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站在他打听到的李斌现在的家，他和那个男人是这一带的名人，只要是老住户就都知道他们两个。
他昨夜一夜没睡，白天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眼前闪过。他已经找人去调查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他得知道是谁让李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林骁却等不及调查结果了，十年的等待和思念让他恨不得立刻飞到李斌身边，把他扯断了，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但他不能，李斌已经不认识他了，况且他还不知道李斌身边的男人是谁，不知道他的出现对李斌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已经十年过去了，他不敢想自己现在在李斌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林骁像一个突然暴富的赌徒，手里攥着筹码，却不敢下注。
林骁早上五点从家里一路打听到了李斌现在住的地方，然后一动不动的在现在的地方站了两个小时，来往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他想看看李斌，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林骁看着那个接李斌的男人在狭小的屋子里忙来忙去，做早餐，收拾床铺，李斌在一旁背英语单词，时不时的和那个男人说上几句话。
林骁知道那间小屋子是一个二手书店，平时都是李斌在看着，因为那个男人在师大旁边的一个餐馆打工，但每月的21和22那两天都是男人看店，李斌不知所踪。
林骁还知道那个男人叫肖可，七年前到s市，看到李斌后收留了他，并盘下了现在的小铺子，给两人做了小窝。
这些都是旁边的邻居告诉林骁的，这就是小地方的特点，只要是常住户，谁家的老底都被邻居知道的门儿清。
林骁在那儿站了一早上，终于等到肖可嘱咐完李斌，安心的去上班了。
林骁等了一会儿后，进去了。
因为怕万一刺变了，明显带着欣喜，没等林骁回答又接着说：“我做家教的学生也是高三生，他数学也不是很好，我手中的这套卷子就是给他准备的，很不错，你可以看看。”
这一串话李斌说的很快，但林骁仍能听出李斌在说“学生”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羞涩。很平常的两个字像是掩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独自守着，有些辛苦，但更多的是甜蜜。
李斌或许是觉得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说那么多话有些唐突，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觉得这个还是不错的，适合高三做，你看看吧。”说着把手里的卷子递给林骁。
林骁一手接过卷子，另一只揣在兜里的手有些止不住颤抖。
他定了定神对李斌说：“听你说你做家教，那你很会教孩子吧，我实在是搞不懂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李斌说：“我也不是会教，你只要有耐心就行。就像我现在教的学生，听说在我之前他已经气走了六个老师，外面对他的传闻很不好。但我去了以后发现他并不像传闻那样，其实他很聪明，而且特别有爱心。”
这是林骁第一次听李斌夸他，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李斌总是挑他的错儿，要是把林骁说恼了，林骁就把人扔到床上咯吱他，两个人闹着闹着就贴到了一起，然后卧室的门被人咣的一声关上，接着就会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林骁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李斌的心里是这个样子。
林骁有些不愿的在林骁的手上握了一下，“我也是。”
林骁笑了笑，故作潇洒的转身走出了书店。却在走出书店的一瞬间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林骁暗暗的骂了声娘，却没敢回头看李斌的表情，一路快步走了回去。
他得回去做卷子，不然明天怎么再去搭讪。
第5章旧事（上）
肖可回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秋天北方的城市天黑的很早，六点多天便有些黑透了。
他回去的时候李斌正在煮面，两个单身汉加穷鬼的餐桌十分简单，两块钱一袋的面就够两个人一顿饭了。
“今天的生意怎么样？”肖可把手中打包回来的干净的菜放到桌上，他一贯喜欢这么问李斌，这样的问法让肖可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仿佛两个人开的不是一家二手的小店，而是一家盈利颇丰的大书店。
“还好，卖了两本参考书，钱给你放在柜台的抽屉里了。”李斌一边煮面，一边回道。
肖可没再接话，这种对话几乎每天都在他们之间发生。开始的时候他还会纠正李斌，我们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