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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七日.月夜绝唱

    第六日月夜绝唱

    吃完晚饭,洗了澡,带着一身的慵懒窝在扶手椅里看电视,开着门让海风吹进来,那感觉,真是舒服啊,这海边人家的日子,霍作作过不长了。明天她就要离开陈家回学校了。

    陈云意坐在霍作作身边的另一张扶手椅上。

    陈妈妈坐他们对面的矮凳看电视。忽然一拍大腿说:“小霍,明天你就要回家了,我真舍不得你。以后一定要常来玩。今夜我们开个晚会给你送别吧。你先唱支歌。”

    见过这么可爱的老人吗?三个人就能开晚会!

    霍作作乐了,很大方地站起来,唱《健康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边唱还边滑稽地扭着屁股。陈妈妈笑得前俯后仰,直拍大腿。连连叫霍作作再来一曲。

    霍作作面露难色。

    陈妈妈一直催,陈云意也说:“叫你唱你就唱嘛,让我妈妈开心开心,你刚才还那么活泼,现在装什么不好意思?”

    霍作作说:“我不是不好意思啊,但我找不到比《健康歌》更简单的普通话歌曲了,唱的陈妈妈听不懂,不是活受罪吗?我又不会唱白话歌。

    陈云意笑着说:“我唱的《分飞燕》你不是学会了吗?那是粤语的,我妈听得懂。唱吧,别怕,我跟你一起唱。”

    二人配合默契,咿咿呀呀地唱罢,陈妈妈又拍手掌又举拇指头,乐呵呵地说:“太好听了!云意!小霍!你们真是太棒了!再来一个,你们再唱一个!”

    陈云意笑着说:“妈,够了够了,这都9点了。小霍明天要早起坐车的。你明天也要赶早出工。快回去睡吧。”

    陈云意催了好几次,陈妈妈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上楼。

    霍作作以为陈云意烦了,赶她们散场。她的跑调确实只有陈妈妈这样朴实的听众会欣赏,陈云意那高级耳朵是听不下的。就老实跟在陈妈妈身后依依不舍地上楼。

    陈云意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拖了回来,牵着她去关了门,关了灯。

    陈云意坐到扶手椅里,把霍作作拥在怀中,摸她刚洗过的,长长的头发。

    地上月光很白,两人都不说话。

    陈云意的大手又轻又柔,那动作就像在无声地唱着刚才他们合唱的那一曲《分飞燕》,“分飞万里隔千/离泪似珠强忍欲坠凝在眼/

    我欲诉别离情无限/匆匆怎诉情无限/又怕情深一朝淡/有浪爱海翻/

    空嗟往事成梦幻/只怨誓盟永留在脑间/音讯你休疏懒/

    只怨欢情何太暂/转眼分离缘有限/我不会负情害你心灰冷

    ……”

    霍作作的心就这么跟着陈云意游走她发间的手指,无声地合唱《分飞燕》。一曲唱罢,余音袅袅。陈云意那又大又长的凤眼还在静静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那么久,那么忧伤。

    为什么狐狸精总在月夜里出现呢?陈云意有了答案,没有一种化妆品比月光更好,今夜月色如梦,浮在霍作作清丽甜美的面容上,使她眼眸里流转的水色更潋滟,使她神情里那份娇俏灵动更惑人,她嘴角斟着浅浅的笑,婉约清浅,妩媚多情,活脱脱是聊斋里狐狸精的模样,这只小狐狸勾引了他那么久,明早就要消失在晨雾中了。

    就在霍作作禁不住陈云意灼灼目光的直视低下头时,陈云意的头俯了过来,那性感的唇碰到了她的耳朵,痒痒的:“小霍,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霍作作的心下意识地猛一跳:这不废话吗?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明早她就扛包滚蛋了。爱或不爱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说啊,你爱我吗?”

