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文印早早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林竹起身。林竹是个无心无肺的人,好像第一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觉睡到十点多钟,起来后嚷嚷着肚子饿。
文印指着桌上的早餐说:“我看你就当中饭吃吧。”
“行呀,吃了我还想睡。”林竹没有听出母亲话里带着责怪。
简直是个小猪。文印关心的是女儿怎么会跟江君在一起,又一起被关进了派出所:“我问你,你是怎么跟那个江君混到一起去的?”
林竹睁大眼睛说:“妈,您讲话能不能注意点用词,什么叫混到一起?多难听。昨天晚上我到市民广场转转,正巧看到他在卖衣服,就想帮他一起吆喝吆喝,没想都还没开始,就遇到一伙流氓。”
文印担心女儿吃亏:“遇到流氓后怎么啦?”
“那伙流氓就想抢江君的衣服,他就阻拦,我就骂他们,然后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警察就来了,其他人都跑了,幸好被江君抓住一个,我们就被带进了派出所。”
原来是巧遇,文印放了心。她知道,女儿跟江君不是一路人,更何况江君心里只有柳伊人,柳伊人也已经慢慢接纳了江君,只等她这边考核过关,柳伊人就会跟江君到一起。
文印不想因为女儿的介入,弄得矛盾四起,鸡犬不宁,提醒女儿:“你以后还是避着他点。”
林竹的悲剧。”
母女俩意见无法统一,两人都懒得再争辩下去。
林竹打了个哈欠去了卧室,头靠到枕头闭上眼刚想睡觉,想起了江君,摸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江君的电话关机,林竹困得要命,把电话一撂,蒙上被子睡起觉来。
文印无可奈何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本想打电话给柳伊人,想想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说服不了女儿,怕是避免不了一场情场争斗,还是见面跟伊人细说吧,要不就劝伊人早点跟江君结婚,赶紧断了女儿的念头,什么事夜长梦多,没事都能拖出事来。
柳伊人已经有两天没见到江君了,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这是个不正常的情况。到底他遇到什么事了,柳伊人不禁担心起来。她给江君打电话,江君的手机关机。
嘿,年轻人就是这么不靠谱。柳伊人忧心忡忡,不知道江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阵子,每到夜晚,柳伊人接到江君的短信才能入睡,这似乎已经成了柳伊人的习惯,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江君的短信,柳伊人失眠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早晨起来,柳伊人感觉身体微微不适,头有些发晕,她喝了两杯白开水,又回到床上,希望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体力。柳伊人清楚,自己不能生病,肚里的孩子不允许自己生病。
江君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他坐着发了会呆,今天是星期天,必须要做两件事,一是给伊人打电话报平安,二是给学校打电话请假。先解决简单的事情,给学校打电话。他拿起手机,想给部门主任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再想开机怎么都开不了机。
手机没电了。江君喊道:“文颖,在吗?你进来一下。”
李文颖早在客厅等着江君醒来,听到他的喊声,高兴地跑进卧室:“醒啦,我把饭菜端给你。”
“先不忙着吃饭,我手机没电了,你有没有摩托罗拉充电器?”
“有有,我用的也是摩托罗拉手机。”李文颖说着话,去自己的房间拿来充电器。
江君把手机插上充电。
李文颖说:“给它充着,我们先去吃饭。”
“好吧。”江君想下床。
李文颖连忙拦住江君:“你就躺在这儿,我把饭菜端过来。”
“我想下床活动活动,我们到外面吃吧。”江君坚持着要下床。
“活动活动也好,你慢点。”李文颖上前扶着江君。
江君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伤员了,我好多了。”
江君下了床,甩了甩膀子,摇摇头,蹬了蹬腿,虽然感到浑身发软,头还有些隐约地疼,但比夜里好了许多,他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去了客厅的窗户边。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里,虽然无力却也让人感到温暖,外面一片金黄,清源二河在两岸金黄中穿行而过,显得更加清澈,河的那边就是四季花园。
江君默默辨别着一座座红色屋顶,在寻找着柳伊人的住宅。如果此时能搀着伊人的手,踏在铺满金色树叶的小路上,看碧蓝的河水静悄悄地流淌,那该是怎么的幸福?
江君的头脑里出现了一副诗样的画面,心里忍不住哼了起来: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哼着哼着,不知不觉放声唱了起来: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声,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李文颖在厨房正忙得起劲儿,听到江君在唱歌,连忙洗了手,静悄悄地走到江君的身后。江君带着忧伤的歌声,让李文颖憋在心里的那股劲有了一个出口,她要把自己对江君的感情全部倾吐出来,让他明白自己是爱他,她张开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