手点上我的鼻头,“坏姑娘,谎话一大堆,不放心就不放心,我又不会说你的,改口这么快,口是心非不太好的——”

    这动作极尽亲昵,再加上还有个外人李胜伟在身边,我脸上就烧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藏在他怀里,嘟囔着出声,“谁说谎了,我又没说的……”

    “呵呵——”他笑得挺没有诚意。

    我听得更是无语。

    听他说话是一回事,真信了他的话又是另一回事,我还真没想到他真去南门菜场,他就算是要去,也是得去大型超市呀,真没想到他驱车去南门菜场,还是李胜伟开的车,这会儿跟中午不一样,中午是他自己开车,现在他是坐在我身边,由李胜伟开车。

    他握着我的手,也不是握着我的手,就是按着我的手在他的大腿上,简单的动作,我也不是不自在,就是觉得他有点奇怪,呃,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再说明白一点儿,我工作的那会儿,自己一个人去买菜,也一般去的超市,我不是对菜场有什么偏见,而是觉得超市方便点。

    他呀——

    真叫人琢磨不透,我也不想去琢磨,琢磨多了,容易头疼。

    南门菜场其实很大的,要说印象中那种脏乱的场合也是不多见的,现在的菜场都是干净的,摊子也是不脏乱的,瞧着跟超市也是差不离的,就是跟超市的格局不太一样,毕竟超市里卖的各种百货都有,不止是菜,但是菜场里各种类的都有,想选什么选择的余地更多些。

    周作让李胜伟把车子停得挺远,从停车位走到菜场约莫五六分钟的事儿——到是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也没躲,也看到别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我们身上,我更不敢把手缩回来了,要是这个当着别人的面把手扯回来,估计我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真的,这点我拎得清的,再过分的事都做过,这一点点的拉手实在是当不了什么,拉就拉呗,我都让人当成第三者了,这点拉手叫人看着的事,实在不值当什么大事来看,能屈能伸才是做人的本事。

    我以为他是不会挑菜的,没想他还真会挑,问的还仔细,最叫我惊奇的是他买的人理我爱吃的东西,一样样的,全是我爱吃的,当然,也就是四五样,没有挑太多,他说买新鲜的好——

    好吧,这个人确实挺对我上心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降低我戒心。

    李胜伟没跟我们进菜场的,回去时依旧是他开车,我原以为不可能回他家的,没想到真的是回到的是跟老秦家隔壁的那个老宅子,车子从老秦家门口经过的时候,我还往门口看了一眼,门口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像压根儿没有人住着似的。

    “往那里看什么,不是还记着你那个亲爸吧?”

    我也就是瞄一眼,周作到是眼睛尖得很,问得我挺尴尬。

    我就是下意识地看一眼,当时脑袋里也没有想什么,被他一问,好像真像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可我心里压根儿就没想这个事,“毕竟是我亲爸,总不能当作没有这个人呀,”我淡漠地说,“你早上不都听他说了,他没有我这个女儿,我要是太想着人家也不领情,还不如两厢不搭界为好,也不用愁了。”

    “那种人不用记也罢。”他拉着我下车,又是伸手朝我额头点过来,微眯起满是笑意的眼睛,“今天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

    “今天哪里是我生日……”我下意识地反驳,可话才说出口,就蓦然想起压在记忆深处的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他故作神秘状,还得意。

    他得意的样子还真是帅气,瞧着他就突然地有了这个念头,心一下子就暖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回了秦家,不止是名字,就是了出生日期都改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自己身份证上的生日,再也不记得曾经在那个山沟沟里过的日子——

    其实我真有点怀念,只是不太敢记起曾经的自己。

    但是这样的莫名突然地涌入我的脑袋里,我竟然没有一点排斥感,接受的很容易,仿佛就应该是这样子——

    四菜一汤,最最简单的菜色,还是他亲自做的。

    没有别人,这家里的周各各跟周弟弟都不在家里,就只我跟他两个人。

    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吃,呃,也不是说好吃,至少不难吃,也不美味,能吃得下,至少比我预想的要好太多,他还能为我过这样的生日,我确实有点感动,只是——我还是有点疙瘩的,他给我的印象真不是挺好。

