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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竹进了陆濯公司在她看来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她也不是就专门在捷讯待着。
被陆濯公司聘请过来，不过是要把捷讯的工作放在第一位。
意思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陆濯有需要的时候，许青竹无论在干什么，都得丢下手头的工作赶过去。
本来像是同声传译这样的‘空中飞人’跟着公司是比较好的。
但是许青竹所属的公司需要扩展人脉，所以经常是把人聘出去跟着其他老板跑。
陆濯的工作说忙不忙，说轻松也不轻松，这段时间他就经常往法国飞，许青竹自然得奉陪。
有时候去两三天，有时候一个星期。
陆濯工作起来不要命，甭管是谁的命。
许青竹私底下跟林泉至吐槽，跟着这样的老板着实辛苦。
林小秘书哪敢说老板的坏话，他又不是许青竹，说啥都没事。
所以坚决摇头当哑巴，许青竹揉了揉肩膀，往车后面一靠。
“几天没回来，感觉上南更冷了。什么天儿啊。”
上南属于北方城市，冬天的气温又干又冷，许青竹上学都是在南方上的，自然不适应。
车里安静的很，陆濯微靠着闭目养神，才从飞机上下来他也累。
林泉至坐在副驾驶座上，往后看了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冷嘛？”
“不过，冷也有冷的好处，许翻，你在上南待了几年了？”
许青竹坐的懒散，揉了揉脖子，分明感觉身边一道视线落在她脸上，想忽略都难。
心里暗想，这林秘书怕不是跟她有仇？开口就挖了个坑。
不过也没啥好避讳的，“两年了。”她以前一直在南方，后来开了分公司，她才调过来的。
两年，这里是陆濯的大本营，虽然他本人不爱上新闻，但是因为年轻有能力。
公司开的风生水起，电视上面还是经常出现他的。
她却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陆濯微微侧头看向窗外，沉默的不刷存在感，但是没有人能忽略他。
林泉至继续道：“那你可以去冰城玩儿啊，过几天圣诞，里面肯定热闹的很。”
他时常工作忙，没机会知道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事是他女朋友给他科普的。
“我打算跟我女朋友去约会，好久都没陪她了。”
许青竹点了点头，说实话，她这工作全国到处飞是常事。
也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就是时间紧张的时候没有机会好好玩儿。
之后几天陆濯的工作重点都在本市，她就不跟着了。不过也没断了联系，他每天给她一个电话，微信也时时找她。
许青竹忙着跟进一个谈判，每天到处跑，陆濯的电话来勤了她就不想理人。
又掐了一个来电，许青竹刚工作完，对方老板说去吃饭，她太累就先走了。
坐上车的时候想起来今天掐了他电话，现在她还是人家女朋友呢，想想就心虚了，连忙拨了一个回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许青竹打转方向盘，车子驶出停车场。
漫不经心的问，“老大干嘛呀，我刚下班。”
“你还记得你有男朋友吗？”他话说的平平淡淡，但是话里的不满也不掩饰。
许青竹心虚，打哈哈，“这不是我太忙了，忘了嘛，我错了嘛。老大，我跟你赔罪？”
每次她这样说话的时候，陆濯就招架不住，他回头看了一眼，会议上的股东还在交谈。
“等会儿我接你去吃饭，你在哪儿？”
她现在还在高速上呢，“马上就要回家了。”
“我下班了来接你。”
陆濯走回办公桌前，三言两语解决掉工作上的事情，宣布下班。
惊的众人眼珠子都大了，乖乖，这可是大新闻啊。陆总什么时候这么规矩，按时下班了？
不过能早些下班，谁没事找罪受呢，也就都夹着文件走了。
许青竹刚把车开到家门口，陆濯的电话就来了。
她把车停进车库，等他过来。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空气里都泛着冷，冻的人的骨头都是脆的。
他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小区门口，身上穿着深色的大衣，脸埋在围巾里。
她很少有这么乖乖巧巧等他的时候，陆濯默默的看着，心不自觉软下去一块。
许青竹看见他的车，等他停好了爬上去，“好冷啊，老大，我要冻成青蛙了。”
她嘴里时常说些他不懂的话，陆濯也不追问。
探过身子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就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很轻柔的搓了搓。
许青竹一下就愣了，人都说陆濯高冷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这人不爱跟人接触。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帮她暖过手，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人还有这样情人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手，眉眼仍是化不去的冷淡，“还冷吗？”
