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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防盗比例70, 72h 眼眸一抬, 鼻子险些朝着天上去了。也未正眼看洛青婉, 只是投来了一眼轻瞥, 那倨傲模样, 又重重将定国公和嫡长孙女两个词咬了咬,生怕别人不知晓。
这不明摆着给夫人脸色看吗
楼兰和豆子面色难看。
也难怪, 洛青婉笑了笑, 却是无妨一般“定国公府果然是簪缨世家,书香门第, 底蕴十足,我险些以为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来了。”
“那是自然, 我们国公府”那丫鬟也没听清这恭维的话就接了下去, 只是话音未落,才忽得走了脑子。
她分明一幅丫鬟打扮,对方却说以为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来了。
这不是拐着弯说她充大吗
再难听点,不是说她家小姐一幅丫鬟模样吗
可是她托大在先,才让人落了口实, 朴瑶脸上涨红了脸。心中却是暗自腹诽, 真是商家女,见识没多少,却生了张斤斤计较, 令人生厌嘴。
这建安侯府也真是没落得, 连这种不入流的商家之女也娶, 哪有半分世家贵族的样子
朴瑶想到这里,心中又庆幸,幸亏国公爷没将小姐许配给建安侯。
小姐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喜欢建安侯。
真不知道这建安侯有什么好
此回小姐听说建安侯娶了夫人,听闻还娶的是商人的女儿,心中的难受更是不打一处来。
此番国公爷寿辰,原本就要四处送帖子。
建安侯是国公爷的学生,国公爷也念着他,这帖子自然是要送来给建安侯府的。
小姐便让她来,借着送帖子的名义来看看建安侯的新夫人。
早前听说不过是丑了些,才一直在闺中愁嫁着。可如今看,哼,生得一幅妖精模样似的,难怪这建安侯都将自家小姐放在脑后了,原来是被这商人家的妖精勾了三魂七魄去。
分明一幅妩媚样子,还非学着世家贵女的端庄打扮,且不看看自己的出(身shēn),商人罢了。
朴瑶越想越气。
眼见朴瑶这丫头吃了哑巴亏,宋妈别提多高兴,眼见着这嘴都快笑得合不上了。
而楼兰和豆子也都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却又忍俊不(禁j)。
这朴瑶仗着自己是国公府的人,在这里嚣张跋扈惯了,总怕旁人不晓得她是国公府伺候的丫鬟。
回回来建安侯府,这眼睛都是往上斜的。
这回才当真吃了闷声亏
洛青婉见(身shēn)边各个都是一幅好笑的模样,心想着朴瑶应当也不是头一遭在侯府耀武扬威了。这建安侯府再不济也是侯门世家,哪有让一个丫鬟轻视的道理
想起早前长安君的一袭话,既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这顾寒之(身shēn)边的丫鬟也是在太心高气傲了些。
这为人处世,便如同做生意一般,若是一开始便没了底气,就只有回回让人扼着脖颈,牵着鼻子走。
洛青婉幽幽叹了叹。
这会子,她倒是真有些想念踏雪了。若是踏雪在,哪里用得着她自己去废唇舌。
只是这屋中都会错了意,都转眸看她。
洛青婉缓步,踱步到主位上落座,轻跷了几分二郎腿,俨然一幅主母模样,悠悠然问起“那既是国公府嫡长孙女的丫鬟,来侯府做什么”
换言之,有哪家的丫鬟千里迢迢,花了两个月跑到别人侯府去的这不是一听便有鬼吗
朴瑶心中就住了一只,可小姐让她来看建安侯夫人一事又不能乱说,便应道“三月后是我们国公爷的寿辰,我是来送请帖给建安侯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谁家是丫鬟去送帖子的
再看这丫头自入厅起,就盯着她上下打量,不说五六遍,三四遍却是有了,所以,要说是特意来看她,她还信些。
洛青婉也不戳穿,看她涨得面红耳赤,便笑道“那实在不巧,桃核镇附近染了疫(情qg),侯爷亲自去看了,要不劳烦去桃核镇走一遭”
“疫疫(情qg)”朴瑶吓住。这疫(情qg)可大可小,若是严重些的疫(情qg)可是要死人的,她怎么去
小姐只是让她来看这新夫人的虚实,不过是搭着送个帖子罢了,她要是染了疫(情qg)怎么办
