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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野说封起来,就是认真的封起来。
蒋初圆乎乎的脸蛋上,明黄色海绵宝宝创可贴牢牢粘住了嘴巴,他哥哥的禁言令下了三十分钟,蒋初吧嗒吧嗒的机关枪一样讨价还价,还到了十分钟,外加下午就去学校上课。
胡绯站在墙头还没下来,看着他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双手环保胸前,气鼓鼓的站着,表达一脸的不满与愤懑,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差点没踩住梯子滚下来,好在个高腿长,两步并作一步跨跳下来。
她很久没这么畅快的笑过,古灵精怪的蒋初,像是她孤寂童年最想要的一个玩伴。小时候她为了吓唬一个总掐她的阿姨,故意一个人对着空气念念叨叨,还装作两人一起游戏玩耍,有来有往。如果那团空气有型,应该就是蒋初这样古灵精怪的可爱小孩。
蒋野让胡绯进客厅去,洗了个新杯子,倒柠檬水给胡绯。蒋初老实的站在院子里认罚,无聊的抠墙皮。
蒋初一旦不说话,气氛莫名紧张起来,蒋野不擅长处理任何此类的情况,只好直接动手去撩她运动裤裤脚。
胡绯急忙道:“哎?”
“摔伤哪了?”
胡绯穿的拖鞋,摔下去的时候脚踝蹭破了一点,自己也没当回事,蒋野却拿来酒精棉轻轻擦了几下,粘上蒋初封口同款创可贴,胡绯看着忍不住又笑起来。转眼看到蒋野看她,又收了笑容问:“你看我干什么?”
蒋野转过脸去,突然说:“我记得你。”
胡绯没听明白:“嗯?”
蒋野隔壁住的是酒厂老厂长胡长平老两口,老两口一儿一女,那个年代还可以子女接班,儿子胡建成安排进了酒厂接班,小女儿胡小玉却整天跟着一群流氓混混玩在一起,后来玩出了事情,女儿很久没回家,有一天突然抱了个小婴儿回家,孩子留给老两口,女儿就消失了。
那个年代这种事情让老两口饱受非议,过了两三年,胡长平心脏病发突然去世,胡小玉遮遮掩掩回来了一趟,当天晚上隔壁一通吵闹,最后胡小玉把孩子带走了,不久以后胡奶奶跟着儿子搬走了,就此断了来往。
蒋野虽然当时也只有五六岁,但小地方本地人,都没秘密,大人说话也不避着孩子,这会一想,大致都明白了,猜到她是胡小玉抱回家的那个小孩,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个人回来。
蒋野说了小时候的印象,也不去多问别的,只是关心:“你要是确定住下,我叫人提前给你收拾。”
“我再想想吧。” 胡绯想了想又问,“这边治安好吗?”
“好。你要是没别的地方,就住这里吧,平时晚上蒋初也是一个人在家里。”蒋野只得多解释几句:“这条街上谁家丢了一条狗,三分钟内我都能叫人找到。”
胡绯“哦”了一声,抬手看手表说:“我回去了,下午要上课。”
蒋野起身先走出去,说:“嗯,衣服应该已经干了,我给你……”
话没说完他又打了脸,他那好弟弟双手端着水管,做射击状,嘴里“突突突”的满院子扫射机关枪,浇了自己一头不说,衣服正湿淋淋的滴着水。
蒋野:“……”
胡绯:“……”
胡绯只好说:“那我明天再来拿吧,明天把衣服洗了还你。”
蒋初加了十分钟禁言,站在门口呜咽着冲着胡绯挥手,如同一只委屈的摇尾巴哈巴狗。
胡绯一走,蒋初揭掉一半创可贴,露出嘴角问他哥:“哥,你留姐姐电话号码了吗?加微信了吗?”
蒋野瞪着他,蒋初好心的说:“哥哥,你要加油哦!”
蒋野大手往他脸上一盖,把创可贴封个严严实实的,教训道:“加十分钟,创可贴贴好。”
北方的天气,白天热成狗,晚上冻死牛。十月近中旬,晚上冷的盖棉被,虽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但照样被太阳晒的头晕。
三班传统,汤曜晨定的规矩,排列队的时候,男生统一站前排,给后排女生遮挡太阳。
操场上好几个班一起等着上体育课,胡绯把棒球帽戴着,挡住大半张面孔,卢微微中午带了冰块给她又敷了一会,脸上的巴掌印也不太明显了,汤曜晨从她旁边走过去特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发现。
陆有鑫还在表演训话,丝毫没听见上课铃响,好多同学都看到汤曜晨过来了,假装没看到也不提醒他。
他背着双手端着架子冒充大尾巴狼:“不是鑫哥我说你,说的就是你,傻大个,六班那小矮子的球你都截不下来,你一顿吃三碗饭干嘛使得!”
