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叫什么名字?”
那管家是柳容尚未登封后位时的随侍公公,叫林以胜,在李纪府上多年,从来照顾得李纪妥妥帖帖,没出过乱子,遭此大祸,跪在地上强自镇定道:“叫朱烟,虽然面生,但是娘娘宫里的崔公公领着来的,所以……”
柳容皱眉想了想,站起来往外走:“你随本宫去见陛下。”
李乾尚在御书房里同李珏、杜宇谈事,柳容一边着人叫刘林进去通报,一边让随侍回清宁宫把崔公公崔佐和朱烟抓来,自己站在檐下等,左手不住摩挲右边腕子上戴的一串菩提念珠。
刘林听闻李纪中毒,当下大惊,弯着身子踩着小脚,匆忙去到李乾耳边低声说了此事。李乾大怒,一拍桌子,让他赶紧把柳容和林以胜带进来。
李珏和杜宇面面相觑,斗胆问了何事,李乾不答,目光如炬地看了眼李珏后道:“继坤被人下毒了。”
李珏睁大双眼,楞了一会问:“现下如何?太医去看了么?”话音未落,柳容一行人走了进来,李乾直接摔了个茶杯碎在林以胜面前。
林以胜自知失职,不敢闪躲,趴跪在地讲了昨夜的经过。柳容念了声佛号:“陛下,太医看过说纪儿已无碍了,如今该找出真凶才是。”
杜宇恨恨地朝林以胜踢了一脚:“好在靳王没出事才饶你一条狗命。”
李珏全程无言,拉住杜宇问道:“你确定那是清宁宫的崔公公么?”
林以胜感,退后朝李乾盈盈一福,被侍女搀着往外走,一踏出房门,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了。
不像,不像谁?还不是前皇后许如真那个贱婢,柳容急怒攻心,反而轻蔑地笑了出声。
李乾对许如真深爱至极,到头来许如真给他戴了绿帽,李乾还不忍心赐死她,把她打入冷宫,岂料许如真潇潇洒洒一死了之,留下三个孽种,李乾力排众议才保住李珏太子之位,如今十几年过去,他竟然还在想许如真。
如今自己后位得持,李珏却不争气,纪儿文韬武略哪里都强他百倍,李珏在东宫怎能住得安稳,柳容想道,扯了个冷笑接着往清宁宫走。
那两人很机警,刚说了会话,看到温启年策马赶来,立刻转身要走。
温启年掷了把小刀,飞向澜兹身下马腿。“嘶”得一声,马匹跪倒在地,澜兹就势一滚,并未受伤,前头那个叫喀图的赶紧停住马去拉澜兹。
慌乱间,澜兹面纱坠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温启年只见过她一面,但绝不会认错,正是狄耶的亲妹妹。
喀图伸手将澜兹拉上马来,温启年别无他法,学狄耶喊了句:“澜伢儿!”
狄耶曾说,伢儿是他们叫小马驹的称呼,世上只有他这么叫澜兹。
澜兹果然回头看了眼他,温启年勒马停下,双手举起表示身上再无其他武器,澜兹犹犹豫豫地对喀图说了几句。两人一骑,在离温启年百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澜兹侧头看过来,眼光凌厉,在雪堆玉砌的脸上更显得冷。
温启年避而不答,也用匈奴话反问道:“狄耶回匈奴了,你怎么会在京城?”
澜兹才从喀图那里得知狄耶已经回匈,被温启年坦然说出此事,误以为温启年是狄耶在长安的另一个钩子,心下恻然,流着泪道:“我在长安已和贼人呆了太久,无法回家了,见过哥哥就要去死。”
喀图也流了泪,连声对澜兹说了什么,澜兹抹去泪水,指了指西面天空,脸色坚定而忧伤道:“我这样的身子死后也不能进长生天,但我不后悔,我只想回到草原上死。”
温启年脑中瞬间闪过几个猜测,只听得后方遥遥传来几声呐喊“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喀图浑身一凛拿起缰绳,澜兹回头冲温启年:“他们追来了,快走!”
看温启年仍停在原地,澜兹急了:“哥哥已经回去,不需要你再留在长安了,快跟我们走!”
温启年拎起缰绳,心下对澜兹的身份已经确认,正在犹豫间,喀图大声说“别管他”策马朝前去了,澜兹还不停地回头张望,扬琴般的好听声音被风吹成冰凌:“快走啊!”
过不多时,建王家兵赶到,领头的人认出温启年,远远招呼道:“温将军!可有看到一个异族女子?”
温启年横马路中,刚想回答,忽然瞳孔放大,追兵中还有一支禁军小队,有人已经搭弓射箭,铁箭离矢,越过温启年伸出的五指破空而去,直直刺进澜兹背心!
“啊”的一声,澜兹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