洛青婉也不给她机会,便朝楼兰道“国公府果真是讲究礼数的府邸,我早前曾听说簪缨世家各个礼数周全,也不曾见过。这回方才知道,就说这国公爷的请帖吧,竟不是让驿站送来,而是亲自遣了丫鬟来送。京中到丰州少说也要两个月路程,定是一路风尘,国公爷千里迢迢都要让人亲手送帖子来,我们又怎好拂了国公爷的好意呢楼兰”
楼兰赶紧应声“夫人。”
“你且安排好人,送这位姑娘去趟桃核镇,务必亲自将帖子送到侯爷手上。还有,切记,桃核镇附近疫(情qg)严重,又到处是流民,可得照顾仔细些,千万别惹了疫病。”
楼兰险些笑出生来,还是强忍着笑意“知晓了,夫人。”
等等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桃核镇的
朴瑶大骇。
可见楼兰应声便离了厅中,那洛青婉一面叹气,一面扶额,唤了声“宋妈。”
宋妈赶紧上前“夫人,怎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晨在苑子里见了几只蛾子,冲撞了,正头疼得很。我这天生就怕蛾子,让吴妈炖些汤水来压压惊吧。”洛青婉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宋妈会意。
一面好笑,一面伸手扶她“夫人,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这也不知怎么的,这都十月了我们侯府还来幺蛾子,不不不,是蛾子蛾子,没事瞎扑腾扑腾的,要是再冲撞了夫人怎么办”
宋妈一面说,一面扶着洛青婉离开。
哪还有心思管这厅中的朴瑶。
这都十月了,哪来的什么蛾子
朴瑶气急。
可豆子业已上前“朴瑶姑娘,走吧。”
走走什么走
可朴瑶这句却只说了一个“走”字,便噎在喉间。
豆子沉声道“我们夫人刚才吩咐过了,府中会有人送朴瑶姑娘去桃核镇的。”
“不是我不去”此时的朴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清高和气急,若是这建安侯府的人真将她送去桃核镇怎么办
侯府苑中,宋妈和楼兰笑不可抑。
“夫人真能送那丫头去”宋妈满眼期许。
楼兰应道“夫人真能做得出来。这会子怕是豆子架着人家上的马车,不过宋妈放心,桃核镇的疫(情qg)都解了,夫人吓唬她罢了。”
宋妈别提多高兴“吓唬吓唬的好,别回回来都耀武扬威的,忘了自己也是个做丫鬟的,似是比我们侯爷和夫人都还趾高气昂,就当给她个教训。”
这去桃核镇的一路,也非得吓一路不可。
宋妈欢喜“我们夫人可真是有法子的人。”
曲县产桃,有一大片桃林。
桃林长在平泉山山脚下。
山脚外延是果农的桃树,山脚往内是野生的桃树,再里些,是未开化的林子,曲县果农是不去的。听闻未开化的林子里有野狼,还曾出来叼走过农户的鸡。
早前狼患的时候,村民组织过进山打狼。贾容也曾去帮忙过,知晓这林子深处确实是有狼的,便多番叮嘱不可越过野生桃林,注意安全。
深秋十月,桃树的叶子都已开始掉落。
一至三年是桃树的幼龄期,基本不产桃,光生长枝干和扩大树冠,为(日ri)后的做准备。种植三年以上的桃树才会结果。而真正盛产,是在第四年后。
曲县这片桃林,大多是五至七年的桃林,看起来极为高大繁盛。若非深秋,叶子开始逐渐掉落,郁郁葱葱的,更似树海一般。
盛明远牵着她往桃林深处走,一面说,一面指给她看。
洛青婉听得仔细。
“这些都是果农种得桃树,所以树龄都不大,夫人且看前面不远处,那些是野生的桃林。”
洛青婉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可她个头才及盛明远肩膀,看得并不真切。
盛明远便牵了她往前走。
“我早前听这里的果农说,野生桃林的桃树大多树龄很高,故而也长更为繁盛,听说最大的一株都有将近三百年高龄,不知真假。只是树龄大的桃树都不怎么产桃了,所以这片野生桃林也很少有果农去。”
洛家也做蔬果生意,只是像桃类的水果很难运送。
路上的磕磕碰碰再所难免,保鲜的时长也是问题。
曲县产得是蜜桃。
在她印象中,洛家经营的蜜桃里,并没有源自丰州。
“夫人,小心脚下。”见她出神,盛明远提醒。
也亏得盛明远拽住,洛青婉险些踩到沟壑。
从马车下来,也差不多走了小半个时辰了,一路看过来,听盛明远说了不少丰州和曲县的时,路上也见到不少果农,都(热rè)(情qg)同他们招呼。
等到见着那颗据说有三百年树龄的野生桃树,天色忽得暗了下来。
乌云蔽(日ri),看样子是场暴雨。
马车离此处甚远,怕是走不回去便会淋湿,还不如寻一处避雨。
洛青婉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盛明远走。
