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乌衣男子的出现又过了几日,欧阳晓曦一直留在山庄,而她跟南宫无烈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应该说是她的心境有了微妙的改变,南宫无烈是一如既往的对欧阳晓曦百般宠溺。
而这几日,乌衣男子也没出现,而欧阳晓曦正等待着他的出现,他必定会回来山庄确认她是否已经把南宫无烈除掉,而她也正想借此机会,来找乌衣男子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清晨,天还未透亮,南宫无烈已经去了主楼南边的练武场晨练去了,欧阳晓曦今儿个亦起了个大早,猜想着今日那乌衣男子应该要出现了。
之前她并未如此早起床过,因此玉儿还未来伺候她起床,欧阳晓曦也没打算惊动谁,自己起了身,拿起昨晚留在房内的那盆干净的水简单洗漱了下,便着好装,站在窗口边,呼吸着这带着雾气的新鲜空气。
忽的,一把匕首径直向欧阳晓曦这边投掷而来。
欧阳晓曦伸手利落的接住,看到一袭身穿乌衣的人影消失在薄雾中。
扬了扬眉,果然被她料到今日这乌衣男子会现身,欧阳晓曦拆开匕首上吊着的小竹筒,掏出里面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树林见!’
树林?应该是上次在山庄外与乌衣男子碰头的那个树林。
收好匕首跟竹筒,放回床边的那个抽屉里面的木箱子内,放好后便把抽屉推了回去,欧阳晓曦吸了口气,此时蚩尤应该还在睡眠中,罢了,这乌衣男子应该对她暂时不会造成什么危害,那便她一个人去会会他吧。
纸条上说是树林见,那应该这一次乌衣男子是要真正的露面了,也确实该憋不住了,她接了好几次的密函,她却一直迟迟未动手,一般心急气躁的人,恐怕都早就露面了,也只有这乌衣男子如此沉得住气,偏偏是忍了那么多日子,才终于肯浮出水面。
欧阳晓曦用瞬间转移法到了林子外头,便缓步进入了那林子中。
因为是清晨,朝阳未出,林间被露水染得湿漉漉的,一角踩进去,鞋子裙裾便被这露水染湿,欧阳晓曦并未在意,依然步履缓慢却没任何停顿迟疑的往林间走去。
到了上次她见到乌衣男子之处,果然看到一个身穿乌衣的修长身影正站在林子间,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着。
似是听到脚步声,乌衣男子缓缓转身,依然是上次在乞巧节的装扮,这次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嘴跟眼的面具。
“无暇,为何迟迟不动手。”看到是欧阳晓曦,乌衣男子便劈头盖脸的冷声质问,嗓音阴冷的犹如发自地狱一般,让这本来微带凉意的清晨,更是寒凉了几分。
而欧阳晓曦依然气定神闲,并未对这乌衣男子的阴冷嗓音吓到,听着嗓音,唔,根据嗓音的猜测来看,此乌衣男子的年龄应该也就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而这男子口中对她的称呼,却让欧阳晓曦暗暗疑惑,这男子叫她无暇?
“请问,你为何叫我无暇,你我认识么?是否你认错人了?”欧阳晓曦直截了当的抛出一连串的疑问,直直的凝视着乌衣男子那双毫无感情的鹰鹫般的眼睛,不放过他眼中的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无暇,舅舅现在没时间跟你开玩笑。”听到欧阳晓曦的问话,乌衣男子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悦,不耐的说道。
“舅舅?”欧阳晓曦扬眉反问,她何时多了个舅舅出来?而看这乌衣男子看着她时的那种熟稔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经过伪装的,就似是看着一个自小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般。
“无暇,你千万不要被南宫无烈这奸人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你要谨记,我们白家的仇一日不报,就难以对得起你白家冤死的上上下下一百几十口人。”乌衣男子咬牙切齿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以及深深的杀意。
白家的仇?欧阳晓曦忽的想到,那匕首上,确实有在不显眼的位置刻着一个‘白’字,听这乌衣男子一说,欧阳晓曦便立刻便会出一二来,看来,这男人真的是来找南宫无烈寻仇的,刚才他所说的白家冤死了一百几十口人?
