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冷少的医女游戏 > 第一七七章 惨然

第一七七章 惨然

    大家都看向风斩,风斩捡了柱边的廊椅坐上,依靠着廊柱,闲闲说:“如果阿乙能力好的话,他必然自信,自信的人是只管往前拼搏的,犯不着计较别人的看法,积怨成恨,因小失大。就像你,之前我给你倒茶,是真心想平等对待,但左大哥直人直语,阻止了我,说了句,‘哪能还给他的小弟倒茶’,你眼中便流露出了被侮辱的怨忿,自尊心如此之强,其实是自卑的表现罢。

    “自卑之人往往善妒,再加上你眼神浮动,坐立不安的样子,金大哥说阿乙的时候,我便不由多看了你几眼,这才看出一些东西来。”

    阿甲仿佛被这番话戳中了,脸上浮起一抹惨然笑容。

    金泰来则看着阿甲,表情既痛惜又悲愤。

    “老大,你现在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金泰来张了张嘴,却像不知道说什么一样闭了嘴。

    按道理,杀人偿命,尤其是杀兄弟者,在他们这一道更是罪无可恕,但是,他真的要杀死这个小弟吗?

    “你觉得为难的话,让我来。”身后的左炎松说。

    然后他便看到金泰来先于他动起来,他几乎半跳起来,向阿甲扫去,可是“崩”的一声,还是响起了枪声。

    “老大,你曾经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让阿乙死在了我的前头,我是不是终于胜了他一回?”

    悲哀的笑容中,阿甲向一旁歪倒下去,脑门上一个窟窿,血汩汩地流到草地上,枪也从他手上甩落在地。

    金泰来一脚蹬空,再加上身心的震惊,也一下子从台阶上跌落下去。

    一串亮闪闪的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落到草地上,风斩已经从廊椅上蹦起,一把扶住金泰来,再一个小小的躬身,抄起了地上的东西。

    金泰来身形一定,便盯住了阿乙的尸体,这汉子的虎目里,全都是湿润的闪光。

    “为什么?”他喃喃地说。

    显然,这小弟的自杀,刺激了他。

    左炎松走上前来,叹了口气,一只手拍了拍金泰来的肩头,“现在的小辈……哎,太偏执了,迟早会出事,你遇到他们之前,性格就定型了,你也不要自责哀伤。”

    一旁的风斩本来想将抄起的那串东西递给金泰来,见金泰来一副出神样子,便缩回了手,这才发现,这是一串钥匙。

    他轻轻扫过一眼,视线却定在了某处,神色变得惊讶起来。

    其中一枚钥匙,匙柄上刻着一个代表“无限趋近”意思的数学符号“∞”!

    一个古怪的表情一闪而逝,风斩攒紧了钥匙,对左炎松说:“金大哥一向珍重兄弟情谊,我看他一时半会情绪也平稳不下来了,所以要麻烦弟兄们处理好现场了,炎松兄也陪他去休息下。”

    语气不像命令,但丝毫不失权力至高者的气魄。

    左炎松左右看看,不由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好留你了。这边我会处理好的。下次再来喝。”

    “呵呵,等金大哥情绪平稳了,我们三人喝,我还有些问题要向金大哥请教呢。”风斩看了看金泰来,见他只是盯着阿乙的尸体怔怔发呆,一点都没有听到他们讲话的样子,便对左炎松说了声“告辞”,取过那小酒壶,疾步行到院中的墙边,一个纵身、鹞翻,便到了围墙顶,消失在了另一边。

    左炎松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善后事宜,并将金泰来在睚眦帮的宅院中安顿下来。

    太阳移至中天,又滑落西方,一天便又要结束了,元鹤占回到元氏庄园。

    迎面遇上老白,喊住了他:“少爷,你身边的那个新助理、新保镖,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是出差了吗?庄园里的过冬物资要开始发放了,要给他,并让他签字呢。”