她毫不怀疑要是她说冷，他会继续给她暖手的，许青竹受了惊吓，“不、不冷。”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接受了她的说法。
城市里道路上的彩光划过车里，给静谧添上一层绚烂。
许青竹从来都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没事的时候都能找话说，“诶，你知道嘛，今天我去给翻译的那个谈判会。那个美国老板说话还带着他家乡的口音，听的我难受死，差点没把事情搞砸。”
她说的热情，他就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看她一眼，表示在听。
“对面那家谈判还带着小秘，说话的时候还搂着腰……”
后来还想要她的联系方式，不过这话没必要给陆濯听啊，许青竹转了话。
“现在的老板都这么不讲究嘛，太辣我眼睛了。”
陆濯一直静静听她说，这时候大概觉得再不开口就真是她在唱独角戏了。
“我讲究。”
许青竹抓着安全带看他，这不是她要问的啊，他咋就自己交代了。
“我不会再外面乱来，我的秘书都是男的。”
他目视前方，好像就是随口一句，不带情绪的那种。
许青竹觉得她好像挖到大料了，她兴致勃勃，“老大，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嘛？”
陆濯挑起一边眉梢，有些意外，但是心情很好，“你这是在打探男朋友的情史？”
她差点叫口水给呛到，眼珠子转了转，胡搅蛮缠，“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你呢？”
他没有立即回答，却反问她，许青竹怎么可能按套路出牌呢。
她笑眯眯的炫耀，“当然有了，我都二十四了，怎么可能没谈过几场恋爱。”
车里安静了两秒，气氛有些沉重了，陆濯觉得心口有些空。
手抓紧了方向盘，似乎有些不在意，“几场？”
这是打算盘根问底？许青竹编不下去了，含糊道：“也没几场。”
然后车里就安静了，好在尴尬没有蔓延多久，许青竹的电话响了。
对面的人好像跟她很亲近，她说话的语气很放松，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陆濯就安静听着，他觉得现在有些像在做梦，记忆里的人会就这样坐在他身边。他可以听到她的声音，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谁？”
许青竹把手机放进包里，动作顿了顿，摸了摸鼻子。
“范文文，你还记得吗？”
“记得。”
自然记得了，不但是高中同学还是她的好朋友，有关于她的事情，他总是固执的不肯忘记。
这么说她们还有联系，可是这么多年他就是没有收到她的只言片语。
他甚至还找过范文文几次，问她要她的联系方式，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他有些不想去知道为什么，真相往往都是伤人的。
他有些沉默了，许青竹莫名觉得尴尬，解释道：“我跟她是去年才恢复联系的，还是一次在飞机场遇见的。”
说实话她走了那几年，真的谁都没联系，比狠心谁都赢不过她。
他心里难受，但是终究因为她的解释好受了些。
没有办法，在她面前他终究没出息，“有空了，我请她吃饭。”
“她刚才跟我打电话就是说下周要过来出差，我跟她约好了。”
“嗯。”
他带她来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情侣餐厅，楼很高，从窗边看出去好像在云端一样。
陆濯没有点菜，直接把菜单给了许青竹。
上次她说不喜欢吃，那好这次她来点。
什么都没有关系，习惯可以改，他的记忆也可以改。
她喜欢的，他再记一次有什么关系，那么多年都过来了。
吃完饭后陆濯送她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停下，他转头问，“周末有空吗？”
“怎么？约我？”她笑着看他，很揶揄。
陆濯不吃她这套，“你是我女朋友。”
许青竹坏笑，凑近，“女朋友诶，可以提供很多服务的那种哦。”这话很暧昧了。
其实她不过是逗他，谁知好像有点过火。
他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看她，深的看不见底。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飘了雪，纷纷扬扬的，在路灯下很美。
他突然转开视线，艰难的咽唾沫，轻声道：“很晚了，回去吧。”
许青竹个不怕死的还没有玩够，她又往前凑了一些，诱惑道：“我认真的。”
以前在一起之后，许青竹总是爱逗他，陆濯每每被她撩的毫无招架之力。
后来一次她大着胆子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此噩梦就来了。
他就像喂不饱一样，一看见她就眼冒凶光，许青竹经常是酸着腰软着腿去上学。
现在或许早把那些事忘了，故错重犯。
陆濯狠狠的盯着她，“许青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都直接叫她名字了，再撩下去，今晚别想善了。
她见好就收，哈哈道：“啊，太晚了，我回去睡了，陆总晚安。”
这个时候天还不算太晚，陆濯停车的这里有人停着一车桔子在卖，喇叭里的声音很大。
许青竹踩着满地的落雪跟吆喝声踏进了门，而他的车在那里停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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