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这么多话了,所以说起来,就不曾停止,只到喝得有点晕了,饭菜已经凉了,
我看表,已经快十点了,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
我要把饭桌收拾一下,可是干妈说自己来,只是她刚站起来就一屁股坐下来,
头晕,我道:「妈,我来收拾,你休息一下,我弄得很快的。」
干妈道:「小羽,你只把这些菜放冰箱里就行了,其它的就先放厨房,明天
我收拾吧。」
我答应着,把菜收拾好,把碗筷送厨房,当然顺手就洗了,我动作很快,我
出来的时候,干妈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坐她身边,问她:「妈,要不要去睡?」
干妈道:「嗯,没什么电视好看的,我先去洗一下。」
我扶她起来,她推开我不要我扶,说自己没事,只是看她走过去摇摇晃晃,
我也不管她说什么,就扶着她到卫生间,她瞅瞅我,脸有些红:「小羽,你先出
去一下,我没事。」我道:「妈,我担心你摔跤。」
干妈道:「小羽,你快出去,我要方便一下。」
我忙退出去。脸也有点发烫。
我回到客厅,打电视打开,转了好几圈,也没什么喜欢看的节目。大约十多
分钟后,干妈出来了,我忙起身,扶她到她房间,来到床边,扶她坐下,她一直
说自己没事儿,就是走路老不稳。
干妈道要换睡衣,要我出去一下,过了一会儿,干妈叫我,我推门进去,看
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睡裙,正坐在床上,她要我坐到她身边,我坐过去,闻到了
一股淡淡的香味,大约是刚才她才刚喷的香水吧,这件睡裙有些透明,我甚至都
能看到她里面并没有穿胸围,这令我有些想入非非,只是我迅速斥责了自己。
干妈的脸有些红,可能酒劲上来了的缘故。她还在说着以前的一些事,还有
一些是我们一起在广西的事,我偶尔扭头过去,却看到她肩膀上的睡裙外有一些
红印,我盯着看了一下,干妈似乎觉察到了,她忙把裙子拉了一下,遮住了那道
印痕。
我心下起疑:「妈,那儿是不是破了?」
干妈忙道:「没,没有破,是被蚊子叮了。」
我不信:「好像被什么抓破的样子。」
干妈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我更觉怀疑:「妈,是不是别人欺负你了。」
干妈道:「没有,没人欺负我,是我不小心弄的。」可是她的神色却更紧张
了。
我道:「妈,没人欺负就好,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干妈忙摇摇头。
(三十七)
我看干妈不太愿意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下生疑。可是干妈却言辞躲闪。
干妈有些累了,我便想道声晚安出来,只是干妈却又是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
我便又回坐她身边,她慢慢靠在我身上,我便顺手搂住她肩膀,这个动作怪
怪的,可是一切却又那么自然,干妈叹口气:「唉,小羽,我,」她想了想道,
「小羽。」
我应声:「嗯」,干妈又是一声叹息:「小羽,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我答应着,轻轻抚着干妈的肩膀,却感觉她的肩膀在颤抖,在她的颤抖时,
肩膀上的裙子又斜开了些,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另一个肩膀上的血印,一条长长
的血印向她的胸前伸去。
我心里一紧,轻轻用手指在按抚着她的伤处,她似乎一惊,忙又去拉裙子,
我道:「妈,谁弄的?」
干妈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开始了啜泣,我的心很是难受,可是却又不知如何
是好。
干妈轻声道:「小羽,是我不好,你别再问我了。好吗?」
我心里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干妈凄然地叹道:「都是我命苦,是我不好。」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默然的抱着干妈的肩膀。她偎依在我的怀里,我的感觉
很是复杂。同时我也感觉自己好无力,命运似乎总是那样的无情,不可捉磨,当
我一次次在命运中挣扎时,我时时会有这种无力的苍白感。
干妈也不再说什么,也慢慢停止了啜泣,我希望能给予我身边的和我亲近的
人一些帮助,可是,却不能够,我能做什么?我能给予别人什么?也许什么都没
有,刹那间我会有种迷茫的感觉,人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生着好,还是死了
好?无奈感时时地紧逼着我的心,纵然我现在已经有了以前不曾有的金钱,算不
上多,可对我还说已经很多了,可我摆脱了那种命运的戏弄感吗?没有,一点也
没有,反而,却更增加了我的许多的苦痛与无奈,似乎,当我每每感觉可以去做
一些事的时候,这种无奈和心里的苦痛更甚一层。
时间一分分过去,我低头一看,干妈已经睡着了,我轻轻地将她躺下,她的
眼角还挂着一丝的泪花,只是嘴角向上微翘的神情似乎在梦到了一点开心的事。(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