此处多沟壑,路也不好走,眼见着乌云越来越低,这雨怕是立马就要落下来。好在后来是盛明远背了洛青婉,一路小跑寻得山洞。
结果刚到山洞,暴雨便“哗”得一声落下。
还算好
可山洞不大,洛青婉先进,盛明远的一侧衣袖淋湿了不少。
洞外,此刻正倾盆大雨,天像下漏了似的,简直分不清白天黑(日ri)。
盛明远想起贾容提醒过,野生桃林深处去不得,怕有恶狼。可刚才光顾着寻避雨的地方,也顾不了那么多。应当走出去不远距离了,似是桃树也真的依稀少了许多。
洞内有零碎枯枝,盛明远本就有随(身shēn)携带火星的习惯,眼下,正好生了一团火,防止洞外真有恶狼接近。
也由得这团火,洞里很暖,盛明远脱了外袍。外袍的一侧先前淋湿了,正好远远得隔着火烤干。
这处山洞倒是处福地。
地势偏高,水都往下汇去,只在洞口有些隐隐飘雨。
洛青婉抬头看天空颜色,这场雨恐怕不知要下多久。
这样的大雨带伞也是无用的,顷刻就能将人淋透。
盛明远叹了叹“怕是要呆上些时候了。”
洛青婉微微颔首。
这洞中虽然生了火,缓和了些,可毕竟是十月天气,洞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地上的湿冷之气迅速窜了上来,免不了(阴y)冷。盛明远伸手揽过她,他怀中暖和,又将方才烘干的外袍批在两人(身shēn)前。
如此,倒真是不怎么冷了。
洛青婉其实怕冷。
洞中枯枝烧得“哔啵”作响,山洞对面的墙壁上被跳跃的火光映出依偎在一起的两道(身shēn)影。
洛青婉看了看,若非左右,也难分清。
盛明远往火堆里添加树枝,洞内只要生了火便不怕恶狼靠近。他们许久未回,贾容定会领人来寻他们。他们只要安安稳稳呆在山洞里,等贾容来寻就是。
盛明远一面往火堆里添着树枝,一面忆起往事“小时候,我也同爹在野外露宿过,也像今天一般暴雨倾盆,我爹和我困在山洞里,只能等着侯府的人来寻。那时是腊月,再过几(日ri)都要下雪了,爹取下了外袍给我。后来赵叔叔寻到我们的时候,我爹都快冻僵了,可还一直护着我。从此以后,我去到何处都要带上火星子,不管何处,生一团火都要暖和许多。”
这几(日ri),他权当她成了最好的听众。
她也尽职尽责。
“冷吗”他问。
洛青婉摇头。
她的半个脸颊都都靠在他臂弯里,其实舒服惬意。
耳旁,盛明远还在说着他小时候的事,眼前的火堆“哔啵”作响,许是受他影响,洛青婉也想起小时候,想起爹爹,娘亲,杜叔叔,还有杜澈
若非后来家中发生了变故,爹娘过世,家门蒙冤,卢叔叔偷偷带她从南顺逃到了燕韩,投奔舅舅,也就是现在的朗州洛家,舅舅给她改了名字,叫洛青婉。
她并非舅舅的女儿,只是舅舅膝下没有子女,整个洛家都唤她作大小姐。
舅舅教她经营之道,她也耳濡目染。
舅舅中风后,一力撑起洛家。
这些自然都是后话。
当初卢叔叔带她从南顺逃到燕韩,她同卢叔叔走散,她也是在那时遇见的盛明远。年少时的盛明远其实同现在一样,有些蠢,还有些缺心眼儿似的仗义。可那时,多亏了有盛明远护她
后来她到处寻他,可燕韩这么大,她哪里寻得到
直到前不久,她才知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建平侯。
她蓦地笑出声来。
盛明远又为五斗米犯愁了,多年后,还是颇具喜感。
等到洞房花烛,盛明远掀起她的盖头,那幅震惊模样,她以为他认出了她来,结果他又给她把盖头盖上,悄声同喜娘道新娘子接错了。
她却一眼认出了他。
他抢了她合卺酒,一头栽到,她一脚将他踢在(床)下,他连趴得姿势都同当年如出一辙,果然是当年那个二货盛明远,如假包换。
思及此处,正好笑意浮上眼眸。
刚回神,恰好见到盛明远借着篝火和当下的氛围,鬼使神差凑过脸来想亲她。
她微楞。
他也愣住。
耳旁,火堆正好烧到空心处,啪的一声作响,她(身shēn)后的影子被火光应得跳跃而狭长,唯独那双眼睛,好似藏了秋水潋滟一般,惹人动容。
盛明远不争气得咽了口口水,心一横,伸手挑起她下巴,俯(身shēn),(欲yu)将双唇压上。
眼见唇畔就要触上,洞外,比雷电还要响亮声音“侯爷夫人”
尼玛
早不来晚不来,盛明远恼火。
本在骑虎难下之时,又听先前那声音稍微小声了点“咦,侯爷早前不是说好在这边寻的吗”
一听就是贾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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