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一点点也找不着,哪里还有哭出来的气了。
她也没有哭出来的时间。孩子们可是没有心思等着。「干得不坏嘛,女人。」
大家乐呵呵地,把她从地上给揪起来了。「来吧来吧,操起来吧。也来个一二一
什么的。」
进去,进去!再他妈的给我进去!抬腿一脚踢到木头把子上,不算太重,可
也不怎么轻。虹一头栽回到地面上去,他们再给她提起来。
她蹭在那些钉子上挪自己的膝盖,把胯骨更大地张开。每一回顶上来,她都
往前挺一挺滚圆的大肚子,拔下去的时候她抽空喘出一口气。手腕子酸了,她换
一换手,把空出来的那一只,撑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一二……她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夜那么的长,要到什么时候,天才会亮
啊……
德敢跟孟虹说,你这样不成的,会被孩子们折腾死的。我看,还是给你找点
活儿干吧。整天光是让人玩屄,你也挺无聊的是吧。
在统治了藤弄三年之后,德敢开始有了更多的信心。世道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觉得孟家确实已经没有什么重新夺回权力的机会了。两年前他还要谨慎地把孟
家的女继承人控制在自己的军营里,现在他觉得有点无所谓。那不光是占有和控
制的问题,他甚至对报复这件事也觉得麻木而且无谓。让藤弄的人民去看看这个
女人吧,他想。他们现在种着孟家的田,赶着从孟家分到的牛和羊,再往门外边
看看,光着屁股吊着两个大奶子,正从大路上走过去的孟家的女儿。他们真的会
指望孟家再回来管事吗?革命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于
藤弄的人民,其实都是。
孟虹光着屁股,胸前吊着两个大奶子,走在横穿藤弄的大路上。其实不光是
这些了,在她的身子前头,下半边挺出来的,是已经进了七个月身孕的大肚子,
看上去那就像是她在胸口底下挂着的一面大鼓。而在她的身子后边,再背上了一
个更大的竹条筐。她要上山去给德敢的自卫队割马草。
女人大着肚子是有很多麻烦。更不用说,虹上下一直都被铁链锁着。她腰上
环着的链子,是按照她腰细的时候定的,现在她已经没有腰了。整个环圈就被往
上一直顶到了乳房底下,肚子刚刚鼓起来的边缘上边。再从这个圈子连下去的链
条,是一直拖挂到脚腕旁边,系在她戴着的脚镣铁环上的。现在这个直链也被肚
子顶出了圆弧。绕出一个弯来,长就不那么够了,虽然这一道上原来放得宽松,
她现在还是能够迈得开步子,但是牵着扯着的,磕绊的地方就更多了。
她叮叮当当地拖拽着这些金属零件,走在穿过自己家乡的土路上。这当然不
算是第一次。两年前的那些不去说它,就是这次回来,她带着小秋就是从这里走
过去的。不过从今天开始,她以后的每一天下午,都要从这里走上一个来回了。
该发生的事总得要发生,还在修路的那一年她从工地上已经能望见了藤弄边
上的山脚,她当时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走得进去……结果现在呢,走一步,哗
啦一声,再走一步,又是哗啦一声。也就是那么的走着了吧。
德敢就是要让她每天光着去给人看,想到村里姓孟的人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觉得很有点恶作剧的快感。有什么事能让这女人总是出门走远路呢?德敢想起
来他的队上养的那几匹马,有一匹还是他自己出去骑的,平常就拴在营地的角落
里。他们一直是向村民买草喂着的。好了,就让她去干这件事吧。能省下两个钱
来,也是不错嘛。
他对虹说,我放你上山去,你给我每天割马草回来,把马喂上。有件小事是
你可能会一头撞死。要不就是打主意偷跑。我估计着,跑是不会了,那么蠢的事
你不会做的。可真要是死呢?我多少就有点麻烦,谁知道陈春他们什么时候又想
起来要把你找回去了。这样吧,你自己知道,小秋现在还在我这住着,我还没有
把他送出去,当然了,你也知道我多半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不过像我这样的人
渣,谁也说不准不是?
还有一个呢……去,阿福,把孟堂那老东西弄过来。
一直跪在德敢跟前听着的虹不禁打了个冷颤。
其实姑娘,你都看到了。我也没拿你爸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到处
乱跑就对了。说起来我还养了他那么几年呢。嗯,好,阿福啊,你们总是用来捅
人屁股眼儿的那东西呢?姑娘你好好看着点啊,老男人也有屁眼的……
虹一连着气地给他磕头,前额撞在地板上咚咚直响。「别……女犯人不死,
也不跑……」
阿福朝着长官看,德敢说,捅。
捅他个七八十下的,再来说话。
孟堂被小伙子们七手八脚地按在下边,呜呜地直叫,虹跪在对面捂脸痛哭。
她既不敢拦,也已经无话可说,她只能等待着这件事情结束。
抽她耳光,叫她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