    “嗯,我爱你。”霍作作狠下心,把上个世纪就在胸腔里不断蹦的这句话吐了出来。

    她不知说完该干啥,和她看的言情小说表白戏不一样,别人表白后很兴奋很激动很甜蜜。霍作作却感觉到心全空了,她已经把全部的卑微的自己袒露在他面前,等他表演拒绝的艺术。

    这空白的片头很无聊,迟迟等不到陈云意的回话,不知该干什么好。于是她就闭上眼去吻陈云意,心里还在害怕着陈云意会像那天那样把她扯下来丢进海里。慌慌张张吻到他高挺雄壮的大鼻子。

    霍作作突然笑起来。想起那天晚上在301宿舍里讨论的接吻时谁吞口水的问题,简直就不是问题。因为她有可能吃到了陈云意的鼻涕。这比口水恶心多了。她哈哈大笑。笑得要滚下陈云意的大腿。

    陈云意板着脸,盯着她,很严肃地低吼:“不许笑!你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霍作作不笑了。陈云意俯过头来,轻轻噙住了她的唇。

    像所有第一次接吻的女孩,霍作作瞬间全身僵硬了。

    陈云意问她:“这是你的初吻?”

    霍作作偎进陈云意怀里,看着他的喉结,颤声说:“是,我的初吻。”她浑身不停地发抖。

    陈云意松开了霍作作。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霍作作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爱我。”他的眼睛真漂亮,无声无息地吸摄着她的魂。

    她面上浮着笑,心里却充满了绝望。他一直明白,也一直在看她为着他狼狈挣扎,如果没有拯救的希望,何必还要当面说出来?太残酷!

    陈云意却更残酷地追问她:“你怎么问都不问我爱不爱你,就给我抱,让我亲?”

    霍作作无言以对,她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这种问题也找她要答案?她只好苦笑着说:“因为我‘人尽可夫’。”

    陈云意拍了一下她的头:“唉,猪头饼,我就说你一次人尽可夫,你记到现在?”

    “是啊,你说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会记得很久很久。”

    月光那么亮,遗忘那么难。

    陈云意叹了口气:“记忆力太好有时并不是好事。你最好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忘掉。”

    那还抱着干嘛呢?

    霍作作滑下陈云意的膝盖,沮丧无比。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陈云意又把霍作作抱到他腿上,霍作作怀疑自己听错了,陈云意笑着说:“是的,你没感觉到吗?我一直喜欢你。”眼眸深深,那么帅,那么帅,那么帅。

    喜欢是不是爱呢?霍作作很想问,但她必须马上把他的“但是”堵住,就又把唇封了过去。有些话再动听都是小数点后的0,起决定性作用的话往往只在“但是”后。霍作作听了将近20年“但是”,不想再听“但是”。

    陈云意这一声“我也很喜欢你”,让霍作作如同获得新的生命,像家乡的菟丝花,用汁液饱满的手臂缠了过去,她柔韧地缠绕着陈云意,用那寄生一般的缠绵狂热,依附着吸嗦着他的生命,用她想象了上百万次的姿势和灵软的舌头,狠狠地吻陈云意。

    陈云意把霍作作紧紧抱住,用身高的压倒性优势反攻,他的唇更有力,他的舌更灵活,他的吸嗦更肆意,霍作作很快虚脱了。

    陈云意松开霍作作,冷冷地看着她说:“吻技不错啊,还说初吻。骗人的吧?”

    霍作作老实交待:“我拿手臂当你来练过。嗯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无所谓,反正我不会负责任的。你的吻技更不错,很多女孩拿你练过技巧后又不肯负责吧?所以我也不会为亲了你负责的。你想都不要想!”

    想起陈云音曾说过,陈云意上次失恋,不肯跟任何人说话,锁在房间里不停反复唱“我没那个命那,轮也不会轮到我”,霍作作心痛无比,如果她是环球小姐,如果她是石油大王的女儿,如果她集世间最美于一身,她一定不让陈云意唱“我没那个命那”,她要背负那些所有令世人瞩目的骄傲,跪着做他的女奴。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这个责任不负也罢。

    谁说两性中需要负责任的只有男人,女人的吻更是一种爱的承诺。只是,有些承诺只有她自己希望能兑现。真正没那个命的,是她霍作作。

    陈云意不知她心里想什么,轻轻笑了,抹去她的泪,柔声说:“吃醋了?别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