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异状。
「喂,你把她的血弄来作什么?」
小紫笑嘻嘻道:「可以做很多事啊。比如我把它封在施过术的琥珀里,她在
周围一里出现,就能感应到。」
「看你和那头小狐狸笑得一模一样,不止吧?」
「我才不要和他一样。」小紫道:「还可以放在娃娃身上……」
程宗扬点点头,「够毒!」
「只是让她每天晚上作恶梦啦。」
小紫拿出一块澄黄的琥珀,把坠子上些微的血迹点在上面。那滴细小的血迹
随即渗入琥珀,像一颗血红的星辰般,被封在琥珀内部。
程宗扬拿过来,只觉琥珀微微发热,想来是苏妲己还没有走远的缘故。程宗
扬啧啧了两声,「死丫头,你在殇侯哪儿都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小紫腻声道:「人家还学了好多床上功夫,程头儿,想试试吗?」
程宗扬气哼哼道:「死丫头,你等着!」
程宗扬把毫不客气地琥珀揣进口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这时马车已经行至秦淮河圉,程宗扬拉车帘,隔着淡绿的玻璃,看到不远处
的宅院前围着一群闲汉,几名差吏在院内进进出出,里面一个似乎是建康主管刑
案的从事褚衡。
穿着皂衣的差吏驱赶开周围的闲人,一面将院门刷上白灰。程宗扬知道这是
建康的习俗,出了凶杀案的宅院都要刷白灰破煞--难道这里又出了什么命案?
程宗扬跳下马车,「褚从事。」
褚衡回头,见是程宗扬,客气地拱拱手,「程少主。」
程宗扬笑着握住褚衡的手腕,顺势把一串银铢塞到他袖中,拉着他的手摇了
摇,「今日之事有劳褚从事了。」
褚衡是从六品,每年俸禄五百石,折算下来月俸合三四十个银铢,这时袖中
一沉,便估出数量不低于自己的月俸,虽然不见得就在意这些钱,但程宗扬出手
这么大方,不禁心生好感,说道:「程少主太客气了。在下无功受禄,惭愧。」
程宗扬朝院中看了看,「出了什么案子吗?」
褚衡苦笑道:「一桩大案,全家十几口被人杀得干干净净。若破不了案,小
的只怕职位不保。」
「灭门?这是谁家?」
褚衡压低声音道:「徐司空的公子。」
程宗扬心头咯登一声,「徐敖?他没有和司空大人一起住?」
「徐公子到建康就搬了出来,」褚衡摇了摇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程宗扬心里呯呯直跳,说道:「我和徐公子有一面之交,能进去看看吗?」
晋国差吏办案并不怎么严谨,至少褚衡没放在心上。他答应一声,便领着程
宗扬进了院子。
一进门,便看到几条恶狗死在院中,狗颈插着弩箭,看来是被人近距离用弩
射杀。
褚衡道:「下手的不止一人。单是脚印就看到十几个。时间大概是昨晚子时
前后,宅里七名仆人死在房内,都是睡梦中被人一箭毙命。」
「徐敖呢?」
「没有见到徐公子的遗骸,清点尸首时,还发现少了几名护卫。」褚衡道:
「派去司空府报信的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那些护卫是随徐公子出门在外,还是
恶仆勾结外贼,里应外合。」
程宗扬心知肚明,失踪的几个护卫多半是徐敖的心腹,随主人一同去了鹰愁
峪,这种情况下已经不可能再回来。
褚衡领着程宗扬到了内院,一手掩着鼻子,指了指正中的卧房,低声说道:
「死人最多的就是这里了。」
房屋已经被差吏检查过,门前洒着白灰,卷起的竹帘被放了下来,房内散发
出浓浓的血腥气。
「这是徐府少夫人的卧房。」褚衡低声道:「徐公子的一妻两妾,还有几名
婢女,都死在房内。」褚衡面露不忍,「不知那些贼人与徐少爷有何深仇大恨,
三具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的,尤其是徐家的少夫人……」说着他摇了摇头。
程宗扬心头狂震,已经隐约猜到是谁动的手。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反应这么迅
速,又这么暴烈,竟然把徐敖一家灭门。
褚衡叹道:「这周围住户不多,竟没人听到动静,直到中午时分,才有人发
现,往官府报案。」
褚衡掀起竹帘,「程少主要不要进来看看?」
程宗扬心头突突直跳,空气中的血腥气虽浓,死亡的气息却淡不可辨,显然
房屋内的人已经气绝多时。他回绝道:「不进去了。」
褚衡放下竹帘,点了点头,「死者已殁,程少主不要多伤感了。说不定贵友
徐少主吉人天相,能逃过此劫。」
忽然,竹帘一动,一个苗条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那女子穿着一身乌黑的捕快服色,但与建康普通差吏的服色不同,她衣角镶
着朱红色的边沿,腰带系着一块铜牌。为了便于行动,衣服下摆很短,敞开的衣(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