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徐西临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但是始终不敢相信这份感情的深厚程度,所以只好无止无休地索取、试探、证明、斤斤计较,如今,他总算把这种不信任脱口而出了,有种一刀把疮口捅穿的快感。
徐西临沉默了一会,虚弱地解释了一句:“我没有。”
窦寻耐心地等着他说。
徐西临搜肠刮肚,悲凉地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他有心想推开那间上锁的房门,让窦寻自己去看,又觉得没意思——因为看起来很像布置已久又用力过猛的作秀……感觉性质跟捧着九百九十九朵花去别人楼下下跪差不多。
这时,门铃响了。
窦寻放开他:“你躺着吧,我去给你开门。”
徐西临一把拽住窦寻的手,猛地把他拉下来,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窦寻被他拽得弯下腰去,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客为主。他像个被难忘”的暧昧,徐西临隐晦地接上了两个人被打断的对话。
“我知道,我刚才话说过了。”窦寻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徐西临有点震惊,不知道这仨字是怎么混进窦寻的字典的。
结果窦寻刚道完歉,下一刻又刺了他一句:“以咱国家现在的国情,你就算想当国家主席,也得先活到六十上下再说。”
徐西临:“……”
他一脸无奈地靠在门边看着窦寻。
窦寻记得这个表情,以前每次他犯浑或是发无名火,徐西临都是用这种表情看着他,徐西临并不是没脾气,小时候也给宠得跟少爷一样,只是愿意容忍他而已。很多时候,只有在这种目光注视下,窦寻才能感觉到徐西临也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小时候虽然不是东西,但是对徐外婆、杜阿姨、徐进他们这些对他好过的人都不随意撒泼炸毛,只对徐西临格外苛刻,捞到个借口就要冲他发作一番。
其实也只是贪得无厌索取的一种吧?
窦寻心里充满了恍惚的怀念和眷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几乎想转回去把靠在门口的人打包带走。
结果这时候宋连元又追出来,还拎出一盒茶叶,非得塞给窦寻:“同学拿着这个……这是你嫂子一朋友自己包茶山种的,一年就筛出了十几斤,拿回去尝尝,要是喝着好,明年再让她给你要。