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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随波逐流

    关于程前为什么要和蓝里船运合作的事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猜测特别是“渔村屠杀”事件生后。比较令人信服的一种说法是:自从联盟机械公司生产的转膛步枪被列装部队后万泉实业一直想夺回轻武器的列装主导权为此不惜耗费巨资购买美国勃郎宁轻机枪的专利并由此导致了资金的巨大缺口而与蓝里船运合作就是为了弥补这一缺口的一种手段。

    开始的时候尽管很多的人都认为蓝里船运的行为属于恃强凌弱但蓝里占了法律上的优势这一优势一直保持到“渔村事件”生后的开始几天但是突然有一天海南最权威的几家报纸同时刊登了渔村屠杀的照片随着舆论媒体的揭露人们同情弱小的心态一下被激了出来蓝里船运开始麻烦不断了就连警察署王署长也因为涉嫌渎职被停职调查。

    其实在这场斗争中根本没有赢家渔村的清壮在冲突中几乎损失了一半渔村也几乎变成了一堆瓦砾那段时间里渔村里几乎家家带孝天天都有丧事。

    程子强提着一个小皮箱缓缓走过村庄沿途的场景他已经看的有些麻木了夏雯下葬之后他失踪了几天几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无孔不入的记者也没能找到他。而现在他自动现身了。他来到村里的教堂这是村里为数不多保存完好的建筑之一很多村民目前都暂时居住在这里。

    程子强找到老村长和夏雯的母亲故做轻松地说:“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于是三人暂时借了牧师的房间。坐定后程子强说:“很抱歉没能办好你们的事。还连累了雯雯。”

    老村长说:“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程少爷。”

    夏妈妈也附和说:“是呀雯雯自己没那个命命呀。”说着眼泪花又泛起了。

    程子强也觉得鼻子一酸他忙低下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他一直以为他爱的人是李芝华可自从出了这件事情后他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死去的人是李芝华而不是夏雯我还会这么伤心吗?

    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态程子强打开小皮箱里面有小半箱钞票。他把皮箱退给老村长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老村长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一下直了嘴里说:“这怎么要得?”

    程子强说:“有什么要不得的村里这个样子总是要用钱的。”

    夏妈妈咬了咬嘴唇把箱子推回来说:“孩子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我们不能收这钱。”说着瞪了老村长一眼老村长立即明白过来也摆手说:“是呀不能收啊。”

    程子强苦笑了一下复又推回箱子说:“就当我帮雯雯做点事情吧。”说完不在想继续纠缠站起来走了出去任凭夏妈妈的呼喊也没有回头他低着头急走但还是有几个细心的村民看见了他那奔涌的泪水。

    程子强走出村子也没有叫车只是信步漫游回城里路上还被几个记者纠缠无论记者问什么他只是一言不最后还是几个巡警见人越聚越多生怕再出什么事端才帮他解了围。

    程子强回到住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上学是没心情的。父亲程前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的也顾不上这个正处于痛苦之中的儿子了甚至连儿子已经把名下的资产全部变现也不知道。所以程子强现在是彻底的没人管了。

    既然没事情可做程子强又出了门在街上神逛不知不觉走到一家旅行社门前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导游女正在派传单口中还不停的用甜的腻的声音吆喝:“豪华游轮上海游揭开神秘的天国之旅明日起航现在6.5折优惠啊。

    吆喝着随手抓住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不幸的程子强。

    “先生旅游啊豪华游**大优惠啊。”导游女说。

    程子强道:“我现在没钱是个穷人。”

    导游女看着程子强衣服不错的质地说:“先生真会开玩笑你一件衣服就相当于我们两月的工资呢?”

    程子强伸开双手说:“我真的没前我现在就是掏光身上的钱也不够一张船票啊。”

    看着程子强认真的样子一个导游女仿佛有些相信了但另一个导游女则有点不甘心说:“要不您掏掏看?”