    太坏了——太坏了——

    一时之间要说对人改观,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可自从他打了我一巴掌后,这大半天来都表现得很好,很宠我,大有把我宠到天上去的架势,我的脸上还有点疼,他还替我上了点凉药,沁凉、沁凉的很舒服,我不去洗碗,他也没有说什么,反正是他亲自洗的。

    书房隔壁就是他的卧室,他让我先去睡,他自己嘛,还有事得做。

    我也不跟他歪缠,本来就不想,大早上的事,我还记着呢,想着那个吓人的东西往自己嘴里弄进去,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他的卧室很具个人风格,居然是暗红的,瞅着跟神经质一样的颜色,太符合他了。

    我撇撇嘴,倒在床里,将叠好的被子摊开来,好像被子是新的,闻着有种阳光的味道,房间里也不见有顾丽真的东西,我到是瞧见自己跟他的照片,对,就是我跟他的照片,还是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拍的,我坐在他车里,手刚好从车窗里伸出来搂他的腰——

    那姿势叫人看得都心虚,那会儿,他叫我搂的,我也听话,就搂了,没曾想这照片还留着,居然让他弄出来放在卧室,我不由得去想到底顾丽真跟他结婚之前有没有见过这张照片的,虽说这无关紧要,我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这么摆设,还是他决定摆脱顾丽真后再收拾过了?两个假设没有一个可以得到答案,我拉过薄薄的被子盖住自己,这床软的像是我们在国外睡的那张床一样舒服。

    我不知道他几时回的房间,反正我醒来时,就觉得身上重重的,像是鬼压床似的,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漆黑一片的,看不清什么,黑黑的影子,灼热的呼吸,熏得我晕晕然,他的手所到之处,都是卷起狂风巨浪般,便是腿给掰得开开的,我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硬生生地被滚烫的东西给挤了进来——

    跟被钝刀重重地劈开,要是刀子锋利才是好,钝刀还真是疼,尤其是多年没经过这事儿,其实我原本就经的不多,也就那么一夜,后来就再也没有,用嘴跟那个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脑袋木木的,就只攀着他的脖子,不知道身在何处,如巅巅的在浪尖上的小船儿。

    身体又疼又木又胀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鼻间全是他的味道,也不知道几时才停了下来,只晓得又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而天已经大亮。

    “醒了?”

    我想装睡,却偏他给发现。

    “嗯。”我只好应他一声,人跟着一动,就觉得全身都酸疼,我以前看过好多小说,都说女主都有这种感觉,以前还笑过,现在到是觉得真如其事,到是他人模人样地站在镜子前穿衣,让我看了挺不爽的,“上班去?”

    完全是多嘴问了一句。

    “给我系领带?”他转过身来,一派神清气爽的。

    我不想起来的,可想想还不如起来,才稍稍坐起来就立即躺了回去,底下可什么都没穿,总不能这样子就上去给他弄领带,太不好了——

    “给你备了家居服,放在你床头。”

    可他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都不用说什么,他就什么我在想什么,这太不科学了,我往床头一看,确实放着套家居服,捞起来往头顶一套下来,还是条裙子,虽说底下还是中空的,但至少挡着条裙子,让我不再那么不自在。

    我本来不会系领带,这本领都是从他身上学的,赤着双脚就下了床,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替他系领带,要说我这个姿势,是仰着头的,他到是低着头,灼热的呼吸都落在我脸上,弄得我脸上痒痒的想躲——

    手刚系好,腰就让他的手给搂住,人跟着稍稍离地了一点点,他就吻在我脸上,绝对是蜻蜓点水的架式,“待在家里是不是会觉得很无聊,要不要给你找份工作?”他一吻后就把额头抵着的额头,与我的脸贴在一起,几乎找不到一点儿缝隙,“还是跟计生有关的?你干起来也是熟门熟路好不好?”

