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找到合适的姑娘自然会放手,何必非这样?
小赖蹭到了门口,手已经摸到门把手了。
姬说:「我是为你好。别恨我。」
小赖顿了一下,开门,走出去,轻轻掩上门。门锁「咔哒」一声,在死静
的屋里贼响。
姬瞅着自己的门被关上,发了呆。我刚做的是对的。我不该再霸占他的身
子他的心。他根本不属于我。我做的没错。可是,可是为啥我现在这么难受呢?
她捂着独奶,慢慢躺倒,横在大床上。在这床上,她跟小赖一起享受了多
少欢乐?洒了多少汗?她翻过身来,脸贴着床单,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再
一口,吸大烟儿似的……
姬轻轻摸着被打红的屁股。现在疼得好点儿,不那么钻心了。所有气味都
会消散。所有往事都是云烟。所有伤痛都会过去么?
她一直没洗下头。她舍不得洗。年轻的精浓浓的、稠稠的、香香的,留在
身体里,越久越好。她要用屄里黏膜把屄里的精液全吸收、永远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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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里,一片唰唰声。大家都在拼命赶时间埋头答题,只有一人直愣愣挺
着上身,皱着眉审题。
这都啥呀?啥啥全不会。先整大题吧。大题分儿多。可大题上好多字儿都
不认得。小赖着急,可是越急越看不清卷子上的字儿,眼前一片模糊。他太累
了。频繁排精、火车站超负荷强劳力、加上昨天刚被老美人回绝,他的身子朝
桌子栽过去,脑袋砸卷子上。他趴那儿不动了。
他斜后方,大白杏听见声音不对,立马抬头瞅他这边。他一动不动。大白
杏满眼珠子焦急。女老师居高临下尽收眼底,门牙微露、轻咬下唇。大白杏的
眼睛大白杏的心全被小赖揪过去了。女老实瞅瞅手表,对全班说:「抓紧啊。
还有十五分钟。大白杏被迫低下头赶紧答卷。」
饭桌上,小赖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大姑可劲儿瞅。小脸嫩嫩,眼神呆呆,筷
子都不咋动。大姑发现了,就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笑。
大姑家那屋子坐南朝北,怪怪的,冬天贼冷,不知为啥那么盖房。南墙上
靠房顶有一小窗户,六十厘米长、二十厘米高。为啥朝南的窗户不开大大的?
大白天屋里都黑乎乎。阳光从那细窄条小窗户钻进来,形成一条扁片光柱,打
在大姑头顶和肩膀上。炕贴南墙。大姑坐炕上吃,小赖坐她对面吃。那会儿小
赖几岁?当时大姑有三十么?姑父呢?好像没在家。干啥去了?
那碗热汤面小赖吃得心不在焉,他只记得罩在大姑头顶和肩膀上的明亮阳
光。好像有的画儿上头观世音就这样,脖梗子后头罩一圈亮光,金灿灿的,表
示神明?表示不是凡人?可能吧。
他记得大姑吃完放下碗,咽干净嘴里的东西,拿眼睛瞅着他,嘴巴动着。
大姑跟他说的啥?这段记忆是默片,因为存的念头太久,声轨损失掉了。小赖
使劲想,也想不起来大姑当年到底说的啥。
大姑那脸挺俊,眼睛弯弯着、嘴角凹进去、牙露了一点店。大姑在冲他微
微笑。这是善意的笑,不是嘲笑。小赖还在瞅她、出了神,神志飘走消失,理
智情感消失,听觉嗅觉消失,手脚不能动,小碗儿里热汤面还有一大半。
他跟大姑不常见面。不常见面所以有强烈的新鲜感。大姑当年正在盛开,
他瞅不够。娘也怒放,可天天瞅天天瞅,腻了,审美疲劳就硬不起来了,甚至
反感、掐得烈害[个别人基因里头反常规,单说]。
他觉得大姑好看、大姑温柔。其实多年以后再见面,觉得也就一普通人,
也有坏习惯坏脾气。当初小狼崽子嫩啊,没阅历,觉得天仙似的。
后来也不咋地就到了炕上,可能要睡午觉吧。那碗热汤面他吃完了?还是
没吃完?大姑躺下了。小赖躺旁边,激动了一小会儿,还是睡着了。
啥东西在动?热的。软的。慢慢慢慢在他身上移动,舒坦还痒痒。小赖翻
个身。那热东西不动了。他接着睡。一会儿那软东西又动活了。舒坦劲儿又来
了。软的热的探进他小裤衩,轻轻包住他小鸡。他一下子飞升了。
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他要站起来。他要疯。他要死。可他啥也干不了,甚
至没睁开眼睛。他被压着。耳朵听见粗粗的喘息。
小鸡支楞起来。他要喊。他要尿。他再也憋不住了,可尿不出来。快了!
快了!要尿炕啦!来啦!支楞棍儿开始收缩。默片没声,默枪空膛。他死掉,
昏过去接着睡。
睡觉真舒坦啊。好吃不如饺子、舒坦不如倒着。他睡啊睡啊,忽然听见女
老师在说话:「到时间了。卷子往前传!」
同学们纷纷放下笔,开始哗啦哗啦传卷子。小赖的卷子基本全空着。
走出考场,外头阳光恨不能把人眼晃瞎。大白杏跑上来轻轻揪住他衬衫下
摆,问:「你咋不得劲儿?」
小赖:「没咋。」(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