    程子强苦笑一下说:“那好吧让你们死心。”说着取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都那出来放在导游女的手上说:“你数数看我看是不够的我自己身上的钱自然是有数的。”

    导游女飞快地数了数钱果然差了十几块她遗憾地说:“确实不够。”说着有些舍不得地把钱还给程子强。

    程子强接过钱现自己头上出了不少的汗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撤出手绢结果手绢带出几张零钱来导游女眼尖一把拣起来说:“您还有钱呢。”随手一数加上刚才的钱不多不少刚好够一张船票的钱。

    “您太会开玩笑了尽那我们这些打工的开心。”导游女开心地叫起来仿佛卖出去的不是一张而是十张船票。

    程子强却愣在那儿了:难道这是天意?

    程子强之前没出过远门确切地说是没出过海南回到住所后他胡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带好了护照。才现自己已经一文不名了他全部的财产已经送给了渔村剩下的钱也买了船票。但他忽然想起自己掏手绢掏出钱来的事立即把自己常穿的几件衣服的衣袋翻了翻居然又翻出些钱来。看着这些钱程子强笑着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以前确实太奢侈了。”说完他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门。在靠近客运码头附近的小旅馆住了一宿之后他登上了开往上海的游轮。当游轮响着汽笛声缓缓离开码头的时候他试图在码头上送行的人群中寻找几个熟悉的面孔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不会有人来送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已经离开。船越开越远了程子强依然依靠在船舷上直到海南变成了海平面上的一个小点。

    程子强居住的舱室有两个铺位。如果是在客轮上这样的标准还算不错可惜这是豪华游轮这种档次的舱位虽然不是最差的也不算有多好不过船票还包含着到上海旅途上的伙食所以还是相当划算的至少程子强不会再为一路上的饮食愁了。当然了如果想吃喝的好一点或者其他特殊的服务自然是要另外付钱的。

    程子强对面铺位上住着一位姓胡的年轻人年龄看上去比程子强略大些看上去分外的忙碌整天的看不见人通常午夜十分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喝的醉熏熏的因此二人的交流很少。其实程子强也很少待在船舱里船舱太小了时间久了让人感到气闷所以除了到餐厅吃饭在大部分时间里程子强都是在甲板上渡过的。有人说常看大海会使人的心胸开阔起来这话看来有几分道理几天下来程子强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一天中午程子强照例到餐厅去吃饭现餐厅的一个女服务生十分的眼熟便友好地朝她笑了一下那女服务生也对他笑了一下程子强豁然想起这个女服务生是在兰大山家认识的苏西。于是他忍不住问:“你不是在兰家帮忙吗?怎么又到船上当服务生了?”

    苏西说:“得罪兰家的人啦再说这服务生是暂时的我到上海就下船。”

    程子强说:“我才不相信你会得罪人呢!那天码头上你还给了我一壶水呢。”

    苏西偷偷看了一下领班的脸色说:“不和你闲扯了我正在工作下班了再和你聊。”

    程子强说:“那好我的舱室号码……”

    苏西笑着说:“你别说说了我也不去我们有规定不准戕行的!”

    程子强不解地说:“什么戕行?”

    苏西说:“晚上再说9点我在甲板的露天酒吧等你。”

    旅途中能遇到的熟人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可以排遣不少旅途的寂寞了程子强十分高兴心情又好了不少连一直觉得味道不怎么样的船票套餐都觉得美味多了。

    晚饭过后程子强早早的就来到甲板的露天酒吧要了最便宜的柠檬茶一边盘算着苏西来的时候请她喝什么好。酒吧是要另外收费的自己身上的钱又不多所以不打算不行啊。

    等了一个多小时苏西还没有来程子强想:原来也只见过一两面现在你又落魄成这样也许人家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呢?想着就站起来想离开才走出酒吧的“势力范围”暗中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一个脆声声的声音说:“你怎么不等我了?”抬头一看不是苏西又是谁?