    有时候找个靠山是必要的,尤其是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

    而周作别的不提,从他的硬件设施且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好靠的人,当然要加上他别的东西确实叫人有点难以承受,我就那种想要享受好处又不想付出的人,所以周作才叫我害怕——

    因为我没爱他。

    没有爱的相处,是短暂的,不可能长久的,所以我才跟了他两年就果断的一刀两断。

    以后也长不了。

    真的,我是这么想的,我跟他没有天长地久,没有纠缠一辈子的事。

    “不,没必要。”我回答的很干脆。

    我回答的时候瞬间就觉得周边的温度低了好几度,突然的像是置身冰库里头一样,迎上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你不想乖乖地跟着我?”

    还是精明,我这点小心思就跑不过他的眼睛,他说的对,我就是个坏姑娘,而且还说谎,口是心非,都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到是笑了,很讨好的笑,“哪里的事,我不跟你,还能跟谁?”

    连忙否认。

    他也笑笑,“你还有个好选择,比我年轻,不是吗?”

    明明在笑,在我看来却觉得渗人得很,像是被黄鼠狼盯上的鸡,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还是硬着头皮再说一次言不由衷的话,“谁能比得上叔叔对我?”

    “知道我对你就行了。”他放开我,“下午有个酒会,我会叫李胜伟过来接你。”

    “嗯——”

    我只得应道。

    看着他走。

    才算是松了口气,真是难以应付,天天要是都这样子,我的脑细胞估计都得死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看荷兰比赛,于是我白天睡觉了,哈哈哈,现在来更新

    第042章

    我能干嘛?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用想太多。

    奇怪的是我压根儿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双脚踩着地,就走入浴室,没有在周作办公室那个休息室里的奇怪景象,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浴室,没有花哨的设计,平平淡淡的,我放了水,也不想泡澡,就迅速地冲了个澡,身上早已经让周作给擦过,并没有一觉醒来觉得很粘糊糊的那感觉——

    周作极尽呵护之能力,我心想,就是他决定某件事的时候就不太容易更改主意,比如我昨晚差点哭着喊着叫他住手了,他依然不听,想起自己那德性,我还是有点羞意的,身上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淡淡的吻痕也有,不过他还是挺注意这个的,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惟一的感觉,我觉得双腿有些站不住。

    没办法,被硬生生地掰开,又夹着那么大个人的腰,虽说有劲实的腰身这一形容,两腿夹起来还是挺困难,尤其他的手,真是有力道,跟个铁箝子似的,硬把我抓住,再往两边分,后遣症真是酸疼呀。

    跟他的休息室一样,我打开衣柜,也不用愁里头是不是有我的衣服,一打开,里头全是,都是吊牌都没剪的,真是个精心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他好得令人发毛,以前真没觉得,现在一下子领悟到这个,我像是浮在半空中,没有落到地面的实在感。

    在镜子前走了两步,还是酸,还是疼,开始我就以为是酸,后来才觉得是真疼,腿心那块儿都肿了,我多看一眼都不敢,连手都不敢多碰一下,脸上烧得都快能蒸蛋了,果断地找出衣物换上——

    周作的眼光,确实没得挑,我看过一眼吊牌,到是没因为这牌子而眨眼,他这个人,什么东西都是喜欢最好的,也不奇怪他买的都是这高大上的牌子,我自己呢,估计是舍不得的,当然,他能买,我也是喜欢的。

    他买了,我就得买,这才是实招。

    我要是不穿,他还会以为我不满意呢,其实我满意——呃,我真满意?其实我不满意这种生活,有句话到是说对了,“伴君如伴虎”,真的,他就给我这种感觉,现在宠着,现在对我万般好,可还是叫我心里不安,像是一下子就会被掀开温柔的面具,露出残忍的真实。