“还有你,王飞,你说你块头这么大,怎么让人一撞就飞了,林妹妹啊!下次上场前,你先啃块士力架!”
“我说过多少次了!战术!配合!别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孤胆英雄,要听我这个队长指挥,毕竟我是……”
汤曜晨无声无息走到他身后,抬腿一脚就把他踢队里了!
“还没一米八高呢!敢来教育人了?真把自己当乔丹了。”
陆有鑫又惊又怒,来不及怒视,就以一个狗抢食的姿态扑过来,前排男生们哄堂大笑,又配合默契的各自往两边一分!
“卧槽!”陆有鑫收不住,飞扑到女生群里,大吼,“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女生群里一阵尖叫,引得四周上课的学生都往这边看。
学习委员卢微微抱着从器材室领好的女生玩的羽毛球拍过来,球拍十几个叠在一起挡着脸看不到,就听见一阵风扑过来,吓得一声大叫把羽毛球拍甩了出去。
胡绯伸手拉着她胳膊往身边一带,转身抬腿一脚把球拍踢了出去,球拍砸下来,阴差阳错的拍在陆有鑫脸上。
陆有鑫那脸上就纵横交错印了好几条球拍印,原本英俊帅气的脸蛋成了调色盘。
一阵鸡飞狗跳,陆有鑫吼着胡绯瞪他,卢微微夹在中间道歉,两人差点打起来。
汤曜晨又不是吃素的,一顿训斥按着列队站好,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口哨一吹:“前面一排,向后转!”
前排男生和后排女生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就有人不好意思转过头或者红了脸。
汤曜晨训道:“你们这是上课呢还是nba呢?行啊,体力旺盛是吧,我给你们泄泻火!第一排躺下,仰卧起坐,一百个一组,做三组,不计时,最后一名,绕操场十圈。女生按腿,报数!”
底下一片鬼哭狼嚎求饶声:“晨哥,我们啥都没干啊,你不能搞连坐!”
汤曜晨冲着那男孩膝窝踢了一脚,让他躺下,大声说:“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起来谁是狗。考验你们玻璃友谊的时候到了。”
“哔——哔哔”,汤曜晨吹响口哨,不怀好意的提醒女孩子们,“姑娘们,报数的任务交给你们了,要是数到一半忘记了,就从头开始也不打紧。”
一片哀嚎声响起:“这他么的是报数还是报仇啊!”
旁边班的老师有事叫汤曜晨过去,汤曜晨点了体育委员陈帆出来盯着,跟着去了办公室。
陈帆一出列,陆有鑫就和胡绯脸对脸成了一组。
陆有鑫“哼哼”两声,怕她把报数当报仇,认命的躺下。
胡绯不跟他一般见识,半蹲下按住他小腿,陆有鑫起身,躺下,起身,躺下。
终于忍不住:“你怎么不数数啊!”
胡绯冷着脸:“我心里数着!默念!你懂不懂!”
“默念我咋知道做了多少个啊!”
“到了我会喊停的,你能不能闭嘴!”
“不行!那你漏掉怎么办!”
“三十三!”胡绯一脸忍耐的表情,“你快点!”
“三十四!”
陆有鑫又停了,一脸痛不欲生的看着她。
胡绯忍耐在爆发的边缘:“又怎么啦!”
“帽子!帽子!”陆有鑫嚷道,“戳我脸好几次了!你都看不见吗!”
胡绯烦躁的把帽子转了个方向,反戴着,露出明艳夺目的眉眼。
陆有鑫翻了个白眼躺下去:“没一点眼力劲。”
胡绯嘴角玩味的一笑,蓦然开口:“一!”
“卧槽!”陆有鑫猛地坐起身大喊,差点撞胡绯鼻子上,“不带这样玩的!”
胡绯略一侧身偏头,身后一个篮球直飞过来,陆有鑫迎面直上,篮球砸中眼眶往他脑后旋转着飞去。
陆有鑫捂着眼睛,涕泪横流,恨恨的说:“我发现碰到你就特别倒霉!”
胡绯摸着良心回想了下,确实有点……
捡球的男生跑过来,生的人高马大,怪腔怪调的说:“哎呦,这不是三中流川鑫吗?怎么又哭上了?上次输球没哭够?这是续集啊!”
胡绯一听这知道这是有前仇的,对方转头看了她和卢微微,又瞬间把眼光凝在她脸上,伸手去拉胡绯手腕,说:“大美女,新来的啊?怎么跟个小哭包一起玩,来,跟哥哥玩,哥哥教你打球。”
“妈的傻逼,有种冲我来,别欺负我们班女生!”陆有鑫怒了,倏然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骂:“你一个校篮队的,赢我一米七六的,他妈的嘚瑟什么?练的四肢发达,不光脑子萎了,下面也萎了吧,傻大个!”
“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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