    程子强讪讪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所以就……”

    苏西说:“你怎么那么武断就认定我不来了呢?”

    ……

    苏西又说:“其实我早就来了在旁边偷偷看你到底有多少耐心。”

    程子强说:“那你怎么不过来?”

    苏西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没办法呀船上有规定本船的工作人员不能在本船的消费场所消费。”

    程子强说:“为什么?付钱不就行了?”说着想起中午和苏西的对话就开玩笑地说:“难道是怕戕行?”

    苏西脸上飞过两团红晕拍打了程子强一下说:“你说什么呢?别乱说。规定就是规定。再说了这船上的东西是我们这些穷人消费的起的吗?还不是给你们这些阔老准备的。”

    程子强连忙道歉说:“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何况我从来也不是什么阔老现在又破产了不瞒你说我在上海一下船不出三天就得流落街头啦。”

    苏西笑道:“行了别装穷了我请你喝酒还不行吗?”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瓶红酒。然后又神秘地咬着程子强的耳朵说:“这是我的私货悄悄带上船来挣外快的今天便宜你了秘密别和别人说哈。”

    程子强说:“你到蛮有商业头脑的嘛我怎么就没想到?”

    苏西说:“我们别在这里说了刚才有好几个人悄悄看我们呢我知道个地方和安静的。”

    程子强跟着苏西东拐西拐来到最上层的甲板一侧。苏西说:“就是这里了不错吧。”

    二人说着话席地而坐苏西开了红酒由于没有杯子两个人就对着瓶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对吹。喝着苏西说:“其实那天我在兰家的晚会上遇到你就知道你和兰家搞不到一起去的。”

    程子强说:“哦?何以见得?那可是我父亲的合伙人呐。”

    苏西说:“哼哼女人的直觉。”

    程子强又仰脖灌了一口酒随手又把酒瓶子递给苏西说:“是啊女人是中奇怪的动物。哎……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到船上当服务生了?”

    苏西说:“我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啊。”

    “怎么回事?”

    “渔村事件一开始兰大山就派人把路全封了别的记者进不来能来的全是兰大山的自己人。这家伙想控制舆论。我学过摄影又是他女儿的好朋友所以也进去了。可是你知道啊女人心软有些事情看不下去我就悄悄藏了个胶卷后来交给媒体了就是这么回事。”

    “干的好!”程子强一拍大腿称赞道:“我道是谁从背后捅了兰大山一刀原来是你这个女侠!”举起酒瓶说“我敬你!”

    苏西自嘲地说:“什么女侠呀我吓的不行生怕兰大山知道这是我干的报复我所以我就悄悄跑了。可是旅费不足于是就临时在这船上打工一到上海我的合同就结束了。”

    程子强有一点不解:“不过你和那个懒洋洋不是好朋友吗?”

    苏西笑着说:“什么好朋友啊就那样了再说了就算是好朋友遇到那样的事情也不能不管啊。”

    程子强道:“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你比我强的多。”

    苏西道:“你别夸我了你也不错呀枪林弹雨的也敢往里闯。”

    程子强想起往事黯然道:“你别说了我一向很自负可一旦生了什么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好。”

    苏西安慰说:“不好意思不该提起让你伤心的事情。”

    程子强说:“没什么都过去了男子汉是该拿的起放的下的。”

    苏西说:“是呀我很看好你哦喝酒吧。”

    二人一直聊到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了。从此之后程子强的旅途上多了一个伴侣每当苏西不上班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聊天散步几天下来他们已经把船上的角落都走遍了。旅途也变的有意思多了。对于到了上海之后该如何谋生的问题程子强也没有去想了。

    一天傍晚苏西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几样零食小吃来约程子强去甲板吹风。二人在甲板上看见一个水手陪着一个醉的歪歪倒倒的女人往船尾去了程子强晃眼望去那女人有点眼熟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惹来苏西酸溜溜地说:“怎么?认识啊。”

    程子强道:“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西道:“你是不是见到漂亮的女人都眼熟啊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起来她是谁了说不定有好处呢!”

