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舍不得离开林木有她的打算,她认为林木是一位铁汉子,凭着他的扒窃技能可以解决他俩的生活、毒资,呆在他身边以身子回报吸毒,安心等待强子戒毒上来帮助她戒毒,实现戒毒求真爱的诺言。
没有强子在身边的日子里,阿玲似乎找着一个避风港,既满足毒品又避免每晚出去卖醉,叫卖身子,尽管林木走歪门邪道找钱,但她觉得这样的吸毒生活过得实实在在。
她不知道林木有怎样的心思和打算,自他和妻子毒海相遇后,他改变了以往拼命找钱吸毒的苦愿望,一门心思想和前妻混在一起。
他俩扎了一针货,浑身舒服,尽管没有足够的货让他俩在毒海之中醉生梦死,但也能缓解几个钟头内不犯毒瘾,微不足道的货解除他俩醒来后步步紧逼的毒瘾,缓解身体因长时间睡觉脱毒犯瘾的反常现象。
他俩清楚,现存的货已经用完,这一针货可以缓和四个小时内不犯毒瘾,四小时内如何找钱吸毒成了他们一块心头病,找不着钱进食毒品是致命的毒瘾,他俩惶惶不安看待四个小时的找钱时间。
林木乱了头绪,说,阿玲,我们下一步该咋办?如何找钱?
阿玲无奈、痛苦,想不到林木把找钱吸毒的话题推在眼前,她一个弱女子除了晚上出去卖醉还有什么办法找钱呢?
阿玲冲着他,说,找钱啊,反正我们不能睡在这儿等死吧?我们除了扎毒又扎毒,找钱又得找钱还有什么事可做的呢?醒来扎毒找钱过好日子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事情。
林木摸摸脑勺,说,怎样才能找着钱呢?我现在都变得六神无主,没有找钱的门路了。
阿玲有难以抑制的恐慌和压抑感,沉重的毒资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使她喘不过气来,找钱吸毒对她来说是那样的艰难和无奈。
有时,她觉得找钱难,吸毒难,多灾多难的吸毒生活难以持续下去。毒瘾袭来,面对岌岌可危的毒害之路,她第一个反应就想起强子,渴望强子来到身边,是戒是吸另做打算,可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盼不到强子回到身边,而是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蛋从眼前闪过,每看到双双对对的情人搂搂抱抱从眼前闪过,她的心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和悲伤,黯然伤情,她时时问自己,为什么他们有爱的权利,沐浴爱河之中,而自己没有呢?难道自己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条惨重的毒品之路?在这样的心境下,她钦慕的望着热恋之中的情侣,触景伤情,脑海里闪现出强子的形象,回想自己和强子在戒毒所、毒海里许下的诺言,她不禁心旌摇荡,苦不堪言。
她渴望得到一份真爱,希望强子不食言,戒毒后回到她身边,带着她走出多灾多难的毒害之路,她觉得自己在这一条路上走得困了累了,她要想有一份完整的爱,有健康的人生轨道就必须依靠强子为她作出的努力,上来帮助她戒毒,别无选择。
阿玲知道,小姐市场竞争如云,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卖淫吸毒,随着小姐增多,渐渐的压挤客源的空间,小姐难以接到客人解决毒资是眼见的事实,因而,她们不得在忐忑不安之中面对找钱吸毒的无奈。
昨天晚上,她和阿里、丹丹在女子客店守株待兔,直到下半夜才接到两个客人,她们浑身疲惫回到家里扎了一针货就懒着出去找钱,迷迷糊糊睡着了。
小姐多客人少重创阿玲出去当小姐找钱的积极性,也断绝了林木盼着几个女孩子找钱供养他的一片苦心。
林木翻开口袋,找出几块散钱,说,阿玲,咱俩出去找钱吧,这是我们全部家产,都没钱吃饭了。
阿玲看到散钱,第一个反应是把钱留下来作为路费,她要和阿里、丹丹到女子会所赌一赌今晚的运气,否则今天没得救了。
阿玲可怜巴巴,说,别吃饭了,出去买五毛钱的烙饼充饥,留下几块钱我要坐车去上班。
林木满脸沮丧,说,还上什么班啊,你们几个女孩子昨晚呆了一整夜才弄到两百多块钱,这样的日子我们怎么过啊?
阿玲唉声怨气,说,我们不上班找钱上哪儿找钱?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钱在客人口袋里,客人不施舍,不为我们买单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小姐的行当并不好做,各行各业竞争激烈,干小姐这一行当照样如此。
林木想起她们几个接客赚钱的情景,他心里就没辙了,她们是靠不住的,说,这样吧,我们先出去走走看看,实在找不着钱你就去跟阿里、丹丹上班去。
阿玲知道他要上街猎准目标行窃,说,好的,祝我们出门行好运,财源滚滚来。
林木从草席下面拿出扒窃钳藏进衣兜里面,说,我们出发吧,时间不饶人。
林木急着出去行窃,阿玲就没那么急了,她打开挎包,说,等等,我要化妆。
林木突然发无名之火,骂道,还化什么妆啊,找钱救命要紧!
