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日头渐高,于安勉只得点点头,在侍卫搀扶之下跨上马匹。宇文无极指了两名好手沿途护送。余姚见他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登时大怒,和王远对了个眼色,一前一后,夹击而来。
宇文无极霍地侧转身子,眼中锐芒爆射:“白道有白道的规矩,黑道亦有黑道的道义,两位罔顾警告,硬要接手这趟买卖,可计较过后果?”
余姚怔了怔,心头有些发虚,反观王远,脸上倒是毫无惧色,张口骂道:“老子为官家办差,要你岚山阁多管闲事!”
“官家?”宇文无极发声冷笑,目中露出鄙夷之色。只听铮的一声,逐影剑削断了王远手中长刀。
余姚哼了声道:“好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这话明面上是称赞,实则在讽刺他仗着兵器之利,屡搓己方锐气。但宇文无极何等人物,岂会为他所势迫急,不容多想,举剑横在胸前一挡,皱眉道:“是你?”
那人大声叱道:“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日头下见他颜如皓玉,眸似琉璃,一头棕发随着大风乱舞,正是闻见异动,去而折返的冷祈。
两人立场虽然对立,但那日宇文无极将他认错之后,心愧许久,叹了声,不知说什么好。冷祈见他沉默,更是况下,仍然能够死里求生,却是有些蹊跷了。
杜迎风不停地朝前打量,但对方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袍之下,没露出半点皮肤来,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围着他兜了两个圈子,心中纳闷道:这人有袁天罡的蛟伦剑,且身手不凡,陈文身为天门寨的贼头,是会得几手功夫,但绝不及眼前之人。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斜睨他道:“一路装神弄鬼引小爷来此,你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伸手轻抚镜面,镜中的画面一晃而逝,他答非所问道:“大名鼎鼎的杜三少竟然雌伏在男人身下,你说,这事要是传到江湖上,会引起多大轰动?”
杜迎风瞥见他袖中露出的几根惨白手指,皱眉道:“那日在古墓中,你定然有一番遭遇,致使你侥幸保得性命,又习得一身武艺,是也不是?”
那人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问道:“在男人身下,是怎么个滋味?”
杜迎风眉头愈皱愈深,指着他手中宝剑问道:“这是袁天罡的兵刃,你是如何得来?
那人却继续自说自话:“既然那个男人能令你满足,我也一样可以。”
揽云的剑鞘被握得咯吱直响,杜迎风怒极反笑:“要叫小爷快活,也得看你有没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