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条勾人魂魄的蛇蝎。

    孟老夫人吃惊非小,然定睛观瞧待认出此人形貌之后,却是怒不

    可遏。原来此女并非旁人,竟是自己刚刚过门不足一季的大儿媳妇孟

    方氏为谁!

    方氏此时两靥晕红双眼迷离,吃力的扭回头,明明已看到婆母和

    管家站在床前却未有任何惊恐,甚至连最基本的遮掩也似懒得去做,

    竟是仍旁若无人般娇喘呓语:「守礼,好叔叔……你在哪?奴家……

    奴家不堪忍受了,快来……快来……给了奴家吧!」

    「这……这这……」孟安也似呆若木鸡般怔在那里,身为下人面

    对如此情景,叫他怎好多言。

    孟老夫人毕竟年长经过风雨,虽然惊怒已极却未失了分寸。四下

    寻找,见这屋内方寸之地未见自己儿子身影,扭头对孟安言道:「你

    去寻二少爷回来,快!」

    孟安知道以他身份实不该在此多作逗留,闻言应了一声立刻快步

    去了。出得门来未行几步却见孟守礼闲庭信步般自院口行来,手中拖

    着个半掌宽的小木匣。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施礼道:「二少爷……」

    孟守礼见他到来一怔,忙问道:「怎的你回来了,母亲大人可安

    好,现在何处?」

    孟安言道:「现在少爷房中……」

    「哦。」孟守礼支应一声这就前去。

    「二少爷……」孟安一把拉住他的袍袖,续道:「二少爷自去便

    了,然……然……」

    孟守礼见他神情闪烁似欲言又止,颇为纳闷,问道:「安叔你这

    是怎么了,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其实孟安见了屋中方氏,本疑二公子与其有不可告人之事,此时

    见他神色泰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只得言道:「少爷您可知大少奶奶

    在您房中?现下里……现下里……哎,我等不便多言,您自去便知!」

    「怎的嫂嫂会在我房里?」孟守礼稍一迟疑,见孟安神色知他只

    得言尽于此,也不追问,将手中匣子揣入怀中快步去了。

    迈步进屋转过屏风,孟守礼先看到自己母亲竖立床边,紧跟着便

    见嫂嫂居然赤身裸体伏于自己榻上,登时一惊,立刻斜身侧头避过了

    这难堪景象,这才唤道:「母亲大人……」

    「礼儿,这是何故?」孟老太冷声问道。

    孟守礼见母亲面罩寒霜身子颤动,往日里慈祥温和之色荡然无存,

    知道她眼见此景,定疑心到自己身上,忙道:「孩儿不知!孩儿刚从

    外面回来,尚未更衣……」

    「你当真不知?」孟老夫人冷峻异常,怒喝问道。

    便在此时方氏似听到孟守礼的声音,突地一改方才骨酥肉软的模

    样,竟是自踏上腾身跳下,直奔他扑来,口中浪荡的娇唤:「守礼,

    是你来了,我的好叔叔……你终于来了,想煞奴家了,今日见不到你

    奴家怎生活得!」

    孟守礼为了避嫌本是侧身相对,对方氏之动向不甚了了,这便给

    她扑个正着,竟是被其合身抱住。连忙一边拉扯挣脱一边急道:「嫂

    嫂,嫂嫂不可,你这是做什么,怎的如此……」

    「你怎的如此下贱!」他未尽之言恰被老夫人续上。眼见儿媳这

    般目无伦常不知廉耻,孟老太再无法忍受,一面喝骂一面伸手过来拉

    扯方氏胳膊。

    岂料方氏似色欲迷障,宛如发情雌虎,见有人欲阻止她寻欢交好,

    竟是看也不看,奋力甩脱了老夫人的臂膀。

    「啊!」孟老太年迈,经长途劳顿本就体弱,加之急火攻心更是

    气虚,这一个没站稳便一跤跌了出去摔在地上。

    「母亲!」眼见老母跌倒,孟守礼大惊,再顾不得分寸,狠狠一

    把揪住方氏赤裸的手臂,用力将之甩到一边,奔来查看孟老夫人境况。

    只见老人家委顿于地口眼歪斜手足抖动,显见跌的甚重。

    「母亲母亲!」孟守礼忙行捶打舒络,好半天才使之舒缓了这口

    气来。

    「呃——咳咳……」老太太气的身子栗抖,颤巍巍言道:「家门

    不幸家门不幸啊,出此逆事招来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坏我家门,叫我

    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啊!守礼啊,你定要洁身自好,决不可

    背着为娘干出乱伦常的事情来啊!」

    孟守礼双眼含泪,急即应道:「母亲放心,孩儿清白之身绝不能

    与之苟合……」

    刚说到这,方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又从地上爬起,却是对被自

    己重伤的婆母熟视无睹,反而自后面合身抱住了二叔,痴迷的娇声道

    :「好叔叔,莫要如此对我,你要奴家怎的,都依你,这便给了奴家

    吧,如何?」(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