    程子强也笑着说:“什么好处啊?原闻其详。”

    苏西说:“那女人很有钱啊。你不是一直说你破产了吗?”

    程子强道:“你是让我去当鸭吗?我虽然长的不丑可这船上人才济济恐怕也轮不上我吧你看那个帅哥水手就一直盯着呢。”

    苏西说:“别乱扯和你说正经的那女人这几天在船上名气大呢。”

    程子强接口说:“原来是明星啊难怪眼熟。”

    苏西说:“不是那么回事。什么明星怨妇还差不多。那女人上船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小白脸陪着定了最豪华的房间说是去上海做生意的。可是前几天船在广州停靠的时候两个人上岸去弯回来的时候那小白脸没上船。”

    程子强道:“可能是迷路了吧。”

    苏西说:“你听我说完呀。开始那女人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才现房间里所有的现金饰有价证卷签过字的文件总之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程子强说:“你的意思是……”

    苏西坚定地说:“就是!那笨女人上当了。”

    程子强说:“那可真槽糕肯定伤心死了人财两空啊。”

    苏西笑道:“故事才刚开始呢就象你说的那女人伤心的不行好在身上还有点钱就到酒吧去喝酒整整喝了两天酒吧经理怕出事就说什么也不让她喝了她到好又跑到船上的赌场去了这下达了居然一直在赢钱间或输几把但总的来说是只进不出的。所以这几天她的生活就是喝了赌赌了喝也不休息也不吃饭。船长怕她出事所以专门派个水手跟的着她。”

    程子强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别人说的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啊。”

    苏西说:“所以我说你要是想起来她是谁你可能就有大大的好处哦。”

    程子强说:“那可不一定要是想起来是仇家就麻烦了。”

    苏西说:“她现在最大的仇家是那个小白脸你就算是和她有点仇也肯定排不上号再说她现在很需要安慰哦。”

    程子强笑道:“我怎么听你这话都不对味儿。”

    两人正调笑间忽然听见船尾有人喊:“有人落水啦!”

    程子强脸色一变一拉苏西说:“走!”二人跟随众人向船尾跑去。此刻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到了船尾朦胧中依稀可以看见不太远的地方有个人套着救生圈在水中挣扎但随着船的航行这个距离正在迅地拉远。水手们忙成一团来回奔跑有的去拿探照灯有的去放救生艇还有的人高喊:“快去通知船长!”

    苏西正焦急怀中突然塞进一团东西——是程子强的上衣还没等苏西反映过来程子强已经一个漂亮的高台跳水动作跃入了海里。

    程子强的水性是很好的不但擅长游泳而且以前还常常开父亲的游艇去潜水可饶是如此在逐渐暗下来天气里在海上要去救一个人还是很困难的别的不说连方位辨别都十分的困难好在没一会儿的工夫游轮上的水手打着了探照灯为程子强指明了方向。

    在终于游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程子强现那女人居然是套着救生圈跳海的而且还知道一点水性程子强觉得不可思议但当下想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救生圈开始往回游。那女人看起来很紧张一个劲地说:“帮帮我快帮帮我。”

    程子强气喘嘘嘘地说:“别说话省点力气吧用力划水要是追不上船我们就都死定了。”

    那女人听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要啊我不想死啊。”

    程子强心里这个气呀:“不想死你还跳海?”也就不在理她只管拖着她往回游就在他也即将筋疲力尽的时候游轮上的救生挺打着探照灯终于赶到了。当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拉上救生艇的时候他说出的第一句话说:“呸!海水是不如红酒好喝。”

    听了他这话船上的一个水手咧嘴一笑说:“兄弟一听你这话我猜就你就海岸巡逻队的那帮杂种全是你这样傻大胆的。”

    有时候骂人也是一种表示亲近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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