    好吧,我想太多了。

    真的。

    当我没经历他的残忍似的,糖衣炮弹什么的,我早就有抵抗力。

    起来了嘛当然要吃早饭,饭厅里没有人,我刚坐下,这家里的阿姨就给我端上了粥,还有两三个小菜,配着粥喝是种享受,这家里不见周各各,与周弟弟,我也不问的,问他们要干什么,我才不问。

    当然,我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

    张净居然上门了,昨天在老秦家门口,她一个字都没说的,我是坐在客厅接待的她,端起女主人架子,呃,确实是有点装相,我对自己有点鄙视,可我知道周作会给我这个面子,他现在这么宠我,何况我就装相下他家的女主人——

    “喝茶,张阿姨,”我让周家的阿姨端上茶,请张净喝茶,露出一点点笑意,学起一种淡淡的架式,不张扬,不跳脱,就是淡淡地看着她,“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张阿姨,要不是张阿姨摆了我一道,我也不能这样子高坐在这里,我还是得谢谢阿姨呀——”

    我端起茶,有点烫,就没喝,又放了回去,这是周作说的雨前龙井,呃,我面前的是这种茶,张净面前的是我让周家的阿姨弄出来的茶叶沫儿,反正我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不想太客待张净。

    到是张净像是没察觉出这茶,眉头一下都没皱,还抿了一口茶,姿态到是好,落落大方,一点都没因为我意有所指的话而出现慌乱,到是跟我一笑,“个人有个人的缘分,你跟老周这缘分,我觉得不错,年纪大会疼人,我年轻时可选错对象了,搞得现在成这样子,你年轻,可不能走了岔路,老周对你好,你可得比上点心,不是现在对你好,就能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这笑着说的,跟劝人的经文一样,劝我惜福呢?

    我惜个毛,别人坏,那是我知道的,张净呢,合作时推了我一把,到是干得真好,也怪我“天真”,真的,怪只怪自己“天真”,我也懒得摆姿态,跟个讨厌的人一起面对面,确实不太舒坦,人往后一靠,右腿叠着左腿,人微微歪了半边儿,“这话得让叔叔听听,不知道他会跟我说什么呢——”我故意一手遮着嘴,一边“咯咯”笑,跟忍不住似的,“叔叔可得急死的……”

    炫耀,对,她上门来想干什么,我不管的,我只管炫耀。

    炫耀周作对我的好。

    “就是小孩子脾气,跟你说说就当真了,”张净嗔怪地看我一眼,那眼神还有一丝的慈爱,“当初是我对不住你,谁能想是周作看中的你,我当时给你爸逼的没办法,他要跟我离婚,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只得……我把你当成亲女儿的。”

    这人说着就内疚了,就伤感了,就说她自个的无奈了。

    听听呀,多动听,我要是不知道的话,还真叫她给哄过去了,我是谁呀,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的事就能把自己给献上的人,我只会看着,偶尔说一两句怜惜的话,要真让我以自己为代价干那种拯救别人的事儿,我真干不出来。

    张净也就能哄哄那时候的我,一心就想着周各各的我,所以我上当了,当一心一意想别人时就能容易一叶障目,后果很严重,嗯,我给卖给周作了,她下的黑手。

    “我说了,我得谢谢张阿姨您的。”我再一次重复这种话,就笑嘻嘻地看着她,跟没心没肺似的,“谢谢张阿姨都把我当亲女儿的,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呃,不对,我是想也不敢想的,要是张阿姨都能把亲女儿往个老男人床里送,我也是佩服张阿姨的,都说当成亲女儿的,又不是真的亲女儿,您说是不是?”

    “白白——”张净叫我的名字,还拉着长尾音,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像是苦心不能被理解又被狠狠伤害了似的,“白白,你看看你现在多好,跟了周各各你真能跟现在一样好?你醒醒吧,非得跟周各各?他有什么好的,比不过老周?”

