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到听海亭，问，我在迎春亭北角上摘了几粒朝天椒，你们想怎么吃？
宋玉一脸我哪里知道，你是问我们还是考我们的表情，拉依依坐到中间。小林就笑，笑后说，别吃，是观赏椒。我以前从舒舒姐那里拿来的种子，随手撒下的。
水到渠成，有种强势冲刷的味道；
开渠引水，有种设伏勾引的味道；
引水冲渠，有种牛不饮水强按头的味道；
渠在水在，又有种用市场方式配置性资源的味道。
看依依飘向厨房的背影，小林一边敷衍着说话一边忍不住思考起不久的以后。怎么办呢？
汪超和学院妹正式住在一起了，小林说，他们不会领结婚证吧。宋玉想起他早已去世的可怜的老婆，轻笑了一下说，他挺有勇气的。
宋玉谈起汪超的建议。汪超两天前和宋玉说，以后可以让王主任多管点，任命他个副总甚至常务副总什么的；舒美人自由了，也可以稍微多管点事；小林更是可以多管点；再找个办公室主任。
你什么态度呢？小林问。顺手把她毛笔下的白纸拉平拉正。
完全可以啊，只要他还是总，就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想。倒是他自己也说了，还是等老闫回来再说吧。我当时还和他讲了我的想法。以前按月算，后来按周算，现在按天算，你平哥就要回来了。我说，等他回来后，正方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想管了，万不得已偶尔出点力差不多。学院的课我都还想减少呢。
怎么一副要出家的样子？小林搬过姐姐双肩，看着她双眼说。说完想起公司对小孙和章某的不同对待。
没有。我是想认真拿一两年或两三年时间，好好了解点佛理，学点音乐，可能的话再把周易整明白。
宋玉说得慢，说得轻。小林听完后认真想了五秒钟，说，深度决定高度，我又觉得我们的差距增加了。
还搞我。你是怎么想的，得过且过的话，差距会更大啊。宋玉放正笔，看着弟弟，浅笑着说，汪超又在提谈把正方的法定代表人过给你呢。
海户中心区到金海新区之间，你怎样看？算了，不绕了。我觉得这段路边大有机会。小林正二八经地说。
废话。继续说吧。
你看现在这路边的几个楼盘，多好。买了，几年后肯定大升值。有些明白的呢，没钱。有钱的呢，有的糊里糊涂不想事，有的想尽快地钱生钱。也有人呢，已经动手了。
你算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我借钱给你买一套？宋玉点了几次头，最后笑了起来。
我买它个二三十套。三年最多五年后，可能翻倍都不止呢。你们那些钱也睡得够冤枉的啦。这样还可以安全地洗白呢。――小林嘘了一下叫姐姐先别说话――这小几年呢，我一边打理这堆水泥盒子，一边继续在正方干，但两摊事必须切割，互不搭界。上怕下压，假人假面，言不由衷……，我确实不想进什么机关，在台下听人读稿子，或者哪天能到台上念稿子，即使正二八经讲点人话，我都觉得无聊，至少这几年不想进……你看，我一气讲了这么多，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想吧。
还是等老闫回来再说吧。没容姐姐接话，小林模仿起她转述汪超话时的口气。
宋玉说起给两老买房的话题。这样吧，你说的这条路边，那个奥林匹克花园，配套还挺好的，你这个月去买一套，不要太宽，也不要太窄，年底年初让两老来住。另外你再买套，把依依接过去，慢慢过日子。这两套房不用等老闫回来就可先买了。到时不涨，也是两套实实在在的房子摆在那里，涨了，两套也多少可以赚点。
第一套房，小林知道姐姐在说真的。第二套，他相信姐姐是在开玩笑，但见姐姐没笑，小林也静着脸续着说，平哥回来后，有人想独自地全面地尽情地伺候他了，要卸磨赶驴了，异姓侯和同姓王都要流放了。
宋玉不说话，就看着小林，尽着他说。
小林双手搓了几秒，抽出手心正热的右手，从姐姐的衣角下插入，捂住她肚脐，然后嘴咬着她耳朵说，都是马背惹的祸吧……
宋玉打断说，又来搞我，笔掉了都不管。然后侧身弯腰，费气搭力地拣拾掉到地上的笔。
小林抽手未遂，就说，我右手，纯棉混纺里面，我的右手，犯法了。
宋玉握着小林比刚才更热的手说，孔子一生就讲谋生、谋仕、谋道，你开始认真地谋生了，好呢，我到苍颜削颊的年龄都可以放心了。石头能言也可人啊。
宋玉仰脖往后撸了撸头发，满脸凝脂又酒窝不减地说，到时听平哥给你分析吧。谋生累了，还可再谋仕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