看到欧阳晓曦低头沉默,乌衣男子又接着道,“舅舅花了六年的时间,把你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武功的小女孩培训成一个顶尖高手,舅舅好不容易把你送到南宫无烈身边,而你有博取了他对你的情意,这不得不说,现在刺杀南宫无烈,是绝佳的好机会,无暇,舅舅绝不容许你现在动摇半分,立刻找机会下手把南宫无烈除掉,你夺得了南宫无烈的全然信任,要想除掉他,无疑像捏死蚂蚁一般这么简单。”
欧阳晓曦依然低着头,根据乌衣男子所说的话中来筛选对她有用的信息。
六年的时间?那应该是六年前,白家死了一把几十口人,而这白无瑕,应该便是白家仅仅剩下的一条活命。
等会回去问问南宫无烈在六年前对白家做了什么,这样,也便知道,这乌衣男子的身份是白无瑕的舅舅,果然她来这一趟没白来,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这一直隐在暗中的神秘乌衣男子的身份摸清了,这似乎来得太顺利了一些。
等等,这乌衣男子说,他把她送到了南宫无烈身边?
欧阳晓曦眉心一蹙,看来,这中间必定出现什么差错。
她醒来便已经出现在了山庄内,而后来也知道她是被守门的护卫在山庄外被丢的轿子里抱出来的,她对此也并产生任何怀疑,只当是女巫家族的长老用这别开生面的方式把她送到了莞孝山庄。
“无暇,可把舅舅的话听进去了?”乌衣男子加重语气问道。
“听到了。”欧阳晓曦依然垂着头,状似乖巧的把乌衣男子的话已经听进了耳边。
“嗯,这才是舅舅的乖无暇。”乌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舅舅果然是赌赢了,一顶花轿把你送到莞孝山庄外,定能引起南宫无烈的注意,以他谨慎的性子,不会对你的莫名出现不感到怀疑,而舅舅就是以你国色天香的姿容来打赌,用美人计来对付南宫无烈。”
一顶花轿把她送到莞孝山庄外?欧阳晓曦听着乌衣男子志得意满似乎已经稳赢的自得,不禁扬唇冷冷一笑,这乌衣男子显然不知,这期间,已经出现了差错,她,并非是正牌的白无瑕,那如此说来,正牌白无瑕究竟去了哪里?而她,为何会在轿子中?
刚刚知道这乌衣男子的身份,这真正的白无瑕似乎的去处又扑朔迷离了,既然这乌衣男子敢把白无瑕放在南宫无烈身边,又说白无瑕一身武艺是顶尖高手,那如果这么说来,如若白无瑕出现,定会也是个危险。
而现在乌衣男子已经露出了水面,那真正的白无瑕却隐在暗处,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委实头疼,而现在,她定不能让这乌衣男子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白无瑕,而这乌衣男子一直当她是白无瑕,想必那正牌的白无瑕也一直未与这乌衣男子联系,如此这般,她便暂时将错就错充当白无瑕吧,先把这乌衣男子稳住。
只是,白无瑕却一直感觉奇怪,这乌衣男子的武功高深莫测,能够如此轻松的自由进出莞孝山庄也不被发现,他要自己来刺杀南宫无烈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为何非要让白无瑕如此危险的在南宫无烈身边做杀手?如若不是她是女巫的身份让南宫无烈深觉有趣,让她留在了山庄,如若是正牌的白无瑕,只怕也不见得能如此轻易的便可以让南宫无烈的山庄住下来,而一旦被发现白无瑕进入山庄接近南宫无烈的动机,这白无瑕便极为危险,南宫无烈可不是随意让人欺骗的主。
“舅舅,无暇一直很奇怪一个问题。”欧阳晓曦细声道。
“什么问题?”此时乌衣男子此时心情看起来甚好的样子,一抬手,便示意欧阳晓曦直接问。
“舅舅武艺高强,明明比南宫无烈厉害,杀他也是易如反掌,为何舅舅要大费周章的把我送到南宫无烈身边伺机来刺杀他呢?”欧阳晓曦抬起头,望着黑衣人,空灵水眸隐隐带着一抹探索。
“舅舅只是空有一身无人能及的轻功,而舅舅的轻功也许比南宫无烈好一些,但武功修为方面,舅舅却不敢保证,据闻南宫无烈一身武功修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无人可知。”乌衣男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