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阁老遗孀,若一直呆在娘家只怕会引来诸多非议。」
穆祥叹道:「区区非议又有何妨,总比丢了性命强。」
穆馨儿叹道:「可是龙辉跟凌云都还在帝都,我怎能抛下这两个孩子不管呢。」
穆祥微微一愣,叹道:「程阁老的这两个学生我也听说过,他们一文一武堪
称后起栋梁,可是龙辉锋芒毕露,而高鸿也跟宋王搭上了线,两人都置身在夺嫡
风浪之中,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馨儿你还是不要参合了。」
穆馨儿微微一愣,蹙眉道:「我离京之前曾听说凌云皇上被派往丰郡安抚灾
民了,可见深得圣宠,而龙辉也离开京师……他们两人皆是国之栋梁,皇上又岂
会不明是非,听信谗言。」
穆祥说道:「这其中意味非三言两语可说清,总之你得听为父的,玉京是决
不能再回了,最起码在皇储落定之前,你是不能再涉足帝都!」
穆馨儿不忍忤逆老父意思,于是便点头应承。
穆祥大感欣慰,命人捧上一个汤蛊,穆馨儿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来,精
神为之一震,笑道:「爹爹此汤可是六白三鲜汤?」
穆祥笑道:「然也,为父知晓馨儿你今日回来,便命人连夜熬制鲜汤。」
穆馨儿朱颜含笑,这汤乃是用人参、鹿茸、雪莲、燕窝、灵芝和熊胆为汤底
,再加上鲍鱼、鲸肉,鲨翅等三种海鲜,文武火熬制十二个时辰,将汤水煮成奶
白色,其味道鲜美可口,吃过后口齿留香。
捧过汤鼓,温热气息由手掌流入心窝,穆馨儿心中暖洋洋的十分平静,素手
轻捏汤勺舀起汤水便朝檀口送去。
穆馨儿忽然想起父亲还在一旁看着,于是便笑盈盈地将汤勺送到穆祥口边,
娇声道:「爹爹,你也尝一口嘛!」
穆祥呵呵笑道:「馨儿,这汤是爹爹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还是趁热喝下去吧。」
穆馨儿嘟嘴道:「不嘛,爹爹不喝,女儿也不喝!」
再见女儿娇憨痴态,穆祥倍感欣慰,笑呵呵地应承下来张口口唇,让穆馨儿
将鲜汤送入口中。
穆馨儿喂了父亲几口鲜汤后,正想问一声爹爹好喝么,却见穆祥脸色大变,
口唇发黑,捂住喉咙呜呜呻吟。
穆馨儿吓得花容失色,叫道:「爹爹,你怎么了?」
穆祥强忍剧痛,手臂一挥将六白三鲜汤打落在地,艰难地说道:「汤水……
有毒!」
说完这句话后,他眼珠翻白,口鼻嗖嗖地溢出鲜血,咕咚一下跌倒在地。
穆馨儿急忙扶起父亲,泣声哭道:「爹爹,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馨
儿……」
任由她千呼万唤,父亲始终没有气息,穆馨儿六神无主大哭道:「易秋、文
论你们快来救我爹爹!」
听到主母呼唤,三大书童急忙奔入正堂,易秋伸出食指一探穆祥脉搏,不住
摇头苦叹道:「夫人,老太爷他已经过世了!」
穆馨儿本来还抱着几分奢望,如今闻得此言,只觉心如刀绞,两眼一黑竟昏
了过去。
慎言和文论急忙将她扶住,输过真气替她推宫过血。
穆馨儿吐了一口浊气,幽幽睁眼,两目失色无泪,呆呆地望着父亲的尸首,
一言不发。
易秋用手指在洒落的汤水上沾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倏地大变,
惊叫道:「夫人,快走,这是昊天教的摧心散!」
穆馨儿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泪水倏然迷糊了双眼,昊天教这三个字承载着
太多的悲苦回忆,先是夺走了丈夫,又毁去龙黄两家,如今竟连自己的老父亲也
不放过,想到这种种,穆馨儿心头涌起一团烈火,猛地站起来大声叫道:「昊天
教的狗贼,你们不是要杀我么,我便在这儿,有本事就来杀啊,来杀啊!」
三大书童暗叫不妙,昊天教本意是针对穆馨儿,但却还不知道穆祥成了替死
鬼,穆馨儿这般嚎叫只怕会将对头引来。
果然如他们所料,穆馨儿话音未落,大厅内的地板就开始抖动起来。
文论凝神戒备,聚起儒门神功,一掌拍向地动根源。
真气相撞,地板被震碎一个大洞,一名身着金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来,冷笑
道:「区区书童也敢挡道,找死!」
话音未落,金袍一抖,锐利劲风切面而来,宛若无形刀刃。
文论挺身挡招,儒家沛然之气应声上手,使了一招「吟月风舞」,以柔和掌
法牵制对手锐劲。
但甫一交手便是触目惊心之失败,文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竟被那股锐锋齐根
切断,痛得他哇的大叫一声。
金袍男子咧嘴冷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孔岫死后儒门真是越来越不
像话,可悲可叹!」
易秋扶过文论,沉声道:「来者何人,竟敢谋害朝廷一品诰命夫人!」
那人冷笑道:「你方才不是瞧出那毒药的来历了么,何必多问,我乃昊天教(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