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挂了电话,燕姿转身看了一下正坐在客厅
沙发观看影碟的天银。
「天银,我有事出去一下。」
「要去哪里?跟谁?」按下暂停键,天银转过头询问燕姿。
「跟美琪,她刚才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陪她去挑选婚纱。」说完,燕姿沉了
口气。
「嗯,早去早回。」天银似乎发现什幺,却不揭穿。
「好,有没有想吃些什幺?我顺便带回来。」燕姿走至玄关穿鞋,伪装自然
地转头询问。
「「喜洛契」的义大利海鲜焗面。」他平淡的口吻中有着试探的意味。
「什幺?!」她震了一下,手中的高跟鞋掉落。
「不顺路吗?」天银直视着燕姿,看穿她单纯的心思。
「不会……」她被他无形中施加的压力压得呼吸困难。
「等一下,我的手机给你,有事随时跟我联络。」天银走至玄关,把手机放
进燕姿的提包。
「那我走了……」
「燕姿。」他突地叫唤出声。
「什幺事?」他是不是发现她在说谎……
「不管你嫌麻烦,或是不想带手机在身上,我明天就去帮你申请办理一支手
机。」他用着一贯强硬的语调,不容她反驳。
「嗯……」为避免发生争执,燕姿只好点头答应。
没多久,燕姿来到「喜洛契」餐厅,一进门就看到挥手招呼她的何瑞晶。
「路上没塞车吧?」何瑞晶帮燕姿唤来服务生点餐。
「还好,计程车司机知道捷径。」说完燕姿向服务生点了杯卡布奇诺咖啡。
「虹琳呢?」
「我母亲带她到动物园了。」
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后,气氛渐渐有着过度客气的尴尬。
「嗯……我知道我突然约你出来很冒昧,你一定也觉得很奇怪。」何瑞晶首
先打破沉默,直接切入主题。
燕姿别扭地笑笑。
「我就直接开口表明我约你来的主要原因,其实我是想和你谈谈有关天银的
事。」为了掩饰紧张,何瑞晶连着喝了好几口咖啡。
「在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燕姿坦诚表示。
何瑞晶发出一声他人难懂的轻笑,「天银有告诉过你关于我和他离婚的原因
吗?」
「他不曾提起,我也不便过问。」她搅拌着咖啡,好想将上头的泡沫和她的
烦杂一同搅散。
「我们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他占有欲太强,不许任何人事物来分享他认为
属于他的东西。」
「呃?!我不大懂你的意思。」燕姿感觉四周的灯光变得昏黯阴森起来。
「结婚之前,我一直认为他的占有欲是因爱我而吃醋的表现,但是在结婚之
后,他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独占欲望很强,到最后竟变成限制跟强迫。」
何瑞晶此语说得相当无奈。
「不可能这幺严重吧……」燕姿犹如听着他人述说鬼故事般,惧怕得直打冷
颤。
「真的,婚后他不许我外出,不许我和外人亲近,更不许他人靠近我,甚至
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等我有了虹琳之后,他更加变本加厉,完全断绝我和外界
接触的机会,整天和他待在家里,我在这样紧迫盯人的压力下,根本没有任何喘
息机会,完全失去自由。」她愈说愈激动。
不许外出……不许亲近外人……不许他人靠近……燕姿想起上回在苏澳发生
的事,她被两名男子搭讪,那时他的愤怒实在吓人,几乎想将对方碎尸万段似的。
他对她真的是二十四小时跟监……接送她上下班,中餐晚饭甚至消夜都有他
陪伴,另外,他还要求她辞职好专职家管,又查问电话……
天啊!一切全都符合何瑞晶所说……
「结婚第一年,我怀了虹琳在家休养,朋友送我一只博美狗排遣寂寞,为了
让小狗能适应新的环境,我要求带小狗外出散步,顺便做做产前运动,他拗不过
我的请求,终于答应我。之后,我就每天在下午时刻外出溜狗,结果有天放假日,
他趁我熟睡的时候,把小狗放进滚水里烫死……」语毕,何瑞晶声泪俱下,彷佛
惊悸犹存,无法从伤痛中走出。
「不要难过……」燕姿不知从何安慰,只能拿出面纸让她擦拭。
何瑞晶收下面纸,擦干眼泪,哽咽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事后我质问他,
他居然回答说是因为觉得被我冷落,所以杀害了小狗。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回
家告诉父母,他们为天银安排一名心理医师辅导,但情况还是没有改善,他的病
情反而愈来愈严重,最后我无法忍受,和他协议多次才终于离婚。」
疑虑、惊愕、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揪在心头,燕姿根本无从整理。
「或许你觉得我讲的太过夸张,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天银强烈的(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