    她故意的,故意地把话题往周各各身上扯,扯得像是我根本不乐意跟周作,心里还惦记着年轻的周各各,用心何其险恶——我还是没在意,真的,反正我现在对周各各看开了,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真的。

    “你都知道人老呀?”我盯着她,不为她所动,“他儿子就比我小几岁,你还知道他老呀?要不要我把你送个七八十的老男人,再跟你说他怎么、怎么好的,你去试试?”

    周作不在家,我自然由着性子干“革命”,比如说怎么恶心一下张净。

    张净眼神突然地利了一下,又很快地收了回去,她一贯耐心,“白白,你这么说可得多伤人心的,老周这颗心都在你身上的,你就算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将就一下,两厢里多哄着他点,还愁你心里难受的,什么事儿都有他给你顶着呢。”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真把我当傻子了,周作是个什么人,要是今天听到张净的话还不定对我怎么着呢,我怎么能让她把话坐实了呢,那才真是个大傻瓜,“所以我才谢谢张阿姨呢,要不我张阿姨暗地里送我一下,我都不晓得世上有这么对我好的人,亲爸亲妈都算什么呀,有一句话您说对了,年纪大就是会疼人,您看看,我这身上的,还有他屋里的,都是他给买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好呢,还在办公室弄了个休息室,那里头全是按我喜欢的样子弄的……?”

    我喜欢的样子?其实是周作喜欢的,但是不妨碍我拿出来炫耀一下。

    这年头最多的事就是炫富,还有就是秀恩爱,虽说炫富被扒层皮,透恩爱死得早,我到是不介意这些结果,要炫的还是高调炫,“叔叔还说了,秦先生的那个海岛计划,他可能不参加了,还让我跟秦先生说一声呢,我正好找不着机会,要不张阿姨您去跟秦先生说说?”

    我本来不知道有这事儿,以为就是陈利人跟秦百年鼓捣的事,可也不知道是周作有意还是无意间让我看到的文件,就是关于海岛开发计划的,他反正把东西压着,一直没看,我猜他的想法,呃,是猜不透的,但我敢做——

    “这恐怕不太好,这事儿要说出去,你那位顾丽真阿姨可非得跳脚不可,这事儿可是她在中间拉成的,”张净一笑,脸上表情一变,变得有几分真诚起来,人跟着站起来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白白,我跟你直说了吧,当时我真是没办法,我有把柄在周作手里——”

    她后面的话说得很轻,要不是我仔细听着,说不定就会当她没说过话。

    “周作不是好相与的人,你自己小心点。”这是她跟我说的话。

    其实要说真的,张净比秦百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她嫁给秦百年,我都觉得有些屈了她,可屈了她归屈了她,又不是我让她嫁的,这与我无关,我当初从周各各嘴里晓得是张净后面摆我一道,我确实有点生气的,真的,不止是生气,而且是愤怒。

    现在她同我说有把柄落在周作手里,我猜想那肯定是个不能说出来的把柄,才让她被周作利用,我自私归自私,不能原谅她是一回事,但也晓得主因是在周作,凉凉地问她一句,“您也别故意来挑事,秦百年让你来的吧?”

    她点头,“我要办的事也办好了,也得走了。”

    我都说了,张净对我还算是不错的,人都是自私的,都得为自己着想,她为了自己的把柄而把我献了出去,这也无可厚非,我能理解,可不能原谅,以后就这样了,我跟她也无关了。

    秦百年,我真是服了他。

    可他不知道周作是什么人,还指望着张净来这里说什么让周作误会我嫌弃他年纪大的破话,以为周作真能认真了,对我就立即变了脸?

    哈哈,真可笑,我真是觉得挺可笑的。

    这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是个好父亲,可是那都是对秦娇娇的,对我嘛,那都是他恨不得当年射墙上去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周作,唔,直接接的,我听到电话那头还有点别的声音,估计是在开会,可他没挂我电话,“?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