    元鹤占面色一冷,“这个人就把他除名吧,以后也不许让他出现在庄园里。”

    说完,便上了楼。

    “那人好像也没干多久呢,是哪里触怒到了少爷,所以被开除了吗?好像就是前几天说亲自运东西出去后再没有回来,真奇怪。”老白看着元鹤占的背影,自言自语揣测道。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个乔妙果就在第二天再没出现,少爷好像很生气很不开心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老白摇摇头,走开。

    楼上,元鹤占进入书房,坐到了桌前,脸上还带着怒容。

    事情发生后,他就知道那个消失掉的新助理是内应了,之所以没有在庄园里追究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人联想到乔妙果的下落。

    到现在为止,庄园的核心人物,可能还以为地窖里关的是那个绑匪呢。

    毕竟她的一日三餐,他是找了一个不识字的哑巴去送的。

    现在白喜应该将乔妙果从庄园里消失的事情告诉海成渊了吧,海成渊如果那天想带走乔妙果,自然会怀疑乔妙果的真实下落,此时一定很焦急吧。

    没关系,你以为羽毛硬了就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吗?

    你的羽毛,我能够助它长大,也能折断……元鹤占冷哼一声,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尹市长吗?”

    “对,是我,鹤占。”

    “本届市长选举,确定是在下个月10号吗?”

    “嗯,我这边已经有所准备,就是想问下尹市长,还有什么我可以支持的?”

    “太客气了,那我们见面再详细聊一聊。”

    “好的。再见。”

    海成渊,你不是想夺得海底隧道的开发权吗?只要尹甘南在市长任上,我的胜算就比你大。元鹤占放下电话,脑子里筹谋着。

    但是,总有什么念头打搅着他。

    那就是刚才老白提到的那个新助理,那人既然是卧底,完全有办法拿到地窖的钥匙,海成渊为什么还要让乔妙果大费周折地冒险从他这里拿钥匙?

    会不会乔妙果也是受了什么骗?

    脑海中不由闪现出乔妙果各种凄绝的面容,冲他喊:“我没有,我没有,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我没有想逃跑,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他当时身心完全被嫉妒和愤怒占据,完全听不见这些话。

    可是现在,在这静谧的书房里,却开始隐隐怀疑起自己之前的绝对判断来。

    不过,马上,乔妙果和海成渊在床上热烈亲吻的样子也像故意似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用多想,她一定是故意背叛我的,这个狡猾的女人,不用为她多想理由。”元鹤占对自己强调道。

    可是,心潮并未因此平静下来。

    一阵烦躁,他走到窗边,别开窗帘,望向暮色中的庄园,眼睛却不由移向马厩后面,那里是地窖,地窖里还关着那女人。

    凄绝的面容又开始哭喊起来:“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我没有做过你以为的那些事,我没有!”

    元鹤占狠狠地摆了摆头,吁了口气,又坐回椅子上,开始调出那段“激情视频”来看。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调出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愤怒,好让自己从头到尾,尽可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把它看完。

    在视频的某一节,他挑了挑眉,定格放大,在桌子上发现了写有酒店名字和房间号的通讯夹。

    再次看这个视频,他才发现,乔妙果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的,表情与其说是陶醉,不与说,是迷糊。

    而中间的一个零点零一秒的镜头,她似乎说了两个字,而不是简单地呻吟。

    他将那个反复放大、停顿、重复,终于根据口形,猜出一个似是而非的词:“口渴”。

    一种巨大的预感冲击了他,元鹤占猛地放下手机。

    是的,有一种人为的痕迹在里面。

    但是,要不要查?

    他却感到惶恐起来,如果这个视频是假的,那么那天,她回来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的了?

    她其实不想走,所以又回来找他,原本是有话跟他说的……元鹤占一把推开了手机,按住了脑袋,努力想驱散这些可怕的念头。

    他是否对她犯下了不可宽恕的滔天罪行了?若真是如此,从此他又该在她面前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