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的憧憬,又惊又疑,咬了咬牙根,也由不得感到滑稽至极,极之错愕!

    此时此刻,她除了心跳剧烈,受惊若宠之外,又还能怎样?过了良久,她依

    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草原上,睁得发呆的眼瞳显然已飘荡放空。

    而实际上在她脑海里确是反覆着她心上人的俊俏面孔,一副让她含情脉脉惦

    挂着的风范憬然赴目,似乎已达至忘我境界,不由自主地深思了半盏时辰,直至

    她叹惜一声,旋即合上了那一双清澈的美眸,心下亦憬然明白,心恨道:「若非

    ……若非当初为了要下山寻找师父的下落,我也不会结识到刘锐那臭小子,更不

    会因此而跟师妹她失散,现今还不知是生是死……哼!总总一切都要怪那个姓刘

    的每次都在我面前胡弄作怪!」

    不知不觉间,她自己仍在神思暗忖当下的前因后果,双眸登时露出一丝凄凉,

    彻悟整件事件的因由也不尽然。

    凤葶玉默然半响,登时往身边四下鬼祟地偷望了一会,暗想了想道:「我看

    此地不宜久留了,我还是趁没人察觉之前,自己一人提前上路赴会。毕竟寻找师

    父的下落及阻止整个武林名派互相撕杀的危机更为重要。」

    她似乎眨了眨眼,立即打断了自己的思忖,就真的像是一个问心有愧的来者,

    接着就此转过身悄悄地朝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收拾行李以便单独辞行,但她

    心里面却没有再顾念原本与她同行的刘公子的重要性。

    反正对于她来讲这位刘公子并非她的真命天子,如意郎君,他亦好应该留守

    洪府这儿,等待当他的乘龙快婿。随之她亦因此跟这个男人画下句点,即使这个

    人将来是吉是凶、是祸是福,抑或是成败荣辱一概与她再无牵连,她心已倦了,

    心全碎了……

    ……

    几乎过了半刻,倏已达正寅时时分。而在另一角落的西厢,越过了西厢前的

    拱门,穿过七彩芬芳的花丛树木,在不远的前方那儿果真有座院亭。

    再走近一些,只见院亭四面一片雾水迷蒙,而座落于院亭的左侧居然还有一

    个貌似人造的西湖池,如此费神的打造,实非一般人士能以拥有的。而整个西湖

    边野鹤成群,翩翩展舞,仿佛因此而形成了一幅人间美景的美图。

    倏地,一支像来自天堂的如籁笛音,悠悠地传送过来,在湖池边就此有一阵

    沙沙沙沙的撑船声随之而来。转眼之间,忽见一条苗条玲珑的人身正撑着一条小

    舢板,随着平静无声的湖面正要划向湖岸去。

    同一片刻,坐在小舢板后端的另一条人影仍然手持着木笛,小嘴仍在缓缓地

    轻吹那笛上的吹孔。随着那听似哀怨的音调笛声,登时迎来了好几只野鹤从天而

    降,仿佛亦要吱吱作声伴奏。

    舢板前端的那条倩影彷佛正朝向院亭那处眺望了一会,玉手轻握竹棍的她不

    时扭动着她纤细的腰肢,双眼仿似观察四周的动静,瞧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

    道:「哎哟!小姐啊,我们已在湖上划了很久了,但至今仍然看不到凤公子的人

    影。」

    此刻,坐在后端的洪月怡,脸上登时显出心焦的显像,脑子里的思意彷佛百

    般纠缠,顷刻间亦停住了优美的笛声,一时沉不住气便开口问道:「还见不到他

    吗?你究竟有否亲自将本小姐的亲笔信交到凤公子的手上呀?」

    玉莲一脸无辜的神情,随即颤声回道:「真的有,小姐不再信任玉莲了吗?

    况且小姐亲口吩咐到的事情,玉莲有哪一次是办不到的?」

    「我不是不信任玉莲你,只不过我们俩都已等了多时,却见不到凤公子的出

    现,都不知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洪月怡边诉说边猜测,说到了一半,面色蓦

    地一变,叹声道:「唉!如今我没什么怕的,只担心凤公子看了那封信的内容,

    反而嫌弃我对他的主动表态。难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种感觉就是如此无助,如

    此艰难的么?」

    这语声既无奈又心酸,但却有种说不清的含意,彷佛每一个字都能透露出隐

    藏在她内心底下那份无助的情怀。

    几乎是擦身瞬间,玉莲侧着面静心聆听她小姐的酸言涩语,玉颊发红,杏眼

    溜呀溜的,心中亦在默默咀嚼方才那番言语当中的含意,想了一会,不觉已把那

    条舢板撑回湖岸去了。

    尽在发呆的丫鬟玉莲终于也撑到岸边,「沙沙」的划水声也跟着停止了。她

    登时放下了手上的竹棍,转了身便抬首看了她一眼,倏地又垂下首去,语声轻柔

    的说:「小姐,玉莲实在有点不明白,其实除了此方法,难道就没其它的法子了

    吗?」

    洪月怡叹道:「若然不是火烧眉毛,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亦不会不惜一切来

    冒这个险,偷偷在这里和凤公子会面。」

    一念至此,玉莲心中登时百念俱缠,长吟道:「玉莲怕只怕这件事一旦被老(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