阿玲以牙还牙,说,急也急不来啊,你瞧,我眼圈黑乎乎的,没化妆,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吸毒的,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对我们的行动有潜在的威胁。
他们知道,禁毒队员穿便衣观相貌逮吸毒人员随处可见,吸毒者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因为这类人对祥和市社会稳定构成威胁,政府加大力度打击毒品犯罪,对吸毒人员进行强制戒毒,回归社会的帮教措施。
林木心烦,说,怕死就回到父母亲身边当孝子去,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没有担忧、害怕可言,因为我们要的是钱和毒品,没有毒品,毒魔就会逼我们铤而走险,置个人安危而不顾,不择手段弄到钱满足毒品。
阿玲不想跟他争下去,她停下化妆的活儿,心平气和,说,你这是啥话呢?我们能防则防,逃不过去就是灾难,每一个吸毒者都不想呆在戒毒所受煎熬。
林木觉得自己不对,说,好啦,不和你争了,快点化妆出去吧。
林木多天没出门从事扒窃,自他带阿玲回家以未婚妻名义骗取母亲许下的红包之后,他俩龟缩在房间醉生梦死,直到金钱、毒品告急的时候,阿玲出于毒瘾欲来的无奈才拖着残喘的心走出家门当小姐找钱吸毒。
她原以为只要把自己推向市场,被男人抱在怀里就来钱了,可是,事情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简单,没有多少男人把她们当金子抱在怀里,生意场上的冷落使她在找钱吸毒这一条路撞得焦头烂额。
林木原以为跟几个女孩子混在一起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吸毒生活,但他看到几个女孩子夜里劳累奔波赚到那么一点钱,他的心如冷水,没辙了。三个女人叫卖身子养活不了一个男人是眼见的事实。
毒资告急,毒瘾如山雨欲来的时候,林木不得临危上阵,把魔爪伸向社会,掳夺他人钱财满足自己对毒品的占有欲。
他俩在人行道上悠闲,鼠眼四射,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
阿玲边走边说,我觉得你和丹丹挺般配的,可以看出丹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虽然生了一个孩子,但风韵犹在,脸蛋、身材依旧漂亮、楚楚动人。
林木叹了一口气,说,星移斗转,往事不再,我们快变成老天爷、老太婆了。我原以为丹丹离家出走嫁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道我俩在毒海里相遇,她走到这一地步我很惭愧,我不该这样子对她不负责任,是我任性、固执,玩命毒海害苦一家人,把自己的老婆也扯进来,唉,毒品是个恶魔,谁见到谁好奇,染上就无法脱身,可悲可恨啊。
听到他对吸毒生活怨叹、悔恨的口吻,阿玲安慰他,说,事已至此,别指责自己怪任何东西了,过多自责反而给自己添思想压力,保持良好心态,命准目标,把钱搞到手是我们今天要做到的事情。你要是真心她、爱她就死心塌地找钱,帮助她度过难关。一个如了把年纪的弱女子在那样的场合很难混下去的,老花一朵,她的姿色怎能跟妙龄女子相比呢。
林木感慨,说,是啊,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出来干活,我想要求她回家和我们的女儿吃饱穿暖,可是,我们谈了几次,她都不愿意回去。我女儿怪可怜的,她已有五岁了,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我们不该做这样的人,当一个不负责任的父母亲,为毒品卖命狂奔,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丢在人世间。
阿玲深有感触,说,都是毒品惹的祸,它害苦多少人,拆散多少家庭,多少人深受其苦,多少吸毒者陷入黑暗深渊而不能自拔。我想戒毒了,这样没完没了提心吊胆走下去,惨重的生命代价就在面前,不戒毒必毁终身。我多么希望强子上来帮助我戒毒,可是我盼了一天又一天还见不着他的影子,我不安啊。
林木想了会儿,说,如果你跟强子去戒毒求生,我就和丹丹回家去戒毒过好日子,多年的吸毒经历告诉我,戒毒可以保住家庭,让我的女儿有爸爸妈妈呆在身边。
阿玲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吸毒者这样反弹心态是对岌岌可危毒害之路发自内心的呐喊,毒瘾告急的时候发现狼来了,正要吞噬自己,因而,他不得出于逃生本能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林木持这样的心态待身体脱离毒品的依赖,毒瘾袭来的时候,他就会抛弃原有的想法,狗急跳墙找毒品缓解身体遭受致命打击,这样的心理反弹现象,每一个吸毒者都有体会。
阿玲看了看从身边走过的行人,说,我们先别想那么多,想得太远,我们看看前路走下去吧,我们现在要的是金钱和毒品,两者没有的话,你我得在垂死挣扎之中等待自己的末日。
林木对她的话有一番见解,说,是啊,言之在理,我们现在要的是钱与货而不是人为的关系,也不是正常人想象的那样期盼我们能够实现戒毒的事情。我们是毒品投胎的人,就以另类思想确定我们每一天的生活走向。
找钱吸毒对他俩至关重要,是林木迫不及待要解决的问题。
他清楚,今晚搞不到钱解决两人的毒资,阿玲拂手而去,疯出去找阿里、丹丹,给她们添负担,他也得在垂死挣扎之中等待毒瘾的惩罚,如果阿里、丹丹弄不到钱,几个人的险情可想而知。
为配合林木行动,阿玲穿白色长袖衣,西式长裤,她这样穿着有她的打算,长袖衣可以遮掩胳膊上一排排针眼,西裤是为了防止暴露目标容易逃跑。
阿玲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迎面而来的行人,昏暗的路灯下,她发现一个人直盯着她。
阿玲小声,说,我发现那个男人眼光好怪的,你说,我真的是一头可供客人参观的动物吗?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林木朝着她指定的眼线看去,发现那个人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有不妥之处。
林木解释,说,可能是你心理作怪,你要是怀疑他在搞鬼的话,我把他给做了!
阿玲知道他想走过去对他行窃,拦着他,说,别轻举妄动,一个人是否有钱就看吃在脸上,穿着在身,那个人不像有钱人,做了也是白干,而且容易暴露目标,我们要做到百发百中,这样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