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依依,舒舒姐,小林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电影。他发现,层层剥去后,每人都有让人流泪的地方。阳光可以打在人的身上,但不能打在人的心上,鞋小脚痛,心痛只有当事人自知。姐姐这样唠叨过,可她自己也偶尔一副压力难负的样子。
小林听到姐姐有动静,姐你也睡不着?
嗯。快了。
我看看书吧。小林坐起,开床头灯,发现雷鸣电闪,下大雨了。
先睡心,再睡身。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吧。宋玉翻身转向弟弟说,把灯关了,好刺眼。默念起“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心里却反问,谁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小林走过,坐到姐姐床边,侧身躺下,搂着姐姐,说闭上眼睛,闪电好扎人。
火车卧铺没有硬座那边挤,没有公共汽车上挤,宋玉侧身,好让弟弟能挤下大半个身子,心想,我道德方面虽比下不足,但比上有余,就说,晚了,边说话边睡吧。说完一抹头,感觉掌中有物。
以前令人向往,现在感觉幸福,小林把手搭在姐姐脖子上想,佛养心道养智啊。看见姐姐手有异动,小林掰开她捏拢的五指一看,不是青丝,却像白发,轻轻哟了一声,就耙指到她头上再找。
宋玉看自己穿了两件衣服,没说什么。
都说花生是果实也是种子。一个人真走不出其所处时代,就像真走不出自己的皮肤?宋玉想起海边日晒后的脱皮。其实脱点皮有什么呢,可自己不是很有所谓的,别人却不这样看,至少自己怕别人不这样看。
窗外雨水继续,宋玉想起读高中时,一次跟读小学的弟弟,一起坐别人的小车回家。路上,碰到了撑着雨伞双脚行走的老妈。我叫停车,开车的人几番磨叽后才勉强让她上车。
回家洗漱换衣后吃饭时,看弟弟放碗走开了,老妈慢慢地认真地对我说,有车好,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绝不能拼命争取。老妈上上下下看了看我又说,你有争取的条件,但不顾一切地争取,会毁了你一生。
见我好像没明白,老妈依然慢慢地但更认真地说,可以努力,就是不能忘乎所以地争。然后和缓地说起弟弟:他呀,我只怕他争心不足呢。
在姐姐公司的这几个月,遇事不少,收获很多,甚至太充实太紧凑了。不像班上有的同学,实习就是拖了几个月的地倒了几个月的茶。春节后这百多天,小云的莫名受辱,依依的百般清甜,舒舒姐的冷骨热心,姐姐的赤诚关心,还有pk,甚至还有殷部长,如梦如幻却又历历真实……车厢晃荡催人入眠,小林很快睡着了。
洗完后侧身而坐,头略低垂,眼睛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左手轻轻抹拭身上的水痕,右腿弯曲着,右手放在曲腿上,丰 腴优美的身体让人陶醉,心事若有若无伴着春情荡漾的脸令人震颤。小林在梦里,没有分辨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小林不觉得自己在梦里,可浑身不得劲思绪到处飞,他又不敢肯定自己醒着。
小林切切实实地对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又觉得这个念头早已存于脑间。这个念头就是,渴望与健康美女肌体厮磨却绝没有性行为。
这只能是个乌托邦?顺着这个念头,他又对一些概念质疑起来。什么才算性行为?吸啊摸的算不算,手进去鼓捣算不算?这些疑问可以与谁探讨?与姐姐?不合适。与舒舒姐?更不合适?姐姐以前裸抱着我玩,她和舒舒姐以前裸身和我玩,那时我处于无性人阶段呀。与pk?与依依?她们不认为我是在营造特殊气氛才怪呢。pk肯定还会说,进去多次了,累了,精溢求精的当儿,就玩起形而上了?小林记得,这个妙词他只说了一次,她就记得死死的了,说像四海之内皆兄弟一样对男人具有普适性。依依可能会说,你说些什么昵小林哥,然后就叠身搂合起来了。
小林突然丰富起来似的,在脑海里搜索起自己啥都可能缺唯独这方面不会缺的专业性知识。拥抱、亲吻,如果是作为核心性行为的准备,那么是过程性性行为;如果只是爱情的自然流露,不以核心性行为为目的,那就是边缘性性行为;如果只是见面的礼仪,那就同性行为完全无关……
那与健康美女肌体厮磨,谁来界定其目的性呢?小林问完自己,肾上腺素让他一阵紧缩激动,骂将起来:都厮磨了,还要怎么界定呢,不伦不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